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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同时盯着魏时明的,也有别人,作京城文坛中有些影响的名士,魏时明曾是两榜进士出身,后来做过翰林,但在祖父祖母先后丁忧,就没再做官,而继承了从祖父手里传下来书院,专心做学问。
书院到了他手里,出过几个进士,十几个举人,以及许多秀才,可以说,就算他寄情于山水,偶尔才会回书院主持,文坛依旧不断有着他的传说。
这样的名士,还是个“名师”,在诸王看来都是值得拉拢一下,但此人滑不溜手,一向不去沾手麻烦的事。
之前与野道人相视一笑的举子,此时也发现这位魏先生过来了。
与魏先生一直形影不离的几个举子,被人绊住脚步,魏时明一落单,就立刻引来了想要与其结交,甚至别有想法的人。
“魏先生。”
这个拦下魏时明的举子是年轻人,行了个晚辈礼,就提问:“魏先生,听闻前几日朝会上,代国公弹劾蜀王一事,不知魏先生是怎么看?”
跟野道人一样在盯着动静的那个举子,顿时无声嗤笑了一下,暗道:“这人可真是白白问了一句,魏先生可是狐狸,怎么会公开站队?”
无论是质疑代国公不公,还是赞同代国公,都直接站队了。
就是因不想站队,不想被卷入夺嫡的斗争,本来在翰林院做事的魏时明,在祖父母先后丁忧后,直接拒绝再被起复,而跑去书院教书。
这就是在避难啊!
这举子是这样想的,周围恰听到了年轻举人问话的人,大多也是这么想,但让人没想到的是,魏时明却不按常理出牌。
“你问我有何看法?代国公此举,乃出于公心,为社稷考虑,让魏某钦佩!”
这句“钦佩”,虽声音不算大,却仿佛晴天一声雷,让周围听到了回答的人,都直接愣住了。
而远处没听到魏时明与这举人对话,在发现那边好像一下子安静下来,也偷偷凑过来问着相熟的人发生了什么。
也因此,魏时明站了代国公这一边的事,很快就在船上众人中传开。
所有清楚知道这位魏先生性情的人,都很惊讶。
莫说是别人,就是魏时明自己,在说了那番话,也震惊不已。
“我方才怎么了?为何会突然脱口而出那样的话?虽我的确是这样想,可当众说了,不止是我,还可能将整个魏家连同书院拖下水,难道我喝酒误了事?”





赝太子 第五百七十章 烟雨朦胧
“……”
野道人趁所有人的注意都放在了魏时明身上,直接退了出去。
沿着船舷而出,就见得虽有雨雪,运河上船只游弋如鲫,川流不息,其中还有几只画舫悠闲游动。
画舫多半是双层或三层,每层可以摆下十几围饭桌,代表着京城的浮华,站在船上,可以看到运河水流平静缓和,贯穿到远处,烟雨朦胧。
“主上真是不可思议。”野道人遥看着烟雨,这这明显鬼神莫测的手段,和这烟雨一样,摸不清看不明,就越发敬畏。
过了会,原本下着的雪,已不止落地化水,而干脆淅淅沥沥变成了细雨。
被风一吹,细雨斜斜打来,让乘小船上岸,又往牛车上爬的野道人,也情不自禁地抖了抖,上了牛车,就干脆在牛车里换了件干爽外袍。
回到代国公府时,天还亮着,苏子籍今日上午依旧去内阁,中午就归来,正在书房里作画。
从仆人那里得知主公在何处,野道人进了正院,就直奔书房而来。
敲了门,被让进去,野道人佩服看着刚放下笔,正在低头看一副画的主公,禀报:“主上,事情都办妥当了。”
伸手比个三,问:“是不是要加把火?”
苏子籍就知道,这是说已经确定,京城有三个名士发声,三个名士发声,足形成一股舆论,再多就会惹人注意了。
当然了,没有也不成,舆论在这年,在这种事上,会起到很大的作用。
苏子籍希望将事情控制在自己所希望的程度上,不希望脱离自己的控制,这才有了事先就埋线,引导舆论的做法。
“差不多了,三个足了。”苏子籍端详着画,目光垂下。
“【丹青】18级(13950/18000)”
“【书法】18级(7500/18000)”
自上次御赐字画的用光,进展就缓慢,可要将资质和魅力补齐,等闲的级别无法增加,必须是大圆满才能增加。
“那个梦虽不漫长,但揭示一个未来,就是未来,很可能灵汐复兴,未必是权柄才是主流,个人武力也可能抬头。”
“伟力归自己,我必须在这过程里占了先机。”
因此这两种技能大圆满,迫在眉睫了,苏子籍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有着很大的急迫感。
“可是,就算主上有分寸,怕是诸王也不会领情。”野道人不知道主公在想什么,想到了在船宴上发现的几个“探子”,提醒。
“虽说蜀王的人攀咬齐王,还是从勾结大将这种事情下手,蜀王不管是否知情,现在都有些骑虎难下,而齐王被蜀王如此攻击,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这本是好事,但齐蜀二王都不是蠢货,在决战前,怕是会清场,而这清场的对象,就是主公了。”
就是说,可能自己被集火。
这何尝不是让苏子籍也有点无语?
原本以为,齐蜀二王好歹也是缠斗几年的对手,手下也有幕僚,不该这么蠢,一下就互相玩起了近似同归于尽及自曝其短的戏码,但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苏子籍沉吟着说:“你说的对,他们肯定不会领情,所以我得入宫。”
“主公去见皇上?”野道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但就否定了这个猜测。
以自家主公与皇上之间的关系,这时进宫去见皇上,也不太可能让皇上改变主意,除非另找一个帮手。
而宫中,除了皇上,还有一个人,与自家主公有关系。
“您要去见皇后娘娘?”
苏子籍赞赏地看了他一眼:“对,不过不是见一人,是都见,我这幅刚画好的画,在去见皇上时,就会献给娘娘。”
说着,就将这副画收好,放进了一个长盒,又笑:“你不必担心,皇上不会让局面失控。”
“不过你也要把整个代国公上下的产业和人手,仔细梳理一次。”
“有什么把柄隐患,不清不白之处,立刻处理掉,明白么?”
野道人神色严肃,蜀王的蠢人制造的事故,已经朝野都知道了,不少人都也在清理自己府邸,起身恭敬拜下:“臣下明白,臣下必会仔细梳理,不会给人缝隙机会。”
苏子籍微笑的点了点首,野道人有不少屠龙术,其中就有观人术,应该能很彻底的清理,不过就算仔细梳理,二王总能找到事端攻击。
“但还是这话,这就是自己的价值所在。”
“蜀齐二王是皇帝的儿子,我是皇帝的孙子,亲疏还是隔了一层,更不要说我流落民间十八年,其实并无多少感情,我被视成工具人不奇怪。”
“和上个阶段一味卖惨不同,在这阶段,我就得渐渐汇集自己的人手,牵制蜀齐二王,可以说,三四分斗争,六七分挨打,这样既可以增长我的实力,又可以完成皇帝赋予的使命,更可以使皇帝再升我一级。”
“并且在这过程里,一点点改变皇帝对我的印象,使其认识到——皇孙温文得於天纵,孝友因於自然,可以寄之大统。”
争嫡是一个微妙的学问,要循序渐进,因地制宜,不以一地一城为得失。
并不是说完全韬光养晦就可,像鲁王那样完全“韬光养晦”,安全是安全了,但也没有机会了,无论是朝野还是皇帝,都不考虑立他为太子。
“在这过程里,多去见见皇帝,培养下亲情,才是重中之重。”
许多人总认为政治和君主残酷无情,其实人的私人关系,至少占一半到三分之一的因素,特别是帝王,孤家寡人,内心何尝不希望真正的亲情和爱情?
只是,常常为国事所累,不得不决断罢了。
苏子籍目光垂下,就看见半片紫檀木钿虚影在视野中漂浮:“【为政之道】14级(9750/14000)”
“随着越来越升级,我对争嫡,越来越明彻了,天下事,朝野事,家事,连着感情在内,也与这烟雨一样交融,不分彼此。”
“若是升到20级,又会是何等模样?”
想到这里,苏子籍吩咐:“那三人,已上了我的船,你可以派人接触,不必一步到位,渐渐亲近就可。”
“治大国如烹小鲜,人才亦是如此,自然有水到渠成这一日。”
苏子籍说完,不再说话,由人撑伞,入得烟雨之中。




赝太子 第五百七十一章 意恐迟迟归
午后不到掌灯时,皇宫各宫殿内大多光线昏暗。
皇后的宫中虽并不缺名贵蜡烛,但这十几年,哪怕源源不断好东西被送过来,皇后也并不曾奢靡度日,不到天黑,殿内就不点灯。
侧殿的床榻上,旁边火盆散发少许热,点着香萦绕,刚刚小睡醒了的皇后,在几个宫女服侍下,慢慢起身喝了香茶,让人用手指轻轻按着穴位,才觉得昏沉的脑袋舒服了一些。
刚才她又昏睡了一觉,与往日一样,依旧没有梦到太子。
不知是不是皇宫特殊,她日思夜想十几年,可梦到儿子次数,屈指可数。
醒来时看不到,睡着时也梦不到,唯有独自一人看着画像时,才能稍稍平息内心痛苦。
热茶入喉,皇后表情淡淡,无悲无喜。
直到女官朝霞脚步轻快进来,身后还跟两个抬着一个小筐太监,这不寻常的小事,才让皇后不解看过去。
“这是什么?”皇后不紧不慢问。
女官朝霞笑盈盈说:“回娘娘,这是冻梨。”
“冻梨?”皇后目光落在已经被打开了盖子的小竹筐上,微微冒尖的一小筐冻梨,差不多上百个,个个都是看着就鲜嫩让人觉得可口,虽然东西不多,但皇宫里面就是这样,凡是送东西,都是讲究一个质量最好,而不是数量最多。
以为这又是前面皇帝送来的东西,皇后娘娘随口问:“哦?谁送来?”
就打算让人将冻梨抬下去。
却听到面前的女官回道:“回娘娘,是代国公送来。”
“代国公?”这话一入耳,立刻就不同,淡淡的皇后顿时一怔,虽没有多少表情,但朝霞跟了多年,一看就知道,本来淡淡的微笑再不是挂着装饰,而是由内到外的喜悦。
“他送来的?这孩子有心了。”她点着头,立刻说。
能在皇后身边伺候,哪个不是眼睛好使,看皇后娘娘脸色?这一看,就知道皇后对代国公送了冻梨过来的事很高兴。
朝霞继续笑着说:“不止呢,代国公还送来了一幅画,您看看。”
说着,就看向两个抬筐的小太监身后,皇后也看过去,发现还有人跟着,手里捧着一个长条锦盒。
“一幅画?”皇后心里就是一动。
说话间,朝霞就在宫人的帮助下,小心翼翼将这画从木盒里取出来,一点点的在皇后面前展开。
虽此时光线已经有些昏暗,但这幅画一展开,附近的人依旧能看得清清楚楚,都一下屏住了呼吸。
皇后只是目光一扫上面的内容,就直接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几步就来到了画近前,用手指轻轻抚摸着这幅画,仔仔细细看着,眼睛渐渐湿润了。
“这孩子……这孩子……”
她轻声说着,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
就见这幅画是水墨画,画的是一大一小两个男子跪在一个女人面前,而这女人,低头看着两人,同时展开了一件衣服。
还提着几句诗: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说来也奇怪,这是水墨画,而水墨画,其实一般讲究是一种意境,并不会和真人太像,但是无论是此时看着这幅画的皇后,还是同样看着这幅画的宫人,都在看到这幅画的同时,浮现出了一个念头:“太像了!”
像谁?
当然是像太子,像代国公,也像皇后娘娘了!
哪怕这水墨画上的三个人,容貌服饰,都是几笔勾勒,根本不写实,但就是能让人一下子就认出,正展开衣服的女人,就是皇后,而跪在女人面前的成年男子,就是太子,跟着跪着的小孩子,就是代国公。
“惟妙惟肖啊。”不少人在心里这样惊叹着。
而这样的一幅画落在皇后的眼中,就不止是惊叹,而是千般万般思绪皆在心头。
想到自己连做梦都轻易看不到爱子,想到爱子临时前还担心着自己,想到没见过几面却十分疼爱的被活生生摔死的小皇孙,想到几个虽然彼此勾心斗角但对自己却也算恭敬孝顺的太子府的妻妾,十几年悲伤、痛苦、隐忍,在读到“意恐迟迟归”时,直接就泪水倾出。
一向注重形象的皇后,泪水横流,捂着嘴呜咽。
旁人大多都知道当年的事,凡是忠仆,无不皆是红了眼眶。
也无人劝说娘娘,这样痛哭一场,未必不是一种发泄,平时总是忍着的皇后,未免太苦了。
他们看在眼里,也疼在心里。
良久,皇后才擦干了眼泪,问:“代国公现在在何处?”
既送了冻梨跟画进来,人应该也在宫里。
朝霞回:“回娘娘,代国公此刻正在面见皇上,还未出宫。”
“先将这幅画收起来了,放到本宫的私库去,妥善保管。”
“备辇,本宫要去见皇上。”
皇后这样说完,又让宫女捧来热水,用毛巾仔仔细细将脸上哭过痕迹去除了,重新上了妆。
“走吧。”凤辇已备好了,她自然是一刻都等不到,要立刻见到孙儿。
下午的阳光,投洒在凤辇上,坐在上面的人,表情平静中又透着一丝急促。
路过前面宫殿的一处岔道口时,看到两个宫人从旁边小路恰拐过来,见凤辇近在眼前,忙匆忙着跪倒在路旁,头也不敢抬。
看穿着是普通宫女,不知道是不是刚从前面过来。
皇后收回目光,没去多加理会。
两个宫人在凤辇过去后,才小心翼翼地起来,互相叹了口气,继续往披香宫的方向走。
“公主现在进宫一趟都不容易,也不知道娘娘知道公主来不了,会不会难过。”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宫门里,咱们这样奴婢进出,花费一些银子,倒也不是不让出,可公主之前就几次被皇上禁足,以这件事为借口,宫门的人根本就是故意拦着。”
“咱们披香宫的总管之前还要求见皇上,但也被拦下了,说是皇上政务繁忙,没时间见他,哎,像咱们这样的奴婢,更是没法子了。”
“一看就是宫里的娘娘做的手脚……”
可知道又有什么办法?
因她们服侍的吴妃娘娘失宠至今,新平公主更被夺了进宫令牌,几个月内才能来一两次,与去年比,待遇简直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已经跌落了泥潭。
快到娘娘生辰了,往日皇上还会赏赐吴妃,给一些恩典,可今年,临近这一天了,皇城内却毫无动静,真应了那句话:落魄方见人心。
往日吹捧着披香宫这边的人,莫说是那位低位妃嫔了,就是太监嬷嬷也开始态度倨傲起来。
她们这次奉命出宫去公主府见了新平公主,发现公主相比过去,竟也消瘦了许多,看来自从母女二人失宠,日子都不好过了。
“实在不成,我们不如去求求皇后娘娘……”一个宫女想到刚才过去的凤辇,突然说。
吴妃娘娘生辰,准新平公主入宫庆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皇上不见披香宫的人,皇后总不能也不见?
只要皇后娘娘发了话,几个因嫉恨娘娘昔日得宠如今落井下石的妃嫔,总要掂量一下不是?
但这话一出口,就立刻被同伴给呵斥了:“别出昏招!皇上可是有过旨意,不准拿这种事去打扰皇后,被皇上知道了,怕是连咱们娘娘也要跟着倒霉,此事休要再提!”
但除此也的确无计可施了,二人再次叹一口气,面色难看快步回去。
而刚才行过去的凤辇,很快就抵达前面大殿。
皇后在女官朝霞的搀扶下,从凤辇上下来,一步步走上台阶,就听到了里面隐隐有着声音,面上一松:“看来来得不晚,人还没走。”
见旁太监陪着笑脸行礼要进去禀报,她冲其摇摇头,太监迟疑了下,不敢动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后在女官的陪同下,走了进去。
才走进内殿,入耳就听见她孙儿在赔笑,说:“孙臣性喜书画,还请把这换换。”
然后就是皇帝的笑骂声响起,听着中气十足:“你这小子,看着恭敬,实则刁钻得很呐!御赐的东西还能换?你以为什么叫金口玉言?”
听着不像是生气。
这时,皇后就已经走了进去,见她进来,一坐一立两人都是一怔。
皇后状似不解问:“什么不能换?”
“皇后,你来了。”见她突然到来,皇帝脸上也跟笑着起身,阻止她行礼,还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现在雪少了,但雨最寒,你冒雨过来,有没有受凉?”
“臣妾坐辇过来,倒不曾受凉。”皇后温婉笑着。
苏子籍这时过来见礼,皇后受了,让其起来,笑盈盈看着这孩子,问皇帝:“你刚才在说什么?可是皇上又赏赐什么给代国公?”
皇帝哼了一声,背着手,说:“我前阵赏给他一阁书画,他却还得寸进尺,今日拿着几筐冻梨,就眼巴巴要求把原来的书画换一阁,说这些全部鉴赏过了,真的是岂有此理?”
“你说说,哪有把御赐交回时,还讨价还价想换的道理?”
皇后掩口笑了:“原来是因这事?代国公性喜书画,连臣妾都知道,既他要学习,这是好事,皇上就许了吧。”
“你呀,就是太宠孩子们了。”皇帝叹着,还以为不行,又说:“不过,既是你说了话,就按这个办,缴上来罢,朕再赏他一阁。”
苏子籍没想到皇帝竟改口得这样快,丝毫没有与自己“金口玉言”时的模样。
目光一扫,看见了皇帝目光中神色,不由暗想:“难道老皇帝心里,也有最柔软的地方?”
“可既是这样,为什么对太子又作出那样的事?”




赝太子 第五百七十二章 善缘
“代国公,请稍等片刻。”
出了大殿时已接近黄昏,赵公公亲自陪苏子籍出来,又恭敬请暂时留步,等将皇帝新赏赐书画一同带回去。
这一次,皇帝没宣旨,赵公公直接就用两个大箱装了一百幅字画抬出去。
赵公公对苏子籍时的态度更好一些,显今日皇后娘娘过来,一句话就劝说皇上改变了主意,尤其还是事关代国公的事,哪怕只是小事,也可以让皇上身边的人更清晰认识到皇后的影响。
因皇上轻易离不开自己,将苏子籍一直送出宫门,让两个小太监把箱子抬上牛车,赵公公笑着对苏子籍拱手:“代国公,老奴就在这里恭送您回府了。”
“公公请留步就是。”苏子籍也微笑,上了牛车时,他才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一眼宫门。
想起皇后娘娘在殿内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得叹了一声。
“主公?”办完了事,来宫门迎接主公回去的野道人挪出位置,让上车的主公坐下,听到了一声叹息,此时就忍不住打量:“有什么事要臣作的么?”
苏子籍坐稳,叮嘱:“路先生,替我记下一件事,我以后忙得忘了,你记得提醒我。”
“主公,您说。”野道人忙说着。
“以后每个月,提醒我至少进宫见驾两次,每月十五,提醒我给皇后娘娘准备礼物,在十五送去。”
一个在宫外,一个在宫里,平时本就相见难,皇后一个人孤零零,亲生孩子一家全惨死,自己这个假皇孙,既担了这名,总要为这失去了太多的女人做点什么。
野道人心一凛:“主公放心,我已记住了。”
见野道人应下之后,就沉默下来,苏子籍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一眼,问:“你就不劝我几句?”
野道人忍不住笑了:“主公英明,这件事并无错漏,臣哪有什么话?”
“虽一个月只有十五去见皇后,但这本就是无可奈何之事。就算皇后娘娘是主公的祖母,于情于理,时不时召见,也没什么可被人诟病,亲祖母亲孙,讲规矩的清贵人家,也不必避免。”
“但皇家又不同,多见了,怕皇上又会疑心内外勾结,一月两次进宫拜见皇上,其中一次兼拜皇后,这孝心恰到好处。”
苏子籍笑了笑,心中也是叹息,说:“天家亲情,也这样难,少了不行,多了更不行。”
但如果再给他机会,他肯定还会选择走这条路。
“对了,我一会去见罗裴,让牛车去大狱,你回去去我书房案上,将那幅用镇纸压着图,送去新平公主的府邸,亲手交给她。”苏子籍平淡的说着,梦里,罗裴没有死,还是被放出来了,但似乎和蜀王起了生分。
这人情可以作。
其次,皇上要给新平公主招附马,结果她不肯,硬是出家了,闹了很大的风波,还波及了自己,这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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