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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的日常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熏香如风

    不等火雨落地,火焰已经由环臂,点燃水面。

    广宗内城遂成火海。

    天空巨火环往来呼啸,抛落漫天火雨。水面不时炸响,崩起液火大片。

    天空、水面,烧成一片。火浪席卷,浓烟蔽日。宛如末世。

    拖后汉军,抱头奔逃。从水域外一直伸向汉军木筏的蓟国大小舟船,亦溅落堆堆液火。船上虽铺满防火石绵,却也无法阻止液火,在石绵之上延烧成片。

    水线上下,火海之中。耐不住烈焰焚烧,搪瓷甲片上,瓷釉纷纷碎裂,露出底层钢板。钢板亦随之被烧成赤红。事先存有积水的底舱,温度极高。甚至开始咕咚冒泡。舟楫士纷纷升上中舱躲避。

    浓烟滚滚,烈焰滔天。

    万幸。赶在黄盖点火前,苏越等人攀上最近一处舟船,逃出生天。

    机关山上,帐篷已成火海。

    整座由根根机关格柱次第拔高,堆成的高台,已变成一座膨大的巨火塔。而死忠信徒,竟伏地不动。心甘情愿,追随大贤良师而去。

    正因知晓邪教行事,黄盖才没有苦劝。甚至毋需多言。一箭射出,一了百了。

    无论对己对人,死亡是太平邪教徒们最好的归属。

    即便侥幸存活。也无需奢望这些死忠信徒,能迷途知返。他们依然会继续扛起太平道谋反大旗,吸纳信众,毒害良民。“害人害己”,乃是其残生唯一之评语。

    故而,与张梁、张宝二人,陪大贤良师一同葬身火海,是最完美的结局。

    “切莫拥挤!”眼看烈火追身,有未曾撤离的汉军兵卒,惨叫落水,众将急声高呼。落水者再浮水水面,早已烧成火人。无从施救。一箭射死,除去痛苦。

    烈火烘烤之下,搭在汉军竹筏上的外圈小艇,竟已被点燃。船上舟楫士便与汉军一同撤离。无需惊慌。临近船舶只需收回船翼,便可与着火小艇,成功脱离。

    浮油经地下甬道,注入城中。多聚拢在机关高台周围。外城只有零星油花,并未连成大片。偶有火雨溅落,亦不会燃起不可收拾之大火。

    眼看汉军多已上船,火焰山中仍未见王越身影。

    黄盖这便当机立断:“




1.40 群盗蜂起
    黄巾三贼酋:“天公将军”张角,“地公将军”张宝,“人公将军”张梁,一日陨落。号称大有神机的广宗,烧成焦炭。加之先前南路汉军,火烧长社。一南一北,两把大火,将黄巾之乱彻底燃烧殆尽。

    然,大火虽熄,零星野火却遍及中原。

    有荆州南阳黄巾渠帅张曼成,自号“神上使”。领赵弘、韩忠、孙夏,等黄巾别帅,收拢波才、彭脱余众,立寨山谷,攻略郡县。声势日隆。

    豫州汝南黄巾渠帅刘辟、黄邵、吴霸、龚都、何仪、何曼,收拢残部,抄掠郡县,伏杀官吏,誓与汉军为敌。

    益州黄巾渠帅马相并赵祗、赵播、王饶等人,起兵绵竹,攻克广汉雒县,杀益州刺史郤俭。又先后破广汉、蜀郡、犍为、巴郡等地,残害吏民,后马相竟自称“天子”。

    还有扬州吴郡黄巾渠帅陈败、万秉,稽郡黄巾渠帅吴桓。青州济南、乐安黄巾渠帅徐和、司马俱……

    关东大地,群盗蜂起。

    更有细作来报。黄巾之后,冀北贼人盘踞太行山东西二麓,藏身山谷之中。依山下寨,结草为营。并称:黑山,白波。大有卷土重来之势。

    还有小股贼寇,四处流窜。抄掠豪强坞堡,攻略乡邑,荼毒更甚。

    乡民不敢轻易出城,农人亦只能眼看良田荒芜。还有豪强大族,囤积居奇。粮价居高不下,甚至与马价平齐。

    一切皆如蓟国谋主所料。黄巾之后,才是大乱之始。

    此皆是后话。

    话说,蓟国水军艰难驶回南港。

    众人见舟船面目全非,船舱多有漏水。便知此战之凶险。平乱之功,虽未曾昭告天下。料想,蓟国出力甚伟,王上又平关西之乱,增封数县,亦不为过。

    再细想。蓟国与冀被数国毗邻,无从扩土。涿郡已割过半,亦不忍再下狠手。唯有渤海郡,或可分与蓟国。

    天下大乱,唯有幽州一地,清平乐土。富庶之地,又皆在蓟国境内。督亢秋成,已在眼前。不出所料,本季又当大熟。

    天下饥荒,饿殍遍地。粮价奇高不下。唯有蓟国,一石谷仍贱卖三百钱。唯一区别,便是换成蓟国上币,四出文钱。若用普通五铢,则需千五百钱。还是涨价了。

    但对蓟国百姓而言,价格不变。很简单。因蓟国一地,无论薪俸、还是庸金,皆先已换成四出文钱。

    得益于完善的仓储制度,还有更加完善的宽法严律。蓟国豪商,无人囤积居奇。更无人敢推高粮价。

    蓟国百姓依旧屯粮惜售。除非蓟王下令,否则市面上也无过多余粮可供屯售。

    亦得益于钟繇千里屯田初成。今季蓟国共计有官田,八百万亩。以均产五石计,可得新谷四千万石。若以一家老幼计,足可养活数百万之口。

    上计令陈逸,已命人详细计算。径三百里之雍奴,除去沟渠陂泽,及城邑海港。足可辟良田二千四百五十余万亩。如今所辟,不过三成而已。论屯田,蓟国实在是大有余力。

    即便如此,钟繇亦屯田有功。蓟王自陇右传令。雍奴长钟繇与陈群、崔林,同升为城令,食俸千石。且王太妃已有言在先。若雍奴千里屯田终成,当升钟繇为蓟东尹。领三百里雍奴,三县十余城、港。

    禁锢未除,已坐享千石高俸不说。二千石亦在望。钟繇焉能不大喜。

    王太妃虽只许诺钟繇一人,然群臣却心知肚明。既有蓟东,必有蓟西。若再并土增封。蓟南,蓟北,亦未可知也。

    能与二千石蓟都尹娄圭,平起平坐者,钟繇算一人。北海一龙必有一人。崔琰三友必出一人。颍川五杰当有一人。

    蓟国二千石,可比万石高俸。千里沃土,足可养育千万国民。

    为何蓟国上下,皆笃定必获增封。

    究其原因。黄巾之乱时,陛下虽对蓟王颇多忌惮,百般掣肘。



1.41 波橘云诡
    徐奉咒骂陛下为“狗皇帝,”事出有因。

    先前,陛下给狗戴高帽,当满朝文武百官,称之为“狗官”。

    又传言,陛下曾醉酒发疯,令西园宫女与交狗媾。却不知,是否为同一只狗。

    于是乎。狗官的主人,自然是狗皇帝。

    正恸哭咒骂间,暗门忽被人推开。徐奉惊惧至极,胡乱抓剑,爬地而起:“来者何人!”

    “是我。”来人轻轻开口。

    “是你”徐奉喜从天降:“你果然还活着!”

    “大仇未报,岂敢言死。”待徐奉放下手中长剑,来人这才缓缓走进。现身灯柱之下。竟是许久不见踪迹的扶风侯殷,侯公子。

    “圣教已灭,如之奈何。”徐奉咬牙叹气。

    “谁言圣教已灭。只需太平道义在你我心中,圣教又岂能后继无人。”侯殷言道:“大贤良师与二位大医,虽已羽化升仙。可太平圣火已遍及大江南北。只需除去狗皇帝,‘神上使’等人再乘势而起。炎汉,苟延残喘,屡遭兵祸,又岂能再侥幸得存。”

    “公子言之有理。”徐奉猛举袖拭泪:“狗皇帝杀我全家,鸡犬不留。血海深仇,不共戴天。于公于私,当以公子马首是瞻。却不知,该如何施为”

    “你为永巷令时,曾得‘大医’之命,向入宫赴宴的蓟王刘备,暗下慎恤胶。是与不是”侯公子答非所问。

    “然也。”事到如今,徐奉亦不做隐瞒:“‘大医’少时与蓟王结怨,故趁蓟王轻身入宫,欲行借刀杀人。密令传来,我便遣死士自梁上悬丝,将慎恤滴丸,坠入蓟王杯中。如此神鬼不觉,险些得手。”

    “究竟是哪位大医命你行事”侯公子又问。张氏三兄弟,张角自号大贤良师。二兄弟,自号大贤良医,简称大医。所谓大医治世。足见三人野心不小。

    “乃是‘地公将军’。”

    “张宝将军,何时与蓟王结怨。”

    徐奉倒是知晓其中隐情:“传言,‘地公将军’一只眼,便因蓟王而毁。故而,诸如马元义等人,皆自毁一目,以示忠心。”

    “原来如此。”侯公子轻轻点头。

    话说。蓟王少时,楼桑赀库曾遭太平道劫掠,后此事不了了之。太平圣女送上贼人一目,两家重归于好。岂料这只眼睛的主人,竟是张教主二弟,张宝。

    难怪。马元义置舍放火,徐奉宫中下毒,后续种种,皆能说通了。

    当然。这些隐秘的内情,侯公子不得而知。只需知晓,地公将军一目,因蓟王而毁。便已足够。

    “只恨未尽全功。”徐奉切齿道:“蓟王乃圣教生死大敌。此次关东、关西二地同时举事,却皆因他而功败垂成。焚毁广宗之石漆,亦是蓟国水军运来!”

    “唉……”说道伤心处,侯殷亦一声长叹:“养虎成患。若趁其羽翼未丰时,行斩草除根。或许,今大事已成。”

    两人各想心事。一时相对无言。

    许久,侯殷又道:“为蓟王解毒者,乃是圣女。”

    “我亦知晓。”徐奉轻轻点头。

    “你只知其一,却未知其二。”侯殷低声言道:“圣教后续大业,还需你代为打听一事。”

    “何事”徐奉忙问。

    “且附耳上来。”

    “密室之中,只有你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须耳语。”徐奉心存戒备,不敢近身。

    “唉……”侯殷摇头叹息:“你我举家被害,形单影只。此时还不抱团取暖,更待何时。何需见疑!”

    徐奉这便咬牙近前。不等侯殷说完,便一声惊呼:“竟有此事!”

    “噤声!”侯殷一声低喝。

    “唉……”思前想后,侯殷一声长叹:“行事如此波橘云诡,不愧是我教圣女。”

    “悉知内情,我才方知,先前多有错怪。圣女之计,堪称神来之笔。待计成。何愁强敌不除,大汉不灭。”侯殷又叮嘱道:“此乃我教千载难逢之机也。须知,生死存亡,皆握在你我之手。上慰仙师,下报家仇。于公于私,势必全力而为。成败,在此一举。”

    “喏!”徐奉重重抱拳,目中尽是血海深仇。

    陇右,大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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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凿路先锋
    陇右,大震关。

    自侯瑾出山相助,被刘备表为凉州别驾。别驾,即“别驾从事史”,乃刺史属吏之长,因随刺史出巡时要另乘专车,故称别驾。凉州英才,纷至沓来。周生烈为治中,即“治中从事史”,亦称“治中从事”,同为刺史高级佐官之一,主众曹文书,州之选署及众事,位仅次别驾。

    苏则表敦煌太守,曹全表酒泉太守。令狐溥表张掖太守。索翰表武威太守。郡太守无需蓟王出面,皆由新任凉州刺史阎忠,自行表奏。

    河西四郡,先被蓟王揽入怀中。四位太守堪称循吏,皆青史留名。属吏中又多西人。四郡如冀州,表面上归于凉州刺史所辖,实则皆是蓟王掌控。

    话说,百万羌人流徙三百里,完城旦舂。皆由幕府所辖。凉州各郡太守,又皆投在蓟王门下。陇右一地,尽归蓟王所辖,亦早晚之事。表奏,不过“流于形式耳”。

    阎忠又代蓟王,表张恭为张掖属国都尉,马翼为居延属国都尉。

    马翼,字伯辅。为偏将军马腾之兄。身长九尺,威风凛凛,为人忠烈,甚有祖风。刘备见之甚喜。便破格提拔为居延属国都尉。诸如索韶、索隆,氾孚、氾咸,敦煌大族子弟,或为一县令长,或为刺史佐官,皆获重用。蓟王不拘一格,唯才德是举。陇右寒门大族,尽数归心。

    自高居护羌校尉之职,韩遂便将手中那份空白表奏呈回。终归未得金城太守之位。然却心满意足。毕竟,比起一郡之守,护羌校尉权柄更重。无它,只因手握兵权。韩遂杀边章等人,并其部众。如今皆编入护羌校尉麾下。韩遂窃以为,乱世之中,手握重兵,才是生存之道。

    刘备遂令刺史阎忠,表河东闻喜人毋丘毅,为金城太守。

    汉阳太守,乃幕府从事中郎傅燮所举。前凉州刺史宋枭属吏,范津。其人在北地郡任职时,对傅燮有举荐之恩。前任刺史被黜,一众属吏皆随之去官。新任凉州刺史阎忠,自募新员,前任属吏多未录用。范津一直赋闲在家。得傅燮保举,这便出任汉阳太守,坐享二千石高俸。人生际遇,确是神奇。

    陇西太守李参,字相如。沉静有谋。时金城、汉阳二郡羌人皆反,唯有陇西诸羌身受李参恩义,未曾裹挟其中。李参其人,能谨守郡境,境内民众未遭兵乱荼毒,亦算是守土有功。战后,西凉官场巨震,大小官吏多去官下狱。唯有他无过有功,稳坐太守之位。不愧字相如。刘备自当重用。得蓟王礼遇,李参感激不尽。随自投门下,认蓟王为主。

    关于武都太守人选,刘备却慎之又慎。

    原因有二。武都连通汉中、西蜀,乃通关咽喉要地是其一。白马羌、参狼羌等羌胡聚集,牵一发而动全身是其二。如此要地,历来皆为循吏牧守。

    历任武都太守中,便有一人居功至伟。

    李翕(xi),字伯都,汉阳阿阳人。

    建宁三年,出为武都太守。到任后,见本郡“西峡道”乃通往汉中、益州之咽喉要道。却因地势险绝,行走十分不便。为通险道,李翕遂与功曹李昊等人定策。命属吏仇审修治东坂,李瑾修治西坂。道路修成后,时人作颂刻石,颂其德政,镌刻有摩崖石碑《西狭颂》。建宁四年,李翕又主持修建了略阳县“析里桥阁”。建宁五年,阁栈道修通。乡民又作《郙阁颂》赞誉。

    李翕勤政爱民,每到一地,政绩卓著,万民称颂。

    历三郡,立二碑。实乃汉之良吏。

    继任者扶风茂陵人耿勋,亦不逞多让。有《耿勋表》流传后世。

    李翕于建宁三年到郡,耿勋于熹平二年三月出任武都太守。两任太守,皆留有碑文传世。足见一斑。

    奈何十余年前的陈年旧事,随二位太守离任,刘备已无从得知。刘备亦亲自前往李翕汉阳老家拜访。见家门紧闭,墙头荒草丛生。询问邻里。皆言道,多年前,李翕称病致仕后,四处云游,不知所踪。家人亦迁往别处,空留老宅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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