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罗弘笙
“啊!”桂花张了个嘴巴,十分的尴尬。
他昨晚睡得那么死吗
他聪明的岔开话题去,“哎,公子,咱不是在客栈里吗怎么会在这呢!这是要去哪”
君悦没有回答,跳下马车,很不雅的伸展着四肢。吩咐房氐:“赶了一晚上的路,让兄弟们原地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吧!”
房氐应声,跳下了马车,回头吩咐后面的人去了。
众人原地搭架,生火烧水。
桂花跳下马车来,还是坚持不懈问:“公子,你还没告诉奴才,我们怎么在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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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章 潇洒走一回
简单用过早饭,几人不再稍作停留,继续赶路。
古代没有高铁,没有飞机,最快的交通工具是船,其次是马。
而且,路还不是直行,而是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绕,跟个山路十八弯似的。
“这里的山路十八弯,这里的水路九连环,这里的山歌排对排,这里的山歌串对串,十八弯弯……”
君悦背靠车壁,两条腿垂下,自由晃动,闭着眼睛哽着脖子,唱的不亦乐乎,唱得跟随的其它四人眉毛一跳一跳的。
她本来是想学原唱的那个调子,可惜东施效颦,非但学不像,还整的不伦不类,简直要人命。
这高低抑扬,起落跑调,此生所见之最。
桂花直接用手捂了耳朵,想要把鸟都不想听的歌声隔绝在外。奈何那声音威慑力太大,竟直直穿透他的指缝,传进他的耳膜中。
不得已,桂花打开了车门,小心翼翼的打断某人的自我陶醉。
“公子,奴才觉得你唱的真是好听。不过奴才觉得,可能你不适合这种曲风。不如,你换换一首曲子如何”
君悦岂会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当下不悦道:“嘿,这一路无聊透顶,我唱歌给你找乐子,你还不乐意了是不是”
“不是不是。”桂花慌忙摆手,“公子的声音最动听了,余音绕梁,蜂蝶相继。奴才只是觉得你可能会适合更低一点的曲调,呵呵!”
君悦一张脸乌云密布。
桂花见主子脸色越来越黑,眼疾手快递了个东西过去。“公子,不如你吹个曲子吧!”
君悦低头看去,桂花递过来的是一管青色的短玉笛。
连城送她的青玉笛。
想到连城,便又想到了他这一次给她布的局,胸口似有一块大石压着,堵的慌。
其实,站在他的角度来说,他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权利算计中长大的孩子,对什么都怀疑,对谁都不信任。
可是理解是一回事,心里能不能接受是一回事。
“公子,公子。”
桂花喊了几下,没得到回应,才发现自家主子在发呆,不由得拍了她一下。“公子,你在想什么呢!奴才叫你你都不应。”
君悦回过神来。“收起来吧!这马车一颠一颠的,吹什么笛子啊!”
“哦!”
也对,这马车一颠一颠的,别到时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更加难以入耳。
君悦回过头来,继续望着前方。朗声道:“我给你们唱一曲,这回绝对质量保证,独此一家,别无分号。”
众人不以为然,刚才听了她的山路十八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倒是不假。可这质量保证,那就只能呵呵了。
君悦见他们一副生无可恋的死样,怨气上涌。“嘿,本公子亲自给你们唱曲,还是免费的,你们还不乐意是吧!”
房氐不好意思的转头呵呵道:“少主,外头太阳渐毒,要不然你先进去睡会”
“我不。”君悦赌气的拒绝。
里头闷的很,有什么好呆的。倒不如坐在外面,一路呼吸新鲜空气,还可以欣赏欣赏美景。
“你们不想听,我偏要唱。你们不想我唱高调,我偏要唱高调。”
房氐一手控制着马绳,一手挠了挠额头,表示很无奈。
这姑奶奶,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难伺候了。
桂花在马车里,已经找了衣裳塞住自己的耳朵。
“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恩恩怨怨生死白头几人能看透……”
房氐瞪大了眼转头,看着正唱的起劲的主子,真是不可置信。
这声音,这曲调,这嗓子,跟前面的山路十八弯简直是天壤之别啊!
歌声不仅圆润流畅,而且词也是亢奋激励,自有一股感染力,让人不禁想要追随。
红尘滚滚痴痴情深,聚散有时。
留一半清醒留一半醉,梦里有你。
我拿青春赌明天。
你用深情换此生。
莫问前路凶险,何不潇洒走一回。
是啊!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谁能知道自己下一刻的命运会是什么,是生是死,是醒是醉。现在活着的每一刻,不都是在等待明天吗
青春年少,意气风发,倒不如潇潇洒洒。即便明天面临死亡,也不枉在这世间走过一遭,遇到了这样一群日月丹心的朋友,遇到这样一位恣意飞扬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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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章 故友重逢
“乒乒乓乓……”
间或的还夹杂了嘶吼声。
声音来自正前方。因为正前方刚好是一个拐弯的小土坡,正好挡住了他们的视线,所以没看到人。
房氐传给流光一个眼神,流光点点头,策马先去前方打探了一下情况。
流光去了不过两分钟又回来,说:“前面有一个商队,估计是遇上劫匪了,双方正在打斗。”
君悦急问:“是我们的商队吗”
“不清楚,领头的是一个女人,一身红衣。”
红衣
君悦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岳锦桐。她的一身红衣,像一团熊熊燃烧的小火苗,印象深刻。
“走吧!去看看。”
房氐却阻止道:“少主,我们此行本就凶险,切勿再纠缠到其它事情中去。”
君悦环顾了一下四周,青山环绕,郁郁葱葱,一片祥和。郑重道:“房氐,若是在其他地方,我可以视而不见。但这是我姜离的领地,我便不能坐视不理。若是连眼前的生死我都不顾,将来何谈保护百姓。”
房氐静默半响,终是点头。“少主爱民如子,是属下心胸狭隘了。”
“快走吧!反正我们都要从这条道过。”
她不怪房氐,他是死士。从他的角度来讲,他最主要的任务就是不让自己的主子陷入危险中,保护自己的主子。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让主子远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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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一抹红色的小火苗跳入眼帘的时候,君悦不由得一笑。
世界这么大,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
岳锦桐依然如当年一样,一身红衣束身,乌发编成了个马尾,干脆利落。手中长鞭如游龙一般,虎虎生风,收放自如。一甩一打间,哀嚎声连连。
君悦对流光流星道:“去帮帮他们吧!是我的故友。”
“是。”兄弟俩领了命,加入了战斗中。
岳锦桐发现突然有人跳出来帮助自己,先是一怔。抬头看着不远处马车上悠闲抱臂观战的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
“嗖!”岳锦桐秀鞭一甩,挑飞了一个正举刀向她砍来的人。
有了流光和流星的加入,战斗跟快就结束了。满地的人摸爬滚打,哀嚎连连。
流光几人并没有下死手,只是打得他们起不来而已。
君悦跳下了马车走过去,拍手鼓掌。“两年不见,岳姑娘的鞭法舞得更加出神入化了。”
“你是”岳锦桐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由不确定道,“你是郭大福”
“怎么,两年不见,岳姑娘已经忘了在下。”
岳锦桐激动的上前两步,眉眼漾笑,额间痣为美人点缀了一分柔美。“你真的是郭,哦不对,应该叫你君悦。我真是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
少年仍旧一身白衣,飞扬夺目。亦如当年比武招亲台下,他站在人群中,她一眼就挑中了他。
君悦笑道:“所以说,缘分这东西,有时候它来了,你挡都挡不住。”
“今日多谢公子相救。”岳锦桐抱拳致谢,“还有几位少侠,多谢援手。”
君悦介绍道:“这是我的护卫,房氐。”
房氐只是点头致意,并未言语,识趣的带人去处理那帮劫匪的事。
君悦找了处阴凉的地方,和岳锦桐聊起了各自的这两年。
故友重逢,当饮酒秉烛,奈何条件不允许。
“听说你离开恒阳了,可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岳锦桐不解的问道。
他不是应该往南吗
君悦自然不能说出真正原因,只好胡诌了一个。“我正好要去前面的忻城见个朋友,所以就改道而行了。”
她才离开恒阳没几天,怎么感觉所有人都知道了啊!
她看向官道上一辆辆的货车,也是不解。“你呢,你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看样子你是在运货。”
“是啊!是从吴国新进的一批料子。这一带听说闹匪,所以我让弟兄们一早就赶路。没想到,他们还是追来了。”
“你一个千金小姐,好好的怎么要做生意啊而且就算是做生意,岳家做的应该也是沙土生意,怎么竟千里迢迢去吴国进货”
岳锦桐望向前方,眼睛沉静了下来。“如今在金沙城,做沙土生意的人越来越多。我想扩展一下岳家的生意,一是壮大岳家,二也是为岳家找到新的出路。”
嗯,颇有商业头脑。
君悦细细咀嚼了
二十二章 世族之胁
君悦轻松一笑,笑得没心没肺。
“那是当然,等我回到赋城,一定好好大吃一顿,把这两年没能干的杀人放火,坑蒙拐骗的事全做个遍。你不知道,我的志向就是做个十足的纨绔。”
桂花要是听到她这话,一定气得大跳三下。
老天爷,大王和王妃可没教过主子如何做个纨绔。
大王王妃,桂花这三年可没教过主子怎么做个纨绔。
岳锦桐咯咯直笑,笑完了摇摇头。“你知道吗有些人他天生就是做纨绔的料子,每个眼神每个动作,让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个纨绔。至于你嘛……”
她扫视了君悦一个上下,而后瘪瘪嘴表示失望。“你呼出的气息都让人觉得有一股子的舒服明朗,依我看,你这辈子是做不成纨绔了。”
“哟,你这么看得起我啊!没听说过人不可貌相吗”
“我走南闯北也不是第一天了,见过的人只怕比你都多,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君悦双掌交叠,打了一揖。“姑娘见多识广,在下佩服。”
岳锦桐脸別向一边,“少来。”
由了这一段调笑般的对话,适才低靡的气氛总算活跃了些。
但这活跃的气氛也是短暂的。这一次相遇,只是一个偶然,并非刻意。因而留给她们叙旧的时间并不多。
房氐已经走了过来,抱拳一礼。“少主,我们得走了,不然今晚到不了忻城。”
君悦抬头看向岳锦桐,才刚活跃的气氛,又被离别的愁绪所取代。
有些人,只见一面,就能成为朋友,无论身份贵贱。因为他们有共同的话题,有共同的价值观。
他们甚至来不及去想对方是否值得信任,就倾心相诉。只因为,他们是彼此唯一可以倾诉的人。
君悦没有说什么伤感的话,用下巴指着不远处跪着的一群人道:“走吧!去看看。”
“好。”岳锦桐点头,跟上了她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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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一共二十来人,粗布麻衣,肌肤粗糙,平均年龄二十五岁。
见君悦几人到来,他们抬头瞅了几眼,又害怕的低下去。
君悦问道:“为什么做山匪看你们年纪轻轻,为何不在家种地干活养家糊口,非要来做这杀人越货的勾当”
没有人回答,各个你看我我看你,头垂得更低了。
“我家公子问你们话呢!”桂花嚷道,“刚才还喊打喊杀的,这会全哑巴了。”
还是没有人回答,每个人都跟商量好了似的,宁死不屈。
“嘚嘚……”
流星从前面策马回来,到君悦面前停下,翻身下马。
“少主,属下刚才问过附近砍柴的村民,他们是附近梨山上的一帮劫匪,一年多前出现在这一带,专劫商贾官绅,劫来的东西分发给附近的百姓。在这一带,名声还很不错。”
哟,劫富济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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