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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发杀机天地反覆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丧尸舞

    裴楚一剑刺出后,面上并无半点喜色,人在水面之上,脚步快速游走,目光所及之处,能够看到下方有影影绰绰的黑影不断晃动。

    方才那水怪一闪即逝,被他刺中了一剑,只是水下幽深,他只是在水面上,若不借助其他手段,一时倒不好对付。

    哗啦!

    骤然一个水花从江面滕起。

    裴楚翻身一跃,快步避让开,就见他方才所站立的位置,一头足有两丈,肥硕异常的怪鱼张开大嘴,朝着他咬了过来。

    怪鱼额头有角,整个头部遍布着森森的尖刺,张开的巨口足以将一头牛生吞而下,那口中彷如铡刀一样的利齿,被其咬上一口,立刻就要断做两截。

    怪鱼一扑落空,复又跌落到了水中。

    裴楚哪里容得它再度沉入水底,双脚在水面上飞速蹬踏,圈圈涟漪在脚下扩散开。

    在那怪鱼入水的刹那,裴楚手中的凝霜剑,已朝着怪鱼的头部刺下。

    “好肥大的鱼儿,道人莫要让它走脱了,今晚我等可要吃鱼肉,到时请道人你饮酒!”

    旁边船上围观的一干人等,见着怪鱼从水下跃出,一个个面上非但没有惧色,反而鼓掌大笑了起来。

    哄笑之间。

    裴楚手里的凝霜剑已然刺入怪鱼头背相交的脊柱,这怪鱼鳞甲坚硬,但裴楚手中的凝霜剑是从左道江湖人手中得来,可算上品,一剑刺中,便要没入怪鱼要害。

    这时,骤然怪物身侧的水面下,又有暗影涌动,就在裴楚落入水面的刹那,一左一右再度腾起两朵水花。

    裴楚双脚在怪鱼背上一点,借势飞退,手中的凝霜剑左右挥击,一时间叮当的金铁交鸣之声大作。

    “嚯!”

    船上目睹着裴楚动作的丁济以及一众桀骜无比的汉子,齐齐发出了惊讶之声。

    那水面上左右挥舞着两杆三尖两刃刀的,赫然是两个头顶冲天须,双眼吊起几在头顶,鳞甲细腰长身躯,宛如挂面,似有人形又非人的怪物。

    “这是……”

    裴楚手中剑光不停,左右抵住了那两把样式无二的三尖两刃刀,剑光闪动间看清了面前这两个水怪的模样,口中微微露出惊愕之声,“虾兵”

    砰砰!

    又是两朵水花在裴楚身后暴起。

    水面之上,又是两个一般模样的虾兵,挥舞着兵器,朝着裴楚的后心要害袭来。

    前后夹击,竟是又几分行伍之中的围攻手段。

    那被裴楚一连两剑刺伤的大鱼,趁势又回转到了裴楚脚下的水底,似随手飞起朝着裴楚再度扑击。

    “嗯”船舷上众人见此情景,齐齐神色一紧。

    “撒网!投枪!”

    丁济猛然一声高呼。

    那些个汉子登时精神一振,不少人转身就抓起甲板上的渔网和投矛之类的器具,准备上前帮助裴楚。

    张万夫则一把操起他的宣花大斧,忽然仰天鲸吞一般长长吸了一口气,看模样架势,立时就要跃入水中。

    咚!

    就在这时,船身忽然再度晃了一下,仿佛触礁撞岩。

    嘎查一声怪叫,平静的水面再度腾起一个冲天水浪。

    一个庞大的黑影砰地一声,跳到了甲板上,沉重的分量,使得船身为之一沉。

    这是个看着彷如人形的怪物,身板宽大异常,头呈倒三角,双眼怪异凸起,全身上下都覆盖着青白色的硬甲,左边是一只已然化形的健壮手臂,提着一个南瓜似的铜锤,右边则是一条堪比人腰身粗的螯肢,那螯肢宛若巨剪,开阖之间,咔咔有声。毫不怀疑,若是人被这螯肢钳住,登时就是个尸首分离。

    这蟹将一跳上甲板,左手挥舞着铜锤,右手摆动着螯肢,左右晃动着庞大的身躯,立时就朝着穿上的众多汉子扑来。

    叮当几声脆响!

    原本抓了投矛要援助裴楚的桀骜汉子们,立刻转移了目标,手中的投矛当先朝着这怪物掷了过去。

    只是那些尖锐的投矛刺在这怪物身上,仿佛如灯草,轻飘无物,连一道白印都未能留下。

    “螃蟹精蟹将”

    张万夫陡然来了精神,“尔等闪开!”

    一声怒喝,呵退了其他还想要上前试图纠缠的汉子,张万夫单手提着宣花大斧,已然冲杀到了这怪物面前。

    那蟹将口中发出怪异的咔咔之声,见张万夫主动上前,登时挥舞着铜锤和螯肢,劈头盖脸朝着他头上打来。

    “好妖孽!”

    张万夫眼看蟹将气势惊人,不退反进,口中发出狂笑之声,手中那宛如门板宽阔的硕大斧头,立刻旋风也似的挥舞了起来。

    当啷!

    一声闷响。

    铜锤和斧刃正面撞上。

    两把都是分量不轻的重兵器,骤然撞击之下,张万夫微微晃了晃身,那蟹将却倒退了数步。

    “气力不小!”

    张万夫第一斧试出了这蟹将的力道,吐气如雷,再不留手,又是一斧迎着蟹将劈去。

    巨大的螯肢和斧刃碰撞上,立刻被大斧看出了一个巨大的豁口,张万夫反手一甩斧柄,身形舞动宛如旋风一般,又是朝着那蟹将当头一斧劈砍了下去。

    撕拉——

    坚硬外甲和骨骼的碎裂声倏然响起。

    张万夫一把抽回长斧,抬起一脚,将比他还要高出两个头的蟹将踢飞,大笑一声:“某家今夜便要吃这大螃蟹!”

    那蟹将头部和身体全部碎裂,倒在甲板上,须臾间化作了一个四仰八叉圆桌似的青色大螃蟹。

    此时。

    水面之上,被前后夹击,水下还有怪鱼虎视眈眈的裴楚,一剑格开了迎面而来的两个虾兵,手中的剑光爆闪,左右一划,两个虾兵胸腹中间,几成两截。

    砰!

    一道水浪再度腾空。

    在下方觊觎良久的怪鱼再度冒头,骤然从水中暴起的瞬间,张开大嘴似要将裴楚吞入腹中。

    裴楚扬手一晃,双脚在水面一踏,猛地跃起,两朵小云趁势落在脚下,人腾起到了半空。

    而后裴楚复又倒栽而下,手中的凝霜剑,朝着从水下腾跃而起的怪鱼鱼眼刺入,直没剑柄。

    怪鱼轰然落入水中,裴楚反手抽剑,人在空中再度一个折身,手中的凝霜剑,朝着另外两个骤然变故略有失措的虾兵杀了过去。

    叮当两声脆响,两个虾兵手中的三尖两刃刀格挡了裴楚两剑,矮身没入水中就要逃遁,裴楚一步赶上,人仿若贴在水面之上,唰唰两剑,两个虾兵的脑袋飞起。

    轰隆!

    正当裴楚将四个虾兵和一个鱼怪斩杀,收剑重新站立于水面上,骤然就见到江水之下一个硕大的黑影涌动,再次狠狠撞击了一下船底。

    船上两个汉子立足不稳,一下就跌入到了水中。

    裴楚脚步飘飞,几步赶上,一左一右将两人从水中捞起,随手再次将湿漉漉的两人扔上了甲板。

    “喝!”

    船舷上骤然一声暴喝响起。

    张万夫须发飞扬,双手握着宣花大斧,眼中似有电芒闪烁,全身肌肉鼓胀,本就魁梧的身材,在这一瞬凭空拔高了几分,猛然从船头一跃而起。

    强横的蹬踏力量在几让船头骤然下沉数尺。

    江水之中那游弋的庞大黑影堪堪撞击了一下船底,再度游弋着,似要折身而回。

    但张万夫已然暴起,双手高举大斧,一斧劈下。

    宣花大斧骤然宛如烧红烙铁,从黑沉之色,转而变得通红。

    江上滚滚水波,骤然仿佛被无形力道撕裂开,硬生生被排到了两侧,露出了那游弋在水底的黑影模样。

    却是一头长有三丈的龟鳖之属,龟壳厚实宛如金铁,有根根尖锐的锥刺凸起,头尾有鳍和细密鳞片,头部长有长须,不似凡种,。

    这头怪龟似也感受到上方的威胁,嘶鸣一声,清越如琴。

    砰!

    沉重的大斧落下,坚硬厚实宛如岩石金铁的龟壳,咔嚓碎裂,而后连带着内部皮肉,一起从中硬生生断开两半。

    被大斧劈开的江面水流再度汇集,将张万夫和怪龟一起淹没,红色的血水滚滚汹涌。

    片刻后,张万夫从水中探出头来,裴楚几步赶上,伸手将张万夫从水中拉起,两人再度上了船。

    船上那些个桀骜不驯的汉子们,看着船上蟹将庞大的身躯,又望了一眼江面上滚滚而起的红潮,冲着裴楚和张万夫齐齐叫起好来。

    张万夫伸手扯下了身上湿漉漉的衣物,露出了精铁似的壮硕身躯,笑着道:“今日这番垂钓却是不错,可惜了那大龟沉重,在水中不好打捞,不然说不得能够不少人吃用几顿。”

    裴楚轻笑道:“我斩杀的几个虾兵和鱼怪或还能捞起。”

    在场的都是胆大包天之辈,裴楚倒不用像之前在江边遇到的那两个少年一般,去担心连累。

    “那还等什么!”

    一旁的丁济从船舱中又找了一坛未开封的老旧,倒了两碗,递给张万夫和裴楚,转而冲着其他那些个汉子道,“众位兄弟,且下网去将那些大鱼大虾捞上来。”

    众人轰然应和。

    裴楚和张万夫两人立在船头,仰头再次喝完了一口老酒。

    裴楚目望见面,突然朝张万夫道:“张兄不知可听闻过越江之主”

    “来此越州,某家如何能不知。”

    张万夫仰头望向天空,冷笑道,“那州府官吏某家虽看不上,但这沿江发出禁令,怕不就是受这江主所胁,也是可笑,堂堂朝廷官府,竟受这等欺压。”说着,又望向裴楚道,“裴兄弟一路踏水而行,莫非是在寻那越江之主”

    裴楚轻轻点头,沉声道:“越州去岁涝灾,今年亢旱,想来少不得是这越江之主作祟。且方才这些个虾兵蟹将,鱼怪,大鳖,这等阵势怕也只有那越江之主派得出来,就不知这江主为何龟缩,始终不曾现身。”

    “既然是水系江主,想来架子不小,几只鱼虾龟蟹,怕还是请不动。”张万夫大笑一声,“这几日我等再等这大江之上,杀他一些个蟹将虾兵,不怕他不来……”

    “兄长,道人,二位快看那处!”

    这时,正指挥着一些个汉子撒网打捞的丁济,忽然高声叫了起来。

    裴楚和张万夫两人齐齐转头,望向越江东面的遥遥远处。

    约莫有数十里的距离,一道龙卷腾空,直冲入天际。

    那是东越城所在的方向。




第一百四十九章 又见祈雨
    东越城,为东越郡郡城,亦是越州州府所在。

    南有越江水路,北有玉尺、屏巫、罗冶三山,顺江而下,水路百五十里,陆路一百里,便是浩荡东海。

    在大周立国前数朝,东越城已然是越州重心,昔日天下风雷激荡,群雄逐鹿,越州亦有称王建国者,于东越城设立首府都城。

    数百年以来,幸未毁于战火**,代代经营,反使得东越城雄伟大气,颇有几分天下古都风采。

    城墙高阔,外披三条广路,临越江码头货栈,立东西南北八大通门,内则街衢洞达,闾阎百十,九市开场,货别隧分。

    今岁虽然天时亢旱,官府又出了诸多禁令榜文,但这等大城,即便有些妨碍,依旧难掩旧日繁华。

    此刻。

    城门前依旧有不少往来的行人客商,虽然算不得入不得顾,车不得旋,但往来如织,车水马龙,也有几分热闹。

    “陈仙姑今日做法祈雨啦!”

    一声高呼突兀地从城内响起,往来行人侧目。

    “陈仙姑今日做法祈雨啦!”

    又是几声呼喊,城门前不少行人微微顿足,都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个看着年岁在二十许,短打装扮的青年,神色雀跃地从城内跑了出来,一路大声呼喊。

    “那位大郎,你在说甚”

    正在城门前的人群里,有老成持重些的过路人,听得那青年高呼不由出声问道。

    那青年几步跑道人群前,满脸喜色道:“这位大哥请了,我越州今岁多个郡县亢旱,官府今日特地请了陈仙姑去南门江畔作法祈雨,我等苦熬的日子就要过去了。”

    “真是仙姑祈雨么”

    “好久没见着仙姑了,仙姑自成亲以后,已多时未曾露面了。”

    “今年天时太旱,再不来场雨水,不说禾稻,就是瓜果菜蔬,一应牛羊猪马都不好维持生计。”

    “太守早该去请仙姑。”

    “听说仙姑已有身孕,这怕是无奈之下才前来祈雨的吧。”

    “走走,且去看!是南门江畔耶”

    城门前许多人似乎都识得那青年所说的仙姑,一个个眼中有光,似乎对于那名青年所说的深信不疑。

    正当那青年呼喝一番,急匆匆地准备往城外江畔赶去时,他的手臂忽然被人一把拽住。

    那青年吃痛之下,身体不由微微朝后晃了晃,稍稍站稳脚跟,转头就要朝拉扯之人骂道,“甚么人扯你家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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