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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场先锋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岑寨散人

    他已经想明白了。

    倘若真要追究法律责任,警方直接到商会抓人就是了,哪里还有商量余地?那样只能两败俱伤,商会声誉大损,资金池里的钱全部被冻结甚至没收;但罪名都由个人扛下,无助于陵河小区事件的解决。

    把他叫来参加协调会,就是一种强烈暗示。

    方晟单刀直入,道“陵河小区最大的难题就是资金问题。”

    “润泽商会可以以赞助等方式提供帮助。”苏总毫不含糊道。

    “苏总真是明事理、敢于担当的好领导,”方晟赞道,“接下来就由商会与陈家集直接商谈了,怎么帮、帮多少、通过什么渠道等等,正辅只负责牵线搭桥,不能介入实际运作啊。”

    苏总恨得牙根痒痒,强自控制情绪道“理解理解,方书计处理问题总是高瞻远瞩。”

    周三上午陈家集房产公司留守的两名负责人红光满面跑过来汇报,说在商会的大力支持下资金问题基本得以解决,接下来分批归还一期银行贷款,办理房产证;分阶段归还债权人债务;落实店面房运营问题并逐步完善陵河小区物业管理。

    “解决了就好,办法总比困难多嘛。”方晟满意地笑道。

    中午,高棋来到办公室汇报芯片研发筹备进展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美国高开公司润泽研发中心那个团队已全都签了协议,等实验室建成后立即办理跳槽手续。

    但实验室不是想建就建,找个工程队画下图纸,钢筋水泥就搭起来了。实验室有特殊的要求,特殊的材料,特殊的布局和特殊的结构。

    当年香港那个军工实验室,是按照白研从欧洲带回的图纸建造的。

    高开公司研发团队只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却无法对建造实验室提出意见,很简单,术有专攻,搞芯片研究的怎么懂建筑工程呢?

    “没想到第一关就卡住了,可想而知搞芯片研究有多难,有了技术人才却造不起来实验室,”高棋苦笑道,“未来不知道多少难关等在前面呢。”

    方晟略加思索,道“我让小何给司法局打个电话,以探监方式去找一下王国真,他专门搞芯片研发,应该能提供帮助。”

    高棋也听说过王国真的事,道“他主攻程控设备核心芯片,跟我们搞的锌基芯片前沿技术好像不是一回事儿……”

    “海芯公司除了研究程控芯片,在其它领域也有延伸性探索,最重要的是通过这些年的努力,它在电子科技和芯片行业建立起广泛人脉,能够触类旁通了解很多东西,可以说初步打破西方构建的技术壁垒。我想,建造实验室这种事对王国真不是问题,海芯公司也一定能帮上忙。”

    “好,我去试试。”高棋兴冲冲离开。

    下午方晟把中院常院长叫了过来,不消说,询问常院长与“上面”的协商情况。

    最近常院长压力非常大。

    自从方晟表示对王国真案子的强烈关注后,中院不可能继续无休止地拖延,必须要在近期有所动作。

    但“上面”也确实承受着比常院长更大的压力,很诡异的、说不清头绪的重重压力,这也是当前司法系统的困境和迷惑你说支持民族产业,他要律公正;你律公正,他要说兼顾舆情。

    无罪释放,检方毕竟搜集了那么多材料,拿到法庭每一份在法理上都是过硬的;判处有期徒刑,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天大之漏,从临海高院到润泽中院必将承受民众以及媒体暴雨倾盆的攻击!

    就在这左右为难之际,方晟又介入此案,使之案子处理更加复杂化。

    悍然抓捕厉林之后,现在整个临海官场,以及民间都知道方晟的威名,他是绝对不怕“上面”的!

    “上面”更加焦虑了,虽然此“上面”不是彼“上面”。

    虽然当下到处讲究司法独立,但身在地方,公检法置于常委领导之下,很多微妙之处唯有当事人自知,不便多说。

    把市委书计惹毛了,后果……不用常院长多说,“上面”都知道。

    到这个程度,常院长也没必要遮遮掩掩,在方晟面前如实交待“上面”和自己的顾虑,为难地说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在没有明确方向前贸然开庭就是一场灾难啊,方书计。”

    方晟道“你知道什么叫‘历史遗留问题’?就是时任领导不作为、怕承担留给继任者的烂摊子,结果呢?为尊者讳,为长者讳,原本可以快刀斩乱麻的问题须得花三四倍代价去解决!”

    被批评得口服心服,常院长汗颜道“方书计说得对,在处理本案过程当中我们考虑方方面面影响特别是舆情太多,反而忘了司法独立的初心,试图用法律手段解决社会问题,注定是白忙乎一场,还请方书计多指导。”

    方晟闲闲地说“法律方面我不太懂,也不适宜指导法院工作。我想知道的是,以前法院系统有没有遇到过类似案例,最终怎么低调和平解决的?”

    常院长道“去年我们就私下与王国真协商,能不能当庭认罪以换取从轻判决的方式,他断然拒绝;今年上半年一算已羁押两年了,又跟他商量认罪后以判处两年有期徒刑,这样羁押期可以抵算,实质判决之后就可以释放,他还是不肯……”

    “书生意气嘛,他要以无罪之身堂堂正正走出去,否则有犯罪污点的话,他心里过不了这道坎,将来出国交流学习、大额交易、贷款等等都存在很多限制。”

    “很理解他的想法,可同情不能代表法律,毕竟那么多罪证摆在那儿,他要是一桩都不承认,检察院那边也不答应,即使判下来也要抗诉,不然人家脸面往哪儿搁?”

    说得都对,大家都有难处。

    沉思良久,方晟道“你再找王国真谈谈,不行吧由我出面,总关在里面也不是事儿,得把问题解决掉。”

    尤副市长送来润泽合作商会搬迁方案,还是和稀泥的做法商会旗下做餐饮的会员把后门改造成店面,院里三分之一做包厢,三分之二还是商会驻地。

    看了一半方晟火冒三丈,把方案往尤副市长面前一扔,冷冷道

    “商会必须无条件搬出珑黄街,这是前提,容不得商量!”

    尤副市长也火了——前面历经三任市委书计,没见方晟这样不给堂堂副市长面子的,而且这种麻烦事非顶着自己去处理,谁不知道是个大炸药包!

    “我不觉得逼商会搬迁是前提。”尤副市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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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8章 水清无鱼
    


    尤副市长已经被逼到墙角了,不得不奋起反击,道“郑市长关于建立三圆环式旅游城市目前来说只是设想,正辅办公会没讨论,常委会没通过,没形成正式文件没正式立项。用领导设想来逼商会搬出数百年基业,个人感觉不太合理。”

    方晟立即反问“如果有正式文件,商会就无条件搬迁么?”

    “呃——”

    尤副市长滞了滞,道,“文件只是搬迁的前提,不代表人家同意。除了商会珑黄街还有14家企事业单位,都是以店面在前办公场所在后院方式,商会不会做第一家,也不会做最后一家吧?”

    “问题在于,我现在就要求拿商会做试点!”方晟威严地说,“三圆环式旅游城市是事件的背景,核心还是做大做强珑黄街旅游产业,非但街道主轴两侧,连同附近两三条街都必须逐步清理,真正发展成为集旅游观光美食休闲为一体的城市名片!”

    “我……事关重大,单凭我这个主管旅游的副市长恐怕力有未逮,建议由郑市长娄市长或哪位常委牵头比较好,毕竟涉及面太广影响太大,是块硬骨头。”

    尤副市长开始撂担子了。

    方晟笑了笑,道“珑黄街从无到有,拉动整个润泽旅游市场产业,老尤也忙得够呛吧?”

    久在官场要的就是“悟”字,见方晟的称呼突然从“尤市长”改成“老尤”,尤副市长心里有了警觉,答道

    “职责范围内的工作,不算什么,这段时间大家都很辛苦。”

    “老尤总是身先士卒冲在第一线,作为老同志确实不容易,很不容易。”

    一声“老同志”叫得尤副市长魂飞魄散!

    为官者有两个大忌,一忌被领导知道身体不好,二是被领导认为年纪大,都是即将边缘化转到闲置岗位的前兆!

    没等他开口辩解,方晟接着说

    “老尤啊,刚刚我还有个想法,正辅那边姚历成双规后省里暂时没有安排副市长人选,他手里信访科技市场监督等几摊子事是不是由你先接着,老同志嘛关键时候要发挥定海神针的作用,挑更重的担子对不对?等人员配齐再对副市长分工做个调整,你觉得怎么样?”

    都是有名无实有责任没权力的清水衙门,反正挑重担,为何不让自己接教育卫生文化等领域?

    分明就是先把工作接下来,然后利用常委会讨论分工调整,将自己原先负责的领域划给别人,最后就剩信访科技等鸡肋,这就叫腾挪搬运**!

    愤愤地在心里连说三声“想得美”,尤副市长态度却更加谦卑,道

    “在方书计的领导下,润泽以珑黄街为核心的旅游产业大放异彩,真心佩服之余我也深刻反思,感觉自己在诸多方便抓得不细,看得不远,缺乏整体布局和长远眼光,为此我正准备花大力气在旅游产业方面深耕细挖,把工作做实做牢……如果再接手别的工作,恐怕真有心无力,容易造成捡了芝麻丢了西瓜的局面。商会搬迁方案我继续修改完善,征求相关领导意见后坚决组织实施!”

    千般铺垫就为了最后一句表决心的大转折。

    方晟微微颌首,道“是啊,方案要在正辅领导班子里通通气,但注意保密,千万不能我们内部还没形成统一意见,外面已传得沸沸扬扬,那样就不好了。”

    “我知道。”

    尤副市长见他不再提“压担子”的话碴儿,知道自己应变得快侥幸过关,暗暗松了口气。

    周五下午,方晟从轩城直飞白吉。

    本想见面先谈正事——白杰冲在飞机上谈的要紧事,必须也只能面谈。然而樊红雨渴得实在太久了,二话不说先办她认为的“正事”……

    连办三回,方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转入深度睡眠状态。

    第二天上午缓过劲来,依偎在床上细细转述,樊红雨听得很认真,然后说这事儿我会一字不漏地转达,会是什么结果我说不准,我爸对你……有点心结,而且两家合作的结果也必须下一个,对下的这方来说合不合作有什么关系?

    不一样啊,今后将是长期盟友。方晟说。

    樊红雨反问道哪个领导愿意看到樊白两家结盟?

    方晟语塞,良久说太复杂了,我也说不明白;你只当传话筒吧,反正你也似懂非懂。

    樊红雨点点头,隔了会儿说我在正厅位置两年了,你说要不要挪挪窝儿,换个岗位锻炼一下?

    怎么,在省直部门干腻了,想回地方主政?虽说两年可以动了,但一般来说都要做满三年任期吧?

    宋家在帮我想办法,毕竟那个恶心死样儿已经升到天花板,决无可能提拔书计,相反还有可能要给新人腾位子……

    方晟吃惊地说他年纪不大,腾什么位子?

    樊红雨冷笑道年纪不大,风评极差!关于他那样恶心事的传闻屡禁屡传,我都不想多说,免得中午没胃口。你想京都能容忍吗?之前查了好几回,幸亏他还算清廉,不然早栽进去了!

    腾位子的话,他去哪儿?

    能有什么好地方,无非一些闲差呗,享受正部保全脸面就不错了。

    说到这里方晟豁然开朗,说宋家下一个,出于补偿会上一个,所以你能挑个不错的位子。

    樊红雨也不瞒他,说之前我已有过地方主政经历,无须从市长做起,因此只要要求合理,一般般的市委书计有得做。

    还准备在白山?方晟问。

    樊红雨突然转过身紧紧搂着他,柔腻香软的身子令他即便昨晚被大扫荡也不禁悸动,滚烫的香唇贴着他说

    “我真的入魔了,我已经无药可救!方晟,我想跟你厮守一辈子!上周我报了4个地方,都在润泽附近……”

    一时间方晟不知是喜是忧,轻抚她的秀发怔忡良久,道

    “红雨啊红雨,你是我的秘密,我最怕的就是坏了你的名节——我反正是臭名远扬,你却……”

    樊红雨黯然流泪,将他搂着更紧唯恐转眼间飞了似的,道“不,不,要不是顾忌家族声誉,我宁愿象鱼小婷那样舍了所谓名节长伴你左右,可惜我做不到,所以我永远只能蜷缩在阴影里一声不吭,看着白翎和徐璃公然为了你而较量。”

    “红雨,我的红雨……”

    方晟无话可说,只能一点点吻掉她脸庞上的泪珠。

    稍稍平复情绪,樊红雨又说“我怀疑徐璃也想离开白山,上周不知她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把我叫到办公室旁敲侧击试探我选择哪儿,然后含含糊糊说希望继续做同事等等,唉,要是真的继续做她的下属,我简直要发疯!”

    “应该只是安排三年前到边陲锻炼的新生代子弟,动静却越闹越大,好像我认识的每个人都在考虑调动,简直无法理解。”方晟皱眉道。

    “因为官场规则一直在变,权力格局也在变,不能用传统思维看待问题了——我爸教育我哥时说的。”

    “一个稳定而持久的规则才有利于体制内部运行有序,”方晟道,“体制内所有人对规则烂熟于心,有明确的奋斗目标,纵使达不到也不会产生怨恨情绪,因为是水平或能力问题。”

    “前提都是,有公平和透明的土壤,偏偏在现阶段没法做到。象建设工程,从资质开始卡,每次招投标就那几家轮流坐庄,所以白山的怪事是中标价逐年提高,还没办法干预,程序合规啊。我向徐璃汇报过几次,她真有大将风度,说你把好程序关和验收关,程序由公证处负责,验收由专家组审计组负责,天大的事砸不到咱俩头上。看看,这就是你心爱的女人说的话!”

    “你也这么想吧?汇报不过是责任上移,证明你注意到这个风险点,没着手解决是因为领导不作为,对不对?”方晟洞若观火道,“其实你们这些大院里长大的孩子都一个德性。”

    樊红雨笑笑,道“换你是建设厅长怎么办,放开资质面向社会?还是邀请附近申市工程商参与?这些做法又会产生新的问题,因此一动不如一静,只要不出现豆腐渣工程,多花点钱没什么,反正没一分钱落到我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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