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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纵横之凉州辞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日新说313

    其中,以大病未愈、面色蜡黄的张济为甚。

    他丧师失地,丢了弘农郡,又折损了五万大军,虽然李、郭二人以故人之谊,邀他上座,又打出了要为他夺回弘农郡的旗号,可张济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这场大会中,自己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角色,能够决定西凉军去向的,还是李、郭二人。

    李傕摆了摆手,李儒含笑走了出来,看着三人,开始侃侃说道:

    “各位将军,我等为镇东将军复仇,夺回弘农郡的时机已经来临了。之前大军所以按兵不动,一来是因为军粮不济,二来则是因为阎、段二贼结盟,河东、弘农之兵互为犄角,眼下河东兵马空虚,正是我等结盟同心,一举收取弘农、攻取三河之地的大好时机!”

    听了李儒的话,虽然已有所预料,但李、郭、张三人还是将目光投向了李儒身上,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李儒得意地笑了笑,又继续说道:

    “虽然河东境内严查谍子,里闾连坐,封锁了阎艳出兵西河郡的消息,但是却没有料到,北方草原上的争斗鏖战,我等可以通过上郡的渠道,获知个实际大概。”

    “从上郡羌胡部落传来的消息,河东郡出动了一支万人左右的精锐,其中以骑兵居多,强行插手了西河郡南匈奴内部的单于之位争夺,而领军的,据说就是阎艳本人。”

    郭汜听到这里,挑了挑眉头,不以为然。李傕将郭汜的表情收入眼中,他也不动神色,转而看向了张济,笑




62、单于有意难留客
    西河郡,美稷。

    这是每个匈奴人都知道的地方。

    自从匈奴人内附,鲜卑人崛起之后,匈奴人就失去了对于北方草原的统治权,他们只能够在汉帝国的庇护下,在河套以及阴山以南地区游牧繁衍,同时也承担着为汉帝国拱卫边境,抵御更北方的游牧部落侵略的职责。

    美稷的单于庭,就应运而设。

    匈奴人虽然失去了草原霸主的地位,但昔日的荣耀却丝毫不愿意抛弃。在南匈奴单于所在的美稷,这里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林林总总设立了单于庭、龙城、蹄林等匈奴人祭祀、会盟的重要处所,每年的习俗祭礼,宛如雄踞草原的辉煌时期一般。

    对于呼厨泉这一代的单于子弟而言,美稷就是他们栾提氏的根基之地,也是他们魂魄的皈依之处,在过去汉地流亡的七载岁月里,作为异乡之客的呼厨泉无数次午夜梦回,都会梦见过这个魂牵梦萦的地方。

    现在,呼厨泉在流亡七载之后,终于再一次返回了美稷。

    而且,他还即将完成他的兄长于夫罗在生前都没有完成的牵挂之事,在美稷,在单于庭,在众多匈奴人的面前,重续栾提氏的荣光,承继天命,继承单于之位。

    虽然,呼厨泉内心知道,眼前的这一切,完全是不远处人群中,那位身材高大、不苟言笑的汉人将军给予自己的。

    在过去的一个月里,阎行带着他的五千多精锐歩骑,连同交由呼厨泉掌握的单于本部人马,长驱北上,渡过大河,前往美稷,为呼厨泉继任单于之位,提供了来自汉帝国的支持。

    那些盘踞在美稷的匈奴人左部、屠各胡种,面对来势汹汹的呼厨泉与汉人的联军,也并非没有奋起抗争,他们在紧急之下,同样会盟聚集了部落丁壮,纠集了两三万骑兵,迎战呼厨泉与汉人的联军。

    夹杂了大量草原牧民的匈奴骑兵,在广阔的草原上包围呼厨泉与汉人的联军之后,仗着人马众多,占据有利地利、风向,抢先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可惜,在汉人的强弩还有车阵面前,这些临时纠集在一起的草原游骑发动的多次进攻,都宛如石沉大海一般,掀不起任何波澜,随后更是在汉人出动甲骑的反攻中,一触即溃,溃败奔逃数十里。

    于是他们转变战术,想要利用熟知的地理优势,引诱汉人的歩骑深入,伏击汉人的军队,截断他们的后路。

    但是,汉人与呼厨泉的联军中,还是单于本部的一批匈奴人马。

    他们太熟悉自己族人的战术,频频识破匈奴人的阴谋,多次挫败了匈奴人的诡计,并且还有匈奴人担任路导,带领河东兵马击破了好几处匈奴左部、屠各杂胡的部落营地。

    经过多番拉锯较量之后,匈奴左部、屠各杂胡联军的军事抗争终告失败,而呼厨泉也派人游说离间匈奴左部、屠各胡种,使得那个临时组建的草原松散联盟彻底瓦解。

    一部分匈奴左部的人马、屠各杂胡部落纷纷出逃,往朔方、云中、五原等地而去,躲避呼厨泉还有汉人的兵锋。

    留下来的匈奴部落,那些部落豪酋大人,则选择了向呼厨泉和汉人的联军妥协,在美稷的单于庭,共同拥戴呼厨泉继任空悬多时的单于之位,成为匈奴新一任的单于。

    而今日,就是呼厨泉的即位之日,不过,因为此番即位匆促,情况又特殊,呼厨泉在即位之前,还需要在龙城完成自己兄长于夫罗的单于葬礼,告祭天地神明之后,才能够返回单于庭,正式继任单于之位。

    阎行带着河东的将吏,作为呼厨泉尊贵的客人,旁观了匈奴人葬礼、祭天还有即位的这一幕幕。

    匈奴人的昔日的龙城故地,已经沦为鲜卑人的牧场。因此美稷这一处的龙城,也只不过是匈奴人仿造的一处小土邑,里面供奉着匈奴人崇拜的长生天、神山,以及征服的休屠人所信奉的祭天金人以及其他杂胡部落崇信的山川鬼神。

    于夫罗的葬礼,还有祭天仪式,都是在这里进行的。

    于夫罗的尸首至今还没有找到,但是呼厨泉已经对外宣告自家的兄长死了,他今日要在即单于位之前,大张旗鼓为于夫罗举行葬礼,就是要告诉草原上的所有匈奴人,于夫罗已经死了,按照匈奴人的传统,他呼厨泉是众望所归的新单于。

    隆重的单于葬礼在进行着。

    匈奴人也实行土葬,于夫罗将葬在栾提氏历代单于的陵墓之间,按照匈奴人的习俗,墓穴的坑口要朝着太阳升起的方向,而连同于夫罗下葬的,还有大量匈奴贵族所用的穹庐、大车、旃裘、毛毯、陶器、铜器、铁器、金银器皿、铜牌、铜环、饰品、玉石、珠宝、带钩等等贵重财货以及日常所用之物。

    在阎行感叹这种厚葬风气胡汉皆同,穷奢极侈的葬礼在草原部落贵族之中也大行其道的时候,在匈奴人单于的葬礼上,又展现出了他们与汉人不同的野蛮原始的一幕。

    单于生平使用的兵器弓箭要封存、喜好的战马良驹也被割断喉咙,陪葬到墓穴之中,于此同时,还有在汉地已经被官方禁止,衰减式微的人殉。

    一些捆绑起来的俘虏被匈奴人直接在单于墓穴之前斩杀,填入到了墓穴之中,此外还有几名于夫罗生前宠爱的女子,哭哭啼啼地被赶入到了墓穴之中,作为于夫罗的陪葬。

    幸好的是,因为有阎行等汉人在场,俘虏之中没有汉人被当成殉葬品。

    除了人殉的制度之外,匈奴人在单于的葬礼上,还有“血泪俱下”的风俗,即用小刀在自己的脸庞上割开一道刀伤,让自己的眼泪还有鲜血同时顺着脸庞往下流淌,以表达对尊贵逝者的崇敬和哀思。

    阎行等汉人自然也不需要如此自残,只需要在脸上蘸些鲜血,画出几道血痕就可以了。

    只是看着多名栾提氏的子弟纷纷割破自己的脸皮,血泪俱下,还有活人殉葬的场景,耳边听着匈奴人胡笳、胡琴、胡笛、箜篌各种乐器哀曲的声音,还有匈奴族巫祝的狂舞祷告的节拍,热浪翻滚的篝火群

    这种原始又野蛮的葬礼仪式,依旧给予观礼的众人内心很大的冲击力。

    完成了于夫罗的单于葬礼之后,呼厨泉又在龙城举行祭天大会,聚众祷告天地,祈求鬼神对匈奴、对新单于的庇佑。

    最后,呼厨泉才在诸多单于卫队、栾提氏子弟、各部豪酋的簇拥下,带着大批人马,浩浩荡荡前往单于庭继承单于之位。

    这个时候,沿路匈奴人的胡笳、胡琴、胡笛、箜篌各种乐器也换成了激昂雄浑的乐曲。

    在穹顶金帐的单于庭中,在栾提氏子弟、各部豪酋的参拜、在巫师的祷告,在杀白马黑牛盟誓等众多仪式下,呼厨泉神采奕奕,终于身披旃裘、高举金刀,升帐上座,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匈奴单于之位。

    即位伊始,呼厨泉为了鼓舞士气、招揽人心,也不顾自己的库癝盈竭,直接下令在单于庭中大摆筵席,杀牛宰羊,大肆犒劳河东将士还有栾提子弟、各部豪酋,还赦免了今岁匈奴国人的罪过,赏赐了有功之人诸多财物等等。

    豪奢的宴会通宵达旦,单于庭的篝火群更是彻夜不灭,与草原的星月争辉,照亮了草原上的一片天地。

    在宴会的末尾,不管是真醉还是假醉的,在大帐席位上,已经倒下了一大片。

    呼厨泉借着酒意,壮起胆子,端着酒壶,亲自下帐,来到阎行的面前敬酒,反正此刻帐中剩下的都是他新提拔起来的栾提子弟,也不怕被有心人看到他在汉人将领面前奴颜媚色,折损了自己的单于威严。

    在匈奴人的习俗中,单于身为草原上的主人,亲自下帐敬酒,这是对尊贵的客人莫大的尊荣。

    阎行笑了笑,也没有推迟,豪爽地将匈奴人的马奶酒一饮而尽,并向这位由河东扶持起来的匈奴单于说了祝福的话语。

    呼厨泉看到阎行如此爽快,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他笑呵呵地提着酒壶,恭敬地用汉话对阎行说道:

    “阎将军,这些时日,多亏了你们河东将士们的大力相助,我栾提氏才能够重登单于之位,我匈奴栾提一族将会信守承诺,成为阎将军的盟友,我也会带着匈奴国人为阎将军冒锋蹈刃,冲锋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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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
    阎行收到来自河东的急报,是初夏四月底。

    而在四月初,郭汜座下的战马,已经在大河边上饮马了。

    站在水草丰茂之处,洗漱饮水完的郭汜,大大咧咧地立定身子,翻动裙甲,解开腰间的束带,掏出了胯下的家伙,随性地撒了一泡尿之后,才重新系上束带,笑呵呵地转身去找李儒。

    “李侍中,听说李稚然这次出兵,是下了血本了,出动了本部的军队,加上杨定、董承等人的人马,还有招揽的羌胡义从,怕也有四万大军之众了吧!”

    李儒听了郭汜的话,脸上不苟言笑,随意地梳理了自己坐骑的鬃毛,没有接话。

    李傕这一次,确实不像是在只打旗号,不出力。

    他统帅的这四万大军,都是久经沙场、勇猛悍战的西凉军,可谓是出了血本了,兵力之强,可不是张济之前那支参杂了朱俊降卒、弘农民伕,号称有五万大军可以相提并论的。

    而且李傕的大军,一经出动,更是攻城拔寨,凶锐无比。

    段煨之前苦心经营的华阴城,只坚守了两天,就不可避免地陷落了。

    弘农的兵卒只能够龟缩聚集到了新修筑的潼关,利用关隘的地利,再征召境内的丁壮,拼尽全力,死守潼关。

    只是这个时候,由段煨征召民役新修筑的潼关,还远远达不到后世潼关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坚固程度。

    段煨于是在华阴陷落之日,就已经修书遣使,向河东安邑告急求援。

    当时,留守安邑的严授、阎兴、裴徽、贾逵等人接到了段煨的求援之后,纷纷皱起了眉头。

    太守阎行的出奇险用兵,带走了河东郡内的精锐歩骑,而且从二月初到四月份,战报频繁,诸人只知道阎行带领的河东歩骑连同匈奴人的单于本部人马,连连告捷,已经一路追击北上,进入到了南匈奴的美稷单于庭,不日就可以告捷收兵,但是具体何时返回,却是一时间还没有一个准信。

    因此,留守安邑的文武,一面派出羽檄快马,前往西河郡,一面则应急反应,从河东、河内抽调一万兵马,交由驻守平阳的曹鸢,让他率领这支河东援军,南下弘农,前往支援抵抗独力难支的段煨。

    至此,局面看似堪堪稳定。

    只是,留守安邑的河东文武,却不知道,在弘农展开凶猛攻势的西凉军中,实际并没有郭汜的那一支兵马。

    郭汜、李儒带着两万七千兵马,瞒天过海,饮马大河,兵锋所指向的,其实是河东的安邑。

    李儒没有开口,郭汜等了一会,自觉无趣,冷哼一声,只好略带嘲讽地说道:

    “李侍中,照我看来,你所献的‘声东击西、避实击虚’的计谋,怕是不好实施吧!”

    “你说的那个韩信平定魏地的故事,并不适合用在时下的河东郡上。这河东的阎艳,畏我如虎,又是编练舟师,巡防大河,又是沿河修建烽燧,派遣轻骑巡视,这层层防线,想要‘避实击虚’,呵呵,怕是纸上空谈吧!”

    李儒的马脸一僵,抬眼看了郭汜,原本不想开口,只是想到自己眼下已经来到郭汜的军中,为郭汜筹划,特别是与河东的战事一经开启之后,两人就是生死息息相关的关系,只得又缓缓开口:

    “后将军无需多虑,河东虽有舟师之利、烽燧之警,但破敌之策,儒也是为将军筹划多时了,成与不成,就且看张少将军此行如何吧!”

    河东郡,汾阴境内。

    沈锐统御着一大队沈氏种羌的轻骑,正策马奔驰,在汾阴境内的这一段大河巡防。

    在消灭了弘农的张济兵马后,河东与关中的李傕、郭汜等西凉军将校的关系也日渐变得微妙起来,因此河东兵马的防御方向,主要就是集中在境内大河这条防线上。

    因为失去了左冯翊西河之地,所以河东的守卒主要就是分开驻扎在皮氏、汾阴、蒲坂这沿河的几处重镇上,沿河布防以防御关中入侵的兵马。

    只是两年前,在巡视这道大河防线的时候,阎行就意识到了这条漫长的大河防线存在的缺陷,它看似周全防备,却也正印证了“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的道理。

    韩信平定魏地、阎行还定河东,无不都是用奇兵,击破了魏王豹、河东太守王邑布设的大河防线。

    故此,阎行在当时就未雨绸缪,决意要编练一支大河上的小规模舟师。而后,更是不断在完善大河防线,在沿河修筑了烽燧,并派遣了轻骑巡防。

    水陆层层设防,身处关中的李傕、郭汜的大军,一有渡河东进的风吹草动,河东的守卒立马就能够发觉,而后就是烽燧传警,召集兵马抵御入侵。

    眼下,李傕、郭汜的大军已经攻打到了潼关下,不仅是弘农境内一日三惊,连同河东郡内,也是调集兵马,高度戒备,时时提防着来自关中强敌的入侵。

    从蒲坂到风陵渡那一段大河防线,已经交给了毋丘兴的河东舟师巡防,蒲坂重镇,更是由毋丘兴率领河东舟师亲自镇守。

    皮氏到蒲子一段,则是交由卫觊、牛嵩领兵布防。

    而汾阴境内的大河防线,则是交给了牛虎布防。

    为此,安邑还给牛虎麾下调派了沈氏种羌的三百轻骑,这些披发左衽的羌骑,由沈锐率领,时常巡防在大河的东岸防线上,森严戒备着来自大河彼岸的威胁。

    沈锐作为上郡沈氏种羌派往依附河东势力的豪酋子弟,自然是弓马娴熟、勇悍善战的部落勇士,去岁在平定河内之役时,还曾引诱河北敌军,立下了大功。

    此番担任巡视大河防线的重任,沈锐也是兢兢业业,他麾下的羌骑,就曾多次巡防捕抓过从大河西岸泅渡,想要潜入河东刺探军情的关中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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