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隐士的前半生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洪山诗人
最头疼的问题就是非洲民用电电压不稳的问题,他们已经预先想到了,原来也有些经验,并在设置上作了处理,这让嫂子开心起来,她跟我说:“你王班长最害怕的就是这个。”
一切没问题,开试。调校天线角度,各类设备开启,十五个电视画面清晰,效果非常好。
嫂子非常满意,决定先把两千套先定下来,交了一百万订金,让大姐厂子开足马力生产。大姐笑了笑,订定都可以不要,试制成功后,再生产两千套,也就周把的时间。但是跟着出货跟着验收跟着接货,估计要有一个人每天来厂里一趟。
这么快,我都不敢相信。但等大姐带我们参观完她的工厂车间后,我才明白,她真是不吹牛。她的工厂足有我们温州那个厂两倍大,数千工人,一片热门景象,真是做大生意的啊。
等我们再回到厂办时,看到妍子和她小姐姐还在亲热。妍子见到我,说到:“哥,小姐姐要我们到南京去,怎么办”
我笑到:“去是该去,但起码过一周才行啊,得先帮嫂子把这边的事忙完,对不对”
那边小姐姐说到:“庄总,要不这样,这多年没见到妍子了,你先在这边忙事情,我和妍子单独过去,然后你再来,行不行”
我看看妍子,看她与小姐姐的亲热劲,她很久没有如此放得开了,觉得让妍子高兴疯狂一下也好。就说:“妍子,要不你跟小姐姐去吧,我就不去了,你玩好了就回来。我去,当你们俩的电灯泡,也没意思。”
“哟哟哟,庄总有意见了。放心,我不会把你的人吃掉的,我们就是闺蜜,好久没亲热了。”
“我没意见啊。妍子这么开心,我也巴不得。我在义乌得把这两千套的事帮嫂子处理完,你们玩你们的,记得多拍些照片,看你们玩了哪些项目。”
妍子看我同意了,悄悄过来跟我说:“哥,最多几天就回来了,我直接回温州,天天电话联系,可好”
我点点头:“放开玩,一定把自己整开心!”
这话声音有点大,大姐笑到:“把自己整开心,怎么整”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就在外面酒店吃了个饭,是嫂子买单的,她的理由很简单:“感谢工厂的支持。”
饭后,小姐姐就要领着妍子到南京,好像生怕我们扣留下她不成。只好随她们了,妍子把车留给我,我在义乌开了个宾馆,算是有安顿了下来。当然大姐还是邀请了我,到她家住,妍子不在一起,在她家我不太方便,所以谢绝了。
大姐安排了生产计划,大约三天后开始出货。我和嫂子商量安排运输、报关之类的事宜。
这类型事宜,交给温州商会那个人就行,大不了给点佣金。但嫂子坚持要她自己搞,按她的说法:“一次是请教,二次是学习,也不能老找别人,我自己动手,这一套我也熟悉了,有了问题再找人家,不能天天麻烦人。”
有点空闲时间,我就在义乌市场转,也在街上转。我发现,义乌这里的小商品市场如此发达,几乎在全国没有第二个地方了。这里有今天这样的规模,肯定有它必然的原因。
首先是政府给力。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在提供服务上,确实快捷,办任何手续,只要找到政府审批的窗口,只要合法合规,办结速度那是真快。根本没人故意拖延和为难你的现象。不管你是本地人还是外地人,甚至是外国人,都一视同仁。这说明,高效的政府,是高效的市场最重要的条件。在保护市场上,也是花了大心思。各类行业都有协会,内部自律,与政府沟通顺畅。安全问题也不用担心,义乌的治安是比较好的。我还没听说当地有什么黑社会,欺负外来客商的。根据我在全国行走的经验,凡是本地人比较强势的地方,一定不是做生意的好地方。凡是官员比较霸道的地方,生意人一定要远离。
其次是服务配套。就拿开业报关运输等事项来说,满大街的中介代理公司帮你,收费也比较合理,我没看到有漫天要价的情况。况且,这是一个以外地人为主的城市,所以本地人也不欺生,人与人之间显得和善。为各地客商服务的行业,真是五花八门。估计世界有一两百个国家,几乎有一半的人国家,都有人来过义乌。各种肤色的人摩肩接踵,你有一种到了联合国开会的感觉,也有一种地球村的印象。为这些多样人群服务的餐馆、酒店也是五花八门,莫说中国八大菜系酒店全有,就是非洲欧洲流派的餐饮,也有好几家,当然味道正宗不正宗,我就不知道了。
三是包容性。在这里,中国人与白人、黑人、阿拉伯人,地市场上的地位都是一样的,大家都为挣钱而来,用一个计算器就可以谈价格,根本不需要翻译。这是全球的集市,各种肤色语言混杂,根本没有违和感。还有一个奇特的现象,不管你是什么肤色什么人种,你走在街上,几乎没有人特别注意你,你没有回头率,大家自然看你,你也觉得自然,就像走在自己家乡的街道。义乌有一些长住的外国人或国内其他民族的人,于是义乌就有了清真寺和教堂,这就很神奇了。
当温州人一批一批地走出去,义乌人仿佛一批一批地迎进来。中外的交流,就是开放的真正意义了。
没有交流就没有交换,没有交换就没有商品。所以说,市场最活跃的地方,也许是交流最深入的地方。义乌的中外交流深入到什么程度呢深入到自然的程度,所以全球的客商才自然地把义乌当作最好的市场。
以此反推,凡是官员强势的地方,这种强势就阻碍了政府与人民的交流,凡是本地人强势的地方,这种强势就阻碍了本地与外地的交流,缺乏交流,就无法形成高效的市场,所以,只会越来越落后。
这让我想起原来在董先生那里听到的故事,是钱哥讲的。原来武汉汉正街小商品市场,是全国最大的,还拍成了电视剧,红极一时。后来要转型升级,有浙江人要来承包一些街区市面,市政府研究过,觉得浙江人做生意厉害,还可以承担上海与武汉两个市场的桥梁作用,符合武汉发展的大战略,倾向于同意。结果有武汉本人官员和本人老百姓跳出来,说钱不能让外地人赚走了,我们武汉人自己也会赚钱。就把这事搁下来了。结果,人家浙江人搞好了义乌,但汉正街呢用钱哥当时的话来说:“破烂得像抹布,拆又拆不掉,搬又搬不走。”他是武汉本地人,用抹布来形容,可见有多恨。
其实,只有宽容地让人员交流,才会有商品交流,才会有大市场的基础。好处都让你当地人占完了,别人来干什么别人不来,你赚谁的钱
从第三天起,开始出货验货,时间就比较紧张了。妍子倒是天天来电话,说她在南京玩了什么看了什么,南京她也去过几次,估计与闺蜜同在一起心情不同,所以显得兴奋,这其实我也感到高兴。
大约一周时间,货已
第一百九十六章 她的小姐姐
结果,过了三天,妍子就打电话,要我去机场接她,我忙问:“不是一周吗,怎么这快”
“一句话说不清楚,我马上要登机了,回来再谈。”
从南京到温州,飞行时间很短,我从家里出发,开车到机场,只等了二十多分钟,她的航班就到了。
看她从里面出来,拖着一大口箱子,远远看见我,欢天喜地的样子,我就放心了。在车上我猜,她估计学得不顺利或者玩得不高兴,提前回来了。现在看来,心情没受影响。
我把箱子往车上搬的时候,发现是个新的,说到:“我说嘛,怎么多出个箱子,你走的时候没带箱子啊。原来是在南京新买的吧”
“还不是她”我知道她说的是她那个南京的小姐姐:“她说我家人多,都得带些东西,所以我们就买买买,就这么多啰。”
“不是说要学一周吗怎么提前退学了”
“还不是她!算了,回家慢慢讲。嫂子那边的事,搞定了吗”
“必须的,没搞定我不会回来。”
回到家,妍子才跟我慢慢讲了过程。“她学瑜珈,要我也学,我不想学,把她也拖出来了。我们去寺庙学佛,她学不下去,把我也拖出来了。你知道,原来我们俩上厕所都是一起的,现在的爱好也不一样了。”
她说这话,其实是一个普遍道理:“时位之移人也。”我们参加同学会、战友会,其实是想重温过去时的情感,相试验这种情感和习惯超越时空的强度。我反复吟诵的普希金的诗句“凡是过去的,都是美妙的”,也是对这种现象的感慨。人们希望用记忆来抵抗时间的侵蚀,希望我们最珍贵的情感来证明在时间上的永恒性,结果往往让人失望。“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
但时间终归是无情的法则,它会改变一切。过去的同学朋友战友是苍老了,但我们经常会误以为我们的情感未老、记忆未老,也许我们认为这两件心的产物会战胜时间,但往往,我们更证明了时间的强大。小池曾经那么深刻地留在我的心中,但今天我却能够自然地面对妍子;我曾经那么痛恨自己的母亲,但现在与她在一起我觉得非常幸福。有时我在想,假如我碰上二娃呢我还能在时间奔腾的洪流中,发现过去的影子
我不能细想,因为这是生命的悲剧。当我们意识到过程,就意识到时间,也就意识到了死亡。
我问到:“瑜珈不适合你,我知道,毕竟它没有我们的静坐那么纯粹,传承也难说正宗,商业化过重的东西,宣传与实质往往对不上。但是,学佛,你真的适合吗三天时间,你能得出什么样的结论呢”
“我觉得我适合,比如,生活简单,极有规律,根本不需要考虑任何事情,人一旦适应了,就觉得轻松。但小姐姐不这样,她觉得不能打手机受不了,晚上不吃饭受不了,听老法师婆婆妈妈讲道德受不了,念自己不熟悉的经书受不了。更重要的是,每天四点钟起床,真让她受不了,主要是她晚上**点钟也睡不着,所以,她坚决要退出。有什么办法呢我们俩一直是共进退的,我也就退出来了。”
“你给我详细讲讲,你在那几天,究竟有什么样的体会”我对僧团生活,是不太了解的,虽然看过一些书,但毕竟妍子亲身体验过,最直观。
“哥,你不知道,她们念经打坐做佛事,也叫上课呢,跟我们读书时一样,有早课和晚课,好像很正规很准时的样子,也敲钟打鼓的,搞得像我们学校上下课打铃似的。”
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到:“小姑娘,没知识,今天才知道吧上课这个词,本来就产生于佛教,我们今天学校用这个词,还是借用别人的发明呢。”
“怪不得,她们搞得那正规,原来学校的正规都是跟她们学的啊。长知识了,哥。”
“懂得谦虚了,就是好事。我也谦虚一把,请教你,她们上课都做些什么呢”
“好吧,坐好,讲解之前,你是不是先给老师倒杯水呢”妍子端坐装正经,我捧一杯水,递到她手上:“请老师赐教!”
她倒装模作样起来:“态度还可以,儒子可教也。我就跟你说说这几天的事情。”我忍住没笑,直盯着她,很认真的样子,把她搞笑了:“小同学,好可爱,今年几岁了”
这我忍不了,终于大笑起来。
平静过后,妍子把她们每天要做的事,细细说了一遍,我听了,果然跟部队差不多,时间安排严谨、日常管理严格、管事人员严厉。
大体内容跟我猜想的差不多,做佛事的细节,妍子描述得不细,因为有些过程究竟是什么意义,她也不清楚。但念经的过程,她倒是强调:“原来不知道,这次去了才晓得,念经不是读经,念经是有腔调的,我也学了两句,我给你念一下。”
她在给我念的时候,我感觉与她嗡弄嗡弄念咒语差不多,有音调的控制和节奏的控制,我估计这是为集体诵经保持整齐度而设计的。
关于打坐,妍子觉得,与文大姐教我们的差不多,她一下就适应了,并且也静得下来、坐得舒服。“但小姐姐就不行了,打坐是她最痛苦的事。”
“她不是练过瑜珈吗打坐应该有基础噻。”
“你想,人没睡醒,盘腿坐在那里,先听老师父讲经说法和开示,就想睡觉,后来为了不昏沉,就故意观想,结果妄想越来越多,怎么坐得住。一坐下来,脚没问题,但头错脑涨、肚子发涨,憋了一口气横在胸膛,受不了。”
她绘声绘色地讲,我看着她的神态,也觉得好笑。问到:“她就这样不练了硬要拖你出来”
“也不光是这,关键她总想让自己静下来,安心下来,结果就越不能静,越不安心,怪这怪那,就不坚持了。”
“她估计是心神不定”。
“你说对了,她就是这样,下午自由时间一到就去看手机,也没看她打电话,就是上qq,也没聊天,就是看,离都离了,还关注别人动态,放不下,还念什么佛”
我突然听到“离都离了”这个话,问到:“她离了错吗,你是说”
“嗨!打这茬给忘了。小姐姐离婚一年多了。她原来老公是个搞音乐的,说是长得帅,照片我也看过,总觉得阴气重了点。但小姐姐就觉得他长得帅,主动追求他,结果,结婚不到两年,就离了,还是我小姐姐主动提的离婚,就这种人,亏她不惦记。”
“自己追的,自己不要,这不应该再惦记啊”
“谁说不是呢我也这样劝她,她倒也不是想复合,就是想关注,不知道她这是什么心态。小姐姐把过去的事都跟我说了,我也没觉得她对过去有好留恋,但怎么就是忘不掉呢”
“是没忘掉对方的帅吧”我这也是猜测。
“那倒不是,小姐姐跟我说过,也许是恨,这个人太伤她的心了。当年小姐姐在南京,还是在一个酒吧听到他唱歌,就喜欢上了。当时,那个人还有女朋友。但这有什么,反正那个人缺钱,小姐姐有钱有时间呗,磨,泡,而且你前几天也看到的,小姐姐长得也不差,男的动心了。现在想来,当时主要是这男的穷,小姐姐太有钱了,一个穷书生被富家小姐倒追,几个人受得了”
我点点头:“那是,我也不这样过来的”
妍子打了我一下:“呸!我追你比她辛苦十倍,况且,当时,你也不穷。哥,真的,我把我们的事给小姐姐一说,她不晓得好羡慕呢,说我命好,我居然当面承认了。”
“这就对了,在外人面前,要维护自己老公的形象。”
“本来她带帅哥回家,叔叔就不太同意,说男人太帅靠不住,太穷了心不定,搞艺术的不容易可靠。但谁管得了小姐姐呢她从小就是我行我素的,别人劝不了。要是婶婶在还行,婶婶不在,谁的话也听不进的。他们结婚在南京,小姐姐本来是做酒店的,那酒店也是叔叔给她的,经营得还好。每年利润几百万还是有的。小姐姐把好几年的利润拿出来,帮老公开了个艺术培训机构,聘请了好多老师,搞各种器乐、声乐、舞蹈培训,刚开始也比较火,大概来上课的学生总计有两三百人的规模。但我小姐姐也是太不长脑袋了,从营业执照到银行账户,都是老公一个人的名义注册的,她连出资人都没写上。老公有钱了,人也得瑟了,与其中的一个女钢琴老师就有点不清不楚了。小姐姐干涉过,也开除了那个老师,但后来,她老公就处处给她找别扭,闹矛盾,给脸色。小姐姐哪受过这种气,一怒之下,就提出离婚。男的就下跪、哭、保证,小姐姐就原谅了。谁知过不了多久,他又跟一个舞蹈老师缠在一起去了。结果,又是上一次事情的循环。小姐姐心力憔悴,坚决与他离婚了。关键是离婚时,才知道,自己投资艺术培训学校的钱,拿不回来了,这得按夫妻共同财产来处置,那男的还拿了两百多万走了。”
“那是,花两百多万买个教训,关键是太伤心了。”我觉得,任何人最伤心的事,是不可能轻易放下的。
在经济学上,有一个沉没成本的概念。在心理学上,也借用这个概念。如果你对一件事情有过巨大的投入,但投入失败后,你原来付出的投入就是沉没成本。在商业上,这就得愿赌服输,一笔勾销,从头再来。但在感情上,就不容易了,如果你付出巨大的金钱、时间、身体甚至其它感情,再加上有可能抛弃其它潜在追求者的机会成本,这种付出是巨大的,不可能短时间内说放下就放下。
“关键是那个男人不阴了。后来小姐姐去查账,那男的在第一次事情被小姐姐发现后,就开始在账目上作手脚了,他以各种理由换了会计、出纳,还报销了大量不合理的发票
第一百九十七章 没事找事干
“你让她来直接找我,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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