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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这是一种法统的宣称,是一种大义所在。
也密力火者面色极为悲苦,带着七分的无奈说道:“在西域,谁得到了坎儿井,谁就是西域的王。”
“坎儿井被癿加思兰给霸占了,我们无法夺回坎儿井的归属,每年要献上一瓮人胆来换取水源。”
“一瓮人胆?”于谦眉头紧皱的看着也密力火者,这是他不知道的事儿。
大明对西域的情报,自永乐之后,就变的七零八碎,尤其是瓦剌做大做强,关西七卫倒戈瓦剌,大明对西域之事,一直是一知半解。
也密力火者的嘴角抽动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残忍的画面,面色有些苍白的说道:“一瓮千人胆,不敢取明人。”
一瓮人胆,是一千人的胆,随着大明在西域实力的逐渐恢复,即便是癿加思兰也不敢取大明人的胆,所以才有了一瓮千人胆,不敢取明人的说法。
于谦眉头紧锁,西域的确是苦,苦不堪言。
癿加思兰是不是好食人胆,于谦不知道,但是癿加思兰用这种残忍而暴戾的手段,来维持他的威慑力,是显而易见的。
有的时候,不能怪中原王朝的文人墨客,在著书立传的时候,将六合八荒之地的外番蛮夷写成妖魔鬼怪,一文不值。
实在是他们有的时候办的那些事儿,的确是不配当个人。
于谦无不感慨的说道:“西域苦不堪言,苦在天,苦在地,苦在人,苦在无序,苦在无道。”
“苦在没有大明!”也密力火者接过了话茬,大声的说道。
在也密力火者看来,这八年来,陕西行都司的变化是让他向往的。
自从大明新帝登基,大明夺回河套之地后,整个陕西行都司的那种欣欣向荣和秩序,是也密力火者所期盼的。
这一点埃莱娜公主进入嘉峪关之后的第二印象,秩序就是如此。
某种程度上而言,也密力火者说法没错,而且很对,西域缺少一个强而有力的政权去统治,去梳理,去拯救。
大汉在西域屯田,大唐在西域设立净塞军与长征健儿的时候,是西域最好的时候。
于谦同意也密力火者说法,点头说道:“西域的确需要大明,而大明也需要西域。”
大明为何需要西域?
在柯潜的奏疏中说的一针见血。
故重西域者所以保鞑靼,保鞑靼者所以卫京师。西北臂指相联,形势完整,自无隙可乘。若西域不固,则蒙部不安,非特陕甘、山西各边时虞侵轶,防不胜防,即直北关山亦将无晏眠之日。(引左宗棠遵旨统筹全局折。)
西域的安危直接影响到了大明对鞑靼的王化,而鞑靼切实形成了对大明京师的威胁,而且西域不稳,则蒙古诸部不稳,这是一种地缘政治的考量。
而另一方面,是地形上,大明若是不取西域,陕西行都司、陕西、靖安、山西边防压力极大,大明需要西域和大漠作为缓冲带,来保证京师的稳定,保证大明的长治久安。
西域和漠南漠北之间的大漠,是天然的缓冲带,在边防的角度考虑,朝廷也可以节省无数的开支。
西域需要大明,大明也需要西域。
讲武堂、聚贤阁内,陛下的堪舆图之上,西域属于四方之地,是大明自古以来的领土,而非六合八荒。
于谦正襟危坐,看着也密力火者说道:“你此番前来,你所求之事,自然有鸿胪寺卿与你谈,达成盟约,引导面圣,若是背盟,你应当知道会承担什么后果。”
“我提醒你,阳光普照之地,没有人能够承受陛下的雷霆之怒。”
大皇帝对也密力火者的投靠始终有些怀疑,若是也密力火者真的做出了对大明不利之事,陛下的雷霆之怒,也密力火者就是逃到天方去,也会被陛下粉身碎骨。
这是大明的底蕴。
“恭送于少保。”也密力火者到大明一个多月,别的长进暂时看不到,但是接人待物上,礼节倒是学的有模有样。
“留步。”
于谦去了聚贤阁,他刚见了也密力火者,在他看来,大明可以给也密力火者一个伯爵世爵,一如当初文皇帝册封吴允诚恭顺伯。
于谦赶到的时候,朱祁钰正在看一份刑部和大理寺联袂送来的奏疏,确切的说是死刑三复奏的一本奏疏。
一个名叫许铎西城恶霸,在正统十二年被缇骑逮捕,因杀人等多项罪名被判了斩监候,斩监候是秋后问斩,本来应该在正统十三年斩首的许铎,正统十三年的春天,“死”在了刑部大牢之中。
当然,许铎并没有死,而是李代桃僵从刑部大牢中出来了,改名换姓后继续为恶不做,一直到土木堡天变,此人逃亡南衙。
景泰五年,此人回到了京师,被人认了出来,举报到了顺天府尹,随即被顺天府抓捕归案。
许铎数罪并罚,处以斩立决,朱祁钰朱批了奏疏,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正统十三年没砍,现在砍也来得及。
“这个许铎的确是西城恶霸,但他是喜宁的弟弟喜胜的人,所以才能够保住命,所以才敢如此胆大包天!”朱祁钰将奏疏递给了于谦,让于谦看看。
喜宁,正统年间的太监,京师之战中,喜宁杀紫荆关守将孙祥,引虏骑攻紫荆关,瓦剌大军入关围困京师。
稽戾王回京,喜宁策马逃跑,袁彬两只脚跑了八十一里,生生把喜宁的马给跑死了,抓住了仓皇逃窜的喜宁。
喜宁最后的下场是解刳院。
正统十二年,喜宁的弟弟喜胜带领家奴,侵占了英国公张辅田宅,打死了张辅家人已经怀孕的妻子,稽戾王觉得英国公张辅倚老卖老仗着军功事事说教,对张辅极为不满,稽戾王便偏袒了喜宁和喜宁的弟弟喜胜。
朱祁钰等于谦耐心看完,才郑重的说道:“这个名为许铎的西城恶霸,告诉朕一个道理。”
“想要肃清寰宇,反腐抓贪和扫黑除恶,要齐头并进,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
“不剪除贪官污吏的羽翼,不可能抓到这些蛀虫的把柄;不抓到蛀虫,即便是扫除了黑恶,也会因为保护伞的存在,而一无所获。”
于谦俯首说道:“陛下英明。”
反腐抓贪的重要抓手之一,就是扫黑除恶,因为这些黑恶,大多数都是朝廷命官和地方士绅勾结的畸形产物,从黑恶入手去清查,绝大多数都是收获颇丰。
吏部左侍郎、反腐厅郎中王翱,作为大明首屈一指的反腐人,在这一方面,鱼获颇丰。
于谦和皇帝陛下聊了许久的反腐抓贪扫黑除恶才开口说道:“陛下应该给也密力火者取个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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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英宗明实录:庚午,太监喜宁侵太师英国公张辅田宅,辅不从,宁弟胜及其自净家奴毁辅佃户居室,殴辅家人妻堕孕死。辅诉之,宁得宥。法司鞫胜及其家奴俱当杖。上命胜赎罪,谪自净者戍广西南丹卫。胜言辅亦擅收自净奴,上宥辅罪亦谪自净者于南丹。至是张辅多次为喜宁欺侮,亦稍屈以避祸。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六百四十一章臣于谦,从不说谎!
于谦将自己和也密力火者谈的内容复述了一遍,顺便讲了几个大明赐名、给官、封爵的先例。
投靠大明的鞑靼人很多,有普通人也有贵人,普通人中,比如同庆侯火里火真,洪武年间就参加明军,靖难之战中,顺利的封世侯,但是随着淇国公丘福征战塞外,战死爵除,火真的子嗣世袭观海卫千户,吃喝不愁。
比如夏贵,原名曲伦台,同样是洪武年间投靠大明,在永乐年间曾经一度坐到了从一品的中军都督府右都督同知。
贵人之中,比如吴允诚本是北元平章事,从一品高官,比如金忠,是前元一品亲王恒阳王嫡裔,比如投靠大明的和勇,他的亲爷爷是永乐皇帝朱棣的老对手阿鲁台。
阿鲁台就是一战杀掉大明一公四侯的北元知院,也是明太宗朱棣大怒亲征的原因之一。
大明从洪武年间至永乐年间,仅从二品以上的鞑官,就有三十九人之多。
赐汉名、给官、封爵也不是大明首创,比如早在汉朝,本来是匈奴休屠部的王太子金日磾,归附汉武帝,被赐姓金,最终成为了汉武帝临终的托孤大臣和霍光并列。
而唐朝的赐名胡将更是数不胜数,西域的有昭武九姓,最有名的莫过于制造了安史之乱的安禄山与史思明。
给也密力火者起名赐汉名、给官、封爵都是给投靠的人一个定心丸。
不同于云贵川黔的土官,凡是赐汉名赐世爵的鞑官,都居京师,随时听从大明调遣,等同大明世爵,所以不必要担心胡将如同安史之乱那般造反。
朱祁钰正准备写下名字,疑惑了下说道:“也密力火者有没有提到归附之后,部族所有人的待遇问题?”
按照洪武年间惯例,投靠的鞑靼人,即便是普通人也会恩赐丝衣一套、棉布十匹、钞一百锭、米三石、牛二只、羊五只、柴五百斤的安置费。
到了洪武二十一年,蓝玉捕鱼儿海破北元朝廷,安置费就只剩下钞了。
到了宣德、正统年间,因为宝钞泛滥贬值,连宝钞都不给了。
朱祁钰循例,也是不给来附之人任何的安置费的。
按景泰年间定俸,也密力火者自己的待遇是该俸米十五石、棉、钞、绢等,折银币约为年六十枚银币。
于谦沉默了片刻,大明皇帝不愧是户部尚书,这扣扣索索的模样,和两只手严丝合缝的沈翼一模一样,不该花的钱,是一分一厘都不给。
他想了想说道:“那倒没有,都是要谈的,看鸿胪寺谈的条件,臣会和马欢说明此事。”
这种谈判的细节,哪里需要大明皇帝亲自问询?
朱祁钰点头说道:“那就姓夏吧,名知义。”
夏哈普在阿尔泰语系中大多数表示星星的意思,作为赐姓,的确比较合适。
朱祁钰有些好奇的问道:“于少保,你们谈到的那个癿加思兰,有没有遣使来到大明?或者收到消息?”
于谦摇了摇头说道:“也密力火者,现在该叫他夏知义了,夏知义是和巡检边方兵科给事中柯潜沟通有无,在柯潜的反复劝说下,才亲自来到了大明朝贡请封。”
“至于癿加思兰,和大明关系很差,多次袭扰大明商队,袭扰营堡边镇,自然是不会遣使,因为遣使也会被坐罪论斩。”
朱祁钰对柯潜有印象,他本是景泰二年的军生状元郎,而后在翰林院做翰林,实在是不喜欢舞文弄墨,就跑去陕西行都司抓奸细,头功牌拿到手软。
景泰五年的状元郎是写了大学衍义补的海南人丘濬。
朱祁钰颇为感慨的说道:“癿加思兰,路走窄了。”
于谦一乐,笑着说道:“陛下所言极是。”
朱祁钰和于谦又关于海外市舶司的若干问题进行了一番沟通,主要围绕济州岛设立市舶司和巡检司的驻军以及巡防之事。
答应了朝鲜王要保护朝鲜不受倭寇所害,那大明自然是言出必践。
济州岛,对马岛,是朝鲜海峡的重要支点,只要拿下了这两个支点,对朝鲜进行军事庇护的承诺,就可以完全做到。
这个时候,问题就来了,济州岛驻兵的军饷谁来出?
朱祁钰的意见是,为了保护朝鲜不受倭寇侵扰的驻军,助军旅之费自然是朝鲜王给大明朝廷。
于谦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劝了两句仁恕之道,但是最后还是被陛下给说服了。
陛下给的理由很简单,陛下首先是大明皇帝,然后才是万王之王、天可汗之类的天子,陛下要一切以大明利益为先。
济州岛驻兵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对于朝廷而言,对于户部而言,预算自然是能省则省。
“高丽姬这个不能让步,朕不会要的,泰安宫不缺宫婢,为了这个高丽姬的事儿,朝鲜的两个使臣叨叨多少次了?说不行就是不行。”朱祁钰对高丽姬进贡之事,敬谢不敏。
高丽姬长相都是优中选优,礼仪经过特别培养,与大明相同,知书达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但是他这个皇帝的招牌,不是用在给贩售舞姬站台的,也不是给朝鲜占分配地位的肉食者肮脏且龌龊的生意站台的。
于谦想了想说道:“其实陛下,这高丽姬生意,是朝鲜王李瑈的,所以他才如此上心。”
这不是什么秘密,大明和朝鲜商舶往来频繁,朝鲜王京距离大明京师约1900里,而大明京师到南京的距离为1800里。
所以朝鲜一二事儿的传播速度大约等同于南京新闻的传播速度。
朱祁钰这才了然,为何这两个使臣反复提及此事,他对这位首阳大君李瑈还是非常满意的,毕竟李瑈的执政理念就是事大交邻,一切事宜大明优先原则。
“那就让朝鲜继续上贡吧,直接送到襄王府去,朕这位嫡皇叔可是至德皇叔,嗯,如此这般,既不让朝鲜王寒心,也恩赐了皇叔,不错,一石二鸟。”朱祁钰做出了决定。
于谦有些哭笑不得的说道:“襄王殿下吗?”
襄王府都快成了泰安宫的垃圾桶了,比如那些草原来的海拉尔、朝鲜上贡的高丽姬,还有一些推不了的宫嫔,都进了襄王府。
于谦是兵部尚书,这些事不归他管,但他是少保,是百官之首,这些事陛下让他去处理也符合章程,这就是于谦,有宰相之实,而无宰相之名。
朱祁钰当初想要给于谦宰相的名号,但最后不了了之。
于谦颇为严肃的说道:“朝鲜王割让了济州岛给大明,还希冀几件事。”
“一,是遣将官入大明海事堂学习战技术;二,和大明水师组成联合水师,共同护航朝鲜海峡;三,则是情报共享,希望大明可以在剿倭之前知会朝方,朝方扈从大明作战。”
朱祁钰嗤笑一声,摇头说道:“那李瑈长得挺丑,想的倒挺美,做什么午时三刻的春秋大梦呢!不答应他。”
朱祁钰本来还以为这李瑈就是个酒囊饭袋,只知道做高丽姬的生意,可是这李瑈并非如此,他想的太好了,培养朝鲜的水师人才,组成联合水师共同护航,情报共享,一件比一件过分。
“朝鲜和建奴一直不清不楚,建州女真诸部和朝鲜多有联络,即便是武德不振的大宋朝,也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之言,朕为什么要答应朝鲜这种条件?”朱祁钰还是解释了下自己的原因。
“陛下英明。”于谦俯首领命,他也不同意这种养虎为患的做法。
虽然朝鲜一直比较恭顺,但那是建立在大明强横的基础上。
正统十四年土木堡天变,小小的朝鲜王世子就敢站接圣旨,和大明天使关于藩国仪注进行争辩,若是大明进入冬序势弱,那估计又是一个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吕洞宾与狗的故事了。
“英明在哪?”朱祁钰随口一问。
于谦立刻说道:“陛下刚果善断,能决大谋。常以四两拨千斤,开阖如神,励精勤政,威德远被;守文致理,条理严密;又本之以尧舜文武之心,勋业甚盛,故曰英明。”
朱祁钰眨着眼看着于谦,才想起来,于谦也是正经进士出身,这种车轱辘的马屁话,真可谓张口就来,他满是笑意的问道:“认真的?”
于谦一脸坦然的回答道:“臣以刚直著,从不说谎,真心实意。”
朱祁钰长笑了三声,并不以为意,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于谦的为臣之道罢了,准备好些拍马屁的话,随时随地应付皇帝。
他笑着说道:“好了,朕还没到耳顺的年纪,好听话就不用说了。”
“臣领旨。”于谦看着陛下的长笑,叹了口气,他说的是真的。
想做明君,首先就得勤政。
陛下整日里在讲武堂坐班、批阅奏疏、每日操阅军马即便是雨雪也不懈怠、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宣耆老百姓百工面圣、每月都会抽时间带着通政议政的七品腰牌跑到九门去体察民情。
而且陛下从不好大喜功,颇有些自私自利,只不过是对大明自私自利,一切以大明利益为先,料敌从宽,更是谨慎至极。
稽戾王若不是好大喜功,安有亲征酿土木堡天变的大祸?
陛下对财经事务尤其专精,自大明新货币政策以来,大明朝廷的财富,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积累速度在加厚。
总有人说陛下是亡国之君,于谦则认为,陛下英明。
他说的话是真的,奈何陛下不信。
“于少保要不要来下盘棋?”朱祁钰站了起来问道。
于谦也站了起来摇头说道:“兵推棋盘又有新的地图了吗?若是反腐抓贪臣不是陛下的对手。”
这是拒绝了。
朱祁钰走出了御书房,奔着马厩而去,一边一边说道:“走,给你演示下朕的反腐抓贪,把王翱也叫上,朕不仅仅擅长贪腐,还擅长抓贪。”
大明皇帝每个月都要抽出时间来体察民情,他七品的通政议政官职可不是浪的虚名。
最近,他就发现了一个贼窝,若是从这个贼窝入手,绝对收获颇丰。
朱祁钰有自知之明,他对自己的钓鱼技术心里有数,所以他准备把这个鱼窝告诉反腐小能手王翱。
王翱很快就和陛下会合,向东城而去,在贡院之外停下。
朱祁钰停稳了马匹,翻身下马站定,指着贡院的三条街说道:“这整个三条街的宅院,最低售卖十一万五千银币,最高近三十余万,而且买卖得有经纪买办担保。”
“贵有贵的好处。”
“看到那边了吗?蒙学私塾,一共十二个私塾,西席先生最少都是国子监的学正,至少是同进士出身。”
“那边是学堂,一共三座,学堂里西席先生,最少也是翰林院的五经博士之流。”
“东行三百六十步,是京师三大书院,啧啧,这三大书院的几个祭酒山长,朕还认识其中几位,都是翰林院的讲筵学士,给朕上完课,再到书院上课。”
朱祁钰在这边转悠一段时间了,对这里不敢说了如指掌,只能说如数家珍。
于谦和王翱这才意识到陛下真的是来反腐抓贪的,而且是早有准备。
朱祁钰负手而立,开口说道:“两位爱卿若是有了孩子,直接在这边,从蒙学、儒学堂、书院、国子监或者巾帼堂毕业了。”
“朕有时候就在想,这些讲筵学士,可是堂堂五品京官,给朕讲筵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必多言,仅仅用钱帛就可以打动他们吗?”
“朕以为不然。”
于谦和王翱对视了一眼,陛下的问题预设了答案,并不需要他们回答。
能让讲筵学士屈尊纡贵的唯有真正的权贵。
讲筵学士不大不小,是正五品,这是一个分水岭,在皇帝的大宴赐席上,能够入座的只有四品及以上。
朱祁钰继续说道:“这地方朕深入了解过了,这三条街,没有一户是不干净的,都是干干净净!”
“在廷文武没有一个在这里有宅院!”
“所有户皆为经纪买办代持,这里住的不是登记造册之人,这里如此的昂贵,即便是朕都为之侧目。”
“朕将大小时雍坊改建为了官邸,还专门从万岁山移植了园林树木,好好的官邸不想住是吧,那就住天牢吧!”
“王翱啊,这个鱼窝,就交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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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六百四十二章 八十锭纺车
朱祁钰不亲自打鱼的原因,还是怕鱼跑了,他空军次数太多了,这不是技术原因(确切),是因为他是皇帝,稍微动弹下,群臣们立刻闻风而动,若是强行打鱼,捞不到,还不如让王翱去打。
事实上,王翱一直做的很好,在反腐抓贪上,倾尽全力。
反腐抓贪需要扫黑除恶的行动配合,效果才会更好。
朱祁钰和于谦向着钦天监而去,十大历局那边,给朱祁钰带来了不少的惊喜,连土化肥都做出来了,就是用牛粪堆肥或者用人尿,是氨肥,效果大约等同于氨水。
去钦天监是伪装,他这个皇帝,经常到钦天监视察,钦天监就在贡院对面,所以他出现在贡院附近,非常合理。
朱祁钰一边走一边说道:“朕听闻,连两浙商总费亦应都来参考了,他不是弃儒从商了吗?这又回来了?”
作为皇帝,他知道一个商人的动向,主要原因是费亦应在倭国对袁彬、岳谦等人的助益是无法忽视的,毕竟管理那么多的一揆村落需要大量的人手,而且山野银山也需要吏员。
尤其是如何将倭人视如牛马这件事上,商贾更加擅长。
大明的文人墨客是不愿意去倭国这种蛮夷之地,那只有逐利的商人会去。
费亦应作为两淮商总,在与朝廷联合出海以及为大明取得利益上,做出了探索,并取得了阶段性的成果。
所以费亦应下狱之后,朱祁钰看在他为大明做出了贡献的情况上,宽宥了他,当然,费亦应搞商舶拆股认筹之事,本质上并没有犯罪,更没有违背大明律。
朱祁钰知道费亦应入京,但对他的情况不甚了解,不知道费亦应已经被魏国公徐承宗抛弃,家主和商总的位置都丢了。
于谦倒是知之甚详,将费亦应的情况简单的做了个概述。
“这次考取功名,估计是费亦应自己想明白了自己到底要什么,否则这个时候,费亦应应该在浙江重新起家,而不是在京师应考。”于谦倒是罕见的为费亦应说了句好话。
王翱静静的听着,这是帝王与肱骨之臣之间的谈话,往常他哪有这个机会听到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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