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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爸大文豪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肉都督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张重淡然道。

    “你这心态不错,要是换做刘源,恐怕要骂人。”

    刘源看庄语矛头转向他,不甘示弱道,“你这话说得我就不爱听了,这魏风奖我又不是没拿过。”

    “你是拿过,但是你也骂过。”

    “我那是骂么,我那是跟他们讲道理。再者说了,我也不是为了我自己啊,我为了谁别人不知道,你庄语还能不知道”

    刘源跟魏风奖的事情,张重有所耳闻。

    也就是庄语获得魏风奖第二届的事情,那一届庄语也有两本非常优秀的作品,而且都符合魏风奖的参选标准,但是庄语却连一个提名都没有得到。

    至于为什么,大家其实都知道,因为魏风奖是没有同一作家连续两届得奖的。

    评委会内部流传一个原则:同一作者不宜连届获奖。

    这并没有被写进评奖章程里面,不过大家都默默遵守。

    平常大家也都没怎么在意,毕竟也很少有作者有实力连续两届大热。

    却没想到庄语在获得了一届之后,反而文思爆发,又写了两部震动文坛的作品,而且作品都极其符合魏风奖的评选标准。

    但是即便如此,评委会还是遵守了那个内部流传的原则,连一个提名都没有给庄语。

    也是因此,刘源看不下去,跳出来将魏风奖抨击了一番。

    刘源的意思是,如果你们不想让同一个作家连届获奖,就把章程写出来,不要搞得不明不白,知道的人清楚是你们评委会不成文的规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奖项有什么猫腻,或是庄语的作品有什么问题。

    他这么一骂,没有让魏风奖得到改变,不过下一届的时候,评委会却将奖项给了他。

    刘源这家伙也很光棍,奖项拿到手之后,还没有放过魏风奖。

    “我知道你刚正不阿,不然你刘大炮的外号怎么来的不过你这喷得也没有道理,人家诺贝尔文学奖不也没说一个人只能拿一次奖么但是你见过谁拿过两次”庄语笑道。

    “那诺贝尔文学奖跟我没有关系,再说我觉得诺贝尔文学奖这种潜规则也没什么道理,有一种尽量让更多人得奖的感觉。”

    在座的都点了点头,诺贝尔文学奖给人的感觉却是是这样的。

    如果诺贝尔文学奖不是有这样的潜规则的话,恐怕这个奖项的得主会少上一半,或许都不止。

    当然了,业内普遍将诺贝尔文学奖视为一种终身成就奖,也就是说,如果得过一次,那你跟这个奖项就再没什么关系了。

    其实很多文学奖都有这样的潜规则,比如张重获得过的青年文艺奖。

    如果真的要评选的话,这个奖应该连续几年都给张重发奖,毕竟这今年在通俗文学界,没有一个能跟张重对打的。

    但是真的要把奖都给张重,那么这个奖项似乎也就失去了意义。

    其实,刘源也知道自己的抱怨没有道理,他不过是习惯性地说上几句而已。

    “我估计下一届颁奖的时候,我还是要把魏风奖拎出来说一说。”刘源笑着说道。

    “为什么”王忆问。

    “因为大概率下一届也没张重的份了。”刘源说道。

    庄语笑道,“你这么说,倒是认为张重这次能获奖是板上钉钉了”

    “当然。”刘源点头道,“如果这次他不获奖,那就不用等到下次,我这次就要把魏风奖拎出来说一说。”

    王孟指着刘源说道,“你这家伙,脾气差了点。这奖项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同人心中都有不同的尺度,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

    “王老说的在理。”庄语说道。

    “好了,我先进去了。你们几个年轻人在外面聊着吧,我就先失陪了。”

    王孟扶着椅子,想要起来,王克望连忙去扶他。

    如果是以前,王孟肯定要将王克望的手打掉,但是这次却任由孙子将自己扶起来。




第六八零章 不管白天多长,黑夜总会来临
    看着被王孟被保姆和王克望附近里屋的佝偻背影,几人都暗暗地叹了口气。

    回想两年多前,他们第一次来到这个院子里面聚会的时候,王老爷子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身体还算健朗。坐的时候身板比他们这些“年轻人”挺得都要更直,说话也似洪钟一般高朗。

    也就两年多的时间,老爷子的身子就一日不如一日。

    虽然知道人能活到王孟这个年纪已经是向天借命,但是看着一个老人家逐渐衰老,他们也忍不住唏嘘。

    等到王克望去而复返,庄语问道,“王老最近作息如何,饮食怎么样”

    “胃口还行,不过睡不到什么整觉,我说请两个医生到家里面来陪护,老爷子不想搞特殊。说让他去医院疗养一段时间,他也不愿意,说是在这个院子待着舒心。”王克望说道。

    “你天天都过来”

    “没有,一开始小一辈的隔三差五地过来看看,后来老爷子就不让他们来了,现在也就我没事过来,大概两三天来一趟。我父亲最近身体也不太好,这个月去了好几趟医院。”

    “方不方便去看看”王忆问道。

    王克望笑着摆手,“不用,他最讨厌的就是有人特意去看他,说什么弄得像是他快要死了似的。”

    “我不是……”

    “我又没说你是,就是我家老头子脾气怪得很,不如不去。”王克望又是摇了摇头。

    张重看王克望最近的状态也不太好,毕竟他年纪也不小了,却还要为了上面两代的老人东奔西跑,确实不容易。

    ……

    吴子云他们是傍晚来的,许雨涵和芃芃也跟着来了。

    芃芃过来之后,张重特意带着她去里屋跟王孟问了安。

    因为上次已经见过面,而且还收了礼物,所以芃芃这一次没有那么紧张了,王孟就留她下来说说话。

    “老太爷,你的房间好黑,为什么不开灯呀”芃芃看房间有些暗,就奇怪地问道。

    王孟笑着着说道,“哦,我忘了。”

    “那我帮你开吧。”

    “好好好,你帮我开,你知道开关在哪儿么”

    “不知道。”

    “开关在那,你够得着么”王孟指着门旁边的开关说道,那个开关距地面一米五,看起来有些高。

    芃芃笑眯眯地说道,“可以的啦,我在家都能自己开灯。而且就算够不着,我也可以踩板凳啊,我爸爸喜欢把我的糖果藏在冰箱上面,不过那可难不倒我,我踩着板凳就能上去了。”

    “你这丫头胆子不小,你爸爸不打你屁股”

    “我爸爸不打人的,而且我爸爸还说了,厉害的人生下来跟别人没什么不一样,他们之所以厉害是因为会用工具,就像我会用板凳一样。”

    “哈哈哈,那叫君子生非异也,善假于物也。”王孟笑道。

    “对对对,我爸爸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我给忘了。”芃芃的头点得像是小鸡啄米一样。

    她倒也没忘了正事,迈着小腿跑去将灯开了。

    “这下好多啦。”芃芃拍了拍手说道。

    忽然的光亮,让王孟眯起了眼睛,等到适应之后,他看着吊灯,笑着问芃芃,“芃芃,你知道为什么会有黑暗么”

    芃芃摇了摇头,“不知道。”

    “因为黑暗降临的时候,就是人们安息的时候。”

    “所以我们晚上要睡觉么”

    “没错。”

    “可是我有时候晚上不想睡觉。”

    “那就开灯,用光明驱逐黑暗。”

    “开电视也可以。”芃芃嘻嘻笑道。

    王孟莞尔一笑,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开电视也可以,去吧,到院子里面玩儿去,那才是你应该去的地方。”

    芃芃也不知道眼前这个老爷爷为什么说院子才是她该去的地方,但是她确实想去院子里面玩儿,老爷爷家的院子有好多花啊。

    “那我走啦,老太爷拜拜。”

    “拜拜。”

    看着芃芃蹦蹦跳跳地跑出去,王孟的嘴角浮现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其实他还有一句话没有跟芃芃说。

    不管白昼有多长,黑夜总是要来临的。

    他之所以没跟芃芃说这句话,是因为他知道孩子是不会懂这句话的意思的,因为孩子们从来不怀疑未来的希望。

    看着空荡的房间,王孟忽然想起了福贵和他的老黄牛。

    随后他又抬头看向吊灯,他没有老黄牛,但是他却拥有更多福贵无法拥有的东西。院子里面依稀能听到芃芃的欢呼,以及隐隐约约的张重他们聊天的声音。

    他这一辈子,下过田,打过工,被拉过壮丁,也干过革命。

    扛过枪,提过笔。看过消亡,也见证过新生。

    他也曾像芃芃一样,整日开开心心,即便生活并不顺利,但是从未丢失过希望。他知道,他的日子不多了,不用医生来给他下判决书,也无需汤药提醒他大限将至。

    他这一辈子大多都在抗争中度过,但是当死神将至的时候,他却能够坦然面对,在这一段不算漫长的生命旅途中,他早已经能做到像是欢迎老朋友一样等着死神的到来。

    ……

    第二天,张重正在吃早饭的时候,忽然接到了王克望的电话,老爷子去世了。

    张重拿着电话,愣了足足有半分钟没有说话。

    最终还是王孟打破沉默,“老爷子走得很安享,走的时候手边还放着你的《活着》。虽然第一时间跟你说这个消息有些不合适,但是我觉得既然老爷子在走之前还在看你的书,就有必要跟你说一下,张重,老爷子心里有你。”

    张重忽然感觉嗓子有些发干,他见过很多死亡,但是却依旧做不到铁石心肠。当王克望说老爷子心里有他的时候,他的心情五味杂陈。

    昨天还好好的人,今天就没了。

    “人在老宅子么”张重问道,这句话说得粘粘糊糊的,像是嗓子里面卡了什么东西。

    “嗯。”

    “好,我一会儿过去。”张重说道。

    “不用了,明天过来吧。”

    王克望这么说,张重就没再说什么,各地习俗不同,他也不好多问,明天大概是探丧的日子。



第六八一张 追悼
    当天稍晚些的时候,王克望又打来电话。

    “你愿意为老爷子念悼词么”

    张重不好回答,他当然愿意,可是他合适么

    王孟是什么身份,老一代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想来参加他追悼会的人多是位高权重之人。

    他张重,虽然在文坛有些名气,但是年纪还轻。

    王克望知道他顾虑什么,就说道,“别的不用管,就说你愿不愿意。”

    张重最终点头道,“当然愿意。”

    “谢谢。”

    “不用。”

    ……

    为王孟念悼词,要承受很大的压力,但是张重知道,如果他因为惧怕这点压力而退缩,那将是对王孟的辜负。

    悼词不能马虎,张重当天一刻没停地待在电脑前写悼词。

    芃芃好几次想要找张重玩,却都被许雨涵他们拉住了。

    “爸爸在忙,芃芃不要去打扰他。”

    芃芃还不知道王孟的死讯,如果让她知道,昨天还跟她聊天的老爷爷今天就已经离开人世,这对一个七岁的孩子来说未免太过残忍。

    第二天,张重一家人到了老宅子。

    来的人很多,老宅子都已经装不下了,追悼会没有另寻他地,就安排在了院子里面。

    王孟喜欢他自己的这所宅子,王家人想着能让他多待一会儿就多待一会儿吧。

    张重看到了庄语他们,他们几个眼圈都有些发黑,看来得到消息之后都没有休息好。

    看到张重,几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前天,他们还在这里谈笑风生,虽然感叹过王老爷子身体大不如前,但是却万万没有想过这一天来得这么快,这么突然。

    到场的有很多政要,如果是平时,大家肯定会过来聊上几句,不过今天日子不对,加上院子里面人挤人的场面,很多人不得不退到院子外面去。

    张重一会儿有任务,所以没有出去,一直留在院子里面。

    一直到下午,追悼会才开始。

    院子中间空出一个大圈,张重孤身站在里面。

    没有主持人,没有舞台,也没有话筒。

    他先鞠躬,然后直接开口道:“2022年,十月二日清晨,王孟先生与世长辞了。在华夏刚刚过完生日的这一天,我们自此失去了一位老一代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一位杰出的无产阶级文化战士,著名文学家,一位为华夏革命、为文化崛起和教育事业做出无穷贡献的政治活动家。王先生1916年生于天津市静海县,少年时代,他曾在静海县鹿头小学求学……”

    长达一百多年的人生,能说的功绩实在太多,张重不嫌冗繁,从王孟小学开始一直讲到他当了一段时间兵又去上大学,出了学堂扛起枪,最后从笔的所有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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