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村小农民

马虎道：“谢谢，警察已经处理过了。”嗓子都沙哑，好像破锣一样。
楚天没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出去缴费去。
来到护士站，楚天问：“护士，请问一下急诊病房的马虎，他的医药费是多少？我来帮他交费。”
“哦，我帮你查一下……2300。”对方回答。
楚天点头说声谢谢，便向楼下的缴费窗口奔去。他刚走到电梯口，电梯门就叮咚一声打开，从里边出来两个人。
“咦？！”楚天一看到那两人，其中一个太面熟了，这不是那个秦阿姨吗？
上一次，楚天在酒店走廊，正遇到秦阿姨犯病昏倒。秦素兰也很惊讶，看到楚天之后，便跟他打招呼。
“是你啊，你怎么了？怎么会在医院？哪不舒服吗？”秦素兰问。
她给人一种妈妈一般的感觉，如沐春风，是个很可爱、慈祥的老太太。
楚天笑道：“不是，我好好的，是我朋友，被人打了送来医院。阿姨，你这是……”
他看了看旁边的秦素海，老人一脸焦灼，眼睛通红，走路踉踉跄跄。
虽然两位老人都一脸褶皱，但是面容还是有六七分相似，楚天猜测，他们大约是兄妹、姐弟之类。
秦素兰道：“这么巧，我们也是来看望被打伤的病人的。哦，这位是我哥哥，秦素海。”
“哦～”楚天点头，向秦素海伸手，笑着打招呼，“大伯您好，我叫楚天，来自滨江。”
秦素海看了看他，很是意外。他从妹妹口中得知这个小伙子，虽然只是三言两语，但妹妹提起他的时候，十分欣赏和惊艳。
“没想到，这个时代，还真的有医术高超的中医，真是太难得了。”秦素兰是这样评价楚天的。
“你就是楚天啊？”秦素海握住他的手，“我听说，上一回你救了我妹妹，谢谢你啊！”
“不客气，都是举手之劳。我得去交费了，您二位先忙，回头我们再聊好吗？”楚天笑道。
两老点点头，让楚天进了电梯。
却说楚天交完电费，回到急诊科，却又意外地看到秦素兰兄妹俩在门口，正和米小琪交流着。
“不会吧～”楚天心里一沉，难不成马虎被打，和他们家有关系？
他阔步走上前去，笑呵呵地说：“这么巧啊？秦阿姨，您也来这里？”
“嗯，我们看望的病人叫马虎，就住在这里。”秦素兰脸色尴尬地点点头。
楚天愣了一下：“还真是啊？”
“楚天，怎么你们认识吗？”米小琪也很意外。
楚天苦笑：“她就是秦阿姨，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来自滨江。”
“哦～刚才秦阿姨、秦大伯跟我谈事情的经过，好可怕啊～”她给楚天递过去一个寓意深刻的眼神。
牛丽丽先是在一旁默默听着，没有作声，最后干脆跑到窗口去站着看夜景，心不在焉的样子。
“真的是很不好意思，这都是我们家的错～”秦素兰又跟楚天解释了一遍，并不断地跟他们道歉，还取出一只信封，鼓鼓囊囊的，都是钱，目测至少五千。
楚天道：“原来是这样，那打人的人呢？”
“那畜生已经被警察带走了。”此刻秦素海也从惊吓之中挣脱，气愤不已地说。
楚天道：“您先别急，这钱我替马虎收下。他的医药费单子在这里，这还只是第一次给药。估计后面还会有治疗，毕竟他伤得不轻。”
接过楚天手中的单子，两老都很感激。对方没有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这年头便值得庆幸了。





渔村小农民 第一千四百二十二章 逆子
楚天回到病房外的走廊，发现秦素兰两兄妹还没离去。他们坐在长椅上，秦素海唉声叹气，秦素兰虽然也苦着一张脸，却还得强打精神安抚老哥哥。
“大哥，你别生气，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干脆就让他在里边多呆一阵子，反思反思。”秦素兰道，“我们没教育好孩子，警察总能帮我们教育好吧？”
秦素海粗糙的老手抹去眼泪：“我真是对不住他妈，对不住我们老秦家！都怨我，他小时候我对他太溺爱了～”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秦素兰道，“你把自己的身体照顾好，不是还有小云么？我看你干脆出国，去和小云一起过算了。”
秦素海无声摇头。
楚天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泛酸。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秦素兰两兄妹看起来生活优越，但还是免不了遭受这些苦难。不过他很赞同秦素海的反思，的确是溺爱害了自己，同时也害了自己。否则，以秦素海如今的收入、年纪，早该安享晚年了。
他走上前去，对两人说道：“秦阿姨，秦大爷，你们不用太难过。天道有轮回，万物都有安身的去处，万事都有归结的方式，顺其自然吧。”
楚天自己都很诧异，这样的话，他是怎么说出来的。
秦素兰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他，眼神充满感激：“是啊，楚天说的对，顺其自然吧。”
“我怕里边这孩子……谁不是爹妈的心头肉啊！”秦素海叹口气。
这一下，秦素兰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哥哥了。
楚天笑道：“您放心，现如今医学昌明，马虎不会有事的。”
“嗯！希望如此……”老人经他安慰，心情好了许多。
叮叮咚咚！
秦素兰的手机响了，她拿起电话看一眼，眉头紧皱。可不等她接电话，那头又把电话给挂了。
接着，秦素海的手机开始狂响，他拿出手机一看，顿时感觉手机都烫手。不敢迟疑，秦素海接通电话。
隔着手机，楚天都能听到电话那头的人的狂躁。
“老不死的，你在哪呢？”看来那人是秦素海的儿子。
“我在xxx医院。”秦素海忙回答，“你出来了？”口吻中略有些庆幸，但更多的是无奈和害怕。
做父亲的害怕自己的亲儿子，这是一种怎样的悲哀啊。
“你别走，给我等着！”电话被无情挂断，从话筒里飘出来的声音，楚天感觉那人像个疯子。
“怎么办？”秦素海马上握住妹妹的手，身体颤抖。
秦素兰也不知所措，两位毕竟都是六七十岁的老人了。楚天挺身而出：“二老别担心，让他来好了。我正好要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人，敢把我朋友打成那样，又畜生不如，对自己的父亲、姑姑这么无礼。”
秦大刚忍气吞声，从派出所出来。因为属于治安事件，对方又没有追究，所以派出所无权扣押他。
在警察面前，秦大刚就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白兔，可一出大门，他脸顿时变得狰狞可怖。他站在路口拦车，好几台车看到他的样子，都不敢载他。
秦大刚拦车都拦出一肚子火，最后坐公交车赶到xxx医院。
他快气疯了，老东西算什么玩意儿？竟然帮着外人打压自己的儿子？苍天呐，大地啊，可着全世界，你上哪找这么蠢的爹？
秦大刚气呼呼地暴走医院，凶巴巴的样子谁见了都躲着走。他也不打电话问楼层，走了几层，还真给他找到了。他从电梯里出来，左右张望，看到远处坐着的楚天等三人。
起初秦大刚只生老爹和姑姑的气，可看到楚天之后，他的怒火立刻暴涨三分。
“好哇！这老东西还是胳膊肘向外拐，伙同外人来败家！还有秦素兰那死老娘们儿～”他拳头紧攥，牙齿咬得咯咯响。
秦大刚好像一只暴走的水獭，咚咚咚冲过去，一把抓起秦素兰的胳膊，将姑姑提了起来。
毕竟秦素海是他亲爹，秦大刚还是知道先后分寸的。弄完秦素兰，他和老爸的矛盾，回家关上门再计较。
秦素兰年老体弱，本身就有病，哪经得住侄子这么大力拉扯？而楚天刚才也在安抚两位老人，心思全部沉浸在其中，没提防这货的出现。
等他注意到秦大刚，对方已经把老阿姨当小鸡仔一样拎起来，使劲摔打。楚天忙上前喝止，并一把抓住秦大刚的手腕。他略略用力，秦大刚便疼得龇牙咧嘴，放开秦素兰。
“你是谁？”秦大刚吓得不轻，仓皇失措地看着楚天，“老东西，你倒是说话啊！你儿子就要被人掰断胳膊了！你个老不死的～”
他这辈子还没吃过这种亏——虽然仅仅是手腕被捏住，可见他父亲有多溺爱他。秦大刚挣扎蹦跳，嗓门粗大，惹得附近的医生护士病人家属，全都向他们这边看过来。
一护士走上前，没好气地呵斥：“你们闹什么？这里是医院，请肃静！要想吵架，麻烦你们出去吵，打架就去派出所！再闹我叫保安，找警察来了！”
这一顿吓唬，吓住了秦大刚，他好不容易从派出所脱身，哪还敢再回去呢？秦大刚闭了嘴，也不敢看楚天。为啥？对方身上有一股狼性，吓死个人。
楚天冲那护士淡淡一笑：“不好意思，我这兄弟深井冰，我带他出去谈。”
说完，他拖着秦大刚往楼梯间走去。秦素海两兄妹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去。他们怕秦大刚发疯，又像之前那样把楚天再打伤了。赔钱秦素海倒是不怕，他现在怕造孽，怕死了以后，没脸去地下见老伴儿。
秦素兰倒是不担心楚天，她更怕楚天把秦大刚打残了。毕竟为了一个废物，折了楚天，她心里过意不去。
刚才秦大刚是怎么对待她的，已经让她这个姑姑心碎成渣。她追随哥哥脚步，眼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一片淤青。
“秦大刚该不会是吸毒了吧？怎么力气这么大的？”秦素兰有些纳闷。
刚才秦大刚所表现出来的力气，的确是有异常人。




渔村小农民 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替你们教育
医院的消防通道十分干净，但也充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瓷砖依旧是湿的，可见刚刚有人打扫过。
不过这些气味，在如今的楚天来说，压根不算什么。他的鼻子仿佛是一个自动过滤器，能将一切不妙的滋味都转化成香味，并且不影响他分辨其原本的气味。
楚天拖着秦大刚，就像拖着一只垃圾口袋，真想将他揉到垃圾堆里去人道处理算了。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忤逆不孝的子孙呢。都说农村人素质差，可他身边，也从没出现过这样恶劣的家伙。
秦大刚脸色苍白，咕咚一声被推到墙角：“你、你、你要干嘛？”声音都颤抖得快飞起来。
楚天盯着他，拦住他的去路：“你说我要干嘛？躺在病床上的，是我的朋友马虎，是你把他打成那样的吧？”
其实他心里非常诧异，秦大刚怎么这么轻易就离开派出所了？原来他并不知道，在警察出警的时候，马虎昏迷之前曾经和警察说过：“我、我不予追究……”
就因为马虎的这句话，警察也只能将秦大刚带回去，一番严厉训斥，然后无奈地放他走。毕竟只是治安事件，并非刑事案件。
秦大刚心虚地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秦素兰两兄妹气喘吁吁跟上来，你一声我一声，劝说楚天不要激动。
“小伙子，你让我来揍他。养不教父之过，你打他万一打伤了，自己还要担罪责！”秦素海竟然把鞋子脱下来，准备抽秦大刚，这可是他这一辈子头一回这么做。
秦素兰也劝道：“楚天，你千万别激动，为了他犯法不值得。”
楚天回头，脸色却比他俩冷静多了。
他呵呵一笑：“秦阿姨，你放心，我还没蠢到某些人那种程度。”又瞧了瞧秦素海，随手将他手里的鞋子拿过来，放地上，“大爷，您穿好鞋子，站稳了。今天我要跟您申请一项权力，得您允许才行。”
秦素海怔了怔：“我只是个普通的退休老头，哪有权力放给你啊？”
“不，您有。”楚天道，“做父亲的有教养孩子的权力和义务，今天我申请，替您行使这项权力。”
秦素海和秦素兰对望一眼，两人懵了。老头低下头，眨巴眨巴眼睛，深思片刻，毅然点头：“好！你行使吧！”
他慢慢转过身，又回头穿上鞋子，再转身，佝偻着脊背，走出楼梯间的大门。
秦素兰一步三回头，不住地回望楚天和侄子。纵然侄子那么忤逆不孝，她还是有几分惦记。楚天冲她笑着点点头，她这才放心离开。
两兄妹站在门口，紧张地沉默着。
秦大刚被吓傻了，一句话都说不出。当他发现父亲和姑姑不管自己时，马上嘶喊起来：“老东西，你不管我啦？我就知道秦素兰看上我们家财产，和小白脸夺我们家房子来了。你个老东西你……”
唰！
楚天转身，闪电般地捏住他下巴，咔嚓一声，卸掉他下巴颏儿。
秦大刚疼得额头冷汗直冒，却呼喊不出——他压根就调动不了下巴了。
惊恐不已，秦大刚两腿发软，想逃都没法逃。
楚天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虽然有那么一句老话，养不教父之过。但是我觉得，为人子女，既然长大成人，该懂的道理，也早就该明白了吧？你说呢？”
秦大刚懵了，脑子一片空白，哪还听得进去楚天讲什么？他现在有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好哇，老东西你就这么不管你儿子死活了对吧？
楚天连问几遍，秦大刚才懵里懵懂地点头：“呜呜～”他只能发出这样的音节，口水顺着他的嘴唇稀里哗啦流下来，活像条可怜虫。
“你们家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具体我不清楚。我只觉得，你爸你姑，可不像你说的那种人，尤其是秦阿姨。人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你懂吧？”楚天拍着他脑门，笑嘻嘻地问。
虽然他脸上挂着笑，可是眼眸却是冰冷的。
秦大刚感受到那份寒意，哪还敢说个不字？当然了，此刻他也说不出口，只能拼命点头，并看着自己的口水狼狈流下。
“秦阿姨的眼睛虽然有老人的浑浊，但眼神是清澈的。你的呢？我只看到一个疯子，不顾亲情家人，眼里只有利益的可怜虫，啃老族。”楚天道，“我今天给你个教训，你记住了，以后再对你父亲、姑姑这么无礼，下一回掉的可就不是你的下巴了，懂？”
秦大刚摇头，下巴疼的要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脑袋摆错方向，便又忍着疼痛点头。
楚天道：“这还差不多，现在你滚吧，回你自己家去，闭门反思，我要看效果的。”
秦大刚心里苦，又不敢反抗，只得屁滚尿流地离开。楚天一直站在窗口，目视他走出大楼，出了医院大门，这才回到走廊。一打开门，他就看到两位老人热切的眼神。
“楚天，怎么样？”秦素兰问。
秦素海不敢吭声，毕竟儿子变成今天这样，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因为他是家里的唯一儿子，在那个年代，肩负着传宗接代的任务。所以当儿子出世之后，他简直是得意忘形，并且把儿子当成手心里的宝。
宝贝一直捧到现在，四十多岁了，还是个巨婴，又能怪谁呢？
楚天笑道：“阿姨别担心，你侄子回家去闭门思过了，你们也回去吧，好好休息。”
“闭门思过？”秦素海不可思议地看着楚天。
秦素兰更是讶异不已：“真的吗？”
“真的，不过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虽然有改正的可能性，但是比较难。一旦他出现什么反弹，你们马上告诉我，我只要还在这里，就一定赶到。”楚天道。
两老点点头，忐忑不安地回家。一到家，赫然发现秦大刚居然在打扫卫生，收拾他留下的满地狼藉，都十分诧异。
“难不成这孩子真的转性了？”秦素海、秦素兰惊愕万分，互相对视。但他俩很快又发现，秦大刚的下巴不对劲，一直流口水，便知道那是楚天做下的了。
却说楚天送了两老出医院大门，去旁边的水果店买了点水果，便赶紧回到病房看望马虎。其实，他是想找个机会，给马虎疗伤。
马虎被打的挺严重，打着点滴沉睡着，米小琪在一旁守着，一边刷手机一边轻声嘟哝。
“这笨蛋，怎么会有这么笨的人！”她小声道。




渔村小农民 第一千四百二十四章 机会来了
“骂谁笨蛋呢小米子。”楚天笑嘻嘻地将刚才买的水果放下。
忽然出现的他，吓米小琪一大跳，她抬起头，白了楚天一眼：“你还知道回来啊？刚才外面是什么人啊？”
“就是肇事者咯。”楚天回答。
“我～没被警察抓起来吗？”米小琪郁闷地说。
楚天道：“谁知道呢，肯定是有别的原因吧。小米子，你去洗一下这些水果吧，我渴了。”
“跟别人就那么多话，到这里就来使唤我，活该你渴死。”米小琪叹口气，还是拿起水果去水房清洗了。
楚天趁她不在，赶忙动手给马虎疗伤。好在马虎虽然看起来伤得挺严重，但并无内伤，对楚天来说，自然是易如反掌。
没几分钟，马虎就睁开眼，身上疼痛缓解大半。他看到楚天，第一时间就是羞愧地道歉：“出先生，真是对不起你，我没完成你的嘱托。”
“马虎，你瞎说什么呢？你是我见过的最认真负责的中介了。”楚天忙道，“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做房屋中介太可惜，有没有考虑过转行？”
马虎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思考，正在这时，他手机响起。
手机放在床头，屏幕已经碎了，不知是谁给他捡起来塞进口袋的。好在这手机是国产货，质量出奇地好，屏幕碎成八瓣儿，依旧能够接打电话。
楚天帮他接通，将手机放在马虎耳畔。马虎很有礼貌地喂了一声，声音很弱。虽然他伤情得到缓解，但是心理伤害却已经造成了。
“喂你好，我是马虎。”马虎道。
楚天也不愿听别人隐私，奈何他耳朵灵，一下子就听到对面凶巴巴的口吻，应该是马虎的同事，或者是上司之类的。那人质问马虎最近业绩为什么那么差，并且和同事相处不好。
责难几句之后，那人干脆对马虎说：“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去公司人事办手续吧。”
说完，那人很绝情地挂断电话。马虎愣住了，眼睛忽闪忽闪的，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楚天替马虎挂断电话，若无其事道：“感觉怎么样？”
马虎愣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楚天在跟自己说话。他勉强咧嘴笑了笑：“好多了，现在医疗手段真是发达。”
“呵呵，所以说啊，社会飞速发展，日新月异。你怎么甘心只做一个小小的房产中介呢？做人啊，不能只盯着钱看。”楚天道，“我这边新店筹备开张，虽然铺子还没落定，但是也需要人手了。至于酬劳方面，都是雇佣起就算薪酬，每月十五号放粮。”
马虎眼睛眨啊眨，不知道楚天为何要跟自己说这些。
楚天道：“你小子还真是实心眼儿，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
“他哪是实心眼，是缺心眼！”米小琪端着水果走进来，看到马虎醒来，居然一点都不惊讶。
不用问，这肯定是楚天的功劳。楚天能耐大着呢，她和牛丽丽私底下不知议论多少回了，这家伙水深着呢。别看他平时老瞪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人畜无害似的。
马虎有几分羞怯，居然点头表示赞同：“小时候，我哥哥姐姐也都说我缺心眼！”
楚天忍不住无奈苦笑，伸手弹了他一个爆栗子：“你这么说才真是缺心眼，我刚才问你，愿不愿意来跟我工作，现在等你回答了。我先说我的条件，要求吃苦耐劳，诚实可靠，能够协助米店长完成她交代的任务。工资么，前三个月试用期，三千一个月，包食宿。转正之后，五千，有五险一金。”
楚天巴拉巴拉，把条件一摆，当然对马虎这样的年轻人充满了诱惑。对方几乎不假思索地猛点头：“愿意，我愿意，只是……”
马虎低下头，有点不好意思说自己笨。
楚天马上打断他：“既然愿意，那不就结了？我不喜欢废话多的人，做男人要爽快。好了，你今天先休息，回头出了院，咱们再细聊。”
他安顿了马虎，随手从果盆里拿了一只橘子，边剥来吃，边走了出去。
米小琪随后跟出来，两人站在窗边看风景。
“你是不是钱多了烧的慌？”米小琪问。
楚天道：“瞧你这话说的，还会有人嫌自己钱多不成？”
“那你干嘛给他开这样的条件？在中海，机关单位也差不多就是这个待遇了吧？”米小琪白眼他。
的确，作为快消品专卖店，楚天将来在中海的新店，虽然员工会辛苦一阵子，但是注定不会像其他公司、工厂的打工仔一样劳碌。而且米小琪了解楚天，她知道，楚天一定会给员工优厚的福利待遇。
给员工优厚的待遇，米小琪一点都不反感，毕竟她自己就是楚天的员工。可是，你挑员工得看人啊！不能滥用同情心吧？反正她不看好马虎。
楚天笑道：“为什么不能给他开这个待遇？若是连食宿、保险这种最基本的生存保障都无法满足，员工还怎么拿出力气帮我工作呢？”
“哎哟，这里可是中海，不是临江县城～”米小琪无奈地叹口气，“我也是为你节约成本来着～”
“你放心吧，用马虎这个人，你将来不会失望的。别看他看起来傻乎乎的，有点犯轴，其实人很好，心地善良，干事情专注、拼命，有韧劲儿。他是看起来傻，不是真傻，基本的智商是有的，而且我觉得～”
楚天说完，向病房里看了一眼，隔着玻璃窗，他看到马虎正抱着一只苹果啃咬。被人暴打一顿，他体力消耗不少，甜滋滋的苹果最能给他带来养分和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