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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尽天下病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第一只喵

    还敢嘴硬瞧你这幅色眯眯的样子。阮宁腹诽着,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轻轻对着他的耳廓吹气,娇滴滴地说:“督主,痒不痒”

    脊背上一紧,一股媚意从骨头缝里挤着扛着钻出来,迅速占领了全身的神经,顾连章恶狠狠地咬住了她的红唇,喘息着说:“你真是个毫无廉耻的女人。”

    “你说过的,我们都是不知道羞耻的人。”阮宁在纠缠的间隙里轻声笑着,她不肯像他一样投入,却又像他一样贪恋着纠缠时的愉悦,“你瞧,你一边骂我,一边也很喜欢跟我这样呢。”

    顾连章咽喉里逸出一声极低的呻啊吟,这个女人,这个女人!

    他猛地箍紧了她,武者的力气让她忍不住低呼了一声,他却不肯放松力气,恨不能将她揉进自己身体里,让她成为自己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

    “你弄疼我了。”阮宁忍不住用指甲抠着他后颈上的皮肉,在激吻的间隙里断断续续地说。

    顾连章感觉到了疼痛,她的指甲很锋利,大概已经划破了他的皮肤,但这种疼痛也充满了快意,让他觉得自己和她心意相通,连快乐和疼痛都是一致的。

    “不行,疼,真的很疼,你放开我。”阮宁半真半假地说着,确实疼,他像个鲁莽的情人,使出了极大的力气来拥抱她,不过这个时候的疼痛也是带着愉悦的,其实并没有像她说的那么难以忍受,她只是本能地觉得这样下去不太妙。

    顾连章不肯放,在僵持中她用力咬了他的舌尖。

    嘶一声,顾连章惊讶地放开了她,长眉一轩:“你敢咬我”

    “你弄疼我了,”阮宁有点心虚,眼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连忙凑过去将红唇在他的薄唇上蹭了蹭,“我不是故意的,不生气,待会儿我去找你好不好”

    顾连章冷哼一声,沉了脸说:“不必!”

    他转身就走,一脸冷肃,似乎真是生了气。阮宁一溜小跑跟着他送出门外,心里有点忐忑,她咬的不轻,没准儿他都流血了,该不会真的生气吧看来待会儿要加倍卖力哄哄他才好。

    东宫之中一片寂静,寝殿的门关得紧紧的,所有伺候的人都远远站在阶下候着,唯有秦织的心腹女官守在门口处,一脸端肃。

    屋里灯火通明,秦织走近一些,仰头说道:“殿下要想成事,玉妃必须杀。”

    “你胡说什么”魏恕沉着脸道,“她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几时惹到了你,非要杀她”

    秦织眼中闪过一丝嘲讽,到这时候还看不清形势,以为她在妒忌,真是愚不可及。她耐心解释道:“眼下朝中主要的两股力量就是殿下和顾连章,还有一部分在等待观望的父皇心腹,如果殿下能得到顾连章的支持,登基一事不会有任何变数,但只要玉妃还在,顾连章就不会站在殿下一边。”

    魏恕冷哼一声,不耐烦地说:“那个阉人从来就没站在我的一边,关玉妃什么事”

    “殿下,昨天夜里玉妃去了东跨院,几个时辰后才回去。”秦织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个女人果真是个祸水,进宫才刚几天就搅得鸡犬不宁,“孤男寡女,深更半夜,殿下觉得他们会做些什么”

    魏恕觉得脑中嗡的一声响,顿时气血上涌。哪怕她跟晋王不清楚呢,好歹也是个男人,顾连章算什么,一个净了身的太监,连根都没有,她宁愿要他而不要自己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温雅的面容扭曲到狰狞的地步,连额头上都迸出了青筋,秦织以为他总算想通了,但凡是个男人都无法接受这种羞辱,经过这个刺激,他大约能狠下心除掉那个祸水。

    然而魏恕的回答却出乎她的意料:“几个时辰又如何就算给顾连章几十个时辰,难道他能长出个有用的玩意儿一个不能人道的阉人,也配碰她!”

    他狠狠地在屋里团团打转,口中喃喃地说:“敢碰孤的女人,孤一定要将这个阉人千刀万剐!”

    秦织气恼又无奈,为何此人总是分不清轻重哪怕顾连章真的对他杀父夺妻呢,只要能助他登基,就不妨暂时利用,等大局定下之后再处理也不迟,做什么要一直跟他对立更何况这事分明是玉妃为了皇后之位勾引了顾连章闹,他怎么连这都看不出来

    她耐着性子解释说:“殿下若是痛恨顾连章,大可在心愿得偿后将他碎尸万段,但是眼下正是关键的时候,殿下最好能得到他的支持,即便不支持,也不能因为玉妃与他反目成仇。殿下,玉妃是最大的祸端,只要您还想着她,顾连章就绝不会辅助您,不如狠下心来除掉这个祸根,再给顾连章物色几个美人,等大事成了,天下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因为一个小小的玉妃坏了大事”

    “你不必说了,我绝对不会去求那个阉人来帮我,玉妃我也不会杀,有生之日,我必定要得到她,让她服服帖帖地跪在我脚下求我。”魏恕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孤是太子,是国之储君,孤承继大统天经地义,没人能挡得住孤。此事你以后不要插手,孤自有主张。”

    秦织急急地说:“可是殿下……”

    “够了!”魏恕怒喝一声,“怎么,孤还需要一个女人来指点孤怎么做吗”

    秦织果然没有再说,她很快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轻声说:“殿下息怒,是妾太着急,僭越了。”

    她走近来亲自给他去冠解衣,又取了巾帕清水服侍他洗漱,柔声说:“殿下连日来辛苦了,早些安歇吧。”

    魏恕一把拽住了她,道:“你陪孤。”

    秦织满心急着要去安排布置,却也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睡下,魏恕立刻压了上来,粗鲁又急切地撕扯着她的小衣,蜡烛还亮着,秦织偏过头不去看他,却知道他这样子根本不是想要她,而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强大,真是可笑呢,真正强大的男人哪怕做了太监,依旧能让万人臣服。

    她眼前闪过顾连章的影子,渐渐和那个斗剑的少年重合在一起,替代了那个正在忙碌的无能丈夫,于是她伸手搂住了他,和着他的动作,渐渐热情起来。

    魏恕很快倒下睡着了,秦织意犹未尽,闭着眼睛平复了一会儿,这才披衣起身,叫来了女官:“让翊坤宫的人下手吧,算好分量,休要被人看出了破绽。”

    女官很快离去,秦织吹熄蜡烛重

    新睡下,脑中却翻腾不止。真想不到强大如他竟然也会喜欢玉妃那种除了美色一无是处的女人,难道所有的男人都只贪恋皮囊不不,大概是因为他并不知道女人也可以像他一样强大,等他发现了,自然就会扔掉臭皮囊,投奔一个更值得的伙伴和情人。

    星光微茫,阮宁穿过廊庑,推开了东跨院的大门,唇边露出一丝笑。

    口是心非的死太监,嘴上说不要她来,却还不是给她留了门

    她脚步轻快地走去厢房门前,一推门顿时傻了,里面插着门栓。

    这是几个意思

    还真敢给她吃闭门羹,简直了!

    阮宁气呼呼地转到窗户跟前,咚咚地叩着窗棂,里面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声音,她不甘心,捅破窗户纸朝里看了看,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清,于是她对着那个破洞轻声叫道:“督主,是我,我来了。”

    黑暗中顾连章的心跳漏了一拍,却依然不做声。

    窗外又叫了几声,接下来是一片寂静,又停了一会儿,轻快的脚步声渐渐向




91.91
    将近三更时最后一个讲授礼仪的女官才退下, 阮宁筋疲力尽, 像个木偶一样任由宫女们给她卸妆洗漱,刚沾到枕头就已经睡着了。

    宫女们悄无声息地退下, 片刻后, 顾连章从窗子里跳了进来。

    他已经等了很久,一直到确认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才迫不及待地来了。

    案上有一只小小的蜡烛,照着她恬静的睡颜,她呼吸有些沉,似乎是累极了, 眉头锁的紧紧的。

    顾连章在她身边坐下,轻轻用手抚开她的眉尖,这个女人, 她勾引着他来,他来了她却睡了。

    顾连章吹熄了蜡烛,悄悄在她身边躺下,拥着她闭上了眼睛。

    让她好好睡吧,明天是他亲手为她创造的大日子,她需要精神饱满地迎接那一刻, 将来他们还要一起看着天下在手中翻覆。

    四更不到,阮宁就被秀心唤醒,枕边没有人, 但是她知道顾连章来过, 帐中还残存着他的气息, 身上还有留着他的温度,这让她心里渐渐安定下来,不用慌,有他在,什么都能解决。

    一层一层穿好皇后礼服,带上发冠和无数花树钗钿,阮宁觉得脖子都快被压断了,她在两个内命妇的陪侍下一一到各处祭拜,最后进入坤宁宫正殿,等待册封使的到来。

    百官大朝的奉节殿中,顾连章双手捧起皇后的册书和宝玺,一步步走下金阶,鼓乐在前面引导,队伍浩浩荡荡去向坤宁宫。

    很快,他看见了坤宁宫朱红的大门,门前放着一张黑漆长桌,顾连章将册书宝玺放在桌上,高声说道:“臣顾连章,秉承制命授予皇后册书、宝玺。”

    很快有女官出迎,跪着接过册书宝玺,恭敬送入内堂。

    顾连章凝望着宫门之内,从今之后,她便是他的皇后。

    阮宁终于出现在中庭,她戴着九龙四凤冠,穿着颜色厚重的袆衣,整个人端庄肃穆,让他觉得有一些陌生,然而很快,她从下垂珠串的间隙里向着他微微一笑,眼中媚意点点,还是他熟悉的那个女人。

    顾连章的目光再也不曾从她身上移开过。

    阮宁也看着他,心底最后的一点不安消失了,她伸出双手,稳稳地从内使监令手中接过了册书和宝玺。从今之后,她就是这座后宫的女主人,虽然名义上的男主人很快就会死掉,但她还有顾连章。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皇帝始终不曾清醒,所以封后的仪式大幅度的简化,册封后的谢恩阮宁只是象征性地在皇帝龙床前三叩九拜,之后便回到坤宁宫接受后宫嫔妃和皇子、公主们的朝拜。

    魏恕和秦织双双来拜的时候,阮宁觉得他下颌上的骨头都被咬出轮廓来了,显然气愤到了极点。

    魏恕不肯叫她母亲,只称呼皇后,阮宁存心羞辱他,带着笑问道:“皇儿,怎么不叫母亲呢”

    魏恕忍无可忍,怒冲冲说道:“孤自有母亲!”

    秦织拉了他一把,微笑着对阮宁说:“太子殿下忧心父皇的病,难免心情不佳,请母亲见谅。”

    晋王和王妃来拜时的情形也十分尴尬,更好笑的是储秀宫派人说德妃得了重病不能下床,根本没来拜见。

    魏恕铁青着脸,恨恨地说:“早知如此,孤便也不来!”

    唯有几个年纪小的皇子公主还显得亲热些,当魏婴走上前去跪拜时,阮宁亲手扶起他,笑微微地说:“好可怜见的孩子,以后你就养在我这里吧。”

    在场的人互相交换着目光,无数嗅觉灵敏的人暗自在心里说,怕是要出大事了。

    有了皇后,今天的侍疾自然也是皇后主持,顾连章低声嘱咐道说:“不要碰乾清宫的任何东西,尤其是吃喝等物,那边不干净。”

    阮宁有些诧异,既然知道有鬼,为什么他不出手干预然而转念一想,既然他这么说,肯定知道是哪些人在背后捣鬼,应该已经有了安排,她安心听他的就是了。

    她点点头,低声说:“我都晓得的。”

    “先让张敬跟你过去,等我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就过去找你。”顾连章又说。

    照顾一个半死的病人并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更何况阮宁昨夜只睡了一个多小时,今天又从早忙到现在,她强打精神指挥宫人们给皇帝喂药清洗完,立刻坐在龙床边的大交椅上开始打盹儿,正在半梦半醒之时,突然听见张敬高声说道:“太子殿下请止步,容小的向皇后通禀。”

    又来了,事情都已经成了定局,还折腾什么

    魏恕很快冲了进来,身后跟着没法公然跟他动手的张敬。魏恕快步走到阮宁面前负手站着,居高临下地看着睡眼惺忪的她,冷冷地说道:“你跟了那个阉人,为的就是换这个位置”

    阮宁刚想回答,忽然意识到以自己现在的身份完全可以不理他,于是她只瞟了张敬一眼,便又恹恹地垂下眼帘,继续打盹。

    张敬会意,立刻带着几个太监挡在魏恕身前,恭敬地劝道:“殿下,皇后凤体不适需要休息,请殿下回宫去吧。”

    魏恕一脚踢向张敬,怒道:“闪开!”

    张敬没有躲,受了这一脚,然而魏恕也没能够再向前一步,他心里憋屈愤怒到了极点,谁能想到几天前还任由他上下其手的玉妃转眼就敢这么冷遇他,而且只因为她投靠了一个太监

    魏恕在极度愤怒中忽地冷笑起来,尖刻地说:“你爬到这个位置上又能如何这一辈子,你只好跟这个低贱的太监吃对食,你永远也不会知道真正的男人是什么样子!”

    阮宁依旧闭着眼睛没搭理他,她早看明白了,魏恕除了嘴上骂几句之外根本拿她没法子——主要是他拿顾连章没法子,顾连章比他这个徒有其表的太子强大了太多。

    魏恕一出门就看见了脸色如古井一般的顾连章,他莫名地有些心虚,刚刚那些话他敢对别人说,却不敢当着他的面说。他也不知道顾连章有没有听见,于是干笑了一下,忙忙地走了。

    顾连章全都听见了。他既然已经做了太监,早听多了类似的辱骂,如果在以往他并不在会放在心上,但是现在,他突然有点紧张。

    魏婴跟着他一起来的,他觉察到顾连章心绪不宁,于是很乖觉地对阮宁说:“母后连日来辛苦了,后半夜让儿子守着吧,您回去歇息一会儿。”

    阮宁没有推辞,她确实累坏了。她向着顾连章伸出了手,顾连章扶着她起身,沉声向张敬吩咐道:“照顾好五皇子。”

    坤宁宫对于阮宁来说很陌生,她搭着顾连章的手,跟着他穿过重重沉重的大门,来到皇后寝室,宫女们服侍她去掉簪环首饰的时候,顾连章一直垂手在旁边侍立,他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魏恕的话,他是个阉人,不是真正的男人,他这辈子都没法让她享受正常的男欢女爱。

    “顾督主,”他突然听见她唤他,“本宫初初迁到此处,诸事都不熟悉,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的,你今晚不要走,暂且在偏殿留宿一晚,万一有什么事也好照应一二。”

    “是。”顾连章答应着,抬头去看她时,却见她无声地用口型对他说“晚上过来”。

    顾连章心中一荡,无端的却更压抑了。

    漏下三更,顾连章无声无息地走进了阮宁的寝间。上夜的人全都被打发走了,屋里灭了烛,一重重帘幕纹丝不动,她在等他。

    他沉默地走过宽大的内堂,穿过槅扇来到她的床前,她突然从纱帐后钻出来,搂着他的脖子一起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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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督主,你来的好晚,等得我都困了。”阮宁轻轻对着他的耳朵里吹气,跟着又使劲咬了一下,“都跟你说了过来的,怎么这么磨蹭”

    顾连章没有说话,任由她像只调皮的猫,在他身上又抓又咬。

    阮宁有些疑惑,他从来没像今晚这么沉默过,怎么了她翻身将他压在身下,纤手按住他的胸膛,瞪着眼睛看他:“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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