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木儿
虽小有差别,但也没关系。你能指望一个又急又饿的孩子在两分钟的时间里去说完整那堪称是苦难深重的童年和出身吗
四爷沉默了片刻:“这些……你得记准了……记准了,就不许再更改了……”
不许再更改了,就是意味着见到亲生母亲,也不能说认就认了。
林破军愣了两秒,然后才道:“我……其实就是见到我妈,也未必能认出来……我在城里找她……我一直告诉我说没有找到……其实我最怕是那种我跟我妈见过却谁也没认出谁……”
那么小的孩子离开妈,认不出来彼此没什么可奇怪的。
四爷和林雨桐觉得这孩子了不得的地方就在于:小小年纪,下定了决心,他就真敢去干。那股子不计一切后果的劲儿,可不是谁都有的。
四爷就给了两个方案,“第一,留在家里,然后按部就班的去上学,念书。第二,厂里开年要办一个技校,厂里的子弟都去那里进行岗前培训……不过年龄却在十三到十五岁……”
“我虚岁肯定十三了。”林破军急忙说了一句,然后就跪下磕头:“我谢谢叔,一辈子不敢忘了叔的恩情。”
他选择了去技校。
但不管怎么选择,都得先上户口。
四爷带着这孩子去了派出所,找了大原。
可有些事,找大原也不行啊。
这上户口,像是这种没爹没妈的,又没成年的,还没亲眷的,就只能送到孤儿院。
孤儿院那边……要是能呆,以这孩子的聪明,就不会想着到处流浪了。
所以,这中间必须走一个领养的程序。
也就是没成年的孩子,想给他单独开的户口,是不可能的。
于是,家里的户口本上,多了一个叫做林端阳的孩子。
为了上技校的时候方便,将出生的年月往前报了一年。
一上了户口本了,这孩子踏实了。林雨桐把角房给收拾出来,房间不大,但是暖和啊。给他挪了过去。
这孩子也勤快,起的早。起来之后把院子也扫了,水也压出来把瓮里都接满了。然后家里的地龙压根就不用管,他特别用心,准时去添柴添炭。
年前这点时间他没事干,也没闲着,到厂后头的找柴火。那地方,要是专程找,肯定是能找到的。柴房里很快就被塞满了。
常秋云在家默默的看着,得空就跟林雨桐说:“对这孩子好点。上了户口了,每月就有二十七斤半的粮食,这再上了技校,厂里还给一个月十二块钱的学徒工资。你们是给这孩子找了一条活路。但至于说吃用,他的钱他的粮够他用的了。麻烦不了你们什么。你看自从这孩子来了,你们省了多少事。丹阳出去玩不用操心,这端阳跟着呢。把朝阳背进背出的……你们啊,就当儿子的养着吧。只要是有良心的孩子,你养着……养不亏。”
四爷不像是养儿子,倒像是收了个学生。
虽然不怎么上课,但四爷会把需要看的书给他,只准他晚上在房间里看。从晚上七点到十点半,是他的学习时间。其他时候,不许把书拿出来。
这孩子哪怕是流浪,也没把功课拉下,到处蹭课听。学了回去就在地上写。虽然写的字不好看,但是认识的字却也不少。
年前,林雨桐给几个孩子做新衣服的时候,也给林端阳做了,还做了好几身。棉的,夹的,单的。
这孩子还是叔和婶的叫,林雨桐也觉得这么叫着,也没什么不好。
林家对这孩子也没排斥,过年了,相互给拜年,他跟丹阳叫人,该叫舅舅的叫舅舅,该叫姨姨的叫姨姨。
辛甜对这种没父母的孩子本来就多了几分同病相怜。跟林雨桐说:“听妈回来说了,当时要是你们不收,我跟你大哥都说了,我们就收下。”
大家想的都差不多,不管大人造了什么孽,这么个孩子,生到这世上,受的最多的反而是苦了。
过了年就是五七年了!
头一件事,就是把端阳送去了技校。所谓的技校,就在职工大学。职工大学这不是只有晚上和周末上课,白天教室都是闲置着呢吗
范云清就跟厂里提议,说了,应该给厂里培养后备力量。
这个意见一出来,没人反对。因为厂里这么半大的孩子太多了。有些孩子跟父母过来的时候都七八岁成十岁了,可那时候才建厂呢学校还没影,等学校建好了,一个个的年龄都不小了,年纪老大了还是小学生。到了十四五岁,觉得念不动了就不想去了。在外面干点散碎活也能挣点钱。那么大的孩子正是能吃的时候,配额粮食吃不饱是肯定的,但买粮食的钱不还得父母掏吗还是爹妈养着,一家一个还罢了,可孩子一多,真的,负担挺大的。
安置都没法安置。
可就在这个时候,范云清提了这么一个建议。
成了技校的学生了,孩子们每月能给配给三十斤粮食,而且每月还有十二块钱的小学徒工资。孩子们上午上理论课,下午下车间上实习课。十五六岁的,学个半年就下车间,跟着师傅慢慢的磨去吧。年龄不够的,可以学学两年,等到十六岁在工作也一样。
这可真是解决了大问题了。
以前对范云清有意见的人,通过吴老太和如今这次的事,彻底的说起范云清的好话来了。
这天,妇联开完会,林雨桐正要走呢,范云清把她给叫住了:“林主任……”
“范书|记
1226.旧日光阴(39)三合一
旧日光阴(39)
“妈——妈——”
丹阳的声音远远飘来, 人应该还在巷子口呢, 这声音听着有些远,可就是这么远的距离,林雨桐都能听见。就知道这丫头这会子的声音到底有多大。
啥事啊
这么大声的喊!
再一听, 一声比一声近, 那这跑的可真够快的。
啥事啊
跑的这么急!
林雨桐还没反应过来呢,在院子里劈柴的端阳拿着手里正在挥舞着的砍刀直接就跑出去了, 一边跑还一边喊:“咋的了咋的了丹阳你别急……”
拿着砍刀出去, 跟要跟谁拼命一般, 把林雨桐唬了一跳,紧跟在后面就追出去。
结果一出门,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朝巷子口的方向看去,就见丹阳边跑边笑的朝这边跑来。
端阳急忙往前迎了两步, 喊着问:“咋的了跑啥呢谁追你了是不是谁又欺负你了”
丹阳边跑边摆手,喊了一声:“没有!”然后速度放慢, 穿着气温:“哥, 你没看见吗”
看见啥啊
端阳没注意到,他才要问呢, 林雨桐就说:“是红领巾!她戴上红领巾了。”
哦!是红领巾啊!
丹阳一身军绿色的连衣裙,这是林雨桐用林家的旧军装给改的。她自己改了一条, 给丹阳改了一条。大家都花枝招展的穿着花布拉吉的时候,这母女俩却穿着军绿色的连衣裙, 漂亮里带着英气。
军绿色的裙子, 配着崭新鲜艳的红领巾, 是漂亮啊!
“真好看。”端阳忍不住就带着几分羡慕。
朝阳在院子里听见说红领巾,蹬蹬蹬赶紧跑出来了,羡慕的不得了,不等他姐到跟前,就急着道:“给我戴戴……给我戴戴……姐,给我戴戴呗!”
“不能随便戴。”丹阳啥都舍得给弟弟,就是红领巾不行。都不兴弟弟摸的,“小心弄脏了。”
钱思远家的多多也都围过来,一脸的眼馋,但看丹阳都不给朝阳,她也不好意思伸手,只围着丹阳转着看。
苗大嫂站在她家门口就笑:“还是咱们丹阳乖,我们家铁蛋,这小学眼看都要上完了,红领巾都没戴上。”
不是每个小学生都能够戴上红领巾的。
所以,佩戴上红领巾对于这么大的孩子来说,是天大的事情。
是肯定,更是荣耀。
晚上睡觉前小心的解下来,然后用了家里的熨斗,给熨平整了。
家里的熨斗熨衣服,孩子的洗过的尿布,要是干的不是很透彻的话,也是要熨斗来熨的。而且熨斗是那种比较老式的熨斗,不是插电的这种。这玩意并不好掌握火候,还是端阳给试好了,她才端过去自己熨烫的。
用熨斗之前,可能考虑到给骄阳熨过尿布,因此特别嫌弃的找出家里的干净毛巾,擦拭了好几遍才放心。
等把红领巾熨烫平整了,就摆在书包上,一点褶皱都不带带的。她得保证这红领巾明儿早上起来,肯定见风就飞扬。
戴上红领巾了,孩子激动的啊,在被窝里跟朝阳分享她的心情:“……我将来也要当兵,要保家卫国,要为我们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朝阳能不能理解这么伟大的志向林雨桐不知道,只知道这孩子的嘀咕声叫她也睡不着了,心里一遍一遍的说:好的!好的!没问题的!只要你肯睡,怎么都行的。
事实上,这丫头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还跟打了鸡血一样,早早的起来洗脸刷牙把衣服穿好,然后戴上红领巾,对着镜子美美的照。
林雨桐看着就笑,突然又觉得这样真好。
以前给她戴花头绳蝴蝶结的时候,她都没这么高兴,没觉得这么美这么漂亮。可一条红领巾,在孩子眼里,却是最美的颜色。
莫名的,她的心跟着酸酸的,走过去帮孩子把队徽小心的别在胸前,夸了孩子一句:“……真好看!”
丹阳小下巴扬起来:当然!最美莫过国旗的颜色!
正说话呢,有孩子在外面喊丹阳:“快点,都等你了,再不走要迟到了。”
她背起书包,挥着手就跑远了。
端阳就喊:“我送你吧,书包我给你拿……”
林雨桐就摆手:“没事,叫她拿着,别惯她。”然后又催端阳:“你也赶紧的收拾,别迟到了。”
“我没事。”他扛起朝阳,“我送朝阳,婶儿,你跟我叔别跑了。你们最近都挺忙的。朝阳我去接。”
四爷是挺忙的,他希望通过这些苏国专家,从苏国采购一批专业的书籍回来。
不管是技校还是职工大学,最需要的其实就是更为系统的教材。
以这些教材为模板,可以改编甚至是订正出更适合的基础教材来。不像是现在,学什么,学多少,全看任课老师的水平。老师的教案是什么,大家就学什么。
尤其是对这些技校的学生,他们在课堂上学的东西还没有跟着车间的师傅们学的多。跟着师傅们学的是手艺,学的是技术,学的是操作。学精了,能保质保量的完成任务。但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这并不好。
想要创新人才,想要有想法的人才,就得有学识,起码得有扎实的基本功。
而这些,想要求全求快,就只有找这些专家了。
但是这些专家呢,最近的情绪好像并不高。为什么呢
当初那些厂里自己培养的翻译,如今剩下一半都不到了。
哪里去了
都因为‘右’的问题,被批判下|放了。
林雨桐都提前职工大学毕业了,毕业证都拿到手里了。一方面是因为学生少了,开课没必要了。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翻译的人员严重不足了,没时间把你放在教室里读书了。
所以,这段时间林雨桐忙就忙在,得陪着这些专家下车间。
一天到晚嘴不停的说说说的。
而新上任的范副厂长,特别的体恤人,各种的福利往下给发。
发的多了,眼红的人多了,就不免有人说,这是人家当妈的光明正大的补贴女儿女婿呢。因为苏瑾和林晓星也是翻译,一样被各种补贴喂的肥肥的。
可不管谁说什么,翻译都是稀缺人才,再眼红一点用也没有。
就在范云清刚把这到手的副厂长位子勉强坐稳,适应下来的时候。
洪刚回来了。
肃f没说结束,但如今很明显,主要工作都在批‘右’上。
像是洪刚这种,查无实据的,就这么什么说法都没给的又给放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没有特别的待遇,没有小吉普风光的将他送进厂里。只一个人走着回来的。
人消瘦的变了样了,头发了花白了一半。摇摇晃晃的走到厂门口靠在门房休息的时候,差一点被保卫科的人给请出去。
还是洪刚露出几分笑意,点着看门的小伙子:“……这才多久啊,你小子就不认识我了。”
这人才吓了一跳:“哟!这怎么话说的!这不是洪厂长吗”
是我!就是我!
赶紧给人扶到门房,倒了水递过去:“您先喝点。我去找范厂长……”说着,又打了嘴巴,“看我,这都说的是什么不是找范厂长,我找李翠翠……李大姐去,叫她来接您。”
洪刚却把人这小伙子一把拉住了:“范厂长”
“对啊!”小伙子感叹的道:“就是范云清范大姐。她多不容易啊!您是不知道,李大姐不愿意供奉先头的大姐,把大姐的遗像给送到范大姐家去了。范大姐还真就好好的把先头大姐的照片给挂着呢。这事……不是我说啊洪厂长,您看您之前跟咱们范厂长多好,谁不羡慕,怎么就离了婚就马上跟别人结婚了呢。我看,范大姐对您真挺好的。您还不知道吧,她又生个了儿子,虽然姓了吴,但那到底是您的亲骨肉……您说,当时那情况,她多不容易啊。当时,都没人敢为您说话,只有她……真心实意的不怕连累的为您说话呢……说起这事,谁不感动这不,前段时间,刚当上副厂长。您这一回来,我保证,最高兴的人一定是范厂长。”
最高兴的人是她……吗
洪刚只无意识的问了一声:“是吗”
那边小伙子就不乐意了:“您啊,怎么还有些不相信的意思当年为了说服李翠翠救您……”说着,他顿住了,突然意识到一个外人说这样的话不合适,连忙顿住,“您看我……看见您高兴的胡言乱语了……您先坐着,我叫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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