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大官人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因顾惜朝
凤姐听到是贾琏的事儿,于是就吩咐平儿,“这几日只怕是咱们都不得空,你且去帮着刘姥姥的包裹预备好了,明日回去的时候交小厮给姥姥搬上车。”
刘姥姥忙跟了平儿到那边屋里,只见堆着半炕东西。平儿一一的拿给他瞧着,又说道:“这是昨日你要的青纱一匹,奶奶另外送你一个实地月白纱做里子。这是两个茧绸,做袄儿裙子都好。这包袱里是两匹绸子,年下做件衣裳穿。这是一盒子各样内造小饽饽儿,也有你吃过的,也有没吃过的,拿去摆碟子请人,比买的强些。这两条口袋是你昨日装果子的,如今这一个里头装了两斗御田粳米,熬粥是难得的;这一条里头是园子里的果子和各样干果子。这一包是八两银子。这都是我们奶奶的。这两包每包五十两,共是一百两,是太太给的,叫你拿去,或者做个小本买卖,或者置几亩地,以后再别求亲靠友的。”说着又悄悄笑道:“这两件袄儿和两条裙子,还有四块包头,一包绒线,可是我送姥姥的。那衣裳虽是旧的,我也没大很穿,你要弃嫌,我就不敢说了。”
凤姐忙让乳娘抱了巧姐儿离去,自己整顿衣裳,出了院子,外头仆妇等连忙请安问好,原本有几个有事儿回禀的,见到凤姐神色严肃,也不敢拿着琐事儿来滋扰凤姐,上司明摆着心情不好,你还上赶着去禀告事务,这不是找死吗
凤姐离了自己个的院子,就到了梨香院来,问薛蟠在何处,说是在外书房,于是凤姐到了外书房,只见到薛蟠和王闿运一起喝茶,正在谈笑风生不已,凤姐见到薛蟠如此,倒是有些气急,“大兄弟倒是稳坐钓鱼台,怎么一点也不急呢”
“急什么,”薛蟠笑道,他对着王闿运让了让,介绍道,“这一位是王先生,我在宫里头的师傅,如今在我这边帮衬,表姐既然来了,请见过一二,这一位可是能人。”不好怠慢。
凤姐对着王恺运不以为然,在她看来,王恺运可能只是咸安宫的一个教书先生罢了,若是有
一百九十、又见西华门
薛蟠可是知道贾琏的脾气性格的,当然了,贾琏这个人才干是有的,但是这色字头上,最是痴迷,别的不说,日后只怕还有无数的饥荒要和凤姐来打,如今家里头当差,凤姐管得严看的紧,倒也罢了,可若是出去当官办差事了,就不是那么管得住了,这话算是半打趣,但也是的确提醒凤姐,真的的愿意就这样放贾琏出去了
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凤姐不太认得字,故此不知道这句诗,但若是她知道,必然是会知道这一种是什么心情,听到薛蟠这么说,她倒是呆了呆,随即笑道,“表弟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他出去当差,我就管不住了琏儿没有这样的胆子,就算是他敢做,老太太、太太也绝饶不了他!”
凤姐如此自信,薛蟠倒是不好意思说什么了,他摸了摸鼻子,“那也就罢了。”
凤姐这会子还是模模糊糊的,“表弟你这会子叫我过来是做什么呢我还不知道,咱们在这里头等,是要做什么呢,你有什么事儿要我去干的,只管说来是了,我的性子呀你是知道的,坐着等是坐不住的。”
“心急呀,吃不了热豆腐,”薛蟠神神秘秘的笑道,“咱们且慢慢等着,你是大将军,轻易如何能够出动不到最紧要的关头,是不用你出马的。”
洛阳西门,乃是面向华山之地,当然了,离着关中的华山,还是有数百里之远,但还是取了“西华门”的字号,没错,这就是昔
一百九十一、是二哥叫你来的?
或许他还存折一些委屈的心思,自己个才上任不久,就算是再怎么不争气,也不至于说有大小罪过十一条,如此之多!若是中枢知道自己是如此不堪重用,别说是如今这个差事儿得不到了,就算是日后想要再图谋什么职位,只怕也是不能了,想到这里,原本面上还保持着从容不迫表情的史鼐脸色大变,他一挥马鞭,“快!速速进城!不可耽误!”
名利二字,是如此动人,史鼐自然也是不能免俗,这才火急火燎的想要进西华门,可他预备着策马奔腾入城,却被人给拦住了,“三侯爷!三侯爷!且慢!且慢!”
西华门口的青石板路面上,同样的站着一个人坐在马上,笑吟吟的拦住了史鼐一般人,边上的围观吃瓜群众瞧着热闹,“嘿,这一位可真是有一马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您老就别说笑话了,等会若是二话不说,就要打了这个人进城去的,瞧见人家的架势没饶是守门的官儿都不敢拦着!您就说这么一个人,怎么拦得住这么多人呢等会只怕就要被鞭子打到别的一处去了,瞧见了没!嗨嗨嗨!两边吵起来了!”
且不说围观群众如何反应,史鼐听到当面的人喊出了自己的名号,一看,好像还是熟人贾琏,“恩老二,你在这里头做什么”他摆摆手,挥了挥马鞭,“这会子我忙得很,没功夫和你说话,你且让开,我要即刻去见王二哥去!”
王二哥当然就是大司马兵部尚书王子腾了,史鼐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他也还没有资格直达大内之中朝着皇帝诉
一百九十二、别有用意
史鼐怫然不悦,“是二哥叫你来的”
贾琏心想道算起来我在王子腾面前只怕还没有你得脸,你还能登门拜访求一个差事出来,自己个只怕是王子腾的面也见不到,就算是见到了,王子腾也不会听自己说想要什么差事的事情,就算是见到了一说这个差事儿的事儿,王子腾就要吹胡子瞪眼了,咱们难兄难弟,论起亲近度,肯定我是还不如你呢。我怎么有可能有这个福气来当王子腾的说客、
“三叔说笑了,我不是二叔的说客。”贾琏笑道,“只是我知道了三叔的事儿,明白若是不来拦着三叔,只怕是三叔要一错再错下去,入了城,这事儿就真的无法挽回了!三叔你可明白”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史鼐总觉得贾琏脸上那淡然的笑容有些让人不耐烦,他冷哼一声,“琏儿,你不必装神弄鬼的,本座行事倒也不用你来教导,你一个人想着也拦不住我,让开吧,我还要入城呢。”
“三叔!”贾琏急切的说道,他伸出双臂,倒是也没有推让的意思,“你急匆匆的来,也没有得力的人劝你,我且问你,你乃是判官,武将!非诏不得入京,你今个这样来都中,有没有旨意!”
史鼐顿时一惊,他双手发力青筋毕露,将胯下的骏马一下子就给拉住了,他这才想到了自己个的身份,国朝对着武将的约束极为严苛,没有上司的命令,若是无故走出辖区都要被罚俸和降级,更别说自己这个人,居然无诏到了京都!若是别有用心之人对着自己盘算谋害,只怕是给自己按一个意图谋反的罪名也是不为过的!
史鼐只是鲁莽了些,却也是不傻,一想到这一节,额头上原本因为天气炎热冒出来的热汗刷的一下尽数变为冷汗泠泠而下,他的身子如坠冰窖,一下子声响都说不出来了,“三叔,你想到了这一节,难道还要入城吗”贾琏冷声说道,“您若是知道轻重,那就不该回来!”
史鼐呆在原地动弹不得,贾琏见状连忙招呼史鼐的伴当们,将官道让了出来,将这里原本堵住的道路恢复畅通,边上的老百姓原本还以为有热闹可看,没想到两人说了一会话,倒是什么戏都没得看了,于是也就觉得无趣做鸟兽散了,贾琏将史鼐带到边上,又记住了薛蟠的吩咐,不敢在此地逗留,招呼史鼐的伴当将史鼐簇拥着朝着西边官道上奔驰了十余里,又避开官道,到了边上田庄路边林荫小道转了好几圈,这时候史鼐才醒过来,他擦了擦脸上的冷汗,“好险!若不是琏儿你提点,只怕是我这会子都要下兰台寺了!”
“不过你又何必这样左拐右拐的”史鼐奇道,“咱们只管回去就是了,我不进城,难道还有什么风险”
“哎哟我的三叔,”薛蟠心里头着实不屑,自己这都通晓全局了,怎么你偏生还这样的懵懂,“您老且想想看,这事儿蹊跷不蹊跷怎么这节度使就来弹劾你了按照道理来说,三叔可是咱们四大家的人,无论如何,就算三叔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这个节度使也该是包容一二的,怎么这会子三叔才上任没多久,就想着要把你给拔下去了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究竟侄儿只怕是有人意图陷害!”
贾琏侃侃而谈,“有人意图陷
一百九十三、贤内助
凤姐居然说是荣国府的贾元春乃是四大家第一等的人物,这倒是让薛蟠有些错愕,后宫嫔妃,真的能顶上上用处吗只怕是不见得吧,荣国府又不是后族,若是贾元春这时候是皇后,那么自然,家族鼎盛,可以保三代不衰,若是像是圣后一样的地位,家族再出几个厉害的人物,那么自然更是了不得,若是退一万步来说,如今的贾元春,除非是诞下皇子,不然的话,面上虽然尊贵,只怕是也不过是如此。
凤姐的见识还是短浅了些,到底是在家里头帮衬差事儿迎来送往的都是内宅妇人亦或者是太监等人物,适才对着王闿运也是如此,若是这时候进了一个六部尚书侍郎等人物,见到王闿运,只怕是即可要起身作揖问好的,白衣卿相,妖师,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称呼。
凤姐懵懂,薛蟠倒是要提点一二,“舅舅当着兵部尚书,史家三叔的位置是他保举的,若是有什么闪失,寻常的闪失,舅舅算不得什么。可若是有大事儿,舅舅必然连累到,虽然圣上宠信舅舅,但也不可能不顾及世人的议论。”
薛蟠这些日子和王闿运闲聊,再经过自己这些事儿的判断出来,永和皇帝的性子还是比较温和的,并不会像是开国两位皇帝太祖和太宗一样的霸气,而且用人施政都讲究一个名正言顺,若是别的皇帝登基,自己的亲近部下官员早就提拔了,可永和皇帝你说畏惧人言也好,要叫人心服口服也好,就是要王子腾先在西南打出功劳来,才名正言顺的封爵提拔为兵部尚书,所以皇帝就算是十分宠信王子腾,他也不会不顾及汹涌民意。
这个汹涌民意肯定就是来自于史鼐无诏入京,这个问题是个政治问题,属于是可大可小的范围,若是株连起来,只要是史鼐到了王子腾的府邸,那么这件事儿,就和王子腾脱不了干系了,如今到处都有人虎视眈眈,王子腾当着这个尚书,危险的很,以前薛蟠还不知道,可今个外头消息这么传来,只怕是真的有人在这里头动手脚了,泾源节度使是不是和他们一伙,还是说,有人趁势而为,想要做什么大文章薛蟠这会子也不知道。
“这么说来,咱们也不该管这个事儿,”凤姐说道,“史家的事儿,不过是我因为担忧老太太罢了,若是和咱们没联系,自然也不必管这个了,既然这史三老爷没有进城,这事儿就和咱们,和王家没干系,表弟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叫你琏二哥回来就是了,何必去搀和别人的事儿。”
这时候凤姐倒是不说什么四大家同气连枝的话儿来了,只是说不必搀和,薛蟠笑道,“难不成琏二哥就连差事儿也不要了若是不要了,那么表姐你去叫了他回来就是。”
说到这里,凤姐又有些踌躇,话说起来的确是如此,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也就是只能是如此下去了,薛蟠瞧见了凤姐这样子,笑道,“表姐不必太过于担心,”如今这担心的时候还没到呢,万一日后更刺激的事儿发生了,只怕是你更要担心呢,只是安慰人的话却不是这样说的,“虽然有人想
一百九十四、前途出路
刘姥姥到了下房,鸳鸯指炕上一个包袱说道:“这是老太太的几件衣裳,都是往年间生日节下众人孝敬的。老太太从不穿人家做的,收着也可惜,却是一次也没穿过的,昨日叫我拿出两套来送你带了去,或送人,或自己家里穿罢。这盒子里头是你要的面果子。这包儿里头是你前儿说的药,梅花点舌丹也有,紫金锭也有,活络丹也有,催生保命丹也有:每一样是一张方子包着,总包在里头了。这是两个荷包,带着玩罢。”说着,又抽开系子,掏出两个“笔锭如意”的锞子来给他瞧,又笑道:“荷包你拿去,这个留下给我罢。”刘姥姥已喜出望外,早又念了几千佛,听鸳鸯如此说,便忙说道:“姑娘只管留下罢。”鸳鸯见她信以为真,笑着仍给她装上,说道:“哄你玩呢!我有好些呢。留着年下给小孩子们罢。”鸳鸯如何会看上这些东西算起来,跟在贾母身边,什么好东西都尽见过了。
说着,只见一个小丫头拿着个成窑钟子来,递给刘老老,说:“这是宝二爷给你的。”刘老老道:“这是那里说起?我那一世修来的,今儿这样!”说着便接过来。鸳鸯道:“前儿我叫你洗澡,换的衣裳是我的,你不弃嫌,我还有几件也送你罢。”
于是鸳鸯又给刘姥姥包了几件衣服上去,不一会,又有丫头杨柳过来,“鸳鸯在这里呢,刘姥姥要走了这是我们家太太给的一包银子,里头有二十两,另外这一包银子是大爷给的,一共是五十两,不过我们家大爷吩咐了,银子虽然给了,不过这个银子不是白给的,而且怎么用,还要刘姥姥答应了才是。”
鸳鸯听到杨柳这么说,倒是有些稀奇,笑道,“这大爷给了银子,怎么还要规定用处不成”
“是这个意思了。”
刘姥姥忙说道,“姑娘只管着说就是,只要是我做得到的,必然是听薛大爷的。”
刘姥姥是有些智慧的,不会因为要面前的这个银子而胡乱答应什么,若是这时候没口子没听到什么要求就答应下来,只怕还被人看轻了去,杨柳笑道,“大爷吩咐了,这五十两银子,要给板儿读书用的,亦或者是学点武艺,打熬身体,这些都要银子,所以若是这五十两银子都用在板儿身上,帮着他上进,读书也好,习武也好,都是使得的,就问姥姥做得到做不到,若是做得到,那么就拿了去。”
这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这五十两银子就是要栽培板儿的,鸳鸯忙对着刘姥姥说道,“如今可瞧着不错!没想到板儿倒是中了薛大爷的法眼了!”
刘姥姥也高兴的和什么一样了,“别说是一百个这件事儿,我也定然答应下来的!没想到薛大爷倒是看中了板儿,要提携板儿,我这个老婆子还有什么不肯的,姑娘且放心,只管交给我,这银子保管是用在板儿身上,我就盯着他,不叫他懒怠了才是!”
杨柳笑道,“姥姥这么说就放心了,大爷说和板儿这个孩子有缘分,瞧着他和众人都怕生,唯独和大爷
一百九十五、不能干了
王夫人见到贾母高兴,自然也要应承,贾母又叹道,“自从凤哥儿到了家里头,在我面前伺候着,实在是热闹的好呢,我心里头也高兴,虽然平日里头宠着她,不过她是一个懂事的孩子,不会失了礼数,上上下下尊老爱幼,没有半点不妥当的,所以我才喜欢她和什么似,这些日子既然没事儿,也合该要庆祝庆祝才是。”
在贾母看来尊老爱幼十分懂事的凤姐,应该起码是大户人家知书达理的当家少奶奶完美化身了,可这个时候的凤姐出门去,却不是去和善亲友之家的,也不知道是薛蟠吩咐了凤姐什么,她这会子出门去,虽然是心里头还有些害怕,也对着薛蟠的指令有些犯嘀咕,“这事儿真的能如此我只怕是到时候事儿不成,自己个的名声倒是也倒了!”
薛蟠蛊惑的说道,“不要紧,这个差事儿,就是靠着凤姐姐这会子豁出去才成,若是豁不出去,放不下脸面来,只怕是事儿好不了,你也不用担心回头老太太太太责怪,你若是帮衬史家三叔免了这一次的祸事,老太太只有说你好的份儿呢!”
这话就是成败论英雄了,当然了,若是办不成,那么就是无计可施,自然要受责骂,薛蟠行事虽然不是光明磊落,但后果有什么,好的还是坏的,最坏会是如何,最好会是如何,这都是会说清楚的,自然不会有藏着掖着的道理。所以凤姐虽然忐忑,但是因为薛蟠的缘故,还是咬牙出门去了,贾母这边都暂时先不顾上。
薛蟠坐
一百九十六、自己的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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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蟠还是喜欢这种横冲直撞的感觉,他宁愿是事后再弥补挽救什么,但也不愿意说是事前就先忍耐住,“这横冲直撞的事儿不能干了,那就是要学会如何螺丝壳里做道场,样样周全齐备,但处处也不能给遗落了。若是在这洛阳城里头,人人看得到盯得紧的地方能做出一番事业来,也不用说是事业了,只要是能处处周转如意,那么日后到了什么地方,都可以不用担心什么事儿处置不好了。”
王恺运的话儿是有道理的,地方上当一个父母官,这简直太容易了,只要是太平光景,每日不干活只是睡觉,辖区都能大治,还能平添得一个清静无为不扰民的好名声,但抛开了父母官,或者是当一个佐贰之官,特别是在洛阳城之中,过的事事如意,将差事儿办好,还不得罪人,这几乎是天方夜谭。
薛蟠当的官儿,说实话,基本上是一把手,在咸安宫班首是说一不二,当了兵马司指挥使,上头连一个管辖的衙门原本都没有,就算是在詹事府当左中允,可薛蟠差不多是詹事府的救命恩人,那里还会去管他的来去动向,更是不会对他有什么使绊子耍阴招的事儿了。
所以王恺运的话没错,如果在低位纵横捭阖,把高位之人一定程度的为自己所用,不是说要将他们作为属下驱使,然后在洛阳城之中天下关系最复杂的地方办好了一些事儿,手段和套路学起来,日后不管是当不当差,总是用的到的。
但是显然王恺运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薛蟠似乎有所悟,“王师傅,你在禁中多年,所求的是什么然后你来我这
一百九十七、才能像是萤火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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