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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在这时代就是厨师的不传之秘。
苏子籍不是不懂,可这太耗费原材料和时间了。
相反这海肠子成本低廉,手续简单,鲜味强烈(是鸡鲜的数倍),可以说,非它不可。
苏子籍神秘的模样,让野道人对丑陋的虫子也有了一些好奇。
主上说的很多话都应验了,这次也必不是开玩笑。
“路先生,你带几个人留在这里,先试试我说的办法,我先回京,要是实试验成功,你就回来。”
“但切记要保密,无论是风箱养鱼,还是海肠子调鲜。”苏子籍看看天色,叮嘱的说着:“特别是后者,一定要严格保密。”
虽说宗室可以到直隶,但回去的晚了,怕龙椅上的那位依旧要多想。
既得了代侯的爵位,这种自由上受限制的代价,他也要早早适应才成。
野道人自然知道让海鱼存活下来这种技术真的可行,就是他们将来开酒楼的制胜法宝,这可是解决侯府缺钱问题的大事,自然是不敢轻视,立刻应着:“主上放心就是!”
苏子籍轻拍了拍肩,没有说话,只带了两个人回去,剩下的人,都留下来帮助野道人。
来时是租借的一条快船,回去也乘坐的这条快船,站在甲板上,看着水面上的波涛滚滚,运河与海水汇合,更见一群群的沙鸥翔起翔落,放眼一望,沿岸山色蔚蔚隐现,心绪才安定下来。
“可惜,海肠子这东西,我原本想的并不是自己用,而售卖这种制成天然味精,但这世界可没有专利,我卖了这天然味精,转眼就会被破解,到时山寨遍地都是时,我也就难以再赚到钱。”
“还不如细水长流,明里让海鲜活着入京,暗里将海肠子磨粉制成调味,平时在自家酒楼使用,就不显眼。”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就算我是国侯,甚至封王,利润大了,改变整个国家的厨师生态,也吃不了兜着走。”
“谁卖天然味精谁就是彻头彻尾的傻瓜。”
蠢货个个不同,最愚的就是一下抛出巨利的项目,而智者的选择都一样,利润和自己的力量相符合。
“也不知道我昨晚离开京城,不悔是不是在担心着我。”
想到妻子这一年多来,一直都为自己提心吊胆,二人也聚少离多,苏子籍越发觉得,自己的计划,必要成功了才成。
“只有我夺得皇位,才能真的让自己得脱棋子的命运,也能护住不悔。”
京城望鲁坊
一辆牛车在上午停在代侯府前,叶不悔亲自迎出,将少女让进正院的厅中。
分宾主落座后,叶不悔让丫鬟上茶,见今日来的周瑶带着琴,便笑:“有段时间没有跟你学琴了。”
虽学琴是苏子籍借着叶不悔的名义,自己向周瑶学习,但苏子籍不在京城的日子里,叶不悔也对学琴有了一丝兴趣,在与周瑶来往时,跟着学了一些基础。
虽现在只是琴艺平常,但也至少在普通人里算入了门,不至于好赖都听不出。
周瑶微微一笑,对叶不悔说:“今日起来时,就有些感触,正好来你这里,弹给你听,你无事,还可以在这里多听几曲。”
叶不悔今天没事,要忙的已忙得差不多,而来拜见的人,从昨日起就基本没有了,现在是难得偷闲,她也有些想听周瑶弹琴了,说:“莫说是无事,有事,在你的琴声面前,也都大可推后。”
周瑶含笑看她一眼,对叶不悔也不恼:“那就献丑了。”
叶不悔又说:“我新打理出一个茶室,更显雅致,不如你我去那?”
“好。”周瑶点头。
二人随后就去了隔壁茶室,这里环境的确优雅,矮桌蒲团也很适合弹琴,地面都是木板结构,即便是光脚站在上面也不显得很冷,有一大一小两个火炉烧火,还有暖香弥漫,采光颇好,几扇大大窗户,阳光透入,让人一进来,就觉得这里甚是明亮。
靠着火炉的地方,各趴着一只狐狸,周瑶目光落在狐狸上,很快就又移开了。
毕竟她以前就在苏府见过狐狸,只是那时离得没这么近罢了,原本以为只养了一只,没想到竟有一大一小两只。
神秘声音这时又冒了头:“原来狐狸在这里。”
“你可还记得,大半年之前,我曾提过,有一只狐狸从周府窜过去?气息与这只大狐狸竟极相似,没猜错,这狐狸就是当时那只,原来它来京,是为了混入当时的苏府。”
周瑶听着,将琴摆好,调试。
随着声音说了几句又沉默下来,周瑶屏气凝神,将所有注意都放在了琴弦上。
琴弦一响,看似和以前毫无区别。
“咦?”这是神秘声音的声音,接着原本趴在火炉旁小狐狸,一下子直起身,眼睛一眨不眨看向周瑶。
“唧唧!”
“别吵!”叶不悔听不出区别,可只一声,就不禁沉浸琴声的氛围中,下意识对小狐狸难得的呵斥。





赝太子 第五百零七章 以琴入道

“琴声?”
刚刚到家的苏子籍,正向里去,听到了一阵琴声,顿时驻足倾听。
琴声很轻,在茶香中袅袅中升起,又似春雨飘下,融入竹林沙沙声,融入火炉嘟嘟声,音如天籁,细微至极,渗入人心,明朗带一丝情意,茶厅中人狐一时如坠梦中,沟起了隐藏心中的情绪,曾经听过的话本中情景似乎在上演。
院子寂静无声,虽看不见,但仍能想象指尖在七弦上按、捺、拨,琴声有一种可以感染情绪力量,附近仆人有不少都在安静听,怅然若失。
苏子籍因着修习蟠龙心法,后又学道家丹经,在意志上已逐渐增强,初时能让苏子籍沉浸其中的琴声,在他当初离京前,就已失去了效果。
可现在,站在这里,遥遥听着,仿佛再次回到了前世。
都说初恋是不同,但对苏子籍来说,经历两世,前一世高中毕业时才开始的那场青涩恋情,不仅默默结束,像缺少了水分的水果一样平淡无奇,且距离那时太过遥远了,便努力去回忆,也根本找不回那时的感觉了。
可现在,他站在这里,竟意外又想起了那时的自己。
那时的自己是真的不到二十岁,青涩小伙子,与喜欢女生来往时,曾经发了句晚安给她,一晚上能醒来几次去看手机,感情朦胧,甜中又带酸涩与彷徨。
苏子籍甚至仿佛再次回到了那样的夜晚,仿佛手里还抓着手机,犹毛头小子一样等着她的回复,哪怕只言片语,也可以高兴很久,可等他下意识去看手里的手机时,只看到了摊开修长手掌,上面不仅有练剑留下的茧子,更有握笔留下的痕迹,他才惊醒,自己已两世为人了。
再也回不去了。
指肚轻轻扫过眼尾,那里什么都没有,但苏子籍胸腔里的心,却仿佛因琴声,而加速跳动着,目光垂下,就看见半片紫檀木钿虚影在视野中漂浮:“发觉【以琴入道】,受其熏陶,【蟠龙心法】+100,【绛宫真篆丹法】+100!”
“以琴入道吗?”
虽获得经验极少,对这种能影响到自己,还能增长感悟的琴声,苏子籍沉默听完,感叹良久。
历来能以琴棋书画入道的人,都在相关领域是天才,就像当初交手过的林玉清就有摸到入道的天赋,只可惜,他分神于经营,最终止步于入道的门槛,多少有些令苏子籍唏嘘。
而他身侧,也有一个寄希望以棋入道的叶不悔,但却没想到,自己还能亲耳听到一个以琴入道之人,在突破门槛的一瞬间演奏的曲子。
抬头,看向树木,明明已冬日,雪压枝头,可此时悄然融化,点点绿色,正悄悄探出来,因并不明显,许多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细微变化,可却被苏子籍看在了眼里。
琴声还没有绝,渐渐明亮,时而一点余音绕梁回荡,和着众人心跳呼吸,若隐若现要酝酿出什么。
小狐狸和大狐狸面面相觑,这是……
叶不悔握紧了拳,低头看着琴谱,又看看周瑶的指法,再看她脸上。
周瑶脸色不正常泛红,艳如桃花,额头渗出汗,眸中却愈发清亮,精神灌注到了极致。
“黄粱一梦……痴儿。”神秘声音一叹,虚空中隐一声,似龙吟,似凤鸣。
琴声骤停。
“刚刚那声……”叶不悔回味了一下,握着周瑶的手:“真好!”
周瑶怔怔看看自己的手,听到神秘声音:“你这段时间教她,倒教学相长,又突破了。”
“我也要学这曲。”叶不悔央求。
小狐狸举爪到一半,又放下,瞅瞅叶不悔。
“当然可以教你。”周瑶说着心中一动,又说:“只是你需教我下棋。”
“这样啊。”叶不悔有点意外,想了想,招手让侍女取来棋盘:“那现在就开始!”
“老爷,您回来了!”
直到琴声停了,许多人才慢慢回过神,有人也才在这时看到庭院中站着的苏子籍,忙上前见礼。
“夫人在见客?”苏子籍问。
赵柱因擦了眼泪,此时眼圈还微微泛红,低垂头回话:“老爷,夫人的确正在见客,来的是周小姐。”
果然是周瑶。
这个答案并不让苏子籍惊讶,他想了下是否现在过去,最终因有了一个想法,还是选择了这时过去。
进了正院时,就看见在梧桐树下的茶室,就间杂着琴声,棋声,小狐狸吱吱声偶尔响起,又被镇压。
“小白别乱动!”
叶不悔跟周瑶已重新回座,叶不悔至今还没有从美妙的琴音中彻底回神,连小狐狸不太高兴都顾不上,直到听到丫鬟向苏子籍行礼,她这才抬头,惊喜:“相公,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苏子籍冲叶不悔微笑。
二人这样相处,看似平常,可落在周瑶眼里,却心里微微羡慕,她低垂了眼幕,如果邵郎还在,或自己也能和他举案齐眉。
苏子籍这时转向周瑶,夸赞:“周小姐琴艺似乎突破了瓶颈,与过去相比,更胜一筹,实是值得庆贺。我想邀请周小姐在几日后,在我举办的文会上弹奏一曲,不知周小姐能否答应?”
“这……”周瑶有些迟疑。
虽她往日也参加过几次文会,可多是女子举办,男子举办的文会,她还的确是不曾参加过,过去也就算了,京城还算风气开放,可自从林玉清那场事,整个京城的风气都受到了影响,她作周府小姐,在文会上弹奏琴曲,抛头露面,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苏子籍见她迟疑,立刻就明白了她在顾忌,说:“倒是我唐突了,不过,周小姐愿意受邀参加这次文会,到时可安排你隔着垂帘,与众人以琴会友。而别时,则可以与不悔作伴。”
隔着垂帘,倒不必担心传出什么难听的话,而且叶不悔到时也去,周瑶想了想:“既是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子籍又对叶不悔说:“到时,正可以让周小姐与你作伴,也省得你一直困于宅中,烦闷无聊。”




赝太子 第五百零八章 前倨后恭

说着,夫妻出了茶室说话。
“你今天似乎热情不少!”才离开了茶室,周瑶听不见,一声传来,苏子籍一怔,见着叶不悔发问。
她挽着髻,插着头饰,身形窈窕,不知不觉,已经长大了。
“又或者,你也被她琴声打动了?”叶不悔一笑,眼睛眯成弯弯月牙“以前你总不冷不淡。”
“我有那样势利么?”苏子籍说,回想起就有些汗颜,只是笑“你以后可以和她多来往。”
正说着,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外面进来,满脸兴奋,一看到苏子籍,就立刻行礼“主上!”
见他这样,苏子籍就知道,怕自己让其试验方法成功了。
苏子籍跟他没在台阶上说话,而示意野道人到走廊,野道人这时也看到庭院里有人,收敛了兴奋,到了走廊,才对苏子籍低声“主上,用风箱注气,果然可以使海鲜运输延几日不死!”
“被我带回来的海鱼,有的品种死了,大部分还能活,已送去了酒楼,新开的梦缘楼今日试营业,已有客人在享用了。”
“按照主上所说,还发了传单给太学的学生,等正式开张时,就可凭借传单,当日半价,现在也来一些太学生来试吃,他们满意的话,开张那日,必定能来许多客人!”
这就是苏子籍那晚去直隶的路上,交代野道人的一些事。
正式营业需要良辰吉日,可“试营业”,就无需选择固定日子,野道人带着海鲜回来时就可以进行。
至于传单,凭状元的名号,对太学生还是很有吸引力,并且太学生基本上都是五品以上官的子弟,他们来了,只要品质不错,还怕不闻名京城?
“今日梦缘楼试营业,三楼还有位置吗?”苏子籍问。
野道人笑着“我猜到主上可能回去,已让人留了位置,一处是完全封闭的雅间,一处是隔着屏风的角落,主上选哪一处都可。”
“让人备车,我要带着夫人出去一趟。”苏子籍对不远的赵柱说。
赵柱领命下去,苏子籍又对野道人说“就选隔着屏风处,也没什么外人,你也一同去,这次能顺利办妥这件事,记你首功。”
野道人忙说着“都是主上您想的办法,我不过是照着去做罢了,哪里敢认这功劳。”
苏子籍笑“能做好执行,这就是有功,行了,回去换一身衣裳,一会随我们过去就是了,我得亲眼看看。”
野道人这才下意识闻了闻身上的味道,虽衣服还算整洁,但因一路上是带着海鲜回来的,衣袍上难免就沾上了腥味。
“难怪刚才有人侧目,我这就换一身!”老脸一红,野道人忙告辞,去了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苏子籍则回了花厅,对叶不悔跟周瑶说“我新开一家酒楼,今日试营业一日,刚刚运来的海鲜,都是活物,味道甚鲜美,你们一会都去尝尝,看看与别处的有什么不同。”
“活鱼?”
周瑶微微惊讶,作为官宦家的千金,周瑶自然也知道海鲜在京城的价格,而高昂的价格又是为什么,听到说是带回来的活鱼,她还真是有些好奇了。
加上叶不悔也盛情邀请,周瑶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于是,等野道人换了衣裳,苏子籍也换了一身,就带着二女上了牛车,前往新开的酒楼。
梦缘楼外,有伙计正在招揽着客人,苏子籍抵达时,正好看到几个太学生结伴进去,从里面传出声音,足以证明这家新酒楼的第一天试营业还算热闹。
对招揽太学生为主要对象,自然是因苏子籍自己就曾太学生,知道上学的人,多半是各种二代,这广告如果能打成,就等于是奠定了根基。
“从侧门进去。”苏子籍看了看门口的情景,对野道人跟二女说。
一般酒楼都是有着至少几个门,前面大门是客人进出,旁侧门可以直达二楼,不必经过一楼大厅,而后面的门,则一般是后厨跟伙计进出的地方。
从侧门上去,直接就去了三楼,中间不必经过大堂,而直接从小门拾级登楼上来,果见三楼六间雅座,中间还有屏风隔着,彼此不打搅。
到了野道人为苏子籍准备的一桌,几个人都纷纷坐下。
伙计专门负责,苏子籍让二女点了菜肴,自己也点了一道,就全交给了野道人,野道人作负责这家新酒楼试吃这件事的人,对于什么菜肴是招牌菜什么酒好喝而不上头,都是心里有数,给这一桌要了一坛低度数的果酒。
这一桌有着女客,夫人跟夫人的客人在这里,喝别的不太合适,喝果酒是大家都能来上一杯。
等菜的过程中,屏风缝隙,能看到对面一桌坐着七八人,看样子都是太学生,有的喝的正酣,有的醉眼迷离仰首出神,有的摇头晃脑吟诗作词,并且香味弥漫,光闻着味道就颇诱人。
“这鱼,实在是鲜!没想到竟能在京城酒楼吃到这么鲜的鱼,不是地点不对,我甚至以为我到了海边!”
说这话的客人,嗓门颇大,听了话的人,都纷纷赞同。
“的确好吃,尤其这鲜字,最是难得!我也不是没吃过天光楼的海鲜,但那里海鲜,论鲜却仍比不过这家,听说这一家酒楼的海鱼,都是活着运到京城,也不知道是怎样的手段,竟能让海鱼活着入京!”
“就是!光凭着这海鲜,这梦缘楼正式开张后,我再请人吃饭,就只奔着这里来了,冬日本就只能吃一些陈腐之物,连海鲜也吃得不新鲜,那还有什么意思!”
“以前是没得选,有了更好的选择,自然要选这里了。”
“依我看,这道骨董汤,比这几道菜更鲜美,你们也都尝尝,小弟我也是走南闯北,吃过一些好东西,可这汤这样鲜,似乎是高汤吊味,但吃不出鸡味,并且价格还低了,难道是也有诀窍?”
“谁知道,先吃,边吃边说!”
接着就是倒酒声,啜吸声、笑声不绝于耳,一叶知秋,议论多是赞誉,苏子籍听着,脸上的笑意也浓了些。





赝太子 第五百零九章 哭惨

“除了有个别人表示,还有进步余地,基本上试吃都很是满意。”出去一趟的野道人,这时也回来对苏子籍低声说。
“特别是加了……的菜肴跟汤,有一个算一个,皆赞不绝口。”因这里还有别人,野道人提到“虫粉”时,直接略了过去。
“恭喜主上!从今日的情况来看,新酒楼售卖海鲜,应是可以大获成功!”
见男人说话,叶不悔见菜酒上来,遂用箸点着菜:“让他们说话,就我们两个,既热闹不起来,也听不来,只好享享口福了。”
周瑶举箸品了一口,眸子微亮:“很新鲜,特别鲜。”
一鲜盖百味,今日来的其实也都是海鲜的顾客群,不是达官贵人,就是家境富裕的进京举子、太学生,普通百姓便听说试吃的价格比开业后低一些,也大多不敢往前凑,而这些试吃顾客带给酒楼的可不止是信心,更有着免费的广告。
只要这些人回去了,将这梦缘楼的菜肴味道之鲜美与亲朋说了,一传十,十传百,到了正式开张那天,必能比今日热闹几倍,这酒楼也就可以一炮打响,从此开起来了。
苏子籍点首,对野道人按照自己安排去做的事,也很满意。
别的不说,在这种事情上,野道人往往可以做到举一反三,绝不会出纰漏。
苏子籍甚至在想,若当初野道人没有跟着帮派混,而跟着商贾混,或早就已经有所建树了。
但那样,自己也遇不到野道人这样的得力手下,所以说,很多事情,都是讲究一个缘字。
无缘不聚首。
正暗暗感慨,就听到三楼楼梯口那里有人说话:“这里的确很是热闹,看来生意不错。”
一个声音则略年轻了一些,也显得有些尖细,与男子有些不同,问:“你刚才说,这里的海鱼都是活着入京的?我家老爷可是专门过来品尝的,若是有假,小心你的舌头!”
伙计忙陪笑说:“哎哟,几位客官放心就是,咱们酒楼做的海鲜生意,那都是用的活物,绝不敢用死鱼来糊弄贵客!几位看看要点些什么,小的立刻就让后厨准备上,绝不会让客官们失望就是了!”
听着那边似乎找了一桌坐下了,开始点菜,屏风的苏子籍,则微微挑眉,这声音很耳熟。
“赵公公?”来的竟然还是个熟人。
他回身从屏风中间缝隙朝着看了一眼,的确是赵公公,带着几个人坐在了靠窗的一处桌子。
都是便装,看他们来得这样及时,怕是一直都在关注着自己的动静。
苏子籍没打算让叶不悔担心,收回目光,就示意大家都开始动筷子,他慢慢吃着,耳朵则倾听着交谈。
就听那边有个扮随从的小太监,正低声跟赵公公说着梦缘楼向太学发广告的事,赵公公听了,就嗤地一笑:“有些意思。”
“可不是嘛,这梦缘楼,还真是与众不同,竟想到用这种法子来招揽生意,若真能一炮打响,怕是立刻就要跻身于京城前十的大酒楼了。”
听着小太监这样说着,赵公公目光扫过在三楼吃饭的这些人,虽三楼价格比下面略贵一些,毕竟环境更好,可总体来说,因着这家酒楼海鲜本就不是很贵,也极为划算了。
真是用活鱼烹制,能保鲜,光这个,就最可以让这家新开的酒楼在京城立足,更何况,还有着这样的宣传。
“代侯可真会想办法啊。”饶是在宫里见多了各种往上爬的手段,赵公公依旧忍不住为苏子籍的脑袋灵活而感慨。
说话间,有一道菜一道汤,就已被送了上来。
几个小太监伺候着赵公公吃喝,这样的做派,倒也没引起别人的惊讶,毕竟能来吃海鲜的没有普通人,有的呼朋唤友不喜欢讲究排场,但有人却喜欢,赵公公这举动并不算显眼。
试过了这肉没毒,鱼刺也剔除干净了,赵公公就夹了一筷子,放进了嘴里:“嗯?”
鱼肉才入口,就让向来挑剔的赵公公也表情微愣,随后点了下头:“确实新鲜,手艺却有些马虎。”
这明显不是一流大厨做的,否则还能做得更好一些,可惜了。
又用小小的勺子,盛了一勺汤,慢慢喝下了这一口,这一喝汤,却真被惊住:“竟这样鲜?”
“难道是高汤?”
这也不是不可能,但转念一想,用高汤,怕是价格不会是现在这样,难道有着别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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