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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大司马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贱宗首席弟子

    至于马镫,那更简单了,蒙仲干脆让士卒们绳索编造,总之就是两个绳套连着一根绳,挂在马背上固定上,左脚右脚刚好各踩一个。

    没错,虽然异常简陋,但蒙仲并没有采用赵国的“单边马镫”,而是选择了他脑海中那从未在世上出现过的“双边马镫”。

    为何不左右各设一个马镫如果左右各设一个马镫,士卒脚踩在马镫上,不是更能稳定身形么

    记得蒙仲初至赵国那会儿,待他看到赵国的骑兵时,他心底就不由地冒出一个疑问。

    但由于他当时初至赵国,内心也稍显稚嫩,因此他并未敢将心中的疑问问出口,待后来赵主父教授他们传统的骑术,蒙仲也就将这件事给忘了——裸骑战马他都办的到,有没有马镫,其实并不重要,毕竟蒙仲等人至今为止还未遇到过必须骑着战马杀敌的经历。

    就像蒙虎说的,他们的骑术,那可是赵主父手把手亲手训练出来,他们为此不知受过多少苦、哀嚎过多少回,甚至有过因为胯骨处剧痛难忍、彻夜难眠的经历。

    老骑卒,这还真不是蒙虎自吹自擂的大话。

    总而言之一句话,蒙仲等人并非是最优秀的骑卒,但绝对是合格的骑卒,毕竟他们的骑术,是在赵主父的严格教导下磨砺出来的,是经过正规且系统的赵国式骑兵训练。

    “裕裕——”

    随着一声口哨,蒙虎从远处策马疾驰而来,堪堪在蒙仲面前停止冲势,只见他拉紧缰绳,迫使胯下战马前提腾空,仅凭两条后腿站立,这一幕惊呆了在附近观瞧的魏军兵将们,就连窦兴、魏青、唐直等军司马亦看傻了眼,啧啧有声。

    唯独蒙仲、蒙虎的一干弟兄们对此不以为然,比如华虎,他撇了撇嘴,还嘟囔了一句“中看不中用”,引起穆武、乐进等人的附和。

    显然,蒙虎那惊呆了魏军兵将的骑术,在他们看来其实也就那样——谁不会啊!值得拿出来显摆么

    “阿仲。”

    没有注意华虎等人的表情,蒙虎翻身下马,指着马腹两侧左右各一的绳套笑着说道:“这东西很不错啊,我方才在骑乘时,尝试过如你所说的那般,用双腿蹬紧这两个绳套,感觉身体果然稳了许多……就是这东西不牢固,我方才好似有听到断裂的声音,没敢太用力。”

    “绳索编的,能牢固到哪里去”

    蒙仲随口说了句,心中再次肯定了双边马镫的作用。

    他相信,这玩意能使他们在骑乘战马时更加轻松,尤其是对于那帮此前根本没有任何骑乘经验的魏卒,这东西帮助巨大。

    不错,骑兵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训练出来的,在马具并不齐全的当代,每一名合格的骑兵,首先必须是大毅力者,即心性坚韧之人。

    为何这么说,那是因为骑乘战马最大的难题,就是在战马飞奔的期间稳定身体,牢牢依附在马背上,否则就会被甩出去,摔得七晕八素,甚至是当场摔死、摔伤。

    而要做到依附在马背上,骑兵们就必须双腿加紧马腹,整个人伏在马背上,长时间这样做的结果,别的辛苦暂时不论,至少胯骨左右两侧,难免会因为骑乘时的颠簸,使身体不断与衣服、马背摩擦,以至于最终皮肤破裂、鲜血淋漓——蒙仲等人有过切身体会,只需要骑乘半日就是这种结局,若没有坚韧不拔的意志力,若没有忍耐这种痛苦的意志力,连骑兵的门褴都摸不到。

    而这道门褴,蒙仲等人整整适应了将近三个月,期间胯骨内侧的两片嫩肉饱受劫难。

    但没办法,想要成为一名骑兵,就必须忍耐这份痛苦。

    而当做到能在飞奔的马背上稳定身体之后,然后才是适应在马背上做出攻击,最简单的是刀剑,困难点的是双手并持的长戈,而最困难的,莫过于在马背上开弓。

    原因很简单,首先骑术就是需要日积月累才能练就的,一年半载都未必能让一名新卒成长为合格的骑卒,而箭术同样如此,一般人最起码也练个一两年,才能勉强射中数十步距离外的目标。

    至于在马背上开弓,这对骑术、箭术的要求则更高,几乎没有人能在三五年内练就这份本领,在赵国的雁门关,纵使是与胡人骑兵作战近十年的老骑卒,也未必能箭箭命中敌人——能有一半、甚至能有三成的命中几率,就值得他们为此欣喜雀跃了。

    弓骑,也就是掌握了在奔驰的战马上开弓的骑士,这无疑是骑兵一系中门褴最高的兵种,在赵国与草原民族的战士那长达几十年的战争中,一名弓骑单独杀死十几名、甚至是几十名赵国步卒,这根本不算什么新鲜事。

    直到后来赵国亦出现了骑兵,甚至是弓骑。

    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既然蒙仲准备组建骑兵,他优先考虑的自然就是最早投入他麾下的那两千五百名魏武卒,其中有诸般原因,但主要的,还是曹淳、魏续这些将士与蒙虎等人已经非常熟络,而蒙虎、蒙遂等人,不夸张地说应该是魏国目前对骑兵最了解的那一批人,毕竟他们也称得上是赵国骑兵出身。

    骑兵,纵使是赵国的骑兵,如今暂时也并非战场上与厮杀敌军的主力,它的优势在于远超战车兵的机动力,因此拿他作为战场上的战术兵种,这并非太过于屈才,它的真正威力,应该是体现在战略上——这是一支战略兵种。

    所谓战略与战术,战术通常指代局部战争,一般需要具体针对当时情况,比如前一阵子蒙仲瞧准秦军虚弱期采取反制的手段,这就是一种战术;而战略则泛指大局观,比如这两日,秦军主帅白起率领军队逃到韩国,利用偷袭韩国的城池,迫使魏军徒劳来回奔走,试图在消耗魏军体力后,于半途趁机伏击魏军,从而改变目前“魏军强而秦军弱”的局面,这即是战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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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应势而生,魏国骑兵(三)【二合一】
    “师帅。”

    正当蒙仲观望着远处蒙虎等人训练骑兵的过程时,军司马窦兴走到了他身边,低声说道:“师帅,请借一步说话。”

    蒙仲看了一眼窦兴,倒也没多说什么,便与窦兴一同走到人群外,旋即问后者道:“不知窦司马要与在下说些什么”

    “是这样的,师帅。”窦兴抱了抱拳,正色说道:“在下对于赵国的骑兵,亦有所耳闻,晓得它来去无踪,擅长追踪敌军的去向,但奈何骑兵过于脆弱,在下以为,恐怕并非是牵制秦军的最佳……策略。”

    说着,他见蒙仲没有打断的意思,便顺势提出了他的建议:“在下建议,不如分兵,令各军司马独自率军追踪魏军的踪迹,一旦途中发现秦军的踪迹,则立刻尾衔,一边咬住敌军,一边向其余司马汇报,使大军重新汇合……”

    此时蒙仲还在琢磨窦兴那句“骑兵过于脆弱”,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必须得承认,现如今的骑兵,确实是脆弱的,因为它欠缺了太多的东西,不过即便如此,也并非其他兵种可以随意揉捏的。

    但很显然,似窦兴等军司马,却对骑兵缺乏信心。

    说实话,这得怪赵国,怪赵国将最精锐的骑兵部署在北方边境一带,用于抗击胡人、娄烦等异族。

    当然,这只是一个玩笑,真正的原因在于,草原上的战争,它与中原战争存在有差异。

    草原上的战争,是没有“城池”这种存在的,原因在于游牧民族时常在草原迁居,从一片草原到另外一片草原,固定无法移动的城池,对于他们来说毫无意义。

    正因为彼此都没有城池作为保护,因此,草原上的战争以运动战为主,谁能找到对方的“部落营地”并率先给予偷袭打击,谁就能占据上风。

    正因为如此,胡人骑兵的作战方式才会趋向于运动战,频繁以一支十几人、几十人的许多小股部队出动,在广阔的草原上猎杀对方的战士,直到发现敌方的部落营地,然后再聚集起来发动猛攻。

    但中原不同,中原有城池,城池里有驻防军,一旦得知敌军来犯,守方关闭城门,小股军队的袭击基本上是不具备什么威胁的,唯有大股军队的强行攻城——纵使出现动辄数万、几十万军队的野外对决,那也是以攻陷城池为主要目的。

    正因为如此,中原趋向于大股集中兵力的战争。

    再说赵国的骑兵,赵国并非没有尝试过将骑兵用于中原战场,事实上他们早已尝试过,只是效果并不佳而已,其关键原因在于,目前的骑兵尚不具备战术打击能力——中原的最强战术兵种是战车,骑兵拿什么跟战车打

    同样四匹马,这边一辆战车、三名士卒,那边四名骑兵,在彼此冲锋的时候,这边三名士卒一人驾车,其余两人或用丈半的长戈戳击接近的骑兵,或用弩具射击,而那边四名骑兵,却继续伏身在马背上,才能防止被奔驰的战马甩下马——这还打什么根本没机会出手好么

    还是说像草原胡骑那样用弓、用短刃

    方才就说过,能在马背上开弓的骑兵,最起码是十年以上的老骑兵,这些人个个都是草原上的勇士,哪是短时间就能练就的至于用短刃,短刃在中原战场上根本机会作为突袭武器使用,中原的突袭性武器是长达一丈半的长戈,隔着一匹马的距离将你刺于马下,你怎么拿短刃对抗

    因此,不奇怪赵国的骑兵在中原战场这边反而碰了壁,甚至还让中原的士卒留下了“骑兵羸弱”的印象。

    其原因就在于赵国这边暂时还未理顺「如何在中原内战中使用骑兵」这个问题,一旦他们想通了,蒙仲相信赵国的骑兵必定将从此名扬天下。

    毕竟,若说得好听,骑兵是平地王者;若说得难听,骑兵就是平地上的无赖:你退他进,你进他退,你驻军他骚扰、你行军他偷袭,更恼恨的是,纵使你派出战车队也追不上。

    碰到运用这种战术的骑兵,相信最冷静的人恐怕都会被气到肝疼,却也无可奈何。

    可惜这些道理,虽然蒙仲自己明白,但他无法强迫窦兴等人都去相信。

    “分兵……我想秦军目前最希望的,就是咱们分兵。”

    摇了摇头,蒙仲向窦兴解释道:“窦司马,你我都知道,秦军并不弱,此刻五万秦军,仍具备着在我六万魏军面前扭转胜败的力量,但为何秦军屡屡退让原因就在于咱们团结,咱们这支六万人的军队,牢牢攥紧了拳头。”

    他举起双手,攥紧拳头比划了几下,同时口中又说道:“拳头对拳头,秦军畏惧我军,因为他们的拳头没有咱们硬,要是硬碰硬,咱们可以连他们手上的骨头都砸碎。但若是分兵,就好比咱们这只拳头张开,看上去好似能包住对方的拳头其实不然,你得考虑到他们的拳头是否会直击咱们的手指,用手指硬碰对方的拳头,你也知道是什么下场。”

    “在下不是这个意思……”

    “窦司马,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说,在率领一军单独行动的时候,你会尽量避免与秦军开战。但秦军不会,我若是对面那个姓白的秦将,只要你敢放松拳头张开五指,我会一个一个用拳头把你五根手指都砸断。被砸断一根手指,你挥拳的力道就弱了三分了;被砸断两根手指,你怕是连拳头都握不紧了,即便到时候你再将剩下的几根手指攥紧,对方也不会再畏惧了。”

    “……”

    听蒙仲用如此浅显的道理讲述他魏军与秦军目前的战况,窦兴被说得哑口无言。

    虽然他起初自认为自己那分兵的战术并不坏,但在听了蒙仲的话后,他却再没有那份自信——就像蒙仲说的,你不去找秦军硬拼,可秦军会来找你啊,只要砸断两根手指他们就赢定了,他们有什么理由不来找你

    见窦兴默然不语,蒙仲接着说道:“是故,咱们仍然得攥着拳头,只要咱们仍攥着拳头,秦军是不敢来找咱们的,至于那支骑兵,他们可以视为咱们的耳目,可以助咱们看清楚秦军的方位,一旦看清楚、听清楚了,咱们就能挥拳了,一拳将对方击败。……一战而定!”

    窦兴仔细思忖着蒙仲的话,良久徐徐点了点头。

    他被蒙仲所说的道理以及所列举的例子说服了,心服口服。

    正在这时,蒙仲身边的近卫荣蚠低声提醒道:“师帅,那位公仲先生来了。”

    蒙仲闻言顺着荣蚠的视线转头一瞧,便正好瞧见公仲侈带着几名韩卒走向这边,他当即带着窦兴迎了上前:“公仲先生。”

    “蒙师帅。”公仲侈亦笑着回了礼,旋即口中笑道:“方才,在下收到了国相的来信,国相在信中言道,他已准备了一批粮草供应给贵军,在信件送出的时候,运粮的队伍也已出发,在下估算了一下,大概明日就可以抵达此地。”

    “这么快……多谢公仲国相,多谢公仲先生。”

    蒙仲抱拳感谢道。

    “哪里,贵军为援助我韩国而来,我韩国供应粮草是应该的……另外,国相还在信中言及,若是蒙师帅还有什么所需,不妨直接开口,我韩国上下将不遗余力协助贵军,毕竟,这场仗的胜败,与我韩国的兴亡息息相关……”

    在公仲侈说这话的时候,远处那些正在尝试骑乘战马的魏卒传来了一些声响,使得这位公仲先生忍不住将目光瞥向了远处,见有许多魏卒正在尝试骑乘战马,他眼眸中闪过几许惊讶。

    『另外所需……么』

    蒙仲亦看了一眼远处的那些魏卒,在犹豫了一下,后者脸皮说道:“公仲先生,在下不擅客套……既然公仲先生让我开口,那在下就不客套了。……我尝听闻「天下劲弩皆出自韩」,眼下我正准备组建一支骑兵,想让他们以弩作为打击秦军的手段,奈何我军的弩具损坏过多,且弩矢也即将耗尽,不知贵国能否供应一批弩与矢”

    “哦。”公仲侈捋了捋胡须问道:“蒙师帅想要多少”

    不得不说蒙仲的脸皮还是薄,闻言不禁有些尴尬,不知该说出什么样的数目较为合适。

    仿佛是看穿了蒙仲的心思,公仲侈微微一笑,又问道:“这么问吧,蒙师帅这些……骑兵,人数几何”

    “一千骑。”

    “一千骑么。”公仲侈捋着胡须沉思了片刻,点头说道:“没问题,那就一千具劲弩吧,另外再给蒙师帅五万支弩矢,我想应该能用一段时日了。”

    “五万支”蒙仲的脸上浮现几许惊诧,要知道五万支弩箭可不是小数目。

    当然,他最最惊讶的,还是公仲侈那句“暂时”,就仿佛无论他魏军消耗多少弩箭,韩国都能备齐。

    『……不愧是以强弩之利抗拒秦国的国家。』

    蒙仲心中暗暗感慨道。

    闲聊了几句后,公仲侈便告辞离去了,回其营寨写信将蒙仲的要求告知新郑。

    待等到次日晌午,公仲侈再次来到了魏军的驻地,同时抵达的,还有从新郑押运而来的粮草,这些粮草极大缓解了魏军对于粮草的迫切需求。

    派军司马费恢负责与那支韩军交割粮草,蒙仲将公仲侈请到了自己的帅所——即荣蚠等近卫们用树枝与茅草搭建的一个窝棚。

    饶有兴致地四下打量了一下这所谓的帅所,公仲侈笑着对蒙仲说道:“国相的回覆,我已收到,新郑那边已在筹备一千具劲弩与五万支弩矢之事,最多三日,便会运到此地交割给蒙师帅。”

    “多谢。”蒙仲抱拳感激道。

    见此,公仲侈摆了摆手,笑着说道:“蒙师帅这是说得哪里话,是我韩国得感谢贵方才是。对了……”

    他稍稍一顿,在斟酌了一下用词后,微笑说道:“国相在信中还言及,若是蒙师帅有空的话,他希望蒙师帅能造访新郑,让叫国相能一尽地主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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