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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就是亡国之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吾谁与归
轮台以南至哈密,在哈密国将军也密力火者手中,而哈密国的都城并不在哈密,而是在安乐城。
嘉峪关、瓜州、哈密、安乐、轮台、百泉、艾比湖、阿拉山口、碎叶城、撒马尔罕,沿路主要城池的山川、水文、防务等等,都到了大明的手中。
“轮台归我大明。”陈循摆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康国需要大明的支持,那么轮台镇这个天上北麓的碍口,必须归大明管理。
王复倒是颇为平静的说道:“飞地吗?大明和轮台还隔着一个也密力火者吧。”
陈循看了眼伯颜、和硕、阿史那合霍等人,才继续说道:“不劳王咨政操心,这是大明的事儿,一个贰臣贼子,既然叛出大明,就不要过问大明事了。”
贰臣贼子,十分的刺耳。
王复被噎了一下,兰宫咨政大院议事厅内,立刻变得寂静了下来。
王复和哈密国将军也密力火者一样,都是权臣,都是实际上的王,同样有实无名。
陈循这指着鼻子骂,让康国和大明的谈判,变得十分的僵硬。
陈循看着王复如同便秘一样的神情,才不咸不淡的说道:“也密力火者想要对大明朝贡,大明答应了,但是换取了哈密、安乐(吐鲁番)城的驻防,轮台城并非飞地。”
陈循解释了大明为何要轮台镇,这地方易守难攻,大明不是无法攻打,而是在攻打的过程中,有太多的变数,对于大明而言,攻打轮台,是一场军事冒险。
一旦康国和也密力火者联合,大明攻打轮台便会腹背受敌,如果能够通过谈判获得,那大明便可以减少无所谓的伤亡,慢慢蚕食也密力火者,最终建立西域行都司,将整个西域囊括大明四方之土之内。
这也是为何陈循愿意坐下来的原因。
王复喝了口茶,不住的点头,蒙顶甘露他也有,味道十分的纯正,他不咸不淡的说道:“别说一个轮台,就是大明要阿拉山口,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大明打的下来,尽管拿去。”
王复这一句话,又让这场谈判,变得僵硬了起来。
伯颜帖木儿看着王复和陈循互呛,心里忍不住的嘀咕,他猜测王复是大明的人,但是看这架势,一丁点都不像。
陈循作为大明文渊阁大学士,内阁首辅,若王复真的是奸细,陈循能不知道?
若是陈循知道,怎么还一句一个贰臣贼子?
若是王复真的是大明的奸细,此时顺势答应大明的要求,割让轮台镇便是,为何态度又如此的强硬?
伯颜帖木儿陷入了迷茫,这王复到底是不是大明的奸细?
王复嗤笑一声,不屑的说道:“大明打的如意算盘倒是不错,轮台归大明所有,那艾比湖和百泉镇无险可守,大明占领整个阿拉山口以东,指日可待。”
“若是有胆,就自取便是。”
陈循嘴角抽动了下,甩了甩袖子说道:“康国要什么?”
王复玩味的看着陈循,笑着说道:“一、康国入大明钞关税赋减免五成;二、在轮台设置贡市,不得以银币、景泰通宝结算;三、轮台军镇驻兵不得超过万余;四以轮台为界,凡有越界盗贼逃犯,彼此不得停匿助捕;五、大明每年供银十万,绢二十万匹,至百泉镇交割;”
康国入大明钞关税赋减免五成,是和康国减免大明四成相对应。
贡市设立,代表康国这个藩属国与众不同的地位,贡市代表的是日常化贸易,而非每年、每三年、每十年一次的朝贡。
轮台驻军的限定,是保证百泉、艾比湖、阿拉山口等地的安全。
轮台为界,逃亡罪犯互相引渡,自然是因为当初河套渠家人的历史教训。
而最后一项,明面上是助军旅之费,其实就是租赁轮台费用。
每年十万银币,二十万匹绢。
王复自问,他开的条件并不过分。
伯颜、和硕、合霍等人听王复说完,整个人都挺了起来,互相看了几眼,根本无法掩饰彼此的震惊!
这王复已经不是狮子大开口了,这是在漫天要价!这是在欺天啊!
旁的不说,就这十万银币、二十万匹绢的助军旅之费,就非常的离谱!
这是问大明要军饷?!
陈循听完王复的条件,脸色变得酱红,指着王复,连点了数下,才大声呵斥道:“王复,你午时三刻的大梦还没醒吗!”
午时三刻是一日阳气最盛的时候,陈循说王复在做白日梦。
王复颇为平静的说道:“不答应,就自己取,不瞒陈学士,也密力火者的使者也在撒马尔罕。”
“你威胁我?”陈循看着王复不可思议的问道。
王复一乐,佯装大惊的说道:“呀,陈学士学聪明了,没错!显而易见,我就是在威胁你啊!”
和王复谈判,已经七十三岁的陈循得亏是没有什么基础病,否则早就被气死了。
“哼!”陈循再次甩着袖子,大怒离开。
伯颜看着大明使者离去,才开口说道:“王咨政啊,要钞关减免,还要贡市,这也就算了,还要助军旅之费,是不是太过分了些?”
太贪心!
大明已经派出使者,正式确定康国的法理地位,并且将康国纳入了大明的朝贡国,甚至还签订了贸易协定。
陈循出使康国,这是一个态度,表明了大明就是康国的靠山。
无论是奥斯曼王国还是帖木儿王国,亦或者其他诸多小国,诸多部落,在作妖的时候,都要掂量下,康国背后的靠山!
这个靠山到底能不能靠得住,谁都不知道,所以无论做什么,都要先思考下大明的态度。
这就是靠山的意义,有就可以狐假虎威、狗仗人势。
“过分吗?一点都不。”王复放下了茶盏颇为严肃的说道:“如果这都无法答应,我们就和也密力火者达成协定,掣肘大明西进的步步蚕食。”
“我们是大明远征军,要点军旅之费怎么了?按理来说,军饷、粮草、军备应该全都要!我单要点军饷而已。”
伯颜帖木儿汗颜,这大明的书生果然上嘴皮下嘴皮一碰,全是道理,说的他无言以对。
明明是败犬西进,硬生生的说的如此的冠冕堂皇,有理有据。
轮台城对康国而言,是可有可无的存在,因为康国鞭长莫及。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鸡肋,就是轮台现在对康国的意义。
拿着鸡肋要挟大明,这王咨政也是胆大包天。
王复颇为严肃的说道:“若是没有贡市,咱们康国何来长治久安?我们有宝石、犀角、象牙、羊牛马牲畜等物,但是盐铁铜油香料等物奇缺。”
“若是无法签订盟约,百姓如何生育繁息?牛羊如何被野漫山?”
“戴白之人,不识干戈,吾之期许。”
伯颜帖木儿忍不住打量这王复,现在这个康国实际上的王,实在是太为康国着想了。
“那大明要是不答应呢?”伯颜帖木儿有些忐忑的问道。
如果大明不答应条件,陈循大怒离开撒马尔罕,这刚刚安稳下来的康国,岂不是又要风雨飘摇?
王复摇头说道:“大明不亏,他们会答应的,此事不急。”
“如此苛刻的条件,大明会答应吗?”阿史那合霍有些惊骇的问道,大明刚强,如此要挟,大明的颜面何在?
王复想了想还是解释道:“大明得到的更多。”
“轮台城对我康国而言实乃鸡肋,但是对大明而言,却是势在必得。”
“一旦轮台城纳入大明麾下,也密力火者那几万人,就会变成瓮中之鳖,被大明一口一口蚕食,大明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建立西域行都司。”
“大明失去是银两和绢帛,也密力火者可是失去了所有进退腾挪的空间,要么全面倒向大明,要么立刻起兵谋反,攻打嘉峪关。”
“嘉峪关百里雄关,也密力火者是打不下来的。”
“所以也密力火者死路一条。”
轮台城到了大明手中,也密力火者就被逼入了墙角之中,大明建立西域行都司的野望将不再是空中楼阁。
王复既然提出了条件,自然经过了极为慎重的思量。
大明现在有的是钱,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对大明而言,都不是问题。
伯颜帖木儿、和硕、阿史那合霍再不多说,既然王复已经决定,那就看看大明的反应再说。
王复聊完了正事,扶额说道:“昨天阿失台吉是不是放火烧了自己的寝宫?损失几何?”
说起阿失台吉,在座的几位都是满脑门的官司。
昨日,阿失台吉将火油泼在了地毯上,点燃了寝宫,若非怯薛军拼死相救,阿失台吉昨天就被自己一把火给烧死了。
和硕叹了口气说道:“银钱损失事小,死了七名班直戍卫才把阿失台吉救出来,其中有三名瓦剌四部台吉子弟。”
班直戍卫的怯薛军,有很多都是瓦剌诸部台吉的子嗣,为了救阿失台吉,死掉的七个班直戍卫里,有三个是台吉子嗣。
阿失台吉是瓦剌、突厥、乌兹人牵扯王复的政治筹码,阿失台吉毕竟是太子,王復若是做的過分,他们還有得选。
但是阿失台吉这个筹码,实在是太烫手了!
王复也是一脸的迷茫,和硕已经看的很好了,但是这阿失台吉在让人失望这件事上从不让人失望。
他认真的思忖了许久说道:“既然觉得寝宫不好,在修好之前,把阿失台吉扔马厩里住着吧。”
伯颜帖木儿想了想说道:“我去把太子请到马厩住几天!”
王复点了点头对着怯薛军万户和硕说道:“把死掉的七个人的生平交给我,我去安抚瓦剌诸部的台吉们。”
阿史那合霍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他想说的是,要不把阿失台吉杀了吧,省的碍眼。
不過考虑到他自己女儿是王复的可敦,阿史那合霍才没说出口。
和硕点头说道:“我已经写好了,都在这里。”
“真是会惹麻烦啊!”王复看完了死掉的名单,就是头疼不已,递给了伯颜帖木儿。
这死掉的七人之中,最棘手的一人,是和硕特部的首领隔干台吉的次子。
和硕特部,是瓦剌四大部族中除准格尔部以外,实力最强的一部。
准格尔部是瓦剌本部,就像乞颜部对蒙古的意义,和硕特部首领隔干台吉,在正统年间,还是大明册封过的赛刊王。
现在,隔干台吉的次子,因为阿失台吉纵火烧自己的寝宫死在了火灾之中,阿失台吉屁事没有,王复还得给他擦屁股。
因为大明使者入撒马尔罕,接旨等事太过于重要,伯颜帖木儿也是刚看到名录,他看完之后脸色数变,将手中的名册用力的甩在了地上,愤怒无比的说道:“造孽!怎么没烧死这个孽种!”
王复走过去拿起了名册拍了拍说道:“交给我吧。”
王复为什么是康国的王?
因为遇到这种束手无策的事儿,只有王复能平事。
------题外话------
戴白之人,不识干戈,意思是满头白发的人也不认识干戈,指的是和平安康,岁月静好的意思。





朕就是亡国之君 第六百三十八章 大明的基石不能有任何松动
王复走出咨政大院来到了马厩,翻身上马,带着大队人马向着内城而去。
撒马尔罕的城池被划分为了王宫、内城和外城。
兰宫是王宫,兰宫护城河之外是内城,瓦剌四部居住在内城之内,和外城的突厥、蒙古、乌兹、色目人分居。
隔干所居之地,在兰宫北侧,坐北朝南,远远的就能看到一个高五丈有余、阔两丈的金色大圆穹顶,四周还有一些小穹顶作为扶垛,支撑着大穹顶。
这是一个城堡,城墙高约两丈,不规则的城墙上,还有许多的瞭望孔分布,反射着阳光的是床弩的箭簇。
这座巨大的城堡比兰宫稍小,名叫盖瓦拉宫,是帖木儿王国的国王沙哈鲁建造而成,在拉宫的对角线上有四座细长的光塔,高达八丈余,像是两支伸向天空的火炬。
王复下马将缰绳交给了等待的仆人,令人递了拜帖,便静静等候着。
隔干听闻王复来访,带着自己的长子答亦,匆匆来到了城门之前迎接,一边走一边吩咐着庖厨准备午膳,特地宰了一只小羊羔,专门接待贵客,还遣人拿来了五尺长的哈达。
“见过王咨政。”隔干来到城门前,先一步行礼,将五尺长、丝绸料的哈达折叠,折缝朝向王复,弯腰前倾,双手举起。
哈达是五尺长纯白色长条丝巾,绣汉字“云林”和“八宝”字样,上面以葡萄纹装饰,朴实但是庄重。
王复微微弯腰,接过了隔干的哈达,戴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扶起了隔干,笑着说道:“隔干台吉别来无恙。”
“快请,快请!”隔干台吉脸上的笑容,就如同向日葵一样的灿烂。
王复这是第一次私下拜访拉宫,隔干台吉颇为重视。
王复和隔干信步走在一个八面亭的道坛,上面的纹饰用彩石装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午膳的地方在南侧的大露台之上,烤肉的香气四溢,王复和隔干客套了几句。
“王咨政这次来,是有什么事儿吗?”隔干看出了王复有事,一进门就有些心不在焉,欲言又止,而且王复这样的人,极其忙碌,肯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王复最终将隔干次子被火烧死的事儿说了出来。
大露台上陷入了一种死寂之中,气氛格外的沉闷,就连小羊羔烧烤时羊油迸溅的声音,都格外的响亮。
隔干台吉的面如土色,握着奶茶的手不停的颤抖着,那是愤怒与悲伤交织之下的绝望。
而另外一侧的隔干长子答亦,面色通红,怒目圆瞪,如同被惹怒的公牛。
“此事不宜声张,阿失台吉已经被伯颜扔到了马厩里了。”王复看着面如死灰的隔干,平静的说道。
按照草原的习俗,是幼子继位,隔干台吉一共有六个孩子,长子答亦长得极为魁梧,像是一头棕熊,性情暴烈,做事不计后果。
次子死于火灾。
剩余四子皆夭折或者死于战乱之中。
所以隔干的次子,是和硕特部的珲台吉,就是继承人的意思。
台吉分为九等,一般继承人都被称之为珲台吉或洪台吉,就是太子、世子的意思。
死掉的次子,是隔干的幼子,也是和硕特部的继承人。
隔干长子答亦猛地的站了起来,噌的一声抽出了弯刀,声嘶力竭的说道:“什么不宜声张!我弟弟是为了救阿失台吉而死!阿失台吉是自己纵火,为什么烧死的不是他!”
隔干回过神来,看到了长子指着王复的模样,厉声说道:“坐下!难道你想让整个康国都知道和硕特的羊羔不能吃吗?”
草原上有两句谚语:塔塔尔的奶茶不能喝,西夏的王妃不能娶。
成吉思汗铁木真的父亲死于塔塔尔部的毒茶之下,为此铁木真发动了十三翼之战,灭掉了塔塔尔部并且进行了大屠,赫赫威名的塔塔尔部一蹶不振。
西夏的王妃侍寝之后,成吉思汗暴疾而亡,西夏被屠,车轮之上无一幸免。
若是王复今天在拉宫出了事儿,那和硕特部就会沦为草原的笑柄,客人死于赴宴之后的刀下。
“王咨政!”隔干台吉带着七分怒气说道:“如果我的儿子死于战阵之中,我绝无二话。”
“但是我的儿子如此屈辱的死去,你让我怎么接受,草原的雄鹰不是死于天空,而是死在了沟壑之中。”
王复平静的看了一眼隔干台吉,一句话不说,因为隔干的长子答亦还举着刀,仍然没有坐下。
王复身后的怯薛军也同样抽出了弯刀,一场血腥的露台巫山,似乎马上就会上演。
隔干长子答亦不满于王复的态度,突然上前,手中弯刀高举,就直奔着王复的面门而来。
王复用力的一推面前的桌子,稍微阻拦了一下答亦的步伐,站了起来,抽出了自己的雁翎刀,挡住了隔干长子答亦这势若万钧的一刀,稍一卸力将刀带偏,一脚踹在了答亦的胸前,将他踹出半丈远。
隔干的长子虎背熊腰,完全没料到王复的力气这么大,被踹了满怀倒了出去,躺在地上,一时间喘不过气来,无力起身。
“如果是在战场上,你已经死了!”王复晃了晃脖颈,手中的雁翎刀指着隔干长子答亦,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答亦身前,用力一脚踩在了答亦的手腕之上,将对方的弯刀踢了老远。
答亦躺在地上,躺了很久还是坐不起来,他的面色苍白,却带着一丝不健康的红晕,显然这一脚,答亦并不好受。
被踹的答亦知道,王复已经脚下留情了,否则这一脚真的能要了他半条命。
在场所有的人都极为惊讶,王复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吗?接着答亦一刀的王复显然下盘极稳,踹出去的那一脚,力气大的离谱,都听到了肋骨骨裂的声音。
这身手实在是出众。
几个怯薛军大汉完全没料到答亦会出手,更没料到王复的身手会这么好,事情发生的太快了,王复和对方拆了两招,就已经将对方制服。
答亦可是长生天下的满都鲁,草原第一勇士,就如此轻易被制服了?
“王咨政,我不知道这孩子也真是”隔干台吉这才回过神来,他的长子刚才行刺了王复,隔干吓的有些结结巴巴。
这可是刺王杀驾的大罪!
王复将自己的雁翎刀入鞘,打断了隔干台吉的请罪说道:“无碍,令郎是性情中人,康都人人周知,突然听闻至亲讣告,一时激愤,情有可原。”
“谢王咨政。”隔干台吉这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若是王复追究下来,答亦不死也得蜕层皮,但是看王复的意思是不打算追究此事。
王复并没有故意激怒答亦出手的想法,答亦出手之时,他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
他也并不打算用这件事要挟和硕特部,那是旁门左道,他作为大明的墩台远侯,陛下的大道之行,才是他人生的座右铭。
这个号称长生天下第一勇士的家伙,也不过如此,大约相当于八十个陛下的水平。
王复在哈达上擦了擦手,将哈达摘下扔在了答亦的身上,才冷冰冰的说道:“明年我可以多给和硕特部三成的牧场;讲武堂可以多给和硕特部三十个推举名额;康都大学堂可以免试入学五十人。”
“兰宫给银币五万,绢十万,牛、羊、马各五千头,算作是赔礼。”
他今天是来谈事情的,莫名其妙的打一架,还暴露自己武技在身事儿,心里有气,话自然不是很客气。
“人已经死了,就是杀了我,杀了阿失台吉,也活不过来,还是往前看的好,过几日我给隔干台吉送一批胡姬过来。”王复正襟,准备离开。
这场烤小羊羔的午膳,他是没法吃了。
隔干台吉犹豫再三,才开口说道:“王咨政,我有个不情之请。”
王复转过头来,疑惑的看着隔干,平静的说道:“说说看。”
隔干台吉急切的说道:“让答亦和答亦的儿子跟随在王咨政身边,长些本事。”
“可以。”王复看了眼还坐在地上失神的答亦,同意了隔干的要求,负手离开了大露台,让仆人把马牵到了露台之下,策马奔出了城门回了兰宫。
隔干台吉气呼呼的走到了长子答亦的面前,打又不舍得打,气又是真的气,不停的点着答亦的脑门说道:“这件事跟王咨政有什么关系?!你冲他撒什么邪火,得亏王咨政大度,不跟你一般见识!”
答亦被连续戳了好几下,才回过神来喃喃的说道:“王咨政好厉害。”
“弟弟的事儿,就这么算了吗?”答亦回过神来之后,愤怒再次充盈了脑海,眼睛通红,他知道自己笨,那个聪明的弟弟,就这么死了,他不服气。
隔干台吉眼睛通红,咬着牙说道:“不会这么算了的!你跟着王咨政好好学,博罗一块朽木都能成为康国众望所归太子,你也可以的,不要让父亲失望。”
答亦木然的点了点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有些迷茫,他真的可以吗?
陈循和王复的谈判还在继续,对和谈的条款可谓是锱铢必较,减免钞关税赋,大明给了三成,而且陈循坚持不给银帛。
大明历来没有这个传统,也不会有这个传统,大明一直奉行,不和亲、无岁币,这要是每年支付银帛,陈循要是答应还不如杀了他来的轻松。
康都议和一直进行到了大明的春节才算休息。
康都和议的消息通过官道驿路传回大明的时候,大明已经是景泰八年的二月份,各地的才子已经进京赶考,三年一度的春闱即将拉开序幕。
费亦应,弃儒从商,担任家主十数年,横林费氏从普通的商贾之家变成了两地海商商总,但是一次拆股认筹,费亦应被赶下了商总的位置,同样的横林费氏的家主也没保住。
费亦应来到京师是来赶考的,他本身是一个举人,有参加科举的资格,而且同样,近年来海贸之事上,他作为亲自押船到倭国难波港海贸的商贾,在海贸海权一事上,有自己的独特见解。
唯有进士及第,才有资格进入仕林,才有资格再次站在万人之上。
而朱祁钰收到了陈循的奏疏,看了许久,让兴安把于少保叫了过来。
减免钞关税赋四成是朱祁钰的底线,而陈循谈到了按成,康国对等减免了四成,这一点上大明并不吃亏。
但是在岁币这件事上,陈循如实奏禀,言辞激烈的反对岁币,仿佛一旦大明给了银帛岁币,就如同将大明的面子放在地上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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