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薛蟠哈哈一笑,看着左右,“还不把韩同学给扶起来”他原本还预备着不管这件事儿,可看到了韩标德,突然就想到了什么,这个人,似乎还可以用在别的地方,“你又何必如此自谦人生在世,总是有自己个的用处的。”
苏拉把可怜兮兮的韩标德给架了起来,“听着刘都知说,你学业倒也还成,若是想要我放了你,也不是不可以,”薛蟠摇着扇子慢慢的走进了韩标德,韩标德的脸上露出了畏惧的神色,以前看着薛蟠原本还有些厌恶和憎恨的神色都没有了,“不过不知道你,是不是听话呢”
刘都知只觉得薛蟠的说话声语气什么的,这时候变得十分的可怕,完全是不同于素日里头看上去横冲直撞的感觉,而在夏日的早上,居然刘都知就生出了一身凉意,薛蟠对着韩标德耳语几句,挥挥手,苏拉把还在恍惚之中的韩标德给拖了下去,薛蟠对着刘都知吩咐,“这个人我还有用处,过几日等着我消息,就把他给放了。”
刘都知不敢说个不字,忙答应了下来,这才带着薛蟠到朱詹事的签押房里头,这边也早就是鸟枪换炮,原本寒酸破落的地方一扫而空,到处都是文雅古典书香气十足的装潢,朱詹事自然也不穿以前破旧的红袍了,按照薛蟠素日里头说的话儿,“人
二百二十一、发动了
等到送了薛蟠到了签押房,刘都知又过来问朱詹事,“左中允大人说要把那个韩标德给放了,詹事大人”
“自然就放了,这些人都是他抓进来的,自然他可以放人了,”朱詹事正在揣摩如何上折子,折子上要如何不过分的夸大自己,又可以让皇帝明白自己这个詹事是做的如何到位,差事儿做的如何妥帖,又要谦卑又要自信,又要表露出自己的忠心,他一时半会倒是想着如何写折子,听到刘都知如此询问,不耐烦的摆摆手,“左中允说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咱们这里没有他,你说说看,如今的日子哪里还如此舒坦!接下去不是说了吗若是全城发动,咱们这里的日子还要好过些!”朱詹事年岁已大,不指望多少出息,但是日后的日子总是希望过的更好一些,薛蟠能够这几年帮着詹事府变得富裕一些,他已经很满意了,“你一切都听左中允的吩咐就是了,还有,”朱詹事笑眯眯的摸了摸书案上的一封信,“咱们也不能够不报答一二,投之以桃报之以李,乃是寻常之理,等到过些时候,咱们多少也要答谢人家,你以为如何”
刘都知忙点头,“这话极是,我们都听大人的,而且自然,都愿意报答左中允大人。”
且不说这边朱詹事和刘都知等人在商议什么,薛蟠到了签押房,也不需要人伺候,一个人一个办公室的好处就是如此,臻儿进来倒了茶,薛蟠不理事,自然也没有什么文书要处置,于是薛蟠翘着二郎腿和臻儿说话,“我听说你这些日子在外头玩的高兴的不得了,”薛蟠对着臻儿笑道,“又认了几个干姐姐干妹妹了”
臻儿嬉皮笑脸,“大爷不出门,我自然没事儿,不和丫鬟们说说笑笑,这日子还怎么过呢”
臻儿也是长大长高了不少,脸上冒出了不少青春痘,嘴角也出现了绒须,显然这人人羡慕的青春期到来了,薛蟠喝着茶,若有所思,“也该给你安排个正经的差事儿了,整日这样在家里头厮混,总是不成样子的。”
臻儿叫屈,“就大爷可以躲在家里头玩,我在外头玩些日子,大爷就看不惯我了,莫不是在,”臻儿不正经的笑起来,“莫非在晴雯姐姐那里吃了瘪,倒是来我这里头发作了”
薛蟠险些将口里的茶给喷了出来,他呵斥臻儿一番,虽然没说出来,但是他已经准备要让臻儿远离这些莺莺燕燕的氛围,“这可是为你好,”薛蟠一脸的正气凌然,“当个小厮有什么出息的还不如想法子历练起来,日后不管是家里头当个掌柜也好,或者是当管事也好,总是出路不是你那些干姐姐干妹妹的,难不成就喜欢你这个小厮呢男人家没有自己的事业是不成的!”
薛蟠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在这边对着臻儿指手画脚,“你现在倒是会甜言蜜语哄女孩子开心的,可是以后这柴米油盐酱醋茶,可都是要花银子的,不能是事事都论银子,但没有银子是寸步难行的。”
臻儿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大爷,这里可是最斯文的地方,您这样大谈特谈银子,是不是太俗气了些”
薛蟠
二百二十二、御前奏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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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不能够让史鼐出马来弹劾泾源节度使了,要知道节度使弹劾下属已经算是不道德的行为了,可若是下属弹劾直接领导,这简直是无法无天的事情,这绝对是绝对是违背了官场上的潜规则了,史鼐除非日后不做官,不然那个上司都不敢用这样弹劾直接领导的人。
而且说句实话,史鼐虽然贵为忠靖侯,可到底还是官场上的菜鸟新人,大越朝的官场规矩,若不是兰台寺的御史,其余的人想要弹劾高官,自己没有一定的威望和身份,根本是毫无作用,反而是徒增笑话罢了,史鼐才去当差没有几个月就这样弹劾上官了,人人都会说史鼐新来屁股还没有坐热,情况都不知道还居然弹劾了,可见是没有抓住真凭实据。
而翁常熟出马,可就是完全不一样了。
“文龙,你以为翁常熟出马办这个事儿,泾源节度使能拿下来吗”
“不知道,成功的概率较大,”薛蟠笑道,他听到王恺运这样问,解释了自己的用意和做法,“泾源节度使不一定能倒,能不能倒在于翁师傅到底用多大的力气弹劾,是自己个私人的弹劾呢,还是拿着兰台寺大夫的款儿来弹劾,若是用兰台寺大夫的身份弹劾,自然是机会更大一些。”
王恺运要修正薛蟠的说法,“这一节倒是文龙错了,只要是翁师傅出手,他身上什么位置都是能够全部体现出来的,他毕竟在其位,宰相、帝师、兰台寺大夫,只要是他说的话儿折子上的事儿,不是很离谱,皇帝和政事堂就必须要重视。”
薛蟠点点头,“我也是如此觉得,翁师傅的身份贵重,他只要出手,泾源节度使必然是难保。”
“可这驱动宰相的代价,可不是一般人付得起的,”王恺运笑道,“如今翁师傅不理论,日后自然要再找到文龙的,到时候只怕是连本带利,到时候还不上了!”
“我可没有什么可还的,”薛蟠耍着无赖的嘴脸,“我这送了别人的把柄给他,身为兰台寺大夫,若是不能办几个铁证如山的案子,不弹劾几个官儿下马,如何叫别人威服呢再者我说一句不客气的话儿,翁师傅既然是不能掺合新政的事儿,那么监察百官,弹劾不法,这个事儿若是做好了,也是朝廷响当当的一号人物,谁也不敢越过他老人家去,原本就是帝师宰相,若是人人畏惧,岂不也是十分厉害的了壬秋先生你说他这个人行事如何”
“名在利前,”王恺运笑道,“不是我的评价,而是圣上对着他的评价。”
“既然好名,那么当这个兰台寺大夫,就是恰如其分了。而且弹劾泾源节度使,也是顺理成章,没有任何问题的。”、
裴经历如何知道大内之事那么自然是薛蟠的好手段了,他如今可是正经有同学在里头当差呢,别的事儿帮不上忙,通传消息一二还是做得到的。裴经历也不多问什么薛蟠的问题,听到有关于宰相们的事儿,裴经历很是识趣,不会多问薛蟠什么,只是请示,“薛大人还有什么吩咐的”
“你去九门提督那边接洽一二,讨要修国公的一道命令来,”薛蟠如此如此
二百二十三、我不知如何
“回禀圣上,之前得了这些资料和消息,微臣也不敢胡乱弹劾大臣,节度使乃是武官一品,封疆大吏,若非实据,微臣自然不会是贸然弹劾,收到消息的时候微臣命令兰台寺的御史将相关涉及到的票号商户还有相关人等进行调查,桩桩件件都已经核实调查清楚,这会子折子之外,兰台寺已经预备下了各种笔录,足够证明,泾源节度使有不法事。毫无疑问。”
皇帝还真没想到自己这位师傅居然还有这样的城府和心机,先是拿下了相关人等的笔录和口供,如此一来,还真的不是一般的闻风奏事,“这里头桩桩件件若是属实,实在是骇人听闻!”皇帝冷哼一声,“其余的贪赃枉法的事儿也都罢了,算不得什么要紧的,只是这个贪污军粮的事儿,若是真的,就该明正典刑!”
皇帝显然不高兴了,政事堂诸相都微微欠身,有几个人的心里头都不以为然,若是贪墨一些军粮来换正常的节度使开销,这是大家伙都会做的事儿,尤其是那个胡光墉,他理财多年,是见惯了这些节度使如此拿军粮出来折扣银两作为当地节度使府的开销用度的,虽然不合法,可倒也是不能明说的潜规则罢了,“不敢问翁师傅,”他斟酌了一二,“这贪墨军粮,不知道根据您的调查,是怎么个贪墨法须知道军粮每一处都根据节度使兵马所需拨付到位,若是寻常的法子,必然是贪墨不了的,”胡光墉老神在在的说道,“翁师傅可别着了底下人的道儿。”
“天柱山匪徒甚多,泾源节度使不去围剿,反而是借围剿之名,借此靡费军粮,时而说是路上开支,时而报毁损或者是水淹火烧,”翁常熟没有上胡光墉的道儿,也不生气,气定神闲的说道,“这若是一点点,我自然也就不会过问,我也知道水至清无鱼的道理,可根据调查,这些年来,泾源节度使三分之一的军粮,都被如此贪墨掉,并且如此有一道相关的商铺票号等在处置这些粮食。”
三分之一,这就是十分夸张的数目了!胡光墉顿时闭口不言,他本来是理财之人,不是什么军方代表,和这个泾源节度使是半点关系都没有的,除却夏天的冰敬和冬日的碳敬之外毫无关系,犯不上为这样的人说话。
翁常熟朝着皇帝又微微鞠躬,“这银子贪墨了,若是节度使拿做节度府之用,这倒也罢了,只能算是挪用,可他却用来广置房产,全为自己之私利耳。”
这就是说不过去了,若是办公经费或者是招待费用不够,那么挪用军费也是寻常,毕竟不管是那个衙门,迎来送往的任务很大,除却很多富庶的地方官府可以征税填补窟窿之外,其余寻常的地方,只能是挪用各种费用了,这是没办法的事儿,上司也不会认真追究这件事儿,大越朝的官场规矩,吃点喝点没事儿,但是若是拿到自己的腰包,这就是绝对不行。
皇帝听到这个,到底是生气了,“真真是好大的胆子!泾源一地,乃是西北之重镇,关西之咽喉要害,如今西海之地不安宁,若是日后出兵征讨,泾源之地乃是最要紧的地方,朕将此地交付给他,他倒是如此来回报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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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四、就说一句话
其余的王爵世家都已经降到了公或者侯了,礼部对着这些爵位承袭的事儿十分严格,就算是同一代兄弟承袭,那也是要降等,北静王如今承袭三代,但是还承袭为郡王,只是降等一次,所以实际上贾赦这样降等为将军的,不可以被称之为国公爷,而北静王,却是名正言顺的王爷。
皇帝这垂问御前大臣,就不是很合规矩,御前大臣由王公大臣内特简兼充,无定员。掌乾清门侍卫、司员诸务,实际即统辖内廷事务,并常日侍直于皇帝左右,逢皇帝出宫巡幸,与领侍卫内大臣任后扈大臣。并兼管奏事处事务。这差不多是皇帝的秘书和侍卫长,但御前大臣绝不是宰相,不是参赞政务处理军国大事的政事堂大臣。水溶很是谦逊,自然不会在这样的小细节上犯下什么忌讳,就算是皇帝发问,他也要恪守本分,“臣不知道如何回答。”
皇帝微微一笑,显然对着水溶的这个回答很是满意,“不必如此,北王乃是大越朝一等一的勋贵,家世渊源,自然是这些事儿不会不知道,朕与你素来也是私交甚好,就算是出于同窗好友之情,你也该提一提你的意思,再者,”皇帝瞧了瞧左右,“宰相们都不在,你在御前也听说了不少话儿,自然也有自己个的说法。”
“微臣年岁尚浅,倒是不知道如何判断,”水溶谦逊笑道,“翁师傅既然这样郑重其事的提出来,不管是否真假,查一查,还是要的。”
水溶说了这么一句话,就不愿意再说了,皇帝显然也是不愿意地下的人说很多,他点点头,“北王说的极是,这事儿泾源节度使只怕是有些实实在在的罪过在里头的,朕原本以为,”皇帝懒洋洋的说道,“这事儿是有人帮着史鼐张目,要求一个报复之心呢,翁师傅的性子,只怕是很容易就被人利用了。”
“史鼐虽然不争气,但是这个泾源节度使更是无耻之极!朕虽然是极为厌恶此人,但也不愿意被人当了枪使,”皇帝似乎在自言自语,北静王只是静静站着不发一言,“既然如此,传旨,”皇帝眉毛一挑,“泾源节度使解职,即刻进京,赴兰台寺询问之。”
水溶应下,出去传旨,皇帝继续自言自语,“至于这个史鼐,若是真的不重要也犯下罪过,那么朕,自然也是要严惩不贷!”
旨意没一会,就传出了宫,不仅仅是各处衙门都知道了,就连薛蟠这里也听到了,薛蟠微微一笑,起身不再继续在这里头呆着,“走吧,臻儿,”薛蟠笑道,“你又可以在家里头玩好些日子了!”
临走之前,薛蟠倒是还没忘了那个现在看着倒霉日后却不一定倒霉的韩标德,于是将韩标德提了过来,“你若是老实听话,”薛蟠摇着扇子,对着韩标德露出了恶魔一般的笑容,“我放了你也可以,只是日后,你的一切就要听我的了哦,明白吗韩同学。”
韩标德哆嗦着身子,“薛大人,大人,你要做什么”
“自然是不会干坏事了,我乃是守法第一好公民,”薛蟠神秘说道,“你别想着出去了反悔,若是出去了反悔,我还有一百种法子对付你哦,注意安全。”
薛蟠和韩标德吩咐了一番,这才起身离去,韩标德半跪在地上,呆立许久
二百二十五、孝敬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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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梨香院,薛姨妈正在和鸳鸯说话,鸳鸯是个“家生子儿”,虽然是贾母的红人,但她自重自爱,从不以此自傲,仗势欺人,因此深得上下各色人等的好感和尊重,须知道大越朝最重视孝道,历来皇帝最看重这个,贾府自然也是如此,贾母乃是上一辈硕果仅存的老人,算是两府最尊贵的人物,服侍贾母高兴,成为了内宅妇人最重要的事情,就连贾珍在东府说一不二,素来是胡闹惯了,可也是为了贾母高兴,也要时常请贾母过去赏玩听戏吃酒,贾母的的喜恶更是直接决定了贾府中人是否炙手可热,邢夫人不受贾母喜欢,故此自然家里人也不太奉承,凤姐得了贾母的喜欢,自然就是人人敬仰,再加上她凭借贾母的宠爱和自己个办差事的手段拿下了理家的权力之后,更是春风得意,就连邢夫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凤姐之所以得势,首先自然是她很有才干,这个才干不是说她多少饱读诗书,而是手腕手段了得,能够将荣国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点的妥妥当当。但是有才干,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凤姐得了贾母的喜欢,故此在荣国府可以站稳脚跟,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鸳鸯所处的位置,更是比凤姐厉害多些也是寻常,历史上和珅在乾隆退位之后就因为还是乾隆最亲近的人物而简直可以对着嘉庆皇帝发号施令,这就是说明领导者身边人的重要性,甚至比接班人还要厉害些,但是鸳鸯不是这样的人,素来宽厚对待下人,且十分的聪明。
薛蟠见到她长得蜂腰削肩,鸭蛋脸,乌油头发,高高的鼻子,两边腮上微微的几点雀斑。水红绫子袄儿,青缎子背心,束着白绉绸汗巾儿,看上去清清爽爽,丝毫不觉得十分尊贵逼人的样子。鸳鸯的父母在南京为贾家看房子,哥哥是贾母房里的买办,嫂子是贾母房里管浆洗的头儿。是地地道道的家生丫头,一生下来就是注定要伺候荣国府的主子的。
鸳鸯正站着和薛姨妈说话,见到薛蟠进来,又朝着薛蟠微微一福行礼问好,“薛大爷。”
薛蟠笑道,“鸳鸯姐姐,今日难得来梨香院。”
“给姨太太和薛大爷送些吃食,”鸳鸯落落大方的说道,“老太太说厨房里有新鲜的鹿肉,这个时候,吃一些鹿肉补补阳气,是最好不过的,秋日虽然怕吃了鹿肉上火,故此老太太还特意寻了金丝燕窝来,说这个吃着性子平和,温润身子是极好的,故此拿过来孝敬姨太太。”
薛姨妈显然高兴极了,“老太太素日里头有什么好吃的,都打发人来让我过去,今个还这样特意的送了好东西来,这可怎么说的呢,每日都混吃混喝罢了,今日还拿了这么多来。”
“这可没什么,”鸳鸯笑道,“老太太瞧着东西才请姨太太的,不然也不敢胡乱拿了来。”
薛蟠笑道,“既然是老太太给的,咱们就收下来是了,什么时候太太得了好东西,再给老太太送去也是一样的。”他有些知道贾母为何如此客气,今日这样非节非庆送颇为不菲的东西来,显然是为了感谢薛蟠提携教导
二百二十六、放在心上
贾母还预备着也送给薛蟠一些吃的,还是鸳鸯说不必给薛蟠,“薛大爷和宝姑娘原本就是住在园子里头的,一样的吃喝用度,若是就给薛大爷和宝姑娘送,只怕是别人瞧见了觉得老太太只是看重亲眷,自己正经儿的孙女孙儿都不送,没有这样的道理,不如送给姨太太更好,姨太太乃是客人,老太太素来都十分尊重着的,送给姨太太是亲戚相处的好,自然没有人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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