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综].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木儿
“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多毛病。”孩子的衣服尿布,必须洗过煮过暴晒过才能用,这都是谁教的洗肯定是得洗,她觉得她伺候孩子就挺精心的!可这专门用个锅用来煮,这就有点过分了。
私下里她就嘀咕林雨桐:“你们两口子如今瞧着,才是一身的资产阶级毛病。”
等骄阳稍微没伺候舒服就嚎的时候,她又说:“还生下个更资产阶级的。”
骄阳那种衣服没拉平,她都会觉得不舒服。不舒服了,就哼哼着哭。连老太太都说,我这都带着这么多个孩子了,只这个小祖宗最难伺候。
丹阳如今回来写作业,都跑阳台上去了。搬个高凳子,再搬个小板凳。坐在小板凳上趴在大凳子上写作业,嫌弃骄阳太吵了。
她最大的心愿就是:“我想要一间我自己的屋子!”实在是受不了骄阳了。
有了这个更小的之后,丹阳一下子跟长大了一样。以前都是不怎么管朝阳的,现在不一样了。放暑假嘛,早上凉快的时候,带着朝阳在厂里跟其他孩子玩。等天热了,就把弟弟带回来。吃饭前,她拉着朝阳一起洗手,先给弟弟洗干净了才自己去洗。吃完饭了,带着弟弟去她的小隔间睡觉。等睡醒了,她一边写她的作业,一边教弟弟认字写字。等吃了晚饭,天色擦黑的时候,就出去跟其他孩子一起,在厂里摸知了猴。有没有收获不打紧,就是玩嘛。等朝阳困了,就回家,然后洗澡,带着弟弟睡觉。
常秋云就说:“看,这就是先生闺女的好处。有了小的,不自觉的,她就大了。懂事了!”
懂事了,把林雨桐和四爷心疼的
不行。
等房子盖成以后,四爷愣是给她闺女做了一个简易版的拔步床。
孩子还小,肯定不敢叫她单独住一间房间的。可这丫头呢,又想要自己住。怎么办呢做了一架没有雕刻花纹的拔步床,里面带着衣柜,用书桌书架子代替了梳妆台。
给孩子摆在东次间,跟大人住的炕,只隔着一道帐子。
这下丹阳高兴了:“真给我的”
对!真给你的!你一个人的!
“但是我想带着弟弟一起住。”丹阳看着宽大的床,马上喊朝阳。
那么大个床,就是睡一家五口都睡的下的。
你们想怎么睡就怎么睡。
可这也得等能搬进去的时候再说吧。
房子盖成了,每天下面的地龙都烧着的,为的就是尽快的烘干房子。大家的进度其实都差不多,等林雨桐出了月子过来看的时候,大致的模子都出来了。
都是一水的青砖黛瓦白墙,但房子的样式各异,却都是崭新崭新的。
这些房子里,其中有一半是带着院墙的,四周盖的严严实实,叫人瞧着就觉得安全。当然了,还有像是钱家和苗家这样的,房子盖了,但是院墙没有。钱思远准备扎个篱笆院,苗家干脆连个篱笆院也没有。两间厦房一条小路,院子的其他地方,都开出来种上秋菜了。
厂里的很多人都说,这盖房子,光是有钱还不行,还得有人。没人你根本就没戏。
四爷这就不说了,拉了一个厂的基建科,其他做顾问的厂子人家还提意见呢,说金工你是不是瞧不上咱们啊。反正叫人瞧着就是,那么大一个规整的院子,盖起来就不叫个事。
像是赵平这样的,老战友老部下能来成百人,人家的院子盖的也好,也没费劲。
钱思远是不敢叫老家的人来,怕把他的老底子给泄了。倒是用上了老丈人家。庄婷婷的娘家兄弟,堂兄弟,表兄弟,好家伙,两间厦房人家用自家人就足够了。
林雨桐之前还想着,晓星估计是要找四爷帮忙的,谁知道人家没来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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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5.旧日光阴(37)三合一
旧日光阴(37)
林雨桐是在‘飒飒飒’的声音中醒来的。隔着窗户朝外看了看, 是那个孩子在扫雪。
四爷也就跟着起来了, 林雨桐就问:“咋办”
碰上了, 就不能赶出去,看着他冻死饿死。可若是留下来, 这孩子今年十一了, 眼看就过年了,过了年可都十二了。
十二岁的半大小子,可都记事了。
不管是什么人家出来的,离开亲妈的时候也才多大, 可以说是生活骤变之下……以他的聪明, 没去坑蒙拐骗走了歪路, 都实属不易了。
要真收在家里, 以什么身份呢当儿子吧, 这孩子显然有亲妈。不当儿子吧, 以什么身份留下呢
以外人的身份留下来, 天长日久的,别别扭扭的, 这不是也不舒服吗
四爷就说:“你看着骄阳,这事我处理。”
一早起来,谁都没问这孩子。他愿意扫地就去扫地, 吃饭的时候喊他吃饭。
正吃饭呢,常秋云来了。手里提着羊奶, “来晚了, 昨晚上的雪怎么那么大”
“我爹要是不在家, 今晚就别回去了。”林雨桐接了羊奶又去热了,给两孩子连带着那孩子一人倒了大半碗,“都喝了,不许剩下。”
常秋云这才看林破军:“这孩子面生,谁家的孩子”
之前常在楼里进进出出的,楼里的孩子她都见过,这个还真没有。
丹阳就道:“我捡回来的。”
嗯
常秋云不解。
林雨桐就拍丹阳:“怎么说话呢”
林破军摇头:“没事,婶子,我就是妹妹捡回来的。”
丹阳嘟嘴,低头喝奶。然后从边上的小碗里,拿了鸡蛋,先给了林破军一个,再给了朝阳一个,最后那个自己才拿了。
林破军将鸡蛋推给朝阳:“我都大了,不用吃这个,给弟弟吃吧。”
“哥哥吃!”朝阳把磕破了皮的鸡蛋推过去,好像是怕林破军不会吃鸡蛋一样。
这倒不是孩子觉得人家笨,事实上,是有不少孩子,像他这么大了还从来没吃过鸡蛋,拿着鸡蛋带壳往嘴里塞的都有。因此他特别贴心的把磕破皮的鸡蛋递过去。
林破军接过来,鼻子突然就酸了,心里也更加惶恐起来了。
他不怕这家人对他坏,就怕对他好。
这种好,叫他不安又惶恐。
他是什么人,他知道。他不配这一份好。
他惶恐不安,怕这是最后的一顿早餐。叫自己好吃好喝的吃完,就该撵自己滚蛋了。
这顿饭是他这几年吃的最好吃的一顿饭,也是吃的最难受的一顿饭。
饭吃完了,该上学的上学去了,该上班的也打算要上班了。
对他的安排,却一字未说。
他急切的喊了一声:“叔……婶……”
四爷顿住脚步,回头看他:“你就在家呆着,不用你干什么。等我回来的时候,告诉我,你是谁,从哪里来,父母姓甚名谁家在哪里,如今家里还有谁……”
于是林破军在家里一整天都在想,一定是我对家里的情况有所隐瞒这事,这位叔叔看出来了。
于是,一整天都惶惶不安,开始贪恋这份温暖,然后急切的想要留住这份安稳。
等到晚上了,吃了晚饭,他挪到四爷跟前,“叔,我……”
“跟我到书房来。”并没有叫丹阳她们听的意思。
林破军低着头跟去书房,马上就道:“我叫林破军,四五年冬月初一生人。老家在b京,父亲叫林延年,母亲叫钟莺莺。对家里的事我能记住的不多,父亲死的时候我还不怎么记事,听别人说,父亲高寿,七十二岁驾鹤西去了。母亲多大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她是父亲第十一房姨娘,比父亲小了很多。反正我的好几个侄儿都比我的大。我家住在一处五进的大宅子里,家里的人很多,不管是主人还是下人。家里有很多店铺,还有酒店作坊工厂商行……可是我都不知道经营的是什么,位置在哪里……真的!我第一次出大宅子,就是我和母亲被赶出来的时候。家里的其他人都走了,家里来了很多当兵的,他们穿着黑色的靴子,手里拿着枪,他们的参谋长披着黑色的披风,然后就住进我家里了……”
林雨桐在外面听着,眉头就皱起来了,听这孩子的意思,他们家的房子应该是被g民党占了才对。
要是这种情况的话,他们家要么是在抗战时期出过汉奸,抗战胜利后才会被清查了资产。要么就是被树大招风,家里的财产被人给顶上了,于是跟当时的g民党官员做了交易。带不走的财产都留下了,而家里人应该是出国了。那时候出国,多是香江或是南洋。但不管怎么样,在国内的可能性不大。
不过,林雨桐猜,应该是后者的可能性大。要真是出了汉奸,是不可能放他们家的人离开的。至少不可能全都离开。
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一看局势不对,都出国了。而他们这母子,属于人嫌狗不待见的,也最没有话语权的。于是,就被抛弃了。
留下了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在解放前应该怎么生活呢
这孩子之前说过,她妈把她交给奶妈抚养,后来,才把他彻底的给了奶妈。
一个女人嫁人,要隐瞒过去,自然是不能有这么一个儿子的。
而能叫这么一个给大户人家做过姨奶奶的人看上的男人,甚至不惜舍弃儿子也要保全的婚姻,只怕这个男人出身好就不说了,人还是有些本事的。
正想着呢,就听里面的声音继续传来:“……我偷看了我妈写给奶妈的信,上面没有具体的地址,但邮戳上是永平市……我这两年把市里的大街小巷都转了,却没找到人……我没想怎么样……我就是想问问她……她为啥丢了我不要了……她有难处,可以把钱给我,我自己可以生活,不用再给奶妈寄钱了……可是我找了两年,也没找见她……我跟着丹阳回来,是因为她穿的好,身上能拿出肉脯来……我知道,好心人很多,没有那么多好心人,我也活不到现在。但要了两年饭,我更知道……能挤出一口饭的好心人真不多……”
四爷看了这孩子两眼,只说:“洗洗睡吧。”
然后再没有一句话的就出来了。
留下这孩子愣了半天,还是洗洗睡了。这一晚上他睡的踏实了,心里没有秘密,不必藏着掖着的感觉真好。
第二天还是老样子,扫院子然后吃饭。喝了热腾腾的羊奶,吃了一个鸡蛋,一个松软的玉米枣糕,喝了大半碗浓稠的小米粥。
他想着,今儿,总该对自己有安排了吧。
是走是留,总得给句话吧。
可是四爷还是说:“你再想想,你叫什么,你从哪里来,父母都是干什么的,家里还有什么人,这些人如今都在哪!”
啊!
我说的是实话啊!
他一天都忐忑不安,他真的说的是实话,为什么这个叔叔不信呢。
常秋云也看不明白这是干啥呢,但却也从不多问。留下这孩子了,就有这孩子一碗饭吃。别的从来不问也不管。只专心的伺候骄阳这个小祖宗。骄阳这孩子知道认人了,爹妈走的时候,很是会哼哼几声。
林破军在家帮着扫院子,刷锅洗碗顺手把活就干了。这干着活,心里却思量着,为啥说的都是真话,可叔却不信呢
这天晚上,他急切的辩白:“叔,我真的没骗您,我说的都是真的。”
四爷还是点头,还是那句话:“洗洗睡吧!”出门的时候又叮嘱,“门窗关闭好,今晚的风大。”
林破军这下真不明白了。
等第三天留下的话依旧跟前两天一样的时候,他突然间就有点明白了。
晚上吃完饭,到了书房,他就说:“……跟叔叔和婶子,我说的就是实话。前天晚上跟叔叔说的那些,那是我这辈子说的最后一次,以后跟任何人都不会再提起半个字。今儿早上您又问了我一遍……我现在重新回答您。”他的脸抬起来,眼里露出几分坚毅之色:“我叫林狗蛋,老家在豫州,我爸妈是从豫州逃难到的b京,都靠拾荒为生,居无定所,随便找个城门洞子桥洞子就住下了。解放前,我爸被穿着大皮靴的人踢了一脚,回家咳血之后就死了,我妈带着我跑了很多地方,要饭为生。后来碰上个货郎,收留了我们。我跟着又转了很多地方,记得起来的就是后来又转到了b京,然后从b京坐火车坐了两天,我妈上厕所叫我在车站等着,然后我等了三天,都没见我妈来。车站的人都说我妈不要我了,我不信,这几年到处找我妈。我相信,我妈肯定是被货郎骗了。是那货郎不想要我了……”
这个说词里,父母是逃难出来靠拾荒谋生的可怜人,穷的连家都没有了。父亲更是被‘大皮靴’给踢死了。属于在旧社会受苦受难的可怜人。然后拾荒的女人带着幼小的的孩子靠要饭为生,最后可怜的女人被一个想要媳妇却不想养继子的穷男人给骗了,致使母子失散了。
四爷就问:“你父亲叫什么”
“有些一起拾荒的大叔叫他墩子,我也不知道大名叫啥!”
“你母亲叫什么”
“人家叫她嫂子或是墩子家的,我也不知道叫我妈的名字是啥!”
“你说你在京城拾荒讨饭住在桥洞子里……哪里的桥洞子你知道吗”
“地方我不知道,就知道那座桥上有二十八个石狮子。”
“那个货郎叫什么哪里人”
“不知道他是哪里人,但是他特别厉害,哪里话都会说,我也不知道他是哪里人”
“豫州老家还有什么人记得吗”
“我爹妈逃难出来的时候还没我呢,我光知道在豫州,我爸说是老家的日子过不下去了,日本人的飞机把黄河炸的决堤了,老家一个村的都逃出来了……什么村儿他没说……不过他也说过,不用回去了,老家也没啥了,就一间破烂的草房……在外面好歹还能混口饭,在老家说不得连这口饭也没了……”
林雨桐都不免认真的看这孩子,对答如流,处处都不详细,但处处都有着落。如果有人非得追根究底往下问,就是为难人家孩子了。因为他有个优势,就是年纪小。凡是对不上的,都可以推说年纪小,记不准或是记不住没印象。
年纪小的孩子,大家的认知里,很容易叫人套出真话。
那么他嘴里说出来的,在大部分看来,是没啥可值得怀疑的孩子话。
一天的时间,他给他编造了一个近乎是完美的出身履历,就连之前给苗大嫂说的,他都记得。他考虑到了必须跟之前说的言辞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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