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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罗弘笙




一四一章 听者有心
    “哦!你这么说,本宫也记起来了,是皇上亲封的永和公主,如今嫁到姜离去,也真是天各一方。”

    齐晴叹了一声,“当时绮文被皇上封为永和公主,我们可都羡慕极了。她还能嫁给姜离的世子,一生荣耀,可真是每个女子梦寐以求的人生呢!

    谁成想,天有不测风云,姜离的世子英年早逝,这好好一生,就这么结束了。昨天收到她的来信,信中所言皆是各种苦楚,人情冷暖,令人无比心酸。”

    如果君鴌还活着,姜离臣民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对她至少表面上恭恭敬敬。

    可如今君君鴌死了,没留下一儿半女,谁还会给一个不受欢迎的寡妇好脸色看。

    人之常情,换做是在其他地方也是一样的。

    皇后感慨,“这人的一生,都是上天注定了的,要走什么样路,经历什么样的事,那都是有定数的,该经历的始终还是会遇到,该得到的时候还是会得到。”

    齐晴垂眸,静静听着。

    “不过这个绮文也是可怜,如今她父亲贵为丞相,留一个女儿在异地他乡守寡也说不过去。这样吧!有时间本宫跟皇上说说,看看能不能把她接回来。”

    齐晴起身,行了一礼。“如此,儿媳替绮文先谢过母后了。”

    “快起来吧!”皇后虚扶了她一下,“你也先别急着谢,这事皇上会怎么裁决,本宫也不知道。”

    齐晴又再次谢过,说着一些皇后宅心仁厚、恭谨厚德的恭维话。不管是不是真心的,反正皇后听着是很开心。

    一番恭维过后,两人聊的话题又跑到了最近流行的胭脂服饰上去了。皇后不常出宫,所以对于外面的趣事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正说着,距离亭子一百多步以外的小径上,有个小宫女正捧着东西,埋头行走。

    皇后来了兴致,问道:“那是谁啊,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英娘上前一步,回道:“是狄嫔身边的宫女流苏。据说狄嫔自从去了静园,每日卸钗素装,诵经祈福。流苏手里的,应是香烛。”

    “哼。”皇后一声冷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他儿子犯的事,桩桩件件可都是死罪。若不是皇上隆恩,她哪里还能有个容身之所。这宫里的女人,无论高低贵贱,能活命就是幸福的。”

    齐晴笼在袖中的手紧紧握拳。

    宫里活着的女人是幸福的,弦外之音就是死了的就是活该的。

    而连城的生母,就是死了的。

    “刚才还说到人的一生,都是命定的,有什么就拿什么,不属于他的就不要去肖想,不然只会落得个满盘皆输、下场凄惨。”皇后看向齐晴,笑问,“你说是不是”

    齐晴垂眸。这个问题,怎么回答都是错的。

    若说是,她这是对狄嫔落井下石,顺道的也承认了连城不该对皇位动心思。

    如果说不是,就等于忤逆了皇后意思。

    齐晴身子一晃,又迅速站稳,尴尬一笑。“对不起啊母后,昨夜未能睡好,刚才有些走神了。母后刚才问儿媳何事”

    皇后气得真想一脚踹过去。

    骗谁呢!刚才说话还挺顺溜的,下一秒就犯困了

    瞧她面色红润两眼发光的,哪里像是犯困的样子!

    可刚才的话,皇后却是不可能再问的,只好顺了齐晴的话。“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也是好事,可也得克制一点,别坏了身子。”

    齐晴娇羞的又低下头去,耳根子渐染红晕。“谢母后关心。母后,儿媳难得进宫一趟,还得去跟芸妃娘娘请安,儿媳就不打扰母后赏花了。”

    “去吧!你跟飞凤本来就是好姐妹,如今她不在芸妃身边,你也要经常进宫来陪陪芸妃,替她尽了孝心。”

    “儿媳遵旨,儿媳告退。”

    皇后笑脸相送,在齐晴转过身后立马的收了回来。

    英娘走过来,看着齐晴远去的背影,愤道:“四皇子妃是越来越不把娘娘您放在眼里了。”

    “长大了的鹰,自然是要飞走的。当初将她安排在老四身边,原是想监视老四的,却没成想,她竟对老四动了真情。”

    男人动了情,会变傻,变笨,变得容易冲动。像一朵娇贵的兰花,经不起一丝风吹雨打。可女人不同。

    女人



一四二章 美人如旧
    恒阳城就像一件身负盛名的艺术品,作为一国繁华的帝都,屹立在东泽大陆的一个角落。每到这个时候,玉兰似锦,十里铺就,迎接着每一个进进出出的过客。

    南市有一座茶楼,名叫回味,坐落于南市的中心。地段繁华,人流涌动。所进出者,非富即贵。

    从外面看,茶楼很是普通,砖石堆砌,青檐石瓦。檐下挂了两盏灯笼,静静垂悬。

    回味的四十五度角斜对面,是一家酒楼,叫金玉满堂。与回味面对开门,生意也是极度的红火。

    不过这两家一般也没有什么往来,因为不是竞争关系。

    金玉满堂的三楼,都是独立的包间,一般是留给贵人的。其中有一间,它的窗户设计得很是巧妙,正好对上回味的正门。

    此时,包间的窗口上,静站着两人。

    一人身着青色缕锦薄衫,系了一条月牙白腰带,清朗俊雅。一人灰色劲装,袖口和小腿处皆以绑带束之,干净利落。

    窗门虽是打开,但因隔着一层薄纱,里面的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外面的一切。而外面的人,大概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青衣男子看了看手中的纸条,又抬头看向对面的回味。声音清冷平缓,听不出喜怒。

    “就是这里”

    灰衣男子微微颔首,尤为恭敬。“是,鸽子每次都是飞到无柳巷一个屠户的家里,屠户每天定时给一个酒馆的掌柜送猪肉,掌柜不定期的就来这里喝茶。”

    青衣人冷啧一声,“一个酒馆的掌柜,不定期的来这里喝茶,他喝得起吗”

    灰衣人将所查到的一一道出:“这个茶楼,是两年前开的,掌柜是当地人,却并非真正的老板,幕后老板从未漏过面。

    也不知道这个幕后老板是什么背景,总是能弄到一些十分名贵的茶,而且都是罕有,味道上佳。有些甚至是宫里也没有。

    所以这里的茶十分昂贵,一两可值一金。有时候为了竞争,还出现了拍卖,一两茶拍到十金也不是不可能。”

    恒阳城不缺有钱人,有钱人追求的是高品质的生活,博得个出名的机会,自然愿意花大把的冤枉银子去买一杯水。

    一句话:有钱没地儿花,闲得慌。

    青衣男子看着手上的纸条,眉头微蹙。“线索到这里就断了”

    “是。这个茶楼的人,属下都一一查过,也一一跟踪过,都没有问题。消息送到这里,就结束了。”

    青衣人摇摇头,“不。不可能到这里就结束。他们费了这么大周折,将消息一而再再而三的辗转,可见他们有着严密、完整的情报传送路线。如果哪一个环节出现了意外,不会影响到全局。”

    好周密严谨的情报网,就是他也是花了几年的时间才能做到这样。

    灰衣人不解,“可是我们已经严密监视这个茶楼三个月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

    青衣人转回头来,俊颜上染了层寒霜。“没有问题就是最大的问题。”

    他踱回桌边,跪坐下。“消息是从哪里来的,要送到哪里去,谁是他们的主子,他们想干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灰衣人跪在他的下首,道:“殿下,不如将他们抓来,严刑拷问。”

    “没用的,他们这些人都是独立的。也许那个屠户根本就不知道,接收他消息的是什么人,那个掌柜也不知道,茶楼里接收他消息的又是什么人。贸然抓捕,只会打草惊蛇。”

    “那殿下,咱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青衣人沉思一会,方道:“有来就有往,林安,你尽一切力量知道鸽子飞向何方。”

    也许从消息的来源处,可以知道隐藏在这座茶楼背后的真正老板。又或者,牵扯出更大的秘密。

    说到消息,青衣人看着手里的字条,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这歪歪扭扭弯弯曲曲的,到底是个啥玩意,表达嘛意思

    他请府里的幕僚研究过,研究了大半个月才得出一个结论:此乃驱鬼符文。

    去他娘的驱鬼符文,驱鬼符文需要跟做贼一样一个点一个点的传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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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晚,齐帝没有在琉璃殿就寝,



一四三章 招为驸马
    二十几年前,北齐皇子连赫肇下聘岑家千金岑筱若的日子,刚好比西蜀太子啟琰琨的求亲日早一天。

    连家的赐婚圣旨还高高挂在岑家大堂中间供奉。第二日,啟琰琨就拉了五十车聘礼来,从城门一直排到岑府大门,壮观之景可谓空前绝后。

    岑阁老只能婉拒:一女不配二夫。

    西蜀民风开放,订婚的女子后又悔婚的大有人在。当时啟琰琨问岑筱若:“你若中意的是我,我现在就带你走,毋须理会凡俗规矩。”

    岑筱若只能回答:“你我素未谋面,更不相识。且我已定亲,你可以无情,我却不能无义。”

    其实她心里挺感动的,毕竟从未有人这样肆无忌惮的表达对她的爱意。可她不能答应,若是今日跟他走了,岑家定会获罪。

    最重要的是,她当时已对连赫肇动了情。

    啟琰琨最后忿忿走了,临行前还放下厥词:“你会后悔的。”

    二十几年过去了,当年的啟琰琨和连赫肇,如今都成了各自国家之主。她也成了齐国之后,享无上尊荣。

    昨日种种,恍若隔世。

    若她当初嫁去西蜀,今日又会是哪番景象

    岑皇后站起身,到桌边倒了杯茶递给他,笑说:“年轻时候的事,已经太遥远了,臣妾都差不多忘记了,难得陛下还记得。”

    齐帝接过茶杯饮了一口,执过纤纤玉手。这手还是和印象中的一样,纤细,柔软。只不过,如今涂了一层艳红的凤仙花汁。美则美矣,却没有了当初的自然。

    “你的每件事,朕都记得。”

    这话,话里有话。

    岑皇后依偎在他怀中,沉叹道:“年少时的那些朋友,故交,密友,如今去的去了,永远也看不到。还在的也老了,连进趟宫的力气都没了。想想年轻的时候,大家在一起行乐,闲谈,可真是快意。”

    “你若想找人聊天,朕派人去接她们进宫就是。”

    “算了,折腾来折腾去的,她们累,臣妾也过意不去。只是想起前阵子齐晴进宫来,说永和公主在姜离似乎过得并不太好,寡妇难为。

    前两天她进宫来朝拜,臣妾见她精神萎靡,满面愁容。忽而想到了自个,也不知道这世上有没有一个朋友,能如此这般惦记着臣妾。”

    “你呀!贵为一国之后,还能有什么为难的事让别人替你着想的,庸人自扰。”

    齐帝像待二八少女似的刮了刮她的鼻子,重复呢喃着“你呀…你呀…”

    岑皇后望向窗下放的一株白玉兰,花色白皙无暇,色泽圆润。那是小五今日送来的,是她那个目光纯净,不染纤尘的儿子送来的。

    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儿子,不能再失去另一个了。

    齐帝轻拍着她的肩膀,她这才回过神。侧头微微扬起下巴,茫然问道:“陛下刚才说什么”

    “你呀!”

    齐帝叹了一声,“总是这样,迷迷糊糊的。这要是换做是别人,朕早就治她的罪了。不过你吧,就算了,谁让咱俩是少年夫妻呢!”

    少年夫妻,老来伴。

    无论中间是酸是甜,是苦是辣,到最后还是相伴同祲,死后同穴。

    岑皇后无奈一笑,重新垂下头来。“那陛下刚才问臣妾什么”

    “朕是问你,把永和公主接回来,你看如何”

    “寡妇再嫁,人之常情,何况永和公主还那么年轻。不过这毕竟是事关国事,臣妾也不好妄下定论,还得陛下做主。”

    齐帝觉得:“接回来是应该的,总不能让一国丞相的女儿守寡吧,传出去也没面子。不过这好歹是人家的女儿,得跟房定坤商量之后才能做决定。但就算房丞相同意,咱们也不能这么快把人接回来,总要过了百日孝期再说。”

    “一切都听陛下安排。”

    如预料中的事。

    齐帝低下头来,问:“你刚才出神,在想什么”

    岑皇后换了个姿势,“臣妾想到了姜离的那位二公子,他如今在宫中这么呆着也不是个事。”

    “他冲撞你了”

    “那倒没有。”但是她一想到那人第一次见到她儿子就要脱他衣服的场景,就恨不得一口咬碎了他。

    色鬼,变态的断袖色鬼。跟逸逍王一个德性。

    “刚才说到永和公主守寡,臣妾就想起了他,他也快十八了,也该到了成婚的年纪了。”

    君悦本来是在好好睡觉的,冷不防的就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震得睡在隔壁的桂花差点掉下床来



一四四章 帝辰
    斜阳如玉照,夏风似羽扇,玉兰舞霓裳。

    时光随流水一路向东,在不知不觉的日夜更替,阴晴变换中,已到了五月二十。

    这一日,是北齐最喜庆的日子。因为,今日是他们的皇帝五十五岁寿诞。举国同庆,恩赦全国,八方来贺,礼炮不绝。

    齐帝一早领了后宫嫔妃和皇子们去宗庙祭祀叩拜,后回到太清宫。先是受了妃嫔的祝福和礼物,才又受了皇子的敬贺以及生辰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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