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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你这就是渎职,玩忽职守,一旦引发严重后果,是要斩首的!如果没有秦某给你擦屁股,你只说实话那十几架石砲能如期交付军中”

    这也正说到了清虚子的软肋上,他的确是挪用了不少钱,而秦晋也的确没有追究责任,说到底这事秦晋确确实实的高抬手了。

    眼见着清虚子耷拉下脑袋,秦晋又缓和语气,道

    “你这次捣鼓出的竹竿火药之法,某看就不错,可以继续发展。现在就说说你的思路吧。”

    一说到老本行,清虚子立时又来了精神,收起刚刚生出的丧气表情。

    “若说此事,贫道是由一次偶然的意外获得的灵感,那竹竿原本是实验火药的避水装具,可有个新来的伙夫不知内情,竟将竹竿弄了去填火,结果就引发爆炸,封堵管口的木塞子直接就炸了出去,将那伙夫砸了个半死!”

    清虚子一边描述那伙夫自




第七百七十六章:骑虎又难下
    洛阳,皇宫明德门外停下一匹急急本来的战马,禁宫宿卫立即上前拦截,却忽然发现马上之人竟是年逾半百的尚右仆射达奚珣。

    这些军卒都知道达奚老相公奉圣命出城到唐营去谈判,后来又听说整整一夜未归,应该是凶多吉少。据说天子这一夜都没有休息,在宫里大发雷霆。现在又都见着老相公突然出现在明德门外,不禁个个都是震惊之色。

    宫门守将亲自赶来询问

    “老相公回来了”

    却见达奚珣面色苍白,显然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模样,守将暗想这老相公昨夜一定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危险,否则又何至于到这般地步。

    达奚珣几乎是下意识的轻摆了下手。

    “快,快通禀天子,某有紧要大事禀报!”

    其实,根本就不用达奚珣发话,宫门主将早就命人去向安庆绪报喜,这种事岂有落在人后的道理,万一天子因此事而圣心大悦,自己没准就会再更进一步。

    “末将已然派人入宫通禀,达奚相公请入宫门吧!”

    达奚珣的脸上这时才好像才多了点血色。

    “好,有劳将军开门!”

    那宫门守将一挥手,只见明德门厚重的红漆大门缓缓打开。

    达奚珣有骑马入宫门的特权,只是他以前自认降臣的身份,须得低调再低调,一直不敢动用而已。

    催马加速,急入宫门,一气呵成。宫门守将看得傻了,想不到这个一向唯唯诺诺,以软弱形象示人的老相公竟也是个骑术高手,没有一二十年是不成的。

    此时,安庆绪折腾了大半夜也早就疲惫不堪,刚刚在榻上睡着,忽然听得殿外有脚步声急促作响,不禁猛的打了冷颤,从榻上一跃而起,抽出褥子下面的横刀,大喝一声

    “何人不轨”

    直到他反应过来这是在自己的寝宫之中,才缓缓放松下来。多年来所积郁的压力,让他就算睡觉时也不忘了警惕,生怕死在睡梦之中。

    再坐回榻上,安庆绪这才发现,中衣内外已经被冷汗打的透湿。

    “陛下,达奚相公回来了,在殿外候见呢!”

    达奚珣安庆绪的精神为之一振。

    “叫这老东西进来!”

    达奚珣一夜未归,安庆绪甚至以为这个老东西临阵倒戈了,为此还发了一夜的脾气,宫中不少金玉器局都惨遭其毒手,此时听说这老东西又回来了,便忍不住要再拿他发泄一通。

    “陛下,臣……”

    达奚珣跪在地上,尚未把话说完,安庆绪就劈头盖脸的一通骂了过去。达奚珣显然也对自己的这种处境习以为常了,倒是很平静的接受了安庆绪的咒骂。

    骂了大概多半个时辰,安庆绪终于累了,才端起放凉了的茶汤灌上一大口。

    “说吧,为甚现在才回来”

    达奚珣这才重新跪拜行礼。

    “臣之副使突然欲行谋刺之事杀了秦晋,奈何事败,臣受了牵累,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回来向陛下复命!”

    安庆绪怒骂了一句,这却不是骂达奚珣的,而是送给那个现在仍在唐营的副使。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紧接着又转而问道

    “既然事败,秦晋又岂肯放你回来”

    达奚珣哭着答道

    “臣以为神武军中缺粮,秦晋实在太需要粮食了,所以才没有杀臣,而让臣活着回来……”

    “慢着,慢着,你是说迎回大行皇帝遗首的事还有的谈”

    “启禀陛下,确实有的谈。”

    安庆绪竟有点紧张,问道

    “他们,他们要价几何啊”

    达奚珣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答道

    “五十万石!”

    闻言,安庆绪不禁松了一口气。

    “含嘉仓存粮千万石,五十万而已,不在话下,达奚卿明日就可以回复秦晋,五十万石粮食随时可以交付,只要他们如约交还大行皇帝遗首。”

    忽然,他看到达奚珣似乎还有犹豫之色,便又问道

    “怎么,他们还有别的要求吗”

    “陛下所料不差,确实还另有要求!”

    “说来听听!”

    安庆绪有种不祥的预感,达奚珣迟迟不肯说,那就一定说明这个要求是很过分的,或者说他很难答应的。

    “说啊!”

    见达奚珣不吭声,安庆绪不满的催促道。

    达奚珣叹息了一声,才低声答道

    “秦晋亲自告诉臣,除了,除了五十万石粮食,还要,还要陛下杀了,杀了安大夫!”

    “杀安守忠这是何意”

    安庆绪糊涂了。

    “难道秦晋和安守忠有仇”

    “臣不清楚!”

    安庆绪不禁有些为难,让他交出五十万石粮食买个孝子的名声,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可杀掉对自己颇为忠心的安守忠,就没那么容易了。他就算再暴力残忍,也得考虑到手下的人心,如果连忠心耿耿的安守忠都杀了,那么还有谁敢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呢

    思忖了好一阵,觉得此事实在难以决断,便对达奚珣道

    “达奚卿彻夜未归,家中一定急坏了,不如先回去报个平安,朕,朕有了决断再召卿入宫!”

    此时,达奚珣巴不得赶紧回家去,安庆绪如此说他便连不迭跪辞而去。

    待达奚珣离开,安庆绪马上就召严庄入宫,但凡有事不与此人商量,就觉得难下决断。

    严庄听说秦晋没头没脑的要杀安守忠,也是觉得奇怪。

    “难道秦晋害怕安大夫”

    “严卿何出此言啊秦晋和安大夫从未交过手,怎么会怕呢”

    严庄却煞有介事的说道

    &



第七百七十七章:内应会是谁
    崔氏原本是忐忑不安的,但听了丈夫的讲述以后,不禁面露惊喜之色,继而又双手合十念了一遍佛。

    “菩萨保佑,这是菩萨给咱们达奚家的机会啊,如果不能就此抓住,只怕菩萨也不会答应的。达奚家的祖宗保佑,种下了不知多少善因,才得着这个机会,郎君可千万不能错过……”

    她是个虔诚的佛教徒,一生笃信善因善果,现在突然有了转机,就仿佛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突然裂开了一道缝隙,透进来明亮的光线一样。

    达奚珣却不安的搓着手,眼睛空洞无神。

    “为夫何尝不知道这是个机会,但此事过于凶险,稍有不慎就是破家灭门的惨祸!”

    崔氏的声音陡而变得激动。

    “妾宁可以忠烈只身去死,也不愿背负着永生永世的骂名活在这个世上。”

    她出身自名门望族,自处娘胎里就带着异于寒门百姓的骄傲,现在突然成了千夫所指的叛臣家属,自然打击十分之大。

    “唉!可不能这么说,你们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好……”

    达奚珣本想说,那些身后骂名死后又不得而知,那么在意作甚,可见到妻的眼睛里透着罕有的激动与兴奋,他竟不忍心说出口,省得扫了她的兴。

    “好,好,你们既然不怕死,为夫也只能勉力为之!”

    不知为何,崔氏忽然啜泣了起来。

    “这是从何说起啊好好的,又哭甚啊”

    达奚珣被哭的莫名其妙。崔氏抬起袖子拭泪,哽咽着说道

    “妾是高兴,有生之年还能回去见一见阿爷!”

    闻言,达奚珣心下黯然。崔氏出身自长房长支,备受父母兄弟宠爱,现在跟了自己不但没能享福,反而如此受累……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却无法做一个字的解释。

    “倒是说话啊,秦大夫让你如何配合他行事”

    崔氏一连叫了丈夫数声,达奚珣才从胡思乱想中惊醒。

    “还能怎么配合,这个秦晋狡计多端,打算以安守忠取代尹子琦,更有杀掉尹子琦的心思。为夫便是做这居中的……”

    达奚珣忽然顿住了,他差点就把“搅屎棍”脱口而出,但又觉得实在不雅,就又生生的憋了回去。

    崔氏马上就明白了达奚珣所说的半句话里的意思,凝眉道

    “尹子琦虽然身体孱弱,但能力还是屈一指的,否则安庆绪也不可能在厌恶此人的前提下又重用此人,就是因为他知道尹子琦的能力和作用在洛阳城里无人可以替代!安守忠又是个能力平平的人,以妾的推测,此人绝无领军之心,是因为他有自知之明,绝不肯主动背上这口黑锅。秦大夫此计虽妙,那和各方都没有这种意愿,想要达成绝非易事。”

    “要不怎么说姓秦的奸狡过人……”

    达奚珣感叹了一句,不过提起秦晋来,虽然是在说他能力智计过人,却满满的都是恶意。这也难怪,在唐营是秦晋将其折腾的差点万念俱灰,又受了前所未有的屈辱,有这个过节在心里,恐怕谁也不会心平气和的对待此事。

    “所以啊,姓秦的有一招就是捧杀!”

    达奚珣对妻并无隐瞒,又把秦晋的具体谋划说了一遍。却见崔氏皱着眉,好像更疑惑了一般。

    “夫人何必浪费精力想这些不相干的事,为夫累了,还是早些歇息……”

    然而,崔氏却不愿就此算完,白了达奚珣一眼。

    “此事涉及身家性命,怎么就是不相干的事不想清楚了,难道还要稀里糊涂的,坏了朝廷的大事!”

    达奚珣苦笑,他知道妻口中的朝廷,自然不是自己效力的朝廷,那个朝廷远在千里之外的长安。

    “好好好,不歇息,想,想不明白便不睡……”

    说着,他竟达了个长长的哈气,前一夜折腾的几乎没怎么睡过,再加上担惊受怕和巨大的精神刺激,此时只觉得身体从上到下,从内到外都疲惫不堪。不过,为了不扫妻的兴,就只得强打着精神虚与配合。

    “不对……不对,都不对……”

    只见崔氏一会一摇头,口中又接连说着“不对”,达奚珣心下也是奇怪,便问道

    “哪里不对夫人又再胡思乱想了。”

    “仅凭郎君说的这些手段,绝然不可能使安庆绪自断臂膀,郎君一定还有什么重要的地方漏掉了,快,好好想一想……”

    对于这其中的蹊跷之处,达奚珣反倒是比崔氏看的明白,又抑制不住的打了个哈气。

    “有甚好奇怪的,姓秦的何许人也怎么可能对为夫和盘托出”

    崔氏兀自不信,道

    “郎君何以如此笃定可有确实的证据,难道就不是胡乱的揣测”

    “哪里还用确实的证据狡兔还有三窟,何况这件事牵扯着天下运数,他又怎么可能全部寄希望为夫一人身上啊!”

    崔氏虽然心思通透,但毕竟是深闺中的妇人,官场见识与达奚珣相比就差了不少。

    “郎君之意,难道秦大夫在洛阳城里另有内应”

    达奚珣深呼了一口气,轻轻点头,以示肯定。

    “郎君可知此人是谁既然还有得力内应,此人身份定然不低,或许,或许能经常出入宫禁也未可知呢。”

    能够经常出入宫禁又可以在安庆绪身边说得上话的人并不多,达奚珣早就在心里挨个的过了一遍筛子,可依旧是一无所获。

    “也许是为夫眼拙,竟看不出来。安庆绪身边除了严庄这种奸佞小人,还有一类就是如安守忠一般忠心却能力平平的亲信旧将,除了这两类人,还有一类就是以尹子琦为,有能力却不被信任。”



第七百七十八章:再次反唐营
    达奚珣前脚刚踏进殿内,便马上敏锐的察觉出殿内的气氛诡异的紧张,又见尹子琦铁青着脸站在当中,心里立时就明白了一半,暗自后悔来的的不是时候。可此时已经后悔不及,安庆绪紧着唤他上前,态度竟与从前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话里话外透着让人尴尬的亲近。

    “卿且入座。”

    不等安庆绪招呼,已经有宫人捧着温好的茶壶过来,伺候着将茶斟好,又侍立在旁,以便随时可以听用。不过,安庆绪却大幅度的摆了摆手,把几个宫人和宦官都轰了出去。

    达奚珣端起茶碗轻轻抿了一口,他并不渴,只是借着喝茶掩饰自己的尴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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