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娇女之冷王悍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二月清风
难道蔚池在话里留下这个似是而非的线索,是在等她出动投诚而她若想搏得一线生机,那就只能用等价的消息来与蔚池交换孔氏瞪大了眼,除了有关蔚桓的消息,她压根儿就想不到别的!
蔚池闻言笑了笑,不置可否,扭头对郧阳道:“去把那八家商铺的掌柜全都带进来。”
郧阳拱手应诺,蔚池又补充道:“顺便将京兆尹杜威和一干书吏请来,分家这样的大事,总要请衙门的人做个见证才好,也免得稍后专程跑一趟再做交割。”
请京兆伊这样的话,就好似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孔氏听罢只觉的浑身冰寒,即便屋里燃着地龙,她也像掉进了冰窟窿,顾不得擦眼泪,她慌忙出声道:“家丑不可外扬,大哥真的要将事情做绝了,只怕公爹再天之灵也不得安歇!”
蔚池并不说话,却是蔚蓝笑了笑,温声道:“虽说人生不如意事常**,可与人言无二三,但二婶不用担心,咱们是什么样的人家祖父和爹爹都是风光霁月的人,行事自来光明磊落,府中来来去去也就这点事,与其遮遮掩掩让人猜测,不如直接摊开到面上来说。二婶不必担心,哪家府上没些腌臜事儿”
言下之意便是在说孔氏腌臜了,可孔氏眼下哪里还会在意这些,“别去别去,大哥,我若是传出不好的名声,皓哥三个以后还怎么做人,求求大哥,我做的事情我都认下!”
她说着呜咽着抽泣起来,往日里雅致高洁的小白花形象瞬间全无,见蔚池不为所动,而郧阳又已经去院外传话,当下便将目光投向蔚蓝,也顾不得有丫鬟在场,倾身就要往蔚蓝面前扑,“蓝丫头,皓哥今年才十岁,昭哥今年才四岁,比阿栩还小些,他们都得叫你一声大姐姐,你也是没娘的孩子,二婶现在还不能死,你一定能理解二婶的心情对不对蓝丫头,阿蓝,你就忍心”
蔚蓝将手中的瓜子扔进果盘里,唇角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顿了顿道:“我娘是怎么去的,二婶心知肚明,没曾想二婶竟也记得我是没娘的孩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离京之前去给二婶请安,二婶说会将我当成亲生女儿对待,难道是我记错了二婶对我一片真心,我又如何能辜负”
她说完上前几步在孔氏跟前蹲下,歪着头轻声道:“俗话说长姐如母,二婶别担心,你看,大房与二房虽然要分家,但我毕竟是长姐,就算你以后不在了,我也会好好照顾三个弟弟的,且我向来言出必行,绝不会说一套做一套。”
罪不及孩童,二房最大的蔚皓今年不过十岁,蔚蓝这话可谓真心实意,可孔氏却是瞳孔紧缩,想到她准备将蔚蓝姐弟送到昕阳再下手的事,心中不由得肝胆俱裂,她看着蔚蓝笑语晏晏的清绝面孔,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也不管蔚蓝这话到底是威胁的意味更多,还是落井下石的意味更多,她都不能接受。
胡乱抓住蔚蓝的手,她有些语无伦次道:“阿蓝,二婶一定改,你给二婶一次机会,我别的都不想了,二婶以前会走错路,也都是为了你三个弟弟考虑,你相信二婶,真的,你相信二婶!”
“你若是不信,二婶跟你发个毒誓可好”怕蔚蓝不信,她紧紧抓住蔚蓝的手,当下抬手起誓道:“我孔氏心竹往日做错了事,如今乃是罪有应得,今日若得宽恕,日后必定老老实实做人,再不做违心之事,若违此誓,就让我天打雷劈!”
孔氏大半个身子已经扑到软椅之外,翡翠和琉璃面色惊惶,一左一右扶住她,蔚蓝见她这副模样,也知道时机差不多了,起身拍了拍孔氏的手,蔚蓝面色迟疑道:“二婶当真如此诚心”
孔氏忙不迭点头,“真的,真的!若我有半句虚言定然天打雷劈”
蔚蓝踌躇了下,为难的点点头,“好吧,我与爹爹说说,不过,这家产的事情,原先的三成,大概是不行了,二婶可是愿意”
孔氏哪里还敢有二话,她如今所求不过活命,但话还是要当着陈氏的面说清楚,她看了眼陈氏,轻唤道:“母亲怎么说”
陈氏还能怎么说,她此刻完全没有反应,一张脸黑如锅底又掺杂着灰白。
见陈氏不吭声,孔氏要了咬牙,又看向蔚池与蔚蓝,道:“大哥,阿蓝,这家产的事情,大哥就看着办吧”
不看着办还能如何,一旦蔚池下了狠手,将她贪墨的事情传扬了出去,莫说是一成家产了,她不被上京城百姓的口水淹死,就已经是幸事。
蔚蓝见此了然一笑,对蔚池道:“爹爹,要不,咱们就给二婶一个机会这家产,就从原先的三成减到一成,也算是让二婶吸取个教训”她说着回头,问孔氏道:“二婶没意见吧”
孔氏当然没有意见,她原本以为今日必死无疑,如今能拣回一条命,已经是意外之喜,更何况是这一成家常,有了这一成家产,再加上她今日的苦苦哀求,便是蔚桓最后仍要怨怪于她,也不至于直接将她打入地狱。只要留下命在,日后的事情事在人为。
这与之前商议的并不相符,蔚池深深的看了蔚蓝一眼,轻轻摩挲着椅子扶手,面色冷凝道:“囡囡就不怕打蛇不死后患无穷按照蔚家祖训,你二婶的所作所为,直接休了或者处死,一城家产不给也是理所应当的。”
蔚蓝想了想,摊手轻叹道:“哎,谁让我是个良善的人呢。”
事实上,除了蔚蓝自己,没人会觉得她是良善的,蔚蓝在仓岩堡杀汤剑锋的事情,就连雷雨雩都心知肚明,而白贝几人更是亲自见证,是以,当下便有几人忍笑。
蔚蓝却是没有这层顾虑,她朝蔚池眨眨眼,唇角含笑道:“再说了,良善不等于好欺负,我也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欺上门来的,爹爹就网开一面吧。”
蔚池扬了扬眉,轻咳一声略作犹疑道:“既然如此,那就让爹爹看看你的手段,你是我蔚池的女儿,可以良善,但却绝不可妇人之仁!”他说罢看向郧阳,抬眉道:“你先去把周婆子带上来。”
孔氏闻言心里刚松了口气,可随即又是心下一提,她下意识看向陈氏。
周婆子这府中能被称之位周婆子的下人,除了陈氏的陪嫁,孔氏暂时想不到别的人。
可蔚池此时提及周婆子是为那般这两日府中事务繁杂,孔氏一门心思都在应付账册的事情上,倒是并没注意到陈氏的动作,是以并不知道陈氏吩咐周婆子败坏蔚蓝名声一事。
陈氏早就被这番变故惊得呆呆傻傻,捂着胸有些喘不过气来,在她心中,孔氏一直是精明能干的,即便是在她这个婆婆面前,那也是丁点亏也不肯吃的。
没想到今日只是与蔚池父女对上,竟是从头到尾出于被动,如今更是下了软话,苦苦哀求,居然才分得一成家产!
亲眼看到了孔氏的惨状,陈氏即便是对这一成家产不满,此刻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听到蔚池吩咐人将周婆子带上来,她也没回过神,还是一旁的金桂眼见火已经烧到陈氏身上,这才壮着胆子扯了扯她的衣袖。
陈氏有些僵硬的扭过头看向蔚池,原本灰败的面色显得更加灰败。
见蔚池正好整以暇的看这她,她嗫嚅着嘴唇出声道:“这周婆子,是是是老身的人,阿池这是想要干什么”
 
第59章 流言背后
陈氏离开后,原本伺候陈氏的人自然也跟着离开,那脚底抹油的仓惶架势,直看得蔚蓝叹为观止。
荣安堂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除了蔚池几人神态平淡,无论是孔氏与她身边的丫鬟,还是院外的丫鬟仆妇,个个皆是噤若寒蝉。
下人犯错被罚的事情极为常见,但他们却少见如此血腥、三言两语就直接将人杖毙的,且行刑的是蔚家军中的将士,将人堵了嘴整个绑在条凳上,那棍子打下去啪啪直响,被打的人却半点挣脱不开。
冬日天寒,大家都穿着厚袄,周婆子被打死后,血水几乎将身上的棉袄全部浸透,被风一吹,整个荣安堂里都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这样直面的视觉冲击,又怎能让人不心虚胆寒要知道,他们可都是站在大房对立面的。
蔚池的意图非常明确,那就是要让蔚蓝立威,毕竟日后掌管后院的会是蔚蓝,只有蔚蓝狠得下心,能震慑住这些人,这些人才不敢轻易招惹,蔚蓝也才能够不被人轻视欺负。
半晌后,他回过头来看了蔚蓝一眼,点头道:“还不错。”
乱世用重典,沉疴下猛药,蔚蓝也明白这点,她冲蔚池淡然一笑,颔首道:“我明白的,爹爹。”
蔚池心中欣慰,这才扭头对郧阳道:“去将那几个掌柜拖上来吧。”说着,她看向孔氏,“事情已经查得非常清楚,他们也已经签字画押,你这个主事之人,当然也不能例外。”
孔氏原本有些愣神,闻言愕然的瞪大眼,不可置信道:“大哥的意思是,也要让我签字画押怎么能这样,我好歹是一府主母,在荣安堂里丢尽颜面也就罢了,还要当着众掌柜的面签字画押,那我岂不是还要在外人面前丢脸一次”
当着几个掌柜的面签字画押,那她日后就一丝一毫抵赖的可能性也没有了,等于她将一辈子被大房拿捏在手中,不说蔚池了,就是在蔚蓝与蔚栩、甚至是今日在场的大房下人面前,她也抬不起头来!
“你还有脸面这东西”雷雨雩闻言嗤笑一声,补刀补得恰如其分。
蔚池亦是神色淡淡,“有胆子做,就要承担后果。誓言这种东西,也就能骗骗阿蓝这种小姑娘,我平生杀人无数,却是不信这个的。”
蔚蓝闻言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眼中含着笑意,她能说她也不相信誓言么不过,她不信没有关系,只要孔氏信就行。
孔氏面上一阵难堪,她心中固然是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想法,但此时此刻,她当真没有别的心思,蔚池竟然不信她。
她抿了抿唇,原想分辨几句,但看了眼蔚池的神色,又连忙应下道:“就按大哥说的办,但此事,除了在场的人,我不希望别人知道。”说罢她看了眼郧阳几个。
蔚池不以为意,点头道:“自然,不过,这些都是在你能将所有亏空补齐的前提下。”
孔氏骑虎难下,一阵心肝脾肺胃痛之后,不得不点头应下。
少倾,八家店铺的掌柜全都被带了上来。几人早在蔚池的人找上门时,就已经将事情全都招了,此时倒也不好出尔反尔,面上俱是老老实实,连多看四周一眼也不敢。
按照蔚池的吩咐,几人小心翼翼的将近段日子的所作所为,与孔氏当面对质了一遍,孔氏听得面红耳赤,最后看了眼被葛行冲重新记录在案的供词,不甘不愿的签字按了手印。
事毕,蔚池接过供词看了一眼,直接交给蔚蓝保管,道:“收好了,等你二婶将亏空补齐,你清点好,再将这一成家产兑现。”
“若是二婶迟迟无法补齐,我就拿着供词来找二婶要。”蔚蓝抖了抖手中的供词,一目十行的看完,这才笑着收入怀中。
孔氏看得心里哗啦啦淌血,对此却毫无办法,“给我五日时间,五日后我一定补齐。”
补不齐就意味着她要身败名裂,她怎么敢再耍小心思只不过,这事之前是瞒着蔚桓的,有部分新置办的产业,都在距离上京城几百里外的城池,要重新脱手将银子收回来需要些时间。
蔚池也清楚这点,并不太为难她,且有这张供词在手,并不怕孔氏耍什么花招。
片刻后,八名掌柜就像不曾来过一样,又被人全部拎了出去,杜威一行人也终于到达。
因着杜权这层关系,杜威与蔚池并不陌生,二人稍作寒暄,蔚蓝与蔚栩也上前见过礼,事情很快进入正题。
杜威本就对蔚家大房与二房的关系了如指掌,因此,便是看着两家拟定的分家章程上只写着一成家产,也没什么诧异的,待孔氏与蔚池看过没有意见,各自签字盖印,杜威也干脆利落的在文书上盖上官印,最后这文书一式三份,大房与二房各一份,京兆尹一份,事情便尘埃落定了。
孔氏手握盖着大红印章的分家文书,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精气神一样。但在场的人,谁也不会去在意她的脸色,更没有人同情她。
蔚池被郧阳推着往大门口而去,雷雨雩与杜威稍微落后一步。
蔚蓝也拉着蔚栩走出房间,此时太阳已经高高升起,晴空碧蓝无云,当真天高辽阔,蔚蓝眯了眯眼,深吸了口气,只觉得今日的天,比往日看着更加明亮高远,似乎连空气都清新了几分。
她拉着蔚栩走了几句,瞥见周婆子的尸体还放在院中,摆手对白贝道:“买口薄棺葬了吧,她虽做错了事,却毕竟在镇国将军府多年。”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院中的丫鬟婆子听得分明,蔚蓝也不去管众人面上的神色,说她心狠手辣也好,说她虚伪也罢。
便是她前世手上人命不少,但杀的都是穷凶极恶之人,周婆子虽然犯错,实际上却罪不至死,今日杖杀周婆子完全是形势所驱,好歹是人命一条,她下得了手,可心中未必就没有遗憾,这就是人治与法制的区别,而她日后,势必要习惯人治。
周婆子已死,始作俑者被吓得五迷三道,可关于镇国将军府大小姐蔚蓝带着幼弟私自离京,被山匪掳了去,已经失了清白,又被玄清大师所救的传言,却在上京城中传得沸沸扬扬。
原本蔚池回京,就已经在上京城中掀起热议,蔚栩与蔚蓝还活着的消息紧跟着传出,这又让镇国将军府彻底火了一把。甚至就连谢太后赐下两个教养嬷嬷,蔚大小姐不懂感恩撒泼拒绝的事情,也被传得有鼻子有眼。
让一条流言迅速消弭的方法,是让下一条更为轰动的流言直接将前事盖过,原本正值三国使臣来贺这样的盛世,关于蔚蓝的流言应该是持续不了多久的,可奈何镇国将军府实在招人恨,见不得蔚池与蔚蓝好的人太多。是以,这流言眼见着有愈演愈烈的架势,便是姜衍事先做好了准备,朴居每天两场评书轮番上演,却仍是无法撼动这股歪风。
玄墨阁中,姜衍收到消息不由得狠狠皱起眉头,问鸣涧道:“可查到都有那些人煽风点火”
鸣涧默了默,“很多。也不知道蔚大小姐到底招惹了哪路神仙,现在流言几乎是一面倒。”
姜衍扶了扶额,“她谁也没招惹,就凭她是蔚池的女儿,又是睿王府的未来主母,就足够让人将她推到风口浪尖。”
“那这得多冤啊,主子,蔚大小姐会不会承受不了打击”鸣涧在心里默默为蔚蓝抹了把同情泪,虽然他并不觉得蔚蓝会这么脆弱,但奈何闺阁女子名声大如天,涉及到闺誉,万一蔚大小姐承受不住呢
说到这个,姜衍也有些担心,虽然蔚蓝一再表明自己不在意,可当时毕竟还没事发,蔚蓝又只是个小姑娘,又怎么会不爱重自己的声誉
“你等下让鸣潭鸣溪回来一趟。”姜衍冷着脸,沉默了一瞬,复又看向鸣涧道:“都有哪些人推波助澜”这样大的阵仗,自然是少不了人煽风点火的。
鸣涧点头,继而道:“有谢琳母子,有太傅府、有孔府、还有前日上门被蔚大小姐用蜂蜜与八珍豆腐招待过的那帮人,此外,好似还有尹尚与拓跋珏的手笔。”
“什么叫好似”谢琳母子与太傅府会架柴添火,原就在姜衍意料之中。
蔚池回京当日,迫不及上门叨扰蔚池、结果被蔚蓝坑得差点在茅房过夜的众人,会暗中跟风也不在情理之中,因为这些人原本就唯谢琳母子马首是瞻,又在蔚蓝手底下吃了亏,想要他们默默咽下,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而尹尚入京的目的,本来就奔着镇国将军府,这也不意外。
还有拓跋
第60章 进宫赴宴
申时过后,上京城中逐渐热闹起来。
可在这热闹之中,又透露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就仿佛眼前的太平盛世与繁华锦绣,不过是一场梦幻泡影,便是繁华,也仅仅浮于表面,在视线所不及的地方,实则蕴藏着不为人知的暗潮汹涌。
镇国将军府距离皇宫并不算远,蔚蓝几人申时过半才从府中出发;除了蔚池与蔚蓝蔚栩乘坐马车,雷雨雩,郧阳、秦风与白贝等人皆是骑马,就连听涛听雨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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