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之绝版马官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东风暗刻
想离开这里回到新村的家中去睡,但在这里整座院子中只有一位女车夫陪着苏殷,他不大放心。
于是到刚才的屋中,把茶几边的四只凳子排好一溜儿,歪身躺了上去。
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苏殷房门的门栓又是“吧嗒”一声。高峻睡觉一向极为机警,立刻就清醒了。
屋中黑蒙蒙的,他不动,只把目光从眼角看向那个方向。
苏殷的脚步极轻,怀里抱着一团东西,是被子。她走过来,辨认哪边是头哪边是脚,然后将被子给他盖在身上。
高峻心头一热,因为屋中只有这一条被子,上边还带着她的体温。
他喝过醒酒汤,又过了这么久,酒早醒了,抑制着跳起来的冲动,怕吓到她。
听着她又脚步极轻地回房去,掩了门之后,好像又在门边站了片刻,没有上栓就离开了。
十月的夜间还是很凉的,不到半刻,高峻的身上就热乎起来。
苏殷父母临别时充满着寄托的目光,让高峻不能安心,他一翻身从凳子上下来,抱着被子走过去,用怀中的被子轻轻一顶,门就无声地开了。
他目力一向不弱,见苏殷脸向外合衣躺着,便走过去把被子给她盖回去,然后退出房来。
他退出去时房门忘了关,苏殷脸朝着门,不一会儿,听着高峻在凳子上传出了酣声。她看着敞开的房门慢慢地在曙色中一点一点清晰起来,竟然一夜没能成眠。
这一夜,西州大都督、西州司马就是这样在一起睡的。
……
刘敦行带着马步平,麻大发,以及二百名护牧队,在凉州城西四十里的官道上,同样见到一支二十人的护牧队。他们同样的佩弩挎刀,牦牛皮甲,护送着一架马车。
两边都是天山牧护牧队的装束,离着老远,相识的队员们便欢呼起来。
那架马车的帘子随后挑开,刘敦行看到帘内露出一位中年妇人美貌的脸,在她的怀里还搂着一个小女娃。
刘敦行带来的护牧队们,纷纷跳下马与车中妇人躬身施礼,他这才知道原来车中女子就是黔州刺史的夫人。
他与马步平、麻大发连忙上前见过,得知崔夫人是从黔州赶往西州去,那个女孩子便是大都督的长女高甜甜。
护送她们的二十名护牧队是武威牧牧监长孙润派出来的,崔夫人带来的黔州刺史府护卫们在凉州就让她打发回去复命了。
崔氏并没见过刘敦行,也没见过马步平和麻大人,得知他们这么多的人都是与刘敦行去雷州上任的。
她想起前不久,李引同样是去岭南出任刺史,但只有她的夫人银霞陪着,再看看刘大人的行色,左文右武,浩浩荡荡、威内凛凛,与李引的离开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在武威牧场,崔氏同样看到了不少的天山牧护牧队,那一定也是高峻让他带过去相助的。
从中就可看出高峻与高审行处事方式上迵然不同的风格。
崔氏认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原因,那么高审行有可能表现得比这好一些。她知道这里面有自己脱不开的干系,最初欺骗了高审行和李弥这两人的,恰恰就是她自己。
而且她也在内心里承认,
第992章只住五天
七,西州大都督的二舅子谢大,家中也不太平。这也是谢广透露出来的,谢大赌大了,人们知道消息时,织绫场、蚕事房、桑林的三支大股都让他输出去了。
连他们在牧场旧村的院子也要限期交出去,这位谢二老爷输急眼的时候,把自家的宅子都押出去了。愿赌服输,谢二嫂数次寻死未成,哭天抢地。
八,兵曹已故令史家……隔壁的一户姓陈,因为得罪了谢大老爷,在西州已经住不下去了,因为令史家扔垃圾从来不出院子——直接隔着墙扔到陈家的院子里去。
陈家已经举家迁到了沙丫城郊——是举家,包括陈兴旺七十多岁的老母。
西州大都督碍于谢家的情面,也许,听谢广的意思,高峻肯定希望二夫人谢金莲在长安多多劝解一下柳夫人,好让她回心转意趁早回来。
所以高峻根本就是不敢得罪舅子,但他出钱,在沙丫城外给陈家买了一处院子。又把牧子陈小旺安排到沙丫城金矿,做了个流外六等的“散金仓”仓史,就算是补偿了……
苏伐把这些林林总总的消息理了又理,想从中摸出些什么门道。
先他认为,西州的政务已彻底被高峻所把持了,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奋力进取的有为官员,开始排斥异已,任人为亲。
西州目前的二把手又是他的八夫人了。
这很正常,一个人往往不是被困境打倒,而是在顺境面前沾沾自喜。就连高峻的亲戚们也开始为所欲为,目空一切,暴户的丑恶行径也不必再掩饰。
与谢大输买卖、输房、输地不同,他的兄长谢广低价收买了令史家隔壁的陈家院子,并把那里当作他与令史女儿相处的别院。
这个女子在靠近自己家一侧的墙上还现了一处秘密的小孔,原来陈小旺有偷听的癖好,耳朵贴到那里不消说谢广的狼嚎,连睡觉磨牙都听得到。
当然她没有和谢广说,而是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和祖母,于是苏伐也就知道了。
沙丫城过去的城主,金矿过去的主人撒尔柯、金矿过去的管事陈**坐在苏伐的面前,看到苏伐的脸上时而微笑,时而蹙眉,但总的来说很高兴。
苏伐对撒尔柯说道,“不错,告诉你那个人,是时候该收收手了。得饶人时且饶人,若是把谢**到露宿街头,难免高峻不出手。”
撒尔柯说,大王我懂。接下来,我让他持谢大的股份、慢慢渗透到桑林、蚕事房和织绫场中去,在那里慢慢生根,待机而动。
苏伐又问陈**,“金矿上你那个仓史兄弟让陈小旺顶替了,去考验一下陈小旺,不要让他断了我们的财路。”
陈**提醒道,“大王,我怀疑这个陈小旺,是西州派来的卧底……大王刚才说到的那个墙上的小洞,我怀疑……”
苏伐道,我倒不怀疑,高峻如果怀疑到令史家,怎么放任谢广出入谢广的那些有用的消息也就到不了我耳朵里。
陈**礼节性地点头,苏伐又道,“如果陈家真是卧底,高峻可能让他一家这样背井离乡地流落么但你仍可稍稍考验一下他。”
“可是,小洞……”
苏伐说,你别忘了,那个陈小旺可还没娶老婆!
然后苏伐又吩咐另一人道,“去乙毗咄6部,给阿史那欲谷传个信儿,就说白袍城调走了马副将,看他有没有什么想法,告诉他:看起来高峻的后院起火了。”
人们分头行动……
牧场村。
崔氏满心欢喜地抵达,但得知从柳玉如至李婉清,高峻家中六位夫人都去山阳镇了,而且把孩子们也全都带走了。
来迎接她和甜甜的,只有高峻、丽容、
第993章 张口结舌
苏殷、高峻睡眼朦胧地分别翻身坐起来时,柳玉如就站在苏司马卧房敞着的门口。
从那里既可以看到屋中床上合衣裹了被子的苏殷,衣衫不整的苏殷。也可以看到屋外凳子上的高峻,他已坐起来,身底下压住一条女子用的手帕,在凳边垂着。
樊莺和崔嫣站在她的身后,再后边是那个局促万分的女车夫。
柳玉如笑着说,天气有些凉了,她是和樊莺、崔嫣到新村的家中拿些衣物的。但苏殷知道这只是她的借口,天才亮便从西州赶来敲门,那得起多早啊。
再说,取几件衣物,用得着起这么早么
柳玉如问,“可你们怎么这样躺峻你两夜这么睡,难道就不怕着凉吗苏姐姐难道你也不提醒他!”
苏殷明明白白听她说到了“两夜”,那一夜高峻在哪里,她也能猜到个大概,而且苏殷看得出来,柳玉如是生出疑心了。
她们叫了那样久门才开,然后再看到里面的两个人明显没有睡好的样子。
就连卧室大开的房门,都像是听到院外敲门时才匆匆打开的,然后高峻急匆匆由屋内跑出来,摆了凳子做做样子。
女车夫脸上的表情说明她也是这样想的,她既怕大都督和苏司马怪她不来通报、便擅自开门,又担心柳夫人怪她故意拖延,好让里面的两人摆好样子。
昨晚的经过,就是缘于柳玉如一向的态度。
但此时的苏殷比高峻还张口结舌,高峻也有些傻,眨着眼睛一句像样子的话都没有——其实说什么都不像样。
很奇怪。
高峻和他的八夫人在一起分睡半夜,然后两个人在大夫人、三夫人和五夫人的面前,都从内心里感到了理亏。
樊莺说,“柳姐姐,我们管他冷不冷、凉不凉的,去新村拿衣服吧。”她既对两人的“摆场”表达了适当的不满,又有解围的意思。
柳玉如说,“正是,但我想起来新村的家中也是没有锉刀的,方才敲门时有个指甲伤了……苏姐姐,你这里一定有吧”
苏殷这里是公事房,又不是温汤池子。
她明明见柳玉如十个琼贝一般的指甲没有一点异样,她从不像别人那样涂一些甲油,但保养得很精心。
可锉刀,这里真没有。
高峻脸红脖子粗地对她们说道,“夫人,我,我只在这里一夜,我不能骗你,先前的那夜是我喝多了,有些不清醒,去泡了温汤……”
柳玉如认真地听他说完,在高峻一句话的功夫里,她脸上的表情一时阴似一时,终于哭着一头撞过来。
高峻不敢动,凭她挥拳乱捶,“家里这么多姐妹还不够你耍!你喝多了怎么知道去温汤去温汤也要去一整夜一整夜也锉不完十根趾甲”
苏殷头一次见柳玉如这样子,她吓坏了,手足无措,想不出该做些什么,高峻说的“我只在这里一夜”的话已经把苏殷打蒙了。
柳玉如还在捶打,撞在高峻怀里时把头发也弄乱了,“你不骗我!我要你骗呀西州的府上难道没留你们睡觉的地方,原来比不上这里的几只凳子!丽蓝去家中喝次酒,是谁给的我脸色是谁管我要的家法我傻乎乎地替你想,你骗的我傻乎乎的,还说没骗我!”
开始时,崔嫣和樊莺还在拉解劝说,随着柳玉如的哭诉,两人的脸上也渐现怒容。
柳玉如又道,“我们都不行的,没有丽容活泛,她明明没机会替你剪趾甲,却那么快替你遮掩。你这会儿说不骗我了,丽容骗我的时候你游魂儿去了”
她忽然不哭了,扭头就往外走,高峻在后边只牵了一下她的衣服、便被她甩开。再往上跟时,樊莺忽然负着气、一个绊子对他使出来,把高峻扔跌在地,三人头也不回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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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4章 全部家当
然后,高峻举杯道,“丽蓝你话太快,我都抢不上了。这一杯我就敬我夫人,此时她应该还在半路上呢,就祝她们姐妹平安。”
没有人说话,但都把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丽蓝等高峻把酒喝过,似乎还要相劝,但高峻对众人道,“从此刻起,高某忌酒!”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丽蓝也愣了一愣,笑问,“高大人,是想念夫人吧我猜一定是的,最后一杯也喝给柳妹子。”
丽蓝举着杯说,“但崔夫人和高大人的女儿远道而来到了牧场村,高大人不该在这个时候推杯啊。”
高峻呵呵一笑道,“丽蓝这样说,我倒是欠虑了,但话已出口,再喝一滴也是不能了。夫人一向与我行在一处,此时分在两地,只是担心她们罢了。”
长夜漫道,不知此时她们在哪里,在做些什么,想些什么。
崔夫人坐在席上,仔细地听丽蓝和高峻话来语去,看丽蓝和高峻的颜色,知道他们之间一定有事。
而柳玉如在这个时候离家去山阳镇,实在没有什么过得去的理由,如果不是真气到了,她不会这样做,是什么事呢
她发现丽蓝在酒桌上,虽然对每个人照顾得面面俱到,其实注意力还在高峻一个人的身上。
而高峻在这个时候忽然说出忌酒的话来,于礼法上是极为不妥当的。那么这个事莫非与酒也有些关系
而坐在高峻身边的苏殷,自从一进来就没说什么话,听到高峻说忌酒时,只是飞快地瞟了丽蓝一眼。丽容则用眼神去制止姐姐丽蓝,不让她再多说。崔氏就更清楚,柳玉如的走一定与丽蓝有关。
高峪和邓玉珑马上圆转气氛,分头敬五婶的酒,他们问起黔州的情况,从侧面询问五婶到牧场村来的的用意。
崔夫人道,“本是想女儿们,要过来看看她们,但却只见到了两个。山阳镇我是不去了,路太远,我和甜甜跑不动了,就在牧场村住下来等她们六个。”
她让高峻派个人,去山阳镇送信,就说她来了,让女儿们办妥了山阳镇的事就回来相见。
高峻明白崔夫人的意思,心中充满感激,连忙答应。
他觉着,有崔夫人发话,柳玉如再不高兴自己,她也一定会回来的。
崔夫人从黔州赶过来,虽然理由是想女儿们,但把黔州刺史一个人丢在那里也有些不正常。他猜测可能黔州也出了什么不便明说的大事。
但高峻此时心思混乱,根本无暇过问。
崔夫人来西州,其实最想要见的人就是崔嫣和柳玉如,此时却当众决定不去山阳镇,可能崔夫人已经瞧出了大概,她在帮自己。
他马上冲着酒店门外高声说道,“来人!”
马上有两名年轻的护牧队应声而入,对着大都督躬身施礼。高峻对他们道,“马上去往山阳镇见我夫人,说崔夫人由黔州来了,让她们马上回来。”
苏殷在边上补充道,“你们连夜出发,快马加鞭,一定会在半路上追到她们。你再对谢夫人说,甜甜小姐也一同到了西州。”
护牧队员领命,立刻转身出去,随后,旧村的大街上有一阵马蹄声急骤地远去。
丽容发现,高峻的情绪马上就有好转,低头伸手像是要去摸面前的酒杯。她看了一眼姐姐,忽然发现丽蓝又有些情绪低落,便示意她不要说话。
高峻又把手缩回来,让人换了茶杯,倒了茶后举起来祝道,“祝我们不久后的一家团圆!”
酒店门外,有护牧队员陈赡和他的妻子吕氏拜见,高峪马上叫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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