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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何时秋风悲画扇

    白玉京笑着接过,浅抿了一口,道:先生其实不用离开建康,那少年县令应该猜出了你在画舫上,但他绝对不会想到,你会继续留在秦淮河畔。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俗称灯下黑,那少年只会以为钟铉另外谋了地方蛰伏。

    钟铉愣了下,这样太打扰白大家了罢。

    白玉京微笑盈盈的看着这位可称为画道圣贤的读书人,眸子里有着掩饰得很好的崇拜之情,何来打扰之说,若非担心惊雷叨扰先生,真想向先生学习丹青之道。

    秦淮八艳,大多精谙琴棋书画。

    钟铉快意轻笑:有何不可,等离开之日,我便亲自为白大家作画一幅。

    如果那一日自己还活着。

    不管是女帝还是王琨想,在无法得到自己后,大概会无所不用其极的想办法杀了自己,避免落入他人之手。

    白玉京眼睛一亮,奴家翘首以待那一日。

    钟铉颔首,洒脱的笑,那少年心性不错,我甚喜欢,不过我无心仕途,只怕要让他失望了,看罢,只希望少年到时候别太失望。

    白玉京却有不同想法:先生,奴家有一言,良禽择木而栖,先生大可不必再做闲云野鹤纵情山水,以先生大才,无论愿去相助于谁,皆可受到重用。

    那一夜先生于秦淮河上作画,鬼斧神工铁马踏河,若是被重用,必然能在某些战事中起到定鼎作用——比如,画桥让铁骑渡河!

    若是成真,不啻于雄师数万。

    要知晓,战场时机瞬息万变,搭桥的瞬间战机足以让铁骑成为奇兵,从而挽救一场战事,甚至于挽救整个战局都说不准。

    钟铉愣了下,你是说

    白玉京点头,奴家虽只是秦淮河上一卑微女伎,可也看透了秦淮人情冷暖,自女帝登基后,大凉天下盛世永安,如今永贞,虽局势有变,但女帝陛下必然能让岳家新王和闲安王听命临安,有道是宁做盛世狗不做乱世人,若是太子赵愭登基,相公王琨一贯铁血,届时还能延续辉煌盛世乎?

    钟铉默然。

    不能不说,白玉京说的很有道理。

    许久才叹道:可惜我之性情在山水之间,不在红尘里。

    白玉京也暗暗惋惜,圣贤者,身在红尘,心却不在红尘。

    可说到底,这位可谓圣贤的画道异人,终究秉守着读书人的礼仪,做不到仙人那般无拘无束,毕竟不是所有异人都能像观渔城的那位夫子一般。

    那夫子啊,人间谪仙人。

    温婉安慰道:先生且在这画舫上再等些时日罢。

    钟铉摇头,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

    韩某人和那少年必然会逼自己现身,届时便是你死我活的争夺,而届时自己又将如何自处。

    是潇洒挥袖离开,还是坐看他们生死相斗?

    我心不忍。

    况且那少年非池中物。

    自己成为异人后,并不曾想到会达到画人则舞画鸟则鸣画马渡河的神迹,着实有些匪夷所思,大凉这片天下处处透着诡异。

    但又感觉这所有的一切和雷劈不死的少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恐怕不止自己,天下异人皆如是。

    钟铉忽然有些期待。

    倒想在离开建康之前看看少年如何斗那韩知府,那少年会是一枚开启一个另类异世界的钥匙么?

    若那个世界到来,这片天下会不会出现神仙?




266章 烤烤火,谈谈剑,杀杀人
    李汝鱼站在岸边,身旁人流如织往来。

    嗅出了阴谋味道。

    原本是自己和韩某人之间争夺圣贤异人,现在这位异人圣贤主动现身,局势变得有些波橘云诡,很难看出下一步动向。

    但异人之争终究不能上台面,到头来只怕会演变成剑与血的事情。

    身旁忽然传来抱怨的声音,三次。

    李汝鱼讶然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旁的阿牧,什么三次?

    面容清瘦的女子双手自然下垂,如风中寒柳,但她站在李汝鱼身旁,却有种泰山为基的厚重感,闻言翻了个白眼:在你发呆的片刻功夫,往来行人中,其中三个人若是怀有杀心,你就得死三次。

    李汝鱼笑了笑,示意这位女子放松,刺杀一位刚赴任的北镇抚司百户,权兼着上元大令的官员,就是韩某人也不敢这么干,又遑论他人。

    所以夜游秦淮,佩剑不过意思意思。

    阿牧呵呵。

    也不知道是赞同还是不赞同,估计后者居多。

    李汝鱼信步走在秦淮河畔,身旁的女子默默随步,怎么看像是个家境殷实人家的小哥儿带着个寒凉婢女出游。

    李汝鱼兴致略好,随手买了两串糖葫芦。

    阿牧接过后愣了许久,看李汝鱼的眼神有些奇怪,倒是吃得很开心。

    尽兴归去。

    在灯火辉煌的阑珊处,有位穿着华贵长衫的闻人安静站在人流角落里,看着少年和清瘦阿牧的背影,扯起嘴角微微笑了笑,说阿牧你怎么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一眼便知你是你。

    又说要开心啊,当年事我从没怪过你,她也不怪你。

    长衫文人二十七八的年纪,留长须。

    手上拉着位梳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粉雕玉琢丽质天生。

    拿着冰糖葫芦很开心的阿牧,似有所感,回首看去时,长衫文人和羊角辫小姑娘皆已不在。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不在灯火阑珊处。

    虽然水乡画舫上那个圣贤异人很可能已经不在,但还是抱着微渺希望,第二日李汝鱼让房十三将精力放到秦淮河畔。

    眼看年关。

    一时间神州大地处处张灯结彩,再没有人去关心岳家新王岳单反不反,也没有去关心赵长衣会不会配合包清淳掌控西军,更没人在意建康是否有圣贤。

    天大地大,春节最大。

    处处新春闻炮竹。

    县衙大院里却很冷清,几个奴仆皆是有家室的人,那几位真实身份是北镇抚司缇骑的更是一早便告了假,回去陪父母妻儿,除了阿牧的丫鬟们也各回各家。

    这些丫鬟都是招来的,并没有签卖身契。

    倏然间冷落下来,便只剩下李汝鱼和阿牧,两人倒也乐得清净,一大早阿牧去买了烟花爆竹,又买了门神福字一应事物。

    春联没买,李汝鱼说要自己写。

    阿牧撇嘴,看着李汝鱼写出来的春联也瞧不出好坏,打心眼里就觉得这字不如心中那人写得好,不过反正就是图个吉祥,拿出去贴了再说。

    冷冷清吃了年夜饭,放了烟花爆竹,大年夜就这么过去。

    第二日一大早,又起来放了炮竹,吃了汤圆。

    无所事事的两人在城里闲荡了一天。

    瑞雪兆丰年。

    永贞二年的大年初一,傍晚时分下起了大雪,断断续续下了三天,雪花飘落天地一片银白,偌大的建康城飘洒出古意,宛若回到了大燕之前的天下政治中心金陵城时风貌。

    李汝鱼和阿牧在屋子里烤着火。

    阿牧啊,我给你买的新衣服还满意吧,今后别穿得那么寒碜了,像个牧羊丫头,哪个男人会看上你啊。

    要你管。

    阿牧,我能接你几剑?

    清瘦的女子便歪头想了一阵,不确定的道:大概四剑?

    李汝鱼备受打击,万一超出四剑呢。

    阿牧无语,想多了,四剑已经给你留了余地。

    李汝鱼更无语,你这么厉害杂不上天呢,不甘心的问道:那你和夫子谁高?

    阿牧不曾见过夫子风采,但听说过,想了许久,才没甚意思的道:应该还是你家夫子高一些,这位夫子不似人间人。

    李汝鱼正欲说辞,阿牧又道:夫子是一座百丈高山的话,青衫秀才大概七十丈,我勉强能有八十,至于你么,大概三十丈不到,嗯,临安一剑或许有七十丈。

    赵骊和岳平川呢?

    岳平川被青花儒衫以春秋剑洗礼后,能有八十丈,可惜被元曲破了心境,跌到了七十丈,赵骊么,一直八十丈,被薛盛唐一箭射伤后,大概六十丈吧,也很高很高了。

    这个形容简单易懂而贴切。

    李汝鱼却备受打击,原来自己才三十丈不到啊,正欲说辞挽回点面子。

    有人不请自来。

    李汝鱼略有所感,却不知道来了什么人,只是隐然感觉雪夜里多了几丝劲风。

    阿牧嘀咕了一句,三个人,来试探你我的。

    李汝鱼哦了一声。

    韩某人胆子这么大?

    趁着县衙没人,趁着大雪夜,竟然无所顾忌的想杀自己,仕途不想要了么旋即一想,作为建康知府,韩某人似乎有千百种理由和手段让临安相信自己死在流寇飞贼手里。

    烤着火,嚷道:你去。

    阿牧翻了个白眼,你去。

    李汝鱼眼一瞪,我以北镇抚司百户的官衔命令你,你去。

    阿牧毫不客气的回怼,我以女帝御前佩剑侍卫的官衔命令你,你去。

    北镇抚司的百户和御前侍卫谁官衔大,不言而明,李汝鱼倒是喜欢阿牧这种不讲理的怼人,仿佛那个唇角有颗淡青色美人痣的小人儿,于是笑道:我以上元县令的身份命令你,你去。

    阿牧呵呵,我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命令你,你去。

    李汝鱼嘀咕了句没趣。

    提剑起身。

    阿牧却倏然眼睛一亮,伸手按住李汝鱼,我先去。

    李汝鱼一脸问号。

    阿牧笑眯眯的,你去是送死,有个稍微比你高了些的高手,在后面看情况便好,形势不对再出手。

    眼神让李汝鱼备受打击,这分明是轻视自己,嘀咕道:我专杀高手!

    赵骊高不高?

    不一样死在我剑下。

    阿牧呵呵。

    你能杀赵骊,还得感谢岳平川先挫了赵骊锋芒,更要感谢薛盛唐从夕照山顶射出的那一箭,否则你那一剑还真可能杀不了赵骊。



267章 我觉得你是画圣1
    炉火彤红,室内一片闷热。

    坐在炉火前的韩某人搓了片刻手,拿起奴仆温好的美酒小饮了一杯,看也不看角落里那个抱剑青年,说道:我倒是有些不明白,恩师已是太子帝师,何必要得到这位圣贤异人,不怕引狼入室么。

    抱剑青年身着单薄白衣,面目有些返祖,咋然看去,竟似一头猿猴尖嘴猴腮,露在外面的手上,亦有浓密毫毛。

    也许是因此缘故,不甚畏寒,离火炉极远,只是哼了一声。

    韩某人喝了口酒,身子暖和了许多,走到窗边,看着烛火映照下的铺地大雪,喃语了一句,这雪下得真大。

    抱剑青年默然,许久才道:总是要死人的。

    朝堂大事博弈时,不见血腥,只会在事后清算,死的人更多。

    而今时建康的博弈,见血腥,却死人更少。

    韩某人回头看着他,问道:有把握?

    抱剑青年摇头,杀不了,只不过要试一下那个叫阿牧的女子。先知己知彼,避免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

    韩某人苦笑,你们啊,轻贱人命不比北镇抚司差多少。

    抱剑青年扯了扯嘴角。

    天下没人知晓,铁血相公王琨自永安元年后便开始筹谋了一个杀手组织,用以抗衡女帝的赵三房,也为了对付那些在朝堂上解决不了的政敌。

    实际上人人皆如此。

    不说其他,诸多世家莫不如是,但说那陈郡谢氏身居吏部尚书要职的谢琅,府上就真的只有个虬髯汉子元曲么?

    若真是只此一人,这位吏部尚书的尸首早被人丢进钱塘江里喂了鱼。

    哪位朝堂大佬府上没养了几尊清客。

    就是各地的富贾府上,也或多或少养了不少清客护院,其中不乏潜龙于渊的好手,甚至也可能有大量异人。

    当年被北镇抚司朱七一刀穿心的大凉青花,其府上的异人常遇春便是前例。

    韩某人继续坐下,脸上略有小心翼翼如临深渊如履薄冰的神态,酝酿了许久的措辞,才说道:恩师的相公之道,我这个晚生着实有些不敢苟同。

    抱剑青年并没有注意到,不屑的道:所以你不是相公。

    韩某人呵呵一笑,是啊,我现在不是相公。

    眼神复杂。

    不欲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既然是试探,为何你不出手,彻底杀了李汝鱼和那个叫阿牧的女子,一劳永逸。

    抱剑青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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