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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天策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无罪

    白月露微嘲的笑笑,一种就是我真的能离开这里,出现在魏观星他们面前,但往返时间太长,若是那魔宗部众真的要出手,可能我们回来之前,你们就应该死了。还有一种可能是,我单独出去,反而死得更快。魔宗的这些部众,你只见了两个,一个被我们杀死,一个却救了萧东煌走,但你应该已经可以明白,他们真的和一般的修行者不同。他们常年在漠地行走和战斗,早就如同秃鹫和饿狼,有单独离开的,会首先成为他们的猎物。

    所以就只能同生共死了。林意无奈的摇了摇头。

    白月露转过头去,轻声道:没想到同生共死来的这么简单。

    林意并不知道她说这句话时真正的心情,以为她此时还有开玩笑的心情,便也忍不住开了句玩笑,齐珠玑想求还求不到。

    也就在他这句话的话音刚刚消失在微热的空气里时,前方原野中已经响起了异样的声音。

    那是马蹄声,之所以说异样,是因为那匹马跑得很快,至少比一般的战马快出很多。

    先是道上扬起的烟尘,接着便是透出白影。

    那一是匹白马。

    停。

    一声淡淡的声音从白月露身后的车厢中响起。

    白月露和林意互望了一眼,都勒停了马车。

    一只手掀开了车帘,然后停顿了一息的时间,陈尽如便从中走了出来。

    他依旧显得疲惫,面上没有特别的情绪,如果你们这时选择离开,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是敌人?

    林意微眯起眼睛,他隐约看清白马上的骑者也身穿着一件白衣,但瞬间觉得不对,不是北魏人的衣饰。

    不只是北魏人想我死。

    看着林意根本没有离开的打算,陈尽如面上的神色依旧没有多少改变,只是心中的情绪却更为复杂。

    林意听着他这句话,此时想到的却是他想要刺杀萧宏之事,他的心中便骤然有些发冷,道:即便是南朝有人想你死,但怎么可能这么快,这么快知道你负伤,知道你的具体行踪?

    那便说明我身边的那些人里面,除了那些真正是我的手足之外,还有别人的人。陈尽如自嘲的笑了笑,但接下来一刹那,他的脸色依旧很平静。

    能有机会在这种时候杀死你的人,不去道人城战斗,反而要将力量用在杀死自己人身上?林意明知这么说有些幼稚,然而他却依旧忍不住这么说。

    陈尽如说道:那是因为对于很多人而言,杀死我比去道人城杀些北魏人重要。

    你的其余部下呢?白月露问出了一个实际的问题。

    我不想让他们也一起死,所以我安排了一些显得很重要的事情,让他们不要在我的身边。陈尽如此时也看清了白马上那人的面目,然后道:即便你们留下来死战,机会也很渺茫,所以你们可以走。

    这个人是谁?

    林意不再和他说走还是留的问题,而是看着那匹白马上的骑者,声音微冷的问道。

    皇宫里的一名供奉。

    陈尽如这时真正看清了那人的面目,他平静的眼眸里,终于出现了浓浓的感慨。




第四百二十五章 掌握
    有没有点后悔?

    白月露看着白马白衣,然后问林意。

    林意笑了笑。

    他都觉得自己的情绪很有问题,居然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

    我父亲在我幼时让我大胆一些,便时常对我说,天塌下来都有个子高的顶着。他对着白月露轻声道,这里又不是我们最高。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所以他们很习惯这种对话。

    皇宫供奉是种身份,但在修行者的世界里,皇宫供奉便意味着和寻常的修行者有着莫大的不同。

    能够成为皇宫里的供奉的修行者,一定有着某种特殊之处。

    特殊便意味着强大,就如同魔宗那些部众。

    只是这里最强的应该还是陈尽如,所以哪怕是死,应该也是陈尽如顶在他们面前先死。

    你将你父亲对你说的那句话用在这里,便是有些自欺欺人,不过倒是真的有用。白月露也笑了笑。

    一个人孤单的面对死亡或许便会觉得孤独和极度的惊惶,但有着这样的同伴,这些负面情绪,却应该只有真正死亡的时候才会到来了。

    白马越是接近他们所在的两辆马车便越是慢了下来,白马上的白衣男子面相很和气,中等身材,圆脸,眉心之中有一颗红色肉痣。

    他的衣衫看上去是纯白,但是离得近了,却可以清晰的看到白色的丝线里夹杂着银线和金线。

    这些银线和金线并未在他的衣衫外形成任何图案,但却隐隐蕴含着一种独特的元气波动。

    无论是他的面貌还是衣饰,都令人看过之后便会印象深刻,很难忘记。

    见过陈军师。

    在距离这两辆马车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时,这名白衣男子便下了马,遥遥对着陈尽如行了一礼,然后拍了拍马。

    这匹白马似乎明白他的意思,往后跑出更远的一段距离,然后却停了下来,也不走远,也不和寻常的马匹一样,在草丛里去寻觅鲜嫩可口的青草。

    陈尽如面无表情的看着这名行礼过后的皇宫供奉。

    他在某本机密案卷上看过这人的面容,所以能够确定对方的身份,只是即便如此,那本案卷上也并未记录有这人的名字,也没有记录这人的具体师承和修为。

    所以他看着此人,很直接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柴油盐。白衣男子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回道。

    有笑声响起。

    陈尽如并未发笑,但是林意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真名。

    这名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姓柴,自幼家贫,油盐便是最重要之物,后来我懂了事,便责怪我父母取名太过随意,但我父母其实并不随意,他们想着的,便是我这一生,油盐无忧,不要像他们一样,还在忧心今日用完了,明日还买不买得起。

    那便是好名字。

    陈尽如面色略微缓和了些,道:是谁让你来的?

    这名皇宫供奉有些为难,道:你应该明白,圣上性情其实最为宽厚。

    陈尽如摇了摇头,我不想这样死,你可以等一等。

    很多人会有想法。这名皇宫供奉看着他的眼睛,道:哪怕我信任你,然而因为你做出过那样的事情,所以圣上无法完全相信你,只有你死了,他才能确定你是真的想这样做,所以等不了。

    林意和白月露听着两人的对话。

    两人的对话很隐晦,跳跃性很强。

    然而他们却知道发生过的一些事情,所以隐约猜出了大概。

    陈尽如沉默不语。

    这名叫做柴油盐的皇宫供奉的语气却更为诚恳,他看着陈尽如,像是最好的朋友般真挚劝诫道:其实这样对大家和整个南朝都好,因为会维持原有的秩序,所有的人也会明白,越线者便会付出代价,还有,圣上知道这是一时的错误选择,他依旧会和以往一样信任陈家。这应该也是你希望看到的事情。

    你说的很有道理。

    陈尽如又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抬起头来,道:但是还有些根本性的分歧。

    柴油盐的眉头微挑,但语气依旧恭谨,什么?

    就如很少有人知道你的过往,也很少有人知道我的过往。陈尽如抬起头来,看向北方,我出生在北境一个小村庄,在我刚刚觉得可以无忧无虑很安逸的生活时,全村便被北方过来的军队屠了,只有我活了下来,只是因为生怕我们种的粮食在那天的秋天有可能成为南方王朝军队的口粮,陈家救了我,将我当子侄养大,我自然要先回报陈家,只是想到生我的父母,还有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报仇,而且我不想有很多南朝孩童变成幼年时的我,所以对于我而言,最重要的始终是帮南朝打赢这样战争,灭掉北方王朝。

    而且我已经犯了一次错误,我知道有违本心便会令我不安心,那我又怎么可能再犯一次这样的错误。

    陈尽如也真挚的看着这名皇宫供奉的眼睛,道:你只管走开,萧东煌的军队之中便有一名魔宗部众会追上来,你不杀我,他也会设法杀我。

    这便是矛盾。

    柴油盐没有深深的皱起,皱着他眉心之中那颗痣都快消失,你有你的道理,但我有我的皇命。

    难道你不知道结果最重要?

    就在这时,一个和他们相比显得年轻和不客气的声音响了起来。

    柴油盐抬头,看向出声的林意。

    我当然知道结果更重要。林意毫不畏惧的直视着对方,但是对方说出的这句话,却是让他怔了怔。

    只是我更需要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的结果。

    柴油盐看着林意,接着说道,然后他生出手掌,似乎只是要做一个虚握东西给林意看的手势。

    然而就在他虚握的刹那,一蓬黄意和一道剑意已经在林意的身前形成。

    一道透明的虚剑如同带着黄沙,落向林意的心脉。

    林意心脏距离的收缩,他毫不犹豫的抬起双臂。

    轰的一声,他的整个身体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极为凄惨的往后飘飞出去。



第四百二十六章 第四剑
    他直接被震飞十余丈,重重落地,不停的吐着血。

    白月露没有动。

    她甚至都没有回头去看林意一眼。

    因为她可以肯定,只要她有所动作,这名南朝皇宫供奉的那道虚剑同样会落在自己的身上。

    不同的是,林意承受这样的一剑不会死,但她承受这样的一剑会死。

    这名南朝供奉肯定不是她所见过的神念境修行者之中的最强者,但肯定是她见过的那些神念境修行者之中,真元最为坚韧和凝聚的一个。

    在平日里修行之中,这名南朝供奉肯定不断的将自己体内的真元压缩,再压缩,所以才能在这样极短的时间里,形成那样凝聚和强大的虚剑。

    极度的压缩,便意味着同样的一剑,他消耗的真元绝对比寻常的修行者要多得多。

    陈尽如无疑比她更清楚这点,所以方才他没有出手,他要等着对方消耗掉一些自己的力量。

    这种做法对于林意而言自然有些残酷,只是光凭方才的出手,她便知道这名皇城供奉的行事手段恐怕更加残酷。

    她必须让对方觉得自己无害。

    所以她甚至在眼瞳深处装出了一些恐惧,浑身不断的颤抖起来,身上的气息也逐渐散乱。

    她装的很像,在这方面,她甚至比战斗还有经验,就连陈尽如都以为她真的十分害怕,甚至连出手的勇气都没有。

    柴油盐淡淡的笑了起来。

    这样惊恐难安而且受了重伤的修行者在他看来没有丝毫的威胁。

    他的目光只是落在陈尽如的身上,陈家的这名军师成名已久,哪怕此时已经穷途末路,但他还是需要足够的谨慎,以免被他最后的搏命手段所伤。

    嗡的一声轰鸣。

    闪耀着微黄光泽的真元在他身前喷薄而出,和寻常修行者的凝成束流不同,他的真元凝聚得如同沉重的砂砾,一颗颗十分晶莹。

    所以这一瞬间的真元喷发,在他身前便犹如一蓬黄沙涌起。

    一道纯粹由元气凝成的虚剑形成,映射着阳光,刺向陈尽如的胸口。

    看似同样一剑,但这道虚剑似乎在波浪上跳跃,却明显是某种精妙的剑招,甚至因为速度的变化不定,让人产生错觉,在感知里时有时无。

    陈尽如无法避开这一剑。

    因为对方的修为不在他之下,而且对方根本不珍惜真元,所用的剑招,便是让他不可能避开,逼着他硬接的手段。

    他铁尺般的剑已经失去,但当他伸出手来时,手中却是已经不知何时已经抓着了林意那柄剑。

    一道曼妙的剑光往上扫去,就如同一段清淡的晨光。

    嗤的一声轻响。

    那道晶莹的虚剑和他这一道剑光相触,却似乎并未接实,似乎落在不是一柄剑上,而是一件无比湿滑的物事上。

    这道虚剑从这柄剑上滑飞出去,越过陈尽如的头顶,落向远处的地面。

    轰的一声巨响。

    只是一道虚剑坠地,却是有如一座城门楼狠狠的从空中砸落在泥地一般,发出巨大轰鸣的同时,溅起一圈泥浪。

    陈尽如手臂微沉,他往后退了两步,双足踏入泥土中一尺。

    第二道虚剑已至,他挥剑再挡,再退。

    接着便是第三剑。

    看似只是同样的画面,然而第二剑时,陈尽如身上的伤口已经裂开,第三剑时,他身上的肌肤中都震荡出了血雾。

    柴油盐看着已经到了极限的陈家军师,眼睛里充满感慨。

    他也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在这种情形之下,还能接住他的三剑。

    虽然牢牢的掌握着场间的局势,然而这样看似轻描淡写的三剑,对于他而言也像是搬动了三座小山。

    他的真元损耗很剧烈,他身上的气息也是震荡不堪。

    他很不舒服,身体不舒服,消耗太多珍贵真元不舒服,杀死陈尽如这样的人本身就不舒服,所以他决定用这第四剑终结一切。

    空气里再次嗡的一声震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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