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诡医

此人，正是被柳妖捆了个结结实实的莫言。
我说我为什么闻到了刚才那股熟悉的药草味儿，果然和我判断的没错，莫言被抓了……





六指诡医 第两千零八十章 我知道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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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庭院外，张牙舞爪的树妖，祝一帆忍不住喝道：“那是什么？”
镇星云平静道：“树妖。”
“你乃出家人，也算是修行者，为什么和树妖沆瀣一气？世人皆知柳妖多作祟，乃山野妖祟之中性情最阴毒者。大师和这样的家伙相交，就不怕人说大师心术不正？”祝一帆凛然道。
镇星云却大方一笑道：“施主有所不知，我佛慈悲，可度一切可渡之人。万物皆有邪性，柳妖不过其一。它愿皈依我佛门之下，就已经摒弃恶习。给他们个机会，这不就是慈悲嘛。施主恐怕是对他们有偏见吧！我记得曾有一个著名的鬼医曾经号召人鬼妖灵魔五族平等，可世人却连一株柳妖都容不下，这实在不符合一个出家人的修养啊！”
祝一帆被怼了个哑口无言，反倒自己像个小家子气的妇人。
老东西嘴巴刁的很，这说明，他知道我是谁。
“大师说这柳妖已经摒弃恶习，我看未必吧！”我冷笑一声道：“你看这老者，年纪过百，纵然有百般不是，可也不用手如此折磨吧。这柳妖定然是受了大师之命才将老者擒获，既然擒获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要打的遍体鳞伤？莫非，这就是大师的慈悲？”
镇星云一怔，随即笑道：“施主说的也有道理，看来，到底是我对着柳妖还是渡化不够了。不过，看施主眼中神色，多有怜悯之心，莫非你和这老者认识？”
“不认识！”我脱口道：“我也只是觉得，以大师慈悲为怀的心性，不会难为这么一个百年老人。否则，何以为禅，何以为法，何以为道？”
此时，我很明白自己的处境，若是让人知道莫言和我有关系，那他就更别想离开了。
“施主还是个辩才，难得，难得啊！”镇星云眯了眯眼，一笑道：“此人老而不尊，屡次三番进我寺院偷盗、捣乱，我也只是想小惩一下。不过，听贵客之意，我有些自惭形秽，我倒想问问贵客，你觉得老衲应该怎么做才合适？”
我迟疑了一下，心中揣测着镇星云之意。
莫非，他真从眼神中看出了我和莫言曾有交情？他是故意问我还是试探于我？
“这是贵寺之事，我本不该多言。只是，见这老者遍体鳞伤，实在有些不忍。”我咬了咬牙，冷声道：“不过，他既然多行偷盗之事，也不成不惩戒，干脆——杀了他吧！”
我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祝一帆也叫道：“师父，你……”
“老而不死是为贼，这老头这把年纪，还行为不检，肯定是要受惩戒的，可他这岁数，被妖祟打成这样也实在是羞辱，还不如由大师亲手杀了他，也算是被佛法超度了，也还他一份尊严。等他死了，大师可以将他的尸体挂在寺门之上，像世人昭示一下你托林寺的威严。那时候，他也死了，也不在乎什么尊严与否了，一举两得！怎么样，我这主意大师可满意？”
莫言皱了皱眉，闭上了眼睛，我还真担心他不明我意，此时把我和他的关系喊出来。不过，看他嘴角的那丝笑意，看样子是明白了我的心思。
镇星云摇摇头道：“客人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大慈大悲大杀大戮在您眼里不过是一念之间。由此可见，贵客一定是人中龙凤，乃是做大事之人。料想，人间可平三皇五帝，三界尾随人皇北阴吧。只是可惜了，我乃出家人，要是亲手杀了这么个老山民，那恐怕我要下地狱了……来呀，将此人放掉吧。”
“寺主，这老东西可不是省油灯啊，咱们抓他多久了都抓不住，这会多亏柳妖布阵，才得以擒获，就这么放了？”铁棒喇.嘛看了看我道：“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不如给这老东西来个痛快的，直接要了他的命，然后挂在寺院门口，看哪个还敢来咱们寺院胡闹。”
“你是寺主，还是我是寺主？”镇星云一扭头，脸上的笑容顿时变成了横眉立目，顿时吓得那铁棒僧浑身一个哆嗦，连忙应声道：“您是寺主，您是寺主，我这就放了这老东西……”
镇星云转过身，又变成了一脸笑意，超我一伸手道：“客人，寒舍请吧。尊夫人的病，老衲真的能治。”
“是嘛，那就劳烦大师了！”我看了一眼莫言，转身跟着镇星云前往拉让。
事发突然，本来想着马上离开的，没想到关键时刻，镇星云回来了。
或许这就是命数，该着我和他今日必见一面。如此也好，反正我也想和他摊牌，不过是早了一点而已……
拉让，是寺院活佛的住所，有点类似汉地寺院的方丈室。
镇星云的拉让，是一座融入了汉式建筑风格的藏地建筑。不单单有藏地建筑的紫墙梯形窗，还有汉人很喜欢的黄绿琉璃瓦。总之，这所建筑是寺院之中最金碧辉煌的建筑。
拉让的大门不是一般的推拉门，而是一面厚重的石墙，镇星云走到面前，那石墙自然轰然悬起，从石门下进入，一股阴寒之气便溢了出来。不过，里面只是供养殿，摆放着许多慈眉善目的禅宗佛像。再往里，仍旧是一堵石墙。
镇星云全程不看我，昂首阔步往前走，第二堵第三堵甚至第四堵石墙依次打开，里面的供养室也在变化，禅宗佛像变成了狰狞可怖的密宗佛像，又变成了传说中的守护神、魔王，一直到最后一个供养市，镇星云才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巨大的幽密空间，两侧的岩壁上，像是陈列文玩一般，摆放着一排一排的人骨，人颅，就连最中央的法做跟前，也摆放着一个油光的嘎巴拉碗。座位后面的石墙上，镶嵌着各种珠光宝石。一眼望去，我便知道，其中有不少的活物。
祝一帆哪里见过这么多尸骸，还陈列在架子上。脸色不禁有边，拳头也不自然地紧紧地握在了一起。
“贵客，我认得你！”镇星云突然坐在了宝座上，抬起头不冷不热不阴不阳地朝我笑道：“幸会了！”
我把目光从四周收回，淡定道：“我也知道你是谁。”




六指诡医 第两千零八十一章 一丘之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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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星云露出一副匪夷所思的表情道：“和贵客相比，我就是个区区小人物啊，何以能有幸让您识得？我倒是想听听，客人眼中的我，究竟是谁呢？”
我一笑，想了想道：“先说哪个身份呢？就说你这个寺主之位吧。十多年前，小庙托林寺来了个不速之客，此人先以委曲求全的姿态，得以被寺院收留。入住寺院之后，左右逢源，拉帮结派，没多久，他便成了寺院中的一大势力。然后，这寺院的老寺主无缘无故失踪了，这个人，理所当然地被推上了寺主的宝座，从此之后，托林寺道场广开，这川西高原之上，就走出了一个神乎其神救苦救难的大师，这就是你的起家之路吧！”
“差不多，不过，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褒扬，倒好像是我巧取豪夺了这寺院道场！”镇星云坦然道：“古人云，能者居之，原来的托林寺，那叫寺院吗？最多也就是个庙。那寺主不知好歹，吃佛家饭，却无传佛家道的本事，我不过是代佛行事而已。不过，我不也成全了他？你瞧，这嘎巴拉碗怎么样？这可是密宗里的大法器，一般修为潜的，根本就没有制作成嘎巴拉碗的机会。”
祝一帆一惊，怔怔地看着那骷髅头碗问道：“莫非，莫非你杀了那寺主？这头颅骨就是……”
“非也，非也，年轻人，到底是不谙世事，我哪里是杀了他？是他不知好歹，不明大义，我只是送他去和佛祖近身详谈。”镇星云一笑道：“当然了，我一想做了好事是不留名的，寺院里的其他人都以为这寺主是外出云游去了，哪知道他就在我的手上每天把玩儿啊！”
“畜生，毫无人性！”祝一帆大骂道：“真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还口口声声佛祖。”
“佛说，佛家有三务，光扬道场，增加信众，受益百姓。你瞧，我这不都做到了？如今托林寺是这川西一带最大的密宗道场，这就是光扬道场；至于增加信众，那就跟不用说了，方圆数十里的信徒，我让他们辰时死，他们不敢巳时亡。因为，他们笃信我就是佛祖的化身，我就是太阳。受益百姓还用说嘛？我救活了多少人啊，就连贵客您师父二人，不也是慕名而来吗？”
“呸，你也好意思说？你那救人，比杀人还残暴！”祝一帆气势汹汹便要破口大骂。
我一摆手打断其道：“罢了，和魔论道，你本来就输了。”
镇星云道：“不得不说，贵客的思维还真是敏锐，最起码，老衲的崛起之路地第一步，你说的一点错都没有。不过，我一点都不觉得罪恶，因为，我是佛的名义做的，呵呵！”
“你当然不会觉得自己罪恶了！”我幽幽道：“于是，不满足于只在边远山地有道场的你，开始进入了蓉城，然后便有了你的第二个身份。你化身成了救苦救难的大师，你以帮人驱邪避害，延年益寿的为口号，接触了形形色色的人，同吃两头。举个例子吧，十多年强，蓉城有个富人叫做钱泰衡。你以为他延寿之名，只做了红衣男孩续命尸，即拿了钱泰衡的钱，然后锁了他命，最后还把那红衣男孩炼化成了无恶不作的厉鬼，盘踞一方，杀生无数。这个红衣男孩不过是你在蓉城所布置的杀戮机器中的一个，可因为你所谓的渡化，让他们视你为恩人，主人，从此，你变成了整个蓉城暗夜里的阎罗。你想要谁命，就要谁的命。这就是你的第二个身份，蓉城那些魑魅魍魉的主人。”
“施主说的老衲都有些技痒了，当年创业艰难啊，不通吃两头，我怎么可能快速建立起自己的人脉？可惜了，那红衣男孩多好的杀人利器啊，却被您给搅和了！”镇星云幽幽道：“不过，我杀那些人也是出于无奈啊，为了弘法，总得有人牺牲不是？”
“你弘你奶奶的仙人板板法？”祝一帆大骂道：“说白了，你不就是想蓄养鬼兵吗？为此，你还杀了我的朋友！”
“你的朋友？哪位？”
“老城区的一个端公！”
“哦，是个端公啊！”镇星云心安理得道：“那他就该死，所有的端公都该死。因为在我看来，除了我的法门之外，所有的其它修行法都是十恶不赦的奸邪之类。这些端公，自仗着有些术法，竟然破坏了我的不少好事，我怎么能容忍这些邪端？后来我还发现，因为这些家伙有术法的缘故，所以，把他们炼化成鬼兵，要比那些凡夫俗子好用多了。于是，我下了命令，将蓉城所有的端公全部杀了……”
“你怎么没把老子也杀了！”祝一帆怒吼道。
“你？恐怕你当时没在蓉城吧，否则，你现在就在叫我主人的队伍里呢！”镇星云道：“这些傻端公给了我不少启示，既然有修为的人死后，做为鬼兵更加骁勇，那我为什么不专杀这些修道者呢？于是，我便以托林寺的名义，广邀天下道徒前来蓉城斩妖除魔，结果这些自以为是的家伙还真的来了。没办法，我只能照单全收，把他们带到山里，全都杀了。喏，贵客，你身上这肉身的家伙就是被我杀的，他们自称是鹤山派，还要斩妖除魔匡扶天下？呵呵，结果连我一回合都没接住，死了……”
和我预料的一样，当初木爷和秃子他们所见的那些江湖术士的尸体，就是被镇星云所杀。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如此残忍？”祝一帆呵斥道：“这些人本就无辜，你杀他们化成厉鬼到底什么目的！”
“这还不懂吗？这就牵扯到了他最终的身份。”我平静道：“他之所以在这里建立道场，杀人收鬼，其实目的和阳城的忉利雷和镐城的娑竭风没什么区别。”
“师父，你是说他……”
“傻小子，你不觉得这些名字很相似吗？忉利雷、娑竭风还有镇星云，呵呵，就差脑门上贴着四个大字了吧——一丘之貉！”我冷声道：“所以，你的终极身份，就是当初隋云鹤所说的阳间八城的魔罗之一。我说的没错吧？魔头镇星云，咱们这厢有礼了！”




六指诡医 第两千零八十二章 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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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一帆惊的目瞪口呆，他虽然已经知道镇星云不是什么真正的僧人，是个逆类，可却从没想到，他竟然是个魔头。
“师父……”
祝一帆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镇星云，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虑。我知道这小子心中的担心，在他眼里，这个镇星云若只是个品行卑劣的贼僧，那就算有天大的本领，在我们面前也不值一提。可他却是个魔族，那就麻烦大了……
镇星云狡黠且镇定地笑了笑，朝我一躬身道：“罗先生……不不，准确的来说，应该是——我主夜摩天罗。拜见夜摩天罗！我主卷土重来，可喜可贺。”
说着，不顾我的脸色，径直屈膝，跪拜在地。
一连跪拜三次，镇星云才笑容满面地站起了身。
这还不算，这家伙目光一凛，朝着左右僧众一个眼神，所有的僧徒全都跪在了地上，合声高喊道：“夜摩天罗，地簇天合，三界之主，五族共属。”
这蹩脚的口号，简直俗不可耐，还不如人家丁春秋的“星宿大仙，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大驾中原”呢。
“镇星云，你让这些人又跪又拜的，多少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啊，早知道，我也准备点红包。毕竟，这三拜九叩礼可是孙儿辈的大礼，我这做爷爷的，得有点表示才行！”我笑吟吟道。
镇星云表情依旧，可一旁那个扎仓掌事听闻此言却大为不满，怒喝一声道：“小子，蹬鼻子上脸是吗？你以为我们跪的是你，我们跪的是魔主，你算个屁啊……”
镇星云皱了皱眉，脸上好像蒙了一层阴云，缓缓转过身，死死盯着那扎仓掌事。
那掌事一看镇星云的表情，便知道自己惹了镇星云的不快，马上一脸惊惧，忙不迭小声道：“寺主息怒，属下……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只是见这小子太过嚣张，竟然辱骂于你，所以才……”
“你敢羞辱我主夜摩天罗？没有规矩的东西，我留你何用！”镇星云阴森森地说着吗，便抬起了头。这掌事见势不妙，一声嚎啕，转身就要跑。可镇星云表情阴冷，掌心突然施力，像个隔空拔萝卜一样，将跑出去好几米的家伙，硬生生拖了回来。
“按照我魔族规矩，羞辱圣主，乃第一大罪，念你跟我这么多年，我留你全尸，碎你全魂吧！”镇星云说罢，一道紫色火云袭出，砰的一声，便将此人推飞出去好几十米，硬生生嵌在了对面的大树上，火蛇在瞬间就把这人身体里的水汽蒸发了个一干二净，已然成了一具干尸。
同时，就看见一道魂影闪出，刚要夺路而走，镇星云第二记掌峰已到，在半空中，眨眼间就将一道元魂狙杀。
“寺主万岁！”
“杀了这个叛逆！”
祝一帆看的目瞪口呆，可这托林寺的一众人却高声欢呼起来，就好像杀死的这人和他们同样有深仇大恨一般。丝毫没觉得，被杀死的家伙和他们一模一样都是小喽喽！
可以看得出，镇星云虽然看起来笑容可掬，可这家伙凶悍起来，远胜于忉利雷、娑竭风而无不及。而且，此人比那两个家伙更厉害的在于，忉利雷、娑竭风是靠着武力来维持自己的威信，可镇星云除了武力，他还是这些人的信仰。换句话说，他座下的这些人，是甘愿为他赴死的！
“魔主，您看属下做的还算满意吗？”镇星云朝我拱手一笑道：“您若不满意，我令人把他那尸体也毁了，给你出气。”
我一笑道：“用心良苦啊，果然是夜摩天罗、隋云鹤的忠实奴仆。你若真有孝心，不如这样，把这些家伙都杀了，因为看他们每个人我都心烦。”
我这要求，令这一寺僧人都吃惊不小，就算他们都对镇星宛若奴仆，可谁也不愿意死。
“呵呵！”镇星云一笑道：“我主开玩笑了，咱们魔族人，最讲究的是情谊。入我一族，不管身份高低卑贱，都是兄弟。他们虽然还都是凡人，可他们对我，当然，也对您，忠心耿耿，属下实在没有杀他们的理由啊。望我主宽待他们，若真有余恨，就杀了……他吧！”
镇星云随手一指，指尖方向落在了祝一帆的脸上。
祝一帆一怔，随即破口大骂道：“老东西，你脑子进了开塞露了吧，是谁给你的脑回路，竟然想到让我师父杀我啊？我告诉你，你这不是做梦，也不是痴心妄想，纯粹就是脑痔疮啊，用不用老子给你开一剂马应龙啊！”
“小东西，真幽默，哈哈！”镇星云大笑一声，突然森然道：“难道你师父没告诉你，他现在已经连最后的五脏六腑也失守了吗？他，现在就是一个纯粹的魔修者。而你，一个凡夫俗子，一个无名小卒，在她面前一分不值，还有可能是个绊脚石，杀你，早晚的事。”
“师父……这厮说的是真的？你现在……”祝一帆皱了皱眉，低声问道：“您没事吧？要不，咱们杀出去，现在就回悬壶峰？或许，祖庭还有办法呀！”
我摇摇头，低语道：“你记住了咱们来的路上我给你说的话就行了。”
祝一帆怔了怔，用力地点了点头。
“镇星云，你知道忉利雷、娑竭风吗？”我大声问道。
“知道，属下当然知道！”镇星云脱口道：“那两位，都是我的结拜义兄，更是和我一样的魔族忠魂，我们都是魔族仅存的八大魔罗之一。”
“可他们都死了！”我一字一顿道：“只因为，他们逼我遁入魔道。”
“回魔主，我不仅知道他们死了，而且，还知道他们都是您杀的！”
“既然如此，你就不怕吗？”
“怕？呵呵，我只怕魔族还不复兴，只怕魔主您还不归来，只怕我魔族的仇恨还不能报！”镇星云大义凛然道：“至于我个人，生死有命，我本该早就战死在那场大战中，能活到今天，已经是魔主保佑了。至于忉利雷、娑竭风他们死得其所，全是我为魔族献出了生命，可我也得承认，他们死的蠢，死的笨，死的太没价值。”
“呵呵，你觉得你比他们聪明？”我笑了笑，在脖子上做了个割喉的动作道：“我能杀他们，也能杀了你。”
镇星云一笑道：“这就是我的聪明之处，我之所以敢来见你，就知道，你杀不了我了。”




六指诡医 第两千零八十三章 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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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一帆抢白道：“得了吧，镇星云，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不知道，魔族的高修者早就死绝了，你这魔罗现在说起来好听，可放在神魔大战那时候，你们不过都是些不入流的小把戏而已。我师父能杀得了忉利雷、娑竭风，凭什么就杀不了你？”
镇星云笑道：“没错，想当初，我在魔族之中，确实就是个不入流的小把戏。谁让我们魔族受人算计，那么多前辈高手都死在了那场大战里呢，否则，我这样的小喽喽只配劈柴烧火喂马。但没办法，魔族人还没死绝，就得站起来，于是，这样的小人物被推上了历史的舞台。我一点都不自卑，反而无比自豪，因为就是有我这样的小把戏在兢兢业业，所以马上就可以实现魔族复兴大计了。”
“我呸。复兴大计？死到临头还差不多！”祝一帆骂道。
“我死不死，你说了不算，得是你师父说了算。”镇星云朝我狡黠笑道：“你说呢，魔主？你告诉这个无知的小儿，你能不能杀了我。”
“师父……”
祝一帆还要开口，我一摆手，淡淡道：“小子，你今儿话可有点多了，这镇星云虽然不是什么大鸟，可也得师父我这正主和他说话啊，你这多嘴多舌的毛病可得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师傅呢！”
祝一帆有些尴尬，闪到一边，闭上了嘴巴。
见此场景，镇星云越发得意道：“嘿嘿，小子看见了吧？天下魔族一家亲，你师父是我们的魔主，你我之间，他向着我呢！冲这话你也该明白了，他不会杀我的。”
“镇星云，别得寸进尺了！”我幽幽道：“你应该知道，我杀你，也不过三招。你并不比那忉利雷、娑竭风多个脑袋。”
“呵呵，那是，我的修为嘛，在八大魔罗里，最多也就算是中游，魔主要杀我，易如反掌。如果魔主真的想要我的命，我也愿意奉上。可是，你舍得杀我吗？”镇星云道：“您还不如留着我的命，让我替你冲锋陷阵去呢。若是死在魔族霸图三界的路上，属下那就是死得其所了。”
“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杀了你？”我心中那股子杀意已经驾驭不住了。
镇星云走上来，俯首小声道：“此时还得叫你一声罗卜。罗卜——罗先生，你就别虚张声势了。你心里比任何一个人都该明白，你此时此刻，比任何一个时间段都脆弱。你失去了身体里最后的阵地，五脏六腑里也都是魔念了。之所以还叫你罗卜，是因为你这三魂的躯壳还是你罗卜的，可本质上，真正的罗卜马上就要消失了，你就是我主夜摩天罗的一个附属品。你敢杀我？”
“有何不敢？”我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哈哈哈，哈哈哈！”镇星云狂笑一声，凑到我耳朵根跟前冷声道：“还强做镇定呢？你在撕裂地狱找那老和尚讨教的时候，他一定告诉过你一件关于我魔族的事。这件事有两句话，其一，玄黄剑是我魔族至宝，沾染魔族血液，就会自动丧失法力，因为，屠戮本族之剑，已经不配为宝；这第二句话嘛，作为魔族之君，也是不可以杀戮魔族魔罗以上修为者的，因为，屠戮本族之君不配为君。其惩罚就是，堕落神识一层。这是谁都改变不了的规矩，是我魔族创世时所立的天誓。你，鬼医罗卜，现在就剩下一层魂魄的驱壳了，杀了我，只能让你自己从这幅魂体上剥离出去，从此以后，就真的没有你了，只剩下了夜摩天罗。说实话，我还求之不得你现在杀了我呢……呵呵呵，来呀，你要是看我不爽你就杀了我，我也算是为我主的复活贡献最后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