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区区水云祠又算得什么?
一时间根本想不明白,桂峻熙顿时一阵心悸。
赝太子 第七百五十三章 此事不宜细审
“桂先生,你脸色不好,是有什么地方不妥么?”鲁王一眼就觑到了桂峻熙脸色,不由诧异。
桂峻熙勉强一笑,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就见张管家急急跑进来,翻身跪倒:“王爷,不好了!”
“周良突然之间不见,大家寻不着,还以为有事出府,刚才顺天府的文吏,偷偷传来消息。”
“说这厮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夜去告官,要告水云祠藏污纳垢!”
“什么?”鲁王大怒,立刻站了起来:“竟然是周良?”
“这厮疯了么?”
“回王爷,是他,周良敲响了顺天府衙门的鼓,告发水云祠,还诬陷大王您要杀他。”张管家立刻重重磕个头说着。
“胡说八道!本王何时说要杀他?”
头一次被人碰瓷,还是被自己的奴婢碰瓷,鲁王再好涵养也忍不住了,气到七窍生烟,咆哮:“不过,现在本王倒真的要杀,来人啊,快把他抓回来审问,这厮喝了什么浑酒,这样丧心病狂?”
“传我的帖子,把这厮逮回来!”
“不成啊,王爷,文吏说,当时顺天府中,首相赵旭赵大人在,大学士兼兵部尚书崔兆全崔大人在,更重要的是,西南总督罗裴和代王都在。”
“什么,这厮竟然在代王面前出本王的丑?”鲁王听的全身乱颤,一脚踢翻了桌子,左右看看,抽出挂在墙上的剑,在手中一挺:“来人,跟本王去砍了这个背主的奴才。”
桂峻熙急急拦下要冲出去的鲁王:“王爷,先息怒!”
“先生,周良这厮竟敢诬告本王,本王该如何能不怒!”鲁王气的说着,难道自己以后就是蓝帽王?
桂峻熙忙说着:“正因是府内的管事去告官,王爷,您才不能乱了阵脚,否则,恐中人奸计!”
鲁王慢慢压下了怒意,问:“依先生看,本王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放任这厮败坏本王名声?”
“王爷,顺天府府尹为人如何,您该知道,断然不会与您结仇,现在当务之急,是问清楚审案的过程……”
这种事,若是顺天府府尹想压下,也未必没有办法,别的大臣也不会得罪鲁王,唯代王可虑。
鲁王觉得是这道理,就对张管家就是一脚:“你还不去查!”
“……是!”
顺天府,鲁王也花了大价钱在里面安插了人手,这次消息能这样快送回来,也是多亏了有这先手。
鲁王现在就盼着,顺天府府尹能将事态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千万别传到父皇耳朵里。
顺天府衙门
顺天府府尹此时面色铁青,额上浮着一层冷汗,却不得不努力保持着官威,听着下面跪着的人一直说。
“除了几个选侍,卫妃多次上香?”
嗓子发干,但在首辅跟代王的旁听下,顺天府府尹不得不问出这话。
在得知鲁王府从王妃到选侍,竟人人去过水云祠后,他就知道,今天事怕是不能善了。
而在听到这个周良为了脱罪,竟供出宫中卫妃也曾多次去水云祠上香,他整个人都惊的僵坐如偶,几乎唬得魂不附体。
真如周良所说,这件事真是天下第一号的丑闻!
事实上,不仅顺天府府尹知道这事的可怕,别的官吏亦心中有数。
就连兵部尚书崔兆全也都额头见汗,心里后悔方才招呼大家一起来旁听了,你说多这个嘴干嘛?
竟不小心听到了这样宫中阴私!
事关宫妃清白以及皇室血统真假,可以想的到,这件事必会成一个导火索,让神祠显灵带来的闷雷“轰”的炸开!
而他们这些此时就被无意中卷入的人,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未可知!
场内一片静悄悄,首辅赵旭都拿出手帕擦汗,暗暗使着眼色,不过这是深夜,蜡烛本来就弱,顺天府府尹潭平还真看不出。
这时周良跪在地上,还哑着嗓子嚷着:“大老爷,千真万确!在小人逃出前,王爷正在府中审问此事,还打死了丫鬟!”
嘶!
这供词,更是让人心中惊骇,浮想联翩,做笔录的文书满脸是汗,擦了擦额,继续写着。
顺天府府尹潭平死死盯着这阶下囚,要不是代王和首辅在场,自己又是特殊的身份,早就下令,立刻将这人杖毙在公堂。
这样或有小小处分,但却不会有祸,可在这时,他只得啪一声,再次拍了惊堂木。
“大胆!堂下周良,你可知道,诬告主上和王爷,乃是死罪?!”
反正横竖都可能是死,此时承认诬告,怕是死的要更惨,连痛快死去都不能,而咬牙顶住了,说不定还能活!
事到现在,周良横下心了,重重磕头,说:“小人知道,这事一查就知,小人怎敢谎报?有不对,请斩小人之头!”
这话说的底气十足,让人一听,就知必有十全把握。
看来此人并非诬告,是说了实话。
罗裴听了,又看了看代王。
本来说实际,因他被调去西南,以及代王负责神祠的事,心多少有点摇摆,不是为自己而摇摆,是为留在京城的妻儿摇摆,这时却想,天命在代王!
“果然,我坚持投靠代王是对的,卫妃的事一牵涉在内,鲁王怕是在劫难逃。”
而同时,也有一人起了相同的念头。
此人是首辅,左右看,见个个脸色煞白,特别顺天府府尹几乎瘫在座位上,代王则面无表情。
首辅心中暗想:“真有天命?”
这事,顺天府府尹处理不了,也不好处理,见由于夜深,潭平实在看不出自己的眼神,又心慌意乱一时想不到这点,心里掂量,再兜出丑闻,等于给皇帝出难题,扫了皇家的体面,实在不宜再细问下去。
思索定了,见旁人都不说话,首辅起身:“此事不宜细审,还是上报给皇上才是适宜。”
这话一说,潭平顿时醒悟,又一阵心悸,自己怎么了,怎么鬼迷心窍继续问下,当日说到卫妃,就应该退堂。
这时就不由分说:“来人,把这贱奴拉下去,关入大牢,不许任何人探望。”
“大老爷,大老爷,我说的是真的……”立刻就有衙役拉着下去,周良顿生不祥之感,拼命嚷着,长长的声音远远去了,越来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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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第七百五十四章 父子裂痕
一片乌云压上来,再次挡住才冒头的月亮,牛车不急不缓走回到城南罗府前,仆从先下车,唤了一声:“老爷!”
车内沉思着的罗裴这才惊醒,掀开车帘,从牛车下来。
罗府的大门紧闭着,仆从上前叫门,只片刻,大门一开,罗裴夫人莫氏与长子罗正奇就出来迎接。
除这些罗家的主人,也只有丫鬟两人、仆妇几个,小厮也不过数人,这都是在罗裴入狱后没有离去的人。
罗裴入狱才半年,有点身份和财货的管家管事之流都已经走了,只留了些身份低、无处可去的人。
而在罗裴出狱后,不是没有管家管事痛哭流涕想要回来,可他们当时走的绝情,罗裴没有追究这事就罢了,想回来,断无可能!
也因此,偌大的罗府,现在就显得过于冷清。
“夫人,我无事。”
在妻儿陪同下进了府门,大门重新关上,罗裴牵着夫人的手,温声安慰:“不过是辞别宴,能有什么事?你说你,竟还等着我。”
这般晚了还不去睡,明显就是担心,在等他。
莫氏听了叹着:“你不回来,我如何能安心?”
京城处处都是危机,走错一步,焉知不会重蹈覆辙?
自从罗裴入狱半年多,莫氏可是尝尽了心酸,饱尝惊惧惶恐,早就有些草木皆兵了,大概时间长了这忧虑之心能慢慢放下,短时间内怕难以改变。
罗裴也知妻子心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笑:“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放心吧,很快我们就能离京,到了西南,天高皇帝远,你也可安心睡一觉了。”
想到刚才听到的秘宫廷秘闻,他甚至觉得,几年内离开京城,对老妻次子来说未必是坏事。
他能忍受这宦海沉浮,可老妻已五十余岁,跟着他这些年并没有享受到多少好生活,老了,总要为老妻考虑考虑。
这也是他这几日又生出点动摇的原因,但有了刚才的事,心再次坚定下来了。
哄着老妻先去睡,罗裴没有立刻去睡,而是去了书房,望着摇曳不定的烛光,不知在想什么,却脸上毫无表情。
长子罗正奇跟着到了书房,有丫鬟进来奉茶,罗正奇让她退下,亲自端着茶碗放到父亲的跟前。
“父亲,请喝茶。”
罗裴慢慢喝了一口,润了下喉咙,也安抚了一路上复杂忐忑的心情。
“奇儿。”又喝了一口,罗裴将茶碗放下,看向长子:“你是不是有话要跟为父说?”
“是。”罗正奇作进士出身的正七品官,现在官位还太低,其实并不能上朝,也挤不进上层圈子,但爹是罗裴,从父亲这里得到信息,就足以弥补他在别处的不足,也因此,罗正奇也知皇帝命代王处理神祠一事。
此时被父亲催了,就问:“父亲,儿子是好奇代王处理神祠的事。”
“皇上命代王处理神祠,这可是过去数日,现在代王还没有动静,难道代王是打算继续拖下去?还是无从下手?”
“父亲,您今日去顺天府赴宴,见了代王,可有什么说法?”
官场上,有着上命,不管事情能不能解决,第一就是必须作出姿态来,哪怕表面都可以,代王什么都不动,这真是奇了。
听了这话,罗裴的表情很奇怪,一时竟沉默了。
罗正奇见了,越发不解。
但他也不是十几岁的毛头小子了,二十多岁做爹的人了,父亲不开口,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他就老老实实地站在跟前,一声不吭。
良久,罗裴才慢慢开了口:“奇儿,此事你不必再问,只管看着就是。”
“以后我去西南,你在京不要怠慢代王,要知道,道一认,就不可改。”
罗裴说完,就叹着:“天命啊!”
以罗裴的地位和敏锐,他能感觉到,连接着几波,齐王蜀王都吃了很大的亏,皇帝似有转而注意鲁王的意思。
可是,这风还没有吹起来,今天这一大缸冷水就泼了上去。
“这是人略,还是天意?”
“这可是釜底抽薪。”
鲁王能封王,甚至有继承大位的可能,并非是他有才德,而仅仅是血脉,血脉出了问题,他的一切都荡然无存。
别的不说,单是皇帝一猜疑,这争嫡的可能性就没有了。
“就算皇家有着鉴定血脉的秘法,但如果有冲突,父子之间怕就会起裂痕了,心里有刺,怎能继承大位?”
可惜,这样的话,不能对儿子说,皇家血脉的消息,可以在任何人口中流露,断然不能在自己口中流露,因此罗裴长叹了口气,却什么都不说。
“……”
长子罗正奇本还想从父亲这里打听一下代王的情况,结果却听到父亲说了这么一番话。
因着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父亲这番话说的也不清楚,让他有些莫名其妙。
可到底是父亲的叮嘱,罗正奇不敢反驳,只能:“是,父亲,儿子记住了。”
“记住了就好。”罗裴点首,又说着:“这次去西南,我与你母亲连同你弟弟前去,你在京中做官,需要多加小心。”
“有什么事,可以向代王府求援。”
罗裴长子早已成亲并有了子嗣,又在中进士,在京中做官,不可能再跟着他去西南。
但次子才十六岁,原本要定亲,因着他半年多前突然下狱,议亲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次子性情冲动一些,经过这场家庭变故,就有些性情阴郁,罗裴此次就打算带着老妻跟次子去西南。
毕竟此番前去西南不知要待多久,次子若留在京城,其兄嫂纵能照顾,到底比不上父母。
罗正奇犹豫:“弟弟已十六岁,若是去西南,婚事……”
“男儿晚些成婚也无妨。”
对这件事,罗裴现在已看开:“你弟弟读书差些,此番去西南,有我在,也好对他严加督促。再者,有他陪着,你母亲心情也能好些。”
父亲都这般说了,罗正奇不再坚持了。
想到最近岳家频频示好,甚至还有意撮合弟弟与岳家亲戚的女子议亲,这等事怕是以后少不得还有,倒不如让弟弟跟着父母去西南,还能各得些清净,万一留在京城,在他看顾不到的地方着了别人的道,被卷入什么争端里,也是祸事。
罗正奇是知道父亲,既有这提示又不明说,他就闻到了不好的味道——看来这京城,眼看着就又要起乱子了。
赝太子 第七百五十五章 削去王爵
皇宫
此时夜已深,皇帝刚刚批完奏折,突然有些兴致,打算叫个低位鲜嫩些妃嫔到殿内伺候。
才让太监将妃嫔牌子端过来,不等选人,就看到赵公公急匆匆从外面小跑进来,脸上竟还带着满满的一层汗,在烛光下透着油腻。
皇帝见了,就有点不耐烦。
“先退下!”挥手让捧着牌子的太监退下,皇帝居高临下,直视给自己跪下见礼的赵公公。
“你这样急见朕,又有什么事?”
“虽六月天热,也不至于那样多汗吧?”
这老东西,莫非在自己跟前待久了,忘了分寸,连这点礼仪都忘了?
以上念头只一转,皇帝心里又推翻了猜测,暗想:“不对!这老货既急急来见朕,必有大事!”
面前跪下的赵太监,头埋得很低,却没有立刻开口。
这情况不对!
赵太监可是他身边老奴,若是小事,不至于跑到跟前却一言不发!
“怎么,又出了什么大事?”皇帝心中起了警醒,淡淡的说着。
“奴婢不敢说。”赵公公低着头说。
“你这老奴,朕赦你无罪,说!”皇帝皱眉。
“奴婢还是不敢说。”赵公公头垂着,却高高举起一张供状。
见都这样了,这老奴还这般害怕,皇帝心里一惊,知道发生了大事,一把抓过被高高举起的供状,看了起来。
赵公公偷偷抬眸看了一眼,发现皇帝正蹙眉看着这供状冷笑了一声:“代王倒是有些运气!水云祠成了淫窝?呵!整治神祠的理由,这就自动找上门了!”
这话说的让赵公公没法接,皇帝也不需要他接话,知道下面内容才是最可怕的,赵公公忙再次垂下眸光,跪在御前,一动不敢动。
皇帝继续看着,初时还能有心情去想,这代王好运,莫非真是上天眷顾?
可看到鲁王后宅女眷竟也跟水云祠扯上关系,这脸色就不那么好看。
鲁王怎么说也是自己儿子,可不像是代王,一直放养在外面,这两年才认祖归宗,且还与他隔着杀父之仇,纵然是祖孙,皇帝也难以真心喜欢这个孙子。
而鲁王却是他亲儿子,是养在跟前二十余年的儿子,皇帝再薄情,只要没触犯底线,没让他真的起了杀心,还是多少能有一点父子之情。
也因此,儿子头上有了绿色,当父皇的自然是觉得不爽。
难看这就是老奴不敢开口的原因?
不,不是!
皇帝知道赵太监不是这样胆小如鼠的人,他继续往下看着,看到下面“卫妃”这一段,原本因着鲁王家事而沉下来的脸,顷刻间就变了色。
就像是一下子打翻了调色盘,脸色真煞是精彩!
原本眯着看供状的眼,也瞳孔猛缩,拿纸的手,都微微颤抖起来。
赵公公打了个冷战,不敢抬头看,却已是有些瑟瑟发抖。
前朝魏世祖,称之千古一帝,算得上宽宏大度,宰相一次下朝,还是说着,皇帝稍有薄怒,他就全身颤抖。
天子之怒,纵是赵公公这样在天子身边服侍的老人也仍是畏惧。
换句话说,正因为明白天子掌握了多大的权柄,才会更加敬畏。
“混蛋!”短暂的寂静,突然之间暴喝响彻殿中,被点燃的怒火直冲皇帝的脑门,让皇帝额头青筋都在跳。
他伸手撕扯这张供状,喊:“混蛋,都是一群混蛋!”
赵公公急了,跪爬几步,急急劝:“皇上息怒!请您千万保重龙体啊!”
太医已经暗示,现在皇帝身体已经很不好,全靠丹药吊着,千万不能震怒,每次震怒都是一次重大损耗。
皇帝也知道这点,却还是咆哮:“朕也想保重龙体,可一件件都在刺朕的心,让朕如何保重?”
说着,皇帝突然之间就想起三代而亡的预言,之前总想,难道是太祖借了妖运,使妖人能在本朝兴风作浪?
于是上位,努力打压妖运,可偏偏齐王却和妖族勾结,还以为他不知道。
又怀疑太祖驾崩的早,诸将诸公尚未死绝,有着颠覆之可能,故上位后,重文抑武,徐徐削减武人势力,到现在也基本上完成。
代王回来,他又想,这事莫非应在继承上?
代王表现出老实臣服一面,并且办事还可以,齐蜀二王,虽各有脾气秉性,但都不算无能,怎么都看不出是亡国之君。
后来京城出事,皇帝觉得,莫非是跟神祠显灵有关?毕竟地洞跟天上坠下大石,都不是小事。
要不是神祠显灵的事,让京城百姓将坠石跟地洞与之联系到一起,加上让皇城司引导舆论,就那日异象,怕就要下罪己诏了!
“卫妃几次去水云祠上香,之后就有了蜀王!”
而现在,皇帝看着这条,突然有个不寒而栗的念头。
蜀王和齐王使自己失望,代王更不考虑,自己最近自省,已有些念头要考察鲁王,可要是鲁王不是自己亲儿子,又传位给他,江山不就是落给外人了?
这岂不正好应了姬家的江山三代而亡的预言?
想到这里,一股急火攻心,皇帝心跳加速,喘息着几乎有些呼吸不过来,一下就踉跄了一下,险些晕过去。
“皇上,皇上!”
赵公公早有观察,这时惊得“唿”一下扶了上去,他有了经验,忙一个小药瓶取出来,就是茶水喂了小还丹。
小还丹还是有效,过了一刻,皇帝神色渐渐和缓,赵公公却没有喜色,心里担忧,这小还丹的药效越来越短了。
皇帝睁开了眼,用目光睨了周围一眼,深长叹息一声,说:“朕是老了……老了……”
说罢良久不说话,只是望着御书房,似乎在沉思,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神色平静了,突然之间,声音小而清晰:“你去传旨,削去卫妃妃位,削去鲁王爵位,都禁足于府内。”
“啊?”赵公公蓦出了一身冷汗,今天上午皇帝还赞鲁王“条理清晰,不负朕望”,不到四个时辰,就突然之间削爵囚禁,这诏,他几乎不敢奉了。
皇帝见面前的大太监不敢奉诏,摆手:“朕还没有糊涂,不为这无法确定的小事而这样处置。”
“但朕老了,许多隐患,必须提前拔除。”
“鲁王我是深信,但只有削去了爵位,才能测试其血脉,要不就有混淆……要是检得清白,朕自会复他的王爵,你去执行吧,先传口喻,正式旨意等会来朕这里拿。”
“是。”赵公公略心安,看了看皇帝没有别话,应声退出。
赝太子 第七百五十六章 立刻杖毙
“等下!”眼见着赵公公就要退出门槛,皇帝突然又叫住。
赵公公忙又回来,垂手等候命令,皇帝脸色阴沉沉的,沉吟半晌才冷飕飕说:“你去传朕口谕,先去代王府,问代王,既领了朕的差事,为何不速速处理?还有,让罗裴迅速上任,不得再拖!”
“是!老奴这就去办!”赵公公忙弯着腰应着。
皇帝面沉似水,说完就转过身,背手望着烛火出神。
见皇帝再无话,赵公公慢慢退着,一直退出大殿,才转身向外大步而去,擦了擦汗,才换了人问了问,就向皇后处而去。
“赵爷爷,这样晚还要去皇后处?”见着有些雨丝,一个小太监机灵上前帮着穿上蓑衣,同时小心翼翼问。
赵公公冷冷一瞥:“在宫中,想活的久一些,就要学会该闭嘴时闭嘴。”
“是,是!小人受教了!”小太监被吓得脸色一变,忙说着。
见赵公公远去,小太监拔腿就走,此时更阑夜露,宫舍之间曲折纵横,到处都是路,踅几道已使人眼花缭乱,绕出一条路又在偏门进,直向卫妃宫殿跑去,才走到几步,突然就被一队太监拦住。
“拿下!”为首太监冷冷喝着。
“洪公公饶命……”小太监吓的脸色煞白,还想求饶,两个太监扑上去,一把毛巾堵嘴,立刻就拖下,按在了长凳上。
“给咱家打!”
“唔唔唔……”小太监还想挣扎,啪一声,重重打下去。
“一、二、三”
伴随着数数叫喊,粗实刑棍毫不留情狠狠落在小太监的腰腿上,只几下,鲜红的血色就染红了衣衫。
“十七、十八、十九……二十!”
十棍以后,一开始还挣扎的小太监此时已没了声息,一动不动,鲜血顺浸透的衣衫滴落而下,在长凳下形成了一滩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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