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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罗弘笙

    两边茂林的宽道上,二十几个人普通装扮,正不紧不慢的往前走去。人群中间一辆平板牛车,上面铺了稻草,坐着四人。一人赶车,一人平躺,一人坐着,一人半坐着。

    牛车走得并不稳,车轮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起起伏伏,发出咕咚嘎吱的声音,在空寂的茂林中,尤为的闹心。

    “嗳,我说,就不能找辆舒服点的马车吗这什么破东西啊,又晒又臭又难坐,我都快吐了,停车停车。”

    “咕咚咚…嘎吱…”车停了下来。

    姬墨衔扶着自己半撑起的嫩腰跳下了车,驮着背到一旁的树荫下歇息。离天递过去一个水袋,他迫不及待的打开来仰头就喝。

    君悦掀开盖在眼睛上的两片大树叶,坐了起来,看向树荫下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荒郊野外的,给你弄来辆牛车就不错了,你要是想坐马车,那就走回头路,回沥竹镇去买。”

    树荫下传来纷纷声:“本王长这么大,从没遭过这份罪,都是被你连累的。我告诉你,没有马车,本王不走了。”

    嘿,这脾气,跟连琋一个模样。

    要是连琋这样,她或许真的会想想办法。不过你嘛,呵呵。

    因为你没连琋漂亮呀,皮肤没连琋的白呀,也没有一双好看的桃花琉璃目呀!

    这耍脾气也得看颜值的。

    “那你就在这守株待兔,看看有没有马车经过。或者你走回沥竹镇,反正也不过半天的脚程而已。”

    姬墨衔倔了起来,“反正本王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着”

    “你如果不走,那就在这呆着吧!”君悦无所谓的重新躺下,闭上眼睛,拿了树叶盖住眼缝。

    小手一挥说:“付招,咱们走,我这么危险,越王爷总跟着我也的确不合适。说不定再走一会,就遇到个什么村庄之类的。”

    付招点点头,挥了鞭子,驾着牛车继续赶路。

    离天看了看远去的牛车,又看了看树荫下的主子。他们很想说:主子,你要是再不走,连牛车都没得坐了。

    “唉唉唉!”见牛车越走越远,一点也没有作假的意思。姬墨衔不可置信的蹦起来,“真的走啊!姓君的,你等等啊!”

    灰溜溜的又撒腿去追牛车。

    君悦也没让牛车停下,微微直起脖子看着某人跑过来。

    “你等等我啊!”姬墨衔追上了牛车,在距离牛车两步外纵身一跳,跳了上去。

    牛车被突来的重力一压,抖了三抖,要散不散,咕咚嘎吱的继续前行。速度只能用比蜗牛快一些来形容。

    “我姬墨衔跟着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我。”

    君悦没说话,桂花凉凉道:“又没拿刀架在你脖子上逼你跟着。”

    姬墨衔瞪了一眼,“嘿,你个奴才,有你说话的份吗”

    桂花瘪瘪嘴,用沉默来讽刺。都懒得跟你说。

    君悦道:“你就将就将就吧!你看看侍卫们,他们可比你惨。你好歹有牛车坐,他们可得走着。”

    “他们是下属,本来就应该走着啊!”

    君悦无奈的摇摇头,在这个等级分明的时代,你跟他们讲众生平等,他们还当成是你在妖言惑众呢!

    姬墨衔躺了下来,与君悦齐头。

    正午的阳光直射又毒辣,刺得人眼睛生疼,他不适的抬起袖子去挡。

    “这得多久才能到栗水城啊”

    “走水路的话今晚就能到。走陆路自然慢一点,依着咱们这速度,怎么的也得两天。在不出现意外的情况下,咱们明晚应该能到达。”

    “明晚”姬墨衔一副生无可恋样,“我真是想死啊!咱们何不在岸边等候,等明早船一来,我们再走也不迟啊!”

    “沥竹到栗水的水路因为最近河水暴涨,所以小船禁止通行。大船因为载重,吃水深,所以每隔三天才通行一次。可惜,如今只剩下一副残骸。所以,栗水河最近是不会有船只经过的。”

    姬墨衔愤愤地拍打着身下的车板,此行一点也不划算。非但不划算,还亏大发了。

    君悦嘴角一抹了然的笑容闪过,沉下心睡觉。

    桂花以寒光剑作支撑,闭目养神。

    中午时,众人并没有遇到什么村落,只能打了些野味摘了些野果充饥,然后又继续赶路。

    夏季的午后,太阳更加的毒辣。君悦只能让侍卫们砍了根树枝,做了个简易的伞篷,伺候那位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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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走走停停,终于在傍晚时分,众人喜出望外的看到了炊烟。




十二章 人心险恶
    姬墨衔这个养尊处优的王爷一整晚上就吃了一碗粳米粥,君悦怕他饿过了头反而生病,最终还是花大价钱,跟里正买了只鸡,炖了半只给他吃。

    剩下的半只,留明早。

    他倒是高高兴兴心安理得的把它消灭完,一口汤都不剩,更不会说要跟君悦分享。

    吃过了饭,君悦和付招商量了一番,安排人手轮流值守。

    姬墨衔毕竟是楚国的使臣,此次回国又与她同路。万一路上有个什么意外,楚王定不会善罢甘休。

    在别人眼里,君悦和姬墨衔都是男子,所以里正将他们安排在了一个房间,给他们铺好了床,又给他们送来了洗脚水。

    “这是我的女儿阿春,我知道几位公子都是富贵人家,晚上睡觉都需要人服侍,就让她留下来服侍二位吧!”

    “好啊!”姬墨衔高兴的猛点头。

    “不用了。”君悦却是拒绝道,“出门在外,我们也没那么多规矩。且男女授受不亲,传出去了对阿春姑娘的名声也不好。”

    “嗳你…”姬墨衔刚想反驳,却被君悦瞪了一眼,也不知道怎么的心头一怵,竟乖乖的闭了嘴。

    阿春娇羞的低下头去,声音软儒,很是温顺。“两位公子长途劳累,阿春懂得一些推拿之法,正好可以为两位公子解乏。”

    “不劳烦了。”君悦还是拒绝,“天色已不早,我们赶了一天的路也累了,阿春姑娘回去吧!我们也想休息了。”

    阿春未言语,里正见再坚持也无用,只好告辞回去。

    这是普通的农家院落,有天井,上房,东西厢房。里正一家自然住上房,君悦住的是西厢房,桂花和几个侍卫住东厢房。

    月光如银,撒在院子里,能清晰地看到院子里的一物一景。

    君悦关了房门,便看到姬墨衔一副老大不高兴的瞪她。“你为什么不让那个阿春进来伺候啊!难不成你让本王自己洗脚”

    “你知不知道你今晚把她留下,意味着什么”

    “什么啊!大不了我给他们钱就是了。”

    君悦双臂抱胸,走到他年前,沉声道:“意味着,你明天得带着她走。”

    “吓!”姬墨衔一怔,“神经病,我凭什么要带她走”

    “因为她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当然得带着她走。”

    姬墨衔还是懵,不清楚只不过是让人家进来服侍洗个脚推个拿,为嘛要带着人走他府里又不缺奴婢。

    君悦继续说:“你让她进来服侍,在外人眼里,她就是你的人了。我说得明白一点,她今晚留下来,就是你媳妇了,自然要跟着你走。”

    “啊!”姬墨衔伸长了脖子一声惊呼,很是不解。“可我对她并未做什么啊!又没有要睡了人家。”

    “你当然是这么想,可人家不是这么认为的。”

    “要照你这么说,服侍我的奴婢多了去了,难不成各个都要成我的女人啊!”

    “穷乡僻壤不同于繁华的城市,这里的人,思想保守,没有城市的开放。一个女孩子,碰了一个陌生男子,在别人眼里,你们就是夫妻了。就算你不要她,她以后也嫁不出去。你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吗”

    姬墨衔皱了眉头,还是不敢相信君悦的无稽之谈。“你这说的,也太不可理喻了。”

    君悦倒了杯水,喝了润润嗓子。“有些事情的确难以理解也难以接受,但它的确是事实。这是人家的习俗,越王爷,你就入乡随俗呗!”

    “什么破习俗。”姬墨衔脱了鞋袜,将白嫩嫩的一双大脚没入水中,舒服的吐纳了几口气。

    又道:“若你说的是真的,那这家人也太居心不良了。一群刁民,竟然把主意打到本王头上来了。”

    君悦笑了笑,也脱了鞋袜洗脚。“无边,人心险恶。他们是卑微的百姓,你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是我我也会想方设法攀上你这样的人高枝。因为只要攀上你,就可以摆脱卑微的命运。”

    伏在山脚的人仰望着山峰,希望能够爬上一脚。

    站在山峰中间的人,想要爬上山顶,一览风光。

    立于山顶之人,又想做唯一俯瞰一切的那个。

    人的,无关身份。

    身处不同的阶层,有不同的。没饭吃的人,渴望有饭吃;有饭吃的人,想吃得更好;吃得好了,就想要别的东西,比



十三章 竹林遇险
    一众人收拾行装,继续赶路,一路向南。

    座驾太次,颠得腰脊疼。车速太慢,一个小时都走不出一个山头。

    君悦衔着一根稻草,头枕着手臂仰躺,膝盖曲起交叠,抖啊抖,痞样十足。

    姬墨衔仰躺与她齐头,看着他那抖啊抖的小腿,觉得十分碍眼,一脚踢了过去,将君悦叠在上面的小腿给踢了下来。

    君悦没防他有这一动作,愣了三秒,才莫名其妙的转过头来。咬着稻草凉凉说:“你有病啊!”

    “本王看不惯它。”姬墨衔直抒胸臆。

    “本公子也看不惯你,要不要我也把你给踢下去啊!”

    一行人三辆车,前面一辆开路,后面一辆殿后,中间是主子的“銮驾”。

    姬墨衔头一偏,表示不乐意。“你说说,我跟着你真是倒霉,没吃没住,还坐这破车,嘎吱嘎吱的要塌不塌,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到栗水城啊我告诉你到了栗水城,没歇个两三天,我就不走。”

    这才刚离开村子不到一个小时,吃下去的东西都还没消化呢!他又开始哼哼唧唧了。

    桂花扭回头来,笑说:“越王爷,这话你从昨天一直说到现在,不累啊!”

    “去你的。”姬墨衔嗔了他一口,“有你说话的份吗”

    桂花只好转回头来,继续支撑着脑袋闭目养神。只要能回家,吃多少苦他都愿意。

    再说了,公子作为主子更是一个女孩子都没喊过苦,你一大男人叫什么苦啊!

    君悦重新叠了双腿,却是没有再抖。嘴里转动着稻草,头顶是树叶做成的临时伞篷,将直射的光线挡在了上方。

    这人好吵。

    得想个办法,把他嘴巴堵了才行。

    “越王爷,你也不是一个吃不了苦的人,何必浪费力气。依我看,你还是保存点体力,说不定很快就会派上用场。”

    姬墨衔枕在脑后的手一抖,心脏虽然猛跳了一下,但面不改色。“本王从小养尊处优,游手好闲,何曾受过这等苦。”

    君悦嘴角一笑,娓娓道来。

    “你身手不凡,手有厚茧,腿部肌肉结实,脚趾张开,定是长年练武,练武的人不可能没吃过苦头。你会骑术,连骑马一天你都没抱怨过一句,难道骑马还能比牛车更平稳不成。”

    “看来,是本王小瞧了二公子。”姬墨衔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与君悦一样,望着头顶的树叶伞篷。

    “你在权大将军和鄂王面前,很少说话。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知道你绝没有如你表现出来的这般一无是处。”

    身旁除了呼吸,没有声音。

    瞧,果然安静了。

    楚国刚经历一场朝堂内乱,虽然最后三皇子获胜登上了帝位,可他还有好几个兄弟,他的兄弟难道就甘心为臣

    想必那楚帝的日子,现在也没那么好过吧!

    越王与当今楚帝不和,否则也不会被派作使臣,千里迢迢出使北齐。这一路回去,恐怕他也不轻松。若是连现在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这漫长的一路还怎么走。

    都是皇家的孩子,看看连城就知道平日里都吃了什么苦,姬墨衔难道活得比他轻松

    装,有可能是装给她看的,或者是装给别人看的。

    这个话题已经成功的让越王闭了嘴,再说下去也没意思。于是君悦岔开了去。

    “听说你们南楚有一种宫廷秘药,叫龟延金丹,人吃了可以延年益寿,青春永驻。”

    姬墨衔回:“是啊!怎么,你也想吃”

    “我可没那福气,只是听别人传呼其神,所以十分好奇。”

    “不过是江湖的一些小把戏罢了,父皇信,我可不信。如今皇兄为帝,自然也不信这些江湖骗术,早就把那炼药之人给赶走了。”

    君悦讽刺,你说人家炼药的是江湖骗子,那你老子被骗了这么多年,岂不是傻子。

    “赶走”她不解,“难道不是杀人灭口吗”

    “到底是侍奉过父皇的人,皇兄也不好杀之,就放他离去。”

    “那此人,现在在哪”

    姬墨衔摇头,“这我哪知道,大概又是在哪个地方坑蒙拐骗吧!”

    那炼药之人,当时侍奉在先楚帝的身边,怎么的也是皇帝的红人,骗子中的王老五,认识他的人定不在少数。怎么可能消失得一点踪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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