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罗弘笙
“你们照我的意思去做,其它两个方向,我也会派人去追。”
非白又问:“殿下,追上二公子之后呢”
“找到她,将她安全送回赋城。”连琋抬头,看向他。声音虽然轻柔,却透着一股坚定。“听清楚了,我要她安全回到赋城。她生,你们生。她死,你们死。”
非白很是讶异,不过一个皇上要置之死地的人,为何主子对他如此重视。难道真的如皇后所担心的那般,主子爱上他了吗
天哪!这可是为世所不容的啊!
非白作为下属,本不该质疑主子的决定。可他还是开口道:“殿下,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这可是与皇上作对。若是被皇上知晓,他定会降罪于殿下。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属下认为不值得。”
“本宫这么做自有本宫的道理,你照做就是。”
听着这话,非白又疑惑了。莫非主子救那君悦并非爱上他,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如果是这样,那他就放心了。应了声“是”,而后准备退下。
“等等。”连琋止住了他。
十七章 诱饵
君悦几人草草的吃过饭,就回房各自休息。
他们把整个三楼都包了下来,君悦和桂花住中间,付招等五人住两边和对门。
天色刚转黑,屋里便掌了灯,灼灼灯影映照在黄白色的墙壁上,投下规则不一的黑块,随着烛火的摇曳而晃动。
君悦打开窗棂,将黑夜中的清风放了进来,令疲惫的眼睛瞬间清醒了过来。
已经进入姜离境内了,可她还是没有回家的感觉。
大概在这个陌生的朝代,她始终还是孤身一人。所以无论到哪里,总是觉得自己如浮萍,漂泊无依吧!
“呼噜……”
君悦回头,看着这个已经在地上打鼾了的太监,不由得一笑。
还好,无论是到哪里,至少还有个如父如兄的人相随。
房间的东面墙上,挂着梅兰竹菊四幅画。灯火映照的画上,梅花画框此刻轻轻晃动了一下。君悦敏锐察觉,身子一转,眨眼之间已来到了桌边,寒光剑出鞘,对准那梅花画框。
“咔”一声,画框移动了。
最先出现的是一个灰衣男人的下个半身子,紧接着,上半身也露了出来。
房氐将门一开,就看到有把剑指着自己,寒气逼人。立即条件反应的伸手掏向腰间的匕首,进入作战状态。却在看清是主子之后,才放松了下来。
“少主,是我。”
君悦放下剑,不解道:“你怎么来了”
房氐不经意出现,一出现定是有事。
“我来,是有重要事情要与少主说。”他手拿一个长盒走了进来。
君悦耷拉了眼皮,果然。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他坐下。“你拿的是什么”
房氐将盒子打开,君悦看去,是一支长箭。箭长大约三十厘米,拇指粗,银色尖头,赤色箭羽。箭头上一寸的地方,有一个红色的圆圈,圆圈内是个五角星。
“这是…俞安城客栈内刺客用的箭”君悦不确定,她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房氐却是点头,“正是。”
君悦不解,不就一支箭吗也值得他带来给她收藏。“有什么不妥吗”
房氐肃声道:“俞安客栈的刺客,与其他的刺客应该不同。他们用的这种箭,这箭上的图案,我们从未见过。”
君悦端详着箭上红色的图案,图案一般是某种标志。比如某个部落的图腾,某个公司的图标,某个家族的族徽等等,代表着某种意义。
既然不是同一批刺客,那他们都是哪方的
哎,不管了,猜也猜不出来。
君悦将箭放回盒中,“这事先放一边吧!你来,可是恒阳有了消息”
“正是。”房氐恭敬道,“恒阳传来消息,说是齐帝不想让少主回到赋城,这一路安排了杀手。一直到赋城,每一处都安排了人。属下猜,栗水河和竹林里的刺客,应该就是齐帝的人。”
“皇上”
君悦吃惊不小。“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已经允许放人了吗”
她想过是皇后,想过是权懿,想过是啟麟。更甚者想过南楚,想过姜离的世族。却唯独没有想过是齐帝。
“为什么”
既然不想她活,为何还要放她回去
房氐道:“属下猜,应该是跟收回姜离大权有关。”
她此一回去,世子之位必是她无疑。若是她继承了姜离王位,那么齐帝收回姜离大权的野心只怕又要落空。
而如果杀了她,姜离就是后继无人,等姜离王两脚一蹬,齐帝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收回大权。
房氐又说:“齐帝不知道从哪听来的消息,怀疑姜离勾结敌国,意图再次谋反。”
“鬼扯。”君悦凉凉道,“他也不想想,我要是想勾结,何苦在他那皇宫坐了三年牢。”
对于齐帝的行为,房氐用四个字总结。“帝王多疑。”
人在你眼皮底下的时候,你觉得你可以控制他。人不在眼皮底下了,就要将其毁去。若按他这样的逻辑,那派遣边疆的驻守将领,岂不是也怀疑在心。
可是,皇帝杀人这种隐匿之事,蜂巢是怎么查到的
“消息哪来的”
“是在金玉满堂,连城亲口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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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 改道
君悦闭着眼睛,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桌面。这是她思考的时候的一个习惯。
齐帝急于收回姜离大权,派人杀了她是最省事的办法。
这种办法,两年前他就使过一次,可惜没成功。现在,他没时间跟姜离王耗着了,直接杀了继承人了事。
连城把这个消息送给她,到底是要试探她,还是想帮她
城门前一别,他眼中的不舍和深情,她看得清楚,不似作假。还有,他竟派了自己的死士来保护她。难道,他传出这个消息真的只是想告诉她,前路危险
既然他知道前路危险,为何当日告别他又不说
算了,现在猜想也得不到答案。还是先想想眼下吧!
恒阳的情报网一旦重新洗牌,连城就会肯定回味茶楼--秦风这一条情报网是她的。以他的脑洞,很有可能都会猜测蜂巢也是她的。
人一但有了猜测,就会想尽办法去证实这个猜测。也就是寻找论据去证明论点。
可是如果她按兵不动,恒阳的情报网就等同大白于天,再没有任何秘密,非但传递不了情报,反而导致未暴露的人也跟着暴露。
这太危险。
且,连城知道她在恒阳有这么一股势力后,会怎么做
答案只有两种:一是禀报齐帝。二是隐瞒不报。
如果是前者,那么她死罪难逃。如果是后者,那只会更可怕。连城会利用这个把柄,进行要挟。
此事,暂且静观其变。
“父王派来接应我的人还没到吗”君悦睁开眼睛,问道。
房氐回:“本来昨天就应该到了,可是至今都没有看见人影。”
“只怕是来不了了。”齐帝早安排了人在路上埋伏,来得了才怪。“去把笔墨拿来。”
房氐起身,走到兰花画框前,轻敲了两下。不一会,梅花画框重新移动,一道暗门自里往外打开。房氐走了出去,门又关上了。没过半盏茶的时间,门又打开,房氐走了进来。
这暗道,只能从那头打开,从这头是无法打开的。所以即便客人知道有异,也找不到机关。
君悦提笔湛墨,在白纸上画出一条条纵横交错的路图来。
房氐很是吃惊,“没想到,少主对于这些地图,了然于胸。”
君悦头也不抬,“你以为,我这三年就只是吃喝睡啊!”
这三年来,该了解的,该看的,该背的,一样都没落下。简直是比当年高三时还用功呢!
没办法啊!在这个连互联网手机都没有的年代,又不能出门,看书写字背地图背论语反倒成了唯一的解闷方式。这不算用功,这算是无心插柳吧!
画完,君悦搁下笔,看了看纵横交错的地图。
往南直行的这条最快的路径已经不能行,就不用考虑了。剩下的就是往东,或者往西绕行。
房氐说:“看来少主只能往西这条路了。临西蜀边界,经定州,崇佐,乌云县,再经阳城,就可抵达赋城了。”
君悦摇摇头,很是为难。“绕过边境,太冒险了。那里临近西蜀,地势复杂。你看定州到崇佐,中间要穿过一条辟谷道,此道弯曲迂回,四通八达,如果没有向导,我们很容易迷失。
再就是崇佐到乌云,中间有一段沼泽地。如果西蜀兵追至,我们很有可能被他们逼进西蜀境内,情况只怕会更遭。”
“那少主是想按原路回”
君悦不言,目光落在往东的方向上,犹豫沉思。
房氐看出了她的意图,惊道:“少主,不可。往东要经过缥缈林,那片林子十分广大,凡是进去的人,从来就没出来过。”
虽然往东,过忻城,番禹,穿过缥缈林,再过两座城,依然可以达赋城。但是缥缈林,却是比辟谷道和沼泽更加可怕的迷宫。
当年西蜀的那位虎啸将军带着二十万军马进入,就再也没出来。二十万都没有办法出来,何况是他们几个人。
君悦问:“你对缥缈林了解多少”
“所知的也不多。只知道它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林子,没
十九章 想要的生活
清晨,薄薄的晨雾聚拢山间,像一层半透明的月影纱。
有鸟叫声从纱中传出,欢快的觅食;有蜜蜂成群结队,在勤劳的采蜜;天边的云彩越来越透亮,越来越清晰。
大自然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诉人们: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月影纱中的官道上,一辆普通的青色马车正在匀速的行驶。车轮碾过上天创造的晶莹露珠,碎了一地的粉瀣,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桂花挪动了一下酸疼不已的身体,揉了揉发酸的脖子,脑袋从混沌中渐渐的苏醒了过来。
“轱辘辘……”
这什么声音怎么听着有些熟悉啊!
他睁开迷迷糊糊的眼睛,视线中的黑色渐渐变得朦胧。而后过了一会,这朦胧的感觉才渐渐变得清晰。入目所及的,便是房顶。
咦!这房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矮了而且怎么还在移动啊!
“轱辘辘……”
传进耳朵的声音更加熟悉了,这不是车轮转动的声音吗
桂花身中惊雷般,一咕噜坐了起来。环顾四周,竟发现自己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准确的说是在马车里,而且马车还在移动。
他昨晚不是睡在床上的吗啊,不是,是睡在地上的吗
怎么会在马车里啊!难道被绑架了
这马车里只有他一个人,公子呢
怎么办怎么办绑匪抓了他,一定是要他胁迫公子的,自己一没武功二没钱三没色的,要怎么脱身啊!
对,公子说过,绝境中也不能慌,要冷静,才能想出克敌制胜的办法。
桂花环顾了马车一圈,发现自己的包袱竟然在。他赶紧打开,拿出里面的匕首。
这匕首,还是在竹林时,公子送给他的呢!主子真有先见之明,这匕首当时没用上,现在可派上用场了。
打开车门,桂花哆哆嗦嗦着手将匕首架在赶马车人的身上。
“大大大大胆,你们是是谁,竟然敢敢敢绑架我。我告诉你,识相的话赶紧把把把我放了,不然我杀杀了你。”
赶车人身体一僵,似乎没想到里面的人会有此一举。
没得到回答,桂花胆子更壮了。
哼,定是怕了。“怎么样,怕了我吧!赶紧把我放了,我饶你不死。”
“吁……”赶车的人勒住了缰绳,马车停了下来。而后转过头来,一脸阴沉说道,“你要杀谁啊”
“吓!”桂花吓得拖了个长音,手中的匕首“咚”的一声落在木板上,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公子,怎么是你啊”
君悦没好气说:“不是我,难道是鬼啊!”
“不不,你你,我我,”桂花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主子,语无伦次的比划了半天,脑子才转为清明。“奴才的意思是说,我们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什么地方啊
不是应该在客栈里睡得好好的吗
“桂公公,我一个大活人在这里这么久,你怎么没看到我啊!”
声音自一旁传来。桂花又吓了一跳,转头看去,不是房氐还有谁。
房氐不是在恒阳吗什么时候跑到这来的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让公子做车夫,你在这里睡大觉。”
房氐翻了个大白眼,“桂公公,我只是眯了一会眼睛而已,你可是在里面舒舒服服睡了一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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