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浪形骸歌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失落之节操君
牡丹喝道:“玫瑰,快些动手!”
玫瑰一咬牙,使一招“恩赐解脱”,剑气如浪,追向形骸伤口,形骸将双剑舞得毫无半点缝隙,但玫瑰此招,本意是令敌人免受伤痛折磨,尽早解脱,只要敌人原本受伤,立时就会变本加厉,雪上加霜。形骸再度中招,痛的大声惨叫,几乎晕厥过去。
斗到此时,三人见形骸成了血人,模样极为凄惨。木菀心道:“趁早杀他,再闯入梦海,杀了孟轻呓!”
形骸濒临绝境,可脑子却加倍清楚,他见自己的血不断流到地上,化作一道道细线,一条条纹路,心想:“单以剑术而论,我尚及不上朝星,非她三人敌手。要胜过这三人,需得另辟蹊径才是。”
想到此处,他一转身,跑向梦海之中。
木菀心道:“哪里走!”她所练剑法乃是暗杀之术,最擅长偷袭追杀,一个闪身,已追近形骸。玫瑰劈出一剑,剑气阻挡形骸道路。形骸转了个弯,猛然间袭向牡丹。
牡丹稍稍退后,玫瑰、木菀心追来,形骸当即避让,从三人之中脱出。
牡丹喊道:“他在兜圈子,拖延时间!”
玫瑰倩影一晃,拦在形骸必经之路上,形骸停步,扭头就跑,他跑过的地上鲜血淋漓,划成横七竖八的直线。
三姝站在三处,一边迫近,一边用剑气将形骸围困。他无法跑大圈子,也无法突围,路线只能越跑越小,越跑越短,终于被三人包夹在径长十丈的小圈内。
玫瑰说道:“你已走投无路了。”
形骸身子转动,看着三人所站方位,露出笑容,说道:“走投无路的是你们。”
说话间,他手在地上一拍,他原先在地上流下的血迹突然破开,一面面灰色城墙拔地而起,成了迷宫,将他、玫瑰、牡丹、木菀心层层隔离。
这一招是放浪形骸功的“死灰隔绝”之术,若被罩在这死灰之中,连巨巫也无法与其本体联系,从而失去无穷无尽的生
二十四 鸿钧夺魂阵
玫瑰震惊之余,遮掩伤势,缓缓起身,道:“我....我需得走了。”
形骸道:“如此最好。”
玫瑰心情低落,道:“若孟轻呓愿意,举手间就能杀尽我藏家将士。”
形骸道:“梦儿不会,她已答应过了,只要你们降服,她就会....”
玫瑰伸出满是鲜血的手,轻触形骸嘴唇,止住他的话语,她露出凄凉惆怅的笑容,道:“时至今日,你还是个傻瓜。”
她突然奋力亲吻形骸嘴唇,仿佛这是她此生最后一次,滚烫的泪滚过她的脸颊,形骸并未拒绝,但也并未热迎,随后,玫瑰带上牡丹、木菀心,幽然而别。
她来到紫霞城宫殿外,孟家将士零零散散的逃窜,对她视而不见,藏家大军刚好杀至,见到玫瑰,露出茫然急躁之情,道:“殿下,刚刚那.....那人影.....”
玫瑰道:“我们败了,撤回幽州,再做打算。”
众人露出震惊、绝望、愤怒、不信之情,有人大喊道:“那是孟轻呓的把戏!她以为学圣上当年的模样,再造些金雷的障眼法,便能瞒得过咱们么”
将士们受了鼓舞,再度生出希望,高声齐呼:“杀进皇宫,宰了孟行海,孟轻呓!”
玫瑰伤势陡发,忽然吐血,她弯下腰咳嗽了几声,待抬起头来,眼前数千将士已直挺挺躺了下去,从他们的额头飞出紫色的雾气。
玫瑰听说此乃鸿钧阵的夺魂**,只杀生者,不伤器物。
玫瑰之所以没死,是因为她已认输。
他们之所以死了,是因为他们顽固。
殿外大街上,所有目睹此景之人,心中皆震撼得无以复加,暗忖:“鸿钧阵巧夺造化,无所不能,即可毁天灭地,亦可杀人无形。孟轻呓已掌控了这乾坤的神器,她是当之无愧的女皇了。”
玫瑰说道:“走吧。”
她鼓足剩余力气,打出一道掌力,那掌力在空中化作一朵巨大的黑玫瑰,声如雷鸣,那是全军撤退之意。
全城藏家之人见状,不甘者有之,哭泣者有之,痛骂者有之,服从者亦有不少。
一个时辰之后,城中藏家、裴家联军已然撤离,期间约有数万人违命不从,继续追杀孟家逃兵泄恨,但夺魂**立刻从天而降,将那人灵魂剥离,哪怕龙火功第六层的好手,也当场丧命而亡。
满城百姓、孟家盟友,见到这等神威,皆感动的跪地落泪——他们知道危难已经过去,新的时代已经到来,敌人们,不,屠夫们夹着尾巴逃走了,自己这待宰的羔羊,终于又赢来了黎明的曙光。
......
形骸来到鸿钧门前,恰巧大门敞开,孟轻呓从中走了出来。她见到形骸,笑容满面,眼中泛着泪花,张开双臂,娇嗔道:“抱抱。”
形骸心想:“她现在是整个世界的主宰,但她仍是我的梦儿。”
他紧紧抱住孟轻呓,热烈亲吻她,他的血染红了孟轻呓的衣衫,但孟轻呓欣喜癫狂的回吻他,咬着他的嘴唇,以同样的热情与形骸相拥在一起。
孟轻呓小声道:“大胆小贼,我是梦莲女皇,你....你为何这般欺负我”
形骸柔声道:“我欺负得你还不够。”
孟轻呓“嗯”了一声,身子故意颤抖,装作害怕模样,道:“那你还要怎样”
形骸道:“我要脱去你这碍事的袍子,抱着光溜溜的你,摔到一张大床上,让你成为我的老婆。”
孟轻呓面泛红晕,羞喜交加,笑道:“好个坏蛋,本女皇冰清玉洁,你怎能如此待我”
形骸道:“你已落在我的手里,那可由不得你了。”
两人相拥倒地,享受着疯狂的滋味,享受着纵情的快乐。他们早非头一次亲热,但这一回尽情宣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妙。
.....
两天后,孟轻呓出现在紫霞城楼上,宣告胜利,全城欢庆,除了藏家之外,其余八大宗族皆派来使臣,恭恭敬敬、低声下气的表述臣服之意。
各族中,除了川、木两家宗主从一开始便完全倒向孟轻呓外,另外家族宗主要么投靠藏家,要么摇摆不定。如今大局已定,他们投诚之心倒也诚恳,有人献上十万两翡翠,有人打造昂贵的巨舰,有人愿一力承担皇城修复费用,有人送来重要的人质,有人奉上罕见的宝物。
孟轻呓嘉奖了所有功臣,答谢了各路盟友,原谅了曾经的敌人,利歌、烛九、陈若水等人各有赏赐,定下盟约,众人虽损失惨重,但总算能抬头挺胸,安然返回故里。
又过几天,有一老臣献策道:“藏家那藏玫瑰至今不来请罪,定然仍包藏祸心,圣上还请用鸿钧阵将这群叛党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孟轻呓望向形骸,道:“护国王有何话说”她已封形骸为护国亲王,又为天下兵马总元帅,作为朝臣,权势之大,自龙火天国建立以来从所未有。
形骸道:“藏家自知罪孽深重,定也有请罪之心,但天威难测,令他们有所顾虑。”
孟轻呓想了想,笑道:“他们还在生闷气么算了,算了。”
除了形骸之外,群臣傻了眼,都问道:“算了”
孟轻呓点头道:“传我旨意,我封藏玫瑰为幽州王,幽州之地,任其自治,只要她不再闹腾,我不去找她算账。”
裴克用惊声道:“圣上,她们....罪该万死,你怎能....怎能....”
但其余宗族
二十五 篡位好可恨
仿佛弹指之间,一年已过。
此年正月,天结前夕,地母岛南边有一边境小城,名驱城,此城外镇上有一港口,多有船只,来来往往。
一艘小船停泊于此,船上走下一华服女子,她是个绝色佳人,身躯窈窕,动人心魄,而她穿着打扮,富贵精致得令人咋舌。她约莫三十岁不到年纪,正是一女子生命中最诱人的时候,观她容貌,既令人浮想联翩,又使人不由得生出敬意。
港口守卫心想:“这船上没旁人了么瞧此船模样,当来自南荒之地,为何会有这等细皮嫩肉的好女人她又是如何孤身一人漂洋过海的”
守卫长官拦住她,道:“通关文书”
女子抬起星眸,道:“通关文书”
守卫长官上下打量她,色心顿起,露出邪笑,但毕竟这女子衣帽不凡,一时不敢冒犯,道:“怎么你不知道来地母岛要通关文书么若无通关文书,便是来历不明之人,哪怕你穿的再好,也不能入城。”
女子叹道:“这衣物也算不上好,不过是炫目乱睛的玩意儿,我的好衣衫都在家中,穿上后,既能衬出我的好身材,也不失端庄严肃。”
守卫长官想象着她褪尽罗衫,袒露娇躯的模样,险些流下口水。他心想:“这女子定是南荒之人,龙国语说的倒不错。但她身份不清不楚,我且将她带回去,处置一番。”
其时,天下方定,各族诸国虽臣服于梦莲女皇,但各地仍乱糟糟的,尤其是边境处,法规失效,贪官污吏大行其道。这守卫长官在这一片地头可谓一霸,胆大包天,好色如命,无论这女子是谁,他也管不得了。
他道:“姑娘,随我走一遭吧。”
女子摇头道:“我得赶快进城。”
守卫长官有心恐吓,板着脸道:“进城我瞧你鬼鬼祟祟,打扮古怪,又无文书,定然是异国奸细!”
女子笑道:“怪了,我本是龙国之人,驾船到海上兜了一圈,难道连回来都要文书了么”
守卫长官见她有恃无恐的模样,对左右怒道:“莫发愣,将她拿了!”
左右士兵当即抓向那女子双臂,女子站立不动,那两人稍一碰她衣衫,立时露出惊惧之色,扑通两声,跪倒在地。
守卫长官吓了一跳,道:“为何朝她下跪”
左右士兵惨声道:“大人,咱们也不知道啊!”“只觉得她尊贵无比,不能不跪。”
守卫长官后退一步,道:“你是.....你是觉醒者”
女子冷冷说道:“你已耽搁了我许久,我本该让你人头落地,但你若答应跟随于我,你这条性命,我便暂且寄下了。”
守卫长官正要呵斥,蓦然间双膝发软,一下子跪了个结结实实。女子冷笑道:“还算忠心,起来吧。”
三人闻言,如蒙大赦,忙不迭爬起身子。女子念了句咒语,迈步走向远方城楼,她使得是缩地之术,这十里地只一柱香功夫便已踏过。镇上百姓多有好事者,见状称奇,于是呼朋唤友,也都赶往城楼方向。
驱城虽然守备松懈,但城楼守将倒也发现了这女子,门前守卫看看那港口守卫,问道:“老姜,这女人是谁”
港口守卫长官道:“是一位大人物。”
门前守卫大为不满,道:“什么大人物”
港口守卫长官张口结舌,想了半天,道:“总而言之,是位大人物,你还不放她入城”
此城中据传仅有一个龙火贵族,叫做辛凯,此人也是作威作福、贪欢享乐之辈,但说来也巧,这时正醉醺醺地在城楼上巡视。他听到城下争执,又见一大群百姓朝此走来,飞身跳下城楼,至那女子身边,嚷道:“吵什么吵什么这位美人,你....”
女子一转头,看他一眼,道:“你是辛凯”
辛凯先是惊讶于这女子的绝色,但猛然间一个激灵,吓得酒也醒了,五体投地,惊呼道:“梦莲圣上”
众人闻言,既惊惧万分,又恍然大悟:“她是当今皇上难怪咱们一瞧便要下跪!既然是她,那原也是不得不跪的。”于是乎又哗啦啦跪下一大片。
女子奇道:“梦莲谁是梦莲”
辛凯暗忖:“难道认错人了”鼓足勇气,抬头细细看她,只觉她年纪比孟轻呓大了许多(孟轻呓虽年逾四百,但瞧来与十六岁少女无异)。他糊里糊涂,脑子乱转,有个惊人的想法冷不丁冒了出来。
他一跃而起,怒道:“臭表子!竟敢乔装打扮,冒充圣上圣上岂是你这等**浪蹄来人哪,将她带入我房中,我要好好审问....”
女子皱眉道:“辛凯,当年龙裔出山大典时,我赐你的牌子,你还带这么若并未携带,岂非死罪若带在身边,却认不得我,也是欺君之罪了。”
辛凯怒到极处,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个信口雌黄的表子,越来越荒唐了。你冒充不了当今圣上,便冒充先皇圣上先皇离世已久,好,好,你要演戏,我就陪你,今夜咱俩就来一出戏,叫做‘醉妃子怒奸假圣皇’。”
女子一动,已按中辛凯肩膀,辛凯霎时只觉有万斤之力压上肩头,他痛的满头大汗,咚地一声,双膝落地,他咬紧牙关,急运龙火功第三层相抗,饶是他满头大汗,神色凄厉,但也无济于事。
女子笑道:“你信不信不信就是欺君犯上,我当场就杀了你。”
辛凯说不出话来,竭力点头,女子放脱了他。辛凯心下含恨,倏然使出一招“水蛇擒拿手”,数道水行真气缠
二十六 执剑对乾坤
每个夜晚,当形骸未睡在她身边时,孟轻呓会被无休止的噩梦折磨。
她告诉形骸的,远非那噩梦的全貌。
在噩梦中,她见到自己的母亲,圣莲女皇披头散发地坐在暗室里,她疯狂般挥舞毛笔,留下无数纸张,那些纸张闪着紫色的光芒,汇聚成一支支残破的仙鹤,绕着她旋转。
圣莲紧紧抓着自己的头发,用力撕扯,痛的大喊大叫,泪如雨下。
孟轻呓明白她正受自己过往罪孽的折磨,因此痛苦万分。
圣莲喊道:“原谅我!孩子们!原谅我!黎民苍生!原谅我!原谅我!我的妃子们!原谅我,星知师父!”
她哭着匍匐在地,说道:“我是刽子手,我是人屠子,可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本可以做个仁君,做个明皇,但这世界危险、残忍、暴虐、诡异!我也只能变得同样危险、残忍、暴虐、诡异!可我的初心是想守护这天下!我的铁腕,我的酷刑,是为了防止天下自我毁灭!”
所以,圣莲手握着乾坤之刃,威力无穷的鸿钧阵,抛弃了善良与软弱,冰冷的、执着的、无情的注视着世间的一切。一旦她见到潜在的危险,她会毫不犹豫的将其铲除。
她并未做错,天地间最强的觉醒者星知大师也认同了她,服从了她。她做到了凡人的极致,她超越了凡人的界限,甚至灵阳仙也逊色于她的功绩,他们创造的帝国并不及龙火天国那般庞大,那般鹤立鸡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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