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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不然的话,惊动了背后的人,放弃了苏二老爷,那还不知道他们会使出什么招数来,敌暗我明,防备不过来。
苏邀点点头:“正是这样,所以我打算让温妈妈跟二婶都还跟从前一样。”
苏老太太睁大眼睛看着苏邀,没想到苏邀如此大胆。
一如往常,那意味着还得让温妈妈再出去,这是不是太冒险了?如果温妈妈跟白宁和二老爷泄露了什么呢?
要知道,那毕竟是她的丈夫,她天然就是倾向于那边的。
她斟酌着说了自己的顾虑。
“我刚才从二婶那里已经把温妈妈的卖身契拿到了。”苏邀言简意赅:“还有温妈妈的几个孩子,包括她的兄弟和姐妹,或者兄弟姐妹不如丈夫重要,但是对于普通的女人来说,孩子却肯定是比丈夫要重要的。”
苏老太太还是有些不放心,蹙眉正想说话,纪妈妈忽然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许是知道里头在谈论十分要紧的事,纪妈妈的语气绷得很紧:“老太太,四姑娘,宋佥事来了。”
又来了?!
苏老太太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浮现出这样的想法,不过之前心里的紧张却总算是舒缓了一些,她放松了下来,深深的吐了口气看向苏邀:“肯定是来寻你的,你先去瞧瞧是什么事,这件事等你回来我们再说。”
按照温妈妈的说法,苏二老爷很忌讳惊动府里的人,所以一般见过一次之后,都是要隔上一段时间的。
倒是不怕那边发现什么端倪。
宋恒这个时候过来,苏邀也觉得应当是有要紧事,再说眼前这桩事一时半会儿也很难下决定,她点了点头,转身去了花厅。
宋恒已经带着六戒跟三省在等着了,见了苏邀过来,就转过头来看着她,静立片刻,才微微蹙眉。
六戒跟三省立即知机的退出去了。
苏邀便看了燕草和锦屏一眼,等到她们两个也都出去,就问宋恒:“上次还是让陈东过来的,今天你怎么自己来了?”
不怕树大招风吗?
宋恒笑了笑,在她对面坐下,端详她一阵才道:“没事儿,我是奉皇命来的,谁都不能说什么。”
奉皇命?
苏邀略一沉思,便问:“什么皇命?”
元丰帝已经许久不曾想起过苏家了,按理来说不当有什么命令下给苏家的。
“宣苏老太太进宫。”宋恒见苏邀悚然而立,就又道:“别紧张,孝慈皇后冥诞,从前是没想到那儿,如今贺太太也进京来并且都时常进宫了,圣上想起苏老太太这位当年也深得孝慈皇后喜欢的诰命老太太,也是难免的。”
给苏邀吃了颗定心丸,宋恒才忽然问苏邀:“你出什么事了?我看你似乎心事重重的。”
苏邀并不觉得自己表现的心事重重,毕竟她平时也是个话少得近乎刻板无趣的人,不过宋恒这么问,她想了想,才反问宋恒:“最近宋家是否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她停顿片刻,又补充:“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觉得最**静的太过反常了?”
不管徐家还是庄王,被他们反击弄得如此狼狈,他们竟然没有任何动作了,除了一个赖伟琪出来小打小闹了一阵又消失了,这不是太反常了吗?
宋恒立即就反应过来苏邀是在担心什么,他挑了挑眉,敲了敲桌子示意苏邀坐下:“说起这个,我正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赖伟琪跑了。”
这个苏邀是知道的。她睁大眼睛:“你有了赖伟琪的消息?”
根据锦衣卫的密报,赖伟琪逃走是受了伤的,他被刺又被污蔑成了逃犯,怎么看都知道不简单,若是能够在这个时候得到赖伟琪,那么无异于是抓住了对方的一个大把柄。
宋恒嗯了一声:“有点儿眉目了,正在找。你这儿呢?我得到消息,有好几股势力在找他,我得动作快些,否则只怕他就要死了,在外头死,可是很容易的。”
都不必费什么功夫编理由,一个负隅顽抗就足够了。





冠上珠华 一百四十五·惊天
赖伟琪是锦衣卫指挥使,本来消息就灵通,再加上做了庄王多年走狗,知道的东西肯定不少,有了他在手,许多事都能有答案,而且不管是要对付徐家还是庄王,都是十分方便的事。
苏邀了然的点了点头:“刺杀赖伟琪的,是徐家还是庄王?”
不过或许也没什么区别了。
宋恒靠在圈椅里,手搭在椅把上冲着苏邀挑眉:“陈东打听过消息了,据温金贤说,赖伟琪当天是去了黄大仙庙那边的胡同,那边是三教九流聚集之地,好下手,好打扫痕迹。若是我没猜错的话,应当是徐家出手------他闹出私通汾阳王侧妃的事儿,有牢狱之灾,徐家在此时选择杀他,无疑说明之前赖伟琪找你们家麻烦的事儿,跟徐家脱不了关系,你的直觉是对的,徐家应当是在酝酿什么大阴谋。”
否则也不会费这么多周折了。
苏邀听的眉头都皱起来。
而后她淡淡的叹了口气,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敲,见宋恒看向自己,才道:“我大约知道他们酝酿的是什么大阴谋了。”
前因后果这么一联想,她已经猜到了背后之人到底在图谋什么。
宋恒笑了笑,虽然慵懒却半点儿不显得浪荡,反而潇洒十足,他嗯一声:“说说看,今天我进门就见你心事重重的样子,是不是也跟这事儿有关?”
他如此单刀直入,苏邀也就顺着他的话坦诚的承认了:“的确有关,我家里出了点儿事。”
她将二房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她不能只让阮小九于冬他们盯着苏二老爷,他们两个再机灵,那也是熟面孔,加上能做的事情有限,对方把苏二老爷当成如此重要的棋子,在他身上肯定还有其他布置。
这个时候,宋恒能帮的东西,那就太多了。
宋恒的神情果然认真了几分,他静静的听完苏邀的复述,就嗤笑一声:“真是什么时候都少不了这种胳膊肘往外拐的人,还有那个苏桉,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同样的父母,怎么他跟苏邀差这么多?
这个问题苏邀也没法回答,她忽略过这个问题,喝了口茶。
宋恒就接着道:“苏二老爷他在福建任职的,据我所知......”
宋恒忽然嗤笑了一声,问苏邀:“你刚才说,苏二老爷让人往你大伯跟苏嵘书房都放了东西是吧?”
苏邀点头,看见他的笑容心念一动:“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是啊。”宋恒哂然一笑,对苏邀道:“说起来你怕是不知道,前些时候,一群海盗领着倭寇大肆在沿海劫掠,倭寇在华亭登陆,金山卫伤亡过二千余。广东福建也都有倭寇流窜侵扰,尤其是漳州,据说有整整一个县都被倭寇洗劫了一遍,杀死百姓三百多人,受伤者不计其数,被掳走者七百多......”
苏邀若有所思-----苏二老爷可就是漳州知府。
那么是不是说明,苏二老爷在漳州任内也要对此负责?出了这么大的事,苏二老爷的考评不仅堪忧,只怕连官位都未必能够保得住。
怪不得他会铤而走险,反过头来打算咬苏家一口呢。
徐家出手,果然与众不同。
她虽然有前世的记忆,可是徐永鸿是名将,也是封疆大吏,他的格局跟眼界都是跟她截然不同的,也跟之前对付的程定安和秦家完全不同。
徐永鸿出手,就是如此干脆利落,可以说得上是摧枯拉朽。
想到了这一点,苏邀垂下眼帘,缓慢的道:“所以说,徐家打算利用我二叔,栽赃苏家勾结倭寇的罪名吧?”
那么苏二老爷往苏家书房里放的东西也不必多说,肯定是跟倭寇有关的东西了。
啧啧,果然够狠的。
这一招下来,苏家全家只怕没有一个能活得下来的。
见苏邀明白了,宋恒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是肯定的,不过这计划,你那二叔肯定也只是其中一环,你就算是把他这一环给断了,徐家的连环招也是防不胜防。”
徐家为了以防万一都要杀赖伟琪了,可见是对这个计划重视到什么程度。
之前找苏家麻烦的那些小伎俩在此时也更显得欲盖弥彰。
“啧啧。”宋恒见苏邀不说话,忽而啧了两句:“苏邀,不如我们干一票大的吧?”
......
这是他头一次叫苏邀的名字,苏邀的注意力却在后半句上,宋恒说的他们好像要结伴一起去打劫似地。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被宋恒这么一打岔,她之前满心的烦躁焦虑竟然奇异的平复下来,见宋恒跃跃欲试,她的语气也跟着平和下来:“你想怎么弄?”
宋恒来了兴致,高高兴兴的凑上前:“这要看你对你二叔到底是存着几分情分了。”
没有情分。
苏邀并无任何的犹豫迟疑,她总觉得这世上最大的残忍不是明目张胆的算计,而是对你的敌人心软。
从苏二老爷决定当一杆枪来对付苏家获得荣华富贵开始,他就应当为他的一切行为付出代价了。
否则的话,若是苏二老爷的图谋成功,又有谁会来心疼她们这些人?
宋恒就狡黠的弯了弯眼睛,像是一只已经瞄准了猎物的狐狸。
而此时的苏二老爷还不知道自己已经从猎人变成了猎物,他啜了一口茶,客气而平静的望着面前的人,轻声道:“我倒是不知,原来这事儿邵大人也.....”
邵文勋扬手,似笑非笑的看着苏二老爷:“这些重要吗?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就行了,不该你打听的,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二老爷,您看我说的对不对?”
苏二老爷是个知情识趣的人,邵文勋既然这么说,他立即就知机的笑了两声,然后才看着邵文勋:“好叫您得知,我已经让人把东西放进该放的地方了。”
邵文勋挑了挑眉,面上的表情还是平常:“不会有什么差错吧?”
苏二老爷肯定的摇头:“您放心,事情是我亲自差人办的,绝对妥帖。”




冠上珠华 一百四十六·猎物
也对,邵文勋心里想着,自己也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医生给,自古以来,自杀自灭才是大家族一下子覆灭的原因。
还有谁比苏二老爷更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关键的东西都放到位呢?
他端起酒杯,朝着苏二老爷碰了碰,轻声道:“既如此,那我可就要提前恭喜二老爷你了,这件事一了,以后这京城可就要多一位勋贵了,到时候,未必是永定伯了,说不定是永定侯呢,您说是不是?”
邵文勋意有所指,苏二老爷迅速打蛇随棍上:“这还要您多提携才是,某必定竭尽全力,回报殿下万一!”
“别说这个。”邵文勋果断摇头:“二老爷轻狂了。”
这种话也是能随便说的吗?
苏二老爷在心里有些腻味,他虽然是从文了,可是骨子里还是习惯勋贵的武官那一套行事作风,弄得这么多弯弯绕绕,这不能说那不能说的,可是有什么不能说的?
几句话能说明白的事儿,非得绕不知道七八十个弯子才满意。
不就是要陷害苏家顺带着把广平侯府也给解决了,为庄王殿下彻底扫清道路,好一举奠定东宫的位子吗?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
要知道,现在这位圣上还是夺了兄弟的位子上位的呢。
既然要当婊、子,还非得立什么牌坊?
不过他也只是在心里腹诽了两句,面上当即顺着邵文勋的话飞快的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嘴巴,笑着道:“是是是,邵大人说的是,是某轻狂了。对了......”
他看着邵文勋的脸色,试探着问:“还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说。”
邵文勋摇头:“暂时不必了,你就先等着吧,也快了,到时候自然有人送消息给你。只是你自己一定要千万谨慎小心,可别让别的人的发现了你的踪迹。”
苏二老爷应是,等到邵文勋走了,才扫了扫衣摆。
苏桉从屏风后头闪出来,推开一条窗户缝看着邵文勋上了轿子。
苏二老爷已经咳嗽了一声:“小三儿,关起窗户,别叫人发现惹麻烦。”
苏桉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啪的一声关起窗户,目光里透露出一股狠劲儿:“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得让他们当这过街老鼠!”
苏二老爷没说话,提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见苏桉气冲冲的样子,由不得又觉得有些可笑:“你这怒气冲天的样子,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才是被丢在外头养了十几年委屈的那个呢。”
说起这个,苏桉的脸色更加阴沉。
苏杏璇死了,他被送回老家,简直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但是反倒是那个死丫头一路高歌猛进,现在成了伯府红人,不仅老太太喜欢她,连爹娘也要看她的脸色。
真是笑话。
他阴沉的道:“我会让他们哭着求我!”
当初他们怎么捧着苏邀,害死如意贬低打压他的,他到时候就要他们怎么对苏邀。
其他的人只需要小惩大诫,但是苏邀这个害群之马,他一定要杀之而后快!
而邵文勋从酒楼见完了人出来,便借着公事的由头去了徐家。
徐睿的身体已经又更好了许多,这一次随着徐永鸿一道在书房见了邵文勋。
邵文勋打量他一眼,点点头关心道:“看着气色可好多了,可见还是年轻,底子好啊!”
徐睿笑着朝着他行了礼:“多谢您关心,是好的多了,最近得了几只獐子,到时候给您送过去。”
“那我可就谢过了,早就听说你们庄子有猎场,有不少好东西呢。这回可叫我捡着便宜了。”邵文勋笑眯眯的,在他们爷俩对面坐了,笑着寒暄了几句,就进入正题:“这边差不多了,我问过苏二了,他那顺利的很。倒也不怕苏家有人发现书房有什么问题-----一来书房只不过是其中一处地方,还有多手准备,二来等苏家反应过来,再去查,再去找,我们早就已经动手了。”
徐永鸿看着他神采飞扬的样子,却并没有跟着就欣喜若狂,只是略一点头:“我们这边也准备的差不多了,那......”
徐睿阴恻恻的接过了自己老爹的话:“那就动手吧,他们也蹦达的够久了。”
邵文勋见他们俩这么说,微微一笑:“也好,日长梦多么,早些解决总是好的。只是赖伟琪终究是个隐患,不知道有没有他的消息?”
说起这件事,徐睿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
赖伟琪那个家伙不愧是在锦衣卫浸淫多年的老狐狸了,简直滑不溜手,他们陆续派出去好几拨人,却总是在有了一点儿头绪后又被甩了,都铩羽而归。
他是知情人,现在跟徐家和庄王等于又彻底撕破了脸,这种亡命之徒,如果不能彻底捏死,对于他们的大计划,总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响的哑炮。
徐永鸿见邵文勋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略一沉思就道:“也不必太过担心,我们的人跟的很紧,他现在龟缩不敢出,是因为只要一动,就立即会被发现。他那个人,狡兔三窟,藏身之地不少,不过也不是没有弱点,他难道一辈子都藏着?我让人盯紧了温金贤,只要他一有动作,就能一劳永逸。”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他这么说,邵文勋就放心多了,他笑起来:“若是如此就最好了,您也知道,最近外头都传成什么样子了,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淳安都已经气得好些天吃不下饭了,虽然王爷嘴里不说,可心里到底是不高兴的。”
杀了他,才能让很多人都彻底放心。
这也是邵文勋前头收了赖伟琪银子,后头就卖了赖伟琪是一样的道理。
“放心吧。”徐睿更加直接一些:“翻不出什么大风浪的。”
他又问:“苏家这边是安排的很周详了,宋家那里......”
也得把宋恒趁机除掉才好,宋恒的身世大有可疑之处,现在已经成了庄王的心病了,徐家既然已经投靠庄王,那么自然需要更加能让庄王信重的功劳。




冠上珠华 一百四十七·生死
眼下就是绝好的时机。
之前徐颖的死还有因为章灵慧带来的耻辱,都需要用鲜血来偿还。
邵文勋若有所思的看着徐睿跟徐永鸿,终于说出了最关键的一点:“确定能把宋家也.....吧?我们可是把希望都压在你们这儿了。”
他语重心长,徐永鸿便微微眯起了眼睛微笑:“放心,事关身家性命,我们不会胡来。”
有了这句话在,那邵文勋也就不好说什么了,点点头矜持的站了起来:“好啊,那就好,那我就等着看了。”
他一走,徐睿就往后靠了靠,扶住了还隐约有些昏昏沉沉的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眉头微蹙的道:“爹,还是要尽早把赖伟琪找出来才行,总归是个隐患。”
徐永鸿淡淡嗯了一声,示意儿子放心,回头看见窗外骄阳似火,他冷冷的道:“是该开始了,我时间不多,到时候还得赶回云南去。”
之前之所以会干脆利落的自请降爵,那是因为徐永鸿有底气。
云南那边的土著们闹的太久了,从太祖时期开始,他们就时常有叛乱,在之前废帝在位之时倒是平静了一阵,可等到当今继位,那些叛党就趁机卷土重来,又盘桓不去,甚至还敢自立为王,实在是犯了朝廷的大忌,也让当今脸面十分过不去。
本来当今就对废帝这件事十分的忌讳,废帝都能镇压的叛乱,到了他这里反而还愈演愈烈,这怎么不叫他生气?
可前后派了几个武将过去,也没能把这事儿彻底平息,这才有了徐永鸿挂帅。
经过这些年的经营和苦战,他如今已经小有成就,只要京城这边稳当了,他凭借云南这次的镇压之功,照样能够把国公的爵位要回来。
而且还解决了他一个大难题-----他之前已经就是国公位,位高权重,而且是封疆大吏,他又立下了大功,要让朝廷拿什么封赏他?
会不会有功高震主之嫌?
如今这个问题却已经迎刃而解了-----正因为被苏家宋家这么一闹,如今的徐家在外人看来可算得上是大受打击。
就算是以后封赏,也不会太过引人注意。
打算好了,徐永鸿的语气平缓了许多,深深的看了儿子一眼就道:“还有你,你媳妇儿是那个样子,外头人都知道,她名声不好,虽然死了,你却也无需为她守丧。趁着我们还在京城,先把你的填房人选给定下来,等到明年差不多就过门,如此一来诸事周全,任何人也说不了你的不是。”
不管怎么说,这后院总得有人来管,徐二太太总是长辈,而且又分家出去了的,她不可能一直代为掌管侯府中馈。
说起人选,徐永鸿抬眼看儿子一眼:“你有什么中意的人没有?”
他唯有两个儿子,都心中钟爱,其中一个已经死了,剩下的这个看的就更重,就算是填房,那也得让儿子喜欢才是第一要紧,就跟从前的章灵慧也是一样。
徐睿沉默半响。
而后他忽然笑了一声,目光熠熠望着徐永鸿:“填房的人选自然是让父亲母亲看着合适就好,倒是有一个人,我想跟父亲说一声,先给我留下来。”
嗯?徐永鸿挑了挑眉。
徐睿理所当然的吐出两个字:“苏邀。”
知子莫若父,这个名字一出来,徐永鸿就知道是为什么。
章灵慧是想着算计苏邀,把苏邀给送去给庄王殿下的,谁成想反过来被苏邀给算计了,还赔进去了自己的妹子。
相对的,这件事也让徐睿名声尽丧。
徐睿总是要找补回来的。
这件事得成,苏家少不得也是个满门灭尽的下场,对庄王已经没有什么用处,没了那层金光,庄王殿下才不会在意这种阿猫阿狗。
再说庄王如今又有了个田家的侧妃。
让儿子出气也不是不行,徐永鸿抬了抬下巴同意了。
晚间回了徐夫人那里,徐永鸿笑着跟徐夫人提起这件事,让徐夫人给好好的挑个人选。
徐夫人正在灯下看两个孙子的功课,听见是这事儿,倒也上心,半响之后忽然又问徐永鸿:“您之前不是有意许老的侄孙女儿吗?”
许家并未分家,虽然是侄孙女儿,但是也是当亲孙女儿一样教诲的,做徐睿的填房不管身份还是品貌都足够了。
徐永鸿眯了眯眼睛:“再看吧,总不能委屈了阿睿。这件事若成了,别说是许老的侄孙女儿,哪怕是许老的亲孙女儿,咱们也不是配不上。”
语气自得。
徐夫人也笑起来:“您越说越远了。”可心情却也跟着松快了,她伸手按了按酸痛的脖子,把孙子的功课交给徐永鸿让他看看,戏谑的说:“就是苏家那个丫头,我虽未曾见过,可是听其形容,也知道牙尖嘴利,是个锋芒毕露的性子。这种野心勃勃的丫头,岂甘心屈居人下?阿睿非得要这样的败家精做什么?若是照我说,他实在咽不下那口气,就干脆把她往咱们营中一塞,不更出气?”
随军的女人是做什么的,不言而喻,徐永鸿淡淡看了她一眼:“别把事情闹大,苏家到底还是跟圣上有些旧情,杀了可以,如此折辱,过及必反。”
徐夫人也就不说了。
端午一过,京城就出了一件大事----有御史上书弹劾福建总督和广东巡抚抗倭不力,以至于周围百姓多有死伤,损失惨重,而地方官员竟然层层瞒报,互相遮掩,闹得民怨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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