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你特么什么你,瞅你那点逼城府吧,你要不打这个电话来,我说不准真高看你一眼,可这通电话结束,老子越发坚定自己的立场,你和姚军旗之间至少还差着五个李倬禹,跟你?那就是自寻死路!”我不屑的打断:“我就你说一回,但凡我兄弟们在你那儿没有享受到爹一般的待遇,那咱就散会,曹尼玛得,我能撇弃基业不要,这辈子不回国,你看看你和你爹能不能逃出边境线就完事,套上龙袍也特么不像太子的损哔,操!”
按掉挂机键,我侧脖朝王鑫龙发问:“安德烈交代没?”
“狗蝻子皮糙肉厚,我们几个轮流上去整,愣是啥事没有,就一口咬定红枫林场里的火器是他自己的。”王鑫龙摇了摇脑袋道:“林场那几间木屋我们里里外外搜索过,没有留下任何他们是给林梓干活的证据,那帮老毛子的手机全毁了,电话卡什么的都不知道扔到哪个犄角旮旯,不过倒是收获了不少枪和子弹。”
“关键还在安德烈身上。”我揪着鼻头开腔:“安德烈肯定留了保命的物件儿。”
“可他死活不说呀,这事儿换个傻子都知道应该咋办,只要死咬着不开口,林梓会想方设法的救他,一旦开口肯定丧失主动权,换成我也绝对不往出吐。”王鑫龙犯愁的叹了口气道:“最特么无语的是狗东西绝食,宁肯饿死自己也要尽忠。”
“傻子不吐口,就换疯子来撬开他的铁齿铜牙。”我眼神一冷,狞声道:“跟国内联系,让吴恒即刻启程。”
王鑫龙怀疑道:“吴恒..他行吗?”
“把吗字去掉。”我轻飘飘的微笑:“联系他吧,目前他应该搁鹏城四处晃悠呢,不给他找点符合自己定位的事情干,鬼晓得他会不会又折腾出什么风浪。”
对于吴恒这个人,我是打心眼里服气的,为人神经质,但做事却格外精神质,尤其是他和常人迥然不同的风格,让他来问询,那简直再合适不过。
片刻后,房间里又只剩下我和王莽两人。
“你小子现在真是长成了,气势、思路这块我感觉已经明显跟不上。”王莽摸了摸下巴颏道:“刚刚你说要给姚军旗陪衬,是指怼林梓这件事情吧?”
“差不多。”我舒了口气道:“他和林梓的争斗其实已经败了,没什么意外的话,他俩合伙开的那间海运公司的股份恐怕早就全落入林梓手中,我如果能帮着他力挽狂澜,你说姚军旗欠我多大个人情?”
王莽认同的点点脑袋:“确实。”
“他们这种级别的超级纨绔在乎钱吗?斗的无非就是一口气。”我伸了个懒腰笑道:“林梓身份在哪摆着呢,甭管最后战况如何,其实都屁事没有,姚军旗也许会抓着不放,但他老子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闹大了,不等于让上层大拿们集体下不来台嘛,但是又让人绑架,又丢公司的,这口气姚大少咋能咽下去?作为好朋友的我,是不是得帮着疏通肠道,人嘛,不会记得自己是因为啥生病的,但肯定会对治好自己的药刻骨铭心,跟这帮少爷们玩,我给自己的定位就是当一味良药。”
王莽若有深意的思索几秒后道:“哈哈,你现在看事情的层次完全变了,要不是你解释,我到现在都没明白过来咋回事,说的也对,孩子们打打闹闹无伤大雅,谁赢谁亏,当大人说不出个所以然,就比如姚军旗被绑,他父亲不吱声,换到林梓挨踢,他老子也只能忍着,不过这个过程需要很久吧?”
“不会太久,我预计最晚这一两天,姚军旗不现身,他的代表也得露面。”我捻动手指头道:“除非姚军旗没打算交我这个朋友,不然明知道我兄弟因为他的事情被绑,他还装傻充愣,那不等于寒了我的心嘛。”
“咣当!”
话还没落地,房间门被人猛然撞开。
紧跟着就看到一个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身影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
“小朗,你没事吧?操..老子都快要内疚死了..”
我都还没看清楚,那家伙已经一个猛子扑过来,用力的将我熊抱在怀里。
“大哥,他说他是姚军旗,拦都没拦住。”
王鑫龙和魏伟忙不迭从门外跑了进来。
我昂头朝哥俩摆摆手示意:“没啥事,你们先出去吧,准备点吃的,再整两套干净衣裳,对了烧点洗澡水。”
从门外跑进来的人正是消失很久的姚军旗,此刻的他浑身散发着刺鼻的馊味,头发一缕一缕的黏糊在一起,额头上、胳膊上全是刚刚结痂的疤痕,瞅着不是一般的狼狈。
几分钟后,我俩才恢复平静,我关切的询问:“你是咋找过来的旗哥?”
“那天..那天你为我吸引开狗和老毛子以后,我一直都躲在那个山坳里,呆了至少能有将近一天。”姚军旗红着眼眶,鼻音很重的抽泣:“兄弟,我说实话我当时真害怕,最后实在饿的受不了了,趁着半夜天黑跑出去找出路,运气比较好,天亮之前我就找到了个一户农夫家,后来用他们的电话联系到了国内,今天我爸的两个保镖才赶过来,然后我们掉头回林场,我想要找你,如果不是兄弟你挺胸而出,我可能就..”
话说到一半,姚军旗又情绪激动的一把握住我的手掌,眼泪顺着鼻梁骨往下淌落,那幅情真意切的模样任由谁看,都不能说他是伪装的。
“说啥呢旗哥,你金枝玉叶,我就是个臭泥腿,那种情况下,不管选多少次,我都肯定把机会留给你,我没了,以旗哥你的人品绝对不会亏待我家人和兄弟,可你要是出事,我万死难赎啊。”我拍了拍他手背道:“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安全就好。”
“之后我和我爸的两个保镖去了林场,结果发现那边发生过枪战,然后我爸的保镖又通过蛛丝马迹带着我寻到这里。”姚军旗哽咽的抹擦两下眼泪:“所以我什么都顾不上,一定想要第一时间见到你。”
“有心了旗哥。”我表情诚恳的缩了缩脖颈。
“兄弟,我姚军旗对天发誓,往后你就是我兄弟,只要我好,就永远不会让你差。”姚军旗横着眉梢,无比认真的开腔。
“旗哥,洗澡水烧好了。”
这时候,王鑫龙推门走进来,友善的冲姚军旗招呼。
我也顺势朝姚军旗道:“旗哥,先舒舒服服泡个澡,完事咱们兄弟好好唠,我腿脚不方便,就不陪着你了。”
“行,你就在这儿等我昂,哪都不许去。”姚军旗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一般,不放心的叮嘱几句。
目送他走出房间,我和王莽对视一眼。
“这把你算稳了,这小子对你的感激之情,至少能用十几二十年,假以时日,他老子在精进一步,我都不敢想象你们头狼能达到何等层次。”王莽笑盈盈的将烟蒂撅灭,拍了拍我肩膀头道:“搞不好我老头以后,还得看你脸色做事呢。”
“说啥呢叔,你侄子虽说是个混混,可也明白天地君亲师,咱们亦师亦友,很多时候您对我的帮助更是比父亲更真实,不论我这辈子走到哪一步,在您面前始终保持点头哈腰。”我摸了摸鼻头道:“另外,你觉得姚军旗真对我有感激吗?”
“你是想说,他白白净净的脚腕子吧?”王莽豁嘴笑道:“我也看到了,所以才会说他对你感激不尽。”
刚刚姚军旗进来时候,瞅着确实埋汰到极致,怎么看怎么都像刚刚逃出牢笼的,可我却注意到他的脚脖很干净,尽管又脏兮兮的裤子遮挡,还是被我瞄的清清楚楚。
“小朗啊,一个人肯费尽心思的给另外一个人演,本身就是一种在意。”王莽压低声音道:“人生一世,糊涂难得,难得糊涂;活得过于明白的人,反倒是最糊涂的,偶尔糊涂的人,其实才是清醒的,糊涂一点,才能成就大气度,他愿意演,你虚伪的看,戏码只要不拆散,那你们就是一对快乐的王八蛋。”
“叔,你这不对昂,咋聊着聊着就扬沙子呢。”我无语的缩了缩脖颈。
“屁话,你给我闺女都抛弃了,没揍你就算我仁慈。”王莽白楞我一眼:“得了,这边尘埃落定,我和小影就先撤了,回国再慢慢叙旧吧。”
“叔,你埋怨过我吗?”我忍不住出声。
王莽直勾勾盯着我看了几秒钟后,长吁一口气:“不埋怨是假的,老子拿你当女婿,你拿我当表叔,可埋怨能怎么滴,对于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能做到的就是不参与,尽可能的给予,当然..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够改写剧本,呵呵。”
说罢话,他摇晃着脑袋,朝门外走去。
走到门口时候,猛然又扭头看向我道:“你现在有孤独感吗?”
“有。”我毫不遮掩的点头。
“独处的时候觉得寂寞,说明你还没有和自己成为朋友。”王莽指了指我额头道:“往后的每一步路会更艰辛,仔细斟酌,不是每个人都叫江静雅、王影,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对你一忍再忍...”
头狼 3589 倔强。
丢下一句耐心深思的话语后,王莽大咧咧的离去。
而我则一个人依在床边,盯着斑驳的墙皮陷入了沉思当中。
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总会有各种各样的选择等待你临幸,可无论怎么选,仿佛都会给自己留下遗憾。
每个人都懂的年华易逝的道理,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真正身体力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推移着,不知道过去多久,房间门再次被推开,姚军旗拎着不少熟食吃的,笑盈盈的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他的王鑫龙、魏伟则一人抱着一箱子印着俄文的啤酒。
见我诧异的瞪圆眼睛,姚军旗努嘴道:“喝点啊?”
魏伟特别会说话的憨笑:“旗哥,我大哥刚刚缝合好伤口,医生交代过,再喝酒那就是要命,刚刚我就跟您说了,少买一点,我老大是真不能喝。”
“您要是不嫌弃的话,我陪您喝点旗哥?”王鑫龙也笑着接茬。
“啊?”姚军旗一愣,随即拍了拍额头嘟囔:“看我这脑子,真是这段时间被人给关傻了,连这点常识性的问题都给搞忘了,要不小朗,你意思意思,我多喝点,我这个人别看平常嘴皮子叭叭的,但碰上自家兄弟是真不会说客套话。”
“说啥呢哥,我再不合适陪你肯定丁点问题没有。”我连忙摆手,朝着小哥俩驱赶道:“去去去,别跟着从这儿添乱,我陪我大哥喝点怎么了?就算今天死当场,那也是我乐意,交代弟兄们一声,谁也不许来打扰,另外小伟,你去送送莽叔和..去吧,务必保证亲眼看到他们登机再回来。”
打发走两人后,我一点不含糊的抓起一支啤酒,直接咬开瓶盖,朝着姚军旗吧唧嘴:“旗哥,多余的话不唠了哈,这瓶我敬你,咱这些天吃喝拉撒都在一块,光是这份经历,我能铭记一辈子。”
“干了!”姚军旗顿了几秒钟,马上也有样学样的咬开一瓶啤酒,跟我“叮”的碰撞在一起,随即仰脖“咕咚咕咚”的牛饮起来。
盯着他鼓动的喉结,我不动声色的扬起嘴角,也马上开喝。
一瓶啤酒下肚,姚军旗的脸颊就变得绯红一片,他打了个酒嗝,沉声道:“小朗啊,家里的事情我刚知道,你放心,有我在,谁敢难为你那群兄弟,那就跟难为我一个样,不过他们身上毕竟不太干净,走流程的话,可能得耽误一点时间。”
“旗哥,这事儿我压根没打算跟你说。”我点上一支烟,轻飘飘的吐了口白雾道:“我这个人很少站队,可一旦决定,就是九头牛也别想拉回来,林梓牛逼不牛逼,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可谁让你不舒坦,我指定得办他!就好比这次,红枫林场跟咱作妖,哪怕打光我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安保公司,哪怕是给我这帮兄弟全都打残,我他妈也觉得值,为啥?面子不能丢,他林梓是天之骄子,我哥们不是啊?你姚军旗差他点啥呐?”
说着话,我轻扇自己一个嘴巴子,歉意的晃悠脑袋:“旗哥,这外国啤酒劲儿是特么大哈,一瓶下去给我造的有点晕头转向,嘴巴瓢了哈,自己都不知道瞎说了点啥,您有怪莫怪。”
姚军旗迟疑几秒钟后,拍了拍我手背,接着又咬开一瓶啤酒,“兄弟,都在酒里面了。”
“干!”我豪放的吆喝。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我和姚军旗有的没的一边闲扯,一边很爷们的拼酒。
感觉也就半个多钟头的时间,两箱子啤酒愣是让我俩干光了。
“兄弟,你等着哦,我再去买点,今晚上必须不醉不休,彻底喝透了。”姚军旗面色红润,嘴歪眼斜的站起身子感慨:“以前扎喜还活着的时候,总像个事儿妈一样告诫我不许喝这,不许吃那,我那会儿真是烦的不行,现在他不在了,没人提醒我了,我反而还觉得..呵呵,算了算了。”
“旗哥。”我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将他硬拽下,耷拉着眼皮,瓮声瓮气道:“兄弟情义不全靠酒精体现,咱俩亲不亲,也不差一顿酒的事儿,你兄弟是个直脾气,我知道你整宿都想说,又不好意思说,你想要见安德烈,对么?”
姚军旗张了张嘴巴,随即苦笑道:“是,但你可以拒绝,我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属实不要脸,你拖着满身伤疤的身体掩护我逃离,然后又损失那么多兄弟才换来的战利品,我随随便便一句话让你送给我,换成是谁也绝对有意见。”
“没意见,给你!”我昂起脑袋,眼神迷离的傻笑:“谁让你是我大哥嘛,别说一个区区安德烈,你就算要我这条命,我也不带犹豫的,前提是搞我就好,千万不能为难我兄弟,不然我就算做鬼,嗝..也不会..嗝..”
“喝口水。”姚军旗赶紧递给我一瓶矿泉水,拍了拍我后背道:“兄弟,我不能白捡你的胜利成果,你直接说,你有什么要求?能不能满足的,我都肯定会尽力。”
“没要求。”我耸了耸肩膀头道:“旗哥,就算你今天不开口,我也绝对会把安德烈甩给你,比起来我,他对你的价值更高,不管你信不信,在你来之前,我跟我叔刚研究过,咱俩之间,我乐意当你的绿叶,给你陪衬。”
“我信!”姚军旗立即出声。
“旗哥,从抓到安德烈以后,我的人就一直在撬他的嘴巴,但是屌用没有,我说句不该说的,咱有兄弟,人家林梓何尝没有?可能安德烈就是其中之一,所以你想要通过常规的手段迫使他往外秃噜,可能够点呛。”我抽了口烟,表情认真的说道。
“他是铜筋铁骨吗?”姚军旗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哥呀,你要是不信邪,咱们可以现在就过去试试。”一早就猜出来他不信,我挣扎着爬起来,朝他比划一个邀请的手势。
几分钟后,旅社地下室的地窖里,我和姚军旗见到了被五花大绑的安德烈。
我们去的时候,地藏和白帝正拿着烫红的烙铁往安德烈的身上怼,那家伙被扒的光不出溜,白花花的身上遍布各种淤青和疤印,可始终都像是一尊弥勒佛一般坐在原地动都不动。
当滚烫的烙印贴在他胸前,发出“滋滋”一声脆响时候,他也只是动弹几下,疼的倒吸几口凉气,连惨嚎声都没有发出。
“不行啊朗朗,我尽力了,这家伙属铁的,死活掰不弯。”地藏将烙印随手一丢,抹擦一下额头上的汗珠子,朝我和姚军旗低声解释。
“呵斥属铁的,简直就是特么不锈钢。”白帝吭哧带喘的吐了口唾沫:“牙签挑指甲盖,钉子戳脚底板,辣椒水、老虎凳,但凡能想到的招,我俩都试了一圈,狗东西始终就一句话,红枫林场是他的,那些倒卖的火器也是他的,刚开始时候还承认自己认识林梓,现在干脆给我俩装傻充愣,反问林梓是谁?”
说话的过程中,盘腿坐在墙角的安德烈睁开紧闭的眼睛,奚落的扫视一眼我和姚军旗,慢慢蠕动嘴角:“王朗、姚少,咱们又见面了?呵呵,本来我是不打算说话的,但是看到你们又有点忍不住,只说一句吧,不要费劲了,我曾在海狗特训营呆过两年,特务和反特务学的比你们想象中要全面的多,别说这点小打小闹,你们就算不打麻药把我开肠破肚,我也照样能够微笑。”
“行啊,我今天还真想看看林梓大半开销,到底培养出个什么级别的怪胎。”姚军旗满嘴喷着酒气,表情阴森的从兜里掏出一部手机:“陈叔叔,你和李老一块来趟旅社的地下室,对!带上你们的设备和器材...”
头狼 3590 步步为营
十分钟不到,两个拎着银色小皮箱,身穿灰色中山装的男子来到地窖里。
两人一老一壮,岁数大点的那位估计在五十岁上下,头发半白,模样长得很稀松平常,属于丢人堆里都翻不起半点涟漪的那种,唯独一堆如鹰隼般的眸子,证明此人应该不是个寻常之辈,至少年轻时候肯定干过不少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
而壮一些的中年则长得有特色的多,方脸大嘴,塌方似的酒槽鼻朝上翻,两鬓太阳穴的位置高高隆起,很早以前我听地藏说过,外家功夫的好手最明显的特征就是这样的。
两人简单跟姚军旗交流几句后,随即直接来到安德烈的面前。
这俩家伙也有够生猛,一句话没多问,上去就是一顿脚踢脚踹,安德烈本身体格子就大,再加上人是盘腿坐在墙角的,所以几乎一下都没有避开。
“毛用没有,这种攻击对于一个练桑搏的行家来说,就是基本操作。”地藏退到我身后,撇嘴解释一句。
他的声音虽然很轻,但是旁边的姚军旗明显也听到了。
他皱了皱眉头,朝着喊来的两个帮手吆喝:“陈叔、李老,抓紧时间!”
“收到。”年轻一点的汉子,从随身携带的小皮箱里利索的摸出一支电棍和一个好像装着蚂蚁的玻璃罐子。
“唉,我还寻思是大能耐呢,走吧!咱几个上去透口气。”白帝歪嘴浅笑一声,朝我和地藏使了个眼神。
没多一会儿,我们仨爬上地窖,而姚军旗说还想再看看,就没跟着我们一块。
地藏点上一支烟,慢悠悠道:“朗朗,家里的事情我从来不多嘴,但这次我真有点想不明白,安德烈在咱手里,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我觉得你拿他跟林梓换多少钱都不过分,因为点啥,平白无故就送给姓姚的了?”
“我也挺郁闷,姚军旗带来那俩帮手,审讯方面就是个一般手子,但是武力值绝对不弱,这样的选手,如果在咱们攻打红枫林场时候出现,绝对能事半功倍,可姚军旗愣是等到结束战斗才现身,那不是摆明了舔着脸捡好处的吗?”地藏也很是不服气的嘟囔。
我靠着白帝的身体勉强站稳,笑呵呵的反问:“你俩觉得,姚军旗喊的人能撬开安德烈的嘴不?”
“扯淡,他俩要是能问出来,往后我把白字抠下来,你们直接管我叫弟,弟弟的弟。”白帝不屑的冷笑:“这安德烈大本事没有,但嘴巴严的真跟电焊过一样,我估摸着他不是承过林梓天大的恩情,那就是有什么比小命还重要的把柄在人手里捏着。”
“对呗,既然他们啥也问不出来,咱怕啥?”我昂脖微笑:“甭管搞得多热闹,最后还得用咱,不过是耽误了点时间,俩哥,且看你兄弟如何步步为营,对啦,问问吴恒到什么位置了?”
“说的是今天就能到,不过他不知道作什么妖,让我转告你,多给他三到五天的时间,他管我要了张安德烈的相片,还简单询问了我一下事情经过。”地藏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道:“不过朗朗,我觉得吧,安德烈这块使不使劲没啥太大的意义,就算是吴恒来了也够呛,咱们与其从这儿浪费时间,不如琢磨琢磨,红枫林场里的地下作坊到底在什么位置。”
“对,从咱们缴获他们的那些枪支弹药上来看,红枫林场里肯定有一条非常成熟的生产武器的流水线。”白帝也马上凑过来道:“不管是从膛线还是枪管制造,红枫林场里的武器除了在材质上比真家伙差一点点,其他方面绝对是专业级别。”
“诶卧槽..”
听到他俩的话,我猛地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情:“老二呢?你们见到老二没?”
“老二?”
“谁呀?”
哥俩迷茫的对视一眼,接着同时摇了摇脑袋。
“吕老二!”我咬着腮帮子低吼。
之前把我和姚军旗押送过来的两个家伙正是吕老大和他兄弟,攻打红枫林场时候,老毛子让消灭的干干净净,但我却没见到任何一张亚裔脸孔,更别说吕老二本尊。
比起来吕老大,其实我更恨他兄弟,那家伙喜怒无常,做事更是没什么规矩,羁押我们的那段时间,他没事找事的胖揍过我俩好几回,最关键的是他亲哥让我们屠掉了,吕老大临终前的遗言就是求我们放过他弟弟,这说明哥俩的感情一定非常之好。
我已经吃过太多次“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苦头,原本的打算是只要拿下红枫林场,第一件事就是亲眼看到吕老二被解决掉。
“没见过你说的那个人,最后是我带着兄弟清理战场的,别说活人了,活蚂蚱都没见到一只。”地藏摇摇脑袋回答:“如果真有什么吕老二,他肯定老早就逃之夭夭了,不怕,只要他是林梓的人,早晚还会碰上,到时候我争取一击必杀。”
“他和吕老大应该不是林梓的马仔,更像是雇佣关系。”我回忆一下后,咬着嘴皮道:“那家伙会两下子,心理素质很强硬,兜里应该也不是特别缺钱,我听他哥说过,干完这单买卖,他们哥俩就打算金盆洗手的,现在看来,他肯定是跑了,必须得想办法把人挖出来。”
“你有点太过小心翼翼了,一群老毛子都没把咱们咋地,他一个丧家犬还能翻出来多大的浪花,一般经历过这种几乎必死局面的人,第一想法就是逃的远远的,能不现身,永远都不会露头。”白帝拍了拍我肩膀头道:“安了,万事有我们几个呢,但凡狗日的敢不知死活的出现,我们肯定马上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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