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1275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哥是出来打酱油的
不过现在还不行,刘禹的计划里,要展示给他们的绝不仅仅只是某种奇异的商品,还有一个欣欣向荣、富足安逸的社会,以及拥有强大力量,足以震撼天下的wu装,这一切都要等移民的安置开始之后,才能开始实施。
“他明白你的处境,事情要一步步做,总有个轻重缓急,眼下元人攻势还不知道会到哪一步,你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像这样的牢骚也不过是有感而发,并不是存心要烦着你。”
“这话说的,好像他才是财神爷。”
“可他说你是地头蛇。”陈允平学着黄镛的语调,摇头晃脑的样子,再一次让刘禹开怀大笑,只要不同他拽wen,古人的性子其实也很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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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八章 血书
位于静江府内城zhong街的一处宅院,看上去和别处没有什么不同,如果忽略站立在前后门口的那些禁军军士的话。
“就是这里”一行步行的人流接近了宅院,为首的几个身着常服,圆领袖扣、长长的翅帽,或是着绯、或是着青,竟然无一例外都是官吏。
引他们前来的是个青袍小吏,态度甚是恭谨,听到一个老者的问话,忙不迭地点点头,上前去同守门的军士交涉了几句,军士看了看他们,返身将门打开。
里头是一间极大的庭院,没有前后厢之分,邓得遇曾经是这座城池的主人,当然也不会陌生,因为这里原本是个马厩,专门安置从邕州送来的市马,其zhong最好的一批就是养在这里,以做特殊用途,而现在,里头当然没有马,却有着一股挥之不去的畜牧味道,极其难闻。
他不禁拿袖子捂住了口鼻,看得出这里的地面已经经过了清理,并没有想像zhong的那么脏乱,而四周那些马房,早已经重新布置过,至少从表面上,已经看不出原来的用途了。
院zhong当zhong有一口水井,一群人正围坐在那里,不知道聊些什么,而他一眼就认出了,被围在当zhong的那个人。正好,他们听到了动静,都转头瞧了过来,那人看到他,眼zhong现出不敢置信的神情,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邓帅!是邓帅来救我等了。”这些人看到他们一行,都是喜出望外,如果不是还有外人在,只怕当场就要涕泪纵横了。
邓得遇看着这些州官,几乎每一个他都认识,在心里默数了一下,已经囊扩了全路的所有州府,这份狠绝真是让他自愧不如,听说新任路臣年纪青青,果然有心胸有魄力啊。
“柏心,还有诸位同僚。”他叫着知雷州虞应龙的字,轻声抚慰:“有什么委曲,当着大伙的面,尽可以直言,老夫虽然不是路臣了,依然是本路监司,大宋还没有到堵塞言路的地步,这里说不通,我等便秉笔直书,上奏朝廷,相信政事堂诸公必会还诸位一个公道。”
没想到的是,他的话说完了,这些人却没有一个开口的,虞应龙更是呆呆地望着他,连脸上的悲戚都忘记装了,感情不是来放人的啊,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咳,老夫初来乍到,总要先看看事情的原委,有个由头,才好与人说话。”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不过这些人看了一眼门口的那些军士,都将目光放到了虞应龙的身上。
说不得,要做这个代表了,横竖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虞应龙一咬牙,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不需要任何的添油加醋,事情本身已经足够蹊跷了,这位新到的路臣简直不能用跋扈来形容,而是居心叵测了。
试问有宋三百多年,哪个边帅干过这种事,将驻军一股脑儿收编,美其名曰整顿也就罢了,毕竟那是你的份内之事,又是为了抗敌,把各州主官招来监禁于此,还收缴了人家的官凭印信,这是要做什么
邓得遇看着这些失去自由的同僚,与之前看到被槛于囚车zhong的黄万石一样,有一种感同身受的悲凉,这里的人连同他身后的,几乎集合了整个广西路的wen官,却对一个新上任的路臣束手无策。
真理大不过强权他还是有些不信,除此之外,还有广大的乡绅地主,这才是大宋统治的基石,没有人能撼动这个基石,就连取得了天下的元人,不一样需要他们来维持自己的统治
“诸位,事情已然了解,本官当据理力争,然而仅凭我等之言,尚不足以打动诸公,为此,老夫倒是有一个法子,但不知道大伙肯不肯”
虞应龙看着对方的神情,眼皮子突突直跳,现在全路的军力都在人家的手上,想要硬碰硬根本不可能,对方能悍然做出监禁州官的举动,只怕上书朝廷也是无用,他大可以推到元人的头上去,从这里到临安府,一来一回就数月的功夫,等到事情搞清楚,黄花菜都凉了,那才是人家肆无忌惮的底气!
有了之前的战功打底子,只要他不扯旗造反,朝廷只能求着他去,否则惹恼了直接投了元人,自己这些人正好就是见面礼,人家根本就是左右逢源,哪里会怕与你的撕掳
只不过,当邓得遇说出他的办法时,却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因为他竟然要求这些人联名写一份诉状,将新帅主政广西以来的种种不法上陈朝廷,这倒也没有什么,左右都被监禁到马厩了,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可没曾想,对方要求的并不是用笔墨,而是鲜血!
“诸位,你们比老夫更清楚,咱们这位刘帅年纪青青骤登高位,年仅三十的紫服路臣,背后岂会无人要想打动政事堂诸公,乃至圣人,唯有此法才有可能,最不济,也能保住诸位的身家性命。”见他们有些迟疑,邓得遇不得不再三鼓动。
“可就算书了,又如何送得出去”虞应龙代表这些人问到了关键之处,要知道这城zhong全是对方的人,他们的行踪又没有任何秘密可言,人家岂能想不到这一点。
“这个你们大可放心,只要书成,老夫拼了这把骨头,亲自往京师走一趟,量他们还不敢公然作反,最多使些见不光的手段,老夫又何惧哉”他压低了声音,信誓旦旦地向众人保证。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选择么无论如何,冒险的人也不是他们,虞应龙等人互相看了看,都是一点头,院子里当然没法写,他们寻了一个屋子,过了没多久,就将一份写得密密麻麻的wen书拿了出来,邓得遇接过来一看,所有人都在上头签了名,鲜红的字迹看得人眼晕,满意地点点头,折好收了起来。
事情办成了,他们这一行人也不再多留,临行之前,他将虞应龙拉到了一边,悄悄问了他一个问题,让后者陡然一惊。
“琼州有一王姓乡老,可是你的贵亲”
这个简单的问题让虞应龙的眼神阴晴不定,因为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对方这个时候抛出这个问题,究竟是什么用意,但话是不能不答的
第二百一十九章 暗流
一府的民事有多繁琐,做为主官的刘禹是从来不会管的,这一切,自然就压到了通判胡幼黄的肩上,而眼下最大的事情,不是安排即将到来的春耕,也不是安置自荆湖南下的流民,而是如何才能劝更多的百姓们上路。
荆湖不保已是事实,元人顺着湘水而下,首当其冲就是静江府,可是这里的清野才刚刚开始,全府的百姓zhong走上南下之路的还不到一成,让他如何不急。
这其zhong固然有官吏士绅们的阻挠,关键还是兵刀不曾临头,感觉不到那种急迫,再加上之前邕州境内的那场大捷,让百姓们感觉元人也不过如此,这样的负作用,是当初包括刘禹在内的所有人都不曾想到过的。
事情再难也要去做,没奈何,谁让他是一府通判,又摊上个不管事的主官呢,不过经历了横山寨战事,险死还生的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一旦元人打进来,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在最初的碰壁和挫折之后,他也变得更加务实,乡绅劝不动,就去劝zhong下户,大户劝不动,就去劝客户,而最大的突破口,则是新近增加的军户和烈属。
位于兴安县城外的一个村子便成了他跑得最多的地方,这里的土地几乎都在一家大户的手zhong,村zhong其余的除了几家小户,基本上全都是为他租种的客户,而这其zhong犹以岑姓为多,这些原本被沉重的赋税逼得过不下去的人家,突然之间改变了身份。官府不但免去了他们的杂赋,而且真的如那天那位长官说的,将已经交上去的赋税全都给退了回来,有了这些钱财,他们不但还清了积欠,还略有赢余,这样一来,再外出去务工的迫切就没有那么强烈了,这也是当初刘禹颁下这个制度时,始料未及的。
“贵人来了,快请快请。”
不管怎么说,一府通判那种官,平素是根本不可能见得到的,人家不但帮忙要回了那些税赋,还将灵川县城里的那个知县给撤了,就连村zhong的大户也受到了警告,这一下,一帮子穷苦人家提着的心才算真正放下来,知道对方是真的在为自己这样的人着想。
不过,感激归感激,涉及到阖家未来的前景,没有人敢轻易答应什么,只要看看荆湖过来的那些百姓,一个个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模样,就知道逃难不是一件好玩的事,一不小心就会死人的。
胡幼黄也不着急,笑着同他们一一拱手,为了不增加人家的负担,他特意挑的午饭之后过来,只需要在土篱笆扎成的院子里坐上一坐,有一瓢井水就可以了。
拿过岑家老人递来的葫瓢,他毫不犹豫地放到了嘴边,经历过数月围城那等光景的人,早就不在乎什么干净整洁之类的了。
“嗯,好水,清洌甘甜,老人家,你这口井可真不错。”从府城一路驰过来,饶是冬日也累出了一身汗,什么水放到嘴里都和他形容的差不多,倒并不是客套。
“可不是,说起来还是他娃的爷那一辈,一大家子自北边逃过来,十停里倒去了三停,等挨到这里落下脚,全靠着附近的山水,可以租些田地来种,在山上采些野果、捕些猎物,江里还捞些鱼虾,才能活到今天。”
谁说老百姓没有智慧,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话里话外全是一个意思,人离乡贱,叫他下面的话如何说得出口
“老人家,那当初你们又是因何会来此的呢”胡幼黄不动声色,仿佛只是出于好奇。
“还能有什么,战乱呗,金人亡了,又换了元人,从襄阳府打到鄂州,不得已只能一路一路地逃下来,总算在这里寻到了一个安身的地方......”老人说着说着就反应过来了,等他停下嘴,发现对方拿着那个葫瓢,根本就没有看上一眼。
胡幼黄的声音仿佛从天上飘下来:“某记得在横山寨的时候,你家六小子就常说,之前家zhong虽然不甚宽裕,却还过得去,若不是赋税年年加、租子又收得紧,家里是断断不会送他入伍的,如今他虽然断送了性命,可是却换得了一家丰衣足食,算起来,这个孩子没有白生养吧。”
老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提到小六,那几年年成不好,租子却一分不少,这才没办法,将已经快成半大小伙子的六子送入了军zhong,省下一张嘴的同时,也换得了不少安家费,再加上每年的粮饷,就算没有后来的事,那个孩子也不算亏欠他们,可这么一想,心里头为什么就那么堵得慌呢恍惚zhong他都已经不记得那个孩子长什么样了。
“若是有一天,这里换了主人,元人来了,一样要交租纳税,没准还比大宋要得少,哪里的大户不欺压租客哪里的官府能为民作主你们大约都是这么想的吧,可如果是这样的想法,为何当时还要逃出来”
那当然是不一样的,否则当时何必要逃这背后的原因老人怎么说得出口,他们曾经亲眼目睹一个个的村庄化为灰烬,屠杀固然能吓倒百姓,却让更多的人逃离了家园,谁又能保证这样的事情不会再一次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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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涌动
静江府兵马司离着抚司正好是一个对角线,分别在内城的南端和北端,取wenwu相对、携手并肩之意,这里有些背阳,大门内的光线便没有那么好,人如果从外头进来,会拖出一个长长的影子,而且一时半会都不一定能认出来是谁。
“你......”马暨从大案后头抬起头,根本没有料到,进来的会是他。
从差遣上来说,路臣最重要的一项,便是放在最后头的那个......马步军都总管,因为这意味着在制度上,他已经是路内最高的军事统帅,邓得遇虽然离了职,但之前的积威还在,进到这里并不需要通报,更何况他今天身着便服,青衣襥帽,就像是探亲访友一般。
衙门只是个办事的地方,怎么也比不过军营里门禁森严,马暨对于这些人纵有不满,面上是不会显的,只是客套的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两人既没有交情,更没有官面上的往来,搞不懂来找他会是什么目地。
于是,大堂上出现了很诡异的一幕,堂zhong的主人端坐上头,一言不发地盯着客人,而客人轻车熟路,毫不在意地找了一个位子坐下,弄得那些小吏不知道是招呼好呢,还是装不知道的好。
见无人招呼,他自顾自地拿起几上的茶壶,里头虽然备了水,可放了许久早已经凉了,茶是泡不成了,他也不嫌弃,拿起个盅子倒了杯凉水,咕噜咕噜地喝了两口,还意犹未尽的啧啧嘴,仿佛那是什么美味的佳饮一般。
这付做派,完全颠覆了马暨心目zhong那个人的形象,两人当初不和是城zhong公开的事,就是当面吵得面红耳赤的情况也不是没有过,最后谁也奈何不得对方,只能静候朝廷的裁决,结果是跌破了所有预测者的眼睛,那么现在见面还有什么可说的
“邓公,某这里忙得紧,你要是有什么事,不妨直言,就不要兜什么圈子了吧。”最后,先开口的那个人还是马暨,不是他沉不住气,而是不想花时间同他耗。
“忙什么忙着将百姓赶离家园,一路往琼州那个海外之地逃亡”邓得遇一声冷笑:“等到这静江城空了,你们也好顺势弃守,放任元人长驱直入,既然如此,当初修它做什么你可知,这城池耗费了多少任路臣的心血,用了多少民力和财物,就是为了让你们如此轻易舍去的么。”
果然是这个事,马暨有些无奈地摆摆手,让那些属吏们都下去,大堂上一时间空了下来,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对方不过是一个瘦小的老头,一只手都不用就能放倒,可是他所代表的那些人,却是这个朝廷的基石。
说实话,为什么刘禹要这么做,他的心里一样有着疑惑,坚壁清野,也从来没有清空一路的做法,岭南的冬天虽然谈不上寒冷,昼夜的温差还是很大的,在毫无遮掩的野外,稍不留神就会染上病症,这一点在荆湖的流民身上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
从谭州到这里,zhong间最近的路程也有上千里,元人要跨越大半个荆湖南路,其补给线已经拉得够长了,而静江这个坚城,便是最好的防守之地,横山寨以不到五千人抵抗了那么久,他相信自己也能做到,而且做得更好。可问题是,现在主事的,并不是他眼前的这个小老头,而是已经在军zhong具有极大威望的新帅,虎贲全军现在还有三万多人,他的前军就占了八千多,算是在那场战事zhong伤亡最小的一支了,可是要说自己真能随意调遣马暨心里很清楚,今时已经不同往日,这城zhong盯着的可不只是一路人马。
凭心而论,对于刘禹这个新帅,他没有不服气的地方,邕州战事zhong的表现,足以证明了对方是一个合格的统帅,无论是战略上的布置还是后勤保障,都同眼前这位不可同日而语,连他都这么想了,可想而知那些wu夫会是怎么个意思。
“抚帅这么做,自然有他的道理,元人势大,咱们满打满算不到四万人,静江城虽然坚固,总要人来守,你既然问到了,某就同你说句实话,若是让某来守,最多也就撑上半年,或许几个月可能都不到,真到了那时候,这些百姓怎么办”
不是争吵,也不是讽刺挖苦,这番直白的话语让邓得遇一愣,原本他已经做好了被人赶出去的心理准备,寻常的吵闹也不稀奇,但就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平白直述的话,什么时候,这个莽夫会讲道理了这个认知既让他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心。
“马老二。”邓得遇不想叫他的官称,也不想同他称兄道弟,便喊着他的排行:“既然说到这里了,老夫也同你说句实话,当初你我相争,并不是老夫怕了你,你一个带兵的,要整你,有的是手段,可为什么只同你讲道理你想过没有。”
马暨的心里很清楚,这些话都是实情,别的不说,一个粮饷就能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除非搞出兵变,否则低头就是唯一的路,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直直地盯着对方的眼睛,想听听他会说出什么来。
“你是从蜀地来的,那里是个什么情形,你比老夫清楚,天府之国、沃野千里,现在还剩下多少老夫看重你、容忍你,就是因为你会带兵,没有兵,广西就守不住,你我都是大宋的臣子,老夫从不怀疑你的忠心,咱们在这里争吵,不就是为了保家卫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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