崛起于卡拉迪亚

崛起于卡拉迪亚 第三百一十二章：土地与义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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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说的是真的吗？”
聚集在城堡外的几百名当地农民被拜伦刚刚说的话震惊到了，本来应该保持安静的场合却一下子喧闹了起来，即便不是交头接耳互相谈论这事的可能性，也是自言自语着些什么。
“你们没听错，农民们，我再重复一遍。”拜伦站在城堡的前墙上，对着底下的佃农们喊道：
“我冯.拜伦，阿米拉堡的新领主，斯瓦迪亚的伯爵，将会给你们这些没用自己土地的佃农以耕地，你们每个人都能得到一份土地，你们原先地主的土地将会归你们所有，我的书记官会按照你们家里的人口为你们分配田地，凡是15岁以上的，男丁一个人五卡亩，女人一个人三卡亩，不满年纪的小孩一卡亩，有残疾无法耕种的人也可以获得一卡亩土地，由他们的家人或他指定的人耕种，你们自此之后就是自耕农了。”
拜伦的话再人群之中引起了轩然大波，但不等他们的震惊之情缓过来，拜伦又补充了一段让在场所有人全都惊讶的合不上嘴的话：
“不仅仅是你们，阿米拉地区还有成千上万没有土地的佃农，他们今日都将得到解放，塔齐亚斯伯爵和他家人的土地都将属于你们！尽管庆贺吧，今天是阿米拉农民的节日，是我为你们准备的节日！”拜伦补充到。
农民们已经无法抑制他们的喜悦之情，很多人已经控制不住欢呼起来，但是零头的那几个农民还是尽可能控制住了场面，他们的脸上同样有兴奋之情，但疑惑明显要更重一些。显然，这世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何况是这种家家户户掉馅饼的天大好事。遇到这种事情，这些有些营养不良但脑子还正常的农民们自然不理解其中的道理，更不敢轻易接受白得的恩惠。
“尊敬的老爷..我是说大人。”他们当中临时推举出的代表往前走了两步，挤出人群，低着头不敢直视城头的拜伦，一嘴的当地口音，不仔细听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您是如此尊贵，为什么要给我们这些卑贱的穷人这么好的赏赐呢？我们很高兴能拥有自己的土地，可您能告诉我们您为什么这么做吗？这些曾经老爷们的土地，可现在都是您的啊。”代表费力的组织语言，把自己偷听老爷和监工谈话时学会的词汇都用上了，看起来很可笑，但更可怜。
“哈哈哈哈...我明白你的疑惑，这可不是无缘无故给你们的奖励，农民。”拜伦说道这里，不由得笑了起来，之后带着侍卫们从城头走了下去，来到这些农民身前不过十尺的地方，侍从连忙搬过来一个椅子，让拜伦站上去，这样即便是最后面的人，抬头的时候也能看到他们的领主。
“拥有土地意味着承担义务，我会分配给你们土地，甚至给你们一份地契，证明你们拥有脚下的土和水。但这不是无偿的，你们可以拥有这些土地的产出，无需向庄园主缴纳大半的收成，只需向其他自耕农那些缴纳赋税便可。但你们也需承担其所带来的义务，这些土地不得进行买卖，如果不想继续耕种了，或者长期抛荒，那我就收回这些土地给别人，也不用向你们支付费用。当我需要推广一些农作物，或是需要在这些土地上修建设施的时候，你们也不能拒绝，但可以得到补偿。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义务，你们的家庭在得到土地之后必须履行兵役！农闲的时候凡是16岁以上60岁以下的男丁都要分批次接受训练，而在我征召士兵的时候，凡是家里有三个男丁的，最少出一人为我服役。家里有四个男丁的，则要出两人服役，以此类推。家里不满三个男丁的，需出一人为我提供服务，喂马、赶车还有其它他能干的活。如果家里只有一个男丁或者没有男丁，那就去帮我照顾我的庄园和牲口，给战士们缝制衣服准备食物。这是你们最基本的义务，也是你们想要得到土地所必须遵守的条件。但你们要想清楚，从此之后，你们全都向我效忠，哪怕是国王都不能改变这个协定，无论是你们还是你们的后代，只要你们忠诚我就保护你们生存的权利。”
拜伦一口气说了好长一段，这些他其实都已经写成了公文告示，但考虑到本地那九成多的文盲率，他还是讲话更简单，而且他斟酌了用词，保证智力正常的人都能听懂。
“所以。”拜伦刻意的停顿了一下，环视一圈，发现所有佃农的脸上都洋溢着喜悦的表情的时候，他满意且很有自信的问道：“你们愿意接受我赐予你们的土地，并接受这份世代履行的义务吗？”
“当然，老爷...我是说大人，就算不问他们，我们也非常乐意！”农民代表激动的几乎流出了眼泪，他身后的农民们也兴高采烈，一个个都在高呼拜伦的名字，愿神灵赐予他健康长寿。
“您给了我们土地，就连我爸妈都没给我留下这些。从此以后，除了天父，我就信您了，我家里有三个儿子，两个还太小，但我大儿子有力气，您尽管把他带上，无论什么粗活累活，他都会愿意干的！”
“大人，也带上我的女儿吧，我老婆不争气，一连生了四个丫头，现在嫁出去两个，还有两个就让他们给您干活吧，她们可勤快啦。”
“我家里就我一个男丁，但只要给我地，我这条命就是您的！”
“大人，您真是像圣徒一样伟大！”
“是啊，圣徒！圣徒！您一定会能子孙满堂，活到一百岁！”
......
来自穷人们的声音是如此强大哪怕是艾雷恩这样的贵族骑士，他们的声音在人群之中也是如此渺小，很快就会被淹没。佃农们无法掩饰他们对拜伦的感激，拜伦相信他们刚刚许下的诺言，也一定会成真，只要土地到手。
“他们的想法真好猜测啊。”拜伦不禁感慨道：“世人命运并不公平，有些人生下便是贵胄，有的人生下便做牛马。而这些成了牛马的人，光是活下去就费劲心力，为了能活的好一点，连灵魂都可以出卖。收买他们何其容易，获取他们的崇敬也并不困难，只是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伙没有过这个打算罢了。但他们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他们团结起来的力量有多强大，更不知道激发这力量只需要人加以指导而已。”
“很好，现在排好队，土地的耕种者们，我们亲手为你们分发地契，将这些土地授予你们。”
于是，曾经的佃农们就这样聚集在他们的领主身边，他们从没有离自己的领主如此近过，更没有想过自己能在领主的旁边接受他的询问，和他像朋友一样聊天。当拜伦把地契交到他们的手里并和他们握手的时候，哪怕拜伦戴着手套，他们也感受到一股热流从手掌一直传递到心里。





崛起于卡拉迪亚 第三百一十三章：土地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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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烈烈的土地分配运动正在阿米拉的各处进行，佃农们从没想过他们能等到获得自己土地的一天，更没想到这个新来的领主真的把土地分给了他们。有些佃农已经六七十岁了，他们当了一辈子佃农，给老爷们干了一辈子活，早就抛弃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但突然这么一下子，他们儿时的梦想成了真，不由得老泪纵横，一直叨咕着“要是拜伦早点来就好了。”当有人提示这些老人拜伦领主十分年轻之后，他们他们就把话改成了“要是拜伦早点出生就好了。”
“是啊，要是拜伦早点成为他们的领主就好了。”获得了土地的人们开始将这句话挂在嘴边，佃农们纷纷涌向派来的文书官，围绕在这些官员是士兵的桌子旁边，告诉他自己家里的情况，具体的人数和房屋的位置，有无无法干活的残疾人，他身边的村庄长老和其他的佃农也会加以证实（主要靠佃农们互相证实，他们可不想看到其他人占有本属于自己的土地），士兵们也会逐一去核实情况，保证土地分配没有问题。
农民们相互之间传递着消息，旅人和商人们也把这个“怪事”到处传播，他们的消息比拜伦派出的信使还要快，短短几天的时间就传遍了整个阿米拉地区，甚至一路传到了加米齐一带，但当地人很少有人觉得这是真的，虽然当地的佃农对此同样充满渴望。
但事情很快就被证明是真的，因为拜伦动用了手下所有的文书官和当地的官员，以及全部识字的军官和侍从，他们奔赴各个村庄，带着一大堆文书和地契模板，被成群的佃农围住，一个个的给他们授予土地。这可不是一份轻松的工作，因为他们之中有一半都是外地人，他们根本不清楚阿米拉的当地土地情况，而且也没怎么干过类似的工作，这使得土地分配困难重重。他们得逐家逐户的去走访，弄清当地被没收的土地的位置和具体情况，哪些肥沃的土地容易引起争端，哪些土地存在争议，土地还得尽量分给离得近的电佃户，这些都是很让人头大的问题。
此外，还有一些意外情况需要处理，没收战败者土地本来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很容易理解，也没什么好质疑的，塔齐亚斯伯爵的那些亲戚名声又不好，没什么人同情他们。可是当拜伦开始给佃农、穷人甚至一些流民乞丐分地的时候，有些地主就坐不住了，他们这些小地主不像塔齐亚斯伯爵家族和被没收财产的那几个大庄园主那样占有大片的土地，但他们依然控制着阿米拉地区接近三成的土地，他们很担心拜伦会对他们下手，把他们的土地强征，之后分给那些他们瞧不上的穷鬼。
还有教堂的教士们，宗教势力在卡拉迪亚普遍并不强势，远不如另一个世界中世纪教会的庞大力量和影响力，在这里贵族领主乃至于军阀才是主角。但即便如此，天父教派的教士们依然控制着不少土地，尤其是在南方的罗多克，南方的教堂往往都有几百亩的田地以供给其消耗，而且基本不需要纳税，教堂的牧师们也找上了那些被拜伦派来的文书官，询问他们的土地是否会被这位新领主没收。毕竟在拜伦之前，罗多克的一些领主就在考虑从教士们的手里抢地了。
对此，那些文书官们都对他们进行了安抚，他们带来了拜伦的命令，那些写在纸上的内容很清楚，拜伦会在给佃农们分土地的时候保障这些地主和教会的原有土地不受损失，他们可以放心的回家了。但有一点，那些地主因为占有的土地多，他们需要履行的战时义务也就更多，他们要在战争时期提供马匹和物资，不过兵役要求并不多，他们不需要向过去那样为领主提供多名自备装备的重装步兵，但同样的，他们也不再被允许持有那么多的盔甲武器，也没有组织私兵的资格了。至于教堂，他们依然保有土地，但也要缴纳税赋了。
拜伦很会控制压制这些地头蛇的度，他在削弱这些小地主的力量，但又不至于太狠，他们可能会发发牢骚，但面对拜伦派来的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他们最终还是会选择闭嘴，老老实实的回家过日子。
拜伦清楚自己手下人的辛苦，他之前给那几百个佃农分配土地的时候，虽然过足了瘾，但是也累得不行，哪怕身边有一群人在帮自己处理这些事，但忙到口干舌燥精神疲倦也忙不完。所以他许下了一笔丰厚的奖赏，承若这些去乡下分配土地的官员都会得到30个第纳尔的奖赏，那些跟着去的士兵也能得到一周的薪水补偿，而且在出发之前还有额外5到15个第纳尔的旅费。罗多克东部因为贸易方便物价没有像其他地区那样高涨，这笔奖励的数额还是相当可观的，付出的辛苦也就值得了。
而在土地分配进行的同时，拜伦还在忙着其他的事情，之前被俘虏的塞伦领主库尼亚斯伯爵和他妹妹这段时间一直被软禁在城堡之中，时间打磨没了他原本就不多的傲气，所以当拜伦以伯爵的身份去见他的时候，他也彻底没了架子，非常干脆的承认了他的伯爵身份。库尼亚斯伯爵此时已经认清了现实，他不但被俘，而且他的领地也被占领，他的家产也都落入了拜伦的手中，他家族不大，亲属也不多，没人付得起他的赎金，雷兰德伯爵也似乎放弃了他这个盟友，至今没有提供过支援（其实提雷兰德伯爵提出过赎回库尼亚斯伯爵，但拜伦另有想法）。
“或许我们可以达成合作？大人，我听说您至今未婚，而我有个妹妹，一直在寻找一位夫君...如果我两家联姻，我很乐意加入斯瓦迪亚王国，我们的同盟一定会让我们在这片土地上的统治无法再被撼动。”库尼亚斯伯爵显然不知道外界的变动，所以提出了一个不大恰当的提议。
“真是抱歉，大人，但我前些日子已经正式和苏诺的克拉格斯伯爵家的奈尔达女士订婚了。很遗憾，我必须拒绝你的提议，但您说得对，如果我们能结成联盟，哪怕是雷兰德伯爵也再也无法击败我们。”拜伦很有礼貌的说道：“但前提是您得放弃对葛瑞福斯国王的效忠，向哈劳斯国王献上您的忠诚，我会尽力帮您保住当下的位置和封地，但我希望您记住，这里很远，哈劳斯国王很少很注意到这里。但我就在这里，不但离您很近，而且以后也一直会在这。”
不必多说，库尼亚斯伯爵又不愚蠢，他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崛起于卡拉迪亚 第三百一十四章：领地治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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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尼亚斯伯爵投降并加入斯瓦迪亚并没有花多长时间，册封一位新的伯爵，哪怕是拜伦这样的伯爵在王国内部也是一场盛会，可接纳一个外国领主、尤其是一个除了头衔之外基本不剩什么的领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宣称权这个东西在卡拉迪亚并不是那么好使，持续两百年的混乱和分裂让国王和领主们弄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你过于纠结于这个玩意而错过时机的话，那其他的竞争者早晚会去用更直接的方式得到它，之后对你的宣称表示不屑一顾。所以库尼亚斯伯爵对哈劳斯国王的效忠相当简单，简单到只是写了一封信，之后在得到回信之后在拜伦的见证下简单的举行了一个仪式就完了。国王对塞伦的土地没什么兴趣，所以就很爽快的把塞伦再次封给了库尼亚斯伯爵，并且保留了他的伯爵头衔，而不是像某些贵族希望的那样剥夺这个罗多克人那所谓的伯爵名头。
鉴于塞伦一直在拜伦军队的控制之下，所以库尼亚斯伯爵也毫无疑问的倒向了拜伦，就像曾经依附雷兰德家族一样依附于阿米拉地区的新领主。拜伦很“贴心”的派自己的军队入驻塞伦以保护这位领主的安全，顺手把一些重要职位换成了自己的人，库尼亚斯伯爵依然可以征税并维持一支小规模部队，但就连当地被解放的佃农都清楚这块地的真正管事人是谁。
没错，塞伦的佃农也分到了土地，不过这些地不是库尼亚斯伯爵的（库尼亚斯伯爵在当地占有的田地并不多），而是那些多少和雷兰德家族有关系的庄园主和地主的，他们同样因为和雷兰德家族的关系而被驱逐，几千亩的土地落到了拜伦的手里。这些地主也曾为自己申辩，试图证明自己并没有为雷兰德家族提供过援助，但拜伦怎么可能相信那些“狡猾的敌人”的狡辩呢？所以塞伦的佃农们也欢呼着获得了自己的田地，不过鉴于塞伦的地形适合耕作，佃农数量大且收缴的土地不多，所以他们分得的土地也比阿米拉区的要少，但即便如此他们也知足了，有地种总比没有要好。
而且因为许多佃农依附的地主还依然保有土地，那些依附于库尼亚斯伯爵的佃农也同样得到了一小份土地，所以当地出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现象，有些佃农一边为地主种地，一边拥有拜伦给与的自耕地，这导致当地原有生产关系的震动，地主无法再向过去那样随意使唤这些好听点的农奴了，因为他们承担了对拜伦义务，受拜伦的保护。地主只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佃农在给自己干活时消极怠工，之后让家人拼命在自己的土地上干活。有些地主无奈之下向拜伦出售了部分土地（拜伦给了一个还说得过去的价格），之后用得来的钱雇佣工人干活，而拜伦也有了更多的土地分给其他还没分到地的佃农。
其他的斯瓦迪亚贵族也听闻了拜伦的奇怪举动，但他们大都将此认作是拜伦和雷兰德家族之间的纠纷，也就没再怎么管了，他们自己的事情就够多了。
解决这一切花了拜伦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但这也只是完成了一些主要工作，还有很多细节需要他的手下的那些文书官去慢慢解决。但拜伦好歹可以腾出时间，解决领地里其他的问题。
武力上拜伦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有不稳定因素派一队兵就成了，如果解决不了就派两队。阿米拉地区南北是平原，中央山地就是要塞本身，治安环境在塔齐亚斯伯爵的管理下一直不错，算是便宜了拜伦。但阿米拉堡还有其他的问题，明显的不明显的，拜伦都得注意。
首先是要塞的状况，在之前的战争之中阿米拉堡受损不小，城堡内部也被抛石机砸的一塌糊涂，亚提曼带着工程队一直修到现在还没有完工，从采石场运石料的马车这些天已经压出了一条新的道路。但拜伦想要的不仅于此，他打算逐步用石料替换要塞主体的木质结构，并且把城堡部分翻新，让自己住起来更舒适。此外还有亚提曼提供的建议，一整套完善的城防工事，从抛石机、床弩到箭塔，拜伦是个成年人，他全都想要。当然，这需要很长的时间，以及大量的材料消耗和资金投入。
此外，拜伦还有些新的关于城防上的构想，比如菱形的城墙外凸，城墙外的独立三角型凸出堡，以及一座位置偏僻用于生产火药的作坊，还有一些更加“劲爆”的玩意，亚提曼知道这个构想的时候连说“真是疯了”，之后很有兴趣的投入的这项工作。但据他所说，想要造出那玩意，相关的技术问题和铸造工艺需要几年甚至十几年的时间才能克服，生产质量可靠的产品，他希望自己有生之年能完成它。
之后，还有卫生问题，阿米拉地区居民普遍在这方面缺少认识，远逊于西边罗多克中部的同胞们。在维鲁加的乡下，水桶随处可见，人们都会打扫干净自己的房屋，人们就连喂牲口都不去使用污水，有点家底的人每个月都会去那些用帐篷组成的露天澡堂洗至少一次澡。但东部完全不是这样，这里更符合“肮脏的中世纪”这个描述，卫生条件惨不忍睹，拜伦甚至见过上流拉尿下流取水的奇葩景象，如果不是自然条件良好这里肯定维持不了当下的人口数量。
于是拜伦立法对卫生进行整治，一边要求各村修建简单的公厕，还雇佣挑粪工把那些本来随地倾倒的粪便抗区田里，这些可是上好的肥料。即便没有厕所，他也下令禁止在河水上游排泄，想要在河流旁上厕所至少要去下游一百步远的地方，违反即罚款，各地巡逻队都必须注意此事，因为罚金会作为他们的额外补助。
拜伦还派人宣传洗热水澡的好处，并且自掏腰包筹备当地第一个公众澡堂（利润当然有拜伦一份）。拜伦还把找来了杰姆斯，并且为当地那些饱受非议的草药医生平反，在杰姆斯的指导下那些缓解痛疼脑热能治疗常见疾病的药水被成批生产，运到阿米拉管辖下乡镇的商店里，再进一步送去各个村庄。
但拜伦最为重视的，还是一个在他老家过去就一直是人类大敌的疾病，制约人口增长的关键，从平民到皇帝都无法逃脱的婴幼儿杀手——天花！




崛起于卡拉迪亚 第三百一十五章：领地治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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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在卡拉迪亚，天花同样存在，而且杀伤力不比它们另一个世界的亲戚要弱。
拜伦自从来到卡拉迪亚之后已经记不住自己见过多少脸上带有麻子一样丑陋斑点的人了，但他们幸运的，因为在他们曾经得上天花的时候，他们成功挺了过来，没有早早就进入坟墓。
卡拉德帝国灭亡之后卡拉迪亚的技术和知识都出现了一个大倒退，但幸运的是因为那些逃难的学者携带的书籍以及缺少宗教力量的制约，在帝国灭亡之后学术机构再次以国王和领主的顾问团的形势再次出现，而许多有关冶炼、铸造、农业、工程以及医学的书籍也被保存了下来，这让卡拉迪亚的工艺水平要比同时代的欧洲好得多，医疗条件也远强过那个黑暗时代的破碎欧罗巴。但即便如此，像天花这样的传染疾病和各类大瘟疫还是夺走了太多人的生命，杰姆斯在闲聊曾经跟拜伦说过，他过去旅行时曾借着帮助当地领主治疗一次传染病的功夫做了统计，当地年轻人有三成以上死于天花，比他知道的除大规模瘟疫以外的任何疾病都要多。
拜伦想要促进领地发展，他也清楚他的领地能承载更多的人口，但种种原因限制了人口的增长，他必须改善他们的生活环境。当然，拜伦并不是纯粹的功利主义者，他有治疗天花的知识，他希望能改变当下的情况，他有能力拯救成千上万人的性命，他没有任何理由不去那么做。贵族们好歹还可以把自己的孩子隔离之后妥善照顾，但穷人家的孩子就只能听天由命，他经常听到仆人们聊天时说到某个朋友家的孩子得了天花，或是某人的儿女因为天花而死，有时还会有没得过天花的成人染上这病，真是可怕。
而且拜伦已经订婚了，他不希望当自己的子女出生之后可能会因为这么一个他明明有能力防范的疾病而死，他绝不想看到那个景象。
“牛痘接种”，这是拜伦所了解的天花防治手段，在他的老家经过长期检验，是对抗天花最有效的手段，而且技术门槛很低，哪怕是当下的医疗水平，缺少冷冻保存和消毒措施，也可以直接用新鲜的牛痘浓浆直接进行接种，虽然存在一定风险，但总比直接得天花要强。
拜伦把自己的想法跟杰姆斯说了，并且称这是自己老家的一种防病手段，考虑到东方地区确实是曾经的卡拉德帝国腹地，拜伦身上也没有天花留下的痕迹（这点拜伦自己也很奇怪，他多次不小心接触过天花患者，但从未染病），这点显然很有说服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