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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残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猫疲
所以他不得不闻讯赶过来,亲自督阵和驱使他们以为攻战之势。然而似乎是被之前的挫败给消磨了斗志和锐气,这些温末部
众一直磨磨蹭蹭到天色开始发黑,才重新组织起相应的人手来,按照三面各自一个部落负责的布置,重新向着骊山陵顶摸上
去。
结果在这一出阵当中又出了幺蛾子了。因为各自协同和沟通不畅的缘故,三面进攻的部落也不是同时行事;而是由他所亲自
督阵这一面的温末部众,已经零零散散的摸上来大半山坡了;然而,另外两面负责跟随进攻的部落,却是拖拖拉拉的落在了
山脚上。
然后,他不得不亲自过去催促和驱赶,让他们加快进度以为策应和牵制;结果在那边才重新催动了起来,已经上了山这边却
又在一片密集的排射声夹杂着零星的轰鸣声中,被人给达到了若干而驱赶了回来了。
于是,好容易被他催促上去的另外两面的部众,也也根本不用他刻意招呼和指示,就闻声毫不犹豫的加速倒退下来。于是一
场三面合围只留一线的攻势,就这么留下十几个死伤之后变成了一场笑话和闹剧。
然而在事后的追责问罪当中,那几名温末首领又开始抱怨和诉苦;说是自从天色黑下来之后,大多数部众的眼力就已然看不
远了;要他们继续爬上山去攻打那些藏在乱世树丛里的贼兵,也委实有些勉为其难了。
然而驱使他们举起火来照明以为继续攻打,却又免不了在火把之下成了那些隐匿贼兵乘势偷袭的目标;为此已经前后死伤了
十多位的小头人之后,还是忙不迭的自发退回来了。所以,有些气绥的郑可远只好抛开这些不堪用的头领,而自己另行想办
法。
毕竟,这些山陵上堪称精悍难缠的贼军不逃反而据守下来,本身就有几分蹊跷和意外的意味。
所以还真给他想出了一个对策,就是让人多举火把而在贼军射程之外的山坡交相奔走以为仰攻之势;然而他带领自己的护兵
,以及少部分专门挑选出来的温末勇士,就此偃旗息鼓的从特意留出来,“围三缺一”的缺口处偃旗息鼓的攀爬而上。
然而,随后从云层中透出来的月光,既是照明了丘顶上贼军的虚实,也让郑可远亲帅的偷袭队伍,在即将登顶的最后一段距
离内被察觉,顿时就变成了一场短兵相接的仓促遭遇战。
结果,因为家门渊源而自负武勇的郑可举,及其带领的队伍虽然一鼓作气奋力攻战向前,但是终究不防贼军抵近投掷出来的
火油弹和爆弹,被当面炸得七荤八素的而不得不功亏一篑的败退下去;
就连郑可举的手臂也被贼军投掷的燃烧物所灼伤。而相比那些在猝不及防之下死伤累累,转身逃窜同样更快的那些“温末勇
士”,他带来督阵的护兵也折损了好几名,而令人十分的肉痛起来。
但是他也因此大致摸清了山顶这些贼军的数目,不再急于进攻而开始让人牵挽着,绑着许多火把的牛马,在山陵下不断虚张
声势的佯攻,以尽可能地消耗掉这些贼兵的火器数目;同时又就地砍树扎制了许多粗陋的框架,再用死者身上的皮袄蒙起来
,便就是聊以**的简陋挡牌。
因此,他们可以暨此一波波的轮番逼近到距离贼军的三十四步外,然后以此遮掩着身体和火把,用猎弓和短弓与之对射数个
回合,再退下去换过其他人再来。
于是当月上中天之后,山陵上的贼军反击也似乎变得越来越孱弱,越来越稀少;而那种丢出来可以炸开一片,掀翻一圈人;
或又是可以顺势流淌着烧灼一片的投掷火器,也没有用武之地。
因此,郑可远也不免动上了一些私心和念头来。要知道之西军与太平贼对战以来,就几乎没有像样的俘获过来自对方足够分
量的头目;而彼辈对于伤员和尸体的掌握也是令人发指的。也许,这一次可以再自己这里开一个先例了。
毕竟,他们这些押藩将大多数都是总制西军之首郑畋的亲族、侄子辈;而在维今之时,也只有他们这些郑氏门第的子弟,才
是最值得信赖和可靠的监押军前人选了。但这也意味着想要建功的话,也比别人更容易得到辍升的机会。
然而,对于那些已经打顺手而言的温末部众及其首领而言,却是不愿意再派人参与充满冒险意味的抵近强攻,而只满足于保
持一定距离之外的对射,指望就这么慢慢的把敌势磨死、磨光就好了。
对此,无论郑可远怎么气急败坏的催逼、威胁和晓以厉害,却都串通一气似的再也不为所动。反而是各自就地立营下来,喂
马的喂马,取水的取水,生火的生火,仿若是充耳不闻的自行其是去了。
遂以,隐然觉得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郑可举,也只能按捺下想要自己想要独居此番功劳的私心;而对着在距离最近的临潼城附近,另一部分温末之中督阵的族兄郑志远,派出了寻求协助的信使。一边亲自带队沿着骊山陵周边巡视起来了。
只是当他巡视完一半圈之后就迎面撞上了一名跑来报信的护兵,只见对方用一种急忙和热切的语气喊道:
“押将,援军赶来了,整整一大群马队啊,那些温末头领已然先去迎接了。。”
“什么。”
郑可举不由心中一喜,总算是自己家族的人更加可以指望的多。然而他没走出几步突然就停下脚步来,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另一件事情。族兄郑志远那里也不过百十名的护兵,又是哪来的一大群马队呢?
下一刻,骤然爆发开的攻杀声、惨叫声,怒吼声的无数喧闹,还有点点火光从那些温末部的临时营地里相继炸裂、升腾起来;而隐隐照亮了已然是如坠冰窖的郑可远,那脸色惨淡的苍白神情。
“天补平均!”
“再造太平!。。”
“杀尽官狗和番虏。。。”
“走,我们走!”
而此时此刻的郑可远,也只能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眼来。那些毫无防备的温末首领们去迎接这些“援军”的下场,已是昭然若是了。而他就算留下来也没有多少能够挽回的机会,反而会搭上自己的有用之身。
然而,当毫不犹豫从背对着敌势攻杀的西北方向,远遁而去的郑可远一行人等;朝着临潼城的方向跑出好些距离之后;却又迎面撞上了一支正在举火持杖行进而来的军队。
当郑可远被执送到了领头的之人面前后,却发现正是他派人求援的族兄郑志远;而在他身后赫然是一支举着火把,而绵延不见尽头的长龙。原来是他派去求助的信使对于贼势的描述,在他本来就有所夸大的基础上,又得以夸张了数倍。
因此被惊动起来的郑志远,就毫不犹豫的催促所在温末各部尽出精壮,组成一支数千人的队伍,来围剿这么一支“困守”骊山陵的贼军偏师了。而他这一动,却又惊动了临潼城内的京东防御使,隶属于肃州龙氏本部的当主;因此也派出团结子弟合兵来攻了。
所以说,郑可远为了能够争取到支援的一时夸大其词,最后居然误打误撞的召来数十倍、百倍于预期之中的“援军”。但也正好应了他的一时所需,故而郑可远很快就反应过来嘶声大喊道:
“快。。快,祖龙陵下,本部遭遇贼军大举来袭,怕是再迟一步,就万事皆休了。。”
待到天明时分,已经呆在骊山陵上图走不得,而被迫观战了一整夜的易大毛等人,却是发现自己这边已经完全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了。至于原本作为攻占主角一方的那些温末部及其旗号、阵营,也早就在一片乱哄哄的战场之中不见了踪影。
反倒是在山下,经过一整夜乱战和厮杀正酣的敌我各支人马,也在逐渐明亮起来的晨曦和鼓号、哨笛声当中,相互缓缓地脱离相互之间犬牙交错一般的接触,而骊山陵脚下的西南和西北向,重新汇聚成泾渭分明的两大阵营。
而在以骊山陵为分野的东西走向上,以鱼肚泛白的天光作为背景,同时又有隐隐的金鼓声阵阵传来;却是又有多支全新的有生力量,正在靠近和趋向这处位于骊山陵下的临时战场当中。
眼见得随着这些整好以暇的生力军投入战场,围绕在着骊山陵周边的新一轮大规模对战,眼看就进入到了一触即发的倒计时当中。而这时候终于也有人注意到了,在骊山陵上被高举在树顶上的太平青旗。
然后,无论是尚未完全合流的西军,还是重整阵容当中的太平军,几乎都在同一时间从最近距离的序列中纷纷动了起来。却又在争先恐后的攀上山坡的过程当中,先用火铳、弓弩彼此对射着,并行交战厮杀起来。
于是,易大毛一时间想要表明身份的临时之举,居然就误打误撞成了西军和太平军提前开战的导火索了。





唐残 第974章 挥刃斩楼兰(下
仅仅过了一天半之后,通过已经延伸到了蓝田关的壁板信号塔工程和丹水传驿体系,籍着巡视山南东道的春耕进度移镇到了襄阳境内的周淮安,也接到了来自关内的新鲜出炉的第一批战报:
“骊山陵之战,突骑第四营第三团首战大破东部温末下四部,杀获各千散不可追。随后与第十七骑步营、车营第六团汇合;再战临潼赶至的肃州团结与酒泉义从、龙氏民部,东温中六部,以守势鏖战至天黑乃尽以骑出踏阵,敌不能当而连夜溃去。。”
“第二日,华清(温泉)宫之战,来自蓝田县的车营三团、四团、驻队,以宫城废墟为依托结垒,在望仙桥、舞马台、瓢园一代相继击破南部温末左四部,中三部和吐蕃民部、阵战斩杀五千,所获牛马过两万。但是后续追击为新出现的敌援所阻。。。”
“第三日,老君峰之战,前往占据骊山之腰的驻队第九营大部,遭遇东面摸上来的秦州团结;首战不利以损伤过百暂退走马岭;过午乃加强以投火队和飞火雷再攻,火烧老君殿而盘踞敌军溃走。傍晚再战卷土复来的秦州团结并天雄军所部。”
“敌屡屡夜战不克,天明时遭遇华清宫分兵来援,内外大张旗鼓呼应下军心动摇,遂弃械远遁。但是随即又有西部温末将至,乃且战且退岭下。。”
“第四日,老母宫之战,安西回鹘并甘州回鹘连炔来援,为骑步第八营并驻队暂编第二十五营,阻截于西绣岭下。。”
“牡丹园之战。。。。”
“福崖寺之战。。。。”
“这么说,双方在仓促之下,居然就提前打了一个数万人的会战了?虽然大小十数战歼敌甚多而杀获数倍于损失;但也将机动兵力也给一下子都用上了,而暂时没有在城内发动攻势的余力,而只能处于收缩和调整当中了?”
周淮安一边沉吟着,一边顺手摸了正柔顺乖巧的依偎在脚边,而将臻首贴在大腿上任凭把玩的韩霁月。却是无视了另外两边同样是小侍儿的出身,却不得不苦着脸正在学习打下手的兜兜和住儿;以及她们时不时用眼波流转之间给投射过来的,“真是好狡猾”“原来还可以这样”诸如此类的隐隐怨念和其他情绪。
战争有时候不能光看兑子式的具体战损比,还要看每次战斗之后的诸多连锁反应,以及对于敌我相持和对阵期间力量消长的后续影响。大多数情况下,周淮安还是相信和尊重曹师雄为首,一线指挥官的临阵判断和太平将士们的军事素养比较好。
毕竟,后世那个喜欢给前线部队画“平戎万全阵”而限制将领主观能动性的高粱河车神;或又是喜欢扮演微操大师,而不惜屡屡越过战区和集团军的主官,直接给连队和技术兵器下命令,诸如突然让机枪前移五十米的那位“前古完人”。相应的恶果和教训累累犹在当前。
至少如今太平军主力部队所代表普遍高过当代平均水准的的军事素养,可以确保就算一时的判断错误和处置失当,也有足够高的下限来兜底和保全有生力量。借用那句战略游戏上的话说,我的单位都是都是血多皮厚恢复力强的高级兵种,任你怎么跳也不能轻易破防或是拆塔。
但是我方一旦蓄势和发展完成,那数量甚多的敌方低级兵种就未必能够阻挡得住了。在这种情况下,天然的就拥有比敌方阵营更多的容错冗余,和长期打持久战的上限了。因此,作为周淮安这个层面上的最高领导人,所能做的也只是尽量保证后勤的充足和补给线的稳定了。
想到这里,周淮安将不知不觉伸进衣襟里的手抽回来正色道:
“替我草拟一份训令,就说我和大都督府都完全相信彼等前线军将的临阵决定;后方自有我一力维持而尚且无需顾虑其他;关内战场固然是天下争胜的决定性所在,但却不是扭转和改变唯一的突破口;所以关内战略目标的最低底线,只要求能够有效的调动和拖住西军大部,直到入夏就好了。”
这倒不是周淮安的心血来潮和拍脑袋的结果,而是西军本身互不统属而令出多头,多数时候各自为战的混乱后勤体制所决定的。因此,相比大战起来固然是后勤压力繁重而花钱如流水,却有五道十二路两百州之地产出和储备作为兜底的太平军;确保西军后勤补给的浪费和靡耗更大更令人发指。
因此从参谋组提供的具体数据统计和整体推演模型上说,在来自蜀地输供不足的情况下,光靠他们自西北携行而来的牛马和从本地抄掠所得的补充,根本无法维持的了如此规模军队的作战消耗多久;很可能还没有入夏,就先陷入到饥荒和困顿当中的打概率。
更何况一旦进入夏天之后,相对于这些出身干燥苦寒西北之地的西军联合,就等于进入了南方背景士卒居多的太平军,相对有利气候环境主场了。在此之前,坐拥数量优势而不愿意坐以待毙的西军方面,自然就有很大概率会想办法进行疯狂的反扑。
一方面是战术和战略上的双重投机,就此铤而走险的搏上一把;另一方面也是官军最常见的艺能,籍此消耗掉那些浮滥的杂牌力量和多余的消耗丁口;正所谓是只要赢了就可以打开局面,夺取上风和更多的资源补充以解外忧;而输了正好消耗掉杂牌武装而消除未来的内患。
“再起草一份我的私人口述于曹中郎:就说西军各部与其说效忠于朝廷,莫说是效忠与各家军将的部曲而已;只是这些将头又为旧朝的名分大义所惑,又敬畏于宰相郑畋的个人魅力与权威、手段,才为之尊从和效力的。。所以打击西军的全盘大局之中,可以考虑从这个节点进行突破,或有奇效。。”
“另一方面,已经可以确认西军反攻关内的最大目标,大齐新朝政权已经基本不复存在了;那些前来参战的各路联军,是否还有一如既往继续作战下去的持久动力和耐心?可以从这方面的舆情宣传和谣言传闻上予以分化瓦解之。。不求有什么大的成果,能够让西军再接下来的时间里,无法全力以赴就行了。。”
“只要能够多拖上一天就算一天,只要能够再关内坚持的时间够长,西军就回无可避免的陷入到持续虚弱当中,最终只能不断的主动求战而一决胜负,而到那个时候,战争攻守的全盘主动权才算是完全落入了我方手中。。”
然后,又有一则在战报之后的附录,引起了周淮安的注意。却是在咸阳附近的一口枯井里,发现了疑似前党项部大首领拓跋思恭的遗骸和关牌凭身等物。再加上之前在乱战之中被意外活捉了的另一位党项酋长,如今已经在桐柏山马场内接受劳动改造的前延州刺史、权东山兵马使拓跋思忠。
“杀李元昊啊。。”这一刻的周淮安耳边,赫然想起了好几声不同腔调的怒吼声;然后又变成了一部上世纪九十年代老电视剧的主题曲《贺兰雪》“给我一个安息的角落”。
下一刻才他回过神来,这百余年后雄据西北之地的大白高国创始人,踩着我铁血强送上位的一代雄主西夏太祖李元昊,连同后世传续了两百多年的国祚,就这么在曾祖辈的根源上随着在关内几乎全军覆没的党项拓跋部一起,被意外消灭了?
接下来,就是一些有些乏味而按部就班式的日常事务性汇报了。比如,在在源自后世的矿场分布的大概印象指引下,位于新入手未久东南之地开采难度相对较低的江西信州的德兴铜矿,江州当涂的马鞍山铁矿,江宁栖霞山的风化型锰矿和浅层铅锌银矿,都已经被相继开发出来了。
对于太平军如今消耗和产能都在稳步增长的初级煤铁化合军工产业体系,也算是不无小补的促进关系。
然后是,去年正好赶上岭南道安南沿海地区多年种植的油棕榈大丰收了,因此经过了一个冬天的生产积累之后,除却计划内工业消耗和再生产划拨的部分,再除掉维持供销系统的商品储备和内部流通体系内的所需配额,犹自还有许多的剩余。
虽然,有人建议将这部分数量就此投放到民间市场上,以为形成类似盐铁一般的专营盈余。但是周淮安还是放弃了这点蝇头小利,转而批复籍此提高十二个军序,七大戍防区,及建生军、驻队团系统的日常食用油料供应标准;
其中十二军序的主战部队为战兵旬给斤半,驻队旬给斤二;戍防区为驻队旬给斤二,屯营旬给足斤;建生军则是按照工程营造序列和武装屯田序列,分别旬给十四两和十二两半;各州县的驻队团则是按照驻防的紧要程度,按照人头分别旬给十两到十五两不等。
因为曹皇后已然安然脱险,如今已经被送入蓝田城内修养,下一步待到身体好转一些,就可以重新上路南下的缘故。接下来的午后时间,周淮安已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好消息与同行前来,如今正在慰问那些民政和卫生部门的小夫人曹红药分享;并且籍此再让她解锁出几个有意思的姿势来了。




唐残 第975章 挥刃斩楼兰(续
然而,与此同时的长安城内。接到城外接连爆发大战,而城内太平贼有所收缩的消息之后,紫袍皓首的宰相郑畋却是没有多少喜色;反而对着一干前来回报的军将厉声道:
“战败了就是战败了,莫与我再说什么破敌过万而后力不济,无奈转进二十里重整再战的文过饰非之言了!不过是徒惹人笑尔。。”
“堂老明鉴,此间实乃我军于贼军各有胜负之局。。”
然而在场的军将,却是有人依旧努力辩称道:顿时有引得一片附和之声。
“当时如此,官军已然不拘于与贼军争夺一地一处的得失,可谓是多处开花、各路攻战之下,贼军已然只能被动以对而据守不敢出了啊!”
“各有胜负又是多少,胜多败少、个中持平、胜少败多也是各有胜负?莫要告诉老夫,十一路人马相继齐出,就仅仅让城外的贼军姑且转入守势?”
然而郑畋却是不为所动道:
“堂老明鉴,如今官军固然损伤不少,但是贼军同样是穷途历尽了啊。。”
然而又有人辩称道:
“不瞒堂老,彼辈的马队坐骑低矮不耐冲驰,遂多以代步跋涉,临阵才下马迎战,这却是我军的胜机所在了。。”
“启禀堂老,贼军固然以当面的火器阵战顽悍著称,但是在奔走游斗和轻驰突走之间,却是多有破绽而官军屡屡斩获的。。”
“须叫堂老方知,那贼军的火器战阵诡异犀利,但只要被突近身侧,也就毫无用处而只能刀枪见分明了啊;若是入了视野和阵势都施展不开的狭促曲折之处,便就诸般手段也无济于事了。”
“若是再有寨垒、城壕的掩护,便就是轻装的射生阵伍亦是能与之长久相抗了。。。。”
“只可惜的是我军输供不济,牛马多为嬴弱,就算对贼取得了上风之势,却也无力更多乘胜追击、图谋更多斩获了啊。。。”
“正是,正是,敢问相公,三川的输供何时方才,我辈也好整军治兵,重新夺回攻守易位的主动啊。。”
很快的,这场临时会见的场合就变成了他们七嘴八舌抱怨和倾诉的现场表演了。最后,还是郑畋允诺了从三大内缴获的贼军粮械之中,专门拨付出一部分来作为犒赏和激励,才将他们重新给安抚和打发了下去。
“上位者,多喜则无威,多言则无信,无恩则威不立,无威则恩不济,这是基本统御之道,”
只是在众将此别之后,郑畋突然就对着走进来郑凝绩道:
“大人!!”
郑凝绩却是有些惊讶他为什么会说起这些。
然而满肚子心力憔悴的郑畋,已然无心和他继续解释更多了。因为在这一次大战之后,他发现自己自入长安之后的权威和驾驭手段,依然在不知不觉之际消退了许多;以至于这些代表各家实力的军将,已然隐隐有合力起来与他当面抗争和争辩的苗头了。
然而他甚至还不能当场点破,以免动摇眼下对敌大局的根基稳定。私下里的幕后交易和妥协且不论,但任何一个关于行台与实力派军将之间,有所争端和分歧的传言都不允许出现;不然的话,很可能就会成为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连锁反应的崩坏开端。
好在他手中所掌握的直属三军依旧完整。而除了那些自行就食的藩部之外,以归义军为首的显存西军主力,还是要继续仰仗掌握在他手中的粮草器械;再加上攻破了大内和北内之后,通过拷掠那些从贼民众起获的许多财帛珍宝,又搜得那些贼军用来坚守得大批粮草物用,所以才能将局面继续维持下来。
然而下一刻,就见转出门外得长子郑凝绩,带着一名亲兵去而复返得急切道:
“大人,东部温末得十七郎那儿有紧急军情!。。”
“稍安勿躁,细细说来。。”
郑畋却是沉容淡声的道:
“说是自东部温末十四部的总领大人鲁褥月没于阵中之后,尚存六部子弟跟随各家头领于霸上就地鼓噪起来,声言族人凋零甚众而牛马不息,要就此自行归还凉地修养。。郑押番正在努力安抚和拖延一二,假称行台尚有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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