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蒸汽与火焰

希拉瑞莉想了想，努力调动脑袋中有关的信息：“生物学方向的加强需要受体主人本身具有一定实力和身体强度，否则多追加抑制器的话，反倒会拖累自身不断变强的时间节奏。选择机械方面会很好，以韦伯利军火公司的技术，配以好的材料——若是可行，你倒是可以借卡西亚的地位身份，向奇拉安第家族要一些究极合金来。他们肯定会给的。对你来说，用稀释究极合金的金属来做材料，那绝对是巨大的增强了。”
“韦伯利军火公司为你定做，顺便再带上一些强大的模块与能力，方便随时切换、、、远海共同国的路线，这样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提议吧？”
叶捷琳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简易机械体，轻喘一口气：“还是机械方面适合一点，公司与家族中的技术去到哪一步了，我还是有一些了解。”
希拉瑞莉跟着松了一口气来：“那就好，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会为了得到增强，自己断了自己的手臂和腿来。特别是作为女性的你，你的这双腿对男性来说可不是一般性质的诱惑。”希拉瑞莉多看了叶捷琳另外一条完好的腿几眼，赞叹道，“这对你倒是个不错的契机，而且期间也能在生物学方面同时培养，过后冷藏，随你自身阶段的提升，过后手术移植，恢复如常的时间会跟着一起进一步缩短的。”
说话时，希拉瑞莉因周围动静而自然偏头看了四周一圈。
“开始了吗？”叶捷琳与希拉瑞莉一般，坐到地面上。她注意到希拉瑞莉的动作，顾询问说，“你们此刻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做？”
“早就开始了，现在已经是接近尾声了。”希拉瑞莉回答，什么也没有隐藏，因为叶捷琳根本没有将信息传出去的方式方法，“都在等着卡西亚过来呢，肯定没有什么事情做了。按照计划，我们这批人是被单独分出来执行此任务的，不会过分干涉其他事情。也就是说，只要其他地方不出现溃败局面，此刻呆着的我们就已经是执行任务的状态了。”
“但也不要担心，时间不会很长，半个小时吧。”希拉瑞莉继续，叶捷琳则是安安静静听着，“对于卡西亚，我也很期待不久后与他的见面。毕竟计划了太长时间，也等待了太长时间，并且为之付出了很多。真的很想看看他倒底是个怎样的人。以前想从你这里询问点信息的，但你又一直不说，所以没有什么办法啊。不过见一面，简单交谈几句，或许就能看出一点大概了吧。”
说完话后，希拉瑞莉感叹一声，“其实作为女性，我是羡慕你的。明知道这里是陷阱，危险巨大。为了从圆桌骑士驻地抓到你，圣皇厅那边倒底为此出动了多少人，我想卡西亚应该有一个模糊的大概信息。并且，卡西亚应该也是从自身周围的很多事情提前察觉到一些端倪了，关于这次任务的最终目的。只是对卡西亚而言，他依旧不是很清楚。可是，这些情况叠加起来，若是说他还感觉不到作为敌人而言的我们的决心，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所以才会羡慕你啊，叶捷琳，单纯从女性的身份出发。每人不希望有这样在乎自己的一个人存在。因为这即使不是必死的局面，卡西亚的结果也绝对不会好。他清楚这些东西，但还是来了。明明只需要呆在马诺马，我们就拿他没有任何办法。然后等到一段时间过去，你们帝国的第三代骑士王回来，我们也就必须离开帝国，甚至是离开后相大陆。到那时，能威胁到他的东西，或许就没有了。当然，前提是你必定会被我们杀死，且是受尽折磨后才死亡。因为走这条路线的话，我们只能通过你来攻破卡西亚的防线，让他前往我们指定的地点了。”
叶捷琳看过来，脸上并没有笑容，“你所羡慕的并不是我所希望的。若是有能力，我早就自己让自己成为一具尸体了，不会给你们任何机会！”
“总得有一个人活下来，不是吗？这个就叫做生命的传递。”希拉瑞莉像是想到远航探索的那三十几年，脸上顿时布满遗憾和惆怅，“带着这种遗憾活下去吧，过后或许会成为你的动力也说不一定。你的情况可比我们好多了，至少这一次顺利离开森林后，以后还能尝试着去改变什么。而我们，仅是活着就已经足够辛苦了，更别说以往答应了别人的东西，以及在心中不知道下了多少遍的决心。”
“那为什么活下去的不能是卡西亚？”
“因为他是我们需要的人，而你不是。他的价值可以大到让自然协会出动比拟帝国骑士王的强大人物。而你只有两个算是较为可观的价值，其一是诱饵。至于其二，再等等，就能兑现了。这也是我们不会让你自杀的原因。以后若是觉得遗憾，认为全部都是自己的错，那就加上‘自己实力太弱’这一条好了，心情会好受一点的，大概。但这仅是我认为。”从回忆当中回来的希拉瑞莉像是心理老师一般，提前开始了对叶捷琳的开导。
“放心吧，等到卡西亚来了，我会给你们一点交谈的时间的。毕竟，也只有这么一点时间，过后肯定没有了，你要好好珍惜，这也是我唯一可以帮助到你的地方。当然，这点时间也是你自身价值换来的，倒是不用感谢我。”说这些话的希拉瑞莉带着笑，但在叶捷琳眼里，却全是危险感。





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一八三七章 浴血的骑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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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捷琳清楚自己一直处于敌人的计划之中，没有任何挣扎与反抗的机会。而她现在唯一能去做的事情，既是尽可能多的获取到信息，以便在过后碰到己方成员时告知。可希拉瑞莉在一定程度上与叶捷琳有些类似，根本不可能从对方的嘴中得到任何东西，且还需要提防相互交谈的过程中，被对方套取到想要的信息来。
希拉瑞莉在树屋中时还有紧张感，来到仓库这里后，因为周围安静的环境，心情变得安静很多。爆炸声和震动传到这里来时，经过重重吸收，已经变得很小了。
“给你一个提醒。”一点时间的静默之后，希拉瑞莉从思考中回到眼前，“能逃走的时候尽量逃走，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你的价值被利用完后，便是可有可无的人了。你也全是因为卡西亚而被牵扯进来，所以当你的那份价值被兑现完，你的存在感就和这片森林的那些古树无异。倒了也好，在爆炸中成为碎块也好，被大火燃烧掉也好，都没有人会在意的。”
“另外，其实我们这边成员间的意见也并不统一。因为有圣皇厅的加入，导致帝国内部很多家族的人也跟来了一大批。不统一的意见都来自他们。碍于任务的重要性，还是我和另外几个人占据着一点主导权。你应该清楚，这份主导权之所以会存在，也全是因为你个人对我们的价值体现而已。那当价值消失，我们是否还能主导，就不是一定的事情了。”
叶捷琳听后眨了眨眼睛，刚才那一针药剂的效果非常强大。
叶捷琳这时反问：“有人不希望我活着离开这片森林吧？”
希拉瑞莉理所当然地点头，表示赞同：“一方面，你的死亡或许会成为促进剂，激发卡西亚做出不利于我们的事情。他是个充满谜题的人，我们一直担心他身上尚且存在的未知会对我们的计划产生影响，乃至破坏。但另一方面，你本身是一名骑士侍从，听说在帝国内部经营得不错。总之，不是圣皇厅的人有这方面的想法，你现在还进不去他们的眼中。是跟来的那批，其中有人不想你回去，认为是个麻烦，不如就在这里将你清理了，对以后来说较为省事，不用等到那时再去思考如何对付你。”
“并且就卡西亚对你的重视，你回去后，也绝对有一堆麻烦等着你。不过只要等到第三代骑士王回来，所有人都会约定好地将这次事件完完全全、干干净净地忘掉。生活会重回正轨，那会儿，就该是你积蓄力量的起始点了。”
“看来优秀的人到哪里都会被人惦记着。”叶捷琳对希拉瑞莉的话表示感谢。而后，叶捷琳将垂下看向木质地板的头抬起，认真地注视着希拉瑞莉。
叶捷琳很诚恳的反问，话语之中有很多疑惑与猜测：“对于你的提醒，我由衷表示感谢。不过，其实这些话，也是计划当中的一环吧？我大概知道你提前过来这里的用意了。”
希拉瑞莉似乎知道叶捷琳会在某个时间段这样询问自己，所以表情与语气没有任何改变：“有些是计划当中的，但有些的确不是，单纯是我想对你说说罢了。目前的情况，你只是一个二阶段手术者，不说在我这里，就在这片以三阶段手术者为基础水平线的森林中，没有保护，你就显得过于脆弱了。至于多说这些话的原因、、、”
“在你身上，我看见一部分几十年前的我的影子。可这多年过去了，我依旧无力去改变任何东西。或许是想看看你是否能走出和我不一样的路线来，毕竟你的基础要远远超过我，有更多的机会。”
“我并不喜欢自己的国家，也就是神圣十罗帝国。对于你们帝国，当然也是一样。你回去，或许会让它变得热闹。不一定看的见，但我希望这样。所谓教国也好，帝国也好，乃至自然协会同盟，都在这次的红星来临期间全部毁灭吧。不一定带得来我想要的样子，但目前这模样，满意它的人也只是数量不多的高层而已了。”
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希拉瑞莉沉重地感叹一声。她与叶捷琳此刻相处很和谐，像是午后坐在遮阳伞下喝着下午茶，交心交谈的姐妹一样。两人的模样都是二十来岁时候的样子，只是希拉瑞莉身上的气质显得更为稳重深沉。
“记住我的话就行了，你现在没有改变任何东西的力量，想要弥补这份遗憾，也只能忍着，等到以后才有机会。你知道我和一些人对你没有恶意，对卡西亚也没有恶意。可是立场的不同，很多事情肯定不能让所有人满意。关于这一点，成为手术者、既是开始脱离普通人类的世界时，大家心里其实都明白。理念与需求的不同，就足够让争斗不会停歇了。”
说完话，希拉瑞莉起身去到仓库角落，从剩下的木箱当中拿出两瓶酒，扔了一瓶给叶捷琳。
“对了，关于我们来到后相大陆的这几年，信息上的获取，很多都来自奇力士家族。你应该有些印象，或是知道一点关于他们的信息。奇力士家族已经算是被抛弃了，教国内部肯定会有人一直与他们对接，但那只是不愿意放弃掉奇力士家族最后的一点价值而已。离开这里后，你可以选择去找他们，一些人可以招募来使用，有不错的能力。他们绝大部分人早就融入到帝国当中了，不可能再回去教国。”
“当然，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而是奇力士家族之中有人拜托我的事情。其中一些人一直想脱离奇力士家族的束缚，在帝国潜伏得太久，他们身上早已没有了教国的血液。”希拉瑞莉将交接的密码暗语告知给叶捷琳，“跟着你也算是不错的选择，骑士侍从的队伍也需要注入新的血液，才能增加你的竞争力。另外，现在的你除了实力，还需要知道关于这个世界更多的信息才行，否则方向逐渐错误，注定会失败。而奇力士家族正好可以提供一部分相关的信息。”
“这算是交代遗言？”
“不算是，我们不一定会死亡，你也不用担心我的生命安全，过后不会再有交集了。你将之当做一种心情上的传承吧，就像是一些父母没有完成的心愿，他们想要通过自己的子女去代为完成一样。”希拉瑞莉回答，打开酒瓶大口喝起来。
只是她尚未将一瓶酒喝完的时间里，周围温度就骤降二三十度下去，呼出的热气才飘起，就成为霜粉落下。
“呼、、、”一口气喝完酒的希拉瑞莉吐气，她顿时感觉到巨大的压力来到身上了。她明白温度减低意味着什么。




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一八三八章 浴血的骑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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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瑞莉抬头，瞳孔骤然扩张，带着妖异青绿色的十字形瞳孔展开。取材古树枝干搭建起来的六号基地凭空在她的视线中消失不见，她的眼睛中，周围世界变得空旷且宽阔，留存在这里的只有大大小小、虚虚实实、模糊或清晰的光团，以及遍布整片世界的若隐若现的黯淡纹路。
这些隐藏于无所不在的空间中的纹路似为活物，仿佛正午阳光下被无情暴晒的长虫，正做着最后的挣扎。其特性与雪云层上蔓延的纹路脉络一致，它们以空间当中的某种物质为养分，不停歇的吸收，以供求自己的存活。
但仔细观察，它们的状况并不好。不知道是吸收的养料物质不足够，还是环境在漫长时间中叠加，到现在可谓说是巨变，不再适合它们的生存了。或者，两者原因都有，一同作用在了它们的身上。纹路时时刻刻都在生长，都在向着没有的地方蔓延。可同一时间，已有纹路却也在不断的崩裂与分解，且速度比自我的生长蔓延还要快上一些，导致纹路最终还是缓慢减少，以至于最后彻底消失。
这种景象对希拉瑞莉是常态，她非常熟悉，故完全没有惊讶之情。一旁，叶捷琳所在的位置也有一点点细微的光芒存在。但代表叶捷琳的光芒是在不断的消散，被清水不断稀释的一滴墨水般，显得渺小而不用去特别在意。
周围更远处，一团团代表着手术者的光团不断增加。他们或大或小，或强或弱，此刻都能被希拉瑞莉观察到。
希拉瑞莉抬头所注视着的天空，是一片灰白的黯淡荧光横亘在上面。此刻，以联合基地作为中心点，半径超过二十千米的一块不规则圆形范围正在逐渐提升自己的亮度。特别是中心点，那里就是火堆的中心一样，灰白色荧光已经成为稍显刺眼的亮白，并且，这点亮白色正逐渐影响着周围，让它的光芒得以扩展出去。
“提醒过你了，只要老老实实呆在原地不动，站着、坐着、躺着，怎样都可以。但前提是不要有其他想法。”冰冷的话语声中，叶捷琳看着自己手里拿着的钢缆绳子一端发出刺眼白光，随即成为铁水滴落。
叶捷琳连忙松开手，而钢缆绳子成为铁水的现象似乎只是一种视觉上的警告。因为下一刻，剩下的合金钢缆绳也好，她身旁的钢铁笼子也罢，都凭空被蒸发，只留下瞬间就将木质地面烧蚀成焦炭的极高温空气。
“你一直都处在我的领域之中。想想我们两人之间的实力差距，你就该知道在我的监视下，你不了能做任何事情。我虽只是四阶段手术者，但精神体的强大足够让我同时作多项思考，监视你的消耗几乎可以不去考虑。”将话语补充完毕的同时，这处中央仓库内的所有东西，包括散落的木箱，有酒或是没有酒的玻璃瓶子，堆积的压缩食物等等，都开始一点点消失。
叶捷琳只能看见这些事物周围的空气变得扭曲，然后扭曲空气受到控制，摊开在仓库的木墙或是木地板上，让之瞬间焦黑。空气充满焦糊味道时，除了叶捷琳与希拉瑞莉，仓库当中再也没有多余的事物存在了。
“最好不要打你自己那对简易机械手脚的主意，我不想让它们消失。因为你在过后需要它们，否则行动的便利性将受到极大的阻碍。请多为自己考虑考虑。”早已将叶捷琳的想法勘破，希拉瑞莉继续以极为标准的帝国语说，就像列车上报时、报抵达车站名的喇叭，标准与机械感的语气中多了极为严肃的可怕感觉。
极大的震动突然从联合基地前方传过来，整个六号基地都在摇晃，地面更是如同海浪，波浪状的上下起伏。木质地板“噔噔”地裂开，大片地方直接翘起断裂，平整的仓库地面顷刻间就已经完全毁坏，不再有刚才的样子。
“嗡、、、”轰鸣的爆炸经过一定距离后变成闷响，震动这时随着空气传来，带着冲击和寒冷，从仓库大门疯涌进来。木屑飘飞，蹲伏在地面上的叶捷琳保持自身平衡，她用手挡在眼前，却是气流因木屑而具有了形体，在中央仓库中形成紊乱混流。可混流再怎么都无法靠近叶捷琳，无形透明的罩子将她笼罩，气流带来的木屑凭空受阻，发出撞击的“哒哒”声。
刚才的震动只是前兆，叶捷琳尚且适应，澄澈的爆鸣，低沉的闷响随后一同汇合在周围传荡。仓库门外那一方空间，闪烁的爆炸光亮至此再无停歇，景物全被镀上各个方向传来的光亮，阴影似乎都在此刻消失不见。
“不要心急，时间快、、、”希拉瑞莉本想着安慰，一直抬头的她突然禁声，身形顿时散开，再度出现时，已经是站在叶捷琳身前。
她的右手上已经多出一把短剑，白灰色，剑身光滑，唯有剑柄处刻有奇妙纹路。其身上，一些部位上加装的金属铠甲似乎在她移动的瞬间就被加热，又或是吸收了什么东西，丝丝缕缕的白烟竟从其表面上散发而出。
“咔咔、、、”周围传来吱嘎声音，那是什么东西承受不住巨大重量发出的崩碎声响。
“嗤嗤、、、”一道焦黑裂缝突然出现在中央仓库四下的厚实木墙上，里面镶嵌的加强钢筋都已完全断开，裂口处满是发光的铁水。眨眼间，却是地面和空气中的震动传导至整个六号基地，四下木墙在此刻也生出一片波浪般的震动，加之其上的重压，在此刻开始块块崩解。而上层建筑再也保持不了形体，轰然倒塌而下，直接向着中间坍塌。
刚才，外部而来的一剑直接将整个巨大的六号基地从地面之上一米不到的位置处，整个拦腰斩开，所有承重结构均被破坏！
“卡西亚已经准备降落，你没有理由阻拦我。她可不值得你和我们为敌！”
“这句话你留着给等下过来的卡西亚说吧，或者你等在这里，我代为帮你传达刚才的情况。”希拉瑞莉话语之中满是寒意，丝毫不退让。无数木板木桩开始坠落，可都在希拉瑞莉上空数米位置处消失，如同被转移到了另外一处位置般，“奇尔曼！”
希拉瑞莉吼出来，锐利声音震动空气，身前落下的木板直接成为碎片。
“朋友，若还不离开，那么盟友关系的破裂只是瞬间的事情而已。”声音落下的下一刻，一道巨大的空气压缩炮从远处轰击过来，整个六号基地顶层的大部分结构都被掀飞到一旁。奇尔曼从半空落下，如同炮弹，“咚”的一声将地面砸出凹坑。他手持一把三叉戟，纹路遍布这把武器各处，“我不敢保证你不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人，过后或许还会有其他人出现。但这里，我能保证你是我第一个杀死的盟友。这东西本是给卡西亚准备的，但你想试试，我倒是不会吝啬给你展示展示的时间，让你看看它是如何贯穿你脑袋的！”
“朋友，计划完成之后，你们怎么做都可以。但现在，你们几人是不是太过于急躁了？还是说，你们的打算，是杀死叶捷琳后，就直接转头撤离了？”同一时间，严肃男子克罗斯的声音直接在六号基地周围几人的脑袋中响起，“破话计划的下场，黑狼已经告诉你们了。对了，黑狼是我亲自动的手。”




钢铁蒸汽与火焰 第一八三九章 浴血的骑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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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罗斯的话明显比希拉瑞莉更加具有威慑性。作为自然协会此次不多的来人之一，克罗斯用不着展现太多的东西，仅是汇聚大片地域的类第二类生物，就足够说明他的实力了。
联合基地前方，大火熊熊燃烧而起，爆炸带来的震动越发巨大，离得此处也越来越近。希拉瑞莉、奇尔曼、克罗斯与另外几人僵持不下。但不过一两个呼吸，伴随诺诺斯卡的叹息声传来后，才最终有圣皇厅直属的成员发声。
“需要你们的时候看不见人影，现在倒是显得积极多了。自己退下吧，现在离开，没有人会阻挠。给你们的时间不多，过了特定时间线、、、我会向你们的家族通报的，你们是为了计划而光荣死去，没有让家族蒙羞。”是一名带着较重鼻音的男性，话语当中多有不耐烦的味道，似乎不愿意处理这种麻烦事情。
不过，男子的话的确要比克罗斯和诺诺斯卡他们的威慑警告好用很多。大概是知道这名男子的权利地位，以及自己的信息资料大都被男子掌握，不听话，回去帝国内部，男子针对他们也会非常简单。
几人一直没有说话，就此散开，眨眼间就已经从这里消失不见。所有人声在此刻都消失，鼻音较重的男子也离开此处，回守自己的区域。
一旁的奇尔曼冷哼一声，他确定几人的确是离开了，没有回来的意味后，重重吐出一口气。这不是压力所致，而是心情烦闷的体现。琐事，不是自己找的，而是会无缘无故碰上的事情，大致就是这种意思了。奇尔曼不是不擅长处理这些琐事，只是感觉麻烦，特别是在这种重要的时间段里。
奇尔曼最后看向了鼻音较重男子所在的方向一眼，眼神当中若有所思。他不会认为这几人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男子的指使。这名男子的地位几乎可谓圣皇厅那边五阶段手术者下的第一负责人了，没有必要性。
奇尔曼多有担心的地方，是直到诺诺斯卡表态后，男子才出来说话制止这一动作。按照奇尔曼所想，希拉瑞莉和自己的确对他们没有约束力，但当自然协会的克罗斯先生发声后，他们理应退让了才对。而诺诺斯卡作为任务明面上的最高负责人，他所发声，既是底线了。那时，开战只是一瞬间的过程。
“看来事先是与之通过气了，也商量过，只要不触及我们这方的底线，行动就会一直进行下去。不断试探，想要尝试一番。”理清其中关系，奇尔曼看向旁边的希拉瑞莉，让她自己小心后，也回守了自己的区域。
希拉瑞莉从战斗状态的紧绷当中退出，呼出一口气。
“这也是你们计划之中的一部分？”身后，叶捷琳不合时宜的冒出一句话，根本不会去在乎希拉瑞莉的感受。或许将之激怒就是叶捷琳的目的。
“计划也好，不是计划也罢，都取决于你自己的判断，我不会做过多的干涉。你只需要在这段时间里做到一点，呆在原地不动即可。”天空上落下的雪片大都碎裂，不见完整的一块。上空的云层褪去黑色，此刻已是灰白。上面的纹路脉络更加明亮，像是壮年树木的根茎网，更加密集了，“现在看来，你即使从这里离开，过后返回的旅途，也将充满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