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狼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寻飞
“庆爱的朗...”
见到我以后,那老毛子马上貌似热情的敞开双臂。
“往后稍,不知道自己身上有狐臭是咋滴!”王鑫龙板着脸,一胳膊摆开他,径直挡在我前面。
那家伙顿时间有点不乐意的操着鸟语嘟囔几句。
“说点人类的语言,不然我就送客了。”我眯缝眼睛打断。
“安德烈。”他顿了顿,摘下来耳廓旁边的蓝牙耳机递向我。
白帝直接接过,仔仔细细检查一番,确认没任何问题后才交给我。
将耳机戴上后,那边马上传来一道夹生的国语:“我亲爱的朋友王朗先生,在得知你平安无恙后,我真的很替你感到开心,老天保佑!”
“安德烈?”我嘴角上扬:“你们的老天保不住我,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我给你说三句话的机会。”
手机那边的家伙正是林梓在这边的头号铁杆安德烈,就是那个长得好像西伯利亚熊成精的壮汉。
我轻飘飘的笑道:“我亲爱的朋友,你应该知道的,我只是个代工者,真正的老板是林梓先生,既然你已经重获自由,为什么还不肯离去呢?”
我漫不经心的开腔:“你已经浪费了一句。”
安德烈一愣,随即又道:“姚军旗在我们手里,如果你愿意退去的话,我发誓一定会马统领他送到边界线。”
“第二句。”我嘬着嘴皮浅笑。
安德烈有点急眼的喊叫:“王朗,你们这么多人带枪入境,不管走的什么程序,我不相信警方会置之不理,如果我报警的话...”
“三句说完。”我语气冰冷的打断:“看在认识一场的份上,我再送你一句吧,报警你敢吗?我的人持枪入境不假,可他们全是拥有正规持枪证的安保,我的公司也可以出示相关证明,你呢?林场里货不少吧?没意外的话,这地方应该还有个作坊,你有胆子放巡捕进来查探吗!”
电话那头的安德烈瞬间被我问的哑口无言。
“听清楚昂,我不是在跟你商量,不管姚军旗在没在你手里,天黑之前我看不到他,就把你们的狗窝断掉,你可以选择反抗,也可以呼叫支援,只要你不怕事情搞大,我陪你玩到底!”我气势如虹的低喝:“告诉林梓,想玩扬名全世界,尽管找关系、找人脉,我绝对成全他,今天我头狼家,就要打烂他的脸!”
安德烈不自然的咳嗽几声道:“王朗先生,我认为咱们之间一定存在巨大的误会,如果您愿意的话,给我两天时间...”
“期限就是天黑之前!”我不容置疑的打断:“见不到姚军旗,我拿你们祭旗...”
头狼 3583 能化解开吗
“没有商量余地了吗?”
安德烈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
“玛德,骚烘烘得。”我没理他的话茬,直接将蓝牙耳机甩个对面的老毛子,不耐烦的撇嘴:“行啦,没你事了,哪来的回哪去吧。”
那老毛子并没有动弹,而是将蓝牙耳机扣在耳廓上聆听。
大概半分钟左右后,他看向我字正腔圆的开口:“王朗先生,我来之前安德烈曾经交代过,如果您愿意就此离去的话,我们将作为朋友,无偿为贵公司提供一笔丰厚的投资款项,根据安德烈的了解,贵公司的发展似乎陷入瓶颈,我们也可以无偿为你们提供几家斗国的公司手续,用你们的话说,好像叫皮包公司。”
“哎哟卧槽,你这普通话说的挺地道啊,还夹杂着一股子京腔,咋滴,老师是那边的啊?”王鑫龙斜楞眼睛轻笑。
对方很直接的点点脑袋:“是的,不光是我,我们这一队人,都曾在林梓先生的赞助下到贵国详细的学过中文和一些粗浅的知识。”
听到他的话,我禁不住一阵诧异,之前我和姚军旗被绑在小木屋的时候,我们几乎和那群老毛子都接触过,平常他们都是用自己的语言交流,完全一副听不懂我俩说什么的样子,有好几次我故意拿脏话骂他们,他们都没有任何反应,合着全是装的。
这一刻,我再一次明白过来老祖宗那句“人不可貌相”并不是无稽之谈,同时我在心里也给自己暗暗提了个醒,往后做任何事情千万要小心再小心,务必不能在阴沟里翻船。
“走吧哥们,该说的我和安德烈说的已经很清楚。”我摆摆手驱赶。
那家伙仍旧没有要离开的意思,继续出声道:“王先生,我认为...”
“吱嘎!”
一台挂着本地车牌的黑色轿车直愣愣停到我们不远处,紧跟着王影、黑哥领着两个华裔面孔,扛着医疗箱的中年男人从车里跳了下来。
黑哥三步并做两步走到我跟前,轻声介绍:“小朗啊,这是裴医生,这位是郭医生,两人都是本地非常有名气的资深大夫,赶紧让他们帮你看看腿吧。”
“行。”我毫不犹豫的点头。
之前没跟大家提腿伤的事情,是因为我知道这地方太偏僻了,别说厉害点的医生,恐怕连一般的兽医都难见到。
此刻既然有这个条件,我如果还扭扭捏捏,那纯属脑子有水泡。
被称作“裴医生”的中年男人马上很专业的蹲下,将我的裤腿微微撩起,当看到肿的已经开始流脓的伤口时候,他马上瞪圆眼睛,拿手指头轻轻触碰一下,咬着嘴皮道:“伤好多天了吧?”
“差不多一周左右。”我点点脑袋。
裴医生和同伴交换一下眼神,两人同事点点脑袋,裴医生咬着嘴皮道:“伤口大面积溃烂,子弹很有可能卡在骨头缝上,如果再生锈的话,恐怕是大事,王先生你最近有没有发烧?”
“有吧,现在可能还烧着呢。”我摸了摸额头回应。
这几天生不如死的亡命生涯,几乎让我丧失了痛感,要不是我爸生病和需要跟弟兄们研究详细对策,我现在最大的梦想就是痛痛快快的睡上一觉。
裴医生摸了摸我的额头,脸色变得越大严肃,沉声道:“必须马上进行手术,但是这边的环境实在有些差劲,王先生的身体状况也很堪忧,怕是扛不住颠簸的路途。”
“这里不能取子弹吗?”我也低头看了眼烂的不成样子的伤口,意识到问题可能有点超出想象的严重,轻声反问。
裴医生和同伴小声嘀咕几句后,裴医生开口道:“那咱们马上开始吧,就在这里,你让人收拾出一间屋子,我同事回去准备一些必用器材和物资,但是王先生,我有言在先,不管大手术、小手术,只要是手术,就肯定存在风险。”
王影慌忙发问:“最坏的可能是什么?”
“截肢,骨骼、神经损伤,都不能排除在外。”裴医生吹了口气道:“我真的没办法估量。”
黑哥紧绷着脸道:“行,我这就让人收拾出一间干净屋子来。”
“不用屋子,就在这儿吧,我命贱如纸,没那么娇气,这段时间死耗子、书皮草根我都吃过,这点事儿不算啥。”我摆摆手,微笑着朝裴医生道:“准备一张躺椅,给我做局部麻醉,我想亲眼看着子弹是怎么被一点一点取出来的。”
说着话,我又看向对面的老毛子道:“你不想走是吧?那就留下观摩观摩,完事咱们再慢慢聊。”
对方被我莫名其妙的态度给弄得有点懵逼,立即心生退意:“王朗先生,要不我把电话给您留下吧,任何需求您都可以跟安德烈直接交流。”
说罢话,他掏出手机,放到桌上就准备转身。
“上特么哪去啊?刚才让你走你非墨迹,这会儿走不了了!”王鑫龙直接掏出手枪,面无表情的厉喝:“脑袋插裤裆里,给我原地蹲稳当!”
“王朗先生,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您这样...”狗日的瞬间脸色泛白,气喘吁吁的凝视我。
我歪着脖颈冷笑:“你说的是国,可我他妈是团伙,老子本来就是个混蛋,你跟我谈鸡毛的规矩?”
见到王鑫龙猛然拎出手枪,两个医生同时吓了一哆嗦。
王鑫龙似笑非笑的努嘴:“没事哈大夫,你们放放心心干你们的,我大哥平安无恙,你要金山给金山,如果他的腿落残,几颗子弹送给你们留念。”
“别特么瞎咧咧,给人吓出毛病,你特么给我做手术啊?”我瞪了一眼王鑫龙,人畜无害的朝裴医生道:“开始吧,不管好赖,都和你们无关,只要尽力就ok,事成之后我出双倍酬劳。”
裴医生深呼吸两口,点点脑袋:“那我就开始给你准备麻醉了。”
几分钟后,我倚在一张躺椅上,左腿垫在桌面,裴医生换上手术服,为我轻轻注射麻醉剂。
眼见半支麻醉剂注入我的身体,王影红着眼圈喝骂:“王朗,你是不是有病啊?这种地方怎么做手术?你冒充什么英雄好汉!到时候感染了,我看你还乐不乐的出来...”
“老娘们就干点老娘们该干的事儿,给人家大夫打打下手,再磨叽真削你昂。”我点燃一支烟,不耐烦的摆摆手驱赶。
“你就作死吧,早晚变成残联副主席。”王影怒视我一眼,恨恨跺了跺脚,随即迅速朝着另外一个医生走去,轻声细语的盘问应该做点什么。
“来,那个谁,你手机有视频通话功能吧?”趁着医生给我做准备工作的空当,我笑眯眯的看向抱头蹲在地上的老毛子出声。
“我..”老毛子磕巴两下。
看到他的表情,我立即道:“给安德烈把视频拨过去。”
老毛子怔了一怔,没有吭声。
“嘭!”
王鑫龙攥起枪托狠狠砸在老毛子脑袋上,后者额头见血,一屁股坐在地上。
半分钟左右,老毛子接通安德烈的视频。
“嗨,亲爱的朋友...”壮的如同一只人熊的安德烈笑容满面的隔着视频朝我招手。
“把嘴闭上,带你看一场大秀表演!”我咬着香烟轻笑:“你一定还有别的手机吧,给林梓也接通视频,我的位置你清楚,要么你马上过来干我,要么我完事就过去办你!”
安德烈脸上的肌肉,阴晴不定的来回转动眼珠子。
“王先生,我要手术了,你准备好了吗?”裴医生清了清嗓子。
“嗯。”我眯缝起双眼,慢条斯理的出声:“安德烈,好好看看老子在你们身上遭的罪,就算抛去姚军旗,你觉得你我有和解的可能吗?”
裴医生先是用消毒液慢慢涂抹我的伤口,接着拿手术刀慢慢割开我的外皮,随即开始一点一点的往外剥离已经化脓的疤痕。
尽管已经做过麻醉,但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人剥皮,那种感觉别提多煎熬了。
我们临时休整的地方是个人口稀少的村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相信一户人家的院子竟然能宽阔到可以同时停二三十辆“前四后八”的重型大车。
除去两个女人和我爸住的两台商务车以外,院子里还支撑了四五顶简易的行军帐篷。
所以,此刻院子里大大小小停了七八台车,也并不显得有任何拥挤。
一阵微风略过,我冻得下意识哆嗦一下,侧头看了眼四周,猛然发现我爸和江静雅全都站在厨房门前,满眼担心的望向我们这边,此刻我爸的眸子清澈无比,完全没有一丁点迷糊的意思...
头狼 3584 许诺
一直以来我都觉得自己还算是个勇敢的人。
可在我直面自己的手术,才发现我其实也会害怕,而且那种恐惧是由外向内的。
当姓裴的医生一刀一刀划开我皮肤时候,虽然因为麻醉效果,我感觉不到任何疼痛,可是视觉冲击带来的影响还是让我忍不住想要晕厥,只不过强打着精神在坚持。
手术刀越向我的身体里延伸,我对林梓、对安德烈那群老毛子的憎恨就越加大几分。
“咣当!”
当沾染我鲜血和皮肉的铜质子弹跌落手术盘时候,我能感觉到给我做手术的裴医生深呼吸一大口,我也随着长舒一口气,旁边负责打下手的郭医生马上拿毛巾替他擦抹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
“子弹给..给我。”我颤抖着伸出手掌。
王影立刻把那粒完全报报废的子弹递给我,我紧紧攥着,昂头看向对面蹲在地上的老毛子咧开嘴角。
整个取子弹的过程,他都用手机和安德烈远程视频。
如果说安德烈看到的是我的愤怒,那么他应该是最能切身体会我恨意的。
“王先生,我只是一个带话人,您不会..不会把我..”他马上紧张的解释。
我摇了摇脑袋,朝着他努嘴道:“不会,当然不会。”
“安德烈,我给你机会了,我的位置你清楚,我现在的状态你也了解,但你似乎没抓住,那么接下来就等着看我报复的怒火是怎么燃烧整个红枫林场吧。”我舔舐嘴角,冲着手机屏幕摆摆手。
“王朗,这可是斗国,你觉得自己稳赢吗!”安德烈咬牙咆哮。
“曹尼玛,我们是狼!饿狼从来都是千里食肉、绝境亮牙,别说特么斗国,你就算搁月球,我也肯定让你匍匐脚下!”我直愣身体坐起,眼珠子瞪圆的咆哮:“这把咱们没有任何阴谋诡计,老子就很直接的告诉你,啥叫正面碾压!”
屏幕那边的安德烈张了嘴巴,却没能说出一句完整话。
“给天龙打电话,一个钟头之内,我要看到红枫林场战火飞扬!用行动给本地的朋友们上一课,告诉他们,什么是炎夏群狼屠白熊。”不再理会他,我扭头朝着魏伟出声。
那个负责传话的老毛子惶恐的望向我:“王先生,那我是不是可以..”
“走吧。”我微笑着摆摆手,同时朝按着他肩膀头的王鑫龙摆摆胳膊。
获得自由的老毛子咽了口唾沫,迅速起身,可能是怕我出尔反尔,他一边往后倒退,一边感激的朝我狂点脑袋:“天主会保佑您的大慈大悲..”
“呵呵。”我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侧头朝着白帝轻喃:“我答应放过他了,至于你们的想法我不知道。”
白帝吐了口唾沫,一个猛子蹿出去,三步并作两步径直撵向对方。
“王先生,您不能出尔反尔啊。”那老毛子马上愤怒的摆动双手喊叫,试图推搡开逼近自己的白帝。
“善良太久了,是人不是人,都好像忘了我吃人。”我揪了揪喉结呢喃:“不要让女人和老人见血。”
白帝没有回头,简单的比划一个ok的手势,接着膝盖绷曲重重顶在那家伙的肚子上,随即胳膊肘勾住对方的脖颈,往自己怀里一揽,一米八多高的老毛子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就像个小鸡崽子一般被白帝钳制住,拉拽着离开我们的院子。
裴医生再次哆嗦一下,又替我简单处理一下伤口后,轻声道:“王先生,接下来是伤口缝合,这一点也很重要,我大概需要一个钟头左右,如果您累了的话,咱们可以稍做休息,不过那样麻醉效果可能会差一些,为了防止伤到您的身体,我只用了约一个钟头左右的剂量。”
“缝合晚点再继续,先替我包扎一下吧,我有别的事情干。”我思索一下出声。
旁边一直帮忙的王影立即脸红脖子粗的轻喝:“王朗,你是不是有病啊,你在做手术呢!你觉得此时此刻还有什么事情能比手术更重要,就算想要玩命也不是这么个玩法。”
“对啊大哥,其他事情交给我们干,你现在的责任就是配合治疗。”
“大哥,天龙大哥说过,只要对方没有坦克,给他十个人,富富有余,你就老老实实在家等捷报吧。”
王鑫龙和魏伟也焦躁的规劝。
我没有马上做声,而是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江静雅发声:“媳妇,你能理解我的对吧?”
此刻,我爸已经不知所踪,只剩下她还满脸关切的遥望。
江静雅愣了几秒,快步走了过来,抻手扶住我的手臂,亲昵道:“我懂。”
王影咬着嘴皮质问:“小雅,他脑子发热,想一出是一出,怎么你也跟着不理智呀,病人不听医生的,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吗?”
“他首先是头狼,其次才是病人。”江静雅并未动怒,反而心平气和的开口:“他的兄弟在替他卖命,你觉得他能心安理得的躺在这里吗?从我认识他第一天起,他就是这样,任何事情都好商量,前提是不能左右他的想法,他这个人这辈子认死理,用他的话说,成也兄弟、败也兄弟,现在你们让他等消息,不管是赢是输,他都不会快乐,而对于我来说,我男人的快乐高于一切!”
王影愕然的张大嘴巴,可能没想到江静雅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小影,一直以来我都在刻意回避我们三个人之间的问题。”江静雅皱了皱鼻子继续道:“有些话,今天确实不应该说,但我想如果我不说出来,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懂,没错!我当初确实是见缝插针,捡了你和王朗分手的漏,但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们分开,是因为你在逼着他选择,这些年了,我也总和他闹,总一言不合扭头就走,可我从未强迫过他,跟着我的思路走,可能我并不是一个称职的大嫂,小家子气、斤斤计较,动不动就哭鼻子、尥蹶子,但我绝对是最了解他的那个,我明白他在何时何地,需要的是什么。”
王影往后踉跄一步,眼神里写满了复杂。
“老公,我扶你起来。”江静雅搂住我的手臂,挤出一抹笑容:“我一直站在那里不动不言,不离不弃,像是在观望,更是在等待,如果你让我走,我会马上掉头,在疼也不停留,如果你对我伸出手臂,再苦再难我都愿意陪伴左右。”
“媳妇,你爱的一点都不卑微,是我一直以来太过优柔寡断。”我抿着嘴角开腔:“今日,我以我兄弟们冲天的枪火启誓,许你白首不相离,以这异国的百里山林宣告,诺你终老不相弃!”
顷刻间,江静雅泪眼模糊,像个小傻瓜一般轻点脑袋。
“小影,我感谢相知相识,感谢曾经的相爱一场,更感谢你的屡次仗义相助。”我环抱江静雅,朝着王影微笑道:“可我们毕竟错过了,你错过了我,我也错过你,很现实、也很公平,终是世俗难平,我们也是时候褪去稚嫩活泼,换来成熟稳重,如果有人问我,你是什么,我会毫不遮掩的回答他,你确实是我年轻时候的一场梦,我怀念那段时光,更怀念那段时光里的人,可人不能只活怀念,更得珍惜眼前,不是么?再说一回对不起吧,希望听到你说没关系,诚心实意的。”
“我知道不应该闹得沸沸扬扬,可我当初真的以为这辈子就是你了。”王影眼角的泪水在眶子里滚动,但倔强的没有淌出。
“这颗子弹送给你。”我张开手掌,将那颗从我腿上取出的子弹伸向她:“祝福你往后的人生,如子弹一般潇洒排列,性感内涵,总有一个人会为你穿心而过...”
头狼 3585 恶战
一个多小时后,一座名为“达瓦里氏”的矮山脚下。
我和江静雅坐在一辆皮卡车里,她耐心的替我一点一点抹擦手术后留下的斑斑血渍,而我则直勾勾盯着郁郁葱葱的山腰。
此刻山上枪声大作,宛如过年放炮一般的热闹。
被扣押了那么久,我一直都不知道那片林场原来是建在山上,也难怪当初逃离的时候,我会迷的晕头转向。
“达瓦里氏在俄语里的意思很多重,既象征同事伙伴,也代表兄弟手足。”将被血污染脏的纱布塞到装垃圾的塑料袋里,江静雅轻声呢喃:“黑哥打听过,这片山头是林梓把红枫林场买下来以后更名的,可能他想给替他卖命的那些老毛子一个假象吧。”
“不止,也许在林梓的心中,安德烈那群人确实是手足,不然他不会把我和姚军旗安置在这边。”我摇摇脑袋回应。
说话的过程中,我的伤口被他不小心触碰到,疼的我“嘶嘶”倒吸几口凉气。
她慌忙停下动作发问:“不要紧吧?”
“没事,比起来你承受过的那些,啥都不算。”我温柔的微笑。
江静雅沉默几秒钟后,突兀出声:“后悔吗?”
我脸上的表情一怔,随即豁嘴笑了笑:“后悔给你表态晚了是真的。”
“其实..”江静雅抽了口气:“其实很多时候,你的所感所想我都懂,不管是自私还是虚伪,反正我不想让!”
“别说了。”我的手按在她的手背上,再次挤出一抹笑容。
“这几天,我不远不近的观望,漠视小影对你的关心和所为。”江静雅抿了抿嘴角继续道:“我在心里不断的麻痹自己、宽解自己,我告诉我自己,我的男人不一般,这些东西我能接受,但事实上我做不到。”
“我明白。”我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她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肌肉抽搐很厉害,眼圈也变得红通通的。
“你很难明白。”江静雅长舒一口气:“我特别特别能体会到王影彼时彼刻的心情,我和她都选择过,也都被选择过,怎么可能真像她最后跟你说的那样什么事情都没有呢,几万公里、星月兼程,还要顶着无名无分的嘲讽,最后却无功而返,说老实话,我蛮心疼她的,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假啊?”
“没有。”我表情认真的摇头:“人本自私,不论哪个方面,所谓的大度,要么是身无长处,要么就是不屑一顾。”
“是啊,要么身无长处的知道自己留不住,要么就是不屑一顾不想留。”江静雅揉了揉眼眶,继续低头替我处理伤口。
山上,震耳欲聋的枪声此起彼伏。
车内,我和江静雅则陷入一阵沉寂当中。
我点燃一支烟,脑海中仿佛塞了几个毛线团一般的拥堵。
“哗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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