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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罗弘笙

    郭培啪的一声拍了惊堂木,斥道:“赵四,老实交代,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要知道你毒杀的不是普通人,是信安王。”

    “毒杀”赵四迷茫,“我没杀人啊!”

    郭培冷笑,这种人他见得多了。谁一上来就承认自己有罪,还不是大刑伺候过后才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祖宗都交代了出来。硬骨头倒也有几个,但看眼前这个铁定不是。

    有衙差拿了东西上来,都是在赵四家搜到的东西。

    郭培随便翻看了几样,啧啧道:“赵四,你还挺有钱的嘛!瞧瞧,有银螺子,有珠宝首饰,还有玉佩金簪。你可别告诉我,凭你也能挣这些东西。”

    赵四哑口,竟然不知该如何解释,显然心虚。

    “啪”,堂上传来惊堂木声,吓得他一个哆嗦。

    又有衙差送来笔录,说:“根据他邻居的描述,赵四一直在一个大府邸里当差,除夕那天才回去,然后就一直没离开。”

    除夕,真是个敏感的日子。

    “冥顽刁民。来人。”郭培呼和左右,“给本官先打个三十大板,看他说不说。”

    左右两衙差出列,左右开弓,往赵四的屁股上就是一顿招呼。惨叫声连连。

    还没打到三十大板,赵四就扛不住了,说自己原来就是在岑府当差,当车夫。

    岑府。

    郭培倒吸了口凉气。三朝元老岑阁老的府邸,岑皇后的娘家,永宁王的外公,这可是尊大庙,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庙里的某一尊小像给踩死的。

    郭培立时意识到这案子的严重性,犹豫再三,给赵四定了个盗窃罪给草草结案,决定将这烫手山芋的案子甩到刑部去。

    方司南一看到证据证词,在心里把郭培骂了个千八百遍。

    什么偷窃罪,哪个偷窃的不长眼睛偷到岑家去。

    但案子已经移交过来,方司南也不可能又推回去,这就不是一个能推来推去的案子。再说陛下可紧盯着呢!

    于是立即审问了赵四,让他说出这些金银珠宝的来历。

    赵四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是没说个所以然来。方司南烦躁,干脆去岑府叫人过来辨认。

    岑府来的是管家。

    管家见到赵四,承认道:“这的确是我们岑府的家奴,赶得一手平稳好车,老爷很是喜欢。可他除夕那天就离开了,说是不干了,要回家侍奉老母。老爷感念他的孝心,又念他这么多年在岑府的辛苦,所以赐了一些金银珠宝,当做报酬。”

    方司南冷笑,“岑府出手可真是大方,这些金银珠宝,都可以买座宅院了。连本官都想去做你们家的奴才了。”

    管家皮笑肉不笑,卑躬屈膝道:“大人说笑了,大人一看就是做大事的人,怎么可能像我们一样为奴为婢的。”

    “赵四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说这些金银是他偷来的。”

    两人的口供对不上。

    管家也不慌,在岑家呆了几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就这点还不至于让他慌乱。

    他道:“我们老爷心善,但不代表每个人都心善。所以老爷赐予赵四金银的时候,告诉他不要让外人知道。如果不小心被人知道了,就说是偷来的。不然人人都知道我家老爷是个心善之人,岂不是人人都要辞工回家,骗得老爷的金银珠宝。”

    赵四忙附和:“是,就是这样,这是老爷送给我的。老爷可真是个大善人。”

    方司南一副信你就是傻子的表情看着管家,但对方这份说辞滴水不漏,他竟无言反驳。

    “可是,那天他出现在天牢外是事实,信安王妃以及牢吏都可以作证。”

    管家下一刻马上接话道:“这就不关岑府的事了,因为前一天晚上老爷已经批准了他离去,严格上他已经不算是岑家人了。能容他第二天才离去,已经是老爷仁慈。至于他离府又做了什么,可跟岑府一点关系也没有了。”

    赵四只觉得被突然下下来的冰雹一砸,砸得人差点晕过去。

    前一秒在云端得意,后一秒高空坠落的感觉,他算是体会到了。

    ---

    方司南不敢耽搁,忙将今日之事禀报齐帝。

    齐帝一听之后,脸阴郁得像要下冰雹的前奏,老手不断攥紧。

    岑家,好一个岑家。

    杀了连城,能登上皇位的就只剩下连琋了,为此还不惜斩草除根杀了齐晴的孩子。好如意的算盘。

    “查,给朕仔仔细细的查,从头到尾查。”

    方司南不敢确定,“陛下说从头,是从哪开始”

    齐帝压着怒火道:“从雪崩一事开始查,重新查。”

    京畿重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他的儿子,当他这个皇帝不存在了吗

    两日后,初九。

    房定坤进宫,说毒杀俞府难民幸存者一事有了新的发现。

    “陛下可还记得,当时指证信安王买毒杀人的那两名王府家奴和药店伙计”




二四四章 苦肉计
    初十。

    肖璠负责审讯的刺客虽然死了,但却从刺客的服饰上查到了蛛丝马迹。

    刺客的服侍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是平日里达官贵人所用的熏衣服的香,也不是挂在腰间的香囊的香,而是寺庙里供奉所用的檀香。

    肖璠将城内城外的寺庙挨个走了一遍,果然在寒山寺有了发现。

    他向齐帝禀报道:“据说一共四人,腊月二十到寒山寺,之后就一直住在寺里,直到除夕那日才离开,再也没回来过。

    臣又将寒山寺中的所有僧人全都问了一遍。有一个小和尚称腊月二十三,也就是小年夜那日,他下山化缘,曾看见其中一人进过一个裁缝铺。

    臣又仔细问过裁缝铺的老板,老板已经记不清来买衣裳的人长什么样了。但是他对自己做过的衣裳却印象深刻。”

    齐帝哦了声,“说来听听”

    “他们定的衣裳都是黑衣黑裤,一共四套,还要求用昂贵的绒质布料。陛下您是知道的,在咱们齐国,黑色一般都是丧服,但是对方要求的丧服用的又都是华贵的料子。老板觉得奇怪,所以多问了一句。来人说他们就是穿着这一身去......”

    肖璠顿了会,才继续道:“...去送丧。”

    齐帝克制着要将手里的奏折扔出去的动作,双手剧烈的颤抖。

    送丧......

    送谁的丧......

    整个信安王府吗

    “还有吗”他压着怒气问。

    肖璠沉声道:“还有就是定制衣服的和付钱的并不是同一个人,付钱的是...岑府的大管家。”

    岑家,又是岑家。

    “哼。”齐帝再也控制不住的将手里的奏折给扔了出去,砸在了大理石地板上,摊开的折面上正好露出了岑府两个字。

    肖璠知道齐帝的脾性,赶紧速战速决的将剩下的话全说完。

    “臣查过裁缝铺的买卖记录,当日岑府管家的确去那里领了事先预定好的衣裳。且据裁缝铺的老板交代,那四件绒料黑衣,也是那位岑府管家付的。”

    由此可以推断,刺客的确与岑家有关。至少是跟岑家的管家有关。

    赵四毒杀连城,一样跟岑家有关。

    “把人抓来,审。”

    “是。”

    ---

    永宁王府中,非白已经回来了,带回来了主子想要的东西。

    连琋仰月唇一勾,桃花琉璃目紧盯着信笺上的一行行文字。

    他们很有默契的,从不谈起政事。就像普通的男女恋爱关系,谈论着天气如何,看上了什么样式的衣裳款式,最近吃了什么新菜式等等......

    看完信后,他将信笺折好,走到书房的书架旁,拿过其中一个盒子,将信笺放了进去。盒子里,一层一层的信笺已经堆了半盒。

    不知不觉间,已经有了半盒了。

    “她有没有什么话要你带的”信笺放好后,他转身回座时问。

    非白道:“带话倒是没有,不过好像说了两句,听起来像是在抱怨。”

    “什么”

    非白犹豫了会,决定还是老实道:“他的原话是,回去告诉你主子,我不是他妈子。下次再让他做这些,先付定金。他知道的,我很缺钱。”

    连琋淡淡一笑,如春风吹过的湖面。

    他敢肯定,她在做香皂的时候,肯定不是抱怨的表情。

    非白想了想,觉得作为下属,他有义务提醒一下自家主子。

    “主子,属下觉得像这样的小事,以后还是不要太麻烦君世子的好。属下看姜离内政不稳,他也无暇分身。况且年后,陛下就要挑选赐婚的贵女,君世子应该要准备成亲事宜,肯定很忙。”

    连琋春风吹过的表面,在听了非白的话后,渐渐的起了波澜。

    小尤子站在身后,努力忍着肩膀憋着笑。非白这是在提醒,王爷可不能在好男风的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哎,他要不是知道那位君世子是个母的,估计也会和非白一样,傻不愣登的在主子面前自以为是的表忠心。

    连琋淡淡道:“下去。”

    非白还想再接再厉,“王爷,你不能......”

    “下去。”连琋的语气又沉了几分。

    非白脸色犯苦。熟悉这位主子的人都知道,他这语气一出来,代表他已经生气了。

    这主生气的后果很严重,非白大概能预见到,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或者更长时间,这主都不会再跟他说话了。

    可是,他这是为主子好,这是鞠躬尽瘁,他不后悔。

    如是催眠着自己,然后义正凛然、视死如归的昂头走出去了。

    到了门口,刚好与前来的莫昀碰了个照面。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又错身一个出去一个进来。

    ---

    莫昀是来禀报信安王一案的进展的。

    “赵四被关在大牢中,肖璠不知怎么的查刺客查到了岑府的身上,抓了岑府的管家。王爷,这样的兆头



一章 上元节
    嘉元三十年的上元节,到了。

    人们还沉浸在新年的喜庆中,门窗上新帖的年画依然鲜艳亮泽,街市上依旧挂着红灯绿笼,百姓们穿着新裁的衣裳新纳的鞋子,遇到熟人还是打一声“过年好”的招呼。

    连下了一冬的雪已经停了,明媚的阳光洒了下来,天地间一片明亮,像洗过的镜子。虽然依旧还是冷,但冷中总算有了点暖意。

    喜鹊停留的光秃秃枝丫上,再过不久便会吐出嫩芽,然后长出绿叶,开始它新一个年轮的生命。等冬天结束,明年又开始,周而复始。

    不变的是日月,流淌的是时光,改变的是人。

    “哇,好热闹啊!”

    “果然是人间的年热闹。”

    “就我们那山旮旯村,一年四季,每天都一个样,没劲。”

    暮色下的赋城街市,人山人海,摩肩接踵,人来人往不比国庆的长城差,稍不留神就会和自己的伙伴走散。

    兰若先兴奋的跑在前面,这里看看耍杂的喷火,那里看看斗鸡的瞎喊。这人间的热闹也看了不少,但每次总像是第一次才看到一般,好奇,高兴,新鲜。

    他穿梭在人群中,不怕与自己的队伍走散。因为他那标志性的一身嫩黄色只要蹦几下,自己的队伍准能看到。

    他回头看了后面几人一眼,一身白衣在人群中总是很容易找到。再看旁边的一男一女,杏园的眼睛咕噜咕噜转动,打着什么主意。

    “君悦。”

    他挤开人群跑回来。“前面花船赛快开始了,咱们快点走。”拉着人家手就跑。

    “哎......”君悦被他这动作整得瞬间不知所措,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跟在他后面跑,遇到阻挡就绕开。绕了几次就跑出了老远,回头再看后面的南宫素寰和佳旭,哪里还能找到人影。

    这臭小子,一惊一乍忽风忽雨的,真是拿他没办法。

    君悦顺着抓她腕的手臂看上去,少年稚嫩的娃娃脸上阳光灿烂,朝气蓬勃。

    二十岁的少年比她高出一个头,宽大的后背结实英挺,健步如飞。

    无论他表现出来的动作行为看起来有多幼稚,不可否认,他是个真真正正的男人。

    跑出了老远,君悦倒是还好,前面的人挺不住了,松开了她的手。人就像没了油的汽车一样熄了火,停了下来,弯腰双臂撑着膝盖喘气。

    君悦环胸好笑的看他,“瞧瞧你这体力,还没跑个千八百米呢,就累得跟狗似的。这要是后面有土匪追着你,你跑是不跑啊”

    兰若先喘着气,微侧头仰望她。“你少说风凉话,我还不是为了你。”

    君悦皱眉,“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个榆木疙瘩。”兰若先直起上身,“我要是不拉着你跑,姐姐跟佳旭怎么可能有机会独处啊!”

    “......哈!”君悦一怔。

    这货打的是这主意啊!“可你这会不会有点乱点鸳鸯啊!”

    南宫素寰对君鴌的感情有多深,她是知道的。她不认为南宫素寰能够那么快的从君鴌的死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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