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说的不错!”
“侯家该罚!”
唐亦宋得意的看了看四周,“瞧见没有,侯老,大家伙可对着您很不满意啊,今个上午的事儿,委实是你做差了,大家伙都跟着你跳火坑了,若非我们这几家悬崖勒马,如何能够帮衬着薛大人成就这一番伟业呢”
“嘿嘿,”侯景脸上冷笑不已,心里却是大怒,且带着一股惶恐不安之意,只是这个时候不能够表露出来一丝软弱,若是表露出来,这些人精之中的人精,必然会看到鲜血的鲨鱼一样围上来把自己咬得粉碎,故此一定要撑住,“若是如此说,我侯家是罪恶之人,那么你们这些人,”他冷冷的环视众人,“都是从犯,怎么,老夫若是有罪,你们逃得了吗特别是桑家家主,可是最凶之人,在林大人的堂前,是要林大人自杀谢罪的!这可是比老夫更恶了吧”
桑弘羊微微一笑,“家父十分愚钝,天性鲁直,且又受了奸人的挑拨,一时冲动下,做出了犯上的事儿来,他自知罪恶深重,故此把桑家大事都交了出来,让学生我一切听从薛大人的吩咐,薛大人说桑家怎么罚,就怎么罚,家父也知道罪孽深重,将桑家交付给学生后,已经在慈航寺出家修行了。”
大家唏嘘不已,桑家的老家主,居然是如此果断,在自己的权力和家族的兴旺之间,选了一个最有利家族的决断,在薛蟠的逼迫下,果断的将桑家交给了桑弘羊,这时候又出家修行,无论是谁,不是谋逆大罪,是不会抓一个深入空门之人的。
不过这也是桑弘羊的厉害之处了,把父亲放逐到寺庙中,也少一些家族事务的烦恼,这个出家的事情,若是出自桑弘羊之手,此人果断用出了壁虎断尾的招数,也是用心深沉了。
薛蟠大为惊讶,“令尊何须如此”
“人生在世,做错了事儿,必然是要受罚的,家父如此,学生日后若是做错了事儿,一概如此,”桑弘羊朝着薛蟠鞠躬,“这也是给大人谢罪的。”
桑弘羊又对着脸色铁青的侯景说道,“侯老,我桑家如此办事,你可服气”
其余各家都怕薛蟠这时候连带着侯家一起清算自己个,连忙出声,气势汹汹一概要求薛蟠即刻下令,清除“盐商的败类,两淮的毒瘤,人民的公敌,侯家!”
薛蟠睁开了眼,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大家伙,“大家的意思都是如此吗”
“请大人速速发落侯家!”
就连刘炳德也表明自己的意思,“侯家的确不适合再在此地竞拍。”
侯景铁青着脸站在当地,薛蟠环视众人,随即把视线落在了侯景身上,无花馆之中所有人都看着侯景,薛蟠慢慢的点点头,“既然是大家伙都这么说,本官不好违背民意,须知为官者要顺应民意,侯老板,你们侯家退出这一次的西南西北两地盐引竞拍事吧。”
“薛大人,”侯景一口老血险些喷了出来,喉咙上腥甜一片,他连忙忍住,愤怒的盯着薛蟠,嘴里的话却是软了下来,“请大人顾及小老儿的颜面,若是不顾及
一百零四、血战到底和精明的薛蟠
如此又是一番血战,侯家已去,少了一个巨无霸,可战局却是没有缓和的迹象,其余的小鲨鱼也露出了锋利的牙齿,朝着西南西北两地的盐引猛烈的撕咬起来,两淮的盐商,素来只有在金陵、江西、凤阳、湖广等地销售,这些地方若是论起来,盐的销售已经饱和了,若是想要再飞速增长自己的收入,这显然是不能了,那么开拓市场就是最好的方式,原本若是自己个乱越界,其余地方的群起而攻之,会死的特别惨,这是不合规矩的做法,可如今有了两地盐引在手,东边从金陵省开始,一路往西,一路望着西北,这路上的所有省份都不能够拦住这些手持盐引的盐商们,这魅力诱惑之大,就连侯景也不得不舍下脸皮要分一杯羹了,这也不用再特意说明,为何大家伙听到两地盐引新增之后,果断的抛弃了杨贝伦和侯景这一派的人。
如此闹腾一番,这一万张的盐引,更是屡次拍出了新的高价,“西南乌都司盐引三百张,一百万五十万两!小桂园吴家!”
“西北罗布泊臧步丹汗国盐引四百张,两百三十一万两!白衣巷西门家!”
唐亦宋大吃一惊,这个价格简直逆天!吴家和西门家只能算是中等盐商,在三百罗汉里头还是排在靠后的位置,怎么有这个胆气,不,也不是胆气,而是有这么大的财力可以支撑这样的巨额支出!
唐亦宋和马嵩都坐在各自的家主身后,两个人并肩而坐,唐亦宋见到场内有人狂喜,有人失落哀叹,有人面容沮丧,也有人神色沉稳,带着一股子从容不迫的微笑,他四周看了看,朝着马嵩低声问道,“马兄,这些人,到底是从那里得了这么多的银子须知道,这里头可是不能乱报价的。”
马嵩微微一笑,“唐二爷还不知道这些人的钱袋子那里来的都是薛大人的生意。”
“如岳兄的意思是……”
“薛大人给这些小盐商撑腰呢,”马嵩笑道,他靠在唐亦宋的耳朵边瞧瞧的说道,“薛大人不是做着票号的生意他今个下午可是拿了好些银票出来,只要这些人有东西抵押着,他一概提供银票。”
“可薛大人的票号,在扬州城的生意,做的可不算大啊。”唐亦宋狐疑道,“他们出的了这么多的银票,出的了这么多的银子吗”
“糊涂啊唐二爷,”马嵩轻轻一笑,经过这么一次协助薛蟠办理盐引改派之事,马嵩的眼界可是宽广许多了,对着唐亦宋的疑问很是不屑,“盐引改派都是薛大人说了算的,他自家的银票拿过来上缴,难道薛大人不认吗薛家票号的银票,在百花厅这里,是最有效的。”
“这样一来,谁还怕没钱呢没钱只管问着薛家票号借就是了,”马嵩笑道,“大家伙只要付点利息,这九百九十九下都跪了,还怕最后这一哆嗦吗不瞒唐二爷,我马家也是借了不少银票过来了,大家伙都没有这么多的现银不是吗这也是报效薛大人的法子嘛。”
唐亦宋用手里折扇点了点马嵩的鼻子,“好你一个如岳兄!这样的事儿居然也不告诉我!”
“不敢,唐家是最有钱的,还怕没这么几百万两银子筹集吗”
“如岳兄,你也说了是要报效薛大人的,倒也不是在
一百零五、所幸有你在
“除却我的手书,谁也不能够入库房!”
薛蟠吩咐了事儿,马得禄拍着胸脯保证:“请大人放心,有小人在,除非是小人死了,不然的别想着就从我这里越过去!”
他上了马车,也来不及换衣裳,就一叠声的叫着马车“开快些!开快些!赶紧着到林府去!”
如此马车飞驰,两边又有盐丁护卫,风驰电掣的把薛蟠送到了林府,薛蟠下了马车,见到明月如钩,斜斜的挂在天边,这时候整个扬州城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百花厅,林府门前冷落车马稀,落叶阵阵,夜风簌簌,门口的白色黑字灯笼里头的蜡烛光被风吹的晦明不定,薛蟠下了马车,身后还带着林老管家,两个人疾步上前,门房就有人迎了出来,“林爷爷回来了!”
“给薛大爷请安!”
一直在候着的薛家车夫李章也出来迎接薛蟠,“大爷。”
“说的是什么”薛蟠连忙问道,“我在那边听得不真切,姑太太怎么样了”
薛蟠边问边快步走进了林府,今日之事,林府的下人虽然不明白就里,可也知道,若非薛蟠在百花厅那里放炮仗,林府今日就好不到那里去,故此也没有把薛蟠当做外人看,反而纷纷说道,“请大爷赶紧进去,老爷就在太太的正院那里守着呢。”
薛蟠疾步到了正院,外头已经围着了一群仆妇,脸色慌乱,神色不安,薛蟠到了后,他的奶妈王嬷嬷过来禀告:“姑太太人醒了,可脸色难看的很,说是身上痛!”
起初一听人醒了,以为总是无妨,可又喊痛,这就是不对劲了,薛蟠连忙问道,“林姑娘呢”
“刚刚哭了好一会,我劝了劝,这时候被王姐姐扶着去歇息了。”
“赶紧着,咱们进去瞧一瞧。”
王嬷嬷跟在薛蟠身边,低声的说道,“姑太太的脸色不对劲,要我说,哥儿,赶紧劝姑老爷,预备好后事才好。”
“世伯这个时候必然是不得空的,也没有这个心思,”薛蟠走上前,拉起正房的门帘,想了想,低声对着王嬷嬷说道,“你出去叫林管家预备好,他是老人家,知道轻重的,快去吧。”
薛蟠掀开帘子,到了正院里头,只见东里间里头,一群贾夫人贴身的仆妇丫鬟围在床前默默垂泪,林如海就坐在床前,握着贾夫人的手,神色凄苦又有惶恐不安之色,一边的桌子上有两个大夫斟酌着写方子,薛蟠到了里头,看了看那一堆的人,也不去围着看,先问两个大夫,“太太的身子怎么样了”
大夫连忙回道,“太太的身子,如今看着倒还稳健,只是脉象急促,偶有不稳之兆,眉头紧缩,眼睛激烈抖动,身子还是不是抽搐,只是这到底身子损伤的厉害……”
虽然大夫说的很委婉,但是薛蟠早就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他心里微微一沉,连忙截住大夫的话,“损伤的厉害,是什么意思”
“太太的身子,怕是痛的很,故此会眉头紧锁。”
“凡是病人,都在晚间过世,这差不多都是如此的,”薛蟠直接了当的说道,“两位供奉,觉得姑太太的身子,还有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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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六、止疼药福寿膏
“所幸还有你在。”
薛蟠先请罪,“侄儿唐突了,越俎代庖,实在是不应该。”
“你且去办就是,家里头的人,伤心的很,只怕是办不好这事儿,你管着他们不会有事儿,”他叫丫鬟把林老管家叫进来,“把咱们府里头的对牌给薛大爷,家里头的事儿,都归他管。”
“如此怎么使得”
“你来管着我最放心了,”林如海摇摇头,不容薛蟠拒绝,“就请世侄劳烦,帮衬一次吧。”
薛蟠见到林如海的确是心灰意冷的样子,于是也不推辞,将对牌受了下来,林如海长叹一声,牢牢握住贾夫人的手,薛蟠见到贾夫人脸色苍白,双眼紧闭,眉心紧缩,身子时不时的抽动,嘴里时不时的突出一些急促的气息,看上去的确是十分痛苦,“有时候这世事难两全,我原本想要报效圣上知遇之恩,故此不管他人诋毁,也要接下这御史之位,可是我却因差事,致使夫人如此难过,惊吓到如此地步,齐家难齐,我这倒是算什么呢”
他的语气伤感之极,就连薛蟠也不禁动容,“夫人原本就多思,今日之事剑拔弩张,她知晓此事,必然是又惊吓过度……哎!”
如此伉俪情深,娓娓道来,真真是字字泣血,薛蟠也不知道如何宽慰,若是请节哀顺变,未免是太过于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幸好这个时候王嬷嬷把紫檀木的药盒子拿了进来,薛蟠命大夫连忙看过,又对着林如海说道,“侄儿这里有上好的福寿膏,我瞧着姑太太很是痛苦,用一些福寿膏。”
“哦”林如海被转移了注意力,“那就赶紧着用吧。”
丫鬟听着大夫的吩咐,用蜜水花开了一枚乌黑散发着异香的药丸子,青花碗内乌澄澄的药汤,丫鬟们伺候贾夫人喝下,薛蟠见到贾夫人还盖着厚厚的被子,命人换了轻薄的被子来,“最好用夏天盖的薄被子。”
丫鬟为难的回道,“夏天的被子如何使得太太素来是最怕冷的,今日已经晚上,若是着凉了就不好了。”
“这时候倒是不同往日了,”薛蟠耐心的说道,“太太现在昏迷着,身子原本就是发轻,这时候若是再盖厚厚的被子,只怕是她在睡梦之中也有如被泰山压着一般,更觉得痛苦了,今日这天气,房内点着火盆,不会着凉,赶紧换被子来吧”
于是丫鬟找了一床芦花玄缎薄被来,给贾夫人换上,又喝下了福寿膏药汤,过了半个时辰,贾夫人的脸色果然好看了一些,渐渐的泛起了一丝红润之色,呼吸也沉稳了许多,只是还是紧闭双眼。
林如海大喜,“世侄的法子果然有效!”他连忙让薛蟠到旁边来看,“夫人的脸色果然好多了。”
薛蟠命丫鬟摸一摸贾夫人的手脚,说还是暖和着,他又看了看自鸣钟,已经是十点多了,“姑太太无妨就好,世伯大人,劳累了一整天,只怕是累坏了,现如今姑太太没什么大碍,世伯还是先去休息罢。”
两个大夫又给贾夫人把脉,薛蟠和林如海退了出来,到了东次间的炕上坐着,林如海的脸色
一百零七、贾夫人仙逝扬州城
薛蟠刷的一下坐了起来,随即下炕,和林如海一起飞奔入内,见到贾夫人脸上泛出了不正常的潮红来,双眼紧闭,双手却在半空之中乱抓着,嘴里发出荷荷的恐怖气声,林如海大惊,他连忙拉住贾夫人的手,在贾夫人耳边喊道:“夫人!夫人,你怎么了老夫在你边上呢!”
丫鬟们跪在床前低声痛哭着,留守的大夫连忙上前,搭了搭贾夫人的脉,林如海连忙追问如何了,大夫转过头来,对着冷静的薛蟠摇了摇头,“太太只怕是不成了。”
“什么不成了!”林如海大喊,他的眼角忍不住眼泪簌簌掉下,“夫人的身子好的很,你们赶紧去开药,不管多贵的药,一概都成,治不好病,老夫要你们的脑袋!”
他又拼命摇着已经浑身发抖的贾夫人,“夫人,你坚持住,无妨的,你吃些药,身子好了些,我就带你入京,北邙山的叶天士乃是神医,有他来夫人诊脉,必然是无妨的,夫人赶紧好起来,我陪你还有玉儿一起入京去求医!”
薛蟠黯然叹气,他对着这一位扬州府的医官说道,“长白山的参汤预备下了,可还有用”
参汤是吊命的神药,也是激发最后一丝生命力的毒药,医官老实说道,“府上的参汤是最好的五百年长白山老参,吊命是最好的,下官再用金针刺百会穴、天明穴,太太或许就能醒过来了。”
“那就赶紧着预备吧,”薛蟠挥挥手,又吩咐丫鬟,“赶紧把姑娘请过来,见姑太太最后一面,叫嬷嬷丫鬟们在院里头等,其余的家人在二院外候着!到处都点灯起来!务必要亮堂堂的!”
丫鬟连忙跑出去传令,又将几个贾夫人贴身的嬷嬷请了进来,一起跪在了正厅里头,黛玉一会就到了,她的眼睛肿的通红,身边陪着乳母王嬷嬷,薛蟠连忙迎了上去,“妹妹赶紧瞧一瞧姑太太吧。”
黛玉来不及和薛蟠见礼,连忙扑到了床前,见到贾夫人喉咙之中发出了荷荷声音,脸上涨得通红,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担心,就跪在床前,抚摸着贾夫人的肩膀,哭喊着母亲,“蟠哥哥,”黛玉喊了几声母亲,见到母亲毫无反应,又转过头来,泪流满面的望着薛蟠,“你有什么法子,我上次请你问老仙人的事儿呢,你问了不曾”
薛蟠心里惨然,却是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林如海也在一边默默垂泪,医官们这时候进来,命嬷嬷给贾夫人灌了参汤,又拿出金针刺穴,让丫鬟们不停地按摩贾夫人腹部,如此闹了小半个时辰,贾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上不正常的潮红慢慢的褪去,眉心微微抖动,不一会就慢慢的睁开了眼来。
这时候室内所有的油灯蜡烛灯笼尽数点亮,室内光线如昼,贾夫人如此幽幽醒转,大家伙都瞧见了,王嬷嬷等人连忙念佛,喜出望外,林如海和黛玉一起伏在床前,惊喜的望着贾夫人,贾夫人原本眼神有些迷乱,过了好一会,眨了眨眼睛,这才把焦距找到,见到了林如海,如此又吸了一大口气,“老爷,外头的事儿……”
林如海连忙握住贾夫人有些冰冷的手,“已经无妨了,幸好薛家哥儿办的好,外头那些起子都已经退下了,
一百零八、十分惊险
节近重阳,原本江南风俗,要悬挂彩绸,用兰草松柏翠竹茱萸等搭建成戏台子,用各色菊花点缀,供奉各色糕点水果,请南极仙翁下降,赐给家中人口多福多寿。林府之前为了让贾夫人的心情好些,更是用了许多心思,在贾夫人的后院之中搭了一个台子,整个林府更是彩绸飞舞,十分壮观,如今贾夫人仙逝,这些说不得都要收起来,彩绸都收起,一概改成预备好的白布,林管家来问薛蟠是否要将戏台拆掉,薛蟠摇摇头,“既然是预备下了,拆了多可惜,先放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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