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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者与少女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Roy1048

    “弩!他们有弩!”护甲防护面积终究不很足够的这些人慌张了起来,远程武器除了全副重装的骑士阶级以外是极具威胁性的。

    “没事,上弦很慢——”试图稳住军心的其中一人喊了起来,但他话音未落所有人就见亨利把弩机的尾端顶在自己布里艮地式板甲衣的腹部,然后单手轻松一拉上弦,夹在腋下然后从身后的皮袋里头抽出了一枚弩矢安了上去。

    整个过程不超过一秒,而与此同时他手里还有另一台弩机指着这边。

    “快走啊,笨蛋!”米拉再次对着愣在原地的咖莱瓦叫骂了一句,她手持长剑连人带马护在了年青人的身旁。“啊——啊——”紧张得变成结巴的咖莱瓦慌慌张张地重新动了起来,两人紧接着一同撤到了接近桥中心的地方,在亨利身后十米左右相对安全的距离。

    “啧——”头盔上有凹陷的兵痞头子在同伴的搀扶下起了身,这一发弩矢带给他的除了内心中的震撼以外还有失了面子的光火,但他尽管年轻却并没有咖莱瓦那般冲动,而是小心谨慎地待在了友军的护卫之中。

    “咕——”兵痞们都咽着口水看向这边。

    贤者平稳地端着两把轻弩,他和对方保持着几米的距离。尽管严格意义上亨利只能发射两发弩矢然后兵痞们就会冲到能够攻击他的距离,但要这种士气低下的小兵痞在可能会丧命的情况下仍旧如敢死队勇士一般冲上来,那显然是强人所难。

    他们可能会在占据数量优势的情况下欺凌其他人,杀人之类的事情也做得出来。但在遇到要牺牲的情况时,就会暴露出杂牌的劣根性。

    12个人,贤者的弩矢射得再准也只能在他们越过这几米距离之前杀死两人。但谁都不

    希望自己是那个死掉的倒霉鬼,所以这群人用苏奥米尔语叽叽喳喳地催促着彼此上前,却始终没有人迈出这一步。

    “我很——”“闭上嘴咬紧牙关!”脸色苍白的咖莱瓦跑到了后面立刻两脚一软坐倒在地,他正打算道歉却被女孩打断。米拉将长剑回鞘一把抓起了装着烈酒的皮水囊,然后手脚麻利地翻身下了马。单手抓着皮水囊的出水口部分用嘴咬住软木塞一拉然后吐出,被麻绳系着的软木塞子自然地垂在旁边。同时她空着的另一只手从马鞍包里扯出一截麻布。

    “呜——”咖莱瓦闭上了嘴抬起手满脸冷汗,而洛安少女直接把烈酒往他的前臂上浇了上去。

    “呜——咔锵——咚咚咚——”太阳穴青筋暴起的年青人因为消毒的疼痛而松开了手中的战刀连连捶着木制桥面,新鲜的伤口随着烈酒的冲洗仍旧在涌出鲜血,血液和酒精混杂在一起流在了地上,浓重的酒味掩盖了血腥味开始弥漫在紧张的空气之中。

    “老师,我们没带蜂蜜”米拉回过头对着亨利问了一句。

    “先止血。”而贤者头也不回地说着,洛安少女点了点头,然后“撕拉——”地一声把麻布扯开。

    “呜呃——




第一百三十节:狼与牧羊犬(一)
    “沙沙——”光从高处的窗口照射进来,映在打磨抛光过的上好黑檀木桌子上,令毫无灰尘的表面有一种如大理石一般的光洁感。戴着两枚铂金戒指的手以教科书般标准的姿势捏着有秘银笔尖的洁白鹅毛笔,沾了沾墨水瓶之后,又飞快地在纸张上书写了起来。

    加热印油用的香薰蜡烛散发出淡淡的香味,一阵优美的连体字书写过后他点了几个标点符号在上面。字体和持笔姿态都显示出了书写者十足的教养——他写完了这一段,然后又抬起手去蘸了蘸墨水,正打算继续书写,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却于此刻响了起来:“那个......大人——”

    男人停下了笔,眉头微微一皱。

    他伸出手去拿放在一旁的银质酒杯,因为动作的缘故镶金边的宝蓝色天鹅绒斗篷往侧面滑去,而他抬起手,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这才将目光投向对面拘谨地站着的那人。

    “就是,您——”浑身脏兮兮的小青年穿着亚麻衬衣和羊毛裤,在如此精致到处都放着价值不菲物品的房间当中他就连呼吸都十分不自在。他努力地找寻着措辞,但却因为缺乏教养的缘故说出来的话语仍旧显得土气十足:“我都已经站了两个小时了,您可以听我说了吧”

    连表谦卑的“在下”之类自称都不懂得,又过于迫切地要求上位者予以回应,这种失了体统丢了礼节的做法让体面的中年人原本只是微微皱着的眉头拉得更紧。

    而还未待他开口,旁边一直沉默站着的另一人就训斥了:“大胆,你没看出来团长大人正在工作吗。团长彻夜处理文书,如此忙碌辛劳,若非听闻这是要紧的事情也不会抽空来接见。”

    “但这又是什么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了胆敢催促大人放下手头的工作来只是站两个小时就嫌累,窝囊废!”穿着修身上流社会服饰的这人显然也是属于骑士阶级,从胸口徽章来看大约是一位副官。团长等他训斥完毕然后抬起了手,副官立刻住嘴,退回到了身后挺直腰板站着仿佛他是一座雕像。

    “我——”小青年开口本能地试图辩驳,但在意识到身份地位的差距以后他又惊恐地闭上了嘴:“我很抱歉,大人们。”他找不出话来,而将一头短发都梳起来的团长把鹅毛笔放在了旁边,因太阳升起气温升高的缘故把天鹅绒斗篷摘下放在椅子上。然后又喝了一口杯中的酒,才缓缓开口。

    “是说有人强闯,还打伤了你们的人”褪去天鹅绒斗篷后,室内唯一坐着的那个人穿着显露无遗。紧致修身胸前和小臂都有镶金银扣的深蓝色外衣,而左胸系着的纯金胸针上面画着羽翼、彗星以及代表苏奥米尔王室的铃兰,在识得这些标识物的人眼里身份呼之欲出。

    这正是当今苏奥米尔王国武力的顶端,王室与教会直属的贵族骑兵,龙翼骑士团的大团长。

    “是——”上位者的威严使得这名之前与亨利他们有过冲突的兵痞青年全无在三人面前蛮横的模样,他显得像是一只刚被领养到陌生家庭的小猫一样恐惧又老实,连自己脚下站着的那块地方都不敢离开,生怕多踏一寸地就要被骑士老爷们处以鞭刑。

    就连刚刚没礼貌的开口,也是因为站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实在是腿脚发胀。

    苏奥米尔的社会阶级极为严苛,下位者被晾着也不得有任何怨言。这是对方给的下马威,年青的士兵是懂得这一点的。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小混混对付同一阶级的人蛮横,是因为觉得自己背后有靠山。而对着贵族阶级,尤其是这些拥有先斩后奏特权的武官,他们则会完美地演绎什么叫做夹着尾巴做人。

    性子刚烈的人兴许会嘲讽是欺软怕硬,但最少这能让你避免不明不白地落到尸首分离躺在某个阴冷角落里的下场。

    不论看起来多体面客气,这些贵族们。

    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

    年近40的大团长再度沉默了。青年兵痞又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之前被副官呵斥之后他的神经显得更加紧张起来,此时心底里愈发开始后悔起自己的决策来。

    这本是拉帮结派的地痞青年常有的套路,不论当兵之前还是之后都没有改变。有同伴被打了,就要起哄把事情给搞大拉人报复把场子给找回来。

    但士兵们如同一盘散沙,光靠他们自己没有这么大面子去调动整个塔尔瓦-苏塔地区的士兵。于是天才如他,想出来的主意自然是把故事稍微修改一下,然后上报上级,引起重视。

    由上层的贵族老爷们颁布命令要求全境的士兵都搜捕那三个人的话,他们就插翅难逃了。

    这计划原本应该是完美的,可就连他也没有预料到会受到如此重视,以至于大团长本人都亲自接见他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在出乎意料的事件之下他像是被远古掠食者盯着一样浑身僵硬,连呼吸都不顺畅。

    和外界的理解略有不同,塔尔瓦-苏塔的驻军步兵和骑士团之间的不对头关系,其实是单方面的。

    亲大剑士立场的,还有不服管教的刺儿头基本都被处理掉。这份关系只是龙翼骑士团单方面地瞧不起这些下级步兵,而步兵们的态度与其说是敌对,倒不如说是畏惧之中夹着些微的艳羡和嫉妒。

    区区一介小卒,在他的上面还压着一大堆步兵里头的军官,然后再往上去才是贵族骑士团的成员。而位于整个塔尔瓦-苏塔地区权力顶点的,便是面前坐着的这位名为威马维里由麦尼斯多爵士阁下的龙翼骑士团大团长。

    越过了那些大大小小的军官也越过了骑士团的普通成员直接被接见,这就好像是普通人忽然被女王陛下邀请一同喝下午茶一样,显然只会令下位者手足无措,受宠若惊。

    他不甚胆敢抬头去瞧对方的颜色,感觉自己的躯干头颅四肢都不在应有的位置。此刻打断了对方书写而大团长又沉默不语,不知他是否动怒的青年兵痞站也站不好坐又不能坐,总是找不到一个感觉合理的姿态。他冷汗连连,这时腿脚的酸楚反倒是不那么要紧了。

    “啧,无能。”这人懦弱又担惊受怕的模样毫无遮掩,一旁的副官高高

    在上地从嘴角唇间吐出了不屑的音调,但他也只是垂丧着头,丝毫不敢反驳。

    “奈莱,是吗”麦尼斯多开口问道,而被他叫到的兵痞不停地点着头。大团长吹了一口气把香薰蜡烛吹熄,印油立刻开始凝结,而他再次用平稳的语调开口:“说给我听吧。”

    像是获得了神明的宽恕一般,奈莱总算是长长地松了口气,然后把他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开始滔滔不绝地叙述。

    他起初还有些拘谨和结巴,后面随着叙述没被打断,越来越拿回了那份自信,仿佛这里不是大团长的接待室而是某处酒馆一般眉飞色舞地详细描述着:“——我们和那一家子商人挥手告别以后,那几个人就闯了过来。”

    “哎呀大人您不知道,他们偷袭了我们,简直是最恶劣的狗杂。果然那些大剑狗杂的恶名不是瞎编



第一百三十一节:狼与牧羊犬(二)
    重型苏奥米尔挽马走起来的速度很是缓慢,相较卫队所用的轻型骑乘马,它们吃苦耐劳,但性情亦较为凶暴。

    为避免错误驱使方法使马匹发狂不受控制,车夫需要经过特别训练。

    七歪八扭的塔尔瓦-苏塔防线较为平整宽阔的地段都有铺就平坦大道。许多需要上下攀爬的斜坡被避开,实在过不去的地方还会由石工开凿,铺平路面,并且架桥。

    由木桥与平整缓和斜坡路组成的塔尔瓦-苏塔主干道,在非战时管制期间每日供成百上千的人通过亦没有问题。不过即便经过数代人的努力,这山路也依旧算不上好走。尤其是在带着辎重的情况下,一部分路段稍不注意可能被沉重的马车拖着连人带马坠入深渊之中。

    不论如何,脚下踩着的变成牢固的大地,总是能为人带来几分安心的。

    “踏踏踏——”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因为已经出了塔尔瓦-苏塔地区的缘故,龙翼骑士的护卫也到此为止。商会自家供养的轻骑部队穿着布里艮地板甲衣戴着轻盔,手持长矛开始脱离主阵在队伍前端开路。他们装备精良,骑乘的也是帕德罗西出产的马匹,在外行民众眼里只怕不比一般的伯爵领军队差上多少。

    有钱的大商会养的护卫队很多战斗力都不会比正规军差上多少,尤其这些持矛的轻骑,比起塔尔瓦-苏塔地区流氓地痞出身的步兵素养还要更强一些。

    与临时合作的战争佣兵团相比,全时间供养着的护卫队花费更加高昂。但他们也相对而言更加忠诚一些,不会因为开价更高就背叛护卫对象。这些护卫很多都是与商会有关系的平民出身,血脉相连加之以从小培养,对于商队本身的忠诚心也相当不错。

    而率领他们的领导者以及教官则多是退役的军人或者高级佣兵,商会专门有猎头人士会从合作过的佣兵团之中物色这样的人材,然后挖墙脚。

    在这样的前提条件之下,说是商会的部队比起一般的步兵都要精锐一些,倒也不足为怪。

    但正如最前方开路的那名轻骑兵在长矛上系着标识身份的燕尾旗所写的“斯佛尔扎商会”所表明的一般,这些所有的轻骑兵不论如何精锐,对于北地而言也仍是来自帕德罗西的异邦人。

    二十多年光阴,他们在苏奥米尔赚了个盆满钵满,但却始终没有在本地定居。

    这一次也是如此,在大剑士归乡的消息传得满城风雨时,商会高层立即决定转移自身的贵重资产,到相对更加稳定的帝国境内。

    狡诈的拉曼人赚取苏奥米尔人的钱,却始终没有打算在此扎根,对这个国家予以回报。

    苏奥米尔与帕德罗西民间长久以来尴尬的关系,在开放边关与政策引入帕德罗西的财富交流以后也并未好转多少,这些拉曼商会对此或多或少得负些责任。

    但不论在何种时候,总有人能突破民族之间的不和睦,将彼此的感情传递。

    “苏西、苏西,你可以睁眼了,看看这是什么——”走上的马车稳定了许多,一身拉曼贵族青年打扮的这人留着一头黑长卷发,而他正对着的对象穿着简单的苏奥米尔服饰,两侧的头发在脑后绑起,显得温婉又大方。

    “这是——”苏西端坐在马车的另一端,翠绿色的眼眸在看到那物品以后透露出夺人的光彩——那是一对绿色的猫眼石耳坠,而上面搭配的金属挂载部分则是比起黄金还要珍贵的秘银材质。

    “里昂少爷,这么贵的东西。”她用调子温婉但十分标准的拉曼语这样说着,伸出手推回了他递过来的酒红色天鹅绒盒子:“心意我领了,但我不可收下。您是斯佛尔扎商会的继承人,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女子。”

    “就当是戏水鸳鸯也好,有这份情我也已经十分满足了。”她显得不卑不亢,而这却使得里昂更加动情。

    “你别这样,苏西。”他随手把盒子放在了马车的座椅上,然后单膝下跪握住了苏西的手:“身份是阻碍不住我的真心的。”

    “这本来是在翠湖镇划船的时候准备送给你的,但我实在。”里昂忽然脸红了起来挠着自己的头发:“我到了门前一脚时却忽然鼓不起勇气来。”

    “我生怕你拒绝。”里昂垂下了头,他一头黑卷发垂了下来。尽管身份不低,身遭的女性也从不缺少,他却少有像这样迷恋一个人的。

    苏奥米尔女性如高岭之花一般的气质,与拉曼女性的娇小可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加之以苏西良好的教养和温婉的性格,当初只是稍作交流里昂就对她发起了攻势,并且雇佣苏西作为商队在苏奥米尔地区的领航员。

    “我怎会拒绝您呢。”里昂垂头丧气如小男生一般纯情的模样令苏西露出了温婉的笑容,她伸出手去抚起对方的脸,用翠绿的眼眸直视着里昂的蓝眼睛。

    “为我换上吧。”苏西微笑着说,然后挽起了自己的长发,露出洁白的脖颈。

    “啊——”里昂的表情变得像个小孩一样快,他起了身,然后小心翼翼得好像是在呵护什么宝物一样摘下了苏西原本戴着的银耳环,换上了新的。

    “怎样呢,少爷”透过窗口洒进来的阳光,绿色猫眼石反射着光辉。与她眼睛颜色相应的耳饰,如冬季白雪皑皑的苏奥米尔大地上一汪翠湖一样,将这份美。

    恰到好处地点缀出来。

    “少爷”里昂愣在了原地,而苏西重新开口。

    “美,但不及你。”他这样说着,然后忽然扑过来一把将苏西抱住。

    “您这,在马车上,小心撞到——”苏西有些哭笑不得,但还是仍旧保持着温柔。里昂挪过了位子和她坐在了一起,华贵的马车当中仅有两人甜蜜的小世界。

    在心愿达成以后里昂连说话的语调都轻快了起来:“日子挑得有些不是时候,真希望是在翠湖镇的时候就能鼓起勇气给你的。”

    “在鬼节送你这样的礼物,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了。”里昂叹了口气,语调重新变得有些低沉起来,不过苏西以一句话重新将他的心情提升了回来:“我很喜欢。”

    她这样说着,而里昂像是个初次恋爱的小男生一样“嘿嘿”笑了起来,再度开始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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