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太子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荆柯守
让赵柱送这管事出去,他则将手里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怒:“这算什么意思?答应了又反悔!”
“怎么,有人反悔了?”一个人从外面推门进来问。
简渠抬头一看,见进来人是岑如柏,是自己人,就忍不住将一个时辰内来了三个婉拒推辞文会的情况跟岑如柏说了。
岑如柏听了蹙眉,良久才说着:“这事也不能全怪他们,简大人,你怕还不知道,现在京城传言,说谁到了我们府邸参加文会,就会恶了齐王,有这反应,不足为奇。”
齐王在诸王中是夺嫡呼声最大、实力最强的一个,在京也经营多年,的确让让许多人忌惮畏惧。
简渠听了,皱眉:“话是这么说没错,可要是人人都畏惧齐王而不敢来代侯府,这场文会岂不是无法开起来了?到时让京城里的人如何看主公?”
这可是主公入籍之后开的第一场文会,连开都开不起来,这丢脸可就丢到家了。
岑如柏沉吟:“此事先不要禀报给主上,还有人过来推辞,我们就立刻去再次拜访婉拒宾客,再请一些新客人,争取让宾客能多来一些,四日后文会,既已在全京城宣扬开了,就不能让文会无人参加,丢了侯府的面子。”
简渠对此持赞同态度:“既是这样,我让人列出京城中有些名望的读书人,做官的因避嫌,不能去邀请,但在京的举人却不少,本地还有一些秀才,有着名气的话,也可以送请帖,邀请来参加文会。”
整个京城,举人、秀才加起来,这人数可十分可观,在其中择选一些有些名气的,依旧人数不少,他们就不信了,到时连十几个人都凑不够!
门口站着的野道人,恰听到了对话,本打算进去,听到了这里,不禁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转身朝着苏子籍的院落行去。
等他到了书房,发现主公正坐在那里安静打谱,他不是外人,也不讲究客套,就坐到一旁,安静等着。
“主上之前让我拦了齐王府管事,送了十两银子给陈管事,究竟什么用意?”
“说来也是奇怪,这陈管事平时虽然贪财,但说话做事,都是谨小慎微,从不擅作主张,结果接了银子不久,竟然就在青楼放出了话,还让我传出版消息,引得现在京城内暗流涌动,议论纷纷。”
“主上此举,莫非为了向陛下示弱?可这样一来,侯府办不成文会,这面子,也就丢了。”
“真是我猜测的这样,主上可是牺牲颇大,第一次亮相何等重要,主上却能够将自己的面子狠狠踩了,用来给齐王挖坑,怕再多疑的人都不会相信,这里面有主上的手笔。”
野道人心里沉思着时,苏子籍已是默默打谱完成。
“【蟠龙心法】+10,15级(5/15000),资质+1,资质17→18(10),文心雕龙获得【只字片语】!”
“终于升级了。”
突然间,苏子籍双眸失去焦点,又好像看穿了虚空,越过时空界限,投射到了遥远的彼方……
而在蟠龙湖附近,修复的龙女祠,已全部换了新号,因龙女灭蝗降雨的原因,倒也有了些香火。
“师父好。”一个年轻人勤快的扫地,见就打招呼。
“好!”祠祝的孙老头脸上多了些笑容,他是孤老头子,就这徒弟,是当成儿子看,这徒弟被人忽悠跟着闹事,主张将水祠改成蝗神祠,被罚了劳役,现在终于回来了,还变的恭敬和勤快,这是大好事。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他身体一摇,徒弟连忙扶住:“师父,你怎么了?”
“你没有听见么?”孙老头一怔。
“……”
徒弟什么都没有听见,可孙老头却听见了,一声深沉而威严龙吟,向四方辐射,蓬勃涌动如大海,又如漫天风暴,没有尽头一样,填满了天空。
而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转向蟠龙湖,那是中心。
“主上,主上?”耳侧的低语,使苏子籍醒悟过来了,他怔了怔,才发觉自己出神了几分钟。
苏子籍怔怔的看向窗,天色依旧昏暗,但是突然之间,云缝裂开了缝隙,阳光洒了下来,正照在身上。
“这是权柄?”苏子籍感受到了蕴涵在其中的权柄,心中一阵滚烫,这时不好细辨,又体会着新变化。
“只字片语?”苏子籍发现自己在【蟠龙心法】升级时,文心雕龙也升级了。
“只字片语:在可控范围内,对人施展此技,可以让其在特定环境下,说出施展者希望的一两句话,并不被怀疑。”
这样的技能和以前的【文心雕龙】一脉相承,但【文心雕龙】影响情绪,在中了技能后,被关键词或环境启动,会说出什么话,其实因人而异,并不能控制,容易出现一些误差。
可【只字片语】,却可以让被施展技能的人在特定环境下,说出特定一两句话,这种技能,简直就是神仙之术。
赝太子 第五百十四章 只字片语
“难怪妖王并不容易诞生,只凭【蟠龙心法】就可以看出端倪。”
“【蟠龙心法】15级就可以有这样力量,不止是控制别人的情绪,还能控制别人的口,继续升级,那将会出现怎样的力量,真正妖王,又该何等可怕?”
“这就是伟力归自身。”
苏子籍甚至都不敢去深想了,只觉得这【蟠龙心法】果然可怕。
这些都是以后的事了,苏子籍不再去想,只是沉思:“资质也提升了,看来20点是到顶了。”
“这先不管,本来让齐王府管事放出话来,已搅浑了京城的水,我已满意了,但现在有了这技能,索性办个更大!”
“齐王是皇帝的儿子,不使其疯狂,就不会灭亡。”
“路先生。”想到这里,苏子籍跟等候多时的野道人说:“京城传闻到这步,已经足了,这些不必继续,立刻抽身,免的露了痕迹。”
“我还有件事,让你去办。”
“主上,您请吩咐。”
“赵公公身侧,有个经常在的小太监,你盯着一下,若是有机会,可以接近一下。”
赵公公的小太监?
野道人不是不想办好差事,但这件事,的确难住他了。
虽因赵公公的人经常会出来,到代侯府附近溜达一圈,而以野道人手段,也的确发现了几次,但发现一回事,主动去接近,去盯着,自认为没有这个本事做到让来人不起疑心。
“不需要直接接触,发现了行踪,只要靠近在三丈内即可。”见野道人面有难色,苏子籍一笑,知道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解释。
野道人松一口气,不要求直接接触,只需要在出现后,靠近三丈内,这种事还是可以办到。
野道人心里有些纳闷,又有些觉察,但不敢细想,立刻说:“要是这样,那臣可以办到,只是,必须等机会。”
要是那几个太监暂时没出宫,或没被自己的人发现,纵是胆子大,也不敢闯到皇宫里去。
“此事倒是不必着急,几日内能办妥就好。我们现在先去接触陈管事,按照你给的名单上所写,这陈管事这时应该是在采买东西。”苏子籍说着,就起身,往外走。
野道人面现困惑,坐在牛车里,忍不住问:“主上,您既是打算通过这次文会,向陛下示弱,是不是将此事,也告之简渠、岑如柏?”
“而且不光是他们,臣去找您时,听说连夫人也在给几位女眷下帖子,要请她们过来做客,怕也是听说了京城传闻,在为这件事努力。”
“暂时无需告诉他们。”
苏子籍掀起车帘一角向外看一眼,随后放下,轻声说:“让他们去努力吧,就这样,才显得真实,不是么?”
“而且,我是示弱,但并不是示败。”
“总得有些人撑场面,被打压不要紧,要是打压的一败涂地,就不好了。”
“主上说的是。”野道人凛然一惊,点了下头。
要是做戏,未必不会被聪明人看出来,可无论简渠、岑如柏,还是夫人,都在为了文会的事情努力,这样一来,就无懈可击了。
这比现在就告诉真相,让他们去演戏,可要真实多了。
一想到京城此时的传闻,其中还有故意等着看侯府笑话,野道人转过弯来,就暗暗寻思:“都是一群愚人!自以为是在看侯府笑话,殊不知,却是自己成了一台猴戏,现在只想着跟侯府撇清关系,等主上得偿所愿那天,有你们后悔的!”
当然同样也有着后怕,毕竟自从主上受封代侯,就连野道人这样往常冷静的人,都有些飘飘然,现在一想,只觉得冷汗直冒。
“不是主上自己清醒,意识到这样下去不成,怕我们都还沉浸在入籍受封的喜悦之中,而没料到,只几日的风光,就可能引来忌惮。”
“而且,太子之子的旗号越是好用,忌惮就会越大,既要保住地位,又要得实惠,还要不被忌惮,只能走主上的这种路线。这虽让人觉得不甘,可也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
对苏子籍这位主上,野道人也的确服气。
不是谁都能愿意,在自己最重要第一次文会举办这件事上,自己给自己使绊子的,这下手太狠了。
能舍弃自己的面子,也真不像是主上这个年龄的少年能做到,一般都是混迹官场多年的老油子,见得多了,脸皮足够厚,心足够黑,也足够看得开,才能做到这一点。
所以才会有一句话,叫做宰相肚里能撑船。
这讲的不是说,宰相肚大能容,而是指,除了极少数特例,能唾面自干的这种人,才能走到高位,否则多半都因脸皮薄气量小,而折在半路上了。
“主上,陈管事,此时就应该在那边采买布匹。”一路上野道人沉思,直到牛车载着到了此行目的地,让车夫放慢了速度,才掀开车帘,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布庄,对苏子籍说。
苏子籍眼力过人,朝着看了看,恰看到大开着门的布庄里,一个熟悉身影正站在里面,与人交谈。
看着陈管事此时说着话,已从门里出来,边走,还与人争执,苏子籍吩咐:“让车夫过去,擦身而过即可。”
“陈管事,这批细布,虽看着颜色不太鲜亮,但颇结实,您采买了去,也是给三等仆从裁衣用,正是合适,价钱方面,还可以再商量……”布庄的老板,见陈管事朝着外面走,顿时有些急了,忙跟出来,与对方妥协。
“那就每尺再减三文。”陈管事蹙眉说着。
“三文……这,我的陈哥,就按您之前说的价格来还不成?再减三文,那这次可就真的没赚头,这些布匹,可都是从远处用船运过来,光路费就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加上我们这里开店、请人的花销,真的不成啊!陈老哥!”
“你啊,每次都跟我来这一手,总是能听到你哭穷,可你这布庄、铺子,却是一家接着一家的开,若真那么穷,没赚头,你还继续做这生意?”
陈管事没好气地说:“最多再让你一文,每尺再减两文,你若愿意,我就让人来运货,若是不愿意,我就去别的布庄了。”
赝太子 第五百十五章 针锋相对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们王府光细布每次都采买上百匹,薄利多销,你绝对能赚到银子!”
“而且,你还走通了门路,一二等的大丫鬟的绸料,也大多是从你这里采买,你哪次不是赚得盆满钵满?”
“陈老哥,这个,算是我请你喝酒的,你看,能不能……”
知道这次再不出点血,怕不成了,布庄老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薄薄一个荷包,悄悄塞到了陈管事的袖子。
只轻轻一摸,轻飘飘一个荷包,就知道里面必是银票,其实并不是想继续索要好处,毕竟上一次就已给了好处,他这次是单纯心情不好在找茬,但接了荷包,看在这么懂事的份上,陈管事后面的话就不说了。
“算了算了!”陈管事轻轻吐了口浊气,对布庄老板说:“方才是我心情不好,倒迁怒了你,就还按原本的价格来吧。”
“哎哟!那可真是谢谢陈老哥了!”布庄老板顿时一喜,忙道谢。
这次出血是不小,但陈管事突然发难,若不讨好,怕以后齐王府的生意都要出问题,能得这句话,就说明麻烦解除,虽然肉疼,可老板还是笑着恭送陈管事。
陈管事办好了这件差事,顺着原路往回走着,心里还有点不安。
“我之前到底是怎么回事,居然当众说了那样的话?”
“结果被人谣传是王爷的意思,现在整个京城都在传着这事,就算我不说,也迟早会传到王爷耳朵里,到时王爷责怪起来,我还能得着好?”
齐王可不是好伺候的主子,真被王爷发觉,怕一顿板子,就能去掉半条命。
一想到自己可能有的下场,陈管事这心里就有点颤。
正心事重重地走着,一辆牛车突然从身边擦身而过。
虽然过去时,离得有些近,但也隔着一点距离,陈管事也没太在意,只又往路边靠了靠,免得在自己没注意时,被牛车给擦刮到了。
“哎,一会还要向王爷禀报事情,可我这心里实在是不安,真怕王爷问起外面的事,到时我该怎么应对?”
“办错了事,一顿板子,要是故意欺瞒王爷,就是死罪。”
这样想着,陈管事越发胆怯了,可再不想回去,到了时间也得回去。
从王府前面的侧门进去时,看到几个仆人正在低声议论着,哪怕他并没有听到这些人议论的内容,但心里发虚,还是有一种他们在讨论着文会的感觉。
“必须要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不然,怕这两天就能传到王爷耳朵里了。”他暗暗想着。
路上有仆人见到他问好,陈管事也心不在焉随口应着,听人提到王爷此时就在正院,小心翼翼进了正院,果然看到王爷正站在台阶上与一个管事说话。
陈管事忙垂首站在阶下,安静等着。
见管事说完了事情,躬身退下,才走上前:“王爷。”
“哦,对,还有你,最近府内的一些事,都是交给你去办的,你先说说,都办得怎么样了。”
齐王看起来心情还不错,背手看着远处的雪景,让陈管事汇报。
陈管事忙收敛心神,认真汇报着,齐王随便听着,看样子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根本没听进去,反正陈管事也不敢抬头去看。
直到最后一件事也汇报完了,陈管事才听到齐王问:“你最近常在外面跑,可在外面听见了什么?”
陈管事心里咯噔一下,一瞬间就快速闪过无数念头,嘴上斟酌:“听说代侯要开文会,外面都说,这代侯是状元,开文会必有不少人去。”
见齐王沉吟,陈管事突然之间有了一个念头,自己趁这机会,将外面传着的事变成事实,那事后谁能发现是自己先起了头?
这件事不就能顺利过去了?
这念头大逆不道,不仅仅是隐瞒,还是逛骗主上,可一起来,就再也压不住了。
陈管事将腰压得更低,头也垂着,嘴里说:“要小的说,这些人不过是一群没见识的愚人罢了。”
“说什么代侯开文会必有不少人去,还不是因王爷您这样的天潢贵胄,根本没打算开?”
“凭什么您都没有开,他一个才刚刚入籍的国侯,就要开文会?”
“要是王爷您开了,还能有几个人去他那里?他这原本想要炫耀,反倒要丢了脸!”
这些话几乎从嘴里冲着就出来,但这话出了口,陈管事就暗道一声不好,自己怎么这般不谨慎,在王爷面前说了这话?
万一惹了王爷不悦,怕要丢半条命!
这样想着,他就要打自己耳光。
谁知,一贯不喜手下人逾越的齐王,这一次却没有发怒,听了这番话,甚至还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陈管事这番话,还真是说到了心里。
“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是不能让这小子轻松,对,他能开,我也能开!”
齐王这样说着,就在原地转了一圈,望着远处皇宫,冷笑:“本王本来想上折恶心下,但被劝阻了。”
“可本王开文会,总行吧!”
“本王不止是要开文会,还得跟他同时开!”
他到底要让这个不安分的侄子知道一下,一个刚刚入籍的小子,想要跟自己这样经营多年王爷争夺大宝,简直是痴心妄想!
不是自己看不起,再给苏子籍两三年时间,或那时能与自己争一争,可现在才入籍,想要跟自家争?
为时尚早!
而自己这个做叔叔的,干脆就做个好人,让他提前认清现实,最好能让他从此老实下去!
而压下了苏子籍,也可以让父皇看一看,这一次是不是用错了人!就算同样是皇子皇孙,也不是谁都配做这争夺大宝的棋子!
越想,越觉得这的确是个好机会,齐王直接吩咐:“去,传本王的话,就说本王也要开文会,让人立刻准备文会的事。”
“还有,弄清楚代侯府何时举办文会,又请了哪些人,也按着时间和名单,给本王遍发请帖!”
齐王眸子深沉,大势就是风场,这些人就是花草,他倒要看看,有谁接了请帖后,会不来参加自己举办文会,而去代侯府!
赝太子 第五百十六章 观望
林府
正门外走的简渠脸色铁青,甚至基本风度都难以维持,也不理会送出来的林府管家,直接就上了牛车,吩咐一声:“回去。”
就沉默坐在车里,不再说话。
“之前还是婉拒,现在却是硬拒,不过是个举人,居然就敢硬拒代侯邀请,简直岂有此理!”
越想刚才的事,简渠就越是生气。
路上,还看到了也脸色不好的岑如柏,简渠让牛车停下,请岑如柏上车,等人上来了,牛车重新动起来,简渠低声怒问:“是不是你去请的人,也都婉拒了?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代侯府的文会,是刀山火海不成?”
在他们这次出来时,已接到禀报,之前答应来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竟都推辞了,别说到时有二十人参加文会,怕十人都凑不齐,这如何能让简渠接受?
岑如柏脸色不好地说:“我刚刚得到消息,之所以这些人都推辞,是因齐王府放出风,说是齐王也要举办文会,并且所定时间,恰与我们侯府一样。有些人不敢得罪齐王,打算去参加齐王府的文会,有一些人则两方面都不愿得罪,索性就借着身体不适或有急事,临时都避了出去。”
“总算还有几个名士,还是答应了,不至于颗粒无收。”岑如柏说着,神色有点庆幸。
简渠咬牙:“齐王府可恶!他们这一放出消息,岂不是正好证明了之前传言?便是原本想来,现在也不敢来了。”
虽对那些人的出尔反尔感到气愤,但这件事本身,最该怪的还是齐王。
不是齐王,那些人也不至于害怕,而纷纷推辞拒绝。
“现在怎么办?难道就这么回去向主上复命?”想到自己主办此事,这还是成为侯府从九品文书,主要负责的一件事,毕竟侯府文书除整理书籍这种简单工作,还可以处理一些文会的事,可偏偏自己没办好,简渠自然是十分沮丧。
岑如柏的心情也没比简渠好多少,他在某些方面其实更为灵活,但有道是关心则乱,身东宫旧臣,岑如柏对苏子籍这位太子之子,实在很在乎,无论是名声、形象,所以在代侯第一次举办文会这件事上,自然也就难以跳出来。
二人相顾无言,等牛车回了侯府,从车上下来,都带着一些沮丧。
“主上,看来事情都已按着您的想法发展,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书房中,野道人已接到了报告,问着苏子籍。
“五日后开文会就是了。”苏子籍慢慢停了下笔,两眼久久地望着,良久,深深透了一口气,说。
他相信,虽出于技术的局限性,不可能一举一动都知道。
但大略都在皇帝眼中。
这就足了,我就是要皇didu知道,才能有的放矢。
五日·浴河
一艘两层可以容纳上百人玩乐的画舫正在河中缓慢行着,传出丝竹之声,美妙动听。
一些一看就是大家的仆从丫鬟来来往往,更有小船载着吃食酒水,从京城大酒楼运过来,或在现场烹制,或早就备好直接送上去。
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引得不少路人纷纷朝着画舫注目。
这一段河,河水平缓,路侧有着一些商业街,路人颇多。
虽是冬日,但河面上并没有结冰,今日天作美,天空碧蓝如洗,璀璨阳光投到河面上,虽两岸树木已无绿色,一片衰败,仍有一种冬日游河之美。
“这是怎么回事?哪家的文会,竟这样豪阔,租了这么大画舫?”一个穿着儒生袍的中年人恰路过,看着河面上缓缓行着画舫,忍不住问着围观的路人。
路人是个有些闲钱的小商人,正望着画舫艳羡着,听到有人问自己,答:“据说是新入籍的皇孙办的文会,皇孙你知道吧?也就是代侯!皇孙喜爱诗文,在被认回来前,曾考取了状元,一向喜欢结交读书人,这不,大概是因着最近许多读书人都齐聚京城,文会也多,也举办了宴会,请一些读书人来交流。”
说完,还忍不住啧啧出声:“到底是读书人,便是没做官,也能有机会与这样贵人亲近,若我能有幸见一见皇孙,真是做梦都能笑醒!”
听了这小商人感慨的这中年儒生,眼里透出一丝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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