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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司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嘿嘿。”

    那几名传令兵嘿嘿怪笑着,旋即有人催促道:“好了,速速撤入城内,眼下秦军还未反应过来,等他们得知其营寨被我方城偷袭,必然恼羞成怒猛攻我军,你们几个若不想丢了性命,便速速撤入城内,不得耽搁!”

    说罢,那几名传令兵便快步走远了。

    看着这些传令兵离去的背影,邓戍依旧难以平复心中的震惊。

    与在旁的所有新卒一样,他原先以为今晚是秦军的决战——哪怕不是决战也至少是一场激烈的交锋,谁让今日白昼里,那位方城令带着方城的诸军司马,在方城军所有新卒老卒面前训话,用诸如「方城、叶邑乃是我等的故乡,我等务必要拼死抵挡秦军」这样的话来激励军中将士,弄得方城上下的兵卒还以为今晚要跟秦军决一死战。

    可没想到,这还没怎么着呢,这场仗就结束了。

    怎么说呢,稍微有点失望。

    按照命令,邓戍等新卒们退到了方城的西城门,排队从城门口徐徐进城。

    期间,他隐约听到队伍中有士卒们在彼此取笑。

    “啊遗憾哈哈哈哈,明明此前怕得要死,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这会儿你跟我说还没杀够”

    “闭、闭嘴!谁吓得快尿裤子了我那是激动……”

    “激动地控制不住自己的大鸟”

    “哈哈哈哈……”

    附近的魏卒们亦哄堂大笑起来。

    『这个声音……』

    邓戍垫起双脚张望了几眼,朝着前面喊道:“朱义是朱义么”

    “唔”

    在队伍中,先前那名取笑新卒的士卒转过头来,借助火把的光亮看到了正朝他招手的邓戍,便朝着他走了过去。

    朱义是邓戍曾经在郦县当兵时的同泽,当时他二人都混到了两司马的职务,即管理二十五名士卒的将官,后来郦县被攻破后,邓戍又与朱义几人一同逃往穰县,只是后来朱义先投奔了方城,而邓戍则为了邓县的母亲与弟弟,这也使得邓戍投奔方城军的时间要比朱义晚得多,以至于眼下朱义已经当上了伯长,而邓戍则仅仅只是一名伍长。

    当然,朱义并非是邓戍所认识的旧识中最幸运的那个,最幸运的那个家伙叫做蔡通,与朱义一同投奔的方城,前一阵子不知怎么着就被选上了,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名骑兵,把邓戍、朱义二人都羡慕地不行。

    “蔡通那小子这回可是长脸了。”

    在跟朱义聊了几句后,邓戍有些羡慕地说道。

    没想到朱义听了这话为之一愣:“怎么说”

    “你不知晓”邓戍奇怪地说道:“他不是跟着几位军司马偷袭了秦楚两军的营寨么”

    “啊”朱义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道:“你说这事啊,偷袭了秦楚两军营寨的是虎骑,跟蔡通那小子有什么关系”

    “虎骑你说这次偷袭秦楚两军营寨的,仅仅只有虎骑的那帮老骑卒”邓戍实在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撼:“他们不是才千人左右么”

    听了这话,朱义吐了口气,用颇带几分折服与憧憬的语气说道:“那终归是魏武卒出身的骑兵,又曾在经伊阙之战杀得秦军丢盔弃甲,岂是寻常的士卒可比……”

    邓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如今的方城诸军,地位最高的莫过于虎骑,即军司马蒙虎、华虎、穆武三人直掌的三支骑兵——虽然穆武军司马麾下的骑兵往往自称“武骑”,但方城的士卒们仍然习惯用虎骑指代这三支人数仅三百余人的骑兵。

    而相比较这个虎骑营,新征募训练的五千骑兵,实力便要逊色许多,虽然军中亦不乏有魏武卒出身的将官带队,但整体平均实力,确实与虎骑还有一段距离。

    据邓戍从蔡通口中得知,虎骑的老骑卒们,轻轻松松就能将骑兵营的新骑兵打下马,哪怕彼此的兵器与甲胄其实相差无几。

    聊着聊着,二人的话题便从骑兵转到今晚这场战事上。

    用朱义的话说,今晚与秦军的厮杀,简直就是虎头蛇尾,就拿他来说,他还没杀到第三个秦卒,就有传令兵前来宣布撤退的命令,弄得他意犹未尽。

    倒是军队中那些从未杀过人的新卒们,今晚得到了很好的战场经验,甚至有好些新卒还侥幸地杀死了一两名秦卒,一举迈过了新卒踏足战场时最艰难的一关,且期间的过程非常轻松。

    “秦军,原来是那么弱的么”朱义忍不住向邓戍表达他心中的看法。

    听闻此言,邓戍摇了摇头,纠正道:“恐怕不是秦军弱,而是咱们占据了有利的形式……”

    说到这里,他便忍不住想到了那位方城令。

    他很清楚,今晚奔杀至城外的那支秦军,明显发挥失常,倘若拿当初进攻郦县时的秦卒作为衡量标准的话,那么今晚的秦卒,连一半的实力都没有发挥出来。

    原因很简单,因为从一开始,他方城这边就形成了“以多打少”的局面,以几万魏军助添声势,唬地那些秦卒失去了斗志,继而被他们方城的诸军包围,四面受敌。

    虽然邓戍没有看过什么兵书,但他也清楚,那位方城令能运用计谋使他魏军处于如此的优势,实在是了不起。

    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就算是这样,方城这边仍然只是一记佯攻,那位方城令真正的目的在于袭击秦楚两军的营寨。

    『真是可怕的心计……』

    对此,邓戍暗暗心惊。

    此时他终于明白,当初连析君景皓的面子都不给,毫不犹豫就下令秦军攻打郦县等数座城池的秦将白起,何以会卖面子给他们方城的主将蒙仲。

    记得当时有老资历的魏卒笑称秦军的主帅忌惮他们的城令,那时邓戍还对此报以疑问,可如今仔细想想,这个论断未必没有道理。

    不过一想到这位用可怕心计的方城令,如今正是他们这边的主帅,邓戍亦感到颇为心安。

    此时,又有几名传令兵前来传达命令:“方城令有令,秦军未退,诸军卒暂于城内歇息,随时支援城墙,待秦军撤退,分发酒菜,犒赏全军!”

    “喔喔喔——!”

    听到这话的魏卒们,无不举臂欢呼起来。

    其实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还不清楚己方怎么就莫名其妙地大获全胜了,但他们丝毫都不排斥这种胜利。

    己方没有多少伤亡的胜利,谁不喜欢呢

    是的,别看方城这边魏军声势浩大,事实上,无论魏军还是秦将晋邝麾下的秦军,其实都没有太大的伤亡。

    这不,在方城魏军撤退之后,晋邝立刻清点全军,他这才发现,他麾下原来仅仅只损失了四千多人而已。

    平心而论,四千多人的伤亡并不算小,但考虑到此前晋邝麾下两万秦军已被数万方城军团团包围,且这数万方城军亦摆出了定要将其全军覆没的架势,秦军这四千多人的伤亡,其实也谈不上严重——至少比全军覆没要好地太多太多。

    顺便一提,当方城魏军大规模撤退时,秦将晋邝亦曾想到了其中的缘由:必然是国尉司马错率领援军赶到,是故方城这才立刻撤兵。

    因此,他亦尝试率领麾下的秦卒追击魏军,试图咬住魏军撤退的尾巴,使其难以顺利撤入城内。

    但遗憾的是,他麾下的秦军士卒们此前被魏军吓得不轻,且又因为在晚上,视线受阻,以至于诸秦卒们畏畏缩缩,不敢奋力追击。

    更可恨的是,魏军在撤入城内时,还自己放火点燃了城外农田里的稻谷,使得大批的秦卒被火势所阻,也使得秦将不得不放弃追击魏军。

    想来想去,晋邝只能先向司马错覆命。

    而与此同时,司马错亦看到了方城城外农田里的火势,面色极其难看。

    当然,他之所以面色难看,并非是因为他发现方城自己焚烧了城外农田里的稻谷,而是他已经发现,他秦楚联军的营寨遭到了偷袭。

    是他的近卫发现的,他的近卫发现了身背后冲天的火光,连忙禀报于司马错。

    当时司马错回头一瞧,好嘛,那火光隐现的方向,可不就是他秦楚联军主营的方向么

    此时的他,哪里还会不明白蒙仲的意图

    『我中计了……』

    随着这一醒悟,司马错的面色亦变得极其难看。

    误以为方城的蒙仲沉不住气准备与他们正面交锋,遂兴师动众地带着两万秦军、数

    万楚军前来应战,没想到对方只是虚晃一枪,趁他不备把他秦楚联军的主营被烧了。

    更可恨的是,方城这边的魏军在撤退前,还把附近农田里的稻谷也烧了,使得司马错偷鸡不着蚀把米,非但没有按照他原本的预想算计到蒙仲,反而被蒙仲赚了己方的大营。

    这对于戎马半生的司马错而言,着实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嘿!叫你轻敌,这回吃了大亏了吧』

    瞥了一眼满脸阴沉的司马错,秦将白起心下暗暗冷笑。

    平心而论,其实白起也没想到蒙仲在方城这边弄得声势浩大,其目的居然是为了转移他秦军的注意力,以便偷袭他秦楚联军的主营,这意味着即便是他白起掌兵,十有**也会在蒙仲手中吃亏。

    可即便如此,亦不妨碍白起以幸灾乐祸的心情看待司马错,谁让司马错此前口口声声地表示方城不堪一击呢

    曾击败过他白起的魏将蒙仲,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击败的敌将么你司马错到底在小瞧谁呢!

    而眼下,见司马错被蒙仲耍地团团转,不得不说白起心中着实很解气。

    至于另外一边,昭雎的心情则比白起更复杂一些。

    他知道,他楚军的营寨也遭到了魏军的偷袭,相信营内的楚卒亦有不小的伤亡,但相比较而言,他更倾向于看到他秦楚联军在方城这边受挫,毕竟在他心底,至今仍在抵触协助秦国攻伐魏韩两国。

    必须得说,两个副将皆心怀鬼胎,司马错也算是倒了大霉。

    “咳。”

    此时,白起咳嗽一声,看似面无表情地对司马错说道:“接下来国尉有何打算是顺势攻打方城




第301章:各退一步【二合一】
    “啪。”

    面前的那堆篝火,爆裂着几丝火星,打破了司马错与白起二人之间的死寂。

    此时篝火的光亮照在白起脸上,清楚可见后者满脸的惊诧。

    他方才听到了什么

    “国尉,你方才说什么”白起难以置信地问道。

    只见司马错微微皱了皱眉说道:“老夫方才所言,难道白左更不曾听清么也罢,既然如此,老夫姑且便再说一遍……既国内委任老夫作为主帅,老夫希望白左更倾力协助老夫……”

    “够了!”

    白起恼怒地打断了司马错的话,沉声说道:“难道国尉认为,这次的失利是白某造成的么”

    见白起有些过于激动,司马错压了压手示意白起莫要过于激动,旋即他正色说道:“老夫并没有这么说,也并非这样认为……正如老夫方才对那昭雎所言,今日的失利,只怪老夫短智少谋,是故才被那蒙仲偷袭得手。责任在老夫,与其他人无关……”

    听了这话,白起面色稍霁。

    他还以为司马错打算将今日失利的罪名推在他白起头上,这着实让他很是恼怒。

    不过仔细想想,以司马错的为人,又岂会做出这种不耻之事呢

    只见司马错盯着白起看了半响,忽而惆怅地说道:“关于方城,关于那蒙仲,老夫得向白左更道一声歉意,你的判断是正确的,若老夫早知那蒙仲是这般狡猾棘手,今年四月初时,就不该阻止白左更……”

    见司马错竟坦然地承认了错误,白起亦不禁有些意外,脸上重新露出几许笑容,颇有种扬眉吐气的痛快。

    毕竟,眼前这个固执的老将终于向他屈服了。

    抬手摸了摸下颌处的短须,白起轻笑着说道:“老将军能意识到这一点,白某亦深感高兴,不过老将军也请放心,此番虽被那蒙仲小胜一场,但我军仍有绝对的优势,至少在下仍有信心能够将其击败,只要老将军肯听取在下的建议……”

    虽然他说得很委婉,但从他抬起右手向司马错摆出“索要”的动作,还是不难看出他心中的真实想法,即他希望执掌主导权。

    见此,司马错摇了摇头说道:“关于这件事,恕老夫办不到。”

    “什么”微微一愣,白起颇感不可思议地看向司马错,旋即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起来,只见他双眉一皱,不悦地说道:“你在耍我么”

    “并非如此。”司马错摇了摇头,解释道:“今大王信任老夫,委任老夫为帅,老夫自忖要回报大王,岂可假借人手……老夫知道白左更的本事,也认为白左更日后定会成为我大秦的顶梁之柱,但眼下……恕老夫直言,白左更还过于年轻,在有些为人处世上还略显毛躁,比如说四月初时,不顾国内的安排与老夫的命令,擅自对魏国的方城开战……白左更可知道,似这等背弃盟约的做法,会败坏我大秦的名誉”

    “嘁。”

    白起撇撇嘴,对司马错的教训不以为然。

    毕竟在他看来,盟约也好,名声也罢,都不是什么靠得住的东西,唯一值得信赖的便是武力,只要有强大的实力,他秦国何惧中原的流言

    他注重的,唯有利益!

    还别说,他这想法与近几代秦国的君主倒也是不谋而合,比如秦惠王嬴驷,这就是一位注重国家利益胜过个人荣辱的君主,也正因为这一点,秦国这几十年在中原诸国的内战中,说得好听是左右逢源,说得难听就是墙头草,只要哪方能为他秦国带来利益,他秦国便支持哪方,且在此期间,秦国也做出了不少不顾面皮的事。

    其中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秦国派张仪许诺六百里商於之地,骗楚怀王与齐国决裂。

    可能后人会觉得,这楚怀王怎么这么蠢,如此轻易就相信了秦国的谎言

    但从另外一个角度去想,那就不难理解楚怀王为何轻信了秦国——即中原诸国皆注重承诺,以诚信建立邦交,不像秦国那么没脸没皮。

    但不可否认,或许秦国这种没脸没皮的行为,亦帮助秦国在与中原诸国的角力中逐渐积累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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