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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三个人的关系这几日热络的极快,皇甫恪和李萼对清虚子的态度也由神秘转而亲近。

    “都什么时候了,还只顾着享口舌之欲”

    李萼年轻脾气急,就埋怨了一句。清虚子向来在口舌上不落后于人,便反驳道

    “天子不急,宰相不急,秦大夫不急,长史君急个甚来啊”

    “你……”

    看着清虚子一脸的无所谓和嬉皮笑脸,李萼就气不打一处来,随着了解的深入,这位素来为人所敬重的终南山“真人”也越的露出了其本来真实的面目。

    只不过清虚子没等着李萼接话,却又压低了声音道

    “只问一句,你让天子和宰相站出来说什么难道指着那些一个个忠正之心的大臣,告诉他们不要揪出投敌




第六百八十九章:廷议决生死
    距离秦晋大婚之期只剩下了七日的功夫,但朝局动荡纷纷,以至于神武军中的绝大多数人都几乎给忘记了,现在三人忽然提及,又是觉得阵阵头疼。

    李萼有感于局势的恶化,不禁嗟叹了一声。

    “在下倒记起了一件事,两位接触大夫日短,恐怕还不知道……”

    话到此处,他顿了一顿,又似自言自语道

    “现在果然就想得通了!”

    这反而把皇甫恪与清虚子二人弄糊涂了,清虚子不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便瞪着眼睛催问

    “别打哑谜,有话就痛快的说,吊着人胃口算怎么一回事”

    李萼这才换上了一副颇为玩味的表情,只不过又反问了一句

    “两位可知当初秦大夫是如何出京到冯翊任太守的”

    清虚子那时还隐居在终南山里,许多事都是道听途说,知道自己听到的那点风声已经不知过了几道手,又被多少人精细的加工过,于是也不献丑,只耐心的等着李萼说出真正的答案。皇甫恪则不同,那时的他刚刚因为杨国忠的陷害而举兵造反,对长安城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在意,因而秦晋离开长安到冯翊郡做太守的因由也是知之甚详。

    “听说是被杨国忠与鱼朝恩联手挤出了长安,不过从后来的态势看,离开长安到地方上去,反而因祸得福,成了游龙入大海!”

    李萼摇摇头,道

    “事实全然不是如此,我与当时的长史陈千里有旧,他说过,秦大夫乃是主动自请外出,否则又有谁能将之挤走呢”

    此言一出,皇甫恪与清虚子都愣住了,如果此话出自旁人之口,他们只会以为这是胡说八道,但李萼是个行事谨慎的人,绝不会信口胡说。

    如果李萼所言为真,那么秦晋的所作所为就处处透着与时人的不同。时人都宁可在长安做低职小官,也不愿意到地方上做大吏。他又为什么主动要求外出呢难道在一早就规划了到冯翊以后的方略么还是早就料到了冯翊、河东以及关中的形势会有急剧的变化

    清虚子脸上的笑意僵住了,皇甫恪也凝眉沉思起来,假如秦晋当真在两年前就定下了今日所要走的路,那就真真太不可思议了。良久之后,清虚子才舔了舔嘴唇,又清了清嗓子。

    “贫道一直以为能堪透天机,原来竟是班门弄斧了!”

    这时,皇甫恪则道

    “真人所堪天机,神武军以及秦大夫又当作何命数呢”

    平素里最爱唠叨的清虚子此时却缄口不言,一脸肃容的说道

    “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贫道还要多活几年呢,可不想遭了雷劈!”

    皇甫恪与李萼都笃信道教,对清虚子的态度与秦晋有着本质的不同。

    “真人难道是说……”

    如此讳莫如深,就算傻子也能猜的出来,清虚子口中的天机一定不简单,否则用的着遭雷劈吗!

    李萼的话也只说了半截,后半截话则被他藏在了肚子里。

    神武军有着天然的庇护,因此神武军一系的官员竟在这场纷纷乱乱的风潮里都没有遭受冲击,似乎风向也知道哪些人好惹,哪些人不好惹。

    太上皇李隆基很快便在天子李亨探视的时候主动要求其尽快平息风潮,否则波及朝政,影响到领兵在外的房琯就不好了。

    李亨一口答应下来,却也是无可奈何,朝廷的人心最是难以把握,悠悠众口又怎么能轻易堵得住呢更何况,这种时候堵不如疏,只有善加引导,使之戾气泄出去,才能得以安然度过这次难关,

    面对李亨的困难,李隆基则从旁提点,尽快杀掉那些聚众闹事的宦官,以一场大刑杀,势必可以有效的加这种风潮的进程。

    李亨回到太极宫后,便在甘露殿召见了宰相崔涣与广平王李豫。

    他的脸色阴沉至极,以至于崔涣和李豫都觉察出了其反常之处。

    “太上皇又再催促朕尽快杀掉那些闹事的宦官,细细想来这些宦官也不过是无辜受累之人,如果让他们用性命来换取官愤民怨的平息,实在于心不忍!”

    李亨这不是做作,宦官虽然低贱,但也是活生生的人命,将他们像蝼蚁一样悉数碾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则很难过去心里那道坎。

    崔涣则不以为然,假如当真能用五十条宦官的性命换取朝局的稳定,他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将这些统统杀掉,哪怕这个数字以十倍计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怕只怕,人杀了,风潮不但没能止息,反会愈演愈烈,那就得不偿失了。

    崔涣的本意也不想杀这么多人,只要从中揪出几个领头的正法就可以起到足够的震慑与警示作用,完全没有必要全部杀掉,大规模的杀人除了泄愤以外,他看到的只有残忍。

    但是,崔涣毕竟宦海浮沉了半生,看问题又岂能这么肤浅这次风潮的根本之所在,仍旧如永王叛乱一样,乃是当今天子与太上皇的权力之争,只不过暗中较力的场所由江南转到了朝堂上恶容易。

    他觉得,杀掉那五十多个宦官或许是太上皇开出的条件,双方都有了台阶可下,风潮自然就有了平息下去的借口。也许,事态进展到这一步也并非太上皇所乐于见到的,毕竟这种近乎于没有底线的朝争对朝廷的影响是具有毁灭性的,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造成



第六百九十章:祖孙夜相见
    李豫气咻咻的冲出了太极宫,一路打马急往神武军帅堂奔去,谁知道了辕门外却被拦下,心中登时不爽到了极点,但军中事连皇帝都要按照规矩来,何况他仅仅是个广平王呢,便耐着性子道

    “我乃广平王,有急务求见秦大夫!”

    辕门的军卒还算客气,直接告诉他

    “今日中军开始为期三日的应急演练,任何非军中之人不得入内,营中之人同样也不可轻易踏出一步,轻广平王三日后再来!”

    李豫真的是急坏了,明日五十多条人命就要被杀,宦官们虽有罪,但谁都知道这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真正有罪的人不能得到惩罚,却要无辜者赔上性命,难道这就朗朗乾坤的大唐盛世所有应的世道吗

    “确是急务,实在耽搁不得,三日后就来不及了……”

    李豫神色急切,以至于脸都变了形,但他得到的回应只是厚重的辕门重重合上。

    这次宦官事件的大致情况他也都了解的七七八八,巡城校尉张淦的嘴虽然硬,但他手下人却并非都能熬过酷刑,不少人已经招认。就在刚刚来此的路上,招认的供词被送到了他的手上,此事背后果有李辅国的影子。

    最初李豫并没有把此事归咎到李辅国的头上,但现在几乎所有的疑点都指向了此人,登时如眼前朦胧之纱挑开,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李辅国……”

    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李豫咬牙切齿,几乎要把牙齿咬碎。

    李辅国现如今是天子驾前的第一红人,他忽然就明白了,父皇今日因何举棋不定,原来答案竟是在顾及着这个阉人。

    他自问没有能力在父皇面前扳倒此人,而现在连一向嫉恶如仇的秦大夫都适时的搞起了劳什子演练,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这长安城内,朝廷之上,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驱使着所有的人,就连强悍如秦晋此等人都不得不低头。

    “难道还有比安禄山叛贼,那些吃人恶魔更可怕的人吗”

    “殿下安知没有这普天之下最恶毒凶狠的敌人永远不在你的对立面,而是时时刻刻盘踞在你的身边,不知何时就会冲出来,狠狠的咬上一口,轻则鲜血淋漓,重责立即毙命!”

    “先生莫要吓我!”

    李豫退了两步,瞅着面色阴郁的李泌,甚至都忘了指出他言语称呼的逾制。李豫现在仅仅是广平王,而殿下是用来称呼皇后以及皇太子的,若被有心人听去没准又要大做文章。但李豫这个人向来不爱循规蹈矩,李豫虽然对他颇为敬重,但也是因为此并不甚亲近。

    今日,他也是实在被逼的没有办法,才来找到这个足智多谋的先生,讨个主意。哪曾想到,李泌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一句话就点出了骇人的结论,之所以连秦晋都极度低调,就是因为他也怕,怕这无人可以不怕的敌人。

    可这个敌人究竟是谁呢如果当真有如此可怕的敌人隐藏在朝廷中枢,将之揪出来绳之以法,岂非就天下太平了

    当他把这种想法说出来以后,李泌有些癫狂的大笑起来。

    “殿下啊,殿下,你何时才能成长起来啊朝局如此惊骇险恶,若没了当今天子的庇护,你又该何去何从……”

    李豫突然发现,李泌看向自己的目光里除了忧虑以外,竟还多了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这可是前所未有过的,诚如李泌所言,李豫一直在其父李亨的庇护下成长至今,太上皇在位时的所有动荡朝局对他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影响,而在他的成长经历中,身边也更多是惊叹和溢美之词。

    尤其是长安守城之战,李豫的表现也是可圈可点,不论在民营中,还是团结兵里都拿得起放得下,更于战后亲掌左卫军,成为天子控制京师长安的重要臂膀。然而此时此刻,李泌对他的评价反而降低了,这难道不是吹毛求疵吗

    说实话,李豫的心中是不服气的,得不到李泌的认可,反而激起了他心中的斗志。

    “殿下慢走,李泌还有一言忠告!”

    李泌急促的脚步随着李泌的声音停住了,只听李泌的声音忽而变得低沉、缓慢。

    “为朝廷计,为江山社稷计,李泌奉劝殿下,莫要掺合在这次风玻璃,闭门谢客,独善其身才是根本!”

    听了李泌的忠告,李豫反而笑了,转过头来,一字一顿的说道

    “李豫本以为先生是个急公好义的大贤,今日看来也不过如此,与那些争权夺利,蝇营狗苟之辈还有甚的区别了”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也难怪李豫难过,李泌于他幼年时就与其父李亨亦师亦友,在其成长的过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现在大贤砥柱骤的形象而崩塌,霎时就使他有些无所适从。

    李泌也不恼怒,仍旧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他。

    “难道秦晋也是蝇营狗苟的鼠辈吗他为什么不站出来,和你一同伸张公义呢几十个阉人而已,如果以死及是个阉人为代价,换来朝局风波的平息,又有什么可惜的呢‘为君者不可小仁,而大仁却是不仁’,这些话你都忘了吗”

    李豫的身体在颤抖,猛然转过身去,冷冷的回应。

    “李泌不曾有一刻忘却先生教诲,但李泌还以为,大仁未必不仁,若不为小仁,又何以大



第六百九十一章:隐隐欲废立
    李豫虽然早就饥肠辘辘,可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肉饼却毫无食欲,但碍于太上皇殷切注视的目光,也不得不勉强吃了几口。

    “来这里之前,可去过秦晋那里了”

    正暗自胡思乱想间,冷不防李隆基又问了一句,李豫不及思考便下意识的答道

    “孙儿的确去过秦晋那里!”

    “见着人了如果所料不差,一定不会见到!”

    李豫惊讶的问道

    “皇祖父如何猜得到”

    “你这个娃娃,以为祖父这一大把年纪都白活了么到现在虽然已经是大半个身子都进棺材的人了,可就这看人的本事还没丢掉!”

    李豫默然不语,他有些不以为然,还真想问一问太上皇,既然看人甚有一套,因何又错用了安禄山呢只不过这种想法只能在肚子里转圈,却绝对不敢问出来。

    “想不想知道秦晋因何不见你”

    “孙儿自然想知道的,请皇祖父解惑!”

    李隆基直了直弯曲的腰杆,最终也没能把身子绷得笔直,只得放弃又重新佝偻起来。

    “前一阵秦晋自请受罚的事,你可听过”

    李豫一愣,没想到太上皇既然提到了这件事,当时秦晋自请受罚闹的长安内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都树大拇指夸赞,可又与现今要说的话题有什么干系呢

    “秦晋自请受罚,无非是要维护他所一手弄出来的律令,朕虽然不愿苟同,也不得不承认其坚持律令的决心无人可以撼动!”

    李隆基向来以权术为本,律令只不过是为其提供方便的门面把式而已,秦晋则反其道而行之,坚持律令为先,权术为后。如此治军倒是无妨,可如果延伸到朝政上来,虽然会有积极的效果,然则也如同一柄双刃剑般,束缚住了天子的手脚。这种律令为先一旦在朝廷上形成了风气,便会上下一同维护,再难有人可以撼动分毫。

    这是李隆基的隐忧,他提及其中的某些关键处并非是要李豫了解这些,而是另有用意。说完,他就目不转睛的盯着李豫,看着他的反应。

    好半晌,李豫才用一种不甘的口气半问半答。

    “难道,难道秦大夫也反对赦免那些宦官的罪吗他们,他们不过是权力斗争的牺牲品而已,如何不揪出幕后的主使不是也有质问主谋而不闻胁从之说吗”

    李隆基微微摇头,他忽然发觉李豫竟还有迂阔的一面,这满朝上下的文武官员中又有哪一个是睁眼瞎难道他们就看不出来谁是幕后的主使吗

    就实而言,无论哪一个都看得出来,可谁又敢站出来指责那个墓后主使呢

    “主使者谁李辅国吗”

    “皇祖父……”

    李豫愣住了,他没想到太上皇竟然说话如此直白,一时间竟有些张口结舌。

    不等李豫缓过神来,李隆基从案上堆积的卷册中翻出了其中的一卷,抄在手上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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