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1979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争斤论两花花帽
中午李和到食堂吃饭的时候看到了闫红,两个人只是互相点头微笑示意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他抽空去打了一个长途,接电话的是一个女人,说是沈道如的秘书,对方推三阻四,说沈先生很忙,接电话需要预约。
李和道,你告诉沈道如我姓李,接不接电话由他说了算。
对面传来一阵嗤笑,你当你是李超人啊,就是李超人的电话都要预约,我们沈先生很忙的。
我是他朋友,他会接我电话的。
每一个打电话进来的都会说是沈先生的朋友,你算老几啊?对方冷嘲热讽。
我不是李超人,但是我现在告诉你,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哈哈!电话里一阵大笑,神经病啊,烂仔!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
李和的肺都气炸了。
转而拨通了于德华的电话。
于德华一听是李和的电话,立马道,李先生。
李和再不给他电话,他就要忍不住打李和的电话了,他现在只想知道沈道如这烂仔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现在居然和港督都能谈笑风生!让他很受刺激!
现在给我去找沈道如!让她的秘书不用再上班了!立马给我开了!
开除他的秘书?于德华对这话有点摸不到头脑,李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废话那么多干嘛!按我说的做就行。啪嗒一声,李和挂了电话,懒得再多说。
晚上回到家,大门是开着的,见到拐角的自行车,就知道是老四回来了。
厨房里一阵喷香,他打开锅盖,居然在炖老母鸡汤。
不错,我先喝一碗。
他发现妹妹贴心起来还是很不错的。
老四把他拿着勺子的手打开,别自作多情,可不是给你的。
那是给谁的!李和黑了脸。
不能真的恋爱了吧!
275、生病
反正没你的份就是了。让开着点。老四把李和推开,往里面加了点葱片,用筷子头尝了下味道,吧唧嘴道,恩,真香。
给哪个小王八蛋的。李和的语气已经很不善了。
要你管。老四不搭李和的腔,继续忙着自己的。
她自顾忙着自己的,好长一会儿听身后没动静,以为李和走了,可刚回过头,见到李和那张阴沉的脸,陡然间吓了一跳。
非要我说第三遍是吧。李和今天本来就心里不爽。
给何姐做的,这下行了吧!老四不敢在开玩笑了,她骨子里还是比较怵李和的,好起来亲哥比谁都好,可是不讲道理的时候说啥都没用。
还总是把她当小孩子,摆着封建家长那一套。霸道独裁放在他身上都挺应景的。
有这样的亲哥,她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当我这么好糊弄是吧?李和肯定犹自不相信。
老四无奈的道,何姐生病了,在医院呢,我就想炖点鸡汤给她补补,菜场的鸡年头不够,我就回家来了,咱家院子里的老母鸡有年头了,我让冯蕊来帮我逮着的,我杀了的。
李和皱着眉头道,住院了?怎么会生病呢,什么时候的事。
他心里不由有点紧张,在他印象里何芳的身体一直是很好的,连感冒发烧都很少,现在居然还住院了,忍不住一阵揣测。
没住院,就是在医院大厅打点滴,开始只是个小感冒,她这阶段比较忙就拖了两天,结果现在又是咳嗽又是发烧的。老四见李和还责怪于她,因此解释道,何姐不让我跟你说她生病的事。
李和问,你姓啥?
姓李啊。老四不知道李和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姓啥。
哥,你没病吧。老四见李和神色还是说了一句,姓李。
何芳姓啥。
老四有气无力的道,姓何。
李和白了她一眼道,你也知道啊!你跟谁一条线的。人家让你不说你就不说啊!怎么这么听话啊。
那也分什么事情吧。
老四心里隐约还是偏向何芳的,怎么看何芳都才像是亲姐,对她无微不至,这亲哥反倒是像拖油瓶拖过来的。
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吐槽一下,可不敢说出来。
李和道,那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装保温桶里给送过去啊。
他进屋换了件厚实的衣服,夜里起风后就比较冷了,然后口袋了揣了点钱。
老四提着保温桶锁上门,见李和的车开过来,就上了李和的车,走吧。
你去干嘛,你跟我说地方,我自己过去就行了。保温桶给我。
我明天要上课,等会要去学校呢。
李和车子停在了医院的门口,等老四下来的时候,他还特意拉了下车门看看有没有关紧。两个轮子的会丢,四个轮子更可能丢,指望找回那可能是遥遥无期。
车子虽然不是太好,但是起码解决了他的出行问题,他可舍不得就这么丢了。
不管走哪里,只要人多的地方都会有人都会有人拿着大喇叭提醒,请看好你的贵重物品,行李和财物,猖獗可见一斑。
报警?
别逗了!
他又在商店买了一些苹果,特意挑了新鲜光亮的,他知道何芳喜欢啃苹果。
进了医院的走廊,
走廊的长条木椅子一排都是打点滴的,旁边都是有家属陪着的,只有何芳一个人孤零零的坐躺在椅子上,她斜着身子,一只手扎着针头,一只手耷拉在窄窄的倚背上,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四周有一种怕人的冷气袭来,薄弱的,黄昏的灯光浮着一层凄惨的寂寞的光,人就象处在一个幽暗的,却是半透明的那末一个世界,与现世脱离了似的。
李和不让老四喊她,低声道,你回学校吧。这里我就行。
你行吗?老四可是不信李和会照顾人。自己亲哥的德性没有比她更清楚的了。
废话这么多。赶紧的走。
老四把保温桶交到李和手里,刚要转身走,何芳好似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睁开眼睛了,见到李和时脸上的喜色一闪而没,只对老四道,你喊你哥过来干嘛,又没多大事,显得我娇气了。
我自己要来的。感冒也不能轻心大意,这是你之前说的。李和晃了晃手里的保温桶,笑着道,你看我给你炖了鸡汤,趁热喝点吧。
老四脸上不禁抽搐了一下,她完全低估了李和不要脸的程度。
我先回学校了。
何芳交代道,路上慢着点。
老四点点头出了医院,这里离学校并不远,拐过一条马路就行。
李和道,我给你盛碗汤吧。你喝一点。
何芳看了看点滴瓶,笑着道,没多少了,等挂完再喝吧。其实也不能喝了,再喝就又胖了。
她的脸色很是苍白,说话有气无力,可是高兴是发自内心的,她知道李和是骗她的,李和怎么可能下厨房呢,懒驴上磨的人,还是不要抱大指望的好,可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没事,胖点好。
何芳摇摇头,才不要胖呢,胖了就不好看了。
李和道,怎么会呢?所谓一胖遮百丑,当别人发现你胖的时候,就不在意你长得丑不丑了。
就你会胡说。何芳伸手要打李和,不过李和这次没有躲,她的手就没打下去,最后就放下了。
怎么不打了?
那你怎么不躲了?
你生病了打人没力气,我干嘛要躲。
何芳道,你帮我洗个苹果吧。
好啊。李和二话不说从袋子里挑出了一个红苹果,这个行不?
不好,大了,选个小的。
那这个?
咦,有虫眼。
这个?
我要圆的,你那个是椭圆的。
袋子里总共十几个苹果,她都挨个看了遍。
这卖水果的老板糊弄人呢,你放心,我回头砸了他摊子,坑人呢。
何芳突然低垂着脑袋道,李二和,我有点想家了。
276、一去不复返
直到漂泊了这些年,仍孓然一身在异乡的黄昏里寻觅时,许多陌生的面孔带着漠然与无视在闪烁的霓虹下匆匆而过,拖着身后被灯光拉的很长很长的影子,一丝失落才在在她的心里生了根。
她一直在努力着,为前途在耗尽体内最后一份坚持,现在一下子病了下来,突然很想那个在很远的恬静又温暖的家,紫红的高粱,浅黄的大豆和深黄的玉米,都散发着特有的气息。
那滴没有流出的泪水印入李和的眼中,他慌忙道,寒假回家就是了。
没事。何芳擦了下眼角,淡色的眉毛,挺秀的鼻梁,花瓣一样的嘴唇轻轻抿笑着道,越大越没出息了呗。
点滴瓶子快空的时候,李和刚要去喊护士,谁知道何芳自己就拔掉了,手背上的针孔慢慢的出了血。
回血了。李和用半截棉球捂着她手背的血管,那么着急干嘛。
他感觉到她的手是冰凉的很,再抬头看她脸,满脸的通红。
行了。何芳不留痕迹的把手从他手心抽了出来,半天没言语。
哦。这有点唐突了,李和很是尴尬。
何芳去了卫生间,李和就提着保温桶到大门口抽烟了。
她到了大门口笑着对李和道,你回去吧。我这么近走回去就行。
李和看到她那苍白的脸色,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只是道,你明天还指望着上班啊休息几天吧。
这才哪个哪,没那么娇贵,别瞎操心,回吧。何芳接过李和手里的保温桶,对李和拉开的车门视而不见,头也不回的出了医院的大门,然后她深深吸了口气。
夜,静静地在黑暗的恐怖中沉默。寂静似乎已经蔓延到整个世界,月牙偷偷地躲在朦胧的夜色中,给人送来清冷又令人沮丧的光。它很小心,很仔细地向前进,生怕打破这悄无声息的世界。
李和站在原地彷徨,对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迷茫,有点一去不复返的忐忑。
那熟悉的身影渐渐模糊,最终消失了。
他上了车,沉默的坐在驾驶位上,连续狠狠的抽了二根烟,才启动了车子。
回到家,刚打开门,张老头就来了。
你那个国际友人,姓沈的已经打了七八个电话了,我喊你的时候你都不在。
哦,出去了一趟。
我估摸等会还会打吧。
李和重新锁上了门,跟着张老头去了电话亭。
刚没几分钟,沈道如的电话果然又打过来了,李先生,抱歉,我不知道你找我。
你真够忙的。
李先生,对不起,那个接电话的秘书我已经开除了,你放心,下次保准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即使隔着电话,沈道如也能感觉李和语气里面的阴寒。
知道了。李和咔嚓就挂了电话,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只剩下沈道如一个人拿着电话在惴惴不安,随着律师事务所会计事务所和测计师行这三班人马的开进,随之而来的是会计师律师评估师的一张又一张的问题单和会计报告估值报告法律意见书的三稿四稿五稿
他越来越觉得缩手缩脚了。
他明白李和的心思,毕竟他还不是合格的职业经理人,李和不放心他掌控这么大的权利,有监督是正常的。
远大现在的审计标准跟上市公司也没多大区别了,甚至有些方面比上市公司公司还要严格,按照李和的话说,必须提早建立规范的现代企业制度。
对沈道如来说,这项制度变革对他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就是从此他的受困于计划授权体系,如大事参与权信息知情权专业管辖范围内的决策权人力物力财力的分配与使用权都受到了严格的限制,对纪律性的要求很高。
好处是显而易见的,有效的定期业绩评价体系使他的业绩直接与职位和工资奖金等挂钩,他分的了百分之05的期权,他从此也成为了公司真正的一份子,这个让他激动的好几晚没有睡着觉。
最近一年,他的名字不断和一些顶尖大佬同时出现在媒体文章标题上,财富新贵资本宠儿血腥大鳄。特别是这几天加入救市的行列,更让他声名鹊起,一时间让他出尽了风头。
他这个时候才开始患得患失,他一度害怕李和把他给抛弃了,站在他现在这个位置,什么大律师的梦想都要去见鬼了,他已经慢慢沉迷在财富与权力中。
他叹了口气,才慢慢的放下话机,拨通秘书室的电话。
沈先生。
秘书急匆匆的过来了,这个是今天火速提拔上来的新秘书,身材高挑轻盈。
今天沈道如的一通脾气让她知道这个老板没有表面那么柔和,发起脾气也是很可怕的,之前的秘书干了一年多了,说开了就开了,可谓一点情面都没留。弄得新秘书现在也是跟着不安。跟老板攀交情是多么的不现实,仗着得老板宠目中无人是多么的作死行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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