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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先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岑寨散人
平时方晟从临海到京都机场都会让于家派车,白翎有空则亲自驾车迎接。但于家那车牌老实说有点吓人,方晟不想让学员们看到,好像炫富似的。
有偶无独,吴郁明也出于同样想法,宁可找出租车回家。
“竞争激烈,动作慢半拍都不行啊。”吴郁明笑道。
方晟边打开手机系统边说:“好像有个打车软件能叫到附近的出租车,我试试看……”
“是听说过,没用过,”吴郁明自嘲道,“脱离生活啰。”
两人正捣鼓手机,远处来了辆桔黄色出租车,虽说外观稍稍旧了点也顾不上,立即招手,如释重负地并肩坐到后排。
“师傅,麻烦开到罗汉街香炉胡同口。”
坐定后方晟说,在京都打车他从来不说于家大院,那样太引人注目。罗汉街香炉胡同口正好位于于家大院与吴家大院中间,到时叫司机来接应一下就行了。
司机应了一声快速起步,方晟和吴郁明则放松地谈论起下午即将开始的八月下班,从了解的情况来看钟直机关比较多,说明京都高层对于“吐故纳新”的紧迫性。
说着说着,方晟无意中朝车窗外瞟了一眼,发现车子并没有上高架,而是行驶在人迹稀少、遍眼都是荒野的公路上。
“师傅,这是哪儿呀?好像不是进城的路!”方晟赶紧问道。
司机慢吞吞道:“抄小路近点。”
“方向也不对吧?师傅!”吴郁明也看出来了。
司机道:“兜个小圈子。”
“师傅转回大路吧,咱们不赶时间!”方晟感觉不对劲,断然道。
吴郁明也说:“小路容易塞车,还是走高架。”
“好咧。”
司机虽答应得爽快,却一个劲地往前开没有掉头的意思。方晟仔细打量司机的侧面,越看越心惊,想推开车门强行跳下去,车锁已被自动落上!
“停车,快停车,咱们不坐了!”吴郁明喝道。
但驾驶室与乘客座位之间有防护栏,两人只能大声嚷嚷却无奈何他。吴郁明拚命捶打车窗玻璃,才发现居然是防砸的防弹玻璃;方晟掏出手机报警,没有一点信号!
糟糕,落入陷阱了!
“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了钱?”方晟沉声问。
吴郁明接口道:“现在都是移动支付,身上根本没有现金!”
司机一声不吭,车速越来越快,如脱缰的野马在羊肠小道上狂奔。
方晟反复打量司机,脑中急速拼凑破碎的图案,蓦地一个激灵失声叫道:
“你是……你是耿哥!”
就是趁自己与樊红雨在芦苇荡见面出手绑架,一路逃到郓城山杨树峰的职业杀手,耿哥!
细细想来就那付模样:长相普通,扔到人群里绝对没兴趣看第二眼;身高也很普通,约一米七四左右;小平头,眼神并不犀利,但坚定而冷酷,好象随时会射出枪膛的子弹。
耿哥慢慢转回脸,露出狼牙般白森森的牙齿,狞笑道:“认出来了?很好!”
“耿哥是谁?”吴郁明惊慌地问,“你……你们认识?”
“还记得我在鄞峡工作时被绑架过吗?就是这位。”方晟叹道。
吴郁明懵了:“他他他……他不是跳崖自杀了?”
“好人不长寿,祸害遗千年,我就是祸害!”耿哥冷冷道。





官场先锋 第1314章 枪下博弈
方晟道:“作为顶尖杀手,首先要考虑的就是自身安全,悬崖逃生想必难不倒耿哥吧?但我真的很奇怪当年买凶者身份,难道花红居然持续到现在?”
耿哥道:“现在说给你听没关系了。当时美国人想要鱼小婷的命,绑架你是诱她上钩——当然市面也有你的单子,如果把你和鱼小婷一起杀了等于做成两单……花红长期有效,我也很奇怪;不过这回还有人加码,价格提高到双倍,我跟踪了几年终于逮到难得的机会,嘿嘿嘿,真是三年不开市开市吃三年,值了!”
听到这里吴郁明简直欲哭无泪,闹了半天就因为跟方晟坐同一辆车遭遇飞来横祸!
事到如今方晟索性安下心来,沉吟片刻道:
“跳崖脱逃后,你蛰伏了一段时间养伤之后一直暗中跟踪监视我,是吗?”
“鱼小婷和那些警卫确实很厉害,你也很警觉,我始终没机会下手,”耿哥坦白道,“我可以有更多赚钱机会,但不除掉你,将是我职业生涯的污点,懂不懂?”
“把我朋友放了,我跟你走。”方晟道。
耿哥冷笑道:“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认命吧!”
方晟和吴郁明都听明白了,耿哥想开车到安全而隐蔽的地方杀掉两人,然后远走高飞!
此时可谓孤立无助,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最糟糕的是连反抗的资本都没有。出租车里有特殊仪器屏蔽了手机信号,定位系统自然关闭,两人如同待宰的羊羔!
“好吧我认命,”方晟道,“那么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哪位执著地要我的命?又是哪位高价要我的命?”
“我是职业杀手,守口如瓶是职业道德。”
耿哥简洁地说,与在杨树峰上一样依然拒绝透露。
“冷鳄团吧,跟你的情况差不多,我的存在是职业杀手组织的耻辱,”方晟道,“至于出高价买命的,大概来自临海,具体什么来头我也清楚,不必说破了吧。”
耿哥恍若未闻,突地猛打方向盘拐入更狭窄的乡村小路,在两侧乱枝杂树中间驶了十多分钟,来到个废弃的鱼塘边停住。
四下里寂静无人,放眼望去都是茂密的参天大树和野草丛;鱼塘很久没人打理已变成一汪臭水,里面飘浮着死老鼠、死鸟还有认不出的动物尸体;泥土路上没有车辙,没人脚印,估计杀几个人、扔几具尸体到鱼塘,泡烂了都不可能有人发现吧。
耿哥可能就打的这个主意:在此地枪杀方晟,拍照并摄取头发、牙齿等作为物证,之后绑块石头推入鱼塘了事!
“下车!”
耿哥挥舞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命令道。
利用耿哥先下车的空档,方晟与吴郁明迅速达成一致:反正是死,下车后飞身扑上去殊死搏斗!
然而耿哥何等精明,仿佛看破两人密谋站到五六米开外,双手执枪紧紧指住,冷声道:
“双手放在脑后,身子背过去!”
方晟试图拖延时间以争取机会,道:“死到临头了,不妨透露一下买凶者,反正秘密会跟随咱俩烟消云消。”
“少废话!”
耿哥喝道,“老子没空跟你俩磨蹭!”
“都等几年了,多说两句话又能如何?”危难之际吴郁明也是条汉子,没半句抱怨方晟,意态轻松地说。
耿哥深知夜长梦多的道理,脸色一整就准备扣动扳机,几乎是同时他似乎嗅觉到什么,脸色大变,闪电般冲到方晟面前一揪一扭,另只手抓住吴郁明快速向后退,身体倚到出租车上呈半蹲之势,紧张地四下张望。
似乎还觉得不安全,左手从怀里掏了把手枪抵在吴郁明后脑勺。
“怎么了?”方晟奇怪地问。
耿哥目光游走几个回合,终于锁定在来时的小路右侧灌木丛里,扬声道:“出来吧,我已发现你了!”
半晌右侧小树林里传来悠悠的声音:“很警觉呀,耿哥!”
是白翎!
居然是白翎!
她怎会追踪到这儿?方晟又惊又喜,与吴郁明交换了个眼色,心里怦怦直跳。
耿哥立即听出她的身份,道:“明白了,你是姓方的相好的,说说看什么时候追过来的?车里根本发不出消息!”
“你派人在党校两端拦截出租车,这可是京都,胆大妄为的事儿能瞒得了我?”
“所以你派人沿途追踪?不对,我车速很快的!”
“再快能快过直升飞机?”
耿哥冷不防抬腕朝小树林里连开两枪,却听白翎说:
“没用的,既然来了被你一枪撂倒多没面子。”
咬咬牙,心知今日必无幸免,耿哥道:“好,现在摊明了说吧,你想要我的命,还是他俩的命?”
“你有什么建议?”
“要我的命,三个人同归于尽;要他俩的命,乖乖后撤两公里,等我安全撤离时把人还给你。”
白翎笑道:“算盘打得很精啊,好像我被你包围了似的。我也有个建议想不想听?”
“你说!”
“让他俩慢慢走过来,与此同时你上车离开;他俩在你射程内,我们也不会开枪。”
耿哥冷冷说:“恐怕我没能发动车子就被打成筛子了,不行!”
“看来双方达不成一致,很遗憾。”白翎以整好暇道。
挟持人质与警方对峙,心理压力最大的就是挟持者,因为不清楚暗处有多少支狙击步枪对准自己脑袋。
只须露出半点破绽,或某个环节疏忽大意,狙击手便会毫不犹豫出手!
人的意志终究不是铁打的,强敌环伺下可以保持十分钟、二十分钟高度警觉,再往后状态会逐渐回落,难免发生懈怠。
“我……我还有个建议。”
耿哥道。
“欢迎之至。”
白翎意态轻松地说,实质内心焦虑无比。树林里、灌木丛中,七八位狙击手锁定住耿哥,但白翎不敢冒险。
此刻她最大的王牌就是耿哥虽知自己与方晟有染,却不知自己对方晟用情之深,更不知在党校学习结束的节骨眼上不能出半点岔子,否则前功尽弃。
这也是耿哥作为杀手的悲哀。
始终躲在暗处,他怎么可能全方位掌握方晟的动态、仕途动向,又怎么可能察觉方晟与京都传统家族、与各方势力的合纵捭阖?
未免不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另一种诠释,杀手对世界的认知只能到这个境界。
耿哥定定神道:“我愿意释放一个人表示诚意,然后带另一个人上车开到500米外再放人,怎么样?”
不消说,释放的肯定是吴郁明。两名人质在手并不能增加砝码,反而有碍手碍脚之感。
“人在车上,放不放主动权全在你,好像没有可以约束的办法。”白翎道。
“你不是有直升飞机吗?”
“人质在车里,直升飞机有啥用?”
“那……我也无能为力了。”耿哥道。
第一轮谈判就此结束,双方未取得任何进展。
这时方晟幽幽叹了口气,道:“这样谈可不行,总要有妥协才有希望。”
耿哥怒道:“我妥协了,她不答应!”
“要灵活运用各种策略嘛,”方晟道,“以前在鄞峡开常委会达不成共识,就改到下班前突然通知开会,对方没有准备,有时就稀里糊涂通过了。”
“那我这会儿怎么突然法?”耿哥脸绷得坚硬。
方晟道:“自己想啰,我被枪指着头都大了。”
“说了等于没说!”耿哥似有所悟,用枪顶顶方晟的后脑勺道,“郑重警告你别玩花样,否则会死得很惨!”
一直没说话的吴郁明诧异道:“玩什么花样?他不就说了说常委会吗?”
“不准说话!”
耿哥快失去耐心了,暴躁地喝道,隔了会儿扬声道,“我同意让步!让我再向前开两百米,然后放人,行不行?”
“你以为我不知道前方两百米有条路通向高速入口?别耍小聪明!”白翎道。
“不错,我就想从高速逃跑,但前提是放人。”耿哥道。
“可以啊,你先放人,我会让出通道。”
“我不相信你肯主动让出通道,问题就在这里!”耿哥道,“所以我要带着他俩开到通道附近。”
“一厢情愿!”白翎强硬地拒绝。
耿哥咆哮道:“信不信我一枪崩掉姓方的?!”
“崩了他有何意义?你不也得死?”
“一命换两命,我值!”
白翎心中一颤,佯装笑意道:“值什么?你做职业杀手赚来的钱永远躺在瑞士银行?”
这话也说得耿哥心中一颤。
确实如此。职业杀手的头号准则就是保全性命,因为一旦身死不可能留半点痕迹,只有自己知道的瑞士银行账户密码,还有秘密购置在世界各地的豪宅,将成为无主之财!
逞一时之勇,一时之气,对职业杀手是没有意义的。
“除非你确保我安全地离开,否则我不会放人!”耿哥嘴硬道。
第二轮谈判又以失败告终。
不愧是顶级职业杀手,耿哥情绪还保持着相对冷静,目光紧盯小路两侧寻找狙击手埋伏点,同时利用方晟和吴郁明的身体遮挡住要害。
双方都在拖。
白翎想的是大批援兵即将完成包抄,到时耿哥插翅难飞;耿哥想的是大致确定狙击手位置后扔下吴郁明,挟持方晟上车强行突围!
眼角瞥见耿哥脚步轻微移动,似乎要有所动作,方晟开口道:
“高速公路并非逃跑的上佳之策,有太多办法追踪和封锁,我的建议是放弃从高速公路逃跑的想法。”
耿哥道:“我要的是速度,其它可以放到一边……说说看你的上佳之策?”




官场先锋 第1315章 点拨思路
方晟道:“有一次我到省城办事,因为车子出现故障送到维修站,秘书又生病住进医院,这时接到鄞峡市.委书计电话要我立即回去召开常委会……”
滔滔不绝地说到“会”字,方晟和吴郁明几乎同时猛地下蹲!
耿哥正听得入神,猝不及待之下愣了半秒随即恼怒地下移枪口并扣下扳机!
然则潜伏在暗处的狙击手们等的就是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瞬间七八支狙击步枪同时射击,耿哥手指堪堪用力,呼啸的子弹将他打得面目全非,两把手枪射出的子弹直接打到空中!
“呼——”
方晟和吴郁明软软瘫倒在地,一丝力气都提不起来。
都在冒险,方晟是,吴郁明也是。
耿哥吃亏就在不知道吴郁明做过鄞峡市.委书计——上次绑架也在鄞峡潜伏了很久,依稀记得吴郁明出现过,但耿哥监视的重点是方晟和鱼小婷,不可能挖掘其他人的详细资料。
方晟第一次提到“鄞峡常委会”、“下班前”、“共识”,聪明如吴郁明已悟出对方的暗示:“常委会”是暗号;下班时间则是下午六点,时针指向下方,即身子下蹲避开枪口;“共识”就是同时行动!
为验证猜想,吴郁明特意强调了“常委会”三个字,方晟没吭声默认了。
之后方晟准备动手之际,为确保万无一失加上“鄞峡市.委书计”,等于提醒吴郁明,然后说出关键词“常委会”时同时行动。
这可真是侥幸捡回一条性命,倘若狙击手们反应慢哪怕十分之一秒,或不是七八发狙击子弹打得耿哥气绝当场,两人都有可能死于枪下!
飞奔过来的白翎热泪盈眶,当着一干众人一把抱起方晟吻了又吻,吻得吴郁明不好意思地别过脸,狙击手们则躲到旁边窃笑不已。
回市区途中白翎讲述了追踪的经过:昨晚知道方晟今天上午结束学习,白翎想来想去决定给他个惊喜,便推掉一个活动独自驱车来学校,快要的时候给方晟打电话却总是忙音。
这时有戴袖章的在路口拦截车辆,宣称临时交通管制。白翎没办法掉头绕到另一端,同样被拦。
不对劲!
久住京都的人对于交通管制可谓家常便饭,白翎也组织过多次交通管制,不管级别、时间、规模,有个必须把握的原则:全方位覆盖,不留漏洞。
以学校正门两端都管制的状况,应该有正国级领导出入;可白翎迂回绕路时分明看到学校专供行人出入的后门一切如常,连个保安都看不到。
这就不对了!
好比民宅正门三四道门禁加防盗系统,后门却敞开任意出入,哪谈得上什么安全级别?
职业本能使白翎立即警觉起来。出现这种怪事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根本不存在交通管制;二是有人故意留下破绽。
两种情况都令人不安!
白翎随即呼叫附近特警、狙击手,并跑到与学校正门直线位置观察动态,果然,很快看到一辆出租车长驱直入,载着方晟和吴郁明离开!
“临海这边有人要我的命也罢了,想不到前面还有悬赏花红……”方晟叹息道。
“你说冷鳄团的时候,耿哥没有否认。”吴郁明道。
“他是老江湖,根本不会上当,”方晟悻悻道,“见鬼的职业道德。”
吴郁明道:“所谓盗亦有道。”
吴郁明也算大将风度,受方晟连累九死一生后没半句埋怨,神色如常地谈笑风生。
白翎道:“临海大概是省商会那帮人吧?”
“管它是不是,没必要计较了;耿哥的死也算有所了结,不然搁着总是心思。”方晟道。
内心深处,他甚至有点感谢耿哥,因为绑架才有那个**的夜晚,搂着高烧不退的叶韵,她那娇媚柔嫩的脸庞,她那迷人的气息,她那纤细柔长的手指,她那昵喃诱人的声音……
若非如此,每当看到宛如睡美人静静躺在病房里的叶韵,怎会有心灵相通的感觉?怎么痛澈入骨,撕心裂肺?
一路说说笑笑,转入市区后白翎略加踌躇,提醒两人主要是吴郁明对于挟持一事绝对保密,不可以泄露给任何人。
京都学校正门口绑架两名正厅干部、与反恐中心特警对峙、狙击手乱枪爆头,这些元素太过惊悚,会引发外界无限兴趣和猜想,以他俩如今的情况还是低调从事,避免节外生枝。
吴郁明表示理解。
回到于家大院,于云复却不在家,一问才知陪于秋荻到京郊钓鱼散心去了。就在方晟学习期间,国资委对旗下央企***进行一刀切,达到二线年龄的不打折扣全部回家养老,于秋荻愤然拿着高级经济师证书找有关领导吵了几回,还是垂头丧气打包滚蛋。
仕途都是如此,说脆弱时很脆弱。
小贝周五才回家,闲着没事在**间散步时意外碰到匆匆回来的于道明,他要去北欧半个月考察林业保护方面的工作,中途回来收拾行李。
“调整幅度不会小,”于道明边快步走进自家院落边说,“局里也有个正厅参加学习,一问才知道以前在基层干过,说明内地特别是跌幅较大的中原地区急需懂经济的干部。”
“要是缺懂经济的省.委书计,二叔可以顶上去。”方晟笑道。
于道明瞪他一眼:“拿我开涮是不是?告诉你吧,最近钟组部还真找我谈过!”
方晟精神一振,连忙问:“怎么说?是不是形势所迫,须得二叔临危受命?”
“保密。”
“二叔,扪心自问一干侄辈当中我对您怎样?”
于道明摸着下巴说:“唔……勉强及格。”
“二叔这么说就违心了吧,台上的事就象风儿吹过去了,一件不提!闻洛那小子可一直盯在后面,非要刨根究底问出小牛的底细……”
“那个混账东西先拿镜子照照自己的屁股!”于道明勃然大怒,“要不是我在双江帮他一会挪这儿,一会挪那儿,早就灰溜溜滚回京都了!”
方晟附合道:“就是!我也警告他不准多管闲事,要象二叔一样有所为,有所不为。”
“嘿嘿嘿嘿,你也不是好东西,借闻洛之口要挟二叔!”于道明一眼识穿方晟的鬼把戏。
方晟神色不变:“我对二叔是忠心耿耿鞠躬尽瘁死而后己,可谓一片冰心在玉壶!”
“呸,一颗坏心在夜壶!”于道明啐道,隔了会儿道,“透露点也没关系,你的嘴巴向来很紧,这方面还是信得过的……”
“二叔圣明!”
“圣明个鬼,是好忽悠吧!钟组部老徐过去找我,说鉴于中原六省经济下滑严重,准备在国家层面成立发展领导小组,地位等同于振兴东北领导小组,组长起码副国级,在宏观上将六省凝成一股绳形成集团冲锋,打整体攻防战……”
方晟谨慎地问:“关键在于老徐为什么找您,需要您发挥什么作用?”潜台词是人家是看中你抓经济的能力,还是暗含腾位子想法。
于道明说:“老徐说得很坦白,目前钟直机关一把手当中从省.长位子上去的都有谈话,就是希望领导小组副组长一定要懂经济,切实把工作抓上手。”
“领导小组啊……二叔什么态度?”
“老徐暗示此小组不同彼小组,实质是切掉六省部分权力进行统筹,而且对于省班子有提名权和建议权,说白了类似以前西南局、华东局那种设置,没准还能拿掉个把不听话的自己兼***书计什么的。”
“这位老徐——有没有忽悠成份?”
“跟我关系还不错,就是那种能挖心窝子说话的,”于道明说,“我一听好事啊,按说钟直机关应该闻风而动吧,怎会平白无故落到我头上?他也说了实话,就是从设计初衷来讲是这样,可实际操作存在很多问题,权力不是想收就能收,作为地方主正领导也未免配合,振兴东北那个小组至今仍处于很尴尬的局面。”
“等等二叔,我记得那位组长后来兼省.委书计?”
“老徐就这样劝我,回头跟你老丈人商量了一下还是拒绝了,人家比我年轻六岁仕途大有可为,我就等着退二线了,还较什么劲?”
方晟目光一闪,道:“也不尽然吧二叔!当初让我去鄞峡、润泽时您怎么劝的?搞不好是大势所趋,搞上去了是您的本事,有机会总比没机会好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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