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帝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贰零肆柒
岂能任赵王逃至楚国?一直冷着脸的护军大夫赵栀出声道。军功授爵体制下,将率皆畏苦战,护军就是要监督他们。
然我军阵列不整,若被荆人赵人夹击王翦苦笑,看向赵栀。
我军被荆人赵人夹击,若胜之能赢论,善也;然若不胜,大将军将削爵;若大王震怒,当治罪。赵栀毫无表情,军队怎么用那是大王和国尉府的事情,造成的损失,那就是领军将率的事情,这是他们指挥无能。大王已有令命,赵王不可逃至楚地,大将军欲抗王命否?
末将不敢。除了苦笑还是苦笑,在赵栀王敖的注视下,王翦更改此前的命令,要求秦军在牛首水滏水之间阻截赵人。
牛首水深,秦军骑兵并未渡河,步卒大步奔向牛首水,打算在楚军战舟截断牛首水之前强渡至东岸,他们的速度显然快不过水面上的战舟,所有步卒皆被楚军战舟挡在牛首水西岸。
传令的令骑奔来,一列一列的甲士微微停顿,转而奔向正南。原先因为强渡滏水,秦军的阵列有些混乱,现在要强行军奔至三十里外的成安邑西北,队列就更加混乱。远远的只能看到平原上全是奔行的秦军甲士,根本就看不到阵列。
而这个时候三十多万邯郸庶民刚刚渡过滏水,渡水造成的混乱使得圆阵再也不成圆阵,最要命的圆阵外围五万赵军受贵族的感召,已变得分崩离析。
大圆阵分裂成数个小阵,五万赵军士卒保护着他们最信赖的平原君和平阳君,庶民也纷纷向汇集到两人所在的阵列,那些平素没有威望也无善名的贵族只能靠自己的家仆舍人。唯有司马尚指挥身边仅剩的一点短兵,保护那些势单力薄的老弱,走在军阵的最后。
庶民之阵前方,十里外的王卒之阵和秦军步卒一样在疾驰。楚军舟楫进入牛首水缩短了军阵的行军距离,他们只要再疾奔十四五里就能与楚军汇合在牛首水西岸。但他们速度再快也快不过秦军骑兵,受命于牛首水东岸阻截的秦军骑兵没有渡水,他们出现在了王卒之阵的侧翼。骑兵于军阵的最大作用就是迟滞,迟滞军阵以等待己方步卒靠近。
牛首水西岸十里外,眼见秦军骑兵来袭,奔行的赵军王卒不得不原地停步,重整阵列。六万多只马蹄轰隆隆从军阵旁掠过,这次出现的秦军骑士皮靴都踩着马镫,他们手上再也不是臂弩,而是骑弓。箭矢暴飞而来,一些举盾稍慢的黑衣宫卫当即中箭。
箭矢飞不到圆阵中心,可嫔妃寺人宫女还是吓得尖叫。赵迁没有像以前那样哭泣,但他紧紧抓着母后的手,根本没有发现母后也在颤抖。
秦军掠阵而去,诸人又要快步奔向牛首水时,然而百十步外秦军骑兵打马回转,又从圆阵另一侧掠阵而过。显然,他们要把赵军钉死在这里。
太傅!太傅!若之何?若之何?!秦军骑兵反复掠过,二十里外秦军步卒又全速奔来,颤抖中的灵袂不由自主喊起了郭开,要他想办法摆脱秦人。
第四十七章 击鼓
这岂是郭开能做到的?郭开不是武将,即便是武将,也只能谨守阵列以防秦军骑兵冲阵。步兵对骑兵,能依靠的只能是阵列,而曾经强大的赵军骑兵在颜聚指挥的井陉之战中大半覆灭,剩下一些也溃逃到了燕代两地,邯郸城内只有千余充作斥骑的残骑。
灵袂的喊声中,箭矢又一次飞来。见赵人阵列中没有弓弩反击,这一次秦军骑士几乎是擦着王卒的夷矛掠过,直径四百人的圆阵宽不过三百米,一些使用强弓的畴骑箭矢顺着北风,飘到了旂旗近前。
箭矢射到这个位置毫无杀伤力,但仍然引起了阵心的一阵混乱。花枝招展的嫔妃容颜失色,煞白的脸像是用了最上等的白鈖,寺人宫女缩在地上瑟瑟发抖,未出嫁的公主和王子们最初还饶有兴致,现在不是遮眼就是闭目,他们无法直视血淋淋的战争。
混乱只是阵心的混乱,持矛而立的王卒和黑衣并不混乱,秦人反复掠阵,他们的阵列反而紧密,如林的钜铁矛头斜指着阵外,致使秦军骑兵不敢轻犯。不过代价就是圆阵再次停步,看着北面的秦军步卒滚滚奔来。三军厮杀的战场,不在滏水两岸,不在漳水一侧,只在牛首水以西的狭长地带。
漳水上的楚军战舟以八节航速驶入牛首水,渡过滏水的秦军以十公里的急行军速度阻截赵人的王卒之阵。显然楚军战舟速度比秦军要快上两节,但三十里的距离,楚军快的极为有限。郢师项师阳夏师越师登岸列阵的时候,秦军已到两里之外。
飘扬旂旗的王卒被秦军骑兵死死缠住,秦军步卒正不顾阵列疾冲而来。舰炮在咆哮建鼓在鸣响,不过这都不及北风吹来的漫天尘土和尘土中夹杂的喊叫和血腥刺激人的神经。
楚军阵列,不服三不安的打着响鼻,微微嘶鸣,熊荆不得不抚摸它的鬃毛,以减轻它的狂躁。这是一匹索格底亚那公马,未曾去势。在养马岛,它是马群中的头马,难以驯服。
驰骋是王者的本能,唯有驰骋才能展示出勇武。然而对于两里外止步列阵的秦军,出动骑兵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即便项师重骑能击溃秦军阵列,在秦军骑兵的保护下,他们也能退后列阵,再冲杀上来。熊荆的目光眺望着十多里外的那面旌旗,那才是楚军骑士的目标。
九个师的楚军在牛首水西岸列阵,所列出的阵线并不宽,它们由九个六十乘六十的夷矛方阵组成,其实四个还不满编。因为泥泞,郢师项师配属的炮兵还在水草中使劲挣扎,真正让秦军畏惧的,是郢师项师配属的骑兵。
加上近卫骑兵,隶属于郢师的骑兵接近千人。楚军骑兵一个师不过一千零八十骑,这已经是一个骑兵师的编制,而有钱的项师本就有三个骑兵师,可惜除了项超亲率的重骑是龙马,其余全是重金搜罗来的戎马。
这支力量一旦伫立在牛首水西岸,原本缠住赵人王卒的秦骑兵只能回援保护己方步卒的侧翼。秦军骑将本来还留了三四千骑死缠赵人,但楚军的登陆使得赵人士气大振,看到那面凤旗就在前方十里,他们不顾秦骑兵的箭矢疾步前行,距东西列阵的楚军越来越近。
赵军王卒有五万人,但指挥楚军的熊荆并不想等待赵人。他安抚坐骑的时候见越人的阵势已经成型,遂命令道:进——!
‘咚咚咚咚咚’战舟机动的楚军没有戎车,建鼓背在鼓人身上,他们跟随士卒前进。楚军迈出第一步时,两里外列阵的秦人动作不由一滞,随后五百主百将屯长便咆哮起来。
王翦担心更改命令秦军阵列混乱,现在秦军阵列确实混乱;王翦知道行军状态下军队最为薄弱,现在的秦军也确实薄弱。但楚军不等赵人靠拢两面秦军,而是独自出击。
出击使得秦军愈加混乱,最致命的问题是正在列阵的秦军缺少统一指挥,楚军矛阵行至百步外时,一些士卒还在列阵,后方建鼓敲响,军阵才歪歪扭扭厚薄不均的跨步向前。
楚国九个方阵,方阵右侧是四千多名骑兵。前进过程中,楚军阵线就不断调整位置,以求攻击秦军最薄弱处。若是正常列阵而战,这需要前卫不断的试探,现在秦军正在列阵,从军阵的齐整士卒的娴熟很轻易就能看出那一段士卒是老卒,那一段是新卒或者弱卒。
楚军选了一段最混乱的地方进攻,百步内两军士卒冒着箭雨冲锋时,这一段秦军阵列分成了两层:前面十多排猛然前冲,后面三十多排因为磨蹭慢了一步,隔在十步之外。锐利的夷矛将前排秦卒串起时,后面三十多排士卒才匆匆赶到。看着串起同胞尸体持矛冲来的楚卒,本就慌张的他们很快溃逃。
冲破军阵的楚军没有勾击秦军腹背,凤旗前指中,九个方阵追击着秦军溃卒,力图将混乱带向秦军第二道阵列。战场上裹挟是最可怕的,但这一次不是渭南之战,后方也在列阵的秦军见溃卒向自己奔来,没作任何警告就对这些人放箭。溃卒轰散,逃向军阵两侧。
奔到此处,身着重甲的楚军士卒已经力竭,熊荆当即命令军阵止步,士卒跽坐。阵列间的鼓声也马上停歇,有些散乱的阵型再一次收紧齐整,五万多人毫无畏惧的在秦军阵列二百步外坐下,一些士卒还掏出了米饼。
楚军的劣势在于人少,因为列出的是进攻方阵,阵线也很短,九个方阵加四千多骑兵,阵宽不过一公里;秦军的劣势在于仓促,但楚军跽坐歇息时他们迅速列阵,尤其正对楚军的这一公里阵列,短短时间内堆砌了无数人,其纵深似乎已经厚到火炮都无法击穿的程度。
大王熊荆在指挥作战,但战场上命令士卒跽坐显然有违常情。正确的做法要么一鼓作气的进攻,击穿眼前的秦军阵列;要么索性后退,等炮兵和赵军赶到再做进攻。
面对庄无地这个军司马的质疑,熊荆目视前方,道:不佞等人。
等大王如此指挥竟然是为了等人,庄无地忽然觉得脑子不够用。
起。一刻钟后,庄无地再度摇响鼙鼓,鼙鼓铎铃齐响,建鼓也缓缓敲响。休息一刻钟的士卒不再跽坐,起身后的他们都听见一道军令:向左——转!
‘唰!’郢师项师阳夏师越师在距离秦军阵列二百步的地方全体左转。郢师项师动作娴熟,转身踏步,乃至夷矛碰撞甲衣的声音都全然一致,阳夏师越师则显得凌乱。
进进!东西列阵的楚军左转后向西前进,以求避开秦军重重设防的这一段阵列,对面已经做好厮杀准备的秦卒马上傻眼。从来没有那支军队会在对阵时整军向两侧移动,军阵是不牢固的,前进还好,往左往右很容易脱节断裂。即便不断裂,横向移动的距离如果过长,也会耗费士卒的体力。
但他们显然多虑了,楚军向西仅仅走了一百步,便又在军令下止步。不过接下来的命令再度让秦人看不懂。第一道军令是‘向左转’,一时间楚军全部背对秦军;第二道命令还是‘向左转’,楚军似乎要退回原来的位置,第三道‘向左转’的命令后,阳光下闪闪发光的钜铁矛尖对准了两百步外的秦军阵列,一些士卒的手脚隐隐发软。
三次‘向左转’是无奈。九个方阵,方阵中的越人只知向左转,如此‘锐兵敢死,性脆而愚’的越人就不要记忆哪边是左,哪边是右,但凡转身都是向左。
鼓声在此时大作,本来位置在阵线中央的郢师迅速靠左。向左横移一百步后,这里是此段秦军最薄弱的阵列。楚军左行郢师趋左,秦军也在尉校的指挥下调动,试图加强最右侧的纵深,不过这个动作进行到一半就被打断,楚军鼓声大作,厮杀即将开始。
楚军北进,击破秦军阵列后继续北进,最后阻于秦军第二道阵列之前。趁着这个间隙,王卒之阵快速东奔,迅速向楚军靠拢。十里的距离强行军不过两刻钟,楚军鼓声大作时,赵军驱散秦军第一道阵列上的溃卒,距楚军七百步。
请将军击鼓!楚军鼓声大作,赵军却未击鼓,故而鹖冠子上前要赵葱击鼓。
我军赵葱目光游离,他不想进攻秦军,只想退至牛首水之畔登舟离开。
请将军击鼓!鹖冠子知道他的心思,也知道太后的心思,不得不更前一步。
我军奔行至此,疲也,不可战。赵葱回避鹖冠子的目光。
我军可战。请将军击鼓!鹖冠子坚持,仍要赵葱击鼓。
我军疲也,不可战,你赵葱争辩,但他很快就争辩不了了。鹖冠子拔剑,剑刺在他颈间。诸将目瞪口呆中,他的头颅被割了下来。
赵葱怯战,我为大王杀此贼!鲜血将鹖冠子的须发染红,他抓着赵葱的头颅大喊道:击鼓!!
受此刺激,鼓人条件反射式的挥动鼓槌,鼓声骤起。
第四十八章 鸣钲
鹖是一种善斗的雉鸟,传说两鸟相斗,必要一方身死另一方才会罢休。赵武灵王便以雉鸟尾翼表彰作战勇猛的士卒,延至赵惠文王,又以鹖尾制成了鹖冠,名曰武冠,专用于武将。留于后世的模样中,最清晰的莫过于洛阳金村金银铜镜上,骑马执剑与虎相斗的披甲武士,他戴的就是一顶左右各插一支鹖尾的鹖冠。
鹖冠子以鹖冠为名,正是因为年轻时在赵军中获得此冠,温文尔雅花白须发的外表下,他仍是当年那名勇猛莫当的赵国武士。岁月让他变得苍老,但昔日的勇武让他鄙视赵葱的怯弱。赵军不击鼓攻秦不趁秦军立足未稳击败秦军,四十多万赵人最少一半要死在这里。
楚军击鼓,呐喊着举矛冲向两百步外的秦军阵列;赵军击鼓,三万甲士两万黑衣在旂旗的指挥下变圆阵为方阵,也攻向北面立足未稳的秦军阵列。渐渐赶到战场的王翦看到,楚军在东,赵军在西,都向秦军猛冲而来。
楚军的攻击犹如波浪,一浪紧接着一浪拍打在己方阵列上。冲矛的楚军士卒无视秦卒手中也有长矛,当然也无视自己的生死。王翦不止一次的看到,身体被己方酋矛刺中的楚卒完成冲矛后,带着酋矛退到旁侧才轰然倒下。
而他身后的楚卒照样无视一切的猛冲而来。楚军纵深三行的矛阵将前两排的秦卒刺死串起,接着迅速退走,为下一轮冲矛让出空间。楚军冲矛越冲越深,秦军补阵越补越厚。秦军阵后的百将屯长持弩持戈,他们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军阵在某一刻崩溃。
楚军阵后庄无地等人的心同样提到了嗓子眼,六十行矛阵可冲矛二十次,郢师即将冲完,其余师旅也将冲完最后一轮,然而仍不见秦军有阵溃的预兆。不得不说这对楚军心理是一次沉重的打击,因为秦军阵列极厚因为秦人死战不退,承受住了己方狂暴的冲矛攻击。
大王,听闻赵军击鼓,见赵军亦攻向秦军,庄无地稍微松了口气。
毋忧。骑兵在方阵右侧,交兵时自动后退,没有卷入步卒间的战斗。庄无地喊自己,熊荆知道他的担心,他也奇怪秦军的顽强,难道是因为他们是由大将军王翦指挥?
熊荆说毋忧,他说毋忧的时候,八个近卫卒正在移动。近卫卒是以前的王卒和宫甲的混编,这些都是自愿留在郢都的善战之士。现在郢师冲矛殆尽,八个近卫卒一千八百名矛手全都站到了郢师后方,端起了自己的夷矛。
郢师是楚军中的强师,但再怎么苦练再怎么吃肉也弥补不了身高上的先天劣势。近卫卒站在郢师之后,最矮的一个都可以扫视郢师所有士卒的头顶。
官长口令:端矛!端矛的命令再起,这一次端矛的不再是七尺(1575c)出头的郢师士卒,而是近乎八尺(180c)甚至超过八尺的近卫士卒。夷矛端在郢师士卒手里不但觉得长,还觉得粗重,可在近卫士卒手里,却显得合适细小。
待最后一列郢师士卒冲完,端矛的近卫士卒爆喝出一句‘杀’,然后疾风一样冲向内凹已达三四十步的秦军阵列。郢师冲矛一般只能刺杀两排秦卒,近卫暴冲上前,最前排的夷矛竟然将第三排秦卒也串在了矛上。杀伤之外,受此迅猛重击的阵列再度内凹,阵后密密麻麻的秦军被倒挤着连连后退。
何人冲阵?阵列不再像以前那样后退一两步,而是连退数步,整个阵线都在内凹。镇定自若的王翦见此也大吃一惊。
禀大将军,乃荆人锐士!近卫士卒高出郢师士卒半个头,整个人可以把郢师士卒包在身体里。这样的士卒出现在战场,自然会引起秦人的注意,这是与秦军锐士相近的兵种。
荆人锐士?陆离镜里王翦看到了暴冲的近卫士卒,他下令道:再派一尉补阵。
大将军有令,再派一尉补阵。军吏高喊着王翦的命令。此前花费小半个时辰,秦军渐渐站稳了阵脚。与兵力有限的楚赵两军相比,秦军似乎有无穷无尽的预备队。
军令之下,一个秦军尉快速向阵列连连后退处调动。冲矛的近卫士卒此时更显疯狂,他们不再等待卒长冲矛的命令,而是彼此仅仅间隔十步进行冲矛。前排士卒若不想被后排士卒误伤,冲矛结束后必要快速敏捷的退开。
阵宽六十列的近卫士卒,三排三排冲矛可以冲击十次,第三次冲矛开始,士卒的间隔为十步,第六次冲矛开始,士卒与士卒之间已经看不到明显的间隔,每一排士卒冲矛完毕都要立即向两旁跳开,以为身后的同袍让出空间。
原本能借楚军冲矛间隙调整阵列的秦军彻底绝望,冲矛不再是一波接一波的海浪,而是连绵不绝暴击;原本在楚军的冲击下秦军连续后退,现在他们根本来不及后退,前排的快速挤压使得后排士卒不由自主往后栽倒。
守住!守住阵线最先发现不对的是阵列后方的百将和屯长,他们看到一个可怕的现实:士卒不再后退,但士卒正像田野里的禾苗那样倒伏。
后退的士卒仍然是士卒,而倒伏的士卒只会被压倒在地,在楚军的踩踏下发出惨烈的哀嚎。他们大声的嘶喊,但在增援的那个秦军尉上来前,这根本于事无补。
楚军踩着倒伏的秦卒冲矛,迅猛的冲击下,秦军阵列以肉眼看到的速度崩坍。阵列后方,两军将率死死盯着这个战场焦点,秦将祈求己方能守住阵列,因为楚军已经没人了;楚将则希望己军能击破敌阵,因为阵列后方的秦人游阙正源源不断的奔来。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