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者与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oy1048
这是直击弱点的攻击,因为正是内心中所渴求的事物,他忽略了那一切的不对劲,忽略了身后骑士们忽然变得沉默寡言,也忽略了暴风雪当中的一成不变。
反应过来之际,已经迷失了太远。
整片天地之间除了黯淡的月光就只有他和暴风雪存在。
“怎么......回事!——”海米尔宁本能地抬起了盾牌和剑,但茫然四顾却无法从这一成不变的场景之中看出任何。
呼啸的风开始从脖颈和头盔的缝隙窜入,使得他无法睁开眼睛。
“你什么都不知道对吧,海米尔宁。”一瞬之间她的声音在耳畔极尽的距离响起,海米尔宁一阵头皮发麻但猛地回过身来却仍旧什么都看不到。
不论如何因为疲惫和渴望而影响了判断能力,这会儿他也开始意识到不对劲了。
“你是什么东西!为何要假扮成她的样子!”他大声呼喊着,但就连这个声音也都被暴风雪的“呼呼——”声所掩盖。
“我是你所渴求的事物,同时又是你所畏惧的事物。”祂用萨妮娅的声音说着。
“我是耳畔的低语,是狂热的高呼。”紧接着又变成了赫墨斯皇太子的语调。
“是你一直熟悉的事物,是你从未见过的事物。”这一次声音又变成了另一位女性,尽管海米尔宁在此之前并没有听过,他却感觉这个声音温暖并给予自己无穷的力量。
“是恶魔吗。”他握紧了手中的剑,不知是天气缘故还是还是内心的原因,手指发冷。
教会的圣典当中关于这些家伙的记载也不在少数,祂们能力非凡善于蛊惑人心,而对付这些家伙最有效的显然是坚定的心灵。
“愿世人都遵您的名为圣,愿我等的手中都握有两刃的剑。”他大声地喊出了祈祷的咒文,而在一瞬之间也确实感觉到自己的头脑变得清明了。
那个声音消失了,海米尔宁警戒地环顾了周围相当漫长的时间,在发现了那个存在似乎确实被自己坚定的祈祷所驱逐以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你还真信了啊——”“啊——!!”耳畔的低语再次响起,这一次就连呼吸都能感觉得到,尽管他分明知道自己是戴着头盔的。
“呵呵呵呵呵——”祂用萨妮娅的声音笑着:“你真是个有趣的人,海米尔宁。”
“该死,恶魔,出来与我正面对决!”他大声咆哮着,同时往前胡乱地挥剑,而在连砍了两剑以后“夺——!”地一声传来了实打实的命中感。
“不——这——”被劈开了左半边身体的赫墨斯皇太子难以置信地瞪大了他灰蓝色的眼眸,对着海米尔宁伸出了手:“孩子你.......始终不肯原谅我吗——”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呵呵呵呵——”那声音在半空之中嘲笑着他,而他发狂似地胡乱挥舞着手中的剑,但却什么东西都无法触碰得到。
“告诉你一件好事情吧,海米尔宁。”声音在一瞬之间变得冷漠了起来。
“没人期待过你的诞生。”
“你是个错误。”
“.......”他握紧了剑,但动摇的内心却传递到了剑尖,使得它开始微微颤抖。
“年少轻狂的凡人,即便如今已经作为人们所尊重的伟人。可他在过去却并非如此。”声音忽左忽右,海米尔宁一直保持面向着发出声音的地方,准备抓准时机攻击,可是他的动摇也随着话语越来越明显。
“想来是理所当然的吧。”
“一直被父亲所冷落的少年,怎有可能长大却出淤泥而不染成为优秀可靠的人才不,这不可能。伟人为了百姓和教会奉献了许多不,曾经的他不是这样的。他年少轻狂,并且自恃身份。”
“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声音再度变成了赫墨斯皇太子,有些沧桑,带着感慨。“住嘴!”海米尔宁大声地咆哮着以掩盖自己内心中的动摇。
“友谊,他们说是。”
“纯净的友谊,来自刚刚被立为皇太子未满一年的,一直被自己亲生父亲所冷落,心高气傲的年青人。和一位。”
“杰出的,苏奥米尔史上第一位女主教。”
“何等的,荒唐又可笑啊。”声音变成了那第三名女性的声音,只是不复之前的温婉,带着十足冷酷咬牙切齿的意味。
“这结合并非她本愿。理应侍奉神明的她信仰虔诚,自然也会为此守贞。”声音又变成了萨妮娅的声音——或者至少是海米尔宁认为应当是萨妮娅的声音:“可她没有资格选择,她不过是一介小国苏奥米尔的主教。而他则是帝国邻居的皇太子。”
“而他们称这为。”祂说着,换成了赫墨斯皇太子的声音,只是听起来更加年轻并且充满了轻佻的味道:“友谊,哈哈哈哈哈——”
“你一个错误,应当被遮盖的弥天大错。”
“他意识到了这一点开始试图挽回,可一切已经太晚。”
“她死了。”声音变成了那个曾令海米尔宁感到温暖的女声,只是冷冰冰的毫无感情。他忽然意识到这是谁的声音。
“母......亲”海米尔宁的声音微微颤抖,手里的盾和剑都难以握紧。
“因为难产。”
“因为你。”声音再度变得咬牙切齿并且很明显是对着他来的。
“帝国掩盖了一切事实,不惜动用杀招,清扫了绝大多数的知情人士,只是为了帮助刚刚被列为皇太子的他保留颜面。”
“这是丑闻,不该被外人知道的丑闻。”
“于是他们开始雇佣作家和游吟诗人,不停地宣传着二人之间的纯洁友谊。”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在帝国具有压倒性威能的宣传能力之下,真相很快就被谎言给盖过了。”
“不计其数的人相信了帝国人编造的谎话,而也许是在演戏,也许是出于内心当中的愧疚”祂继续用萨妮娅的声音讲解:“他确实改变了,至少在表面上,成为了受人敬仰的优秀伟大的人物。”
“可苏奥米尔的人民没有忘记。”
“那些痛哭流涕地失去了他们最敬爱的女主教的信徒们,那极少数从帝国的刽子手刀下逃离的人。”
“没有忘记。”
“你现在知道了吗,海米尔宁。”声音再度在他的耳畔响起,海米尔宁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但却愣在原地无法动弹。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声音猖狂地笑着。
“这是,复仇......”盾牌掉落在了地上,他双膝一软,满脸呆滞地跪在了暴风雪之中。
“是的——你所认为的邪教徒,你所认为的打算谋害那敬爱的皇太子——你可敬可亲的父亲的邪教徒。不过是一群悲愤交加的复仇者。”
“这是他们的正义,海米尔宁,你所认为的该死的所谓邪教徒,你在斩杀的时候毫无犹豫的所谓邪教徒。”
“他们是为了给你母亲报仇而生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猖狂的笑声无休止地在空中回荡着,而海米尔宁却已经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盾与剑,腿脚无力就连站起来都没有办法。
“你到底站在哪一边呢,海米尔宁。”声音再度在他的耳畔响起,而海米尔宁浑身颤栗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你所期望的她,所期待着的那位骑士吗”声音再一次响起,而海米尔宁的面前忽然又出现了那个提着灯穿着主教服饰的萨妮娅。
“萨妮——”他跪在地上向着前方伸出了手“不——”被火光所照亮的她那张脸充满了恐惧:“不要靠近我,你这个怪物!”她大叫了一声紧接着转过头冲进暴风雪之中一去不返,而海米尔宁愣在了原地,就连站起来追出去的力气都没有。
“你选错了边啊,海米尔宁。”
“你自认在为了正义为了守护人民而战,可你正在刀剑相向,你所残忍杀害的人,却是真正为了你的生身母亲在讨公道的人。”
“这是她所期待的人吗。”
“你到底是......谁.......”海米尔宁的声音颤抖着,理智已经几乎不剩多少。
“我”
“向着高不可攀的皇太子复仇所需要的力量,不是四分五裂的信徒可以拥有的。可是向着你们虚伪的神明再虔诚的祈祷也毫无作用。”
“于是他们。”
“换了一个祈祷对象。”声音不停地变换着,这一刻又变成了已经退役的前任银卫骑士团长的声音:“你小子也能够理解的吧,当人陷入绝望之中的时候,总是不计一切地想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们前赴后继,就是为了达成这一夙愿。为屈辱身死的主教讨一个公道。”
“为此即便踏上通往地狱的单行道也毫不犹豫,这些人就是拥有这种程度的觉悟。”
“而你呢,海米尔宁。”
“被生活推动着前进,不知何处去,那被人隐瞒的过去只不过是一个谎言的你。”
“你又拥有何等的觉悟呢”
“我、我——”他哑口无言。
“他知道这一切的,你明白么”声音再度在他的耳畔响起,如睡梦中的呓语,轻飘飘地侵入到心灵之中。
“他知道这些人是为了杀他而来,因为他曾经犯下的罪孽。而他却派遣了你,去跟这些人战斗。”
“在对你只字未提的情况下。”“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海米尔宁狠狠地丢出了手中的骑士剑,它扎在了暴风雪之中,紧接着被夜幕所吞没。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发狂似地用手中的盾牌狠狠地砸着地面和周围。
“嘭嘭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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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嘭嘭嘭——”
积雪飞溅,而海米尔宁一直砸到自己喘不过气来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哈——啊——哈——啊——”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像是水塘干涸的鱼,躺在烈日之下徒劳地试图获取氧气。
“这不是你一直在找寻的答案吗”声音停顿了很久,等到他呼吸终于平缓过来的时候才用前任团长的声音说道:“你小子也怀疑过的吧。对方为何可以这样拼命牺牲,是否自己才是错误的一方。”
“住——哈呼——住嘴——”剧烈的氧气消耗让他的眼皮越来越重,他已经连反驳都无法做到。
“你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只是根据别人的话语而前进。你迟疑,你不知道自己该去往何处,是吧”这一次是萨妮娅的声音。
“但是,这一切其实有一个最简单的答案啊。”如母亲一般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在这冰天雪地之中,海米尔宁越发感觉想要沉溺其中:“孩子。”
“你应当前进的方向只有一处。”
“握起你的剑,亲爱的。”
“握起你的剑,然后。”
“刺穿”温柔的母亲声音循循善诱。
“他的心脏。”
“呼————”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身不停地颤抖着,双眼呆滞而某种东西开始侵蚀他的心灵,但就在那个存在认为目标总算要达成的一瞬——
“感应到魔力波动,我还当他们搞出来了什么高等级的东西,结果只是头不起眼的梦魇吗。”
清冷的女性声音自远处传来,暴风雪之中紧接着电闪雷鸣。
大部分身体无法动弹的海米尔宁艰难地转过了头,紧接着那灰蓝色的双眼被某种光亮所充斥。
风雪在她的面前自动分开,来人一头短短的银发在一瞬之间变长,紧接着身体上都亮起了某种符文,紫蓝色的电光在她的体表开始噼啪闪现,最终化为游蛇绕着手里
第一百四十八节:遥远的歌声(七)
武器的外形轮廓之所以会变成这般模样,审美方面的原因虽有,但更多却还是与实际使用的功能相关。
这世间存在的武器有许多,但不论东西南北不论种族民族,最流行的确通常是刀剑。
这是有原因的。
首先是武器打击部的长度。若单纯论打击能力,刀剑类武器是始终无法与大斧相比的。
不论造价还是结构,仅用少数金属材料而杆子由木头构成的斧子,都要比剑类武器更加适应挥击的目的。因为它的重量全部聚集在头部——但这一点运用在战斗上时却并不算是好事,若是头部太重,你一击被敌人躲开,就很有可能收不回来武器进行格挡。
而另一个重要因素,决定了战斧始终没有刀剑受欢迎的原因,便在于刃部的长度。
即便是丹拉索人引以为豪的双手大斧,其刃部充其量也不过24、5公分,少部分会有超过30公分,但只是孤例。如此短窄的打击部要在挥舞的时候准确命中敌人的身体难度颇高,即便是丹拉索人当中也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做到如臂指使。并且短窄的刃部无法达成有效的切割,通过贴着表面推拉利用锋刃造成伤害的方法并不可取,它只能够一再运用挥砍的方式。
刃部修长的刀剑类武器在这方面上拥有天然优势,即便只是单手剑也有长达70公分以上的切割部。无需费力以容易格挡的大角度挥砍,运用刁钻又精准的小角度贴近身体以后推拉切割便可造成可怕后果。
——因此,它首先应当是一把剑。
紧随其后的是剑本身的形制。
注重刺击的剑向着剑尖所去通常有着更为明显的缩窄。如此一来质量较为靠后,也就使得重心愈发靠近手腕所在,得以运用小幅度的力气就调准剑尖进行精准刺击。
而注重斩击的剑则要较为平缓,即便有收窄设计,也仅仅是极小的程度。
调整重心靠前会使得斩击更为有力,因此注重斩的剑。
——必当拥有较宽的刃。
第三个应当注重的要素是长度。
骑士的武装剑诚然是优秀的武器,但它只适合配合盾牌使用。单手挥舞的劈砍力道结合更短的长度,各方面都限制了它无法成为重型武器。
而在面对的敌人有能力击碎盾牌的情况之下,这种被动式的防御作用堪忧,不如干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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