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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常州太守李文常与我有旧,绕道江阴也是意在招揽。”

    韦子春似乎并不打算停止对李璘的劝谏,又道

    “请恕臣直言,永王持太上皇符节,身兼江陵、广陵大都督,江南四道节度使,位高权重,又何至于纡尊降贵来拜会一个下属呢”

    眼见着李璘被韦子春说的没了话,李偒也跟着添油加醋。

    “父王早就该听儿臣的,尽早到扬州去,厉兵秣马准备北伐才是正经,如果总是这般访友念旧,何日才能成就大业”

    别看李璘不肯对韦子春稍加颜色,对李偒这个长子却是有怒便发。

    “我不成就大业,你就自去成就,何必整日在这里嘁嘁聒噪”

    “父王……”

    李偒一脸委屈,不敢再多说,他如果能自立门户又何必拉着优柔寡断的父亲呢就连李璘下起事的决心,都是他和薛鏐二人定下的苦肉计逼迫而定。

    一想到薛鏐,李偒又暗暗嗟叹,薛鏐此人果然是有古风的义士,为了它们父子居然连发妻都舍得任魏恒那阉人蹂躏,可如果不是逼走了魏恒,只怕李璘此时还在江陵犹豫不决呢!更不可能兵临广陵。不管怎样,大军都到了江南地方,接下来的事情也就好办多了。

    经营地方,有两件大事是当务之急,其一必须控制地方财权,其二招揽地方兵马。这两点都不是什么难题,江南地方的财赋大都在官吏手中,控制了官吏就等于控制了财赋。至于地方兵马,维持治安绰绰有余,但比起李璘带来的数万披甲精锐那就相形见拙了。

    有了兵权,地方官吏就算不和李璘一条心,也得屈服于兵马威权之下,如此所有的难题也就迎刃而解。

    这是李璘父子和韦子春、薛鏐一早就谋划好的。只还有一点零李璘觉得可惜,薛鏐与韦子春两个幕僚一武一文,如果配合使用则顺手至极。现在擅武的薛鏐留在




第六百六十七章:跨海下扬都
    李璘父子一怒之下大兵上岸转道,大张旗鼓的开往吴郡郡治苏州,大运河两岸的百姓不明所以,便又纷纷尾随观看,其热闹景象哪里有半点大战在即的紧张,倒像是上元节街市一般的热闹拥挤。

    然则,李璘所在的中军此时已经是肃杀一片,大军抵达江南的第一战不能马虎,诸将面色紧张而严肃的商讨着进兵的细节,而在这之前韦子春早就把讨伐李希言的檄文都拟好了,斥责李希言拒不疯掉,抗拒持天子符节的军令就已经形同谋反,这个理由绝对说得过去。

    前军主将季广琛乃是青徐节度使,在李璘麾下诸将中地位最高,资格也最老,隐隐然自有气势,左军主将浑惟明,右军主将高仙琦借以其为首。

    此时他们正在等着探马的回报,一旦确定了吴郡的布防措施以及兵力状况,就是大军猛攻之时。

    现在季广琛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跟在后面看戏的百姓,一旦打起仗来,刀箭无眼,伤及无辜可不是他所愿。

    但襄城王李偒听了季广琛的担心后却满脸的不以为然,指其妇人之仁,如果驱散百姓少说也得耽搁一日半天的功夫,万一错过了最佳的战机,这个责任谁来负

    季广琛当然付不起首战失利的责任,觉得李偒的话也不是全无道理,有些时候的确要杀伐决断,虽然有些过于无情,但总比兵败身死要强得多了。

    很快,探马带回来了吴郡的消息,消息详尽到超乎想像,苏州四野并无一兵一卒,就连苏州城内也不过老弱残兵千余,大军只要开到就可以一鼓而下。

    此时,李璘已经以乏累为由回到卧房休息,其子襄城王李偒代他主持军议,得知苏州武备竟如此飞驰,兴奋的一跃而起。

    “当真是天赐良机,诸位今夜可在苏州城内拥红倚翠,香汤沐浴了……”

    说罢,便哈哈大笑,笑的肆无忌惮。

    李偒笑了一阵发觉竟无人附和,立时冷了脸下来,问道

    “诸位难道怯战吗”

    季广琛面色如常的答道

    “下吏由青徐而来投奔,为的就是辅佐永王荡平乱世,岂有畏敌怯战之理”

    李偒满意的点头道

    “那还有什么犹豫的,全军出击,一战下吴郡!”

    “不,此计不妥。以下吏谋划,驻兵广陵才是上策,大军主力当在今日连夜赶往扬州,倘若广陵顺从听调还好,假如有人心怀不轨就引兵强攻,用兵贵在神速,以免夜长梦多。”

    听到季广琛的谋划,李偒愣了一下,此前他的注意力全在吴郡郡治苏州那里,只把郡太守李希言当做第一个即将击败的对手。可现在看来,他的想法还是太考虑了,李希言是可恨,但将广陵掌握在手中才是重中之重,于是便又试探着问道

    “以节帅之意,我军当务之要是扬州”

    季广琛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苏州本就不堪一击,只须派浑惟明引一偏师去攻即可马到功成,至于我军大部则溯流而上,直取扬州。以襄城王之意,在扬州城内拥红倚翠,香汤沐浴又如何呢”

    说到最后,季广琛的笑容里别有意味,这引得李偒一拍脑门,附和道

    “对,对,夜入苏州自是不如到扬州的好!”

    扬州既是江都,乃广陵郡郡治,五胡乱华时大量汉人南迁,为这里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会,再者此地既占冲要之利,又有水路之便,更是如虎添翼,百多年间竟已成了江南第一繁华的大都市。直至隋大业年间,扬州到了最鼎盛的时期,隋帝杨广甚至以此为都,一住多年不回关中,甚至死也死在了这里。

    李璘迷糊朦胧中只觉得船身晃荡的厉害,睁开眼睛就觉得天旋地转,腹中也是翻江倒海,他强忍住呕吐的,向窗户处望去,隔着薄薄的窗纱依稀隐约可见外满有星光点点。这时,他才恍然,船竟然在飞速的前进。

    一念及此,李璘陡然翻身坐了起来,现在船队应该停在岸边马头才是,等待大军进击苏州,怎么居然趁夜开动了,而且速度还如此之快

    他不知发生了什么状况,大声疾呼

    “来人,来人,快来人!”

    声音焦急而又紧张,几名宦官闻声慌慌张张的小跑了进来,由于跑得急,再加上船身不稳,还有一个站立不稳,摔了狗啃屎。

    “都说说,船队现在要去哪里”

    几个宦官眨巴着眼睛,纷纷对视了一阵,才嗫嚅道

    “奴婢,奴婢听说大军要,要去江都。”

    “江都”

    李璘莫名其妙,又无名火起,说好的天亮就去苏州,怎么现在就疾奔扬州了呢

    “韦子春呢李偒呢都招来见我!”

    不到片刻功夫,韦子春和李偒先后到了永王李璘的卧房。李偒打着哈气埋怨道

    “半夜三更不让人好好睡觉,还道有什么紧急军情!”

    只见李璘铁青着脸,怒视着长子李偒,好半天没有说话。

    在怒视的过程中,李偒也觉出了其父的不满,便又说道

    “父王连夜召见,不知,不知有何要事……”

    李璘指着儿子点了好一阵,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语气也软了下来。

    “你呀你呀,不分尊卑长幼也就罢了,难道还想学着那些不肖子,打算子盗父兵吗”

    “父王,儿臣冤枉啊……”

    “你冤枉那我问你,昨日计划着攻下苏州,天亮一早入城,现在如何又改道江都了如此南辕北辙的大军调动,你问过我一个



第六百六十八章:太守甘受戮
    “阎使君,永王亲自来探望你了!”

    知道永王打算劝降阎敬之,是以军吏对待他的态度也好了不少。可阎敬之听说以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兀自半倚半坐的垂着头。直到军吏一连喊了三遍,他才勉强抬起头来,眼神如火,与之目光接触之后,李璘觉得自己被烫了一下。

    “阎某双腿已断,请恕不能起身行礼!”

    阎敬之的声音硬邦邦的,但言语总算还客气,没有对待旁人那般破口大骂。

    李璘知道这种人越是忠烈,就越是不易驯服,便耐着性子安抚。他瞧见阎敬之的双腿处果然盖着一席看不出本色的麻褥,便俯身掀了起来,腐臭气息顿时扑鼻而来,差点把他熏晕过去,定睛看时又被吓了一跳。

    只见阎敬之双腿处的裤管早就被撕烂,上面血肉模糊,有一处伤口甚至深可见骨,牢室内的苍蝇闻到血腥味,一窝蜂的扑了上去。

    李璘不禁以袖子掩住口鼻,他打算命人处置一下阎敬之的伤口,但再看之下却发现已经渐显腐烂的伤口处居然还有奶白色的蛆虫在蠕动,终于再也忍不住,扭头哇哇吐了起来。

    直至此时,阎敬之僵硬的脸上才划过一丝复杂的神情。文人官员都是有着极强自尊的,现在落得这副悲惨境地,竟连个乞丐都不如,其心中的愤懑与难堪也可想而知。

    “阎某已经是伤残将死之躯,永王又何必来自取惊吓呢”

    好半晌,李璘才恢复了平静,以精致的丝帕抹了抹嘴,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调说道

    “本王万万没想到,阎使君的伤势竟如此之重,本王一定会请最好的伤医,将,将使君的伤腿医好……不过,使君大好才华,为何不能与本王一同平静北虏,开创不世之功呢”

    阎敬之似乎若有所思,忽而道

    “永王错爱了阎某,阎某若果真有堪乱的本事,又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呢”

    李璘一愣,竟不知如何回答了,他 也觉得阎敬之的话有些道理,如果此人当真有本事,就算不能守住丹阳,保命逃走也是绰绰有余吧!这时,他想起了再次逃得一命的吴郡太守李希言,不禁暗道,看来此人倒是个有能之人,不愧为高祖曾孙。

    一愣怔的失神后,李璘忽听阎敬之让他近些说话,便下意识的靠了过去。骤然间,阎敬之暴跳而起,双臂死死的勒住了李璘的脖颈。

    “乱臣贼子,不忠不孝,阎某就算寸寸烂成腐肉,也不会投降于你!”

    “你,你……来人,来人啊,救……”

    李璘突受惊吓,甚至连说话都不能成句,只觉得阎敬之的一双手像铁钳一样,掐住了自己的脖颈,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这时,跟在李璘身边的随从和军吏们才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要把突然发疯的阎敬之从李璘身上拽下来,可阎敬之也许是爆发了所有的力量,一群人竟没能将其来开。最后还是负责看管的狱卒心狠手辣,抄起手腕粗细的军棍就往阎敬之的北上砸去。

    阎敬之眼看即将不支,竟张口露出白森森的牙齿,一口冲李璘的脖颈上咬了下去。

    啊!

    杀猪般的惨嚎差点把牢房的顶棚掀开,幸甚阎敬之挨了第三下军棍就已经不省人事。再看永王李璘的脖颈上早就鲜血淋漓。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又见李璘半身血淋淋的,不知其受伤轻重,如果阎敬之那一口正咬破了血管,只怕人就没救了。

    经过一番检查之后,发觉李璘并无大碍,只是那一口咬掉了他脖颈上一块鸡蛋大小的肉。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可疼痛还是在所难免的,疼得李璘鼻涕眼泪淌了满脸。

    阎敬之死不悔改,顽抗到底,又袭伤了永王,自然没有活命的道理,被处以腰斩之刑。襄城王李偒亲自监刑,行刑场地就设在城中东市,围观的百姓成山成海。本郡的太守被处以腰斩之刑,而且还是以叛逆之名,这对于江南百姓来说,更多的还是一种猎奇。

    他们并没有感受到战争的恐怖与杀伤力。毕竟永王以经营江南为首要,对百姓也算秋毫无犯。

    所谓腰斩之刑就是行刑者以利斧将受刑者拦腰砍成两截,受刑者一时又死不了,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肠子和内脏滑落出来,忍受着鬼神都为之痛叫的折磨。如果行刑者的手法生疏,或者斧子不够锋利,一次没能砍断,就要砍上两次或者三次,这种折磨是常人绝难想象的。历史上,前汉景帝时的名臣晁错便受此刑而死。

    次日一早,阎敬之的首级被砍了下来,被挂在长江边码头的高杆之上。江面上的过往船只,以及岸边的行人远远便可望见。

    守在岸边的军卒不知道,江心一条小舟上的人正在远远望着高杆上已经发黑发臭的首级,一个个睚眦欲裂。很快,小舟和江面上行船也无甚区别匆匆溯流而上,大约半日后进入扬子津旁的一处水寨。

    这里是淮南采访使李成式的屯兵之处,在败出江都以后就逃到了这里。得知阎敬之被俘惨遭酷刑之前,他早就派出了手下大将分兵两路屯驻要津以拖延时间,等待朝廷援兵。其中,步军兵马使裴戎驻军瓜步州,李神庆则率马军袭扰晋陵郡与吴郡,以钳制丹阳李璘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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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九章:兵临新安城
    历代谋反,消息沟通永远是重中之重,崔光远有这种想法也不足奇怪。但秦晋也禁不住笑了,心道崔光远果然是官场斗争的料,三句话都离不开本行。

    “大尹只想着不好的一面,如果可以即时沟通,军队的战斗力又岂止增加了十倍”

    看着秦晋似笑非笑的眼神,崔光远一拍脑门,笑道

    “大夫着眼处永远是永远在大局上,下吏自愧不如!”

    秦晋笑着摆了摆手,表示不接受崔光远的恭维,但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不但兵事,朝廷对地方的控制和交流,其效率也不止百倍啊!”

    崔光远竟也跟着感慨,假如当真如此,政事堂的宰相和天子就不必日日提心吊胆,望眼欲穿,等着关外传回消息了!

    念头及此,崔光远又自嘲的笑了笑,道

    “这都是神话中才能有的东西,若拿到人间来,使用者岂非得遭了天谴”

    秦晋闻言一愣,继而又大笑。

    “如果秦某敢说,可在数年内抑或十数年内造出这种工具呢”

    这一回,崔光远笑不出来了,肃容问道

    “大夫难道不是在说笑”

    见崔光远当了真,秦晋赶忙收敛心神,知道今日和崔光远说的太多了,便以手往上指了指,道

    “只有天知道!”

    这句话答的模棱两可,崔光远反而不再问了。

    其实,这只不过是秦晋见到烽燧传递平安火后突然生出的念头,并没有长远的计划,而且这种工科技术也并非他所长,基本原理虽然也多少了解一些,可要造出实用的工具,哪怕像电报这种相对原始的超远距离通讯工具都不是轻易能成功的。更何况他现在诸事缠身,压根就无暇分身去研究这些自己本就不擅长的领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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