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塔的黎明
时间:2023-05-27 来源: 作者:湖中羊
奄奄一息的王**斥候躺在白色的布单上,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可怜的家伙已经命不久矣了。大量可怖的伤疤充斥着他的身体各处,其中一道险些将他的脖子整个划开。原本穿在外面的衣物在泥巴和血迹的遮盖下和破烂不堪的躯体融为一体,前来查看的药剂师们纷纷摇头,因为他们连分清哪一块是黏在身上的布片,哪一块是掀起的皮肤都做不到。可即使如此,斥候还没有咽气,没人知道支撑着他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或许是对鼠人的仇恨,或许是对王国的忠诚,亦或只是单纯的抗拒着死亡。
马库斯一见到这名幸存者的样子就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原因无他,从躺在地上的将死者身上,他敏锐的闻到了硫磺的味道。“他还可以说话吗”国王之手对身边的药剂师们说。
药剂师之间互相看了看,最后推出了一个看上去最年老的秃顶男人站了出来,不停的用手绢擦拭着自己光亮头顶上的油汗,“呃…他的脖子上和头部都没有非常严重的伤口,不过肺部的情况我们没法肯定,只能从呼吸的状况来推断他应该,我是说可能,还拥有轻微的语言能力。”这个药剂师在说完这句话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赶紧躲入同事们的身后,生怕马库斯对他的回答感到不满。
马库斯也确实对这种不负责任的答案感到不满。不过他也明白,即使自己怒斥这些药剂师也不会得到更好的回答,与其浪费时间在无谓的发泄怒火上,不如赶紧趁着这名斥候还有气,尝试询问出他为何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士兵,你还听得见我说话吗”国王之手将自己的权杖随手放到一边,俯身到斥候的耳边询问道。
“大人,我,我…”谁料那斥候看似奄奄一息,却突然双手抬起,拉扯住马库斯的衣领,整张脸几乎贴到了后者的脸上,他的声音非常虚弱,还可以从呼气中闻到大量的硫磺气味。这样的状况让周围的人瞬间紧张起来,可国王之手却用左手在背后晃了晃,示意并无大碍。
马库斯用右手扶着那人的后背,试图让他放轻松一些,“不要着急,慢慢说。说你看到了什么,说你遇到了什么。如果形容不来就用词汇进行简单的表达。”
可能是安抚的话语起到了作用,那名士兵确实看起来平静了一些,他紧抓着马库斯衣领的双手渐渐松开,就在国王之手怀疑这人要咽气的时候,斥候的脖子却整个涨了起来!“唔,它,出来,快…哇!”
不需要听清楚怀里的人要说什么,马库斯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他拖着士兵后背的右手一下子抽回来,左手也用力扯掉了钳制。同时,国王之手双腿发力,整个人向后躺倒下去。而这些应激反应毫无疑问救了他的命。也就是这一刹那,一条暗褐色的触手从斥候的口腔里猛地弹出,好像是猎食的毒蛇一样伸出大概半臂长的距离。好在此时士兵已经开始向下倒去,马库斯的头颅也高高扬起,那条布满了倒刺和粘液的触手只是堪堪擦过他的下巴。
站在两步之外的安德雷亚和阿提克斯一见这个情形,默契的从左右两边接近国王之手。怒狮一伸手,抓住马库斯的后颈,手臂上的肌肉因用力而膨胀起来,这强劲的力量硬是将肥胖臃肿的泰勒瑞尔伯爵朝后拖动了一小段距离。另一边,铁骑士的反应则更具破坏力,他两步迈出,手中铁则已然出鞘,钢制的剑脊上铭刻的骑士誓言发出红色的光芒。老骑士双手握住剑柄,使出一次强而有力的横扫,这一击准确的将来不及收回斥候嘴里的触手从中砍断,溅出具有腐蚀性的液体。
“这是什么东西”克罗格大公抬手挡住少许迎面飞来的液体,昂贵的衣物上立刻出现了
第五百四十八章 丑陋的谎言
“记住,你们今天什么都没有看到。这个可怜的家伙一回来就死了,而且身上出现了瘟疫的症状。我和马库斯大人以及阿提克斯大人一致决定将他就地火化,明白了吗!如果我听到任何不好的传言,当心你们的脑袋。”安德雷亚在火堆旁和之前负责救治被恶魔寄生的斥候的药剂师们交代着。在现在这种状况下,一旦恶魔的出现暴露,肯定会让联军的军心更加涣散。
怒狮的暴虐之名可是和血狮的善战之名共同在王国里并称的,药剂师们毫不怀疑这位公爵会因为泄密而杀了自己。事实上,克罗格大公没有现在就将他们灭口已经让人相当意外了。在得到赌咒发誓的保证后,安德雷亚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走回火化尸体的柴堆边,为了保密,这堆火是铁骑士亲自在控制。马库斯站在火堆边,火焰的热量将清晨的寒气全数驱散,可从中发出的硫磺味却让人如坠冰窖。
“他们的保证毫无意义。有太多人见到了这具异常的尸体,到不了中午,被恶魔附身的斥候就会成为军营里所有人都知道的话题。”国王之手淡淡的说着,双眼依旧凝视着跳动的火苗,没有去看走到身边的怒狮的意思。
“我当然知道,所以他们现在还活着。”安德雷亚也看向火堆,火光映在他的瞳孔里,仿佛要将其染成同样的颜色,“我们需要时间来面对这些新情况。还是说你已经有主意了我的大人。”
“收起你的冷嘲热讽吧,我们现在面对的东西可比鼠人棘手多了。恶魔之所以被称为恶魔,就是因为它们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最深沉的恶梦,而且还无法醒来。”马库斯皱了皱鼻子,回答道。在得到了魔鬼的智慧同时,他也对来自深渊的存在有了新的了解,因此他很清楚,这次能够有惊无险的杀死藏在士兵体内的敌人,凭的完全是运气以及阿提克斯的猎巫刀。但铁则只有一把,恶魔却不知道还有多少。
“怕什么,这个世界和王国都是我们的。不论是鼠人还是恶魔,我们都可以让他们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克罗格公爵有几分不屑的说道。他对恶魔的力量认识的太过狭隘,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次胜利来的多么侥幸。
国王之手摇了摇头,其实他自己之前又何尝不是如此。在绿杖带领他进入幻境之前,所谓的魔法和传说中的生物一直都离现实相当遥远,即使它们真的存在人类的国度中,也自会有起司那样的人去处理。但现在,马库斯发现世界的黑暗面从来都在身边,只不过大部分的时候人们总是下意识的去忽略它,偶尔瞥到一角也将其当成是万分之一的恰巧。而那些有胆量扭过头去直视黑暗的人,他们无不感到畏惧。
火焰,渐渐小了下来。这种靠木炭升起的篝火自然是没法将遗体彻底火化,可似乎恶魔在死亡后与人类的血肉也没有了什么区别,透过火舌可以看到躺在其中的尸体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只有大概的轮廓依稀可以辨认出人形。“愿你的灵魂得到安息,士兵。”阿提克斯到最后都不知道这个斥候的名字,他只知道又一个比自己年轻的战士先一步失去了生命。而佝偻的老者还活着,这可真讽刺不是吗
“你打算怎么解释这一切就我所知我们的军队可没有准备对抗恶魔的准备,就这么把他们推上战场简直就是谋杀。”老骑士从火堆旁走向同伴,质问道。他当然明白公布恶魔的存在会引起多么可怕的连锁反应,但他已经受够了接二连三可以避免的牺牲,这个王国的人们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遭受了太多的苦难。
怒狮看向阿提克斯,虽然他有着卓越的军事头脑和精湛的武技,但他现在一心只想
第五百四十九章 为了苍狮!
等马库斯和安德雷亚将昏过去的铁骑士送去了克罗格家族的军中看管起来之后,他们重新回到了主帐。而可以明显的看到,坐在长桌旁的各位贵族比三人离开前不安了很多。这种不安有两个方面的原因,一方面是一些消息灵通的贵族已经通过属下的报告得到了有关那名斥候的消息。这足够让他们坐立难安,而且这种不安随着国王之手回来的时间越久发酵的越明显。另一方面,在这些人身边坐着的同僚也不是聋子或者瞎子,他们自然看的出来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而自己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消息。
所以这也就不难解释,当马库斯面色如常的回到主位上时,没有太多人对铁骑士的缺席感到惊讶。他们关心自己还来不及呢,那里顾得上阿提克斯的死活呢不过话虽如此,大骑士长在贵族中还是拥有相当高声望的,大部分贵族在年轻的时候都会进入王国骑士团受训一段时间,当然这并不代表着他们就会有和王国骑士相同的身手,这种习俗流传至今已经变成了某种向王室效忠的仪式。可正是因为这种仪式的存在,王国骑士团的团长在维护王国武力权威的同时,也会不可避免的与这些贵族产生交集。
因此必要的说明还是不能省略的。“咳咳,在我们继续会议之前,我很遗憾的宣布,王国骑士团的大团长,阿提克斯爵士,在刚刚的骚乱中身负重伤,无法继续主持会议。”马库斯顿了顿,任凭贵族们交头接耳互相分享着不安和惊讶。
坐在他身边的安德雷亚冷眼看着这一切,他目睹着国王之手是如何用恐惧来作为武器,将一群志向不同的人强行整合到一起。马库斯.泰勒瑞尔,光是他此时表现出的能力就已经说明先王的眼光没有错误。不过克罗格公爵还是想起了铁骑士被勒晕之前的话,国王之手似乎和精灵有什么联系,等等得派人顺着这条线索探查一下,虽然现在自己和马库斯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但别人的把柄这种东西从来不会嫌多。
等马库斯认为贵族们的恐慌已经达到了足够的程度的时候,他终于再次开口开始疏导这些人的想象,“不过大家也无需担心,大骑士长阁下并无大碍,只是外伤的伤口需要时间静养。至于他为什么会受伤,我想有的大人已经从风里听到了什么对吗呵呵,那鄙人也就不卖关子了,没错,之前回来的那个斥候,是敌人伪装的。目的,就是潜入我们的营地里伺机破坏,好在阿提克斯大人和安德雷亚大人及时出手,才在敌人的阴谋得逞前阻止了它。”
国王之手的话令贵族们在错愕之余也想到了什么,一个胆子比较大的人率先发问,“可是鼠人怎么可能伪装成人类它们的身上那么多的毛,而且样子又那么,古怪。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人的问题得到了所有人的点头,而这正是马库斯想要的效果,将贵族们的注意力快速的从阿提克斯受伤这件事上转移,就能省去有些好奇心过剩的家伙更多的追问。于是他露出阴郁的表情,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国王之手即将因为自己的话被质疑而大发雷霆的时候,马库斯却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他砸了咂嘴,像是认命一样的抬头看向众人,开口道。
“没错,鼠人当然没有这个能力。各位知道它们还没有什么能力就是精确的残忍的杀死我们的每一个斥候,而不被人发现。这可不是鼠人会干的事情。它们是野兽,野兽有自己的狡诈,但绝不会如此阴险。所以结论就是,伪装成斥候的东西,杀死我们斥候的东西,不是鼠人。”马库斯听到了很多吸气的声音,知道自己的表演已经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给这些人过多的思考空间,要把事实和自己想要灌输给他们的东西混杂在一起。
“不是鼠人,那会是什么呢答案是它们召唤出的帮手,它们的走狗,它们的盟友,来自深渊的,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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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五百五十章 开战时刻
战斗打响的速度比任何人预计的还要快。马库斯无疑是一个优秀的煽动者,他的言语并不只是如表面那般单纯的强调荣耀,责任之类听起来就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是将每一个贵族的利益巧妙的放进了这些光鲜的借口后面。归根结底,打仗是要烧钱的,而虽然对鼠人的仇恨极大的减少了各个贵族花在动员和招募士兵上的成本,但补给和武器的损耗却是没办法因此降低的。
苍狮的各地如今都受到了程度不一的冲击,这种冲击是没办法用简单的人口损耗来概括的。因为作为一个偏远地区的小国,苍狮的物资本来就不富裕,任何领地遭受了巨大的打击,都会将它周围的其它地区一起拖入物资匮乏的深渊。饥荒,暴乱,传染病,大萧条,每一次天灾之后这些次生灾害都会如约而至,就像草原上发现了尸体的鬣狗和秃鹫,一次次的撕开早就破损不堪的外皮,把里面仅存的血肉拖拽出来。所以贵族们最大的课题就是如何避免这些问题的发生,而以如今的现况来说,减少物资的进一步损耗和将领民的愤怒转嫁到鼠人身上就成了最可行的方法。
马库斯点出了这一点,面对新的敌人,其实苍狮的贵族们根本没有退路。犹豫只会增加损耗,让摇摇欲坠的统治根基更加脆弱。他们必须迎战,而且必须胜利。这不是为了王国,王国不论胜负都会延续,最多只是更改了名号和疆域。这场战斗是为了坐在长桌边所有人的权柄,如果他们想继续维系自己的贵族地位,那道路从来就只有这一条。
于是当国王之手和克罗格公爵走出帐篷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一片上下一心,同仇敌忾的场景。只是讽刺的是,那些声嘶力竭的指挥着士兵的贵族和他们手下的士兵所要保护的东西根本截然不同。马库斯在帐篷的阴影下冷笑着,看着眼前的景象,“多么有趣啊,我们的士兵害怕恶魔,我们的贵族却害怕他们自己的士兵。这支军队就像是被恐惧的战马拉着的战车,没人可以从上面逃离。不论前方是胜利还是毁灭,我们都只能加速冲上去,撞他个粉身碎骨。”
“只要碎的不是我们的骨头就可以了。花上几十年,王国总会恢复的。而且这种经历会让我们更加团结,苍狮的贵族和封地太多了,借此机会我们可以重新整合成一个民族。”怒狮仰着下巴,眼睛在阳光下半睁半闭。
“一个民族多么美好的理想啊,我想那时候我们也只需要一个王,整个国家再也没有萨隆领或是烈锤领之分,所有人都效忠于他。您说对吗”国王之手对身边的公爵说道,听起来好像是个理想主义者在阐述他心中的理想国。
“呵,当然。苍狮早该如此了。赫恩家族太过软弱,也太过于相信他人,他们是十足的蠢货。这个国家需要更加有力的统治者带他们走出困境。”安德雷亚说着握紧了拳头,从他脸上的表情来看,他所说的人无疑就是他自己。
马库斯当然看出了这一点,他欣赏这份野心,因为没有什么是比这种人更好利用的了。他做出一副谦逊的样子,说道,“那么这个人就不应该放弃眼前的机会。带领全国的战士击败恶魔和鼠人,这可是连开国的那位陛下都没做到的伟业,这份功绩足够让他顺理成章的登上王座,而人民的支持也会让他可以实现自己的抱负。”
怒狮大笑了几声,没有再多说什么。他迈
第五百五十一章 初阵
该如何去描述一场战争,这实在是太过于为难说书人的事情了。我是说,在一场足以被冠以战争之名的冲突里,总是有着太多的东西可以作为叙述对象,而如何去取舍它们,无疑是件让人抓狂的事情。因为不论是将整场战争大而化之,还是以某个参与其中的个体的角度来叙述,这场战争都无法详实的讲述其全貌。总有些东西会被遗漏过去,而那些遗漏,本身并不比写出来的东西更轻微。
或许只有最简单的叙述才能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吧,将那些惨烈的战况冷血的凝练成一句简单的记录。就像那些史书上写着的短句一样不带丝毫的感情。那么我想我应该用这样的语句来形容这场战斗。
当苍狮联军冲出树林,来到龙血溪边的平原上时,他们的数量已经只剩下出发时的三分之二了。短短一小段路程,几乎每一步都有人倒下,恶魔像是从阴影中生长出来般不断对士兵们发起突袭,惨叫声出现的频率远远高过其他所有声音。拿来对付鼠人的钝器在面对恶魔坚韧的外皮时毫无作用,从深渊中淬炼出的皮肤更是足以让寻常的铁剑折断!
所幸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对这些怪物毫无办法,王国骑士团的单手剑,克罗格兵团的战斧和长矛都成为了阻击恶魔的利器。这些配合默契的战士娴熟的结成小组,利用武器间的互补性将单个恶魔围困并加以杀死。但这两个军团在整个联军中所占的比例大概只有五分之一,组成联军的大部分成员还是各个贵族的私人军队,他们雇佣来的临时士兵以及拿起武器的平民。剩下五分之四的士兵在这场战斗中更像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存在的诱饵,他们用**和生命来阻挡恶魔的攻势,为那五分之一具有战斗力的战士争取更多的时间。
所以当树林中的第一阵终于结束,士兵们看见远处的城池时,有不少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劫后余生的感觉令他们无力振作,别说是普通士兵,作为将领的贵族在这场战斗中损失的也一点都不小,没人知道现在有多少个家族失去了他们的领主,溪谷城尚未被重新插上王国的旗帜,还不是清点损失的时候。
“十只。”走出树林的马库斯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没有刻意的躲避战场,但身为联军的总指挥官,也注定了他无法如王都守卫战时那样亲自拔剑与敌人战斗。国王之手自然不会因此放弃观察敌人的机会,他逼迫自己不闭上眼睛,死死的盯着每一个恶魔在战士中肆无忌惮的杀戮,以期找到它们的弱点。他成功了,可同时他发现了另一件比起如何战胜更加令人绝望的事实,那就是他们在树林中的对手,仅仅只是十只恶魔而已。
那么在那座该死的城市里还有多少恶魔看看周围这些几乎丧失了行动能力的人,马库斯不禁问自己,他们还能战胜多少恶魔
“报告大人,王国骑士团已经整队完毕,随时可以对溪谷城发动攻击。”前来报告的骑士胸口的盔甲上有一块明显的凹痕,显然出自熔铁城的优良板甲救了他一命。可这一命的代价并不低廉,国王之手认识这个骑士,他记得这名曾经有着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是很多贵妇和小姐眼中的良伴。但如今,骑士的整张脸只有三分之一保持原貌,他大部分的面容连同头皮已经因为恶魔之血的腐蚀而变成了令人作呕的糊状物。他依然能这么冷静的站在这里的原因,可能只是因为腐蚀同样破坏了他感觉到疼痛的能力。
“我们的损失呢还剩下多少人”马库斯沉声问道,他知道作为唯二拥有杀伤恶魔能力的部队,王国骑士团的
第五百五十二章 鼠人的应对
其实国王之手猜错了一些事。首先是他对恶魔战力的估计,那些有能力离开溪谷城的范围外出觅食的恶魔,本来就是相当强大的个体,它们跟随厄度来到这个世界的数量极少,被联军击杀的十只可能已经其中的绝大部分。其他那些只能在深渊领主召唤出的硫磺烟雾下苟活的恶魔,战力上根本无法和它们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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