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听到这里,高峻知道这段话将自己也绕进去了。
这个许敬宗是什么神仙
这到底是他的原话,还只是他儿子胡乱编排的
按理说不能啊,陛下委他专修国史的重事,敢这样瞪着眼玩文字游戏,难道陛下也看不出来居然还赏他八百匹绢
高峻瞪着姚丛名,“不错,你打探的很清楚,这段话的确十分精妙,但他们还说什么了”
姚丛名道,“卑职就不大明白精妙在何处。谁知房里的那个内人居然也说妙极。她还说,黔州刺史一向自诩文字功夫老道,著一字可以改命。但与右庶子许大人比较起来,黔州刺史就如同只会背千字文、百家姓的蒙童了。”
“是哪个内人”尚书令冷声问道。
“大人,她就是被判绞刑的、江安王府骑曹参军、马洇的侧室吕夫人。”
管家高白感觉,姚丛名进高大人的书房功夫已经不小了,生怕高大人有什么吩咐,便从丫环手中接过刚刚泡好的茶,敲门进来。
他听到“吕夫人”这最后几个字,就去看高大人,他看到高峻的脸上挂着微微的笑意,仿佛很高兴的样子。
但只有高白知道,其实尚书令早就生气了,而姚丛名还在那里说。
他把茶给高大人倒上,又客气地亲自给姚捕头也倒了一杯,姚丛名受庞若惊,在那里欠起身子,与管家致意。
待高白出去后,尚书令再问,“不知姚捕头对这件事怎么看”
这是一位宰相在征求一个捕头的看法,姚丛名再一次受庞若惊,想了一想,回道,“大人,依卑职看,这两个人,当然还有他们背后的许大人,恐怕对尚书令心有成见,大人须早作防范。”
尚书令示意姚捕头用茶,自己也端茶在手,他一边浅啜、一边点着头道,“你该回答本官的第二个问题了。”
姚捕头竟然忘了尚书令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了,瞪着眼看高大人。
“我是说这么详细的、而又私秘的谈话,你是怎么知道的莫非你躲在了吕氏的床底下”
姚丛名惊讶地道,“高大人,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啊,卑职恰恰就是在吕氏的床底下的。”
说罢,又赧颜解释道,“那个马洇着实气人,做了王官也不把万年县放在眼中,小人在拘捕吕氏时便说过一定要去捧场不然也听不到另一段话。”
“什么话”
“小人不敢胡说。”
“只管讲”
“唐季卿对许昂说,谁不知道这个内人以前是黔州刺史府出来的侧室,老子没法尚书令,还没法他老子的侧室”
转而又对吕氏说,“今日老子们不开心,你便要同时哄得我们兄弟俩都高兴才行。”那个内人笑着不说话,还给二人沏茶。
高峻“啪”地一下将手中茶杯在地上摔个粉碎,连水带茶泼溅了一地,碎瓷片崩溅到书房的木门上,“笃”地一声扎上去不动。
他面红耳赤地冲着书房门外高声喊道,“高白”
姚从名吓得一抖,捏紧了茶盏,好不掉下去失礼。
他头一次见尚书令动怒,回想起上一次在平康坊南曲中,自己便是被这位管家带人狠削了一顿,也没处去说理。
看来,这一次又要有好戏看了。
看尚书令这架势,要不要砸了宜春院
管家高白应声而入,“大人有何吩咐”
高峻冲高白道,“你沏的这是什么茶重去给老子沏来”
高白再度捧了茶壶、小心翼翼地进来时,万年县捕头姚丛名已经心满意足了往门外走了。
高大人夸奖他们姚氏兄弟勇于任事,是非分明。
不过,姚丛名本以为,尚书令该给他面授些机宜的,比如再去宜春院趴床卧底,因为唐季卿对许昂说,吕氏那里他是要常去光顾的。
但高大人并未吩咐他什么,不过姚丛名认为,这已经很不错了。他想,这个机会也用不着犯多大的险,他一定要再去。
管家高白侍立在尚书令的身前,等他发话。他知道尚书令方才斥责他茶的事一定只是掩饰,接下来才是真正要说的。
“你刚刚从西州回来,本官想知道,大小姐在西州如何”
高白道,“高大人,甜甜小姐又长高了,越来越像大姑娘,她与舍鸡两个人陪在崔夫人身边,整天笑声不断。丽容夫人回牧场村时,她还叫七姨娘说说长安这边的事,她还要给谢夫人写信。”
“嗯,崔夫人呢如何”
高白道,“崔夫人带两个孩子、看管牧场村的产业,另外待诏将军的妻儿也在牧场村,崔夫人也要照顾。丽容夫人抵达后,崔夫人本意让她同住,但丽容执意去了她爹娘在西村的院子。”
高峻摆摆手,示意高白可以出去了。
这么说,丽容是住到牧场西村了。
他又把即将走到门口的高白叫住,对他道,“你给西州去封信,写给我大哥高岷,”
高白问,“不知要说些什么呢”
高峻:“就说牧场西村、旧村要多派人巡视,崔夫人、郭将军的夫人与幼子眼下住在旧村,要照顾好她们的安危可令热伊汗古丽带些人驻在西村苏殷以前的公事房。”
高白出来去办这件事,他了解高大人的脾气,一定是在担心丽容,却不大好明说。崔夫人、郭将军的妻子、幼子明明都在旧村,他却要着重再加上个西村。
其实眼下最不让人放心的就是这位七夫人丽容。
人都休出去了,高峻即便有担心她让人欺负,但管的太多了,又难免会有人认为这是做的表面文章,其实地底下藕断丝连。
那么弄不好就有人问,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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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5章 眨眼之间
太子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数次要插话阻止,但是尚书令一点都不容机会,一口气地将这篇赋背诵下去:
“蓄情宵影,结志晨晖。霜残绮翼,露点红衣期毙命于一死,本无情于再飞。幸赖君子,以依以恃,引此风云,濯斯尘宰”
褚遂良、李士勣、江夏王等人,均吃惊地瞪大了眼睛,心说尚书令还是年轻啊,居然连皇帝的一篇赋也弄错
而在殿阶之下,刚刚还承受了意外之喜的原太子右庶子、马上便可接状上任的中书侍郎许敬宗,听得魂飞魄散,两腿一阵阵的打颤
他恨不得将尚书令的脖子掐住、好让他闭嘴。
但尚书令的记性真不是盖的,此时仍在抑扬顿错地背下去:
“徘徊感德,顾慕怀贤,凭明哲而祸散,托英才而福延非知难而行易,思令后以终前。借贤德之流庆。毕万世而芳传。”
这篇威风赋共六十句,其中四字一句的有十四句、六字一句的四十六句,共三百三十二字,尚书令一字不落地将它当众背诵出来,这才住口。
这是一篇经典的赋,对仗工整、含义深远。
皇帝通过此赋,采用比喻的写法,追思建立王业的艰难,表现了对辅助他建国的功臣,是一副永志不忘的感激之情。
尤其是“期毙命于一死,本无情于再飞”一联,其意清楚且明确。
说的是:朕本来已经打算束手待毙了,根本不敢想再有什么飞跃,但“幸赖君子”,让朕可以依赖、可以凭恃,并主宰了天下。
到底是谁,在皇帝的大业中发挥过如此重大的作用
李治终于抓到了功夫,笑道,“尚书令仅凭昨天一晚的功夫,便能背诵得这般一字不差,真是难得”
尚书令回道,“微臣写虽不能写,但自认为过目不忘,凡是看过的东西,差一字、臣敢吃了文稿,重新来过”
太子道,“可是尚书令,你真有一处是记错了”
褚大人也笑道,“这已经很难得了,但殿下也没说错啊”
江夏王只是笑了笑,什么话也没说。
因为褚大人已听出来哪里错了,他不想再添什么话、令高峻难堪。
高峻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脸有些红地替自己分辨道,“列位大人,本官别处有错尚有可能,但若说过目不忘,却真不是吹牛的”
尚书令看看堂上众人,有的摇头而笑、有的欲言又止,便发狠道,
“今天本官把话放在这里,有关此赋的方面,我若真错了,便当着殿下的面,给挑出错的每位大人磕三个响头”
赵国公摇着手道,“尚书令,你且消消火,不必认真的。再说,我们哪好意思受尚书令的三个响头呢”
高峻坚持道,“怎么能不认真呢陛下所赋诗篇,又是出自贞观实录这样严谨的史料,谁有错、谁便是不尊重,我岂能不认真”
太子笑道,“尚书令,还是收回方才的话吧,谁也没说高大人你背诵的这篇威凤赋有错处。”
赵国公、江夏王等两三位重臣,皆是一副息事宁人的态度在那里附和,“对,对,尚书令背的此赋确实没错”
但高峻已看出人们的意思,不服气地伸手入怀,居然将那本贞观实录从怀中掏出,飞快地翻到了某页,用手拍打着书面道,“本官有错,一人三个响头”
说着,尚书令走至中书令褚大人的跟前,将书塞予他道,“这可是从修真坊史馆借来的,褚大人你替我看看,哪里有错”
褚遂良接过书来,未看,先低声对高峻道,“尚书令,赋背的无错,但去向却错了你不要再提的好。”
他说着,再将嘴巴贴到高峻的耳朵上,低声道,“本官知道,这篇威凤赋,正是赵国公长孙大人坚辞司空之职,陛下特意作出来赐予赵国公的除了他,没人有资格享受这等的荣宠”
高峻听了一点都不惊讶,用只有两人听到的动静,拿鼻子冲褚大人轻哼了一声,然后书也不要了,已经举步回去。
褚遂良诧异,低头往书中看去,不禁吃惊道,“太子殿下尚书令一点毛病都没有,是此书错了”
因为在史馆中借阅来的那本贞观实录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贞观皇帝追思王业艰难,佐命之力,作威凤赋以赐尉迟敬德”
以高峻的年纪,根本不会经历这件事,他了解此事的渠道只能是这本贞观实录。
书是错的,怎么能够怪到高峻的身上呢
上至太子、下至长孙大人、江夏王爷听了褚大人的话,都一一传看那本许敬宗所撰的贞观实录。
李士勣也看了一下,上边真就是这么写的。
他扭回头去,看了一眼站在下边的许敬宗,发现他面色蜡黄,额头见汗,身子微微晃动。
许敬宗并未看到书,也没有听到褚大人同高峻嘀咕,那么这处重大的纰漏之处,多半是他有意为之了。
就算当初是无心之失,也是他发现错误后未能更正,而是隐匿下来了。
史实、史实,辞藻再华丽,弄出这样大的失真也真够人一看的,而且这还不是时间多么久远的事,就发生在贞观一朝。
许敬宗九成九的不能再去中书省出任侍郎了,太子刚刚提议升他的职,就因为高峻背诵了一篇赋,揭出来这么大的毛病。
太子的右庶子出了这么一个大笑话,李治的脸面也不好看,许敬宗这个太子右庶子的职位还能不能再做回去,都得另说。
李士勣想,高峻完全是一副受了极大冤屈的模样,直到片刻之前,自己都认为是高峻错了。
他刚才还腹诽高峻的套路下得有些长远了,拿定了主意要在以后看他的笑话。
但眨眼之间,一切都颠倒过来了,这简直快得连一盏茶的功夫都没有。
褚遂良心里说,“我说从我莺侄女那里讲,高峻不大可能拉一个许敬宗、到中书省来给自己添乱的,原来是这个样子”
高峻那轻轻一哼,已让褚大人知道,今天的事,尚书令并非无意为之。
褚遂良想,那么东宫就又有一个什么庶子不行了。
看来高峻就是强过自己很多,自己谋倒中庶子刘洎时还大费周折,而高峻只凭背诵一篇皇帝的赋,没事人一样,许敬宗的魂儿都丢了
谁都知道许敬宗将女儿嫁给个老头子的事,也都知道他的一个儿子娶了尉迟敬德的孙女。
但他许敬宗可真敢干,敢拿不久以前的这件露脸的大事,从赵国公长孙无忌的脸上揭下来,一甩手贴到尉迟敬德的脸上去
他也也不知道缓一缓,以为谁都不看史不知道尚书令高峻这个好学的人来中枢了
褚遂良往对面一看,六十三岁的尉迟恭今天居然也上朝来了。
这人在贞观十一年即获得了鄂国公封号,晚年信奉方术,常常闭门不出,自已个搞些炼丹的爱好,而且乐此不疲。
贞观十七年时,鄂国公上本请求养老,皇帝已给了他“开府仪同三司”的尊贵身份,他是可以不上朝的。
贞观十八年时,时任天山牧总牧监的高峻到长安时,曾专程拜访过尉迟敬德和程知节两位国公。
尉迟恭第一面时就与高峻相当的投缘,也不顾二人之间年龄的差异,坚持称他作“老兄弟”。
这次,高峻荣任尚书令以后,因为公务繁忙,还真没
第1106章 好好查查
对着一位中书令口称老子,这也真没谁敢了。
褚遂良虽有不满也不敢表示出来,但对这个差一点跑到自己手底下的太子右庶子,就没必要客气了。
摇着头,看着手中那本贞观实录,咂着嘴道,“国公按理说本官真不该再火上添油惹你不快,与右庶子之间也没什么过节”
“褚大人你讲”鄂国公说着又挽袖子。
高峻道,“国公,褚大人要说的话、也是为着史实,而无关其,你不许再动粗了”
尉迟恭抱了抱拳,对尚书令道,“能抱住老夫、让老夫动也不能动的,还真娘少见。那好,既然你发了话,老夫不再为难这小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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