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薛蟠微微一笑,“北静王。”
薛蟠和宝玉分开,也不知道他和宝玉说了什么,等到下了马车的时候,宝玉倒是没什么担惊受怕的意思,只是兴奋的和薛蟠摇摇手,扶着茗烟上了自己的马车,薛蟠笑着点点头,又吩咐李三,“去我二舅舅那里”
“王老爷只怕是在衙门吧”
“就是去衙门!”薛蟠笑道,“去兵部衙门大堂!”
身为当朝兵部尚书的外甥,自然是有特权的,凭他兵部衙门门口多少武官排队等位置,但薛蟠只不过是通传一声,也就是进了此处,到里头,拜见王子腾,王子腾还在签押房写文书,见到薛蟠来此,倒是奇怪的很,“文龙你怎么来这里了”一般来说,薛蟠还是比较注意影响的,自己又不是和兵部有业务往来,只是和王子腾有亲戚关系,公私还是分的清楚的,所以薛蟠这还是第一次来兵部衙门。
“特来告诉舅舅的,”薛蟠笑道,“舅舅这两日是为了史鼐的事儿烦恼吧”
说
二百一十、卖关子
王子腾问薛蟠许了贾琏什么,这才驱动成了,薛蟠笑而不语,心里头想若是被你知道,又要仗你的狐假虎威去,那么说不得这会子你又要吹胡子瞪眼了,还不如等着贾琏真的办好了这事儿,到时候想必你也不会拒绝给他一个差事儿,薛蟠就是这样想的,自己个哪里能给贾琏安排差事儿自己虽然咸安宫的同学甚多,但是那些人,都是新入职场的菜鸟,家里头倒是有些权势,可是论起来自己个还都是各级衙门的中低层官僚呢,也不可能说托付他们去给贾琏谋什么差事儿。
算起来还是薛蟠官位最高,可他也不会在詹事府给贾琏安排差事儿,詹事府是个清水衙门,贾琏必然是呆不住的,而且此地乃是文雅翰林之地,贾琏说起来是有些不学无术,什么正经的功名都没有,如何可以来此地当差呢就算是同僚不排挤他,他自己个也是没意思待下去的。
当然了,现在还不好和王子腾说这个,薛蟠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儿,“我让琏二哥带着他回去,不要在都中惹事,给舅舅添祸。”
“回去安静的等候待参,也是一个不失明智的做法,”王子腾冷哼一声,不过他看到了薛蟠脸上的笑容,“部队,你不可能就是把人劝回去就算完,”按照薛蟠的性子,从来不是这样任由别人打骂自己不还手的,“你把他给打发到哪里去了”
“回去等死,也不是一个好结果,”薛蟠笑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转向突围,自然,入京来是最蠢的选择,我让琏二哥拦住他,这又回去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那边的事儿若是能办成,那么,说起来,这一次的事儿就不是坏事儿了。”
王子腾知道薛蟠是个有主意的,他时常也赞许薛蟠“乃吾家之千里驹也!”但是这个时候虽然放心下来史鼐不会再做入京哭诉的蠢事外,王子腾还是怀疑的,“你到底是要干什么你派了他们去何处了”
“自然是去建功立业的地方了,”薛蟠笑着起身,“舅舅,且容我卖一个关子,等到消息传来了,您自然就知道了。”
薛蟠转身预备离去,王子腾笑骂道,“偏生你就这样古怪!在我这里头还卖关子!你且站住了!我告诉你一句话,史鼐原本就是个蠢蛋,被免职也就免了!算不得什么要紧,你舅舅也不会因为这个人而自己身上挂了什么罪名,你看着能办就办,不能办就别办了,多少自己个不能折在这里头,听明白了吗为瓦砾而舍珠玉,这可是十分荒诞之事,非吾辈所为也。”
王子腾显然是十分看重薛蟠,“你这小子十分懒怠,但是聪明绝顶,现在这些事儿不上心,也就罢了,可不要因为小事儿而坏了自己个,这是不明智的,至于你舅舅我,”王子腾自信一笑,“圣上在位,就没人能够动的了我。”
薛蟠出了王子腾的签押房,王子腾吩咐自己的记事——等于就是机要秘书,“泾源的事儿要第一时间传递进来!”倒是要看看自己这位好外甥,能弄出什么花样来。
薛蟠出了兵部大堂,还没出门,倒是被人给拦住了,“班首大人,来了
二百一十一、投其所好
两个人说了一下闲话,薛蟠也就起身告辞了,横竖今日是薛蟠来给李曼张目的,有这么一位尚书大人的外甥过来,表露出和李曼关系十分要好的样子,这就足够了,足够李曼在兵部过的妥当顺利,今日因为还有事儿要料理,薛蟠也不能够耽误在此地,于是起身告辞,李曼送出了门外,又问:“班首,若是我什么时候外出,你以为如何”
李曼自然也是有根脚之人,家里头也自然是有助力的,想着要出去当差,也是寻常,毕竟如今已经是八品的员外郎了,若是外放,必然提级,说不定能够一下子就做到六品的知州,也是说不定,再历练几年,赫然就是一地诸侯了,薛蟠想了想,“我倒是觉得如今还不是时候,一来你在兵部时日尚短,历练不多;二来,如今就外出,你想去当亲民官只怕是没什么好处,还不如耐心等几年,如今不是预备着西海的资料嘛,万一日后用兵,你且将这西海左近的事儿摸得清清楚楚的,万一用兵,你岂不是就有大用咱们大越朝最重军功,你这随军参赞军务,不用去战场出生入死,轻轻松松这军功就可得,这岂不是极好说不得还能混一个世袭的爵位呢。”
李曼眼前一亮,他虽然是出身文官之家,但是爵位是没有的,大越朝不比前明文武泾渭分明,不仅泾渭分明更是文贵武贱,文臣都瞧不起武官,若是文官之家能有一个世袭的爵位伴身,这是一个很好的出息了,再者李曼不是长子,若是旁的也有成就,自然也是家里头的绝大臂助,“班首到底大才,”虽然兵部没有动员作战下达命令,但既然要收集西海之情报,说明就会将注意力投射那边,就算是不作战,那么只要是自己精通西海的事务,自然也可以在兵部这里说得上话,真正让上官发觉到自己,这才能够脱颖而出,“佩服佩服,”刚才薛蟠都谈了好些西海的事务,这真是叫李曼震惊,什么时候薛蟠居然也知道西海风景,讲的是头头是道了开玩笑,薛蟠这后世的地理不是白学的,“班首什么时候得空,我必然要来请教的,这一次的功劳,务必要让给我,若是班首把自己个所知的告诉大司马,我就没有用处了。”
“好说好说,”薛蟠笑道,“你什么时候来我那边就是了,我素日都是在家的。”
“班首合该要出来多理事才是,”李曼笑道,“听说你好些日子都不去衙门,衙门的人都不认识你了。”
“我不出去,他们才乐意呢,我自己也索性偷懒了,”薛蟠笑道,“无非是寻常的事儿,也不用我去惦记着。”
李曼心想这两个差事儿,一个等于是没事儿,另外一个每日就是缉拿盗贼和防火救火,其余的几乎没事儿,原本班首这样的大才就不该在这样的琐事儿和庶务之间浪费,李曼送走了薛蟠,心里头有了主意。
什么时候还是要拱一拱班首才好。
薛蟠出了兵部大堂,也不去别的地方,径直就回了梨香院,坐下来喝茶了一会,又和王恺运说笑,不一会,贾宝玉也就回来了,许是天气热的缘故,贾宝玉的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子,到了梨香院薛蟠的外书房,他脸上带着喜悦之色,“大哥哥,我已经回
二百一十二、只有他!
“咱们自然是犯不上去害别人,但也要提防别人害咱们,你日后总是要长大成才的,若是有人要害你,我且举一个最浅显的例子,你若是喜欢吃蟹黄汤包,外头的人知道了,必然投其所好,就在招待你的百样美食之中,独独的在蟹黄汤包之中下毒,你若是瞧见了这汤包,垂涎之下,就独独吃这个,岂不是就中计了”
“所以如今1浅显些,自然无妨,日后还是要学着起来,喜怒不为人知的好,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薛蟠见到宝玉张口欲言,笑道,“自己家里头,和自家姐妹自然无需如此了。”
宝玉若有所思,想了想又问薛蟠,“今日之事,弟算不算办成了”
“办成了,”薛蟠笑道,“只要北静王知道此事儿就够了,其余的,咱们不用多管,你的事儿,办成了。”
“那我日后去北静王那里,岂不是有些不好意思”宝玉疑惑说道,“我虽然不知道这事儿如何,可到底也是借了王爷的东风,我有所求,日后见面,未免尴尬。”
“不必尴尬,”薛蟠笑道,“王爷高高在上,等闲伎俩是瞒不过他的,你有话直说,反而会让他觉得你率性,人和人交往,也是如此,有些时候需要云里雾里的浪费时间,有些时候,不如单刀直入,直抒胸臆,更好。”
宝玉似懂非懂,他原本是聪慧之人,但从未有人和他说过这些话,于是有些接受不了,但还是有些顿悟的样子,薛蟠笑道,“你日后自然会慢慢明白了,和北静王相处,也不能是完全按照自己的性子来,自然,也不能够完全是迎合着王爷。”
这话更是有些不明白了,宝玉预备着再问,薛蟠就不说了,“你赶紧着进去告诉老太太一声罢了,只怕是这个时候家里头都等急了。”
“那大哥哥吩咐的事儿,能告诉老太太她们吗”
薛蟠一挑眉毛,“自然可说,咱们聊天说的话儿,也自然是可以告诉的。”
宝玉转身离去,边上一直不言语的王恺运带着莫名的眼神看着薛蟠,“没想到文龙你居然是这样教导他的。”
“如何”薛蟠挥了挥扇子,“我这个教导的法子,可还能入先生的眼”
“出乎我的意料,”王恺运点点头笑道,“不过看样子,这宝玉,的确是有些学进去了。”
薛蟠所讲的都是后世的为人处世之道,这个时代也有这些个原则,只是没有薛蟠说的这样的浅显易懂,而且宝玉根本不耐烦长篇大论的说教,反而是这样简单易懂的话儿,更是让他能够听得进去,“我既然是担了这教导的职责,那么总是要想法子让宝玉学点起来的,不然的话,日后他这行将差错,到时候长辈们怪罪起来,我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文龙说话倒是有趣,”王恺运也听出了其中颇有深意的内涵,“比如侍君,不可亲昵当妄臣,自然也不能过刚当直臣,博得君主之信,也不能够毫无原则,外圆内方,是最要紧的。”
薛蟠和宝玉说的是人际关系,可王恺运却是引申到了君臣相处之道上,薛蟠忙道:“打住打住,王师傅,我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这是你自己个想的,和我
二百一十三、一报还一报
“虽然是有一些个人情世故的话儿,你听着好像宝玉还小,不该告诉他,可我倒是觉得,蟠儿这样是真的上心了!”贾母叹道,“起初我虽然托付了他,可这心里头总是觉得,见到他万事不管,只是和宝玉一起在园子里头玩乐,心里头总是嘀咕的,怕他忘了这事儿,亦或者是怕他不上心不仔细教导着,如今倒是放心了,玉儿这么一说,来龙去脉可都清楚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让玉儿去做这种好像是跑腿的活计,只是瞧着他乐意,再者听蟠哥儿这么一解释,宝玉他自己个也懂了不少,我原本是还怕和他老子一样只会训话,如今是万事都放心了。”
王夫人原本觉得薛蟠此举不妥,可听到贾母如此说,解释了一番,的确是也该如此,于是也就不于洋了,贾母叹息一二,“姨太太和蟠哥儿住进来,的确是极好!就连宝丫头我瞧着也是温柔大方,不是一般的家教能出来的好孩子!”
王夫人笑道,“这倒是实话,他们入京来,也不是说自己个家里头没有房子的。住这边,还是我要她们几个留下来的,虽然是住在这里头,可蟠哥儿和宝丫头还有姨太太的开销用度都是用他们自己个的。”
贾母摇头,“这如何使得亲戚住在咱们府上,说着咱们府上是好客待客的,如此亲戚们才愿意来,比如那刘姥姥,若不是凤哥儿第一次招待的好,人家这第二次还愿意来吗可见这礼数上说不得,依我看,还是要咱们自己个出就是了。”
“这倒是不必了,老太太,”王夫人忙说道,“姨太太一来的时候就说明,一应用度要自己个料理,才是长久相处之法,既然是他们这么说,我也就是罢了。”
贾母听到如此才罢休,又问鸳鸯,“厨房里头有什么难得的好东西”
鸳鸯忙去问来,又进来禀告,“有新鲜的鹿肉,还是今个早上杀的,另外关外进了两篓子鲜蘑,味道极好。”
“鹿肉拿些送给姨太太去,”贾母吩咐,“鲜蘑也送一篓子去,既然是这开支用度他们自己个要自己料理,咱们这客气,还是要客气的。”
鸳鸯忙答应了,又笑道,“薛大爷最喜欢美食,这新鲜的好东西,他自然是喜欢的。”
贾母一听这个倒是惊讶,“寻常家里头的哥儿姐儿,在吃食上都是一般的很,不见得有多少的好胃口,怎么他倒是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上次刘姥姥在家里头咱们在园子里热闹,老太太不是嫌螃蟹馅儿的饺子油腻腻的不爱吃吗”鸳鸯笑道,“我瞧着薛大爷在太湖石后头几下子就吃了小半盘。”
“这东西还不好做”贾母笑道,“他爱吃就好,你叫厨房什么时候做了送过去就是了。”
王夫人陪着贾母说着话,贾母又问,“娘娘在宫里头有什么话儿递出来吗”
“之前中秋节的时候也有小太监出来传旨,”王夫人回道,“问候老太太和老爷的身子,这些日子许是宫里头事儿多,不得空派人出来,有些日子没有消息了。”
贾母叹道,“她一个人在宫里头不容易,虽然是贤德妃的位置上,众妃之首,又是协理六宫,可宫禁内外界限甚严,她也不好时常派人出来,也是有的,只是我瞧着她的日子,只
二百一十四、真的没有吗?
薛蟠处置的这个事儿,在久经沙场,料理过许多军国要务的王恺运看来,简直是小事到不能再小,但是并不是说,薛蟠没有展露出他该有的智慧,甚至说,薛蟠展露出来处置紧急事务的能力,超乎了王恺运之前的预测。
“说起来,圣上的身边这些人,最容易受人影响的,大概也就是这一位翁师傅了,”王恺运捻须微笑,“此老虽然是士林领袖,为人也固执的很,但这名利心还是有的,既然是有了名利心,自然就能够刺进去,让他为文龙你所用。”
薛蟠说道,“不是为我所用,只是也给他提供了一个刀把子,看着他愿不愿意伤人,若是不愿意,那么我自然也就罢了。”
“他不会不愿意的,”王恺运说道,“人在官场上,总是有所求,或者是求名,或者是求利,总是要有所图谋的,文龙你说的不错,在其位谋其政,翁常熟也是想要当官的,不可能是当这这个兰台寺大夫,无所作为。”
“话虽然是这么说,却是也要看他愿不愿意了,”薛蟠笑道,他其实是比较怕和这种古板的人打交道的,一般懂得变通和从善如流的人,都是会审时度势,选择一条对着自己最好的道路,和对自己最好的一种处理方式,但是翁常熟这种死板教条主义的人,那么就是真的是说不好了,这原本是自己给了他一次可以发作人的机会,可他什么时候脑回路想错了道,思维和寻常人不太一样,那么可真的说不清楚了。“若是翁中堂不愿意,那么我这送去的黑材料,也是说服不了翁中堂的。”
“反正就是尽人事听天命是了,”薛蟠笑道,“我这筹谋不少,若是能成,自然是最好,若是不能成,保住史三叔的位置也就好了,就算是失败了,那也合该是史三叔受一个教训,让他在家里头清醒清醒脑子,不受挫折不能成才。”
这话说的老气横秋,而且根本就不是薛蟠这个晚辈应该和长辈史鼐说的语气,但是王恺运却是一点不赞同的神色都没有露出来,“文龙所言甚是,这一次,就权当是给文龙练练手了。”
“说起来也要多谢王师傅,”薛蟠对着王恺运笑道,“若不是王师傅提点照料,我也找不到出来东西,送给翁师傅去,我倒是有些好奇,王师傅你到底知道多少这朝野众人的阴私之事”
这是联想到了昔日那东方纳兰,原本在顺天府耀武扬威不可一世,就算是王恺运亲至来保下薛蟠都不允许,可偏生被王恺运一两句话就戳破了纸老虎的外表,狼狈而去,若不是说中了东方纳兰赖以起家的根基所在,他也不会这样兴师动众而来,狼狈而去。
“不算多,也不算少,”王恺运悠然笑道,“总是有那么一些个小事儿是在御前能够听到的。”
若是论起来,王恺运所处的位置,进可染指六部尚书,退可在地方当封疆大吏,一地诸侯,端的是十分了得,若是薛蟠根据自己所看到过的人和事儿来说,比较相像的,可能还是纸牌屋里头的下木先生,所处之位虽然不甚高,但的的确确是权力的中心所在,但下木先生有所求,他对于权力十分的渴望,但王恺运却似乎没有对权力有什么流露出渴望的意思,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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